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她不想再被他惩罚了,说起来也真是讨厌,这个男人总是喜欢强吻她,为了不再被强吻,她只好等着他回来一块儿吃晚饭,索性他也从来不会超过戌时回来。

“小姐这都在外头坐了一下午了,不冷嘛?进屋吧,这要是王爷回来看见,又会骂我不让小姐在屋里待着,在外头吹什么冷风啊!”
艾叶从屋中挑帘走出来,望着裹着厚厚的披风斜倚在小塌上的女子苦着脸道。
瑞王爷每日都要嘱咐这几句话,这几日忙,更是好好的嘱咐了艾叶,艾叶实在感动瑞王爷对自家小姐的一番心意,因此坚定不移的替瑞王爷守着自家小姐,只可惜,小姐从来不听她的…
“嘘——别说话,你惊动了风的声音,吵淡了雪的味道…”
窦雅采倚在小塌上没动弹,她身上盖着薄毯,外头有裹着厚厚的披风,手上还拿着暖烘烘的鎏金手炉,塌边还有个燃着银丝碳的炭炉放着,所以即便是这样直接在门廊下的小塌上躺着,也一点儿都不冷。
听见艾叶的话,忙嘘声不许她说话,闲闲的倚在榻上,懒声笑着。
“所谓波澜不惊,看庭前大雪纷飞;冷暖自知,笑艾叶不懂风月…就是这个道理啦!哈哈哈!”
这几日她眼睛看不见,雪倒是在那日她从东宫回来时就停了,晴了几日,残雪化尽,谁知这两日她眼睛好起来,就又下起雪来,好容易盼着夏侯懿不在府中了,艾叶也根本管不住她,她便遂了心意命小丫鬟搬了小塌到廊下,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旁边放着酒壶,烧着热热的烧酒,时不时的拿起来喝一口,美名其曰窝在小塌上闻雪的味道,这一闻,就是一下午没动静,自在悠闲的不得了。
艾叶是实在忍不住了才从屋中跑出来的,也是心里担心她,结果没想到自个儿才说了一句话,倒是被窦雅采打趣了好几句话,还兴口胡诌些什么诗句来说她不懂风月,不过看着窦雅采面色红润,神情怡然,并没有冻着或是怎样,她也就放下了一颗心了。
只走到门廊边,瞧了瞧外头满天飞雪,撇着嘴道:“我真是不懂了,小姐又不是冬天出生的,怎的这般喜欢雪?喜欢看也就算了,如今看又看不见,还非要搬了小塌出来说什么闻闻雪的味道也是好的,我就纳闷了,这雪能有什么味道啊?”
不等窦雅采说话,便又嘀咕道,“还说我不懂风月,我看小姐你才是最不解风情的人了,哼!”
窦雅采噗嗤一声笑出来,水眸中溢满笑意睨了艾叶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勾唇道:“你心不诚,心不诚的人自然闻不到雪的味道…你的心也不够静,这心不静的人啊,眼中有雪,其实也看不到雪,本小姐是眼中无雪,但是心中都是雪,你跟我是没法儿比的!”
空气沁凉,大雪纷飞,她方才窝在廊下睡了两个时辰,实在是酣梦一场,也实在是个好天气。
艾叶原本都要进屋去了,听见窦雅采这话,顿了脚步又反身回来,笑道:“小姐说我的心不静,难道小姐的心就静的下来?这些日子,小姐和王爷的相处,我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小姐如今到底是怎么想的啊?还要接着跑么,还是,安心留在府里夫/唱/妇/随,专心当瑞王妃?”
这几日瑞王爷都在,她好几次想问,但是都找不到机会问出来,如今正巧人不在,又说到这里,艾叶就顺嘴问了出来。
窦雅采哼了一声,没回答艾叶的话,只是在小塌上翻了个身,重新躺好,静了半晌,才抿唇轻声道:“今儿都已经是第五天了,牛乳天天滴着,眼睛也好的差不多了,今儿晚上就能拆了这绢布了,我又能重见光明了,真好啊!”
方才一觉醒来,她惊喜的发现自己能看见一些东西了,便探了自个儿的脉象,发现雪盲已然好的差不多了,今夜拆了绢布,她就能看到东西了,这就意味着,在看不见的时候被夏侯懿压迫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她就不相信,她能看见了,这厮还能像之前那样欺负她么?!
