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难道你还要继续忍下去么?这么多年了,咱们未必不能做成那件事情啊,你有没有想过,夫人还在等着咱们去救她呢!之前白老大所做的一切属下都无话可说,毕竟他给了主人继承人的位置,给主人下毒控制主人的行为也是没什么说头的,历届白家掌事都是如此做的,但是如今高士番都骑到主人头上去了,他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人,难道也容得他在主人这里作威作福吗?”冰儿见人都走了,就忍不住把心中所想的话说了出来。u0ns。
“小不忍则乱大谋,你着什么急!如今母亲的毒我已经有办法能够解掉了,何况这么些年来,白老大积下的仇怨不少,等我再经营一些时日,等到合适的机会自然有人能够干掉他!到时候白家的产业就是我的,还愁救不出母亲来么?之后白家的产业就是我说了算,白家也该走上正道,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也该抛弃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了!否则白家何以延续?至于高士番,他根本不足为虑,找两个人盯着他就是了!记着,你们的首要任务是不要让白老大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就成!”
白朗沉默半晌,才望着冰儿沉声道。
冰儿垂眸:“是,属下知道了。”
楚檀画在一旁听出一些端倪来,敢情这白家果然是父不成父,子不成子的,老子给儿子下毒,儿子算计老子的性命算计老子的生意,好似白老大还给自己老婆下了毒似的感觉,要不然这白朗怎么口口声声说要救他母亲呢?
只是楚檀画就不懂了,这白老大既然给了白朗继承权,那就安安稳稳的呆着就是了,等他百年之后,白家迟早是白朗的,又何必弄成这个样子,还得弄到下毒的境地?到底是老子先不信任儿子的,还是儿子先对老子有了杀心呢?去的道三。
不过看白朗这个受虐的样子,想来他所谓的这为事业和地位奋斗的十年一定不好过,白老大是个冷血无情喜怒无常的人,心中自有一套规矩,这表面上看起来,白朗还是无害的,不过目前也很难说,瞧着这两个人的表现,又看白家目前的状况,看起来还是有诸多秘密的。
楚檀画想了半晌,决定不在雪里站着了,她裹着被子披着床单往回走,进了屋子刚要关门,冰儿却过来道:“三姑娘,你这被褥和被单都脏了,我命人给你换些新的来吧?”
楚檀画回头瞧了一眼,那被单确实都拖到地上去了上头沾了不少泥水,当下抿唇笑道:“好啊。”
冰儿抱着被褥和被单转身走了两步,然后又转身回来,抿唇道:“三姑娘,主人本来不让我说的,可是我觉得姑娘还是该知道的,其实这些年,主人对姑娘是真心的,那些画儿就能佐证,但是如今画被白老大毁了,可是白家上上下下看过的人不少,主人把姑娘画的传神,不少人心里头都在惦记姑娘的美貌,这些年主人暗地里把这些人都灭掉了,而实质上这些人也是不听命于主人的,如今就剩下一个高士番,他是白老大姐姐的儿子,白老大的姐姐和她夫君很早就过世了,剩下这个儿子跟着白老大过活,他有几分小聪明,最擅长溜须拍马,白老大不舍得杀了他,就一直带在身边,此人对姑娘是垂涎三尺,就算姑娘这会儿吓着他了,但是他还是不会死心的,虽说主人不会任由他欺负三姑娘,但是此人心眼也不少,还望三姑娘多多提防。——另外,还有一件事儿就是,这里的人不知道三姑娘的身份,所以三姑娘不要透露自己的身份,否则很难预料到后果,还请三姑娘谨记。”
楚檀画听了冰儿的话心里头忍不住笑,狐狸在大玄把她的桃花都给斩断了,可如今在西域,这除了白朗之外居然还有这么多的烂桃花,真是叫她意外啊,不过这个高士番,她着实是不喜欢他的,甚至是很厌恶,那样一个丑男,居然还想着觊觎她么?冷哼一声,望着冰儿眯眼道:“我知道了,他要是犯在我手里,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冰儿点点头,径自去了,楚檀画站在门边,瞧着外头,禁不住叹了一口气,这道不同不相为谋啊,狐狸怎么还不来接她呢?他在搞什么啊,他在得知自己失踪以后,不是应该飞奔着来接她的么?
