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即使在她身上种满暧昧的痕迹,即使他占有了她,哪又能如何呢?
在她的心里,若是没有他,那就是没有…还是那句话,爱是强求不来的,他这般霸道,真是让人讨厌。
“本王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不过,不代表以后不会喜欢啊,”
夏侯懿微微一笑,“本王不觉得自己在做梦,反倒是你,该看看自个儿的心…本王是在用最适合你的方式让你爱上本王,怎么你不喜欢么?还有,你别忘了,你是本王的女人,从一开始就是,咱们儿子都四岁了,爱,也不过是迟早的事儿罢了!”
窦雅采皱眉,越发讨厌他,真是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样自信,为什么对她这么志在必得?
“夏侯懿,我索性今儿就跟你明说了,我从小也是看过女戒的,什么三纲五常,我都是知道的,什么女子出嫁要从夫,我都知道,但是我并不是这样想的!我爹的性子最是不拘,他跟我娘成亲之后,他没有再娶,也没有像其他男人那样三妻四妾,一直跟我娘恩恩爱爱的相处,两个人很平等很融洽,我娘替我爹生了两个女儿,但是他也没有再娶小妾生儿子,反而很疼我们,我知道这是很少见的,别人都说我爹是惧内,我爹无所谓,就连越子耀他爹都有两个小妾…”
“我娘说,我爹这样的人是罕有,可是我就是想找到这样的,我说什么行医天下悬壶济世,说白了,也是想自己主宰我自己的人生,我想找到像我爹那样的人,他会懂我,知我,信我,最重要的是,我给他同样的一份爱,他能够回报给我一样的同等的爱情,而不是不对等的付出!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都是废话,我既然是瑞王妃了,就不可能再找到那样的人,但是我现在说这些,只是要你明白,你要求我保密,我会做到,但是你不能要求我爱上你,如果你要求我爱你,那你也要爱上我,全心全意的对待我,否则,不要逼我越来越讨厌你!”
她知道她自己说的其实都是废话,但是这些话在她心里憋了许多天了,在心头盘桓良久,就是找不到时机说出来,她感觉夏侯懿虽然寡淡冷情,但是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或许他是愿意听真话的,事实上,之前许多次,她都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如今她觉得两个人之间怪怪的,她或许应该把心里话说出来,好歹让他冷静一下。
他并不是爱她,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他若想要女人,要多少人没有,他要多少都行,她可以去替他找,但是不要在这样撩拨逗弄的情形下要了,她是真的不想再恨人,好不容易解开五年前的心结,她如今开心的很,高兴的很,恨一个人太累,她不想过那样的日子。
夏侯懿唇角依旧微微的笑,眸光幽深的看着身下的女子,忽而站起来,垂着眼皮静静的看着她,寒眸噙着似笑非笑的涟漪涌动:“这舞裙的领口设计的倒是不错,该遮的地方都遮住了。”
微微扯唇,反身大步出了屋子,只清冷撂下一句话:“你好生跳,本王等着看。”
他原本就没打算来真的,也没打算在宫里要了她,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觉得殿中过热,便信步出来寻她罢了…哪知一进来就瞧见那样香/艳的场景,一时忍不住兴致起了,就如往常那般逗弄她,谁知她倒是紧张的连葵水来了这种拙劣的借口都说了出来,还惹的她慷慨激昂的说了那样一番陈词,如今想想,只是觉得好笑。雅雅我撇自。
出来溜达一圈,时辰也差不多了,夏侯懿收敛心神,复又一脸的冷清,刚准备转身,却被人拉住衣袖,转头一看,原来是被她攥住了,微微拧眉,寒眸噙着一丝邪笑,带着点点疑问。
“嗯?小豆芽,你舍不得本王走?”
窦雅采松了手,瞪了他一眼:“我不是要说这个!你之前不是说,今夜这宴席有好戏看吗?我又没有得罪太后,怎么好端端的,太后要命我来献舞?是不是太后要借着这个意思告诉我,她虽然让我当了瑞王妃,但是我还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我还是要作为一颗棋子听她的话?”
她跟艾叶讨论良久无果,方才心念一闪,忍不住就想问问他,兴许他知道呢?
