两个表兄回家守孝后,萌萌也没有再找伴读,而是把乖乖带过去了。这样两兄弟一起上学,互相陪着,林喻乔也放心些。
听完乖乖背书,又看了萌萌最近的功课,刘恒不禁满意地点头。萌萌的功课他自是放心,让他没料到乖乖正式读书后,也是表现的不错。
到底是同母兄弟,从小感情就亲近,有了萌萌和乖乖真正的兄弟之情作参照,相比之下,刘康和刘彦人前表现出来的兄友弟恭,就很虚伪了。
看着两个人小脑袋凑在一起看书,刘恒眼中充满了暖意。他自己就没有同母兄弟,但是也曾经很期待有个真正血脉相连的亲兄弟。
这一点来说,萌萌比他小时候要幸运多了。刘恒想到乖乖也已经四岁,和萌萌两人都去读书了,林喻乔平时也没什么需要费心的,他们也该是时候要个小五了。
想起白嫩柔软,像乖乖和萌萌小时候一样可爱的团子,刘恒的心里也像铺了一层厚厚的棉花。
等他洗漱完回到寝殿后,发现里面的那个人也正和他不谋而合。
林喻乔念在不久后他就要出征了,到时候那么长时间又见不到他了,准备送他个难忘的离别礼,让他最好一路上都想着她。
于是她找出了之前准备好,但是一直藏着等待机会隆重表现出来的情趣内衣。边换衣服,林喻乔边露出诡异的笑容,是时候再刷新一下刘恒的承受力了。
等刘恒一进屋里,林喻乔就把桌上的蜡烛都吹灭了。
“怎么了?”
突然的黑暗,让刘恒很是不解,正准备唤人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他一下子哽住了。
窗外的月光斜斜的透穿朱户,澄明的月光洒在地上和床上。拳头大的夜明珠在四周发出柔柔的荧光,清风吹动床边长长的轻纱账,床脚正站着一个明艳入骨的人间尤物。
刘恒的声音有些喑哑,暧昧的光线下,林喻乔额上描了花佃,头上冒出两个长长的雪白的耳朵。
她穿的衣服也很奇怪,刘恒从来没见过那么直接坦胸暴露的衣服。
她着了轻薄的素纱儒衣,肩膀的肌肤被衬得若隐若现,并且还露出了修长的脖颈,白嫩丰满的胸脯,淡紫色的月华裙齐胸而下,腰部束的紧紧的,身形既性感又充满诱惑。
并且薄纱的衣裙领口和衣袖的镶边,却是雪白的兔毛,腰带也是带着兔毛镶边,随着风吹动而微微晃动,结合她头上的兔耳,整个扮相显得妖异又诱人。
裹狭着玫瑰的香气,轻盈的踱到刘恒的身前,林喻乔满意的看着他眼底的痴迷和惊艳,唇角轻扬,朱唇微启。
“公子可还记得小时候救过的那只雪兔?奴家如今已修成人身,特地来报公子大恩。”
说完后,林喻乔微微的歪了歪头,兔耳朵也跟着划了一道白弧,看起来更加逼真生动了。她其实还有些担心的,只怕刘恒那个不解风情的,不顺着她安排的剧本演。
她是按照以前现代时看过的电视上唐朝女性服饰,做模本来设计的,既露胸,又还是件衣服,不至于像现代那样的情趣服装那么夸张。
兔耳朵是先做成发卡那样的半圈,然后涂黑,粘上了兔耳朵,戴在头上只挽一个圆髻,底下的长发披下来,这样乍一看效果不错,但是禁不住仔细看。所以她把灯又给熄了,屋里只有夜明珠柔和昏暗的光线,这样半明半暗间,才最显风情。
“是么?我已经不记得了。”
刘恒还真顺着她的台词继续演下去了,除去一开始的呼吸迟滞,如今他只是双目灼灼,饶有兴味的看着她。
刚开始刘恒是真的心旌旗动,眼前的人分明不似凡女,恍然间他分不清楚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兔精了。
后来她凑过来说话,听到熟悉的声音,刘恒才找回了节奏,这确实是那个他疼到心里,夜夜拥在怀里的人。
“公子怎么如此薄情?奴家的原身是那么雪白漂亮的雪兔,公子竟然不记得奴家了!这些年奴家可是还日日的惦记着公子呢!”