艾叶抿唇一笑:“小姐能看见,自然是好,只是日后莫要望着雪发呆了,我倒是瞧着,小姐这几日眼睛看不见,却是用心在看东西,只是莫等着小姐眼睛能看见了,就不用心了!”
窦雅采一愣,皱眉就从小塌上起来,裹在身上的披风薄毯都落了地,她也不管,只望着转身就进屋的艾叶道:“你这丫头,什么时候也学会话里有话了!你回来,你给我说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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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比黄花瘦
人比黄花瘦“这天都黑透了,时候也不早了,王爷和小王爷还未回来,小姐肯定也饿了,我去厨房那边拿些糕点来,一会儿等着王爷和小王爷回来了,再传饭罢。”
艾叶也故意不回答窦雅采的话,撩了这么一句话便下了门廊,直接往厨房那边去了。
窦雅采哼了一声,又站了片刻,方才觉得冷起来,忙又把掉在地上的薄毯和披风捡起来,继续抱着手炉裹着薄毯披风躺在小塌上养神,她一出来时便留了话,让人不许来打扰她的雅兴,艾叶之前是忍不住了才跑出来的,这会儿艾叶走了,外头便没人了,只剩窦雅采一个人静静躺在廊下。
不多时,院中有人点了灯烛,微弱的烛火映衬着满院子的薄雪,煞是好看。
窦雅采静静的躺在小塌上,透过眼前薄薄的绢布,能够隐约看见那微微的灯色,还能瞧见满院子的雪落纷扬,她深吸一口气,满腔荡漾的俱是落雪时节独有的清冽沁凉,又长出一口气,身上暖和起来,困意袭来,又微微阖上眼眸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窦雅采再次从小塌上醒来的时候,只觉万籁俱静,耳边听到的是雪落簌簌的声音,坐起来静听了一会儿,竟发现周围一个人也没有,独她一人还在门廊上。
算算这也大半个时辰过去了,天都黑透了,只怕戌时都过去了,夏侯沅却没回来,夏侯懿也没回来,甚至说是去厨房拿些糕点来的艾叶也不见了人影,这里一个人都没有,窦雅采只觉得饿的不行了,站起来唤了几声,竟然没人应声,她心底一叹,颓然坐在小塌上,人都是被她自个儿给遣散的,这会儿抓不到一个人,也是她自己作的。
忍不住满心悲愤:“大雪浓云愁永昼,寤寐黄昏后。只影对寒风,腹空如许,人比黄花瘦。厨后炊烟余袅处,有暗香惹诱…莫道不宵魂,帘卷西风,我要吃炒肉!”15174911
“哈哈哈!娘,你饿的诗兴大发了么?”
她悲愤的话音犹未落,便听见一声低沉闷笑,一声清脆大笑,她循声望去,便能看见有两个身影从院中走过来,她只听声音便知道,是夏侯沅和夏侯懿回来了,忍不住挑眉腹诽,这两个人回来的还真是时候!
“我愿意,你管得着么!谁让你们回来的这么晚,我都饿死了!艾叶说是去拿糕点来给我吃,到现在都没回来,真是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难不成在王府里还能迷路么?”
窦雅采这话,只换来夏侯沅的笑声,他一行走上门廊,一行笑道:“就知道娘要问艾叶,我方才跟父王回来,正巧遇上艾叶端了糕点来,她一见我们回来,一时也找不到人传话,于是她自个儿又折回厨房那边传饭去了,娘若是饿的紧,就先喝些温水吧,一会儿饭菜就来了!”
窦雅采听了这话,也是没了办法,只得跟着夏侯沅转身进了屋中找水喝去了。
拢着纯黑披风的站在廊下一直未动的夏侯懿,俊美的面容挂着清淡的笑意,眸光一直落在窦雅采身上,素来冷冽的眼底也泻出一丝浅笑来,他今日去东宫帮着太子处理政事,皇上过几日就要回京了,自然事多事忙,他今日回来的就晚了许多,不过倒是没想到她还在等着,夏侯沅其实早已可以回来了的,只是这小人儿非要等着他一起回来,所以也就耽误到了现在。
哪知一进络玉阁的院子,便看见她站在廊下,一脸的郁卒,还在那里慷慨激昂的又悲愤的念诗,听了几句便忍不住闷笑起来,只影对寒风,腹空如许,人比黄花瘦?
