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头,望着夏侯沅道:”你父王推荐的人肯定不错,我瞧着京墨也很好,你就跟着他学吹笛好了。”
跟京墨学最好不过了,不用外出请师傅,不用额外花钱。
夏侯沅却是一脸的为难:“父王,我得罪过京侍卫啊,京侍卫还肯教我吗?”
为了知道父王十年前的旧事,他对京墨套话不成还拿着银针戳过人家,那时很疼的,京墨现在看见他都退避三舍,要么就绕的远远的走,根本就不接近他,他怎么跟京墨学吹笛呢?叶刚能难在。
夏侯懿却漫不经心的一笑,又把竹笛重新塞回夏侯沅手中:“那是你跟他的事情,父王管不着,你若是真心想学的话,你就自己去找他,将这件事给处理了,要么就道歉,要么就再次让他屈从于你,反正要拜师学艺的又不是父王,是你自己嘛。”
夏侯懿说完这些,直接就进了屋中,再不管那忧伤郁闷的夏侯沅。
夏侯沅转了头,郁闷的看向窦雅采:“娘~”
“你父王不管,我也不管,”
窦雅采是唯恐麻烦上身,忙先撇清了,学着之前夏侯沅的样子笑嘻嘻的望着他,“你长大了,拜师学艺的事儿得你自己去做呀,今儿是你生辰,父王送了你一个免费师傅,你该高兴才是!不过我瞧着,京侍卫不像是拒人千里的样子,沅儿,你该拿出些诚心才是,否则长大了,怎么做大事呢?”
她说完,也不管夏侯沅了,直接跟着夏侯懿进了屋中,紧接着又飘出来一句话,“沅儿,艾叶并那几个丫头都给你吓跑了,没人传话,娘跟你父王都饿了,你出去找京墨拜师的时候记着去厨房说一声,可以传饭了。”
夏侯沅捏着竹笛的小手紧了紧,慢慢松开来,之后又握紧了,咬了牙道:“知道了。”
小小的人儿转眼就跑了出去,他不就是戳了京侍卫几针嘛,只要诚心诚意的道个歉,京侍卫肯定会答应教他吹笛的,到时候他一定好好学,吹一曲好听的曲子出来,惊艳死父王和娘亲!
窦雅采站在窗格边看着夏侯沅小小的身子跑出了络玉阁,不由得一叹:“这将来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家的闺女,咱们的这个儿子,样貌自然不用说,聪明伶俐的比有些大人都强,偏偏还古怪精灵的样子,还这样上进勤奋励志学习,这吹笛都吹成那个德性了,还一心想着要学,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她方才听他吹的那几声,现在还头疼,想起来也是额头疼的厉害,那魔音入脑的可怕声音简直比梦魇还要可怕,这样的天赋还能学的好吗?简直就是做梦吧!
人家都说三岁看老,她这个儿子,学医有天赋,聪明伶俐的很,跟着上官恪伴读,更是宫里头人人都在夸奖,说他聪慧的不得了,但是就只一条,五音不全,偏偏嗓子好得很,唱的歌却荒腔走板的不好听,所谓人无完人,这孩子除了太过腹黑随他亲爹之外,再有一条缺憾,就是对乐理好似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的感觉。
她这会儿倒是可以看看热闹,这孩子一头热血的跟着京墨学吹笛,到底能不能吹的出来!
夏侯懿在圈椅上端坐着,正端着茶盅抿了一口热茶,听她前半段话,嘴角还微微溢出微笑来,听到后头,忍不住皱了眉,搁了茶盅放在桌案上,撩起眼皮望着她:“我怎么听着你的话这么奇怪,你究竟是夸沅儿呢,还是损他呢?”
窦雅采靠在窗格上笑:“我自然是夸他啊,你没听见我说他样貌很好聪明伶俐勤奋好学求上进吗?这都是随你啊,你长得好看,又这么聪明这么厉害,自然咱们的儿子也像你呀,将来呀,也不知道是哪家的闺女嫁给他,这闺女肯定也是个有福气的!”