用手帕半遮着脸,林喻乔哀怨的半侧过脸,长长的兔耳朵划过肩膀,眼角甚至还挤出了几滴泪,一副受了打击的样子,只是演技略有点浮夸。
“确实不记得了,不如你再变成兔子我看看?”
刘恒用手指挑了下她头上的兔耳朵,方才开始,他早就想摸摸看了,果然触手绵软,随着她的动作摆动,更添几许娇憨柔软。
恩,很合适她。
林喻乔嘟起嘴,这人一定是故意的。有这么不配合的么,她又不是真的兔精,怎么能变成兔子。
“公子不记得奴家不要紧,奴家为公子牵挂多年,都是心甘情愿的。日久天长,奴家对公子已然生出倾慕之心。特意修成人身,愿以身相许,以全多年前的那场缘分。”
林喻乔含羞带怯的直视着刘恒,眼里充满了掩不住的倾慕,竟然真的还带着些楚楚可怜少女韵致。
她都这么直接上了,刘恒可不要拒绝啊。
“你原身既是雪兔,非我族类,我怎么能接受。”
刘恒在月光下安静的浅笑,双眼璨如星子,长发也因为洗漱后披散下来,看起来像是满身风华的清俊公子。
他面前的自称雪兔的小妖,听着他的话眼睛瞬间瞪大,随即便是一副受了打击的样子。
“为什么不能接受?”
林喻乔是真的被刘恒打击到了,弄个角色扮演竟然对方不配合,她一个人怎么HIGH的起来。
看来不下猛药是不行了。
眼里的泪光像是盈着两汪清泉,林喻乔缓缓的解开腰带,散开衣襟,慢慢褪下,裙下就是中空,雪色的肌肤白的似乎发光,至此,全身上下再无遮掩。
“公子你看,奴家的身体真的和普通女子一样。”
她的话说的很委屈,耳朵也耷拉下来,脸上的表情纯粹如孩童,可是胸前丰美的风景却让人一览无余,雪峰微颤,樱果嫩红,纤腰楚楚。
看着刘恒忍不住目光往下看,她害羞的捂住脸,然后从指缝中望着他。
“既如此,你的一番心意我知道了。只是我不求露水情缘,一夜恩泽,姑娘若是有心,可能与我做长久夫妻?”
用力吞了下口水,刘恒感觉浑身燥热,努力不去看那丰肌弱骨,只把目光梭巡在她柳夭桃艳一般的脸上。
林喻乔没想到刘恒会这样说,美色当前不赶紧顺势约一发,而是想着负责任,这也让她有些感动。哪怕她只是为了增加“性趣”随口编的故事,他都不肯轻慢与她。
“奴家自然是做梦都想与公子做长远夫妻的…”
这下眼泪真的掉下来了,不管是侧妃还是贵妃,她从来都不是他的妻,名分的约束,让哪怕整个后宫他唯一独宠她,她也不敢与他以夫妻自居。
但是,他这次主动要求与她做夫妻了。便是只过过嘴瘾,她也是心里高兴。
833.22晋江|独家发表
“莫哭啊…”
将人搂入怀里,刘恒用手指轻轻将她的泪水擦去。看着她被泪水冲洗过后变得格外明亮的双眸,倾身吻在她的眉睫间。
“谨以白首之约,共结修世之好,此心可鉴,日月可昭。”
刘恒的眼神温暖澄明,捧着她的双颊与她四目相接,说完后,郑重的以吻封缄。
他知道她的心思,如今也没有办法弥补她的遗憾,可是除了名分,她早就牢牢地住进他的心里了。
林喻乔闭着眼睛,灼热的泪水止不住的从眼角滑落。就这样,已经够了,已经够完美了。
她已经被幸福感充盈的心都快要爆炸了,这一生,她所求的,也不过就是如今的样子。
一个能够依靠的良人,一段细水长流的感情。
浩浩红尘,她用了两世才阴差阳错的遇上一个刘恒,这溯世的缘分,终成白首誓约,爱与被爱着,执手相携。
这一刻,所有的缺憾都圆满了,只愿良缘永结,须臾白首。
两唇辗转过后,两人都心神沉醉,呼吸起伏不定。透过林喻乔的肩膀,刘恒看到桌上还备着的酒,遂揽着她走到桌前。
倒上两杯酒,刘恒一杯放到她手上,一杯自己捏着,笑着道,“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林喻乔颤抖着手腕,贴着他的胳膊,一起交盏饮下这杯迟来的合卺酒。
这壶秋露白入喉柔滑,口感清甜,喝过一杯后,林喻乔又自己倒了一杯。