冰儿很快给她弄来了干净的被褥,她也没再说什么,甚至没有再提及白朗,给她一切收拾妥当之后,便给楚檀画带上门出去了,楚檀画在屋子坐了半晌,就觉得脸上不舒服,想了半晌,既然这里的人都知道她的模样,她又何必弄成这个鬼样子呢?这样弄着她自个儿也不习惯,反正也吓过了,当下便拿了解药出来碾碎了涂抹在脸上,不出两个时辰她脸上的东西就会消下去的。
在吹灯睡觉之前,楚檀画想了又想,还是拿出三四个黑色药瓶,在窗格子和门那里都泼了一些在地上,她把冰儿的话听进心里去了,那个高士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而且还用了他对自己垂涎三尺这个形容词,这种人最喜欢趁着夜深人静偷偷摸摸的做些什么事情来了,她确实不得不防着。
做完一切的防狼措施,她就吹灯睡觉了。
到了半夜,楚檀画忽而被一声响动惊醒,她立马爬起来,迅速穿上衣裳,悄悄猫着身子到窗格子那边看,外头还有月色的亮光,借着月光楚檀画就看见一个人影已经走上门廊了,她认得那身形,就是那个高士番,她当下心里就哼了一声,这个高士番果然心怀鬼胎,一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还半夜出来糟蹋人,她平生最恨这样的人,而且这会儿心里头本就不痛快,因此一点儿声音不出,就瞧着高士番的手摸向了她的门。
顷刻之间,就看见高士番像是被火烫了一样赶紧缩回手,楚檀画冷笑,再看过去,高士番就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了。
不过只是一刻钟的功夫,高士番就从一个人变成一滩黑红色的液体,而且在那些腥臭液体里头,还有许多很细小的虫子在蠕动,楚檀画等着那股腥臭的味道散去,然后才打开门走了出来,将早就拿在手里的红色药瓶里的液体倒了出来,那些小虫子立刻腐蚀死掉了,然后那些黏在门上还有窗格上的液体一接触到这些红色的液体也迅速蒸发掉了,空气之中弥漫着清淡的香气、
楚檀画将那些药瓶都丢在那堆液体之中,药瓶子迅速被腐蚀,然后地上只剩下一滩类似于血液干涸之后的印记。
“你在做什么?”
楚檀画抬眸,见白朗披着长袍一袭白衣站在门廊下,眸色难辨。
“高士番半夜想推门进来,他对我的心思你不是知道么?”
“那他人呢?你做了什么?这味道很不寻常,这冬夜里哪里会有花香?你杀了他?”白朗一眼不眨的望着楚檀画,淡声问道。
楚檀画微笑:“你想杀他很久了吧?若我是你,也早就有了杀他的心思,你跟白老大之间,他扇阴风点鬼火只怕不少吧?这人整个一奸邪小人,留着他毫无用处。我说过的,不关我的事我不会搀和,可是他不该起这样的心思,他既然起了这样的心思又这样胆大妄为,我不会留着他的性命!这换了在大玄,冒犯皇后娘娘,也是死罪,你知道的。——不过,我还是替你除掉了一个大麻烦。”
“你这是化尸水么?”白朗挑眉问道。
楚檀画说对了,对于高士番的死他无动于衷,他早就想杀了他,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动手,如今他死了,在白朗眼里,就跟死了一只蚂蚁没有多大区别,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识到楚檀画的手段,这个女人,俏皮时那样好看,动怒的时候却也合了他的口味和心意,世间要找出这样的女子,只怕很难。
楚檀画笑:“不是化尸水,化尸水到底化的不干净,这是化尸虫,是在腐烂的人尸里头长出来的,我收集的就是这么多,用在高士番身上也不亏,这些虫子危害很大,但是喜食花汁。可惜一接触就会毙命,脏了的东西我不想留着了,所以就用花汁杀了它们,这样龌龊肮脏的人,就该用龌龊肮脏的东西杀了他,才能解恨。”
白朗眸光闪动:“三姑娘,真希望你一直待在在下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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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三章 记住了路过的悲欢
楚檀画忍不住垂眸一笑:“白公子,你这是等于痴人说梦呢!诶,等一下,你不会是觉得我留在你身边可以帮你清除异己然后杀人吧?你们白家的事儿是你自己的事儿,我不会帮你的,这高士番是自个儿找上门来送死,我才替我自己也替你结果了他,但是如果是别人,我不会搀和的。”
