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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不懂,为什么皇上一脸感慨的望着他,而皇后,却一脸是泪?
只是他来时,被告诫要懂礼貌,不能造次,所以他不说不动,只是抿唇望着二人。
"你是个好孩子,你日后,要好好的。"
窦雅采强忍眼泪,轻抚上官恪的脸颊,复而望向越子耀,"越大哥,谢谢你。"
上官恪被窦雅采这样子弄的有些害怕,回眸看向越子耀:"爹?"
这一唤,窦雅采一愣:"越大哥?"
夏侯懿却见怪不怪了,唇角挂着浅笑,看着面前的人。
越子耀走过来,清浅一笑,揽了上官恪入怀,抿唇坚定道:"雅雅,他现在是我的儿子,他叫越千好,从前往后,惟愿他的人生千般好万般好,其实,你不用多谢我,这是我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从小到大,这是我头一次为了别人如此,我会好好待他的,从今往后,他就是我的亲生儿子。"17070234
窦雅采一眼的泪:"越大哥…"
她已从越子耀的眼中看到了,他一辈子都不会告诉上官恪真相的,他会一辈子当上官恪为他的亲生儿子,一辈子对他好的,上官恪,很幸运,有越子耀这般呵护,越千好,可见他当真是用了心思的。
"雅雅,从小到大,守护你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而习惯是不容易改变的,但是我必须要改变了,因为,你已经不需要我的守护了,从今往后,我要去守护别人了,我有了关心的人,有了爱护的人,我不能让他失望,不能让他受伤害,所以,我会带着他离开,离京城远远的,去过我们新的生活,如无意外,我们不会再回来了,不过,你可以来看我,等我找到了我爱的人,你和皇上可以来喝我们的喜酒。"
越子耀最后笑的格外清俊,"我一定也会找到守护我的人,雅雅,后会无期。"
越千好,再也不是皇太孙了,他会有崭新的日子,再不与皇室有任何瓜葛。
"千儿,我们走吧。"
越千好抿唇看了看奇怪的大人们,又跪下,规规矩矩的磕了头,清声道:"千儿不知皇上皇后与爹爹是什么关系,但是爹爹说皇上和皇后娘娘是好人,千儿看见你们也觉得很是亲切,千儿给你们磕个头,就此别过了。"
静谧的春日午后,暖亮的阳光里,越千好磕个头,跟越子耀离去了。
窦雅采再也忍不住了,兀自泪落不知,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些什么,明明大家都好好的,她却就是想哭,就哭了起来。
有人在她泪眼模糊的时候轻轻将她揽在怀中,轻声道:"雅儿,没事,我还在你身边,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女子在面目温柔的男子怀中嚎啕大哭,男子温声安慰她,细碎暖热的阳光打在二人身上,那静谧和谐的就像一幅美妙的画儿,情意流转,缱绻多情,值得一辈子珍藏…
这世上每个人身边,都是人来人往,总有人离开,有人留下,但值得庆幸的是,总会有爱我们的人留下守护,不是么?