垂眸笑了笑,眸光落在门廊上胡乱堆着薄毯和披风的小塌默了半晌,转瞬又移了目光,转头对着一旁侍立的来福淡道:“去与厨房里说,今夜多做几道有肉的菜来。”
来福点点头便去了。
不多时,饭菜上齐,也许是都饿了,这顿饭不过半个时辰就吃完了,自有小丫鬟收拾了碗筷,艾叶早把要给窦雅采将眼睛上的绢布拆下来这回事忘了,等有小丫鬟来说浴桶里的热水都预备好了,她便直接带着夏侯沅沐浴去了,房中又只剩下夏侯懿与窦雅采两个人。
夏侯懿早将披风解下,只穿着深蓝色的雀纹官服,比平日里的纯黑神秘多了几许大气华贵,此刻见人都走光了,他便走到窦雅采身前,站定,眸光幽沉的打量着她。
窦雅采正撑着塌边的小几等着艾叶回来给她拆绢布,忽而感觉到一个黑影过来将她的光线都遮住了,然后沉沉的站在她面前不动了,心口一跳,已知是夏侯懿,想也未想,直接站起来便走,谁知下一刻手腕就被他的大手攥住,低沉的话传入耳中。
“别动。”
她皱眉,挣脱都挣脱不掉,反而弄的自己手腕疼,索性不动了:“你想干嘛?”
“你坐下别动,本王记得日子,你今日应该能看见东西了,艾叶不在,本王来替你拆下来。”
夏侯懿撩起眼皮,寒眸难得噙了一丝柔和,说着,手上便用了些力,扶着她重新坐下,又轻声嘱咐一声,“你别动,一开始也不要急,本王问过太医,雪盲好了确实是好了,但是你要慢慢来,若觉得难受的话不要勉强自己去看,还好如今是夜里,灯烛也不算多,你能适应的。”
窦雅采没有做声,其实这些她自个儿都是知道的,从前她爹也跟她说了不少,只是听到他说这些话,却有不一样的感觉,心头是难以忽视的悸动,也忽然有点明白之前艾叶那所谓的眼睛看不见,是用心在看东西的话的意思了。
她想的出了神,再回过神来时,夏侯懿已经靠过来了,他伸手在她脑后解那绢布的绳结,他身上的味道越发浓郁的在她鼻端缭绕,他身上的衣料在她手上和脸上轻轻蹭着,她微微抿唇,有些紧绷着身子,不过片刻,她就感觉到了那绳结被解开,绢布被他拿开的那一霎那,她闭上了眼睛,稍稍垂了头。
夏侯懿手上拿着散发着浓郁奶香气味的绢布,垂着眼眸看着坐在她他面前的女子,唇角勾起一丝笑:“不用这么紧张,小豆芽,你可以睁开眼睛来看看的,不会有事的,嗯?听到没有?”
她听见他的话,呼吸稍稍有些乱了,胸口起伏几下,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微垂着头,慢慢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儿,长久处在黑暗中的人,其实对光亮是很敏感很不习惯的,幸而她这几日滴牛乳的时候,都会慢慢的让眼睛睁开一下适应光亮,这样一来,等到完全好的时候,就不会太过畏光。
所以这会儿她对屋中烛光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慢慢的胆子大起来,就全然睁开了,果然没有什么不适,只是视线慢慢从模糊到清晰,很快就看清了,心里不由得感叹一声,能看见简直是太幸福了!
“窦雅采。”
“啊!”
