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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这些,她看着上官泰的眸光稍稍有了一些不多,从前只觉得上官泰不过如此,如今想来,只觉得皇宫中的人,哪有那么简单呢?即便是病弱多年,上官泰也是不容小觑的,不简单的。
只不过,他被这病弱的身子拖累了罢了,才致使这些人个个起了觊觎储君之位的心思的。
上官泰没有回头,脸上依旧挂着淡笑:“你上次去过别苑,瞧过恪儿,本太子前两日又派人去看过恪儿,恪儿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我却不能去见他,父子连心,我岂会没有感觉?沅儿日日都去瞧他,陪他说话,你和越子耀也待恪儿很好,你们待他是真心实意,待本太子也是,何况我知你纯良本性,你见这样的喜庆场景,眸色却有哀伤淌过,你是瑞王妃,瑞王护你护的好好的,你哪有什么该难过的地方,唯一的,就是恪儿的病了。”
“太子爷慧眼,一眼就看出臣妾想法。”
上官泰微微勾唇:“不是我慧眼,是你根本不懂得隐藏你的想法,我早就说过,你有一双干净的眼睛,你在想什么,只要看你一眼,就能一目了然,你虽对宫中的人规矩守礼,但实则你眼中并没有惧意,还真是跟越子耀与本太子说的那样,你这个人,是不受任何拘束的,难怪瑞王爷会喜欢你,你确实讨人喜欢。”
上官泰这话,窦雅采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只能默不作声的听着。
半晌,她心中一动,忽而又问道:“臣妾一直好奇,越太医与太子爷说的些什么,太子爷会这样觉得呢?”
上官泰笑起来:“越太医还能说什么?不过是为了给本太子解闷罢了,说的你们小时候的趣事,听了之后,本太子便知你们二人的性子了。”
他转头看了窦雅采一眼,轻声道,“你知道吗?我很信任你,你跟他们都不一样,很多话只愿意跟你说,本太子从小就养在父皇身边,从来不知被母亲疼爱是何种滋味,父亲也只有严厉而已,皇祖母虽然疼爱我,却只能每逢节庆才能见上一面,我身边从来只有太监和师傅,从来不知这世上还有什么是美好的,封太子之前的日子,过的不好,却也坏不到哪里去,可封了太子又如何呢?我小时候渴望得到的母亲的疼爱,那时候就不想要了…”
“恪儿他,比我小时候要幸福,至少他是养在皇祖母身边的,可是,他心思太重,他的身世却比别人都要惨,我知道他虽然锦衣玉食,可是他其实过得也很苦,说到底,本太子与他,都是一对苦命的人,病弱不堪,还偏偏一个是太子,一个是什么皇太孙,活不到长命百岁,我也就罢了,这世上该吃的该玩的,我什么都试过了,恪儿却没有,他这一生都在宫中度过,从来没有真正开心过一日,偏偏我醒悟的太晚了,直至现在才肯好好待他…”
这些话,他从来不曾对任何人说过,就连越子耀都不曾说过,他渐渐从心底里信任窦雅采,而这些话本来是永远不会对任何人说的,偏偏遇到她,许是在心中憋闷的太久了,就一股脑的全说给她听了。
窦雅采抿唇,其实贵为太子又如何,仍然是一肚子的烦恼,一心的困惑烦忧,这世上的人,除非神佛,否则哪有红尘中人没有烦恼忧愁的呢?
抿唇,轻声道,“曾经有一位朋友跟臣妾说过一句话,说一个人,但凡享受了常人所不能享受的荣华富贵,那么也必然付出常人不能付出的代价,体会到常人所不能体会到的痛苦和折磨,这话或许说的不好,或许太过直白,但也不失为一个道理,人这一辈子,总不能什么都想要,总不能只要好的,不要坏的,酸甜苦辣,总要尝一尝的,臣妾这话,或许太子爷不太听,说的也不太好,但是,或许对太子爷有帮助的。”
这话,还是越子耀拿来开导她的,如今她借花献佛,就说给上官泰听了。
外头百姓人声鼎沸,鼓乐喧天,热闹的很,禁军前头开路,百官随行车驾之后,本是一片繁花似锦的模样,偏偏车驾之中却是另外一种气氛,上官泰虽是笑着,眼中却有苍凉神色,那是想起亲儿危在旦夕的担忧和不舍。
窦雅采说完这话之后,上官泰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再说话,只是望着那些百姓,脸上的微笑维持的辛苦,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意味。
就在窦雅采以为上官泰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又开口了。
“话是如此,但是本太子也就罢了,本太子这是沉疴之病,没得医治的,只能听天由命,可恪儿不是,恪儿是被人陷害的,你让本太子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殿下?”