看着有几滴酒液顺着她的唇角滑落,顺着敞开的衣襟滑入锁骨,隐在了起伏的峰峦上,刘恒早就躁动的身体再次克制不住,冲天的欲*火之焰熊熊燃着。
他倾身覆上,顺着她已经敞开的衣襟将衣服全部扯下来,用双唇一寸寸的巡视属于他的领地,双手也在她身上莹凉细腻的肌肤间游走,身下的涨大顶在她的腿间。
林喻乔半倚在桌上,双腿无力的勾住他的腰保持平衡,身上被他的大手揉搓的火热,倚在桌上的背后却冰凉,凉热交替着既欢愉又难耐,只能用大腿蹭着刘恒的腰。
摸着身下的幽谷已经湿润,刘恒眼神深幽的看着身下的人,林喻乔面若芙蓉,两弯眉毛似喜非喜的蹙着,脸上带着惑人的□□,身上的雪肤也呈现诱人的粉色。
禁不住眼前的千般旖妮,耳畔还有她的莺声喃喃,刘恒几下扯掉自己的衣服后,便两手拉着她的腿用力的顶入,随即被熟悉的湿润和紧致包围,感觉到她幽处的软肉紧紧的吸附着他的粗大,舒爽的腰眼一麻。
被深深浅浅的顶撞着,林喻乔咬着唇不断地溢出被撞碎的吟声,被敞开的身体努力迎合着他的节奏,可是这样半悬空的姿势太累人,不过一阵儿她就双腿酸软,在她的身体即将滑落前,刘恒一把托起她的屁股,就这样依然埋在她身体里,带着她走向床榻。
走动的这几步,林喻乔感觉到埋入她身体里的那部分,涨的更大,下身酸痛的刺激,让她的身体颤抖的缩着,却被更紧密的压在他的怀里,进得更深。
一路走动,她贴近他又被小小的放开,身下随着节奏吞吐着,还有滑腻的液体随着走动从腿间滑落。
一夜入骨欢愉,两个人比当年新婚时的洞房还要投入。枕边欢尽,被底风流。
恰恰莺声,不离耳畔。津津甜唾,笑吐舌尖。杨柳腰脉脉春浓,樱桃口微微气喘。星眼朦胧,细细汗流香玉颗;酥胸荡漾,涓涓露滴牡丹心。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林喻乔头上戴的兔子耳朵还挂在发间。
刘恒醒后,难得的没有立马起身,而是将人抱在怀里,还揉捏着那只软绵的耳朵。
“呜,抱好紧,都喘不过气了。”
林喻乔昨晚上精疲力尽,自己什么时候睡得都不知道了,大早上就被抱醒了,还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不抱的紧点,你早上变成兔子跑了怎么办?”
刘恒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手中继续揉着兔耳和长发。因为林喻乔的头发浓密漆黑,散在枕上,将头上的发卡都埋住了,看起来两只耳朵竟像是真的生在头上的一样。
“你喜欢,等出征回来还给你变狐狸。”
从刘恒怀里挣扎着留出喘息的空间,林喻乔咕哝了一句,又睡过去了。
“不用,就兔子…”
她睡死过去了,没听到刘恒的回答。而刘恒一直温柔的看着她的睡颜,摸着她头上的耳朵,直到一刻后,才小心的起身穿衣。
想到即将离开她有段日子,刘恒心中生出了缠绵不舍之意。他这些年自来清冷自持,却不知不觉间,因她而生出诸多情丝牵绊,想到她,心中就溢满了柔情。
经过十来天的准备,刘恒将前朝后宫都安排妥当了,便带着大军出征了。
林喻乔在宫里陪着两个儿子,闲下来,便被思念充斥着。好在每个月都能得到刘恒的来信,虽然大多内容平淡,不似她絮絮叨叨,恨不得能把一日三餐都写上。
由于刘恒准备趁此机会找出甄贵妃幕后的主使,便在离开后宫前,将皇后放了出来。
此举既能够对内对外起一个安稳的作用,也让太子能够安心,同时,也让皇后与宁妃形成犄角之势,不管她们两个之间到底哪个才是真凶,都能够互相牵绊,不至于作成大乱,可谓一举三得。
宁妃着实没有料到,皇后竟然还有重新出头的一天。她想着,刘恒八成是看在太子的份上,才让皇后出来主持局面的。
嫡妻嫡子的分量,就是这么大。哪怕她和贵妃将后宫管的滴水不漏,在刘恒出征时,他最相信的也还是皇后。