他突然唤了她一声,她下意识的答了一声,很自然的抬头看他,视线相触的那一刻她忽然就怔住了,两个人这几日相处的画面如数闪过脑海之中,眸中微微荡漾起来,眸光仿若琉璃一般,一碰就划开了荡起圈圈涟漪,她想起了他的话,他的吻,他的淡漠,他的霸道,他的强势…
心头一乱,便不肯再看他了,谁知刚要低头垂眸,他却先她一步,指尖勾住她的下巴,稍稍用了些力量,不许她移开视线,素来冷硬的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素来淡漠冷冽的眸光闪烁,藏着的波澜似有情又似无情。天天罢艾传。
“能看见了?又躲什么,又不是没见过!”11FGD。
他俯身下来,两个人脸对脸鼻息相闻靠的极近,她此刻看他看的越发清楚的,不自禁的心口发烫起来,之前看不见的时候,她觉得无所顾忌,总有一种鸵鸟心态,觉得怕什么,反正她看不见,如今能看见了,她却觉得很别扭,如今赤/裸/裸的看见他眼中独有的冷意轻笑,一时有些怔怔的,也忘了回嘴。
夏侯懿见她这样,眸中笑意加深,无声嗤笑一声,倾身过去,捏着她的下巴作势要吻她,果然看见她红了脸颊,想躲躲不开一脸的纠结,还紧张的闭上了眼睛。
嗤笑出了声,立时放开了她,转身将一直放在衣袖里的东西丢在她手边,轻佻笑道:“等什么呢?圣旨下来了,知道你病着,就没让你进宫领旨,你先收着吧,等好了,本王再陪你进宫去!”
窦雅采在他的轻笑声中红了脸颊,睁开眼一脸的恼怒:“夏侯懿!你耍我?!”
她竟然以为他又要亲她,还闭上眼等着…她真是,真是太傻了!

我这人不爱凑热闹!
我这人不爱凑热闹!夏侯懿听了这话却微微一笑:“耍你?哦,难道你确实想本王亲你?”
“你!”
窦雅采猛然发现自己言语之中又落入他的圈套之中了,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这件事情无论她怎么接口他都有理,干脆打定主意不理他了,将手边他方才丢过来的黄绸圣旨拿在手上,展开来细看。
一看果然是册封她为瑞王妃的圣旨,看来上官桀还是很疼爱太子的,圣旨上写的内容跟太子谕令上是一模一样的,上官桀一字未改直接叫人誊写在圣旨之上,她看完之后,心思已经不在圣旨上了,想着之前的废太子风波,不禁微微敛眉,其实上官泰在朝中的风评并不算很好,否则也不会有人支持废太子而改立四王爷为太子了。
不过她素来都不太关心这些事儿,有些也是夏侯懿告诉她的,有些是外头听来的,很多话她都是听过了没有放在心上,如今想起来,将这些话在心里过一遍,才发现,跟这位太子比起来,大家显然比较喜欢那位四王爷。
四皇子上官麟比太子小三岁,今年也不过二十而已,但是在上官桀几个皇子中,他是最先封王的,当年上官泰十三岁封为太子,四皇子上官麟也在那一年册封为和亲王,且诸皇子成年之后,都各自去了封地,不奉召不得回京,只有上官麟到如今已及弱冠却还能留在京城里,且十八岁大婚,婚事是上官桀亲赐,娶的是翰林院掌院学士张启山之女。
而上官麟之所以能够留在京城里不去封地,完全是因为他那个在上官桀跟前极为得宠的母妃,婉妃。
婉妃是前大将军沐尚武的独生女儿,十几岁入宫,一直陪伴在上官桀身边,模样冠绝六宫,性子也温婉动人,善解人意,入宫以来便圣眷不断,后来又生了个风神俊秀的儿子上官麟,上官桀宠爱婉妃,自然爱屋及乌,也喜欢上官麟,婉妃舍不得让儿子去封地吃苦,而且一年也见不到一次面,上官桀舍不得婉妃伤心,于是一年拖一年,上官麟也迟迟不去封地,就这么跟四王妃张氏一直留在京城和亲王府了。
婉妃比皇后年轻许多,婉妃自进宫以来,后宫就再无平分秋色的说法,婉妃风头一时无俩,连皇后都被比下去了,皇后除了有个正宫的位子之外,家世和样貌都比不上婉妃,若非有太后这个亲眷替皇后把持后宫,只怕皇后之位和太子之位都要拱手相让了。
皇后将婉妃视为眼中钉,恨不得处之而后快,上官泰和上官麟这一对兄弟,实则也是貌合神离。
而之前的废太子风波,上官桀之所以那般烦恼,之所以都等着瑞王夏侯懿拿主意,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上官桀心里喜欢婉妃,却并不厌恶皇后,也很愿意听太后的话,对两个儿子心里实则是一样喜欢的,太子他倾注了很多心血,望子成龙,封了太子之后还亲自教养了几年,自然是很看重很喜欢的。
而对于上官麟,单单只是因为婉妃而已,但是他虽然喜欢婉妃,可他并非昏庸无能,他心里清楚的很,国家社稷不可动摇,储君之位更不可轻易废立,他作为一国之君更要权衡利弊,他喜欢婉妃,却不愿意废太子改立婉妃的儿子,他要牵制各方势力均衡,只能要一个权力地位相当的人来平衡这种制衡,因为瑞王夏侯懿就是最好的人选。15174143
窦雅采想到这里一叹,也不知这四王爷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物,竟得了这许多人支持他当太子,不惜要废了太子改立他?
