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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虽都有各自的心思,但是造就的结果还是一样的,花凌天只有两个儿子,一个是游氏所生的花博文,还有一个就是胡氏三年前所生的花枫墨了!
花未眠微微垂眸,心中依旧在盘算,前生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胡氏和花雨霏,她的性子遂了游氏,软弱可欺,和软的几乎可以用胆小怯懦来形容了,正妻和嫡女所过的日子简直连姨娘和庶女都不如,但是她从来也没有想过反抗,因为她只是以为,她们再如何不喜欢自己和游氏,都不会怎么样的,因为他们是住在一起的亲人,但是她却没有想到,就算是亲人,也是能够反目成仇的,何况是她们这样藏着狼子野心的所谓亲人,所以,她前生更是没有把花博文走失的事情算作人为的,现在想一想,那时候花凌天就只有这一个嫡子,而花博文在府中不比她跟游氏的处境,就连在周氏跟前,花博文都能得了笑脸和体面,那得碍了多少人的眼啊!
在地府之中,阎王说了花博文还活着的事情,她自重生之后,就开始琢磨花博文这件事,重活一世,再来看花博文这件事情,就跟前世时是不一样的心态和想法了,花博文五岁时,是跟着花溱州出去看花灯时走失的,看花灯的人太多,一时花家的人都被人群冲散了,等花溱州回过神来,花博文已经不知去向了,而且,还是花博文一开始自己放开了花溱州牵着的手,跑去兴致勃勃的看灯的,找了无数个日日夜夜,怎么都找不到…
花溱州为此还大病了一场,可花博文就像从此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的就消失了…花未眠仔细的想过,她觉得很多人会下手,可奈何时日太久,什么线索都查不出来,当然最有可能的就是胡氏了,胡氏自从难产生了花雨霏之后,这些年就很难怀上孩子了,如果除掉了花博文,她生下了儿子,那是极有可能代替花博文位置的,花未眠曾经想过,会不会是胡氏下手又亦或是周氏参与呢?
总之不管怎样,这两个人都逃脱不了干系,可是她什么事都查出来了,唯独这件事,却找不到周氏和胡氏动手的一点痕迹…
如今听花溱州说起来,心中便是一动,眉心一跳,她可是从来没有怀疑过花凌天的…花凌天就算再不济,也不会亲手害了自己的儿子吧?
但是花凌天这话,又明显透着不寻常,他这话里头,藏着太多的秘密和信息了…
花未眠肃了面色,看着花凌天一字一字的道:“当年大哥走失,是父亲下得手?”
她这话虽是问句,但是却已经带了五分肯定了,似乎只等着花凌天承认了,旁边的人听了她的话,都是一愣,哪有对自己亲儿子下手的爹?
唯有云重华,从花凌天提起文哥儿三个字之后,之后再说的话,他面上也没有半分异色,好似是知道这些事情似的,花未眠面沉似水,他却冷着一张脸,眼底沉沉的,似乎比花未眠还要心事重重…
只是这会儿,花未眠留意不到云重华的面色,她只是盯着花凌天,等着他的回答。
花凌天又是轻忽一笑,竟直接承认了,语调还轻快的很:“你倒是聪明!对,当年是我做得手脚,文哥儿走失,不是意外,是我干的!”
花凌天这一坦白承认,游氏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圈红了,眼角有泪,却慢慢走过来,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花凌天,质问道:“他是你亲生儿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简直——”
禽兽不如!
人财两空
游氏没有将这四个字说出来,但是她的神色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即便得了花未眠的准信,知道花博文没有死,但如今听了花凌天的话,心情却复杂的很,闭眸缓了缓神色,才又道,“文哥儿现在在哪里?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既然花凌天能问出那样的话来,在游氏看来,那就是知道了花博文的下落了!
她早就对花凌天没了心的,她心里只关心花博文的下落,但心里仍旧是不明白,究竟他是有怎么样的理由,竟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这样狠的手呢?
十二年不见踪影,花凌天的心真狠!