夏侯懿听了这话,嗤笑一声:“豆芽,你的脑子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呀?这该好好儿想清楚的事儿你糊里糊涂的,这不用多想的事儿,你反倒是想的比谁都要多,这事儿哪有那么复杂啊,这宴席之上,除了整人看戏就不能有点儿别的事儿了么?宴席,也得有个宴席的样子嘛,太后命你跳舞,倒是出自真心,宫里的舞跳来跳去也是那样子,她让你跳舞,费心替你筹备舞裙,也算是你抬举你了,至于旁的事,有本王在,无需你想那么多,你只好生去跳便是了!”
见她还有些懵懵的样子,夏侯懿挑了眉头,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反身噙笑出了门,只留下一声轻笑:“真是笨死了…”
“你才笨死了!你们全家都笨!”
不甘心被人骂,她冲着他的背影吼起来,结果一抬眼人没了,反倒是她又把自己也给骂进去了。
艾叶进来的时候,只看见窦雅采拽着领口坐在地上,裙摆散落铺了一地,她一愣,忙上前把窦雅采扶起来:“小姐,你怎么了?王爷他——”
艾叶视线一落下,话便戛然而止,她一眼就看见窦雅采那凌乱的领口里,白希皮肤上的点点暧昧红痕,这心里头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是扶着窦雅采站起来,趁着窦雅采不注意她还悄悄检查了一下窦雅采的衣裙,发现衣裳倒是完好的没有被脱掉的痕迹,这心里头便放了心。
还好还好,瑞王爷没有在这个节骨眼上对小姐做什么…不过就算做了,时间也是不够的。
艾叶一叹,还不如忍着回府去做时间更充裕些…
当然了,她也只敢这么想,根本不敢说出来。
“小姐,你来坐好,这会儿时间不多了,我给你梳头发啊!”
不等窦雅采回答,艾叶直接将她带到妆台前,摁着她坐下来,将她有些乱的头发用手拢了拢,然后便开始麻利的梳头发。
窦雅采怔怔的坐着,这会儿看见镜中的自己,才稍稍回了神,被胸口那些暧昧红痕刺的心口一热,皱着眉头将领口整好,这合欢长裙确实如他所说的,领口高些,将她的幽深沟壑遮住了,也遮住了他种下的暧昧红痕,对于这一点,她还是很高兴的。
她方才坐在地下,骂完之后便是怔忡在那里,她是真的没想到他竟突然抽身离去,她实在是弄不懂他的心思,历来便是想怎样便怎样,想吻便吻,想撩拨便撩拨,别人恼怒生气,可他还是一脸的云淡风轻,仿若制造事端的那个人不是他,他还在轻笑问你怎么了…这人果然便是薄情的很,一切随心,反倒是着恼的人多心了。
只是不知道,她方才说的一番肺腑之言,他听进去了几句?
她也猜不透他的神情,看不透他的心思,他心里究竟是怎样想的,她一概未知。
“小姐,好了!”
她一番沉思,艾叶却已经替她梳好了朝云近香髻,还略略施了粉黛,比起之前的浓妆艳抹,她还是喜欢现在清丽雅致的妆容,在镜中瞧了瞧自己,觉得都已经打点妥当了,窦雅采抿唇一笑,将心里头的杂念全部清空,想起他走前说的那一句话来。
他说,要她好生跳,他等着看。
微微撇嘴,她确实是要好生去跳,且不说是他等着看,皇上太后一干人也都等着看,她可不能跳砸了。
她之前跟艾叶讨论没有结果的事儿,趁着他要出门,还是忍不住扯着他问了,如今沉下心来细细的想一想,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许是事情没有那么复杂,反倒是她想的太复杂了而已,听他说了之后,也不知是不是那句有本王在无需担心的话起了作用,她倒是真的不担心了,搁了这个心思,一门心思的想着好好跳舞便是了。
最后又整了整合欢长裙的水袖,才带着艾叶出了屋子,门一打开,外头寒风刺骨,吹的窦雅采打了个哆嗦,艾叶忙反身去拿了衣架子上的披风来给窦雅采围上,出来一瞧之前那领路的宫女已经好好的站在门口了,见她们出来,忙迎上来,看向窦雅采的一瞬间,眼底有藏不住的惊艳。
窦雅采刚进宁寿宫正殿,便将披风解下递给艾叶,艾叶忙拿着披风退到一边去,窦雅采拢着水袖站在殿前,清水样的眼眸淡淡的看着殿中诸人,原本还有些喧闹的大殿在她来了之后,竟安静了下来,众人都侧头瞧着站在殿前的她,在看清她的装束之后,俱都神色各异。
但是每个人眼中都藏着一抹惊艳,不只是惊艳这舞裙的清丽脱俗,更是惊艳穿上这合欢长裙的人,竟是这般容色无双身姿婀娜,就好比窦雅采之前是一颗星星,而如今,拿掉了盖着星星的黑布,原来这星星还能这般耀眼夺目。
夏侯沅正慢条斯理的学着大人的模样吃菜,忽而感觉到殿中静了下来,忙好奇的抬眸张望,一眼看见殿门前站着的窦雅采,眼眸发亮,感叹道:“娘可真是好看呀!”
