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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任栖桐这种显而易见的风格转变,外界也是众说纷纭、褒贬不一:
部分人认为如此一来,他原本独树一帜的清透风格便不再明显,也开始跟风随大流,难免落入俗套,势必有一天会泯然众人;
不过更多的人确认为,任栖桐这么做无疑迅速拉近了跟歌迷的距离,变得更加接地气,市场受众面也比以前要大得多。毕竟曲高和寡,下里巴人才是最适合满足最广大人民群众需求的路线。
用某死忠粉的话来形容就是:“陪他走了这么几年,总算看着像个活人了……”
倒不是说以前的任栖桐不好,的确是好,可总是高高在上的,基本上也从不跟粉丝互动,偶尔老远看着也是面无表情,跟座刚被从南极运回来的冰山似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少人因为不抗冻,往往最后就坚持不下去走了的。
眼下虽然他也没跟其他偶像似的朴素欢脱,可好歹已经学着跟粉丝互动,甚至就连发布的歌曲内容也朴实平淡了很多,他们这些歌迷听了,就觉得更容易产生互动和共鸣,总算迎来一种:啊,原来我真的跟偶像生活在同一次元的感慨……
不管外界讨论的多么热烈,任栖桐都不在意,一直以来他都是写自己想写的,唱自己想唱的,外人的看法算什么呢?
过去他的世界空荡荡的,很冷很单调,可现在都被一个人和她所带来的改变塞得满满当当,不用特别留意就会觉得温暖。
他觉得很舒服。
曾经的茫然和空虚似乎渐渐远去,偶然任栖桐回想起来,过往的那些记忆好像也都渐渐变得模糊,如果不是极力回忆,他甚至都记不起。
有时候他甚至会觉得,自己的人生被分成了截然不同、泾渭分明的两段,一段是过去,没有冼淼淼的日子;一段却是现在,有亲人有爱人有朋友,也有自己渐渐真的爱上的事业。
偶尔他也会发呆,怀疑过去的那个自己究竟是不是自己,如果不是,又为什么会那样真实;可如果是,跟现在的区别似乎也太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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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份,华国飞马电影节在香海市如期开幕,《大风歌》作为刚在国外为国争光的大电影,从一开始就备受瞩目。
换到国内,竞争压力就小了很多,当晚《大风歌》剧组满载而归,不仅李怀第二次拿下最佳导演奖,仇茶也因其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精神和细腻的表演勇夺最佳女主角,就连袁雅青也是意外赢得最佳女配角和最佳新人的奖杯。除此之外,还有最佳摄影和最佳动作影片,另外只入围没成功的三两奖项就不必细说。
且不说最终拿下来的奖杯一共就有六座之多,今天《大风歌》光是被念到的提名次数就占据了全部奖项的半壁江山,当之无愧的最大赢家。
在三位获得个人荣誉的成员中,李怀是最淡定的。国外的奖杯都曾碰到过的他,又怎么会因为又拿了一座家里本就有的奖杯而失态?
听到颁奖嘉宾念出自己的名字后,仇茶一时间真是百感交集,出道这么些年了,这还是她头一次拿奖,分量还不轻,也算是对自己和支持自己的粉丝们有交代了!
虽然不能跟一手带起自己的老东家分享胜利的果实,但人生本就没有那么圆满,况且现在的工作室明显更舒服,也更利于自己今后的发展……
倒是袁雅青着实欢喜的疯了,最佳女配角和最佳新人啊!