夏侯懿脸上复又浮现笑意,夸儿子就等于夸他,他高兴。
谁知窦雅采话锋一转,却又道:“但是这人无完人哪,世上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情呢?沅儿虽然是很好,但是他五音不全啊,只是他这孩子藏的深,平日里没人知道罢了,他这孩子其实也跟你差不多,性子黑得很,就会扬长避短的,要不是今儿这一场吹笛子,谁知道他吹笛子吹的这么可怕啊,这一点儿天赋都没有,哪能跟着京墨学的成呢?也难怪艾叶带着几个丫鬟奔逃了,我要不是怕伤了他的心,我也早就被吓跑了!”
“跟我差不多,性子黑得很,就会扬长避短?”
他沉着眉眼,勾唇重复了她的话,半晌,却盯着她笑起来,“我是短还是长,难道你还不知道?”
“不如,你来说说,我究竟是怎么扬长避短的,嗯?”
“你!”
窦雅采脸一热,这人好没个正经,别人在说这个,他却扯了别的话!
“夏侯懿,你不许胡思乱想!我说的是正经事!”
他笑起来,慢慢站起来,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撩起眼皮望着她沉沉的笑:“谁胡思乱想了?我也是照着你的话在说呀,这胡思乱想的人,只怕不是我吧?来啊,说说,怎么个扬长避短法?”
“你还说!”
她作势要走,却被他抢先一步揽住去路,紧接着被他温热的气息所包裹,被禁锢在他怀里哪儿也去不了了,脸上热热的,扭了半晌,只得带着羞意道,“…现在还是白天,你不要这样。”
他笑,凑过去在她耳边低声道:“豆芽,我其实忍了好几天了。”
她的脸烧的通红,耳根子都红了,这么直白的话,他怎么说得出口呢?
“那你…再忍忍,忍到晚上就好了…等沅儿睡了,我,我帮你…”14GMo。
他身上的痘疹实在是会影响到那件事的,如果处理不慎动作不当的话,很容易弄破的,她也知道他忍的难受,这几日她都是看在眼里的,实在是心疼他,所以晚上帮他想法子纾解一下,不过,夏侯沅在这里,她还是会害羞的,只能到了晚上看看情形再说好了。
得了她这个话,夏侯懿微微一笑,大手轻轻按了按她的尾椎,轻声笑道:“好,那我忍着。”
瞧着她一脸红晕,心里想的厉害,但是却不敢放任自己再想下去了,只好自己岔开了话题,贴着她又柔声笑道,“你以为你方才说的那些话,不比艾叶的崩溃逃走更伤他的心?沅儿这孩子,他的心硬着呢,他不会那么容易伤心的,这孩子将来或许比我都强,所以你不用担心,他有这股子劲,做什么不能成?我倒是觉得,他跟京墨可以学的成,不过啊,还得看京墨要不要收他为徒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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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人都走光了
一时人都走光了窦雅采抿唇低笑:“京墨要不要收他为徒也不关咱们的事,那是他跟京墨的事了!”
两个人正亲密的贴在一起靠着窗格说话,外头温暖的冬日阳光正透过窗格洒在二人身上,艾叶带着几个小丫鬟端着做好的饭菜正从外头挑帘进来,一眼就瞧见了这样的画面,略微有些怔愣,方才小王爷吹笛吹的太难听,她只觉得络玉阁里头乌烟瘴气的恨不得速速逃离,这会儿没了那入脑的魔音,又瞧见这样赏心悦目的画面,只觉得养眼的很,神色也怡然起来,脸上带了一丝笑意。
“小姐,我把饭菜端上来了,小姐和王爷用饭吧?”
艾叶打发了小丫头摆饭,然后让几个丫鬟都出去了,她才望着窦雅采笑起来,“方才还是小王爷来传话的,只是说完了之后小王爷就跑走了,我还以为他在这里,怎么小王爷不回来吃饭?”
窦雅采带笑答道:“他?他有事儿要忙,只怕没空吃饭,你且每样给他留一小碟的吧,这些都是他爱吃的。”
“不等着小王爷回来吗?”
艾叶望着坐在桌前的二人,有些纳闷,今儿不是小王爷的生辰吗?如今这小寿星都还没回来,怎么小姐和王爷倒是准备开吃的样子…这样真的好吗?
“小姐,这是给小王爷特意准备的长寿面,只有寿星才能吃的,你拿过去做什么啊?”