夏侯懿听了这话,垂了眼皮,端起酒盅,微笑饮了一口热酒,低声问坐在旁边的夏侯沅:“沅儿可见过你娘跳舞?”
“没有,”
夏侯沅摇摇头,悄悄看了夏侯懿一眼,眸底含着窃笑,却一本正经的道,“越叔叔就看过娘亲跳舞,真是好可惜啊,父王没有看过呢!”
夏侯懿微微眯了眼眸,捏着酒盅的指节微微泛着青白,低沉了声:“他什么时候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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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不醉人舞醉人
酒不醉人舞醉人夏侯沅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眸光灵动,一眼就瞧见了夏侯懿捏着酒盅泛白的指节,心中暗笑,嘴上却道:“娘跟越叔叔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啊,当然能常常看到啊,越叔叔常常去外祖父家,我以前听艾叶说起,娘在嫁给父王之前,在窦府是常常跳舞的呢!”
话音还未落,夏侯懿的一张脸就比锅底还黑了,沉沉的眸光从殿前落到了席末的越子耀身上,见越子耀也转眸望着窦雅采那边,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越子耀的后脑勺,冰眸浅浅泻出一丝沉意,眸光凌空掠到了窦雅采身上,却看见窦雅采朝这边笑了一下,微微眯眼,唇边嗤笑才出,却又隐没在唇边了。
该死的!
她根本不是对着他在笑,那是看着越子耀笑的…夏侯懿心中戾气渐浓,她看着越子耀那笑容,亲昵的很,可见夏侯沅说的都是真的,他心中撩起滔天怒意,只觉得越子耀比任何时候都要碍眼,表面上沉抑端正的坐在席间,其实他眸中撩起的千丈汹涌,足以席卷一切了。
一旁移到窦雅采的位子上坐着的夏侯沅,偷眼瞧着夏侯懿的神情,捂着嘴嘻嘻一笑,然后四处瞧瞧,发现没人注意他,忙又正经坐好,小身子端端正正的坐在席间,闻着那杯中残酒极香,便趁着夏侯懿不注意,抱着酒盅偷偷喝光了,再又悄悄放回去。
窦雅采见众人都痴痴看着自己,这样被人注目的感觉还是第一次,又一眼瞧见上官麟也静静的望着她,眸中也分明带着一点点凝望,她心里忽而有一丝得意,也总算是能够体会到上官麟惊艳到众人的感觉了,原来这种感觉是极好的。
正想着,见席末的越子耀静静的看着自己,她忽而想起从前在窦府的日子,每逢落花时节,她兴致来了丢下医书便在庭前起舞,有时候也没有什么特定的舞步,也不知自己跳的是什么,只是觉得高兴,便随兴舞了几段,那时候,越子耀也是这般沉静的注视着她,就如现在一样。
她想到这里,心头一暖,五年了,许久未曾跳舞,如今还能看见他这样的眸光,实在是难得的很,忍不住抿唇,对着他弯了眉眼笑起来。
太后见窦雅采换好了那合欢长裙,水袖飘飘,裙带飞扬,站在那里清丽动人,唇角不由得噙了一丝笑意,她就知道窦雅采穿了这身衣裳好看,当年她看了她娘陈氏一舞,确实是好看的紧,所以这次设宴,便动了想让窦雅采献舞的心思,索性整人之余,还能小舞怡情,也没什么不好的。
微微一笑,“既然衣裳换好了,那便开始罢。”
太后只这一句话,那边伴奏的宫中乐师们便已做好了准备,窦雅采敛眉,定了定心神,迈着小碎步走向殿中,长裙上那密织金线的合欢花儿随着她的走动轻轻荡漾,惹的众人觉得那花儿栩栩如生,美艳动人,到底是移不开视线了。