去台上讲感言的时候,最佳女配倒也罢了,轮到最佳新人的时候,袁雅青激动得不能自己,哭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实在是没敢想。
在场众多圈内同行和主持人见惯了获奖的艺人各种花式激动,哭的喊的结巴的摔倒的,那都不新鲜,再加上故意使手段给自己搏版面、刷存在感的,反正只有你想不到,就没有这些演员做不到的。因此大家倒也不觉得她这样有什么不对,只是齐齐鼓掌为她打气。
其实在拍摄《大风歌》之前,袁雅青已经在不少剧组跑过龙套,但那些基本上都是连签约合同也没有的群演,最后成片上映压根儿就看不见她的情况多得是,所以细细算来,她还真算得上是新人。
因为《大风歌》叫好又叫座,之前李怀和冼淼淼也都觉得最佳女配角奖杯十拿九稳,但最佳新人奖还真是不敢说。
一来今年上映的电影不少,好多导演都大胆启用新人,其中不乏表现优秀者。就拿入围的五名演员来说,虽不是尽善尽美,但各有所长,最后将被落到谁头上估计也能圆过去。
要是放在以前,没准儿冼淼淼觉得自己手下同时出现一个最佳女主角和一个最佳女配角已经够可以的了,但似乎是打从大手笔的筹备《相片》开始,她的野心就急剧膨胀起来。
不够,不够,还不够。
既然已经走到这里了,为什么不能更进一步?
所以当她确定那几名入围者所在的公司都先后开始行动后,便立刻毫不犹豫的让袁雅青的经纪人也四处奔走,打点关系。
不是她有意恶性竞争,而是现在的大背景就是这样,世人早就默许了你在一定范围内提前运作。不然人家都做了能做的,提前刷了印象分,可就你老神在在的不动弹,就是原本有十成把握也给人挤到两成了。
然后现在袁雅青果然赢了,不说工作室的准备工作做到了家,可好歹没输给别人,这就够了。
两位演员都载誉而归,冼淼淼入行五六年了还是头一次经历,她这个当老板的也是激动地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会儿尘埃落定,也不怕旁人说什么了,立刻让人订酒店,整个工作室都拖出去high了半晚上,知道第二天早上天边泛起鱼肚白才三三两两的往回走。
袁雅青这双料奖杯一加身,刚签合同的剧组也迫不及待的发来贺电,又特别无私的帮忙在网上大肆宣传,什么“祝贺新人王诞生”之类的。
到了现在,不要说心疼钱了,就是让他们再多花点钱也愿意啊!谁能想到之前还一点儿名声不显的小丫头,竟先去了国外走红毯,又摇身一变成了新晋最佳女配和年度新人?这含金量可真是杠杠的。往后谁再想请她,可就又不是现下的价位了……
袁雅青一连激动了好几天,奖杯就放在床头,晚上根本睡不着觉,半夜都得爬起来好几次,先伸手摸摸,确定奖杯还在,不是她做梦行。就这样还得再激动一阵子,然后傻笑着重返梦乡。
毕竟是个刚满二十岁的新人,主演的头一部戏就取得这样大的成功,换谁也冷静不到哪儿去。
眼下她一次就拿了这两个奖,起/点可是高的不能再高,只要日后她不自寻死路,注定了前途无量。
拿了奖之后,仇茶又重新回了老家,继续体验秀芝的生活,而《相片》剧组的选角也正式拉开帷幕。
这次有牧归云、肖扬等专业人士把关,再不济郭远也能帮衬一二,冼淼淼也乐得自在,并不过多发表意见。
只是她不说,却不代表牧归云他们就真的垄断一切流程,每个环节都有人专门汇报,该知道的冼淼淼还真是一点儿没耽误。
冼淼淼越满意就越放权,而越放权,牧归云等人就越感激,更加主动地从全局考虑,汇报的也越及时、全面,一切慢慢成就良性循环。
虽然冼淼淼本人和璀璨那边都没表达出希望得到特殊照顾的意思,但牧归云他们还是从收上来的资料中,选了一个璀璨的练习生,准备叫他饰演秀芝的大儿子。
看着送上来的消息,冼淼淼半晌没言语,回头就找了牧归云,笑说:“原本我也没指望这部戏能提携谁,你们可别给我胡乱开绿灯。”
牧归云也跟着笑,就说:“您也甭多想,我还想用这部片子冲个奖呢,又怎么会干出自毁长城的事儿?”
他说的是实话,都是同行,就算不是冤家,可也总有些本能的竞争意思,眼见着李怀再次加冕,国外好些媒体还大加夸赞,饶是牧归云本不是什么热衷追名逐利的,现在也有些眼红心热。
两个人年纪差不多,起/点也相仿,就连当年打响各自的第一炮也是前后脚,虽然因为各自擅长的领域不同,粉丝很少有拿着他们相互对比的。但外人不对比,不意味着他们各自心里没数,谁还没有自己的一笔账呢?
