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檀画瞪了他一眼,打算不跟他再调笑了,若是再调笑下去,正事儿永远也说不到,当下便敛去笑意,扯着他进屋去,然后才道:“你才从宫里回来,为什么又要我进宫去?”
安冉烨进了屋子,站在暖炉便,拉着她的手道:“你知道的,从去年起,父皇的身子就不大好了,毕竟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前几日他又不大舒服,今儿叫你进宫也不只是叫你去看看,你去年所说的那个事情,只怕你要预备着了。”
“心脏搭桥手术么?”楚檀画一愣,随即皱了眉,她去年就发现了,安怀的心脏不大好,也没有几个月的活头了,如果实施这个心脏搭桥手术的话,或许还能有个一两年的时间,如果不做的话,也许说不定哪一天就没了,可能就是随时随地,这样就很可怕了。
她当时只是提出了这个构想,但是没人愿意冒险一试,因为毕竟现代容易做的手术,古代却有一定程度上的危险,而且那时候安怀自个儿都不同意,所以楚檀画也没有勉强,只是说让安怀先观察看看,等以后想好了再说,如今安冉烨又提起这个事儿来,楚檀画免不了心中一沉,望着安冉烨道,“难道说,父皇已经出现了心绞痛的症状了?”
坦白说,安怀就跟她的亲爹一个样,可能因为曾经都在现代待过的原因,她对安怀很亲近,除了安冉烨之外,她对安怀就最是亲近了,她总觉得就该这么过下去,既然安怀有过那样神奇的经历,他就该长命百岁,他就该好好活着,怎么会与那个死字扯上关系呢?只是她也不得不承认,人生百年,匆匆而过,最后也莫过于一个死啊。
安冉烨瞧出她的心思来,淡淡一叹,把她的手拿过来放在手心里暖着,然后才答道:“画儿,具体的情况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只是前几天有些不舒服罢了,就是心口疼,跟从前许皇后的毛病倒是差不多的,不过本王没让父皇照着许皇后的药方喝药,便让他宣你进宫去瞧瞧,本王瞧着只怕是拖不过去,所以才要你预备着你说的那个事儿罢了!”
“是这样啊,”楚檀画听了,一颗心才算是放了下来,当下望着安冉烨笑道,“这个你放心好了,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楚檀画说着就往外走去,安怀宣召,她已经耽误了一些时间了,不可再耽误了。
“画儿。”
楚檀画刚走到门边,就听见他的一声唤,当下脚步一顿,转眸望着安冉烨,安冉烨微微一笑,走过来替她理了一下衣裳,然后沉声道:“本王知道他还想再活几年,他总觉得日子不够,你若是有法子,就让他答应,设法让他再活几年,可以么?”ts0d。
楚檀画笑:“好。”
楚檀画一路出门,上了宫里来接她的马车,自从琥珀走了之后,珍珠和黄金跟在她身边,这两个丫鬟也都爱看医书,楚檀画便有意栽培她们,若说从前只有她一个人的话,那这手术必然不能成功,经过这几年的悉心栽培,这两个丫头已经完全能够在手术的时候给她打下手了,两个人的医术也丝毫不逊于太医院的太医们,所以楚檀画此番很有信心,她必然是要说服安怀接受手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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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五章 三嫂爱敛财爱银子
大早上就停了的雪这会儿又下起来了,楚檀画走在御街宫道之上,瞧着这银装素裹的皇城轻轻一叹。
珍珠在一旁瞧着,抿唇道:“殿下怎么了?”
楚檀画转眸看了她一眼,抿唇道:“没什么,只是看着这皇城有些感慨罢了,想起当年我头一次进宫时的情景了,那时候宫里人多事多,常常让我不省心,成天这个找麻烦那个使绊子,哦,那时候你还不在我身边呢,那时候还是琥珀,如今倒是好了,贵为太子妃,没人敢找麻烦使绊子,怎么日子也过得这样没味道呢?”