众人本就被窦雅采此刻的模样给惊艳住了,不经意间,又似是从远处而来的一缕极缠绵缱绻的筝声,咿呀作响,乐声一起,就如同天上的一轮春月启开了宫镜,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殿中诸人俱都望着窦雅采,尽管神色各不相同,但却都不再说话,甚至慢慢的,都停止了饮酒,停止了夹菜,俱都静静的。
只有那乐声清泠于耳畔,踏地而歌…
窦雅采听见那乐声,眉间神色便不再那般内敛了,眉宇间不自禁的便溢出轻喜娇俏来,她除了爱看医书,其实也是很喜欢跳舞的,从小被训练的身姿柔软,即使许久没跳了,如今水袖一甩,那乐声一起,她就好似找到了那个自由自在的小姑娘,那个心里藏有美好梦想的小丫头…
她已完全沉浸在乐声之中了,抬腕敛眉,轻舒云手,柳腰轻,盈盈素靥,水袖轻摆,合拢复又散开,她就像一朵盛放的合欢花儿,在殿中舒展自己的娇柔美丽;又像一朵雨后的新荷,在尽情的展现自己的娇嫩,好似等待有心人的采撷…
流云行水间,如那筝弦一般,转、甩、开、合、拧、圆、曲、龙飞若凤舞,微笑闭目,渐次旋转,琴声流动间,美目顾盼,裙摆绽放,远比嫦娥,近似神女,殿中淡香浮动,窦雅采水袖轻摆,香肩半敛,拧腰向左,抛袖投足,一殿的乐声中,她尽情的舞动她的美丽身姿…
一旁的乐女随着踏歌乐声轻轻吟唱着——
君若天上云
侬似云中鸟
相随相依
映日御风
君若湖中水
侬似水心花
相亲相恋
与月弄影
人间缘何聚散
人间何有悲欢
但愿与君长相守
莫作昙花一现

一舞罢了,窦雅采拢着水袖站了下来,胸口起伏的厉害,许久没跳了,一舞罢了她觉得累得很,只是水眸中都是亮亮的艳色,能这样尽情的舞蹈,她是极其高兴的,眉眼之间飞扬的皆是神采。
夏侯懿从头至尾,都未曾移开过视线,他不是没有见过别人跳舞,跳的比窦雅采好的大有人在,可是他看着她跳的时候,却生怕错过了一点点,连视线都舍不得移开,就那样凝望着她,酒盅一直捏在手中,热酒放成了冷酒,他一口也未喝,可看着窦雅采一舞罢了,冷眸却添了几分醉意…15236690
酒不醉人舞醉人…
从此以后,只怕他再要看见合欢花,看见水影红的衣裙,看见那满天飞雪,看见郎中,哪怕…哪怕看见一个医字,只怕总会想起她来吧,今夜一舞,只怕从此之后就深深的刻在他心上了,无论如何都抹不去了…
夏侯懿敛着幽深的眸光,深深的看着站在殿中的女子,忽而很想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不是无论看见什么,都会想起这个人呢,他这么多年都在疆场上厮杀,早就练就冷情寡淡的性子,从未试过将一个女子放在心间,窦雅采,还是他第一个这般上心的女子,甚至她的一嗔一喜,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他的心弦,而今夜这些扰乱心绪的感觉,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很,但…他也不是那般厌恶。11VL4。
这样的舞,他也愿意天天看,紧抿薄唇,也许看上十年八年都不会厌吧?
在他所不知道的心底,对于越子耀产生了一丝丝的妒意,那个男人,陪了她的年少岁月和情窦初开时,比他先看见她笑,比他先看见她跳舞,想想真是让人气闷的很。
“好!”
上官泰带头鼓起掌来,这一声好打断了众人的遐思,皆都回过神来,上官泰望着窦雅采深深一笑,“好一曲踏歌舞啊,看不出瑞王妃原来是才色兼备的啊!侯侯外竹双。
窦雅采撇撇嘴,才色兼备,这词用的,真是不好说,不过仍旧是福了一福,眉间轻轻敛着笑意:“太子爷过誉了。”
“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上官麟吟词罢了,眼眸一扫,望着窦雅采勾唇笑起来,“瑞王妃这一曲踏歌舞,倒是跳出了些许新意,确是比宫中舞姬强了许多,本王看着很喜欢呢!”