花未眠在一旁瞧着,默默的看着游氏跟花凌天说话,她没有打算开口,看花凌天的样子,有些事情他是非说不可的了,大哥的事,光靠她猜测也是无用,花凌天是什么心思,她打算看看再说…
花凌天只是盯着游氏一人,眸中带着似笑非笑的光芒,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却自顾自的道:“…当初我第一眼瞧见你的时候,我就挺喜欢你的,游家太爷跟父亲是好朋友,可你们游家却比不上我们花家的家境,那时候我正要议亲,父亲没有管过我这个,倒是母亲开始物色人家了,我跟着父亲去游家时,见过你几次,很喜欢你,我就要娶你为妻,你明明都答应了,你明明都嫁给我了,你为什么还要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蕴屏啊,我是把你放在心尖子上的,你怎么能这样伤我的心呢?”
花凌天眸光阴冷的看着游氏,心中想的却是当年旧事,当初花家是江南富户,游家家境贫寒不如花家家境殷实,若非花溱州处处出手相帮,游家的日子有时候都过不下去了,游家的生意也是时好时坏的,游家几口人,全靠游家太爷的生意相帮,而他自然也跟着花溱州去过游家的,这一来二去,他就迷上了游氏,游氏在游家排行老大,生的貌美如花,他心里极是喜欢,就算知道周氏开始替他物色妻子,而妻子的人选多半是周氏的远房侄女胡氏,他还是想要娶游氏为妻,甚至花溱州当时也跟他是一样的想法,两个人就直接做主找了游家太爷,这婚事也就定下来了!
“我伤了你的心?花凌天,成亲将近二十年,你这些年所做的种种事情,旁人都是知道的,眠花卧柳勾三搭四,你还有脸说你是将我放在心尖子上的?”
游氏虽然噙着眼泪,但是眸底却有一抹坚毅,面上更是带着隐约的寒气,也不退缩,直接就反驳了花凌天的话,“成亲这么多年了,我知道老夫人不喜欢我,就因为我挡了胡姨娘的路,我占了不该占的位置,她还嫌弃我们游家配不上花家,我做不了你们花家的当家主母,她也从来都不相信我!而我也知道,你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你觉得我嫁给你是高攀了你!花凌天,你娶我,跟我就没有把我当做你的妻子看待,你压根就是把我当成了你的老妈子,你说的不错,开始那几年,我确实真心实意的喜欢过你,但也仅限于那几年而已,在我看清了你的为人之后,我对你只有憎恶厌恶!”
说起当年的旧事,游氏现在满心就只剩下后悔,她忍气吞声这么多年,今日所说,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花凌天,除了你父亲,你娘和你都是刻薄尖酸的人!你父亲已去,议论他的是非总是不好的,我也就不说了!你今日质问我,那我也要问问你,有哪一家做婆婆的人,还会三番四次的亲自监视自家媳妇的?我有一日出了净房,竟瞧见你娘趴在外头的窗格上监视我!被我发现了之后,才慌慌张张的离开了!你说说,你们家有什么好的?你还好意思说将我放在心尖子上?”
花凌天听了这话,只冷笑一声,看着游氏的眼神就像在看污秽之物一般:“那又如何?你嫁给我,就是我的女人!我想怎样对你,就怎样对你!母亲是你的长辈,你没有让她喜欢你,消除她的戒心和疑心,那就是你的不是!跟她有什么关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倒是你,不守妇道,跟我成亲了,又去跟别的男人私会!你这样的女人,还跟我谈什么善待?!你进门一两年,才怀孕生了文哥儿,之后又生了花未眠,那文哥儿可是像你不像我的,谁知道文哥儿是谁的孩子!”
花凌天心中最恨,便是被游氏戴了绿帽子之事,他又是极要面子的人,不可能为了这件事跟游氏和离,更不愿意休了游氏,他要把游氏留在身边,他要慢慢的折磨她!他要让她比自己痛苦百倍!因此才有了这样一桩事情!
