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是后宫最尊贵的女人,儿子又被封了太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刘恒觉得实在不能理解,自己该给皇后这个嫡妻的体面已经都给足了,她自己却还吃相如此难看。
在让皇后看过完整的庭讯笔录后,刘恒没说自己怀疑的背后操纵者是信阳王,只是问皇后是否知道吉儿的来历。
“臣妾真的不知道啊。吉儿和贞儿自小就被卖入府里,若是早知她包藏祸心,臣妾怎么敢荐在陛下身边。并且臣妾的家人,也俱是不知啊。”
皇后的态度彻底软下来,没想到整件事情都是吉儿连同宫女白茉做下的,而偏偏吉儿还是她从承恩公府带进来的。若是刘恒真的有心治罪,她也逃不过去啊。
她着实是委屈的,把贞儿和吉儿带进王府和后宫,还不是为了刘恒能多有几个人伺候,能在后宫中更自在嘛。
揉了揉眉心,刘恒也没指望从皇后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今番过来,不过是对她敲打一番。
全因她这个做母亲的,一直对贵妃怀着如此大的敌意,所以谶言的事一出,太子那里也跟着不安起来,被几个心怀叵测的东宫署僚一煽动,就坐不住了。
虽然太子的心性如此不坚定,易受人撺掇,这让刘恒心中有些失望,但是他还是想给太子个机会。
年轻人不经事,总是不容易沉住气的。况且皇后这个做母亲的,对太子有着潜移默化的不良影响。
“从今以后,皇后更是需要谨言慎行,做事多加考虑才行。你是皇后,要真的担起母仪天下四个字。”
他这样说了,就是代表这件事不追究自己和承恩公府的责任了。
听了刘恒的话,皇后暗中松了一口气,赶紧躬身,“臣妾领训。”
直到刘恒离开,皇后才捂着胸口瘫坐在榻上。他离去时的言辞疏冷,已经不叫她婉容了,而是口称皇后。
到底是有了罅隙,再也不能回到以前了。皇后闭上眼睛,掩住了痛苦和伤心。这样也好,从今以后,她也可以不再念着旧日情分,多做肖想了。
刘恒从坤宁宫离开后,原先是准备回正清宫的。发现了可能是信阳王在操纵这一切时,刘恒没有太过诧异,而是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当年各方势力一起联合,将废太子扳倒,最后是他从兄弟中脱颖而出,拼出这把龙椅。而他也知道,当年能策划扳倒太子的几个兄弟,他们暗地里都在积蓄力量,必然不会服气的。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刘恒已经着暗卫去调查承恩公府和吉儿的老家了,并且也让人联络他搁置在几个王府的棋子。
他刚即位时外面还不稳定,有各种牵制,现在情况已经在他的努力下好转很多了,朝堂上重要的职位已经全部换血完成,是时候彻底铲除威胁,将他们所有的爪牙拔掉了。
走了几步后,刘恒想起也几日没去过衍庆宫了,现在事态已经明朗,也该和林氏说说,以免她一直挂心。
他进寝殿时,林喻乔正在吃宵夜。
满屋带着奶味的甜香,有热闹的说话声和婴儿咕哝的声音,进屋后,一直绷着弦的刘恒,不禁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个好好吃啊,萌萌要不要吃?”
捏着一个奶汁角在萌萌眼前晃了一圈,林喻乔一口塞进自己嘴里,笑的一脸得意。
被乳母抱在怀里的萌萌,朝她挥舞着小胳膊,嘴里还咿咿呀呀的叫着,像是在抗议。
“想吃么?可是你没有牙啊!你看,这是牙!”
林喻乔张开嘴,露出一口整齐的贝齿,冲着儿子炫耀。萌萌目前还是“无齿之徒”,也跟着咧开嘴,可是口水也顺着滴下来了。
刘恒正好看到这个场景,不仅扶额失笑。
“怎么就一直长不大呢!”
听到刘恒的声音,众人都起来行礼问安。
抱过委屈坏了的萌萌,刘恒看着满桌的点心,让人都撤了下去。
“可我还没吃完!”