人生而皆殊途,寻寻觅觅,但求一个同路人。
如此,可叹一句,幸甚幸甚。
【终】
狂妃此文,就此全文完结了。文文三月二十六日下午五点多开文,现在是八月二十六日九点,历时整整五个月,豆芽和懿懿的故事就此完结了,多谢大家一路的陪伴,和紫一起感受他们的喜怒哀乐,一起同路。多谢几位吧主,小熊儿,fiona,思念,小月儿,沫如的支持一路陪伴,还有诸位书友的支持,多谢大家在留言板的留言,很多很多人,不一一点名了,紫愿意与你们继续同路,写故事给你们看,每日同走一段美好的时光。
我是个喜欢写故事的人,也早已决定与文字相伴一生,也许一辈子就这么写过去了,所以,大家的留言往往也是动力,让我知道,我的故事,还能感动你们,让你们喜欢,这就足够了。
结局在最美好的时光,但之后的时光,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接下来,会有番外放送,豆芽和懿懿的番外,上官麟和芙儿的番外,还有越哥哥的番外。
等番外之后,大家和紫,新文一起携手吧,借用懿懿的一句话,以心换心,愿携手与共。
新文已开,戳简介上头其他作品即可看见。
就此,再说一句感谢,多谢大家一路相随,么么哒。
番外:登基后二三事1
红色的殿堂,红色的毧毯,红色的帘幕,金色的彩绘,金色的流苏,暗红色的书案后坐着一身黑衣的夏侯懿,长发一泻而下,他神情专注的很,时间也好像静止的一般。
窦雅采一进金銮殿的书房,便看到了这样的情景,她微微抿唇,自己扶着肚子站在门口,夏侯懿登基已经两个多月了,如今他的模样,越发像个帝王了,沉稳静穆,面容越发俊美,怎么看都看不厌。
只是除了上朝,他还是喜穿黑衣,神秘华美,倒也符合他的性子。
时间一晃就到了七月,正值暑热,她穿着轻薄的衣衫,拿着描金的团扇,望着自个儿五个月的大肚子轻轻一叹,肚子大了,穿什么衣裳都不好看,只是,眸光一撩,又落在伏案看奏折的人身上,两个人在一起,除了在床榻之上,倒是极少看见他披散着黑发的,原来他披散着一头长发的模样,也是这么的,慵懒而妖魅…
正埋首公文奏折的夏侯懿似有所感,撩起眼皮便望了过来,一眼看见倚门站在那里凝眸望着自己的窦雅采,忙站起来,奔过来扶着她,同时一眼瞪向旁边侍立的来福:“皇后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来福委屈:“是娘娘不让说的,怕打扰殿下啊…”
他是想说来着,但是皇后娘娘对他招手,不让他说话啊…
“好了好了,你下去吧,”
窦雅采一笑,让来福下去了,她这才望着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的夏侯懿笑道,“是我不让他说的,你何苦怪他?再说了,看你这样子,我倒像是个易碎的瓷娃娃一样!又不是第一次怀孕,不用这么紧张啊!”
“不用紧张?”
夏侯懿瞟了一眼她的肚子,手下温柔的扶着她在榻上坐下,口中却道,“我怎么能不紧张啊?你这次是两个,两个!太医都说了,这是有风险的!偏你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你不知道,月份越是大我越是紧张啊!再说了,这次能跟沅儿那时候一样么,这次是两个啊!”
最重要的是,这次他是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上次没有亲眼看过不知道,从来不知女子怀孕是这样的辛苦,这次他一直陪在身边,就连她一声咳嗽他都很是紧张,虽说有了一个儿子,但实际上对他来说,陪伴待产的妻子,还真是第一次。
窦雅采噗嗤一声笑起来,瞧着他这个样子,若是让那些大臣看到了,只怕难以想象朝堂上果决坚毅的帝王,到了后宫竟成了这个样子!
她噙了一眼的笑意:“太医说的怕什么,我也是大夫啊,爹爹以前还是太医院院判呢,只要生的时候顺利,其实不要紧的,再说了,现在才五个月,大概八个月的时候才有动静,你别紧张,如果真的有事,我会告诉你的!”
夏侯懿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却拿了她手上的团扇过来,小心翼翼的摇着,给她扇风:“虽说太阳落了,但是这外头的暑热还未褪去,你怎么从寝殿过来了?你若要寻我,让艾叶说一声,我自过去找你就是了!”
窦雅采抿唇一笑,闭眸享受着徐徐凉风,半晌,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眉眼含笑:“几步路而已,哪里就热死了!何况多走走也没有坏处的!我就是想过来瞧瞧你,你这几日天不亮就起身,别以为我不知道,嗯…我瞧瞧,最近奏折这么多啊!”
她从月前开始,就特别的嗜睡,每日几乎都要睡满五六个时辰,所以基本上醒来的时候,夏侯懿都不在身边,他才登基不久,要忙的要处理的事情很多,成日里除了见大臣上早朝,就是在书房里看奏折批阅公文,她有心想见他,又怕打扰了他,所以这次一觉醒来,觉得睡饱了,再也没有睡意了,她便让艾叶扶着她过来瞧瞧夏侯懿。
除了暗红色的书案上,就连她坐着的榻上都有不少的奏折胡乱摞在那里,她刚捡了基本散落在手边的,想要展开来看看,却被夏侯懿劈手夺了过去,对上她狐疑的眼神,夏侯懿轻咳了两声,继续给她温柔的扇风。
温声道:“雅儿,别看了,伤眼。”
窦雅采挑眉瞧瞧外头还亮着的天光,凝眸瞧了他一眼,道:“你以为你拿走了我看不到我就不知道了是么?懿,你别忘了,我还是皇后呢,你就算不说,总有人会告诉我的,这后宫里的事儿,还是我管着呢!”