艾叶一头冷汗,把那描金瓷碗又拿回来,无言的望着窦雅采。
“长寿面?不就是一碗面条嘛,你至于那么紧张嘛!”
窦雅采其实是饿晕了,没瞧见那是夏侯沅的长寿面,从前也有给夏侯沅准备长寿面的,每次他都吃光了,今年自然也不例外,她自知理亏,嘀嘀咕咕说了几句,就拿着筷子吃别的东西去了。
这边窦雅采和夏侯懿刚准备用饭的,艾叶正在这里给夏侯沅夹菜留在小菜碟里等着他回来吃的时候,夏侯沅却一头热汗的从外头穿过庭院跑进来,甚至看都不看那一桌子各色菜肴一眼,直接就站到了夏侯懿面前,拧眉质问他。
“父王!你没事儿干嘛要打京侍卫啊?我方才跑去找他,发现他被打了板子,现在躺在屋里头不能动弹呢,那衣裤都被血迹染红了,我问他什么他都不肯说,还是服侍他的小厮多嘴说了一句,说京侍卫是自个儿跑去领罚的,说是你让人打他的!你为什么呀,为什么打他?”
相比起夏侯沅的激动和那跑的通红的脸蛋,夏侯懿面色淡淡的,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已去刑房领罚了?动作倒是挺快的。”
夏侯沅一听这话,急了:“父王真的是你让京侍卫去挨板子的?你这是为什么啊?”
窦雅采听了这话,抬头望着夏侯懿,也是不解:“京墨好好的,又没犯错,你要他去领什么罚?”
“只是几十板子而已,他是练武之人,挨得住的,”夏侯懿撩起眼皮,看了夏侯沅一眼,慢慢的道,“若不是因为你,他也不会挨板子,不过,这也不能怪你,他确实是做错了,我才会罚他的。”
他说的是将那些卷宗送回刑部密房之后再去府里刑房领罚,如今京墨自己去领了罚,想必那些卷宗应该已经安全的送到了刑部密房之中了。
“因为我?”
夏侯沅有些不解。
窦雅采却恍悟,望着夏侯沅道:“沅儿,这事儿只怕还真是因为你,你要查你父王十年前的旧事,京墨带你去了刑部,这本就是违背了规矩的,还把卷宗拿回来了,这不就是做错了嘛!虽然你没让他直接去刑部拿卷宗,也是他自己不肯说的,非要带着你去刑部的,说起来,倒也不能怪你,他也确实做错了。”
夏侯沅却不管这些:“父王,你要罚,也应该罚我啊,去刑部的是我们两个人,你只罚京侍卫,这倒是有些赏罚不清吧?”
“你倒也是仗义,居然还自己嚷嚷的要受罚?”
夏侯懿垂了眼皮,微微一笑,“罚他,也确实有你娘说的理由,但是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京墨将你带去刑部,将你置于险地,让你以身犯险,这是我不能容忍的,就算是有天大的理由我也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这件事情上,他确实该罚,不过你方才说的也对,你私底下那样对他,等于是为难了他,去刑部的事情你也有部分责任,那这样吧,就罚你去给京墨上药,直到他身上的伤好了为止。”
“好!”雅唇温带二。
夏侯沅一口答应,与夏侯懿对视一眼,笑起来,父王心里其实还是向着他的,让他去给京侍卫上药,还一直可以等到他的伤好为止,这不就是变相的让他跟在京侍卫身边嘛,这样一来,他天天在京侍卫面前名正言顺的晃悠,凭他的聪明才智,定能让京侍卫做他的师傅,教他吹笛的。
这罚的也不重,窦雅采便没说什么,瞧他们父子两个相视而笑的样子,她也懒得花心思去猜,只自顾自的吃自己的。
“娘,我今晚就想住到京侍卫那里去,在他伤好之前,我都不回来了,好不好?”15898526
连累京墨挨板子,夏侯沅心里头实在是过意不去,心中也很是歉疚,所以夏侯懿发话之后,他就真的很想去好好照顾他,再者,在那边日夜相对,他也好想法子缠的京墨肯做他的师傅呀,而且还得赔礼道歉,更重要的是,他觉得京侍卫这个人面冷心热的,是个好人,就想多亲近亲近。
窦雅采一听,微微皱了皱眉,侍卫们住的地方可不如络玉阁,虽说京墨是侍卫长,自己一个人住一间厢房,条件稍稍好些,但是夏侯沅要住过去,只怕不方便吧?