窦雅采悚然一惊,不敢接话了。
上官泰眸中划过一丝狠厉,冷光乍现:“昨日,本太子命人将金氏父女的尸首剁成肉酱喂了狗,金家所有人,不管是充军的还是没入奴籍的,我都让人杀了,金家的人,都该死!从此之后,金家的人,就彻彻底底的在世间消失了!”
窦雅采想到那样的画面,暗暗一叹,吴氏可真是够狠的,如此一来,金家算是彻底没了,这下连东山再起的机会都没有了,上官泰一怒之下,将金家灭族了。
只是——
“殿下,如此一来,殿下也算是替皇太孙报了仇,可以安心了。”
雅着所话想。“安心?”
上官泰冷笑一声,忽而转头望向窦雅采,冰冷的眸光像是能看透人心一般,“瑞王妃,金氏是你下令处死的,本太子从宗人府烈亲王那里得知,你是奉了皇祖母的密旨,是吗?”16434188
窦雅采抿唇,如实答道:“太子爷既然找过宗令,自然知道其中内情,卷宗上写的明明白白的,臣妾确实是奉了太后密旨,除掉金氏,就是在臣妾替太子爷诊病的前几日,臣妾不能抗旨,只能奉旨而行,事后将金氏的尸身交到了宗人府那里,由宗人府来处置她的尸身是最好的结果。”
上官泰呵呵笑了两声:“你很聪明,连皇祖母都敢违抗,她给你密旨,分明是不愿让人知道,你却能想出这个法子来,倒是让她什么话都不能说,不过,你这样做倒是让本太子放了心,你跟皇祖母不是一条心,正好可以替本太子做些事情。”
窦雅采不懂:“太子爷的意思是?”
上官泰眯眼一笑:“你不想报仇吗?恪儿被人种痘,沅儿可也是出痘了的,就连瑞王也…
最快活的日子
最快活的日子窦雅采抿唇:“还请太子爷明言。”
上官泰话中有话,说她连太后都敢违抗,又说太后给她密旨,是不想让人知道,而她却想出这个法子来,这话说的熟知太后和她的心思,显然是看破此局,看破太后的心思,更是看破了她的心思。
初时有些讶异,这会儿却想通了,上官恪是他亲儿,他最近的性情变了许多,好似是回心转意,又许是人之将死,总想着弥补以前的过错,所以待上官恪的事情就格外的上心一些,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16434174
何况,夏侯懿也曾说过,宫里的人,只怕对上官恪的事情心中都有数,表面上虽然尘埃落定了,但实际上,除了皇上之外,只怕所有人都暗中派了人,在查上官恪被谋害一事。
上官泰的话…那究竟,是要她做何事呢?
她从不喜拐弯抹角的说话,在未听到上官泰的真实心意之前,她是不会说什么的。
“明言?好,瑞王妃果然是爽快之人!”
上官泰微微一笑,眸中划过一丝幽光,道,“你虽奉旨处置了金氏,但是此案疑点重重,其中并非没有蹊跷,难道你心中也认定恪儿是被金氏谋害的吗?”
“皇祖母处置金氏,那是恨毒了金家,不过是借刀杀人罢了,而她私底下早就派人去查此事去了,本太子私下也派人在查,瑞王世子深受其害,难道瑞王妃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吗?”
窦雅采抿唇,事已至此,上官泰如此坦言,她也无需隐藏了,她记得的,夏侯懿说过,除吴家之事,还须与上官泰联手,既然他有意,她自然也能推波助澜:“此事表面上看来天衣无缝,金氏利用手钏谋害皇太孙,证据确凿,但实则,却有大大的问题存在,其一便是,珊瑚手钏虽是金氏送的节礼,但是途中经过许多人的手,要想做手脚实在是太容易了,难保不是有人想要嫁祸;其二,就是金氏在那段时间,实则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她已有身孕,怎会再去谋害皇太孙呢?那不是自寻死路么?”