夏侯懿的手一顿,微微一笑:“雅儿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窦雅采咬牙,跟她装傻是么!
她指了指暗红色书案上的某一摞奏折,又指了指榻上这些散落的奏折,抿唇道:“书案上,那些放在边上,未批朱笔的,还有放在这里所有的奏折,都在说两件事,这两件事,都是跟我有关的,是吧?你留而未发,是没想好呢,还是觉得他们说的是对的,然后在想法子怎么跟我说明白,嗯?”
她说到后来,眼里便有了掩不住的笑意,还顺手摸摸他的脸颊,“这些天,是不是都在愁这两件事,嗯?”
夏侯懿撩起眼皮瞧了她一眼:“你还笑?”
色金时窦黑。垂了眼眸,依旧温柔的给她扇风,只是望着那些奏折的眉眼有些冷,“我那是冷处理,谁知道他们竟不肯收手,一味的来逼朕,真是反了!哼,以为朕会妥协吗!真是痴心妄想!”
窦雅采又伸手摸摸他的脸颊,捏捏他的手腕安抚他,唇角笑意未退:“他们既有心上折子,怎么会因为你冷处理就罢手呢?何况,我觉得他们说的也没错啊!”
“窦雅采!”
夏侯懿拧了眉,就不爱听她这样说话,眉眼间有些恼意,便直接把团扇往她手里一送,不给她扇风了,径直上了塌,躺在她身侧,干脆闭眸养神,不理她了。
“你怎么越发像个孩子了,现在还学会跟我生气!”
窦雅采噗噗笑了两声,拿着团扇在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摇着,顺手又拿了个软枕过来,与他并排躺在一处,语调温柔,“朝臣们说我家世不够显贵,不足以担当皇后之职,这也是事实,我们家世代行医,到了我爹这一代官职最高,也不过是个太医院院判罢了,朝臣们又说,后宫我一人独大,说我醋意妒意厉害,不让你立妃嫔,你膝下子嗣不多,于子嗣繁衍不利,说你这样独宠我一人是不行的,关于这个,有个折子我也看了,说的还挺对的,说你不能通过妃嫔来控制他们的家族,也不能让他们的家族为你尽忠效力,不能让他们足够的安心,这也是个方面呢!”
“懿,你打算怎么办?很显然,这样放着不管,冷处理是不行的。”
夏侯懿未睁眼,大手却寻到了她的手,抓在手中摩挲半晌,又寻摸到了她隆起的肚子上,轻柔抚弄:“你明明知道的,他们说你家世不够显贵,无非就是觉得他们的女儿够格,想让他们的女儿代替你成为皇后,无非是他们想为自己取得权位罢了,你为皇后,窦家显赫如斯,自然造人妒恨的,我封岳父为候,岳母为越国夫人,二妹为郡主,自然是碍了他们的眼,接着又说我膝下子嗣不多,说什么绵延子嗣,无非是希望他们的女儿能为我诞下子嗣,将来好有机会继承皇位罢了,雅儿,这些人的心思,跟当年的吴家金家,有什么区别?当年我是迫不得已,才让吴氏金氏进门,如今我既然已经昭告天下,后宫只要你一人,我断不会再立别人,也不需要什么妃嫔了!”
窦雅采抿唇笑起来,抓着他在自己肚子上轻柔摩挲的大手,语调依旧温柔:“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只说他们说的是对的,没说他们就没有自己的私心呀,当初为了这个帝位,咱们委曲求全那是没有办法,但是不代表现在就是这样啊,现在呀,你是皇上,我是皇后,这圣水国啊,咱们说了算的!我瞧你也观察的差不多了,那几个闹的最厉害的也差不多摸清了,所以我就是来问问你,如果你还不打算动手的话,那我就要动手咯!”