白朗听了这话低眸一笑,在清浅的月光底下看着也还是温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只怕穷其一生,也再也找不到像三姑娘这样的女子了,只是可惜,我始终走不进你的心里,但是,能迫着你在这里陪我十年也是好的,不过我心里头知道,你肯定陪不了我十年,我又不是傻子,却总是说些傻话骗自己。”
楚檀画见他这样说,又是这样温柔的苦笑,那些本该在这时候说的狠心的拒绝的话忽而就说不出口来了,她抿唇望着他道:“白朗,那些画——”
她不心疼他,她只是觉得那些画被白老大那样找人粗暴的撕了,就等于是在他的心上狠狠的砍了一刀,比她拒绝他的话还要恶劣,她有些想安慰他,却不知道如何开口,顿了一顿,到底没有说下去。
可白朗还是猜到了她的意思,当下抬眸望着她一笑,深吸一口气,笑了开来:“没事的,画撕了还能重新再画,我夜不能寐的时候就会起来画的,你不必安慰我,有时候坏事儿不一定就是不好的结果,好歹你看过了它们,这些年,它们一直看着我这些年的悲欢,如今你瞧过了它们,我也就安心了,至少,你能够明白,这样就够了。”
“三姑娘,我睡不着了,你能陪我看一晚的月亮么?今儿月亮真的很好,这样的雪夜,还有竹子轻轻摇曳的声音,从前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欣赏,你如今在这里,能陪我一块儿说说话么?”
楚檀画一愣,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可是她心里头知道这是他最后的要求了,他又不是个傻子,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终究是留不住的呢?见他直接坐在台阶上,抬眸瞧着天上的月亮,其实坦白说,这还是她头一次这样很认真的打量白朗,若是忽略掉他是个商人的事实,其实就这样看过去,他真是个冰肌玉骨的男子,他要是放下了对自己的执念,一定会找到能配得上他的女子的。
“好,反正还有一会儿就天亮了,我陪你说说话也行啊。”楚檀画一直站在他身边,也抬眸望月,他睡不着是因为自己,可是她睡不着却是因为想着狐狸,分别这么久了,她才发现对狐狸的思念愈加浓烈,甚至是一想到狐狸的笑,她就鼻子微酸,果然这一世,压根离不开这个男人了。
月色之中,两个人各有心事,望月而叹,白朗忍不住回眸看了她一眼,她的心里眼里都没有他,这真是叫人难过的一件事情,这辈子想要的东西就没有不能到手的,这一次任性妄为的抢回了她,却发现如何都进不去她的心里,他虽是个商人,却不愿意对她用强,而在这几天的相处之中,他终是明白了一个道理,不是自己的也是强求不来的。
他不想放弃,不想认输,更不想放手,可是,事实由不得他,这些日子的相处是他最最高兴的时刻了,可是,即便想通了这些,他也不愿意放她走,他就是不舍得啊。
十年痴恋,真是傻透了,他却傻的甘之如饴。这辈子从没对人这样真心过,她还是第一个。
雪夜之中,白朗的思绪飘的很远,他想起的是他这些年在家族之中的血拼,他几乎是杀开了一条血路才得到了今天的荣耀的,那些回忆都是苦涩不堪的,可唯独看着那些画,想起那次在梦覃楼初遇她时的情景,心里头才是高兴的,难怪母亲说他,这心里头单恋一个人的滋味,其实是最好受的,这滋味谁也不知道,但是只是自个儿想着的,酸甜苦辣全都有了,开心就是开心,难过就是难过;可是,也是最不好受的,因为无论自个儿怎么想,那个人都是不知道,就算是自个儿思恋泛滥泪眼婆娑之际,那个人却还在别人怀里言笑晏晏。
他曾经一度想过要杀了那个人的,可是他不忍心看到她伤心,他知道,她爱那个人,母亲说,他是把她爱到骨子里头了,要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对她所爱的下不了手,母亲说,他是个君子。
他记得自个儿当时苦笑,君子?他就是个商人,在商言商,做什么君子呢?他不懂那些,他就是不想做让她不开心的事儿罢了,只不过,这一次把她强掳来,是他实在忍不下去了,这也是十多年前立下的誓言,他要她,可谁知道他都没跟她说过这些,两个人就在短短的交集之中相悖走远,两个人在各自的方向里走完了这一生。
白家上上下下,就唯有母亲没看过那些画儿,也不知道她的名字,是他刻意不肯告诉的,因此他说了,要把真人带到母亲面前给她看。u0ns。
那是母亲笑的温柔,说好。
可是末了又问了一句,她要是不喜欢你呢?她要是为此恨你呢?