外界总说牧归云是谦谦君子,书卷气浓什么的,可他自己清楚得很,他就是个俗人,说到底读书写字摄影什么的不过是业余爱好,调剂生活用的,唯有老本行导演才是真正关乎生计前途的,搞好这个才是正经!
不管谁想成功都不是太容易的事,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现下难得有了好本子,又凑起来一个剧组的好框架……
所以对选角色这件事,牧归云抓的比谁都紧,跟护眼珠子似的不让人多干预,原本该全权负责这事儿的副导演反而退了一射之地,只能围着些小角色打转转,主要角色全都是牧归云和肖扬两个人反复权衡之后拍板定下来的。
而选择璀璨的练习生这件事,也许外面不少人都跟冼淼淼同样的想法,觉得他是不是投桃报李或是干脆屈服于金钱的压迫,可他跟肖扬却都门儿清,是这个练习生实在合适。
电影这种题材注定了不可能同时有太多主角,所以如何在有限的时间和空间内突出人物就成了当务之急。
秀芝的两个儿子戏份不多,但对故事发展的推动作用不容忽视,说他们是亲手将秀芝推下地域,并进一步迫使她蜕变的动力之一都不为过,所以人选必须慎重。
只是问题又来了,两个儿子,想并重自然不太可能,不然很可能削弱主角存在感,所以只能取其一。
而璀璨的这个练习生,该说他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幸运的是,他凭借天然的一张脸和一段演技脱颖而出,获得还没正式出道就跟大咖们合作的宝贵机会;
不幸的是,估计这部戏上映之后,他得先挨一阵子骂了。
为什么?
这小子的面相实在凉薄!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长得就不像什么有良心的样儿!
嘴唇薄,下巴尖,眼睛不大,不能说不好看,但眼神天然自带凶恶和讨人嫌……
当初冼淼淼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都忍不住笑了,这是璀璨特意选进来当反派的吧?
她就是随便猜的,可实际上还真就是!
一部戏想要完整,单有扮红脸的和好人还不够,必须得有几个坏分子。有的人天生浓眉大眼、面相忠厚,那股子浩然正气挡都挡不住,不用看就是一个妥妥儿忠臣良将的苗子,让他去演坏蛋,估计观众都不答应。而相应的,有的人天生就尖嘴猴腮、面带几分浑然天成的凉薄,这样的资本不去演坏蛋?何等暴殄天物!
前些年璀璨慢慢做大之后,尚清寒还特别提过这个事儿,让星探们在外活动的时候别光盯着那些帅的天昏地暗的美人看,好歹也拉几个歪瓜裂枣进来。
都说天生我材必有用,这点放在娱乐圈里体现的尤为淋漓尽致。不然都抢着去演人见人爱的主角了,那些合该千刀万剐的大反派可不就没人选了?
于是几年下来,璀璨的演员班子构成就很完整了,甭管什么题材什么风格,差不多都直接可以从自家艺人里面扒拉出一整套来,不仅从根本上进一步扩大市场份额,要是自己出品,那就更方便了,压根儿就不用费心从外面找演员!
所以说,璀璨之所以能发展到现在,又是这样的名声和地位,跟海纳百川的选拔宗旨绝对分不开。
刚进十一月天气就刷的冷下来,几天后还捂下来一场大雪,一夜之间气温骤降,从零上五落到零下五,落差之大让不少身体素质弱的老人和小孩儿都栽了大跟头,其中就包括十月。
按说他这两年注重体育锻炼,身体好了不少,可果然是百密就怕一疏。
前几天尚云清带他去骑马,下来的时候就出了不少汗,尚云清一个没看住,他就图痛快,在外面把帽子给摘了,寒风一吹,当晚就烧起来。
都说大儿子,小孙子,老爷子的命根子,这话落在尚清寒身上虽不敢说十成十,但十月这个乖巧懂事的小孙子却实在是他的心头肉。
十月来这边几年,还是头一次生这样的大病,老爷子心疼的不行,转头就把尚云清给大骂一通,又亲自照看。
冼淼淼和任栖桐听到消息后连忙赶来,进门就看到尚云清一脸自责,老爷子时不时挥舞着拐棍儿骂他几句。
小朋友年纪太小,又是头一次大病,恢复起来快不到哪儿去,这会儿虽然退了烧,可还是略有些热,正脸红红的躺在床上,眼睛都睁不大开,那蔫巴巴的样子看着让人心疼。
没想到病的这么严重,冼淼淼看后就吃了一惊,“怎么这样了?”