夏侯懿猛然睁开了眼眸,转眸饶有兴味的瞧着她:“原来你是为这个来的,那你说说,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啊,我现在是皇后,我不替你分忧,谁替你排忧解难呢?这几个闹的太过分了些,自然是要给他们一些教训的,何况,他们折子里的话,说的可难听了!我才不喜欢别人对我爹娘还有芙儿说三道四的呢!那可是我的家人啊!何况,他们还给你出难题,为难我的男人,真是当我贤良淑德好欺负的是么!”
窦雅采恨恨说完,望着夏侯懿笑的像个狐狸,“我打算举办一次盛大的选秀,让他们的女儿都中选,然后再留在宫里教规矩,教一个月,然后跟艾叶一块儿狠狠的折磨她们,折磨到她们自己哭爹喊娘的要离开这个恐怖的皇宫为止!”
番外:登基后二三事2
“哦?”
夏侯懿挑了眉,大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你打算怎么折磨她们呢,嗯?就像你当初折磨金氏那个样子?雅儿,你要知道,她们再如何说,也是朝中众臣的女儿,她们可没有像金氏那样犯错,拿了把柄给你抓到,你贸然折磨她们,岂不是自己送上门去?那些人正愁没机会废了你的后位呢!”
窦雅采噗的一声笑起来:“你当我那么傻?会明里整她们?”
“懿,你了解我,知道我的性子,我既然跟你说了,自然就有万全的法子,不这样的话,这些人是不会罢手的,你也知道,在宫里养胎真的很无聊,弄些如花似玉的女孩子进宫来,给我消遣也不错啊!”
窦雅采撇撇嘴,瞧了他一眼,又道,“除非,除非你有比我更好的法子。”
夏侯懿抿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罢了,你既然来问了,我只好说了,我有法子的。”
她忽而就笑开了:“比我的法子更好?”
夏侯懿眸光渐深:“嗯,比你的法子更好,也不用招那些大臣的女儿进宫,也不必劳烦你来折磨她们,你那法子,跟引狼入室有何区别?到时候还不见得有人肯走,若是有人受得住你的折磨,那岂不是真的要我纳妃?”
“我之所以按兵不动,一则是为了观察他们,二则是为了给他们一次机会。”
窦雅采好奇,追问道:“什么机会?”
夏侯懿微微一笑,眼底却有冷意:“一个挽回和悔过的机会,让他们不必看到我怒气的机会。”
他是帝王,是圣水国新帝,刚刚登基的帝王,怎么会允许在初登基之时,有人挑战他的权威?
他是仁德,宽仁为本,但是不代表有人可以随意触碰他的底线,而他唯一的底线,就是窦雅采。
窦雅采,便是他的逆鳞,沾不得,碰不得。
他登基的太过顺利,兵不血刃,又放过了上官家的人,未取他们的性命,那么,这些人就忘记了,他曾经是战场上杀人如麻,冷血绝情狠辣的将军了吗?!
窦雅采似有所感,抿唇道:“懿,你想如何?”
她这会儿来找他,目的很简单,观察了这么久,可以动手了,如果他不出手,那就换她来。
夏侯懿微微扯唇,翻了身坐起来,抿唇道:“来福。”
来福应声进来:“陛下。”
夏侯懿看了他一眼:“去把金梁找来。”
金梁来时,窦雅采和夏侯懿早已端坐在榻上了,金梁给二人行了礼,便抿唇瞧着二人,等着吩咐。
夏侯懿沉眉望着他:“朕要你在两天之内,把京城里所有的药铺药堂药材铺都暗地里监控起来,,但凡是跟医药有关的商铺,全都安X你的人,只要在朝中有品阶的官员,一概不许医病买药材,也不许上门应诊,然后,让京墨暗地里把他的人都派出去,把那些大臣家里的药材都给朕偷出来,一点药渣子都不许剩下,再吩咐太医院的太医,从上到下,包括煎药的小太监,都给朕休假,从即日起,太医就老老实实的回家待着,只许溜达玩耍逛街吃饭睡觉,一概不许给人应诊,若有人违背,那就是抗旨!”