上官麟一笑,比那百花盛开还要明灿,窦雅采看着上官麟的笑容又是一怔,脸一热,抿唇带着些许羞意道:“四王爷过奖了,妾身拙劣一舞,不过是宫宴助兴罢了。”
这含羞带怯的模样,连坐在席间的夏侯沅都看出问题来了,眸光忽闪片刻,忍不住低笑道:“娘对着四王爷害羞个什么劲啊,父王你说是吧?”
一语未了,就听见夏侯懿冷哼一声,敛尽了寒眸沉意,复又倾覆了一眼的云淡风轻,却将手里的酒盅重重的搁在面前的桌案上,紧抿薄唇,长长久久的注视着窦雅采,眸色喜怒难辨。
“哈哈哈!朕素闻踏歌舞清丽雅致,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啊,瑞王妃这舞甚是精妙啊,”上官桀抚须大笑,“春江月出大堤平,堤上女郎连袂行。唱尽新词看不见,红霞映树鹧鸪鸣——”
“新词婉转低相传,振袖倾鬟风露前,月落乌啼芸雨散,游童陌上拾花钿,”上官桀还未念完,一旁的婉妃便带笑把剩下的四句词念了出来,二人相视一笑,眉目之间情意流转,婉妃转眸,望着窦雅采笑起来,“听闻这踏歌舞也是女子传情的一种方式,方才听见那唱词中唱道,但愿与君长相守,莫作昙花一现,如今瑞王妃也是这样的心思么?这曲舞,瑞王妃是在给瑞王爷传情达意么?”
窦雅采一愣,婉妃这话问的,答不是肯定是不行的,但是若要答是,她本心又是不愿意的,一曲舞而已,如何就是传情达意了,何况她也没有什么情意要传给夏侯懿,这么想着,窦雅采垂了眼眸,倒是没有回答。
“罢了,瑞王妃也累了,就回席间歇着吧,冬梅啊,把这骰子给瑞王妃送去,接下来,就该瑞王妃掷骰了。”
太后看见婉妃与上官桀的眉目传情,便有些不悦,微微冷了眉眼,倒是出言替窦雅采解了围,她不喜婉妃,这也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如今听见太后说了话,婉妃也不过娴雅一笑,兀自饮酒去了,上官桀有些讪讪的,倒是太后说到后来,眸间有一丝笑意,这游戏,还是要玩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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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听踏歌唱词和看舞蹈,可以度娘找北京舞蹈学院那一款的踏歌舞,最是经典,豆芽儿跳的就是那样的唷!~~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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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芙蓉花儿不喜欢他?
为什么芙蓉花儿不喜欢他?窦雅采见太后替自己解围,心中感激不尽,婉妃那句话可真是把她给难住了,听了太后这话,忙在殿中给众人福了一福,便直接穿着合欢长裙走到席间去,这长裙穿着比王妃规制的衣裙要舒适方便的多,索性太后也未叫她去更衣,她便直接穿着回了席间。
冬梅跟着过来,将骰子放在桌案上,窦雅采抿唇,拿了骰子在手里,也不知自己会掷个什么,只银牙一咬,放在掌心摇了摇,然后往桌案上一洒,眯着眼一看,二十点!
不由得心中好奇,会是个什么玩意儿?
她一直盯着冬梅走回去的背影,连夏侯懿大手伸过来抓住她的手都没有发现,就见冬梅拿着骰子回去,在她那花牌之中翻了一翻,拿出一个琉璃珠花牌来,看了一眼便面上噙笑,念道:“小池南畔木芙蓉,雨后霜前着意红。犹胜无言旧桃李,一生开落任东风。签词是风露清愁,自饮一杯,牡丹陪饮一杯,照着这上头说的,瑞王妃可就是芙蓉花儿了!”
冬梅复又望着太后笑道:“这签词说的清楚呢,太后是牡丹,自然就是瑞王妃自饮一杯,牡丹陪饮一杯了!”