哪怕刘康再平庸无用,刘恒出征时,还要让他来监国。
看来,她是小看了皇后在刘恒心中的地位了。既然后宫形势有变,那么她之前的计划,就也要相应的改变了。
而皇后自从被宣布“病好”后,心情也一直激动着。就在她日日惶恐,害怕哪一天刘康被废,他们母子再无活路时,她又得到了生机,这次机会,对她而言弥足珍贵,皇后再也不想经历一次被关起来了。
她被幽禁在坤宁时,感觉整个宫殿都凄清安静,静到她骨子里都生出凉意。再加上一直被自己和刘康可能被废的恐惧折磨着,皇后这段时间憔悴的几乎不成人形了。
对于当初到底是谁诬陷她的,皇后一直笃定是贵妃,心中充满了怨毒,可是不想再被关起来了,她只能每天请安时看着贵妃装乖卖巧的姿态,恨不得将她虚伪的假面撕碎。
在刘恒出征的这段时间,朝中虽然有大臣辅佐,但是刘康监国,暂行君主之责,这种万人之上,充满权力的感觉,很快就让他沉迷不已,整个人一扫当初的不自信,连同皇后,都精神抖擞起来。
要是刘康能早点顺利继位就好了,她也能放下心来做太后了。皇后欣喜之余,不免有点遗憾。现在刘康风光,只是刘恒返朝,就要还政与他了。
在这期间,宁妃又转而投向皇后,多次主动去坤宁宫请见,表示起亲近起来。
“哼,宁妃那个没脸没皮的,如今康儿监国,她和刘彦看着自己没有戏唱了,又转过来像条狗一样的求着我了。”
皇后本质上就看不上宁妃,虽然没有明确地拒绝宁妃的投靠,但是也是没有搭理她。再加上刘彦一直和刘康不对付,野心昭昭,其心可居,皇后也不能信任她。
但是重新把老对手们都扫到脚下,这让皇后一直郁郁的心情好转了不少,每日看着贵妃也不再眼中藏毒了,让林喻乔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她的衍庆宫看的更加严实,对萌萌和乖乖也是日日同吃,看着他们入睡,生怕再出点意外。刘恒不在宫里,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林喻乔深知,自己唯一的后台就是刘恒,虽然是宠妃,可是对上其他突如其来的意外,依然脆弱的不堪一击。好在皇后还不是那么丧心病狂的人,更是爱面子爱名声的,不会公然做出什么事,让她能够稍稍喘息一下。
“母妃很想念父皇吗?”
衍庆宫里,萌萌看着林喻乔一晚上都在翻来覆去的把刘恒的信来回翻看,便问道。
“是啊,母妃很想父皇,他不在,母妃始终不能安心啊。”
林喻乔摸摸儿子的脸,脸上的笑容清浅。她知道自己这段时间一直精神紧绷的,让萌萌也跟着担心了。
萌萌歪着头,眼神干净。他不知道母妃在担心什么,但是他隐约知道自己上次生病是有点□□的,想起当时母妃担心难过的样子,萌萌就更加想快快长大。
快点长大吧,就能像父皇一样,英明神武,无所不知,就能不再让母妃流泪,即使父皇不在自己也能保护她,她只管开心地笑,吃喜欢的点心,陪着弟弟玩就好。
不用担心,不用害怕。
好想赶紧长大呢。
看了看旁边正在写字,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冲他笑着的圆滚滚的弟弟,萌萌心中藏着的愿望坚定的破土而生。
乖乖终于如愿的被林喻乔从小团子喂成胖南瓜,手感柔软,但是不好捏了,挣扎起来力气也变大了,让林喻乔很多时候只能干过眼瘾了。
日子过得飞快,刘恒那边传来了好消息,已经成功的将边城收回了,若是不出意外,半月后就会返京。
而宁妃因着这些时日没找到漏子,倒是没什么动作,皇后一心盯着林喻乔,想找到她的把柄,竟然三个人也相安无事到如今了。
就在林喻乔等着刘恒得胜归朝时,却突然从边境传来噩耗,刘恒遇刺了,伤情严重,生死不知。
消息飞速的传到京都,大家担心之余,也不免各怀心思了。
“怎么会这样!我要去找他!”