花未眠的模样比较像他,一眼就能看出是他的孩子,所以他只能疑心文哥儿,这一钻了牛角尖,就认定了文哥儿不是他的儿子,他就要把文哥儿丢了!所以十二年前文哥儿走失的事情,就是他一手安排的!
“蕴屏,你当真是不知廉耻,文哥儿没了,还有花未眠啊!你竟撺掇她与我作对,不仅强夺了家业,还哄骗我,让我签下和离书,当真就应了母亲说的那句话,我娶了你,最终的结果就是人财两空!如今我到真的是人财两空了!游蕴屏,你这样妇德败坏的女人,怎配得了诰封?!”
花凌天的声音极大,眸中带着满满的嘲笑和鄙夷,既然他今日身败名裂,那就让游氏跟他一起身败名裂好了,他不好过,也不要让游氏好过!
诉状败了,最后一条被忽视了,他就是拼死也要把这些话说出来,本来这就是当初发生过的事情,他就是要让花未眠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好母亲,究竟是怎样的货色!
在花凌天话音刚落的时候,花未眠眸光一亮,看了游氏一眼,却微微垂了眼眸,心中雪亮,花凌天所提之事,她带着和离书去牢中哄骗他的时候,就听他含含糊糊的提过,当时她就知道,花凌天就是为了在她面前抹黑游氏的,现如今这般直白的提起这件事情,花凌天的用意不言自明了,他就是想拖游氏一起下水罢了!
周氏那边的人算是彻底的身败名裂了,花凌天的性子就是胡搅蛮缠的,自然他也要将一盆脏水泼到游氏身上才甘心,就是不愿意让游氏独善其身!
只怕今日这案子在他察觉到要败了的时候,心里就想好了要揭游氏的旧闻的,游氏在成亲之后还和别的男人私会,这事若是传开,确实是不光彩的!
花未眠还在想这件事的时候,却听见游氏颤声道:“若不是被你逼婚!我跟他何至于会落到如此田地?!”
雾气氤氲的大眼睛里有眼泪纷纷落下,游氏垂了眼眸,声音都带了哭音,“我跟黄大哥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若没有你,我早就嫁给他了!你当初来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你,我说不愿意,你做了什么?你竟拿了匕首抵着我的背在父亲面前低声威胁我,若是我不嫁给你,你就杀了我!我怎么敢不同意?你我还未成亲,你就在夜里强行把我给…你把我…你对了做了这样的事情,我怎么能不对父亲说愿意嫁给你?父亲就算再不愿意,他也不会逆了我的意思的…花凌天,嫁给你,根本就不是我的本意!”
这是游氏心中最深的私密,也是游氏心中最深的伤口,这些年,她根本不敢触及这伤口,她心里明白的很,在那完好的表皮之下,她心上的那一道伤疤从来没有愈合过,甚至看一眼,都会疼的鲜血直淌,疼的万箭穿心!
她当年情窦初开,情思懵懂,以为自己会嫁给青梅竹马的黄大哥,却不想半路跑出一个花凌天来,花凌天垂涎她的美色,仗着家世强占了她,她在成亲之前就失去了桢洁,就再也不能嫁给旁人了,更不能嫁给黄大哥了,她只能嫁给花凌天,花凌天这般霸道,她却什么都不能说,这件事更是不敢告诉任何人,连亲娘都不敢说,她害怕花凌天,她心里是怕极了的!
结果婚后,花凌天对她还算不错的,就算花家万事不如意,有花凌天对她好,她也就知足了,想着女子出嫁从夫,就渐渐卸下了心防,就对花凌天的呵护备至渐渐生出了信任和喜爱来,慢慢的一颗心沦陷在了他的身上,可谁知那不过是前几年的幸福罢了,后来花凌天故态复萌,花心滥情,花家人如狼似虎,她要保护自己的一双儿女,渐渐的就成了忍气吞声软弱怯懦的性子了!
对花凌天,也由爱生恨!
游氏这话,对众人来说,是一道惊雷,就连简亲王都有些动容,花未眠眼底闪过一丝杀意,却上前搂住游氏给她擦泪,低声哄劝了几句,又淡声问道:“娘,这事还有人知道吗?”