不过半天,瞧着小朋友都瘦了好些,脸颊都凹陷了,这可怎么好。
“淼淼,桐桐!”看见他们后,十月脸上露出点笑意,又努力睁开眼睛,十分欣喜的说:“你们来看我啦?”
刚说完,他就是一阵猛烈的咳嗽,脸都憋紫了,眼泪也止不住的流。
在场几个大人都忙得团团转,在床边结结实实挤了一大圈,有端水的,有帮忙拍背的,还有喊医生给药的。
这些人随便拿出一个来也是能在各自领域独当一面的人物,可这会儿关心则乱,竟都有些慌了。
老爷子这些年也是送亲人送的怕了,眼见着十月这么小小的人就要受这个罪,手都哆嗦了。
他老了,也活得够本了,要是老天爷真要叫谁去,就把他这条老命拿去算了,何苦这么折磨这些孩子!
十月并没去医院,住的还是家里,打从昨晚医生和护士就在楼下待命,这会儿听见铃响还以为有大事发生,马上就冲上来,结果少做检查就有些无奈的说:“只是幼儿常见的冬季感冒而已,现在烧基本上退了,注意点也就没大碍了,不用过分紧张。”
因为这几天突然降温,不光老人和孩子,就连好些成年人都纷纷中招,各大医院人满为患,十月这个情况,还真不算严重的。
听医生这么说,大家才算放下心来,只是看着孩子这么难受的样子,尚云清终究着急,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赶快好起来。
真是养儿方知辛苦,他从来就不知道,原来自己也会有“很不得这病生在自己身上”的念头。
见多了急的毫无理智的家长们,医生也不怪他,就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说的就是这个了。他这是头一次大病,自然恢复的更慢些,更何况是药三分毒,孩子这么小,最好不要吃太多药。”
说完之后,看一屋子四个大人都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看,眼见着就是在等良方,医生不由得笑起来:
“咳嗽的话可以适当喝一点止咳糖浆,不过如果能忍住的话,最好食疗,给小朋友炖一点冰糖雪梨,也可以适当的加一点点,注意不要多了,加一点枇杷川贝,都是润喉止咳的,也没有药物那种副作用。”
作者有话要说:嗯,为了全勤……今天应该会加更,望天,大家等十点左右再来刷新一次,应该还会有一章!
☆、第152章
不要说川贝枇杷雪梨, 就是真金白银,估计老爷子都会不带丝毫犹豫的吩咐下去给做。
于是不过一个小时之后, 十月床头小桌上就摆了一满满大碗……
冼淼淼的眼神在碗和十月的脑袋之间徘徊不定, 然后迟疑道:“这么多, 他吃不完吧?”
这个碗都快比小朋友的脑袋还大了好么!
刚才特意让人“多多的做”的尚清寒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不过马上就想出对策:
他又叫人分了几个小碗, 分给大家一人一碗, “都吃点,有病治病,没病强身。”
这话倒是没什么毛病, 最近气温变化剧烈, 空气干燥, 就是冼淼淼虽然没病了,可偶尔也会觉得嗓子里又干又痒, 而任栖桐更别提,他是个歌手,平时什么事儿没有都要多吃点滋润的东西保护嗓子, 吃点这个倒也不错。
于是一群人就都端着碗吃川贝枇杷雪梨膏。
这个稍微加点冰糖, 再略微冰镇一下,比一般的甜品都好吃。
临近年底了, 大家都忙得很,就是平时大闲人一个的尚云清也时不时被老爷子打发去各家拜访,提前送礼、问候什么的,又有各种投资到了年底要盘账, 还真是不能跟以前似的二十四小时陪孩子玩,更别提冼淼淼和任栖桐。
冼老板就不用说了,以往光是工作室几个艺人都够她忙的,今年又多了半个璀璨,可不是脚不沾地?