“金氏有了身孕?”
这事无人知晓,也难怪上官泰一脸微讶。
窦雅采抿唇,点点头:“确实有了身孕,只是后来她自己不小心,那孩子就掉了,而在太后打发冬梅来的时候,金氏正是因为孩子掉了而得了失心疯的时候,所以说了不少疯话还跟冬梅打了一架呢,太子爷是知道的,一个女子但凡有了身孕,这心里头便有了母性,怎么下得了狠心是伤害小孩子呢?何况金氏若如此谋划,又怎会挑选这样的时机,又怎会去用自己的贴身之物这般明显呢?所以臣妾才说,她不会自寻死路,这谋害皇太孙的,另有其人。”
她本来是不打算将金氏怀孕的事情说出来的,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反正金氏已死,说出来也无妨,反正是死无对证,索性将来查出来徒增一层麻烦,还不如自己主动说出来,何况这蹊跷之事,本就要说上官泰不知道的才行,他若是不信她,岂会说这些?
如今最要紧的是除掉吴氏,既然上官泰已有怀疑,那她干脆就实话实说的好,她说了这些,他反而会相信她的话。
上官泰想了半晌,才道:“那如此看来,就真的不是金氏所为的,本太子倒是要看看,这究竟是何人所为,竟敢谋害本太子的亲儿,若是本太子抓到此人,必定将此人千刀万剐泄愤!”
窦雅采眉心一动:“金氏看来也是被人嫁祸陷害的,但金氏和金兆钧之前得罪过太子爷,太子爷将金家灭族,若是真的查出那幕后主使之人,太子爷又将如何处置呢?”
“你为何这样问?”
上官泰皱了眉,脸上的笑意越发淡了,“是不是你心里头有什么想法,又或者,你知道什么内情?你怕本太子下不了手?”
窦雅采的眸光从上官泰身上移到了车驾外的百姓身上,淡声道:“太子爷知道此事疑点重重,自然也想过,若不是金氏,会是何人所为,此人谋害皇太孙,自然有他的目的,而谋害皇太孙的动机,无非便是,世上若没了皇太孙,才是对他最为有利的,虽然难窥幕后主使真容,可是细想来,得利的人,也无外乎那几个人而已,太子爷既然有心要查,不如就去查心中怀疑的那几个人好了,臣妾觉得,不论亲疏,都应该好好的查一查,毕竟太子爷是真心要替皇太孙报仇的。”
上官泰听了,总觉得窦雅采话中有话,皱了眉转眸直视着她:“瑞王妃,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臣妾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她眸光清澈如水,根本看不出丝毫隐瞒,上官泰盯了她半晌还是看不出什么,只得作罢,但是她的话到底还是存在了心里,他之前只吩咐了小安子让他去查,却并未在心中猜测究竟是谁,如今心里头模糊有了几个想法,便想着等今日娶亲之事之后,就来着手此事,成亲为大,总得先过了今日再说。
窦雅采见上官泰一无所知的样子,好似并未疑心吴家,她也不能说的太明显,况且上官泰的心意未明,话也只能点到为止。
因此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车驾中都再没有谈话声了。
上官泰不说话,窦雅采自然也不说话了,她站在上官泰的右侧,望着车驾外头的那些百姓,瞧着瞧着一时就有些恍惚,也不知道思绪飘到哪里去了,本来还在认真的想着吴氏这件事,没过一会儿,就开始发呆走神了…
太子游城一周,百姓不懂皇家之事,只知道太子出来游城是难得的喜事,又恰逢太子娶亲,册封太/子/妃,自然也是喜事了,百姓们就都高兴的很,游城一个多时辰,从头到尾都是高呼太子千岁的人,窦雅采原本起的太早了没什么精神的,在这些人呼呼喝喝之中站了一个多时辰,便渐渐觉得累得很,只是不便明说而已,好容易游城完了,回了东宫,她便趁着上官泰去更衣休息,身边又有小安子伺候不用她了,便于小安子说了一声,然后自己便到外殿休息去了。
东宫今日便要迎来新的女主人,因此殿中布置皆是喜庆的很,喜堂设在正殿之中,外殿放着宴席,自然是宴请宫中百官用的,整个外殿都是富丽堂皇的喜庆模样,这会儿时辰还未到,宫女太监们在席间穿梭忙碌,也无人管窦雅采,任她信步到处走走看看。