不过有一点她是很肯定的,这储君之争本就凶险万分,再加上夏侯懿这一叵测居心的人在里头搅合,肯定更乱,为了保住小命,她还是及早抽身的好…
想到这里,心念一动,又想起前几日她眼睛不好的时候,他压着她,说出那一段砸在她心口上的话来,心头倏然一惊,虽说感情不可能强求,但是这一段日子的相处,她已经发现自己内心对夏侯懿的恨意没有了,她不恨他了,每次想到他,心头就会涌现一种很复杂的心绪,她现在知道夏侯懿对她的志在必得,她不能再任由事情这样发展下去了,如果她真的爱上他,那么很可能会失去她自己…
夏侯懿在一旁带笑瞧着她,寒眸中流光溢彩的都是亮色,只是见她看了圣旨之后也不说话,就拿着那黄绸圣旨发怔,忍不住皱了眉,沉声道:“想什么?这样出神?”
低沉粗粝的声音传到耳边,震的她心头一颤,猛然回了神,一抬眸见夏侯懿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被他眼中的璨笑晃了心神,口中却道:“金氏贬为小妾的圣旨,是直接给她了么?”
“嗯,”
夏侯懿点点头,走过来从她手中拿过黄绸圣旨放在一边,垂着眼皮望着她笑道,“你如今是瑞王妃了,沅儿又是世子,那过继之事也作废了,你算是如愿以偿了,但你可别忘了,这一府中的事情可都是需要王妃打理的,有些人的心不安分始终都是不安分,你别以为赢了一个回合,她们暗地里就不会再害你了,小豆芽,你要让她们懂得怕你敬畏你,那才行。”11Fuf。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眸中含着幽沉亮光,“本王不是每一次都能够救你的,但是本王绝不希望你再出事。”
窦雅采眉心一动,有些人的心不安分始终是不安分?这话是在说金氏和吴氏吧…但是她怎么觉得,也有些像是在含沙射影她自己呢?她的心就不安分啊,由始至终都很不安分呢…
心里这么想,为了不让夏侯懿起疑心,她仰着脸对着夏侯懿甜甜一笑:“嗯!我知道了,我会学着处理府中事宜的。”
看见她这样笑,夏侯懿的眸光越发深沉,她生的好看的很,之前蒙着眼睛时,他细看她,只觉得她的唇瓣粉纷嫩嫩的特别好吻,娇软无比,脸上的皮肤白希光滑,挺翘的鼻头也圆润可爱,眉若远山,额头光洁饱满,哪里都让人看的爱不释手的,如今蒙着眼睛的绢布被拿开了,那一双灵动狡黠的水眸重新恢复了神采,更是增添了无数乌灵闪亮的灵透,他就这么定定的看了她半晌,转瞬便倾身上去,压住她,大手放在她的腰间,眸带冷意。
侯侯套己道。“你做什么…啊…”
她还未反应过来,就又被他扑倒在小塌上,榻上东西不少,她的头好似磕到了一摞医书上,磕的脑袋有些疼,还有些懵,仰面这般躺着,根本看不见桌案上的烛光了,只能看见头顶的紫绣纱帘,还有他那一张沉毅俊美的面容,那灿若星辰的寒眸正噙着冷意望着她,眸光犹如古井寒潭一般幽深,压根猜不透他的意思。
夏侯懿微微眯眼,在她脸上轻呵了一口气,唇齿教缠间溢出一句话:“…想吻你罢了…”
她又被吻的眼神迷离,他眸中拢着的却是狂肆的占有,大手缓缓上移,就那样隔着衣料抓住了她的高耸绵软,重重一揉,身下的女子身子一颤,水眸中的迷离瞬间退去,倏然睁开眼眸,娇喝道:“夏侯懿!你把手拿开!”
“你不喜欢?”