而任栖桐刚发新专辑,来年全球巡演的会馆差不多都申请下来,日期也订了个大概,公司也组了新一套的工作团队,专门负责为他编舞排歌等一系列活动,他这个主人公自然也得跟着一块忙活。
叶明成叶哥原本是不管专辑这块的,只是天天有粉丝跑到她Talk下面去哭丧,说任栖桐已经好久都没出带图像的新歌了,催着她赶紧做个MV来给大家解馋。
歌迷催叶明成,叶明成可不就催任栖桐么!
况且一支室内MV的话,熟门熟路的,统共也用不了多少时间,麻溜儿做出来当做给歌迷们的新年礼物也好使,于是往任栖桐的录影棚堵了几回之后,他也就挺无奈的同意了……
况且来年可不止全球巡演这一件事呢,结婚这件大事比什么不重要?
得亏着老拜斯曼自告奋勇的承包下婚礼现场安排和布置的工作,着实减轻了任栖桐的好大负担,不然恐怕他这会儿也是要焦头烂额。
说起来,他们俩都有一个多月没顾得上老宅这边了,要不是今天听说十月病了,说不得就要熬到年底放假。
十月好久没见他们了,虽然知道大人工作忙,不敢打扰,可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思念。今天看大家都聚在一起,真是打心眼儿里高兴。他这心情一好,眼瞅着人也跟着精神不少,病都跟好了一大半似的,又看着窗外缓缓飘落的雪花说想堆个雪人。
这回他生病可是把大家吓得够呛,就算平时再疼他,也不敢在这个档口放他出去,甭说堆雪人了,恐怕就是连股凉空气都不敢给见,要是病情加重,这群人就都甭过了。
尚云清现在对他可谓是捧在手里怕跌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最见不得他失望,只是到底得狠下心来。就安慰道:“乖啊,好好养病,等十月好了,我们都去滑雪,不要说堆雪人了,就是造个雪房子也没问题。”
小朋友还是挺好哄的,听了这话瞬间眉开眼笑,又咳嗽两声,不用人嘱咐就赶紧往嘴巴里塞雪梨膏,边吃边还冲大家讨好的笑,仿佛生怕他们反悔似的。
吃完之后,冼淼淼又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惊喜道:“还真不错,温度正常了。”
大家就都很欢喜,原本僵硬的空气也顿时轻快起来,原本的负面情绪瞬间一扫而空。
这几年十月也是养的大了胆子,见状就要去看雪,结果又被老爷子一眼瞪回来:“好了伤疤忘了疼!老实呆着去!”
十月一缩脖子,也不怕,吐了吐舌头,又一骨碌滚回被子,把自己包的只剩下脑袋露在外面,一双大眼睛咕噜噜的转,满是狡黠的神色,好像在说“爷爷你看我多乖”。
尚清寒拿他也是没办法,又见他也有心思捣蛋了,就知道这是真好的差不多,到底是给气笑了。
虽然不能出去,不过稍后尚云清还是和任栖桐两个人一起去外面堆了个小雪人,弄结实之后就这么给扛了进来,放到大浴缸里,也算满足了十月看雪的愿望。
十月乐得不行,笑的咯咯的,光着脚就要跑过去看。冼淼淼却担心他乐极生悲,就眼珠子都不错一下的紧紧跟着,先把人拖回来好好穿了鞋袜,又不住的嘱咐:“只许看,不许摸!”