窦雅采听冬梅念完了签词,却没有什么可以随意命人的签词,不禁有些失望,又见太后笑着饮了一杯热酒,她也不能不遵签词的,何况又是冬梅亲自过来给她斟酒的,忙端起酒盅饮尽了那一盅热酒。
上官麟在对面看的分明,那花牌上所说的话也听的清楚明白,这会儿看见窦雅采饮酒尽了,颊边一抹桃红煞是好看,不由得心中一动,眯眼调笑道:“本王听闻瑞王府中种了许多的木莲树,那木莲可不就是木芙蓉么?难怪瑞王这么喜欢芙蓉花呢,如今就连瑞王妃都被比作芙蓉花了,倒真是应了此情此景啊!”
夏侯懿斜睨了窦雅采一眼,抓着她的大手微微收紧,只望着上官麟笑道:“四王爷说的不错,臣确实喜欢芙蓉花儿,如今人比花娇,自然也喜欢的很,何况,雅儿也当得起这芙蓉花的赞誉。”
上官麟一笑,又随意说了几句话,可巧这会儿正轮到张氏掷骰,上官麟的注意力便到了自家王妃的身上去了,也不再调笑夏侯懿了。
窦雅采听见上官麟出言调笑,这回倒是不曾脸红,许是看的多了,上官麟那模样渐渐的也就习惯了,除了依旧惊艳也就没有那样怔忡的感觉了,只是听见上官麟提起王府泽园里那一园子的木莲来,不由得想起那日误入泽园,偷听到夏侯懿的秘密,她很紧张,逃跑的时候还差点跌到池塘里的事情来,原来,他这般喜欢芙蓉花么?
之后,又听见他那句,人比花娇,自然也喜欢,心念一动,不由得垂了眼眸,微红了脸颊,他说的,是喜欢人,还是喜欢花的意思?
他还说,她当得芙蓉花的赞誉…
一垂眸,放空的眸光略过眼前的场景,忽而就看见他的大手覆在自己手上,两个人的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握在一起了,她倏然一惊,一抬眼,就发现夏侯懿深深的看着自己,眸中分明都是些轻柔笑意,还夹杂着她看不懂的沉意,只是那一双寒眸星光勾人,摄人心魂的很,她一看之下便怔住了,竟…舍不得移开视线。
她心中有些无措,有些羞意,还有些紧张,他握着她的手,握的很紧,根本挣不开,还有,方才,方才他当着众人的面,那般亲密的唤她雅儿,好似亲昵的像是一对有情人,她现下想起那一瞬间的颤意,有些羞…
他轻佻逗弄她撩拨她时,总是叫她小豆芽;生气正经时,也只是一本正经的叫她窦雅采,还从来没有这样亲昵的叫她雅儿…一时之间,有些傻了,呆在那里…
殿中丝竹管弦之声犹在继续,夏侯懿深深的凝视着她,只觉得方才一舞之后,有许多事情变的不一样了,方才自然而然的便唤她做雅儿,心中一动,他心里头需要确定一件事情,又听到上官麟的话,蓦然想起他那次回来所看见的场景,他去找沅儿,却看见她正在厨房外的空地上杀猪,明明绿萝裙染了一身的血水,偏偏鬓间的那芙蓉花儿好看的紧,只怕那时看见她的如花娇颜,他就上心了吧…15236690
后来,就是步步深陷,犹不自知。
如今心中这样带着欣喜又有些陌生的情绪,是喜欢么?
比上心还有多一点点,就想这么看着她,即使什么话都不说,只要看着她就好,这是喜欢了吧?
夏侯懿微微沉了眼眸,眸底只残留着几分寡淡冷清,他喜欢上了她。11VL4。
对的,是喜欢。
他喜欢她,想要她,从初时的逗弄撩拨,到莫名其妙的想要她,现在,是喜欢她,想要她一直一直留在身边,不要去做那劳什子的游医,只是这个丫头不安分的很,老是想着往外跑,夏侯懿想到这里,又沉了眉眼,眸底含着丝丝不悦,她好似不大喜欢他?
窦雅采见夏侯懿寒眸带着亮光看着她,眸光变换的极快,起初笑意轻柔的很,看的她心头悸动,却偏偏不说话,只是抿着薄唇看着她,还没过半晌,眉眼复又沉了下来,眼底仿若含了一丝怒意和不悦,她心里头纳闷,她又没有惹他,他怎的又生气了?
大手一用劲,她一龇牙,遐思尽去,忍不住低低痛呼出声:“夏侯懿,你轻些,你捏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