他放了她的唇舌自由,轻佻一笑,当真便从她身上起来,眸底一丝挑弄游弋,手上那绵软触感还在,他却只挑了眉,转身去圈椅上坐下,垂了眼眸捻弄手上的玉扳指,半晌,才懒声道,“过几日便是年节了,太后和皇上如今已然回宫了,想必宫里在准备守岁宴席的消息你也知道了,本王亦在邀请之列,所以,你作为瑞王妃也得去。”
他正说着话,门帘一挑,夏侯沅头上裹着棉巾穿着小小的鹅黄色中衣走了进来,及至腰间的头发末梢还有些湿漉漉的,一身犹带着热气腾腾的湿意,红扑扑的小脸儿看起来也分外可爱,夏侯懿的眸光落在夏侯沅身上,柔和了不少,唇角一勾,又道,“沅儿也去,太后喜欢热闹,这次宴席请了不少人,说是不拘礼数,就图大家一起乐一乐。”
“我不去,我这人不爱凑热闹!”
身上的触感还停留在方才,身体的记忆不由得她控制,她心头还在轻颤,看夏侯懿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心里又羞又气,自然脸色也不大好,听见夏侯懿说那话,当即一翻身坐起来,表明自己坚决不肯去的决心,这宴席与她有什么关系?
她正是要躲着宫里那些人,怎么还肯往上凑?
“你不去?”
夏侯懿轻声笑起来,“本王都在邀请之列,你以为太后会忘了你?你不去就是抗旨,你有这个胆子抗旨么?”
夏侯沅拿着棉巾揉了揉自个儿湿漉漉的头发,小身子爬上塌,站在窦雅采面前望着她,抿唇道:“娘,你不能抗旨,你不能不去啊。”
随即又笑,在窦雅采面前扭动小身子,“娘,我擦不到后面,娘替我擦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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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当做笑话看
把她当做笑话看窦雅采见夏侯沅在她身前装可爱乖巧,也知道夏侯沅是不想她跟夏侯懿为这事儿吵起来,就为这份小心机和这份小贴心,她满心的戾气顿时散去不少,唇角勾起一丝笑意,将夏侯沅递过来的微湿的棉巾拿在手上,让夏侯沅背对着坐在她面前,然后拿着棉巾开始专心的替夏侯沅擦起头发来。
夏侯懿见她故意忽视自己,不回答他的话,眉眼沉了沉,幽深的眸光在她身上停驻半晌,眸光一掠,又落在那放在一边的圣旨上。
“太后这次是真高兴,你若不去,只怕会扫了太后的兴致,皇上和太子那里也不好交代,你虽病着,可如今也大好了,你要是托词不去,皇上和太子难免会想着,你是居功自傲,觉得自己治好了太子的病时功臣,便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他们若对你有了什么想法,对你自己终究是不利的,毕竟你现在得来的一切荣宠,都是他们给的。”
他难得与人这样分析利害,若非对象是她,他是一个字也不肯多说的。
窦雅采眉眼冷下来,笑道:“我若是不肯去,对你其实也是不利的吧?”
话虽是这样说,但是心里还是在琢磨他的话,见他一脸不愉,当即眨眨眼,眉间缓了缓神色,又道,“不过你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这样的场面,我要是不去,皇上和太后对我的印象一定会大打折扣,这也是我不希望看到的,只是去了的话,陪着太后守岁过年,在宫宴上循规蹈矩的坐着,终究是有些无趣。”
她竟说去参加太后的宫宴很无趣…
夏侯懿听得这话不由得挑了眉头,天底下的人,不知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都是参加一回宫宴,都挖空心思的想在太后皇上面前露一回脸,好为自己谋求荣华富贵,偏她跟别人想的完全不一样,不过转念一想,倒也是符合她这就爱散漫自由的性子。
当即微微一笑,眉心微动,散了一眼的冷冽寡淡,端起那半盅温茶抿了一口,才慢慢的道:“太后恩典,年节将至,永安侯一案可暂缓至上元灯节之后再审理,太后的意思,是觉得年节下做这些事儿不大吉利,皇上自然也不能逆了太后的意思,而太后觉得守岁宫宴上,人越多才越发热闹,所以除了原定的这些人,她又添了永安侯,说是他为朝廷奔忙了一辈子,临了,也该过个好年了,另外,”11F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