她竟是从来不知道游氏跟花凌天还有这些纠葛恩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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龌龊用心
这也难怪,游氏被花凌天拿着匕首抵在腰间逼婚,这样的事情,游氏对自己的儿女怎么好出口呢?
若非花凌天步步相逼,只怕游氏这一辈子都不会把这些话说出来的,更不会告诉花未眠!
花未眠对游氏跟花凌天的旧事并不知道的十分清楚,只是她看不上花凌天的花心滥情,更知道游氏在花家的忍气吞声,所以她只是以为两个人如今的形同陌路是这些琐事磋磨掉了当初刚刚成婚时的柔情蜜意的,却不知道当中还有这样的缘故!
当初花溱州拉着她说的那一番肺腑之言,丝毫没有提及这件事情,花未眠也因为当时花溱州的那一番话,更坚定了自己的看法,如今听游氏说起这件事,心里就泛起了嘀咕,花溱州和周氏究竟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呢?
自己的亲生儿子拿着匕首逼婚,还在成亲之前夺了姑娘的清白,花溱州若是知道的话,会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这电光火石之间,花未眠就问出了这样一句话来,她要知道,除了今日,游氏还有没有把这件事,吐露给别人知道!
如若花溱州知道这事,还对她说那样的话,那就说明花溱州对她根本就不是真心的了,花溱州能把家业给她,那就不是真心疼爱,只怕是愧悔补偿了!
而看周氏这些年的样子,也不像是知道这件事似的!
游氏的声音带着哽咽:“没有,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这样的事情,她怎么好意思出口?
她那时已经被花凌天毁了桢洁,就算她不是大家闺秀,那也是好人家的女儿,若是将这样的事情吵嚷出来,她除了嫁给花凌天,还会有什么改变不成?
这件事她就是吃了亏,然而说不说结果都是一样的,她都得嫁给花凌天,就算父亲再疼自己,在名节上受损,她也不能做了自己的主,所以,她没有说,而是选择了嫁给花凌天,并且独自一个人吞下了苦果…
花未眠微微挑眉,游氏未曾说过,那么周氏和花溱州就是不知道的了,不然周氏若知道,这些年刻薄游氏的时候,也不会不说出来,而花溱州知道了,只怕对自己和游氏会更好一些;自然了,游氏不说,花凌天就更不会把自己做得这事情拿出来说了!
花未眠替游氏擦了脸颊的眼泪,低声哄道:“娘,别哭了,事儿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从前是我不知道,不能为您分忧,如今我既然知道了,绝不会让您白白受了委屈的,这会儿这里也没事儿了,我让人送您回去歇着吧!”
抿了抿唇,冷道,“引月,洛兮,你们两个带着娘回去,好好歇着,好生宽慰,别让娘累着了!”
游氏身边的两个大丫头答应一声,一左一右的扶着游氏便走了,董枚举和简亲王一句话都没有说,今儿审案子告的人是花未眠,游氏要走,他们是不该拦着的,而花未眠望着游氏的背影轻轻一叹,她带着游氏过来,原本是要游氏来看看花凌天的出丑的,却没想到花凌天狗急跳墙,竟还拉了游氏下水,竟闹出这样一档子旧事来!
她看清了花凌天的龌龊用心,怎么还肯让游氏待在这里?自然是要让人把她送回去的,她看得出来,游氏伤心的很,若是再说下去,只怕就崩溃了,而且剩下的事儿,游氏也无需再参与其中了,她留下来,也是要替游氏出气的!
待游氏的背影看不见了,花未眠才微微垂了眼眸,再抬眸时,水眸中已是一片冰冷了,冷光落在花凌天身上,启唇冷声道:“父亲,你逼得我娘说这些,你又说的那些话,无非是想要她像你一样身败名裂罢了,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么?父亲在杭州为官多年,成日里在女人堆里打转,我却没有想到,父亲的手段还是这样的幼稚卑劣…不过,这倒也是了,若父亲也有心计手段,花家也不会落得如此田地了!”