林喻乔赶紧一手一个桂花糕,一手一个奶汁角的抓过来,看着点心很有效率的被撤走了,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刘恒充满怨念。
“XXXXOOO”
萌萌倚在刘恒的肩上,手里还抓着父亲的一缕头发,冲着林喻乔得意的咕哝着谁也听不懂的话,一脸“看着吧,我的靠山来了”的傲娇样子。
“嗨,你这小子!”
看着萌萌被刘恒抱在怀里,居高临下的瞅着自己,胖嘟嘟的小脸笑的欢快,林喻乔将手里的点心放下,就要过去捏他的胖脸。
被刘恒一闪躲了过去,然后抱着孩子离她远了两步,看着她的手有丝嫌恶。
“喊人进来打水,你先去洗个手。”
林喻乔把两只油乎乎的爪子举到眼前,看着表情神同步的父子俩,再想起屋里除了他们一家三口也没旁人了,狡黠的一笑,突然就往刘恒那边扑。
还把两只手高高的举起,非要去摸刘恒和萌萌的脸。
两人绕着屋子追了一阵后,刘恒最终一手抱孩子,一手将林喻乔固定在身侧。
衣袖上已经沾染上油渍了,始作俑者还在没心没肺的笑,他怀里的萌萌刚才被抱着跑动,也是笑的咯咯的。
气氛宁馨又和谐,刘恒舒了口气,不知不觉间,这段时间的郁结彻底消散了。
3.22晋江|独家发表
将玩累了的孩子交给乳娘,刘恒和林喻乔各自洗漱完后,躺在床上说话。
“这么说的话,其实背后是宫外的人在操纵?哪个王爷?”
虽然刘恒只是将查出来的案情以及牵连上的白茉和香儿告诉了她,并没有说怀疑的主谋,但是林喻乔很快的还是从一连串的信息里提炼出主要的问题。
“聪明。”
刘恒赞许的轻笑,低头亲了下她的发顶,有些惊讶她有远高于后宫女子的眼界和格局,这般见微知着的机敏,和楼起很像,不愧是兄妹。
“那是自然的。”
林喻乔知道了真相,心情一片轻松,也不推辞,笑纳了他的褒奖。
食指屈起敲了下她的眉心,随后,刘恒的十指忍不住顺着她的眉眼,在脸上各处流连。尽管已经做了母亲,眼前的人依旧灵动秀美,容色照人。
但是林氏在他心里,远不是美貌上的赏心悦目和惹人怜惜,在经历了众多事情后,反而随着时光流逝,越是习惯越是不可或缺。
有她在的地方,就像这世上的不同于其他所有地方的,只有柔软和欢悦的桃花源,他可以放纵自己片刻,缓上一口气,歇息后重新再面对所有的风雨。
很多时候,他都要一个人将所有的事撑起来,不管是前朝后宫,这片广大的如画山河,都需要他来掌舵。虽然这是他长久以来的追求,他付出心力也甘之如饴,可还是会偶尔的沉重和疲惫。
没有人能够真正的理解他,为他分忧,可她却能神奇的抚慰他的情绪。在她的世界,他永远都只是他自己,也能够敞开心扉,让他直面最为真实的她自己。
光是这一点,林氏在他的生命中,就是无可替代了。
“乔乔。”
与她四目相接,刘恒的眼里盛满了莫名的光,他温柔低沉的声音略过林喻乔的耳尖,后者迅速的脸颊燥热起来。
因为每次刘恒只在某项运动时,才喊她乔乔,久而久之,这两个字,变成了性*暗示一样,一听到,她就不自觉得往床事这方面想。
感叹着自己的情趣都被他带歪了,林喻乔啊呜一口咬在他的颈侧,舌尖下,能够感觉到他激烈的脉动。
她的手从他衣襟下穿过,在胸膛上乱走,惹得刘恒呼吸也粗重起来。接下来刘恒也像往常一样,两手掐住她的腰,翻身压住她。
“你别动。”
林喻乔拨开他的胳膊,重新又爬上来,两腿岔开,坐在他的腰侧。刘恒这方面一直非常正统,久了她也觉得略贫乏,林雨乔想着,也是时候该帮他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了。
看着刘恒因为被打断动作,双唇微张,有些不解,又带着火热目光深邃的看着她,林喻乔觉得现在这一刻他简直好看到让她想尖叫,给十个吴彦祖都不换。
她眼睛晶亮,先俯首吻上他的唇,胡乱亲了一会儿,才算压下了激烈的心绪。
“咱们今天换个样式,比谁的忍耐力好,你别乱动啊!”