夏侯懿顿了一下,又道,“哦,对了,忘了说,若是平民去医馆药堂瞧病买药材,就卖给他们,只是不许官员买卖私藏罢了,一经查出,就撤职查办吧,以抗旨不遵论罪!”
金梁虽不懂为何,但是并没有追问缘由,只抿唇道:“臣遵旨,臣这就去办!”
他如今是领侍卫内大臣,掌銮仪卫事大臣,是正一品武职,位高权重,这些事由他去做,无人敢不从。
窦雅采听了夏侯懿的话,心中好似明白了的几分,待金梁走后,眯眼望向夏侯懿:“懿?”
故意开他玩笑,抿唇笑道,“你打算干嘛?你想垄断京城的药材生意么?”
“你明明知道的,还乱猜…”
夏侯懿扯唇道,“他们折子上,不是说你出身不够显贵,说你们家世代行医,不足以匹配皇后这样尊贵的地位么?那朕便要让他们瞧一瞧,若没了这些药材这些大夫,没了这些太医,他们该怎么活?雅儿,他们不是觉得你不重要吗?朕此举,就是要他们亲口承认医者很重要,让他们自己到朕这里来领罪,认罚!如此一来,谁还敢说你呢!”
夏轻知朝当。窦雅采想了一会儿,忽而抿了唇笑起来:“果然是个好主意!釜底抽薪啊,也亏得你想的出来,只是,他们这半个月若是不生病的话,岂不是白费了?”
夏侯懿哼了一声,眸底溢出点滴算计:“你那里不是还有些药么?如今虽不能折磨那些妄图进宫如花似玉的女子们,却可以折腾她们老歼巨猾惹人厌恶的父亲们,弄些不伤命但是足够伤身的药过去,不就行了么!”
窦雅采想着那些人病的抓心挠肝的,却得不到药材和大夫救治的模样,心里徒然笑出了声,当即拍掌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回头我就让艾叶把药送到京墨那里去!”
七月的天儿也热,窦雅采怀了身孕,加上肚子里的就是三个人了,自然比寻常人更热,夏侯懿登基之后却不爱住在金銮殿里,即便换了殿内配饰,他也不愿住在里头,说是上官桀住过的他不喜欢,只肯在里头办公,但是夜里,是一定不肯睡在里头的。
窦雅采自然也不肯睡在里头,她便做主挑了离金銮殿最近的淑菏宫,淑菏宫原本是婉妃住的地方,自然是富丽堂皇华美高贵的,夏侯懿倒是没什么意见,于是待淑菏宫重新刷漆之后,两个人就在淑菏宫住下了。
上官桀宠爱婉妃,自然婉妃宫里的新奇玩意儿最多,也最为舒适。
上官桀怕婉妃夏日觉得热,还在淑菏宫里造了曲水流觞,那曲径中放着的全是冰块,融化之后立时又补上新的,然后还能冰一盅冷酒,数十宫人执扇一旁扇风,淑菏宫到了夏日就凉风习习,别提多舒服了。
窦雅采这一住进来,到了夏日,也还是这样,只是她没婉妃那么刁钻,也没有虐人的习惯,更不喜欢数十个宫女拿着扇子站在日头底下给她扇风,她自个儿图个凉快让人家热的中暑。
所以晌午之后,她遣散了宫女,自己一个人穿了镶边嵌了淡绿色的薄衫,拿了团扇坐在曲廊下,靠着廊柱慵懒的坐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自己扇风,耳边听着树上的蝉鸣,眸光落在眼前曲径里融化了一半的冰块上,热意消散,渐渐的困意袭来,脑中又渐渐放了空…
“小姐?”
几声轻唤,让她睁开了眼眸,抬眼一眼,艾叶含笑站在跟前,“小姐若是困,回寝殿去睡吧?我给小姐扇风,何必在这儿睡呢?不舒服的。”
艾叶目不转睛的盯着窦雅采,小姐这次怀孕之后,越发的漂亮了,一点也没有五年前怀着太子时的模样,如今真是艳光四射,温柔婉转,瞧着拿着团扇,媚眼惺忪,敞着领口露出半点酥/胸的模样,真是越发的勾人心魂了,就连那大着的肚子,虽是臃肿,但若是在皇上眼中,怕是别样的可爱吧…
“我不困,就是有些犯懒,我就在这儿坐坐,不想进去,这蝉鸣怪好听的。”
艾叶听了这话一笑,刚要说话,曲廊外便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
“母后!”