就算被花未眠看透心中所想,花凌天也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因为身上钻心的疼,所以他脸上轻忽的笑就带了几分怪异:“这种时候,还能听见你叫我一声父亲,倒也真是难得了!眠丫头,你还不至于为了你娘要了为父的性命吧?你大哥是不足月生下来的,他也不算是我的儿子,说不定就是那姓黄的儿子,我跟你娘,就只有你这一个闺女了,你斗倒了我,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听花未眠叫了一声父亲,花凌天的心思竟有活泛起来了,一旁的云重华心底冷哼一声,也要为这个他瞧不上眼的人喝一声彩了,世上不要脸的人多了去了,但也从未见过这般不要脸的!
陷害亲生女儿不成,话锋一转,竟有巴结起亲生女儿来了,难道在花凌天眼里,那些是是非非恩恩怨怨都是不存在的空气么?
不管云重华腹诽,花未眠似笑非笑的看了花凌天一眼,扯唇道:“我叫你父亲,是我不知道该叫你别的什么,并不为的是这所谓的父女亲情,实际上你在我眼里,跟陌生人一样,没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我的丫鬟来的亲近,我虽厌恶你,但是这血缘上的关系是断不掉的,我肯叫你一声父亲,是我自己愿意,父亲倒也不该忘自己脸上贴金了,您的脸面,早就没了!”
这话,比打了花凌天一巴掌还要让他难堪,不等花凌天反应过来,花未眠又淡淡的道,“父亲方才也承认了,大哥当年走失时,是你动的手脚,不如实情究竟是怎么样的呢?”
花凌天所说的话,在场众人都是听到了的,再隐瞒也没什么意思,何况花凌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看见游氏那个样子,他心里畅快得很,所以那些话说与不说都没有什么关系了,见花未眠问,便道:“很简单啊,文哥儿跟着父亲出门看花灯,我预先安排了人,就势趁着人群冲散了他们,就吩咐人把文哥儿带出去卖给人牙子,结果文哥儿竟跑了,那人牙子没有找到他,我想,文哥儿指不定死了吧!反正这么多年也没有他的消息了!而当初替我做事的那些人,都让我给打发了,所以父亲才没有找到任何线索的!”
花凌天既然认定了花博文不是他的儿子,再谈起他的语气,就像是在说起不相干的人一样,淡漠而凉薄…既然不是他的儿子,又何须在乎他的生死呢?
花未眠听了他这话,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懒怠再跟他分辨或是说些什么,只微微一笑,水眸里却没有一丝笑意,眼底也是冷淡的很:“父亲对我娘无意,如今分开了正好,那和离书是父亲亲自写的名字,那么我娘跟父亲就再也没有关系了,而我也做主跟父亲还有老夫人分家了,你们那房的事情跟我们这边已经不相干了,而大哥是父亲在十多年就不要的,也不相信大哥是你的亲骨肉,那么他的下落就跟你无关了,自然,父亲也跟我们无关了!”
她不再看花凌天,转身看向董枚举,抿唇道:“董大人方才已经定罪了,只是如今,他又添了一桩罪过,是关于十二年前我大哥花博文走失的事情,我也就不写诉状了,但烦请大人查一查,这里头的事情,就算过了十二年,亲口承认了,也是不可能没有蛛丝马迹的!方才的罪是方才的,我大哥的事情,若是查实了,一样是要定罪的!”
花未眠又望了望花凌天,似笑非笑道,“父亲,你又怎能确定,我不会为了娘和大哥要你的性命呢?”
言罢,只挥了挥手,竟是不愿意再看花凌天一眼了,早有衙役在董枚举的眼色下拖着花凌天走了!
花凌天被拖走了,堂中青砖地上就只剩下那几团污血了,董枚举和简亲王都看着花未眠,见她面色不变,心下都有些纳罕,才不过十六岁的小姑娘,竟将情绪沉敛的这般从容,当真是不能让人小觑!