她本来疲累,看着这喜庆的红色幔帐,还有那人人都眉开眼笑的喜意,只是蓦然想起她自己五年前成亲的场景来,站在殿中,便呆呆的有些恍惚,时隔五年,这几年中,她倒是再未去过当初拜堂时用的喜堂了,这本就是她心中的疙瘩,就算如今跟夏侯懿好的蜜里调油,两个人心意相通的,但是她心中仍是为了当年不曾跟他拜堂而遗憾惋惜。
她不爱红衣,也是有原因的,并非是不喜欢这样红艳艳的颜色,只是因为这样的红色会让她想起当年拜堂时的事情来,所以,她不大喜欢王妃正服便是这样,一身大红,像极了出嫁时的嫁衣,然而她嫁人时,根本没有跟夫君拜堂过,就算如今成为瑞王妃,实际上,也是继任,在她之前,分明还是有个金氏当过瑞王妃,玉牒之上,她的名字总是后来加上来的,只是她的这些心绪,旁人是看不出来的,她也不肯让旁人瞧出来,只是衣橱之中,从来也找不到大红的衣裙罢了。
可太子大婚,到底是没有时间让她感概旧事的,才不过歇了一个多时辰,就被小安子叫了进去,嘱咐她,要她一会儿在夜里拜堂的时辰侍候在上官泰身边,且去吴家迎亲时,她也要全程相伴,不离左右,小安子是要兼做司礼官的,许多事儿要忙,自然只能委任于她了。雅请些有连。
这跟着上官泰的事儿,本该是由宫女丫鬟做的,可是上官泰身子弱,情况特殊,只好让窦雅采来做,窦雅采不觉得有什么,也不觉得身份有损,旁人又因这是皇上口谕过的,也觉得理所当然,未做他想,但是此举,却又暗地里伤了一个人,这人心里暗暗记下,又对上官家添了一丝仇恨。
这人也不是外人,便是瑞王夏侯懿。
夏侯懿见自己堂堂瑞王,自己的王妃却跟个丫鬟似的服侍上官泰,心中便极为不忿,奈何此时不能翻脸,只能忍着,但是心中对上官家的恨意未免又添了一层,只图日后杀尽上官家的人,再出此恶气!
戌时一到,上官泰便更了衣,带着一众人往吴家迎亲去了,黄昏之时,宫中景色极美,上官泰的脸上添了一丝笑意,在骑上马之后,对着身侧也骑着马与他随行的夏侯懿和窦雅采抿唇一笑。
“瑞王,瑞王妃,今日当是本太子最快活的日子了。”
今夜,就当我重新娶你
今夜,就当我重新娶你夏侯懿微微一笑:“殿下高兴,臣自然也高兴。”
他跟着上官泰去迎亲,这是无上的荣耀,心里虽不以为意,但是表面上还是要装着样子的。
窦雅采没说话,只是望着夏侯懿那边,抿唇低笑,她不在乎上官泰如何,只是与夏侯懿并驾而行,她心里头也高兴。
夜色降下,他们一众人到了吴府门口,刚一到时,府中忽而灯火大亮,所有的灯烛灯笼都在那一瞬间点亮,窦雅采在一旁瞧着,只觉得那一霎间灯火齐亮,让人心头震动,吴府上下灯火通明,分明衬着夜色如梦如幻。
迎亲外臣不入母家,上官泰只带着随行宫女太监还有窦雅采一路从正门入内,这一路而过,窦雅采总会和当年自己出嫁的场景重叠在一处,窦府自然不如吴府这般大,可是这满眼红色幔帐,满眼的喜色,都与当年如出一辙。
吴佳慧穿着御赐的大红嫁衣,被丫鬟扶着出来,她与上官泰牵着红绸在吴佑添和吴夫人面前跪下磕头,窦雅采却在鼓乐喧嚣之中,一眼不眨的望着吴氏,吴氏那一脸温柔笑意,看的人心生恨意。
她还从未看见过吴氏这样温柔的笑脸,她只见过吴氏狰狞和冷淡的模样,从来不知道相貌平平的吴氏温柔笑起来,也有着大家闺秀的恬淡娴静,吴佳慧拜别亲生父母,这本就是身为女儿该有的一遭,所有人皆为之动容,只有窦雅采一人的目光胶着在吴氏身上,吴氏从头到尾,侍立在吴夫人身边,那视线都只落在吴佳慧身上。
她看着吴佳慧的眸光中有温柔,有怜惜,有对亲生妹妹的怜爱,灯火盈盈中还能看见她眸底闪烁的泪光,那种目光让窦雅采想到了她自己,她对窦芙茹也是这样的,那是发自内心的疼惜和宠爱。
微微眯眼,原来,吴氏也并非冷心冷情,她的心里装着吴家,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吴佳慧顺利的嫁给上官泰,而在吴家人眼中,上官恪的存在就是一个阻碍,是不能存在的,如若吴佳慧的儿子想要顺利取得皇太孙的地位,那上官恪就不能存在,吴氏便狠心设局除去了上官恪。
是为了替吴佳慧入主东宫扫平障碍。
看吴佳慧那一脸娇羞容颜,看来是根本不知她姐姐和他爹为她所作出的这一切,否则,怎么还有脸去面对上官泰呢?