嘱咐完刘恒,林喻乔感觉到小腹处顶着的东西戳的越来越有力道,邪媚一笑,舔了下上唇。然后在他的注视下,慢慢的将半解开的衣扣一个个解开。
解到兜衣时,颇有些豪放的一甩,两只白生生椒乳蹦了出来,她看到刘恒的喉结开始上下滑动。
退下亵裤后,林喻乔俯身重新贴上他的胸膛,用口将他的衣襟上的盘扣咬开,露出一片光*裸的胸膛。
她开始自颈项而下,舌尖顺着肌肤游走,留下一处处濡湿的痕迹。到了胸口的两颗红豆处,还调皮的戏弄,轻咬。最后唇迹逶迤到小腹,一直犹疑打转。
刘恒的额角都忍出了汗,太阳穴上有隐隐的青筋,下面涨得难受起来。
“不错嘛。”
林喻乔帮刘恒也扯掉底裤,一直被束缚的物体气势汹汹的腾起,看的她也觉得空气稀薄,呼吸急促。
用大腿内侧柔嫩的肌肤磨蹭着他的大腿,林喻乔在与刘恒彻底的裸裎相见后,又重新覆上他的身体,两边柔嫩的山峰紧贴着他汗津津的身体,挑战着他的忍耐力。
她亲吻着刘恒的喉结和颈部,两手也在他紧致的小腹处来回滑动。每次都要即将接近禁区时,就再也不往下走。
忍到极致后,刘恒的汗也跟着滑落下来,粗喘着,胸膛剧烈起伏,两只手紧紧抓住床单。
磨蹭了一会儿,感觉到自己的濡湿后,林喻乔冲他挑衅一笑,“很好,你赢了。”
随后,她跪在他的腰侧,对准他的凸出坐了下去。
费了半天时间,她也只是想在上面,俯视着他纵横驰骋一下而已。
身体被填满后,林喻乔忍不住轻哼出声,也感觉到刘恒瞬间紧绷的表情。
“你…”
没想到这么神展开,刘恒又痛苦又享受的被她操控着,两团雪兔也在他眼前傲慢的跳着,最后被他叼在了嘴里。
最终实在忍不住她的断断停停,刘恒一使力重新将她压倒,自己自给自足起来。
第二天早上,刘恒罕见的一直等到李思来叫了第三声才醒过来。
“鸡既鸣矣,朝既盈矣。”
也被吵醒后,林喻乔翻身抱住刘恒的腰,笑得甜美。同样是昨晚闹的疯狂,现在天不亮他就要去上朝了,而她却能继续睡到去请安。
“匪鸡则鸣,苍蝇之声。”
刘恒揉了揉眼睛,亲了下她的额头,颇有兴致的与她对答起来。
早安吻甜到心里,林喻乔看着一向规矩的刘恒竟然露出这么一面,又被萌到。
“东方明矣,朝既昌矣。”
“匪东方则明,月出之光。”

两人一直把这篇诗经对完,刘恒才起床。接下来时间就不容耽误了,他度过了登基后第一个忙碌又紧张的早上。
一直到下朝,刘恒的心情都很好。
下午时,在御书房,刘恒听到了暗卫的调查结果。
在他们走访吉儿的老家时,却打听到吉儿的家人都在最近发生的一场火里被烧死了。经邻居介绍,事发前四年,吉儿的家人突然发了一笔横财,吉儿的老娘对着乡亲说是吉儿在外面出息了捎给她的。
并且这个人还回忆道,四年前曾经真的有贵人坐着马车拜访过吉儿一家。为首的那个人,左手边有块红色的胎记。
而埋在信阳王府的人也传来消息,说经过打听,王府的长史确实手上有块红色的胎记。
虽然信阳王做的很隐蔽,但是也被查了出来,他和朝中左武卫将军盛彦师暗中交结,并且暗卫的大调查,还查到了鲁阳王,也在封地私下蓄养壮士。
据调查,自从刘恒继位,就又从公封回王的鲁阳王,在自己的封地上请相士询问过,“我长得像先帝,先帝二十六岁继位,我现在也二十六岁,可以起兵了么?”