他怔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答道,我不怕。
可如今想起来,他怎么会不怕呢?他现在,分明怕的要死。
可是,她陪在他身边的时候,连心都是暖的,看着她笑,看着她吓人,看着她调皮,甚至于这样静静的陪着他,都是好的。
心里头忍不住嫉妒她爱的那个人,那个人真幸福,他所有所有奢望的东西,那个人都能名正言顺的拥有,他有时候坏心的想,若是安冉烨对她不好该多好,那样的话,他是不是就会有一点点机会了呢?可是即刻又会转念一想,安冉烨若是对她不好,她会难过的吧,他不想让她难过,那个人,应该好好对她的。
你看,单恋的人是多么的矛盾呢。舍不得这个,舍不下那个,一颗心翻滚来纠结去,都是为了心尖子上的那人,可惜,那个人什么也不知道。
“......三姑娘,你说得对,你在我身边待不了多久的,你——你很快就能够回大玄去的,不过,不是我放你走,是那个人会来接你的。”
他望着月亮淡淡的开口,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头没有预期的撕心裂肺,而是淡淡的惆怅和淡淡的温暖,能够温暖他的人就在他身后,他却不敢回头,真怕这温暖的陪伴在他一回头的时候就消散不见了。
楚檀画一直都站在那里看着他,见不到他的表情,看不到他的神色,只是觉得他的背影很是寂寥,她不是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她这辈子没有单恋过任何人,从一开始她跟狐狸就是相爱的,但是不代表她不懂得单恋的感觉,这世上相爱的人都该庆幸,于千万人之中能够相爱相守,那该是怎么奇妙的缘分哪,总好过如白朗一般终究无果。
相爱的人,该珍惜;单恋的人,该放下执念,也是放了自己。
她听了白朗的话,思绪也是万千,沉默了一会儿,忽而心念一动,望着他道:“白公子,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却的子真。
白朗忽而站起来,转身,定定的望着她微笑:“没事,我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时辰不早了,我觉得外头挺冷的,三姑娘还是回去睡一会儿吧!”