只是,想着吴氏这般会演戏装从容,也难保这吴佳慧不是装的,窦雅采抿唇,等有机会,一试便知。
按照规矩,吴佑添夫妇自然是要嘱咐几句的,待得依依惜别之时,二人和吴氏都红了眼眶,丫鬟拿了红盖头遮住了吴佳慧的如花娇颜,盈盈红烛飘摇红色帐幔间,拜别众人,牵着红绸,跟着上官泰出了门。
窦雅采微有一刻的怔忡,当年她出嫁,亦有此情此景,只是夏侯懿未来亲身迎娶,不过是让来福来的,她是奉旨嫁给夏侯懿的,到了王府,却无人拜堂,她的亲事,是结束在一片混乱之中的。
在她与吴氏金氏争吵不休之时,他是穿着一袭沉重冰冷的铠甲,犹如神祗一般出现在喜堂门口的…
最后看了一眼吴家众人,眸光久久落在吴氏身上,冷意弥漫之中转了头,吴佳慧嫁给上官泰做了太/子/妃,将来她谋害皇太孙的事情败露,吴家哪还有活路呢?
上官泰就算即将命丧黄泉,只怕也容不得这等欺骗背叛,吴家到时必将万劫不复。
她乐意看到这样的结局,吴氏狠毒至此,害沅儿大病一场,她是该报仇的,更别说夏侯懿当年的事情,更是吴佑添亲自下的手,他二人对吴家恨之入骨,这顺水推舟将计就计的法子,必能让他们痛不欲生,更是借刀杀人了。
一路跟着花轿从吴家回宫。
上官泰骑着挂着红绸的高头大马在最前头,他的眉眼从头到尾都挂着温柔笑意,很显然是极其高兴的样子,窦雅采将怀中参片早已给了上官泰,让他头晕难受时便含在舌下,不可间断。
她自个儿骑在马上,倒是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一样,慢慢的骑着马儿就落在了队伍的最后头,只觉得那鼓乐喧天满城欢腾的样子,就好似在做梦一样。
正自发怔时,却有人握住她的手,那温热的感觉倒是很熟悉,转头一看,竟是夏侯懿。
“你不是——”他不是迎亲官么,该陪在上官泰身边啊…
他今夜跟着上官泰迎亲,未穿王爷服制,到了内务府亲自定制了一套迎亲官的服制,只是鉴于夏侯懿的身份,不敢跟从前的迎亲服制一样,特特的制作了一件独一无二的服制出来,,那暗红上好衣料上绣满了夔龙纹,代表了他尊贵的王爷身份,虽比不上上官泰衣制的华贵,却是低调的奢华高贵,相比之下,她更喜欢他的衣衫。
夏侯懿微微一笑,见她望过来,松开她的手,从他的马上倾身过来,从衣襟中拿出一条暗红的宫涤挽过她的腰身,系在她的腰封之上:“我在前头时,见你远远缀在后面,骑在马上回望你,满天灯色里,只有你最是清晰,最是好看,当真有一种迎娶你的感觉,如今,我知你心中想什么,这是我之前让人用了跟我身上衣衫一样的布料做的宫涤,早就准备好了,来,你系上,今夜,就当我重新娶你。”
侯下高话子。分明是沾光的话,听在她耳中,莫名熨帖。
“你这人好怪,何必沾别人的光?谁稀罕这些?”