她还在沉吟,那边夏侯懿却淡声笑道:“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沅儿你就住过去吧,京墨那边好歹也多了个作伴的人,何况还是在瑞王府里,出不了什么事情的,艾叶,一会儿吃了饭,你替沅儿收拾东西,再选个得力的人过去伺候他,做些杂事就好。”
京墨那边也不苦,但是到底比络玉阁要差些,他想过了,夏侯沅渐渐大了,老是跟在窦雅采身边也不好,这次就先让他去历练历练好了。
“是,王爷,”
侍立在一边的艾叶答应了一声,心中一动,转头又走到夏侯沅身边,抿唇道,“小王爷,我想着小王爷身边到底也缺个服侍的人,如今既要到那边去,这总是要跟个人过去的,我素日里瞧着,觉得芯香和小镯这两个丫头都很好,小王爷看看觉得哪个好,就把哪个带在身边吧?”
夏侯沅抿唇,想了半晌,答道:“让芯香跟着好了。”
从前他跟玉竹一块儿的时候,总是芯香陪着,那个丫头温柔沉静,年纪也大些,他到底放心,小镯太闹腾了,话又多,他不大喜欢。
艾叶点点头,心头也是一喜,看来总算是帮芯香争上去了,日后若是她争气,想来也是个有造化的,小王爷的前途不可限量,她若好好服侍,将来自然有她的好处。
艾叶心里头高兴,面上也带着浅笑,正巧看见窦雅采用完了饭,便拿了微湿的干净帕子过去给她擦手,窦雅采听见夏侯沅要了芯香在身边伺候,想着那个小丫鬟沉稳的样子,也很是放心,心念一动,又想起一件事来。
“对了,艾叶,等过两天,王爷和沅儿的痘疹好的差不多了之后,就要搬到府中正殿去住了,你这两日派几个稳妥的人去打扫一下正殿并偏殿,记得问来管家要那儿的钥匙,里里外外都要收拾一遍,到时候我跟王爷住在正殿,沅儿的东西就放在偏殿好了,至于芯香么,日后就睡在外间好了,夜里也好服侍他,等住进去之后,小丫鬟怎么分配,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好的,小姐,我记下了。”
虽然也舍不得络玉阁,但是小姐是瑞王妃,理当住到正殿去的,那个金氏当上瑞王妃的时候,不是也派人去收拾了正殿么?只可惜还没等到住进去,就阴谋败露,垮台了。
夏侯沅赶着要到京墨那里去,吃饭吃的很快,一碗长寿面很快就见了底,等他吃饱了之后,拿着竹笛又跑到窦雅采的药箱里找了最好的金疮药,直接就飞奔着去了京墨住的地方了。
艾叶见夏侯懿和窦雅采也吃完了,便招呼小丫鬟进来收拾了碗筷,然后她就跟着出去,去找来福拿正殿的钥匙,然后安排人去收拾清扫正殿,另一头又派人去找了芯香来,要她收拾了东西跟着夏侯沅到京墨那里去,便好好的叮嘱了她,从此之后,让她好好的服侍小王爷的话。
一时人都走光了,这屋中便只剩下窦雅采和夏侯懿两个人了。
夏侯懿静静站起来,幽深的目光落在从吃完饭之后就一直站在窗格前的窦雅采身上,微微一笑:“看什么,看的这样出神,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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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夜开始吧
从今夜开始吧从今夜开始吧
窦雅采没有回头,大片的阳光透过窗格投射在她身上,好似给她身上绛紫色的衣裙镀上了一层好看的金色,她的侧影有时候比正面还要娇美好看,长且浓密的睫毛在阳光中仿若也闪着金光,冬日正午的阳光暖的很,她懒懒的倚在窗格前,眯着眼眸光清淡的瞧着庭院,听见了夏侯懿的话,也缓了好一会儿才回答。