白朗说完这话就直接回了他自个儿的房间,剩下楚檀画一个人在原地发愣,要看月亮的也是他,说睡不着的也是他,现在说回房的也是他,这人心思变的真快。
一大早的,楚檀画就被一阵嘈杂的人声吵醒了,昨夜睡得晚,她眼睛酸涩的睁不开,在床上翻滚了好一会儿才起来,屋子里的暖炉都灭了,也不见冰儿来加炭火,她心里头疑惑,忙穿戴整齐然后用水盆里剩下的一点儿冷水洗了脸和手,被冷水一激,脑子里总算是清醒了不少,外头依旧嘈杂,而且吵嚷不休,楚檀画皱眉,她擦净了手,直接就去拉门,结果门一打开就看见白老大站在门前,跟她不过一两步的距离,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白老大见她脸上白白净净的,昨儿的红肿流脓大包都不见了,当下眯了眯眼,却指着她门前的那红色印记沉声问道:“姑娘能否解释一下,这是什么东西?为何又有花汁,又有腐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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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来人!上家法
楚檀画敛眉,见院子里有很多人,大多是昨夜跟着白老大一起来过的人,她认得一些。
然后又看见白朗和冰儿站在白老大的身后,冰儿眸中俱是担忧,白朗的神色倒是淡淡的。
楚檀画顷刻间就明白了所发生的事情,高士番一夜未曾回去,到处都找不到他的人,白老大昨儿是见到过白朗和高士番的冲突的,心里头肯定对她还有白朗起了疑心,当下就直接带着人过来了,她这门口还未来得及擦去的红色印记就更是引起了白老大的怀疑,白老大能闻出这里头有花汁和腐尸的味道,就应该不难猜出这里头还有化尸虫的。
毕竟,这化尸虫对于一般人来说陌生的很,但是对于白老大这样的人来说应当不在话下,何况这化尸虫本就出自西域,楚檀画本想用花汁盖掉腐尸的味道,这又经过了一晚上的挥发,她自个儿都闻不出来了,可这白老大的鼻子比狗还灵,居然还能闻出来。
她望着白老大,淡声道:“白老大有话不妨直说。”
白老大勾唇冷笑,也不推辞直接就道:“姑娘是深藏不漏不肯说,那老夫替姑娘说好了,士番那小子对姑娘有不好的心思,老夫看得出来,他昨夜肯定来找姑娘,姑娘也有手段,用化尸虫将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化尸虫素喜花汁,姑娘用花汁掩盖化尸虫的味道和腐尸的味道,也算是高明了,可惜在这里,还是被老夫闻了出来。是姑娘把士番杀了吧?”
白老大微微勾眼,他之前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姑娘,以为她不过是会些雕虫小技,在他眼里压根看不上这些,没想到这姑娘居然可以自己收集化尸虫,居然还用化尸虫顷刻间要了士番的性命,这姑娘比他想象的要狠辣无情的多,这姑娘的心智只怕比白朗还要深厚一些。
楚檀画刚要开口说话,一旁的白朗却上前一步,沉声道:“士番是我杀的,是我昨夜见士番要动我的女人,我生气,就用化尸虫杀了他,不关她的事,你不要为难她。”
“你?”白老大皱眉,转眸看向白朗,“你不知道他是你表哥啊?老夫知道你们结怨已久,但是你怎么能把他杀了呢?”
楚檀画一愣,万想不到白朗竟然出头把这件事认了下来,当下望向白朗,心里头隐隐担心,这白老大喜怒不定,心思难猜,白朗承认杀了高士番,虽说是高士番有错在前,但是也不知道这个白老大心里头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他究竟要怎样对待白朗。
楚檀画一眼的担心落在白朗眼里,白朗心里头微微一笑,他不能让她有危险,反正昨夜的事他都知道,高士番死不足惜,就说是他杀的也无妨,反正他是迟早要杀了高士番的,高士番死在谁手里都一样。
想到这里,白朗便坦然望着白老大,清声道:“我知道,就因为我知道我才不能容忍的。她是我带来的人,也将要成为我的女人,我不允许任何人觊觎她窥伺她,高士番这样的行径本就可耻,杀了他也不为过!何况,你不是不知道从前这些年他是怎么样对待我的!他死不足惜!”
“死不足惜?”白老大冷笑,眯眼,“好啊!好一个死不足惜!”
白老大定定的看着白朗,眸光难辨,姐姐姐夫临去之前托付给他的遗孤,他到底是没有保住,这些年来,他又何尝不知道高士番的劣迹斑斑,只是想着要为高家留一个血脉而已,他白家已经被这诱人的权利搞的千疮百孔家不成家了,他不希望高家也是这样,可到头来,他一样也没有保住,只能眼看着骨肉相残,亲不做亲。
“她在大玄,是个什么身份?”白老大指着楚檀画问白朗。
白朗赫然抬眸:“你说过你不问的。”
当初白老大答应他,不问楚檀画的身份地位,若是他抢回来,就只当做是他的女人看待,过往一切都不再提起。
白老大冷笑:“我是答应过你,可是眼下不能不问了,难不成她的身份不能说么?将来她要做白家的主母,难不成也要如此藏着掖着不能说清楚吗?”