相士虽然当着信阳王的面说能,但是实际也心底也害怕,没两天就从信阳王封地逃跑了,还和朋友说起过这件事,被暗卫知悉后就一同抓起来了。
暗卫将相士说的事汇报给刘恒听时,刘恒都被气笑了。鲁阳王的野心昭然若揭,可是决定是否起兵的问题竟然去问相士,也让刘恒鄙夷。
如今明确得知了自己的兄弟都在做什么,刘恒在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在封禅大典前,将这些人一举歼灭。
关于后宫中闹得沸沸扬扬的蚂蚁谶言和吕良娣病故的事,刘恒让皇后公告了结果。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将这件案子尽快结束,他暗示皇后把所有罪都推到了贞才人和吉才人,以及百里昭仪身上。
主谋吉才人已死,贞才人和百里昭仪都被打入冷宫,赐毒酒一杯。
在皇后的压制下,后宫人心俱都安定下来,民间关于三皇子沸沸扬扬的各种传言,也淡下来了。
“百里氏终于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在福寿宫里,陈小仪和韩容华议论着后宫刚了结的事。皇后说案子已经审完了,主谋就是两个才人和百里昭仪,那就是她们,不管真相是不是都不重要了。
“呔,人呐,不认命哪行啊。”
剥着茶果,韩容华边塞进嘴里,边感慨着。她是已经认命了,缩在西六宫只图安稳的活着,其他事也不去掺和,只是看看热闹而已。
想开后,韩容华心宽了,也体胖了。
陈小仪在心中赞同,也剥着瓜子吃起来。不认命的下场,就是百里氏那样,图什么呢。
因为听说两个才人都出了事,王家老夫人又往宫里递了牌子。
“娘娘,可是两个才人有不妥?”
陈氏心中忐忑,想不通两个才人做了什么,才会忽然被打入冷宫。
当然有不妥,大大的不妥。想起当初贞儿和吉儿就是母亲陈氏给她的人,皇后就忍不住埋怨。可是看着陈氏有些两鬓斑白的鬓角,又忍下了。
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埋怨又有什么用。
“娘就别管了,回去好好约束家里的人,别给我和太子招祸就好。”
皇后忍着不耐,也不和陈氏详细解释,只是让她给家人带话。
“你这孩子,当了娘娘就看不起我这个亲娘了吗?我还不是担心你。”
感觉到了皇后的敷衍,陈氏也不高兴起来。
“没有没有。”
潦草的回复了陈氏,皇后觉得心累起来。
“如今陛下也不选秀,贞儿和吉儿又折了,后宫里就贵妃一人独大,你也要早有准备才好。你爹的意思,是你把你堂妹婉晨叫进宫来,想方设法引荐给陛下。到时候婉晨承了宠,也能给你添助力。”
陈氏气了一会儿,想起今天来还有一个事情,又拉着皇后说起来。
听说母亲又说这个,皇后心里的怒气再也忍不住了。
“不可能,我上次不是说了么,不可能!你回去告诉父亲,别妄想了,我不会推荐堂妹的!现在王家能出个皇后和太子,已经是烧高香了,他怎么还敢想这些。”
“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婉晨来了,贵妃不就抖不起来了么。婉晨长的是家族里这一辈适龄的女孩儿中最好的,绝对不会比贵妃差的。”
“你以为皇上是个人就能看上吗?就算皇上有一天宠别人了,也不会再是王家人。”
皇后已经累到不想再和母亲解释了,看了她一眼,留下最后一句话就叫周嬷嬷送客了。
他们怎么就不明白,皇上对于她已经不满意了,或许看着夫妻十几年情分,他会给她体面,但是其他多余的事,她就是做了,皇上也不会承情,反而会怪她多事。
因此便是她同意引荐婉晨,皇上也不会看上她的。皇上那日对她的敲打,不就是让她别再做多余的事了么。
看着外面萧疏的落叶,皇后心里一片凄凉。
丈夫,家人都靠不住,又还能有谁,能站在她的立场理解她的苦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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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很快萌萌就要一周岁了。