她故意哼了一声,却把腰间宫涤抓的紧紧的,舍不得扯掉,带笑的眸光在上流连。
夏侯懿低声一笑,又握了握她的手,一字一顿道:“今夜,就当本王重新娶你,将来事成,本王会给你,最盛大的婚礼。”
上官泰成亲又如何?
他皆不放在眼里,这些都能为他所用,今夜,偏要当成是重新在娶她。
还未等她回答,他就骑着马到前面去了,他不能离开太久的,该说的话都已说完,她该明白的。
窦雅采怔怔望着朦胧灯色中他的背影,又垂了眸,浅淡眸光落在他给的宫涤上,凝视半晌,唇角勾起一丝笑意,也不知他怎么会有这般细腻的心思,每每心情波动之时,他总是能让她清楚的看到他的爱。
那一丝丝还未在心口蔓延的苦涩,直接就在心湖晕开了…
宫涤上绣着与他衣衫上一样的夔龙纹,指尖轻轻摩挲半晌,总是舍不移开。
东宫正殿,上官桀杜兰湘端坐首位,杜太后一旁侧坐,众臣皆立其下,俱都看着上官泰与吴佳慧拜堂成亲,继而当中宣读圣旨,册立吴佳慧为太/子/妃。
圣旨念完,杜太后一干人脸上都露出了笑意,太子总算成亲,也算是了结了众人一桩心事。
诸事皆完,自然是将吴佳慧送入寝殿之中的,太子一袭华服陪百官在外殿饮酒,自然是要稍坐片刻才能进去的。
上官桀更衣之后自然也要相陪,杜兰湘和杜太后也在外殿,她们心事已了,自然也很是高兴,外殿诸人言笑晏晏,都在那里饮酒作乐,看舞取乐。
窦雅采的事情也算是做完了,上官泰身边如今有小安子,也没她什么事了,她在空无一人的正殿中站了片刻,刚准备离开,却看见正殿殿门徐徐关上,心中一惊,刚准备奔过来去看个究竟时,却听见有人唤她。
“小豆芽。”
声音透着清淡冷漠,却偏偏带着入骨的温柔缠绵。
她一愣,转身,一抬眸,却撞入一人深邃幽冷的冰寒眸中,一时有些怔了,怔然半晌,见他负手立于三步之外,还是那一身暗红的迎亲衣衫,却分明俊美的像个帝王。
“懿。”
殿门关上,外间喧嚣都被挡在外头,根本什么都听不到,看着他的眼眸,她却听到了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如此深情凝望,她甚或感觉到了自己脸颊边的燥热。
“你说,为何你爹要给你取这样的名字?”
他明知故问,却又不等她回答,扯了薄唇笑道,“当初打发人画了你的样貌,听了你的名字,着人打听,才知你爹真是儿戏,喜欢吃豆芽,便叫你豆芽,真真委屈了这么美丽的人儿。”
她的脸一红,想起那日他凉凉的丢下一句,怪不得你叫这个名字,原来是你爹喜欢吃豆芽,他那带着嘲笑蔑视的语气,着实是让她内伤的厉害,当时一口气堵在心口,真是难受。16478465
“就是豆芽,叫了二十多年了,你不喜欢?”
她叫惯了,早就没感觉了,偏他还这般在意。
明明名字又不是那两个字,别人也不如他这般讨厌,取笑她给她取诨名,要么便是采采要么便是雅雅,偏只有他,一时起了兴致,便坏笑着叫她豆芽,真是恶趣味。
“小豆芽,我来跟你拜堂。”
他没回答她的话,只淡淡回了她这话,唇角的笑,分明带着深情厚意,眸光闪亮,都是深切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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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心安处即是他
吾心安处即是他殿中红烛闪耀,宫灯皆明,她听了这话却是一愣,拜堂,如何拜堂?
仿若看出她心中疑惑,夏侯懿微微一笑,轻咳一声,却见艾叶和京墨抬了一张案几进来,然后在那案几上,燃起龙凤喜烛,分明也做成了拜堂成亲的模样,二人这才默默侍立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