白朗依旧沉默不语,摆明了就是不想说,他这样的反应显然激怒了白老大,白老大原本就很生气,这下子就更生气了,当下大手一挥。
“来人!上家法——”
楚檀画本有心要为白朗解围,可是她的身份此时却不能宣之于口,她总是觉得,她的身份越晚暴露越好,只是要白朗代她受刑,心里头甚是过意不去,就在左右为难之际,就看见白老大话音一落,就有人抬了一条长凳来,白朗抬眸望着她抿唇一笑,直接趴在了那条长凳之上,看那样子,竟是要挨板子的模样。
后白在去。“白老大,有密信来了!”
“等一下——”
楚檀画出声制止的同时,却看见有人拿着信笺来递给白老大,白老大接过来将那信笺展开来一看,顿时勃然大怒,指着楚檀画质问白朗:“白朗!你是不是疯了!这个大玄新皇的女人,是当今大玄的皇后娘娘!你把大玄的皇后给抢来了,现在大玄的新皇领兵二十万来御驾亲征,声称要在二月二之前踏平西域十六国!这就是你要的结果,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你这个败家子!”
白老大狠狠的把信笺丢到白朗的脸上,气哼哼的看着他,一把抢过旁边的人手里的板子,狠狠的打上了白朗的背,第一下,就让白朗闷哼一声,有血从衣服里头渗透出来,白老大一点情面不留,招招都是死手,狠辣无情毫不犹豫。u1ms。
冰儿扑上去,却被人拦住,她只得在外头哭喊:“白老大!你会把主人打死的!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你会打死他的!”
白老大充耳不闻,继续打,打了百十下才累了,放下板子喘气,而白朗早已面如金纸,没了动静。
楚檀画虽看的心惊,可是却没有办法阻拦,她的身份已经曝光,旁边已经有人迅速围了过来看着她,可是她心里头觉得更加震撼的是狐狸居然领了二十万精兵御驾亲征要踏平西域,这是她没有想到的,心下有些小窃喜又有些小震撼,不过还是忍不住啧啧一叹,果然是她那暴脾气的醋缸子才会用这样霸气的方式才表达他的愤怒和吃醋啊!
不过,狐狸要来接她了,她就要乖乖的保住自个儿的性命等着狐狸来,不然若是受伤了的话,还不知道狐狸会怎样呢,会不会为她发怒屠了西域呢?咳咳,不能这样,这是作孽啊。
“把他拖下去!把她关起来!”白老大再看向楚檀画时,眼中已没了温度,全是弥漫着杀气的冷意,“大玄皇帝要踏平西域,可他的女人在老夫这里,看他敢不敢动西域!去,把西域十六国的使者都叫到白府来,我有话要说!——把她关到白府密室里去,你们怎么折腾都行,就是别让她死了!”
“是!”几个随从眼中露出淫/邪的笑,嘻嘻哈哈的把楚檀画押走了,他们对这个少主心里的女人也是觊觎已久了,只是没有高士番的那个胆子罢了,如今白老大开口说了这话,就连白朗都被白老大打的只剩下半条命了,他们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大玄皇后?只要是女人,就能玩儿,白老大都说了,只要不玩死就行。
白府是整个西域皇室的‘王’,大玄皇帝亲自领兵来攻,十六国要决议的事情自然是要在白府商议的,外人不知道白府的真实身份,都以为十六国皇室自然尊崇无比,可是在白老大眼里,这些皇室有利用价值的就是他的棋子而已,没有利用价值的在他眼里就是一条狗罢了,他对皇室早已习惯了呼来喝去的,在他眼里,皇室就是个狗屁,那些尊荣都是哄平头老百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