没想到刘恒竟然还会遇刺一回,林喻乔在宫里简直担心的要坐不住了。她还是很想,像当年那样,千山万水的赶过去。
要是他和当年一样,伤得不重就好了。
“娘娘,您可要撑住啊!三皇子,四皇子,也都要依靠着您啊。”
江嬷嬷赶紧劝她,现在她是有两个儿子的人了,不像当年那样无牵无挂的,这个时候必须要稳住了。而且现在她是贵妃,也不像潜邸那样可以自由出入了。
知道江嬷嬷说的在理,可是林喻乔仍然吃不下睡不着的,心里十分恐惧。
她的幸福才开始,难道就要被收回去了么。说好的白首之约,刘恒要失言了么。
她这边惶恐不安,皇后那边也心中震荡。
最初听说刘恒命悬一线,皇后也是担心的,只是想起贵妃和三皇子,她不免心中一跳。
如今刘康名正言顺的监国,若是刘恒回不来,他就能够顺理成章的立即继位了。
不不不,想到此处,皇后自己也心中一跳,她怎么敢这么大逆不道!皇后赶紧打住自己的思路,不敢继续往下寻思了。
宁妃这边也是着急不已,怎么会这样呢,她千算万算的,就是没想到刘恒会突然遇难,这要是有什么好歹,刘康就继位了,皇位就再没有刘彦什么事了。那她之前的所有努力和心机,不都白费了么。
她之前总觉得皇后会是最大的输家,没想到她还有这等运气,名分真的比什么都来得重要啊。宁妃气苦,早知道就先针对皇后和刘康了。
“母妃,现在怎么办呢?”
刘彦心慌意乱的看着宁妃,指望着宁妃再给自己出个有用的主意,他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刘康继位。
宁妃在最初的慌乱过后,却突然回过神来,开始对这个消息是有些怀疑的,毕竟按照寻常思路,帝王遇刺或者生病,都会千方百计的隐瞒,特别还是如今生死未明,更应该瞒的紧紧的。
除非是刘恒故意传出消息,或者是他无法控制局面。
所以她让刘彦隐秘的去打探消息,但是根据刘彦打听到的,似乎是刘恒在战胜后回宫的路上遇上犬戎暗袭,意外中箭坠马。
刘恒伤情严重,边城那边已经全部慌了手脚,才导致消息传回来的。
并且听说皇上受伤的消息后,在封地的沛献王,济凌王,阜陵王也都从封地往京都赶过来,京都的局势瞬间紧张起来。
“你且不要慌,咱们再看看。”
宁妃的脸色也不佳,但是还能沉得住气,她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而且,这个时候,最容易失去分寸的是皇后和太子,她还要再继续等等,以观后续。
刘康确实很快就从刚开始的如鱼得水,变得境况艰难起来。
除了三位居心不良的王爷从封地赶过来,留在京都的宗室,还有各世家,重臣全都心思各异,从有利自己这方的想法出发,把京都的水搅得更浑。
“陛下如今不知伤情如何,边城诸将也失去了主心骨,万一犬戎收到消息再卷土重来,可不就白白浪费了陛下的一番苦心。太子宜将赶赴边城,代替陛下坐镇军中,直到陛下身体好转。”
沛献王一本正经的在朝上劝刘康离京,并且还有许多朝臣和宗亲支持,包括刘彦的岳父,文华殿大学士张冲。
刘康心里极为恼怒,这般关键的时刻,他作为太子才是最该留在京里的那个。万一父皇有什么事,他在京里才能及时有所反应,怎么能便宜了这帮心怀叵测的鼠辈。
“父皇临走前,交代康务必代他行使监国之职,康万不敢违反君命。”
名义上,沛献王还是刘康的叔叔,作为长辈,刘康该给的面子还是得给着,因此心情更差。
众人打的什么主意他最是清楚了,个个图谋不轨,特别是从封地赶过来的三个王爷,都是趁火打劫想要分一杯羹。
刘康和这帮人周旋的精疲力竭,他更加体会到太子和天子的距离。之前刘恒没有受伤时,他暂行天子之职十分顺利,政令通达。但是如今,朝臣都各怀心思,他要做什么都有人反对。