早上请安时,皇后还特意和林喻乔提起,要给三皇子办周岁宴。
“陛下子息也不多,现在后宫里唯有三皇子一个小的,而且三皇子也是咱们陛下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周岁宴更是要大肆开宴,要朝臣命妇入宫,一同庆贺一番才是,贵妃若是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提出来。”
在听林喻乔说一切都听从皇后的安排时,皇后微微一笑,气质更显雍容贤良。
“妾没有什么想法,一切都按照规矩来办就好,劳动娘娘费心了。”
总觉得皇后话里有点深意,林喻乔笑的脸都酸了,但是直接略过,不想浪费精力去琢磨,乖顺的点头,继续摆出一副一切都听从安排的良好态度。
“贵妃就是客气。”
皇后笑容温婉,看着林喻乔颇为亲热,像是两人真的私交甚好一样。
林喻乔虽然一直在后宫独宠,但是让皇后觉得有些安慰的是,她倒是深居简出的,行事低调,面上也乖顺,不是个爱惹事生非的人。
但是皇后并不是真的相信她,而是认为林氏只是在做样子,更是心思深沉,她的低调言行,也掩不住内在的野心。
等林喻乔回去后,想起即将到来的周岁宴,抱着萌萌感慨,“时间过得这么快啊,我感觉满月才过不久,萌萌就周岁了。”
“是啊,有了孩子,日子就过得快了。”
方嬷嬷也在一边感慨着,拿着刚做好的虎头帽给萌萌比划着。
“真想他永远不长大,就这么可爱的被我抱在怀里。”
低头亲着萌萌的侧脸,林喻乔简直爱死了怀里白胖软嫩又好捏的小萌物。她的母爱泛滥,可是萌萌明显不想和她继续亲热。
用小手推拒着林喻乔贴过来的脸,萌萌清晰的吐出一个字,“不。”
萌萌是个比较有个性的孩子,第一个学会说的字,不是爹娘,或者是无意识的BA,MA,而是不。
做出夸张的心碎的表情,林喻乔与萌萌面对面,“你还没长大呢,就嫌弃娘亲啦!”
话是这么说,可是她的手依然在捏着萌萌的胖胳膊胖腿。
“不啊。”
无力地拒绝着母亲夸张的爱抚,萌萌挣扎了一会儿后放弃,有些心累的趴在林喻乔怀里。越长大,萌萌越像刘恒。从长相,到性格,都像的十成十。
除了吃奶睡觉,林喻乔竟然再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别的欲求。
乳酪和甜汤,若是给点,人家就跟着舔一口,但要是林喻乔想拿着碗在他眼前晃,吊着他的胃口,玩了几次后萌萌就不搭理她了,只是表情严肃的看着她自己自说自话的表演。
明明是个不卖萌都超级萌的白团子,却偏偏不苟言笑,这种反差萌,让林喻乔更想咬一口了。
不过刘恒是很喜欢萌萌的性格,还夸他“性格端方,能自律”。
“三皇子就是乖啊,没见过这么不爱哭的孩子。”
在一旁的江嬷嬷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感叹三皇子真是好脾气,被亲娘这么捏手捏脚还啃脸,也没有闹起来。
算着已经玩了一会儿,他该饿了,江嬷嬷爱怜的从林喻乔手里接过被蹂躏了一番,有些无精打采的萌萌,交给了乳母去喂奶,
“第一个周岁呢,总要给萌萌个特别的礼物。”
林喻乔双手撑着腮,趴在榻上的桌前,很是忧虑了一番。
自从她身边的人一致拒绝不许给萌萌穿她做的衣服后,林喻乔也就不再动针线了,因此一时也想不起该送给儿子什么特别的生日礼物,能够既表达情意,又具有珍藏价值。
“不如娘娘给三皇子做个绣球玩?”
江嬷嬷建议道。
“可是他根本不爱玩啊。”
到时候她辛苦做了,儿子却不屑一顾,那多凄凉。这个建议PASS。
江嬷嬷心头也有些无奈,连玩具都不喜欢的孩子,确实真是让人找不到方式讨好。
“要不娘娘给三皇子绣一个帽子?”
虽然三皇子穿的衣服不能让娘娘动手,小孩子皮肤嫩,会不舒服,但是帽子,应该没问题吧。清明建议道。
“不行,太复杂,学不会。”
看了一眼江嬷嬷做的精致的虎头帽,林喻乔还是摇头。她的绣工真的很一般,帽子这种有些难度的,还是自觉放弃吧。反正做出来,她也没有脸当着人前让儿子戴。
要是在现代就好了,萌萌周岁,她就可以和刘恒一起带着儿子拍周岁纪念照和全家福了。
唉,等等?