窦雅采勾着脑袋一看,笑弯了眉眼,原来是夏侯沅来了,他如今虽只六岁半,但是看着就像个八岁的孩子,不过他的思想,就跟十八岁的人是一个模样,夏侯懿登基之初就下旨封他做了太子,将从前的东宫全赐给了他,芯香跟着他住进去,成了他的贴身侍女,手底下管着整个东宫的事情。
既然已成了太子,根本用不着夏侯懿嘱咐,夏侯沅人前人后,越发的老成了,沉稳的哪里像个孩子,就连金梁私底下都跟桑枝说,被太子黑漆漆的眼眸瞧久了,他还觉得心慌呢,仿若被他看透了一样。
瞧着夏侯沅似模似样的踱着方步不紧不慢的走过来,她唇角带了一丝笑,夏侯懿悉心教导,加上这孩子天赋秉性就是聪慧,尽管前些日子铺天盖地的折子都在说她不配为皇后,却无一人说夏侯沅不配为太子,想来,俱是被夏侯沅前些日子在殿上的风采所折服了,想到这里,心下一叹,她竟还不如她自个儿六岁多的儿子得人心…
不过还有可能,是那些人,还不把夏侯沅放在眼里吧…
微微一笑,“沅儿,听说你今日上殿去了,我听见有人说,是你主动要求的?”
他本该一早来瞧她的,却直到午后才看,她心中疑惑,才着艾叶去打听了,得到的消息便也只有这些,至于六岁多的皇太子上殿做什么,没人知道。
夏侯沅负手静立在廊外,望着窦雅采一笑,那笑颜灿若朝阳:“儿臣是替母后报仇去啦!”
番外:登基后二三事3
“报仇?”
窦雅采望着夏侯沅,眯眼一笑,“来,过来,给我说说,怎么报仇的?”
当初金氏设计陷害她,后来在宫宴上,夏侯沅抽中李花之签,便利用签词用箭羽射了金氏肩头,给她报仇了。
如今夏侯沅一提及报仇二字,她便想起前些日子那些大臣上的奏折来。
夏侯沅从曲廊外走进来,站到窦雅采跟前,笑的开怀:“其实也没做什么,就是上殿去坐在父皇身边,问了那些大臣些问题,说儿臣年纪小,不懂朝政,便列了五十条问题一一问了文武百官,花了两三个时辰,因此才耽误到现在才来看母后。”
“嗯?”
窦雅采挑眉。
夏侯沅又笑道:“殿内几十人,没吃早饭,从晨起站到晌午后,直到回答了儿臣的问题才能退朝,父皇说了,我勤勉好学,将来定是个好太子,所以着列位臣工好好儿的仔细的给儿臣讲解了那五十个问题,母后你没瞧见,好几个都饿晕在金銮殿上了呢,好多人脸色苍白,只怕病了有些时日了,不过倒是可惜了,父皇下了圣旨,京城里头没有大夫,太医院也没了太医,这些人这会儿可难熬了!”
窦雅采哼了一声,面上却有止不住的笑意,她几乎可以想象的到,今日早朝那些大臣被夏侯沅折磨的惨兮兮的样子了,站了几个时辰不说,还被迫解答皇太子的问题,她就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夏侯沅都提了些什么刁钻古怪的问题,偏偏夏侯懿帮他,那些大臣自然是有苦说不出,哑巴吃黄连了!
“原来你去上殿是做这个,我让艾叶去问,你身边的人个个猴精儿似的,都不肯告诉我,也不知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你特意嘱咐了故意瞒着我的,瞧你年岁不大,一肚子的鬼心眼!”
夏侯沅对于窦雅采的‘夸赞’也不辩驳,只抿了唇笑:“母后开心就好,儿臣可不管别的,何况母后若不是母后了,儿臣还做什么儿臣呢?儿臣是定要回护母后母仪天下的,儿臣也与父皇一样,绝不再让母后受半分委屈!”
顿了顿,又道,“母后,儿臣此来,是有件事想请母后帮一帮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