珍珠听了掩嘴一笑,一旁的黄金却笑道:“难怪琥珀姐姐常跟咱们说殿下就是爱折腾人闲不住,当年咱们虽不在殿下身边,但是殿下的事儿咱们都听说过的,那时候咱们也在三王府里听差,只不过不能接近殿下罢了,后来到了殿下身边,琥珀姐姐还与我们说过好多呢,如今贵为太子妃,殿下到嫌弃别人不敢找麻烦使绊子了,要是奴婢觉得,还是这样的日子最有味道,这每天每日的,桃妆公主和大皇孙二皇孙哪里让殿下省心过?殿下真是一刻也闲不住呢!”
黄金说完捂嘴一笑,珍珠生怕楚檀画听了生气,当下瞪了她一眼,忙对着楚檀画道:“殿下,黄金她年纪小,说话太直,你别生气啊!”
“她跟了我这几年了,我能不知道这丫头说话直么?”楚檀画微微一笑,“她说的是实话啊,我做什么要生气?何况你们几个人都是我的心腹,你们本就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我不会生你们气的。”
她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腹诽,其实刚来的时候,这几个丫头老实的很,都是琥珀那丫头带坏了,从此之后个个毒舌,有什么就说什么,全都释放了自个儿的本性,不过这几年相处下来,倒是多亏了这几个丫头,给了她无数的乐趣,就像现在这样。
黄金得意的看了珍珠一眼,然后嘿嘿一笑:“看见没有,殿下就是有容人之量!”
有容人之量?楚檀画听了忍不住笑,她有的是容自己人的量吧!
“不过黄金说得对,那几个小东西成日家的给我制造问题,我还得去解决问题,确实没让我省过心,这样的日子还是比从前的日子有味道!”
主仆三个边说边笑,很快便到了大和宫里头,楚檀画吩咐两个人在外头候着,刚一走进去,就看见苏德义在门口站着,忙笑道:“这么冷的天儿,苏公公怎么亲自在外头站着呢!”
“哎哟,殿下可算是来了,奴才这儿正是等着殿下呢!这去传召的人两刻钟前就去了,可皇上等了许久殿下都不来,所以就叫奴才在外头来等着,奴才这刚一出来,殿下就来了!”
楚檀画抿唇一笑:“府里有点儿小事儿耽搁了一下,所以就来晚了,父皇没有生气吧?”
苏德义一笑:“皇上哪能生殿下的气呢!皇上就是盼着殿下来呢!奴才给殿下打帘子,殿下快进去吧!”
苏德义的手还没碰到那毡毛的帘子,就听见后头有人叫道:“三嫂!”
楚檀画回眸一看,就见安长乐踏雪而来,后头跟着的好似是琥珀,这鹅毛大雪里,琥珀打着一柄紫色的花纸伞,很是好看。
“哟,这么大的雪,你不在府里窝着享福,怎么进宫了?”楚檀画望着琥珀眯眼一笑,话却是对着安长乐说的。
安长乐抿唇一笑,往里头探了探头,才小声道:“瞧三嫂说的哪里话!我听说父皇身子不大好,就赶来宫中探望了,不想遇见三嫂了!”
楚檀画亦是一笑:“难为你还有一片孝心呢,我这也是刚到,既然咱们同是来看父皇的,也就别在外头站着了,这外头天冷,咱们进去说话!”
“诶,好!三嫂先请!”
楚檀画也不要苏德义打帘子,她自个儿就打起帘子进去,刚跨进去一只脚,就听见外头安长乐在跟琥珀说话。
“琥珀,这外头冷的很,你别跟这儿等着,你找个暖和的地方等着去,我一会儿看完了父皇就来接你,你要吃茶或者做什么,你就找苏公公啊!”
“奴婢知道了,小姐都进去了,王爷也快些进去吧!”琥珀的声音淡淡的,却仍能听出一丝喜意来。
“恩恩,好,那我进去了。”tsux。
安长乐这才忙挑帘进来,一进来就看见楚檀画站在那里捂嘴偷笑,他当下便道:“三嫂笑什么?”