想到周岁纪念照,林喻乔灵机一动,突然有了主意。
晚上刘恒进来时,就看到了萌萌被扒光趴在大床上,脸埋在被子里,而林喻乔笑的直不起腰来,这样的场景。
“这是闹什么呢,怎么不给他穿衣服,冻着了怎么办?”
刘恒皱着眉走过去,要把萌萌塞进被子里,眼睛也四处搜寻,给他找衣服。
“别别,我都放了好几个汤婆子,冻不着他。”
林喻乔赶紧拉着他的手,不让他动作。再说了,现在也是春天了,不那么冷的。
打量了一下自从请过安后就低着头的诸人,刘恒有些微的不满。
知道贵妃总是性子跳脱,这些人难道就不劝着些么,总是随着她的心意乱来。
“我要给儿子留下人生的第一个重要礼物!”
眼睛亮的像盛满了星光,林喻乔兴奋地把自己的创意告诉了刘恒。
“画像就画像,怎么还要把他脱光呢?”
瞅着光着屁股,脸埋起来,像是很委屈的儿子,刘恒有些心疼,又是不解。
这怎么说呢,林喻乔有些苦恼。
现代小孩子满月或者周岁的,都是会留下一张裸*照来做纪念的。况且以后萌萌长大了,再看着自己小时候的裸照,心里会多么感(羞)动(耻)啊!
“这样的画像才特别啊,我们做父母的,难道只给吃给喝就够了么,还要对孩子用心啊,萌萌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周岁,自然要给他有价值并且足够惊喜的礼物,才能让他长大以后体会到,他小时候我们是有多么爱他。”
刘恒听了她胡掰乱扯的话,挑眉看着她,又看了看儿子,竟一时无言以对。
感觉自己用母爱把孩子爹征服了(实际并不),林喻乔又灵机一动,想出了更好的主意。
“这么重要的时刻里,我也不得不真心的承认,自己的画技不如你。”
根据刘恒以往的经验,她这么神转折的后面,必然是有让他无力的事。虽然没有出声,但是刘恒感觉脑海里有根弦已经竖起来了。
“那我就把这个光荣而有价值的任务交给你了,你来给萌萌画他的周岁像。检验你水平的时候到了,一定要画风写实啊。画得不好,以后萌萌要长大了要埋怨你的。”
果然,听着林喻乔接下来的话,刘恒更加哭笑不得了。给儿子画这样的画,他长大了才会埋怨她吧。
桌上笔墨纸砚都已经准备好了,林喻乔将刘恒拉到桌面,把毛笔塞到他的手里。然后又过去,把埋头躲羞的儿子拽出来,四脚朝天的仰面躺着。
“画吧!一定要写实啊,画出全*裸的样子。”
到底还是担心刘恒自己动笔给萌萌加衣服,这边她又不放心的对着刘恒嘱咐了一番。
林喻乔转头看着儿子,对着萌萌白胖的身体,她感觉自己的牙根始终是痒的,老是想啃一口。
贼兮兮瞅了一眼刘恒,他正在低头看着画纸,林喻乔埋头在萌萌的小肚子上咬了一口,然后在他想拿小爪子抽她时,飞快的起身逃走。
其实已经看到了全程的刘恒,嘴角忍不住弯起。这么特别的娘亲,萌萌已经很“惊喜”了罢。
想了片刻,刘恒提笔作画,全神贯注的连林喻乔什么时候到身边了都不知道。
“这样的话,不如你再把自己加进去啊!这样我们三个人都在一起了。”
看了一会儿后,林喻乔又提出建议。
刘恒画的十分不错,也确实写实。
雕花的大床上,一个白胖赤身的娃娃,躺在水红色的菱花被上,嘴角微微下垂,看起来有些委屈。
而一旁的床边,撑着腮坐着一个身材窈窕,穿着宫装的少妇。虽然只是侧影,仍然能看出她的风华,并且少妇看着床上的娃娃,周身溢满了温柔。
想了一会儿后,刘恒又把自己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