就派谁去边城看望刘恒,稳定军心,已经连续闹了三日。刘康自己不能离京,刘彦倒是主动表示想去的,但是他也不能让刘彦去。
万一刘彦到了边城拥兵自重,挟天子以令诸侯,他就是放虎归山留后患了。
但是这个时候派去的人,必须是能有身份有号召力的,刘阳倒是好人选,但是年纪又太小了,让一个才7岁的小儿远赴边城,别说能不能扛起重任,光是苛待庶弟,他就会落人口舌。
这个能让各方满意的人选,真是不好选啊。刘康纠结良久,直到东宫一个大胆的谋臣给他出了一个主意。
“前锋参领左重祥有一女,年纪正好,殿下可以纳入东宫做太子嫔。正好殿下可以派遣左重祥代替殿下前往边城,他既为武将,能稳定时局,也是殿下这一边的人,能用起来放心。”
“可是一来如今时机并不适宜纳侧,二来朝中诸人肯定不会同意的。”
刘康想了一会儿,觉得这个计划不错,但是关键是做起来不容易实现。
“恕臣无礼,此诚然危急关键之期,殿下是国之储君,必然要心志坚定,不论做什么朝中必有异议。”
谋臣说得铿锵有力,刘康也有些被说动了。
是啊,这个时候他不管做什么都要被反对,这段时间刘彦也没有闲着,整日串联世家,连同自己的岳父一起给他使绊子,现在竟然还和阜陵王联系密切。
他要赶紧做好打算,不能到时候陷入被动。
刘康当即命人和左重祥接触,左重祥也是个有野心的,早就巴不得攀上太子了。虽然太子妃地位稳固,但是东宫至今无子啊,以后他女儿要是有幸先得了儿子,他们家就要跟着发达了。
而且如今太子的身份不同寻常,说不准过段日子就能登基呢。有这么好的机会,他当然要抓住。
刘康确定了纳左家女为太子嫔,婚期未定,但是左重祥已经自然而言的归到他这一边了,他虽然只是前锋参领,手中也有一部分京都大营的兵力,并且刘康是想要让他去边城,为自己稳定那边的局势的。
当然,光左重祥一个人肯定不够,刘康还想着让太子太傅一同前往,毕竟现在朝臣中,他能信任的除了自己的岳家,就是自己的老师了。
刘康打算的很好,但是还没等他提出自己的意见,刘彦已经联络好世家和自己的岳父,暗地里行动起来。
刘彦将刘康历年来犯过的失误都添油加醋的传扬了出去,包括东宫属下犯过的事,以及东宫曾经死过的黄门等。沛献王是几个王爷里最张扬的一个,公然在朝上说太子品行不端,不堪继续监国。
虽然朝中并没有几个人敢公开在朝上响应,李次辅等人也积极为刘康辩护,但是世家出身的诸人都默默的以行动表明自己不支持刘康继续监国,同时关于东宫的不良事端,也天天被捕风捉影的提出来,甚至从最初的朝堂无人敢附和,到了后来竟然有不少官员都觉得太子不该继续监国。
刘康此时订下太子嫔,更是被拿出来当做话柄。理由也是现成的,陛下现在重伤在身,太子竟然不思孝道,不为皇上忧心,反而自己享乐,刘康的头上,又多了一个好女色的名头。
当初刘康准备拉拢左重祥时,就已经做好了会被攻歼的心理准备。但是他自觉并没有马上纳侧,只是订下人而已。不这么做的话,左重祥怎么能甘心为他所用。
世家们已经联合起来,打定主意辅佐刘彦了。刘恒对于世家的限制和削减,让他们势力大减,而刘康又不是特别需要他们的支持,他们选择扶持刘彦,才能得到利益最大化。
他们就指望着刘彦上位,也跟着翻身。并且刘彦已经承诺过,若是他们支持自己,将来他就会让世家重现建武帝时的辉煌。
本来宁妃的意思是让刘彦继续等等的,但是刘彦已经等不及了。刘恒的伤情已经查实是真的很重,说不定马上就不行了,反正他之前已经把刘康得罪死了,他要是不动作快点把刘康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他也没有什么活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