十月边笑边点头,美滋滋的欣赏起来,过了好久才心满意足的站起来,又挨个过去搂着尚云清和任栖桐的腰,软乎乎的说:“谢谢爸爸,谢谢桐桐。”
虽然好的差不多,只是到底把大家吓得够呛,老爷子更是脸上的皱纹都多了几根,得空又把尚云清揪出来骂了一顿,嫌他不会照顾孩子。
好歹冼淼淼看不下去,觉得尚云清出去也是霸王似的一个人,在家里动不动就被骂也是挺委屈,就出声帮衬,说:“外公您也别骂小舅舅了,十月是他的儿子,打小还穿尿不湿的时候亲手带起来的,恐怕他心疼的比谁都厉害呢,您瞧他平时多么注重外表的一个人,这会儿都得有两天没换衣裳了吧?他心里本就自责,您再责怪,我都替他委屈。”
一番话说的老爷子无言以对,又真抬头去打量小儿子,见他身上穿的果然还是昨天那套西服。又因为昨晚几乎一整夜没敢睡,困了也是勉强靠在沙发上眯一会儿,这会儿都皱巴巴的了,他竟然也真不在意。
这个儿子平时如何没人比尚清寒自己更清楚,不能说臭美,但绝对比一般人更注重形象仪表,一套衣服穿一天那就是极限了,要是中间意外弄上点褶子或是灰尘的,二话不说就要先换了……
又见他垂头丧气的,眼睛下面都有淡淡的阴影了,想必也是累得够呛,更没少自责,也就心软了。
“行了,”老爷子张张嘴,又叹气,“也是我急糊涂了,谁家的孩子从小长到大没个三病五灾的?就是你们几个,也时常闹病,云璐更”
说到这儿,老爷子才突然后知后觉的刹住了,表情瞬间变得很微妙,眼睛里也满满涌起一层薄薄的雾气。
冼淼淼跟着心酸,刚要开口就见老爷子自己站起来,冲他们摆摆手,头也不回的往楼上去了。
“我也累了,先去休息了。”
等老爷子走了,尚云清才用力搓了一把脸,摊煎饼似的把自己丢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上垂下来的吊灯,喃喃道:“真是不容易。”
冼淼淼不知道他是在说当爹的不容易,还是老爷子的处境不容易,就没插嘴。
干坐着难受,她捡果盘里的瓜吃了两块,又找话题试图打破沉默:“听这个意思,十月倒是挺喜欢骑马?”
果然,提到儿子,尚云清那是再忍不住的。
他翻身从沙发上坐起,笑道:“可不是,教练还说他有天分呢。”
冼淼淼就笑,“你跟乔娜的运动神经应该都不错,十月继承了你们的基因,孜然差不到哪里去。”
尚云清自然不必说,打小凭借各种运动技能勾搭了多少大姑娘小媳妇,而乔娜那边虽然不是特别清楚,但她一年到头满世界荒无人烟的地方跑,但凡体能稍微差点估计都坚持不下来。
尚云清听后就爽快的笑出声,又跟冼淼淼说些十月的趣事。
十月的教育步入正轨后,小朋友就忙起来了,不光要学几门基础课程,还同时开着几门外语,行程倒比一般的成年人还满。可即便这样,尚云清也没耽搁了让他全面发展,每周至少三次体育课,大半年下来,差不多就把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可以接触的运动项目都试了个遍,然后发现十月对网球和马术最感兴趣,便跟他本人商量后,暂时将这两门课程定为必修课,一个周各一节。
为此尚云清还特意给十月挑了一匹血统高贵的小马驹子,虽没自己盖马厩,但放在俱乐部里给人精心养着,光是每个月的“赡养费”就是个天文数字。
十月正是对小动物感兴趣的时候,由此越发热爱骑马,每次去了都要亲自喂马驹吃胡萝卜,又亲自给它刷毛什么的,两小很快培养起深厚的感情,十月也能自己骑着马驹不急不慢的溜几圈,很有模有样。
教练夸奖十月有天分,倒不光是奉承,而是十月貌似在马术方面真比一般人灵透不少,正式上马不过短短半年,就已经骑得俱乐部所有新手都好,技巧和跟马匹的默契度赶超一般短历史的骑手,也算小有名气。
上个月教练还问尚云清,有没有意向让十月往专业马术的路子上走。
“马术运动优雅贵气,国内这方面一直存在着大量空白,十月又有天分,你们家也有条件,只要肯下工夫练习,机会还是很大的。”
尚云清听后沉默半晌,只说先不急。
“我毕竟陪不了他一辈子,未来还是得他自己选,选他真正热爱,感兴趣的,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证即便最后爱好化为职业,他也不会厌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