“我这络玉阁清静了几年,自你来了之后每日便热闹的很,本来我也不觉得这儿很小,我跟沅儿还有艾叶住的时候,只觉得地方大得很,如今你一来,东西一多,倒还真是觉得这阁中太小了些,”窦雅采望着外头庭院轻轻笑了一下,她当初搬过来,看中的就是络玉阁离府中各处都远,如今这络玉阁倒是俨然成了王府的中心了,又是一笑,“住惯了这里,徒然要搬到正殿去,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她自打嫁进瑞王府,就一直住在络玉阁,这里远离金氏吴氏的院落,自成天地,她又用心打理过,自然是难舍的。
夏侯懿抿唇一笑,也走到窗格边,同她站在一处,负手瞧着窗格外的庭院,鼻端都是好闻的清淡药香:“你是瑞王妃,迟早是要搬去正殿的,你若是真喜欢这里,那就让人将正殿布置成络玉阁里的样子好了,虽然外头不能一样,但是里面的陈设还是可以变的,这里你随身用的物件,床榻,你若是喜欢,一应东西都可以搬过去,那儿地方大得很,自然也放得下的。”
“好啊。”
她很高兴,咧嘴笑起来,络玉阁里的好多东西她都很喜欢,那张放医书的塌子她是一定要带过去的,最爱在上面窝着看医书了,眸光一扫,视线复又落在庭外那些药草身上,药草是绝带不过去的,她只能安排人在这里守着,一时望着庭外景色,想着在这里度过的几年岁月,不由得又怔了。
夏侯懿转眸定定的瞧着她,见她带笑娇颜,不由得轻叹道:“真美。”雅有候闪的。
窦雅采没有回头,亦没有注意到他在看着的人是她,以为他说的是眼前美景,便也跟着笑道:“是啊,很美。”
他闻听此话,薄唇噙了浅笑,大手揽上她的腰身,将她拉拢入怀中,轻声又笑道:“我说的是你啊…”
窦雅采抿唇一笑,被他这般直白的夸奖,好似还是第一次,脸颊微热,所幸屋中无人,她便歪着头望着他眯眼笑起来:“那你说,我哪里美?”
他越发勾了薄唇笑,眸中皆是宠溺,凑近了她的唇瓣,似吻非吻之中溢出一声轻叹:“你啊,哪里都很美…”
她想笑,却被他狠狠吻住了唇瓣,缠绵悱恻的热吻之后,他放开了她,见她眸光迷离,不由得动了心思,越发贴近了她的身子,动情间暗哑了声音,“雅儿,你答应我的侍寝,就从今夜开始吧…”
夏侯沅为了拜师学吹笛跑去跟京墨同吃同住,这没有十天半个月,京墨那板子的伤是好不了的,也就意味着,他从今夜开始,起码有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单独跟窦雅采住在一起,这可真是大大的方便了他。
她靠在他怀里,感受到他那熟悉的气息和话中的暗示,脸上一热,没有立即回答,之后含羞抬眸瞧了他一眼,才垂眸抿唇笑起来:“…嗯,那现在是白天,你还不能乱来。”
她还从没有在白天与他…所以,到底还是有些害羞的,而且也不大习惯,所以才一定要他忍着。
“乱来?”
夏侯懿越发贴紧了她的身子,将她完完全全禁锢在他的一方天地之中,邪魅轻笑,“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王妃,就算我白日要与你…那也算不得什么,你偏要说我乱来,我若真的乱来,你又能如何?”
她方才被他亲的本就身子发软,如今被他抵在窗格上根本就不能动弹了,如今听他这话,微微垂了眼眸,主动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脖颈,轻声道:“你要如何,我自然不能怎么样,但是,你一定舍不得强迫我,对不对?”15883107
她望着他娇憨的笑,故作不知贴着她的身子已然起了反应,也装作不知道贴着她大腿内侧的那隐约硬烫的东西是什么,只是软软的望着他笑。
她本以为自己软声说这些,他必定心生怜惜,却不知她这样的表情落在他眼中是何等的撩拨惊艳,他原本就幽深的眸光越发暗沉了许多,眸底翻涌着的全是她印在他眼底的娇影,他是当真很想一把将她摁在榻上就…
但是瞧着她那眸光中的全然信任和那脸上娇憨的笑容,到底还是舍不得,心生怜惜,自己暗暗忍了半晌,硬生生的把在心头叫嚣的欲/望给压了下去,眸光复又温柔起来,眸底浮现的全是怜惜:“对,我,舍不得强迫你。”
何止是舍不得强迫她呢?