董枚举自然叫身边的师爷将花未眠的话记下来,等得了空闲再提审花凌天,只是这件案子,就不必再上堂审案了,只需要派人去查,在牢中提审花凌天就是了!
花凌天这次,等于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得了罪名,花未眠却无事,但董枚举心里却不得不犯起嘀咕来,别的都没什么,唯有一条他心里没底,林福海究竟该如何处置呢?
董枚举这样一想,这就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简亲王,林福海的事情,那程山也有份参与,可他自然知道花未眠和简亲王的意思,倒是不知道如何处置林福海了…
感觉到董枚举的目光扫过来,简亲王微微眯眼,刚要说话,却又有衙役进门来:“王爷,大人,顺天府的文书到了,是关于林知县的安排的。”
这话一出,董枚举却是一愣,这边才出了事,也才尘埃落定,他刚刚想到这件事,关于林知县安排的文书就到了,哪有这般凑巧的事情?
下意识的,董枚举小心翼翼的看了花未眠一眼:“拿过来给我看看。”
王爷私话
顺天府的文书写的很简单,但也很直接,董枚举看完之后,长出了一口气,看着简亲王和花未眠道:“顺天府的文书,说林知县这事儿做的不够谨慎,所以打发他到孝中去做县丞,待将来任期满了,再做打算。”
从江州知县到孝中县丞,林福海这是往下贬了,但是依照他做的这些事情,就是革职查办永不叙用都是可行的,只是从知县到县丞,一看就只明着是贬,但是实际上不过是在孝中待几年,沉寂几年之后,还是要高升的。
董枚举在官场这么多年,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个?
若非背后有人,还做不到这样,他也没有傻到相信林福海就真的那么干净,当真跟花未眠一点牵连都没有,只是花未眠手段了得,将那些痕迹都抹得干干净净的,他就算派人盘查,也查不出什么,董枚举心下一叹,他倒是真的秉公办理了,可这位世子夫人却做得极好,让他就算觉得这里头不简单,也看不到一丝迹象。
他就是不知道林福海背后动手的人,究竟是简亲王还是花未眠了!
只是两个人面色冷淡,他一下子倒也瞧不出究竟是谁做的…
说完,又期期艾艾的看向简亲王:“王爷,您看,程侍卫的事情——”
林福海方才自己写的那一叠东西里头,提都没提程山的事情,花凌天的诉状里,也没有提及程山花听兰的事情,而方才花凌天就更不会提了,原本花凌天的案子之后,提这件事是最为恰当的时机,毕竟程山给林福海贿赂银钱这件事儿,那是真有了真凭实据的,也就是说,林福海并不是真的那么干净,但是现在林福海还没有被提审,就已经被上头安排了地方,颇有点不追究的意思,董枚举也是没有办法,不得不问问简亲王的意思,这有了真凭实据的案子,就不是那么好抹杀的了,一个弄不好,他们几个人的事情被御史知道了,往皇上那么一报,简亲王和世子夫人没事儿,那有事儿的就是他了!
简亲王意味深长的看了花未眠一眼,花未眠也不惧他,坦然与他对视,唇角勾起微微的笑,简亲王倒是收回了视线,对着董枚举挥挥手道:“这件事你不必管了,本王自会跟皇上说明的!”
简亲王话音刚落,花未眠便也对着董枚举笑道:“王爷说得对,这事儿董大人就不必管了,只安心审理父亲的案子吧,我到底是觉得琼州太远了些,不太方便照看,若是有眉目了,董大人可以想一想,江州附近可有充役的地方,皇上已经有过大赦了,这一二十年间,也不该再有啦!”
她这话的意思,就是让董枚举不必再担惊受怕,也不用再夹在中间受气了,也就是变相的承诺董枚举,她和简亲王都会护着董枚举一点的,即便皇上垂询,也不必担心,更是暗示董枚举不要放过花凌天,她要在眼皮底下看守着花凌天,大赦可一而不可再,清河王的手也难再伸第二次了!
董枚举深吸一口气,他是听懂了的,当下神色一动,又道:“世子夫人可需要下官协助寻找花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