完全就是不想逆着她的意思去做让她不高兴的事儿,他纵然是有心想要她,可是瞧着她的模样好似真的不想要,他又岂会不体谅她呢?
她本是试着说的那句话,如今听见他柔声细语的说这话,心里头自然是又感动又高兴的,便勾住了他的脖子,主动给了他一个吻。
冬日的正午若有阳光,其实是很温暖的,两个人就站在窗格前,暖洋洋的阳光照射在二人身上,两个人柔情蜜意的模样,倒是给这正午又添了一道美景,此刻屋中无人相扰,自然是想说什么悄悄话都是可以的,所以两个人倚在窗前,脸上都是带着笑的在说悄悄话。
说了一会儿悄悄话,夏侯懿忽而想起一件事件来,敛了眉,抿唇对着她说道。
“雅儿,我想大概是时候让来福散了消息出去,说我的痘疹已然好了,再养几日就可以出门可以上朝了。”
这闭门谢客总是会有个期限的,他是瑞王,总不能一味的躲懒下去,这到了该出去的时候就得出去了,何况他的痘疹都已经好了,而这身边的妖魔鬼怪倒是越发的多了,他要是再闭门下去,躲的大权旁落就不好了。
窦雅采一听便皱了眉头,他虽然不发热了,但是身上脸上的痘疹还是有的,难道消息散布出去了,要以这样的面目出去见人吗?那岂不是让人笑死了?
可是,她知道他突然说起这件事肯定是有道理的,所以,便问道:“懿,你为什么突然这么急?这疹子要完全消下去,还得两三天呢!况且,你如今这个样子,怎么去上朝,怎么出门去?”
他却笑起来,眸光闪烁噙着算计:“你误会了,我倒是不急,但只怕眼下最着急的是太后,你想啊,太后那边已经知道了是金氏谋害皇太孙了,不管这件事是不是有蹊跷,或者背后是不是另有主谋,太后定是要对付金氏的了,但是她为什么不直接来瑞王府拿人呢?因为我和沅儿都在出痘,她是不方便派人过来的,她有顾虑,一是不知我的想法,不能贸然派人前来,二是她也怕再派来的人染痘,毕竟金氏用了那珊瑚手钏给皇太孙种痘,她也不敢贸然派人前来,她虽对我没有疑心,但是她眼下必定想着防备金氏狗急跳墙的吧!”
她听了恍悟:“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消息只有散布出去之后,让太后和皇上知道你和沅儿的痘疹已经好了,太后才能派人来王府缉拿金氏,然后再处置她,是么?”
“不错,”夏侯懿微微一笑,“若然不是这样,只怕咱们府里还不能进来她的人,你没瞧见今儿越子耀都来报信了,太后那边却毫无动静么?这就是因为我跟沅儿都还病着,闭门谢客着呢,太后有顾虑,自然就不派人来了,所以越子耀才能钻了空子跑来王府给你报信,否则的话,太后的人就直接来了,哪儿还用得着他呢?”
窦雅采听他这样说,觉得很有道理:“不过越子耀来说了之后,咱们好歹也有个心理准备,这样吧,既然太后着急的话,索性咱们给她行个方便,即刻就唤人叫了来福过来,出去递个消息就是了,等太后知道了,自然也就能派人来收拾了金氏。”14DV9。
她说到这里微微一笑,“懿,如若金氏真的是被人陷害,是个替死鬼的话,那幕后陷害她的人看见她死了,肯定会很开心很高兴的,不过不知道那个人得偿所愿之后,是会收手呢,还是会继续做?而且,如果太后也像咱们这样瞧出这里头的门道的话,她若是把金氏带回去严加审问,是不是能查出这幕后真凶来呢?”
金氏送珊瑚手钏谋害皇太孙性命这件事,但凡细细一想,都经不起推敲,总是能看出很多疑点来的,没道理太后看不出来呀。
夏侯懿垂了眼皮,淡淡的道:“若是太后能瞧得出来,那也不错,那就省得我去动手了,不过,太后那样的性子,急怒之下,只怕很难瞧得出来,再加上金氏之前作恶,她应当是完完全全相信了此事是金氏所为的,就算是想到了幕后另有黑手,也必然会先除掉金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