楚檀画勾唇,窃窃的笑:“你这小子还问我笑什么!这还没嫁过去呢,还是个跟人的丫鬟,你就这样宠着,琥珀当真是好福气呀!我说,你们俩什么时候办喜事儿啊,还要等多久啊?”
一提婚事,安长乐的脸就垮下来了:“三嫂,我好说歹说,她都不乐意,说这样影响不好,三嫂,你主意多,要不然,你给我出个主意嘛,大不了,大不了我到时候把成亲得的赏银彩礼东西全都送给你作为答谢,好不好?”
“此话当真?”楚檀画眼睛一亮,有钱赚,那么出个主意没什么吧?
安长乐一咬牙:“当真当真!”
为了媳妇儿娶到家他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彩礼赏银了。
楚檀画刚想要答应,忽而顿了一下,又对着他摇头道:“不行不行,我不能干这事儿,这事儿得琥珀自己愿意才行,我要是给你出主意就太损了,那不成的!”
安长乐又一咬牙:“那我把父皇封王新赏给我的宅子再送给三嫂,或卖或住都由着三嫂,好不好?”
他为了娶得美人归,开始出血本了。
楚檀画一愣,安怀新赏的宅子?
安长乐见她表情松动,开始再接再厉的引/诱:“三嫂,那宅子你去看过的,什么都特好,那一院子的花树你不是挺喜欢的么!只要你肯帮弟弟,我就送给你,好不好?”
三嫂爱敛财爱银子的名声是出了名的,他就不信三嫂能抵得住这诱惑!
楚檀画吞了一口口水,暗地里捏了捏自己的大腿保持清醒,然后义正言辞的道:“不行,我还是那句话,这事儿得琥珀自个儿愿意才行,你给我说没用!”
再一次被拒绝,安长乐还想再说话,但是二人已经走了进来,安怀在榻上靠着,一早瞧见两个人在说话了,当下挑眉道:“你们俩说什么呢?在那边嘀嘀咕咕的,还没进来朕都听见了,说说,在说什么呢!”
楚檀画瞟了安长乐一眼,示意他别说话,趁着他给安怀请安的功夫,她忙走上前去笑道:“父皇,我跟八弟在说外头又下雪了呢,这天儿冷得很,要父皇多多保重才好!”
“是啊,天冷,父皇该多保重!”
一旁侍候的粟贵妃抿唇一笑:“画儿跟老八两个人都是有孝心的,这样冷的天气还来看皇上!”心要她那。
楚檀画和安长乐也只是笑,安怀见此情景,抿唇对着粟贵妃笑道:“既然画儿来了,你去把太医找来,朕有话要说,而且有些事儿,他们也该知道。”
“是,臣妾这就去。”粟贵妃忙起身去了。
安怀望着安长乐淡声道:“你进宫一趟不容易,如今你跟你母妃分开住,朕这几日心口疼的难受就没有去瞧她,听说她偶感风寒病了,正在吃药呢,你这会儿来的正好,你就再去瞧瞧你母妃,宓妃这些年不容易,朕不能去看她,你就代朕去瞧瞧,你母妃想吃什么你就自个儿找御膳房去要便是了,不必来请朕的旨意,你告诉她,等朕好了,再去瞧她。”
安长乐忙行礼道:“儿臣遵旨,儿臣这就去。”
等人都走了,安怀才望着楚檀画有些担忧的眼神笑道:“画儿,你不必担心,宓妃是偶感风寒,她年纪轻些,不会有什么大碍的,太医也瞧过,说是休养一段日子就好了,你若是不放心的话,等你瞧了朕之后,再去瞧瞧她就是了。”
楚檀画抿唇,摇头道:“父皇,我担忧的不是宓妃娘娘的病,偶感风寒不会很厉害的,有太医在一定会没事,我担心的是父皇的病,父皇现在还觉得疼的厉害么?”
安怀沉沉一叹,抿唇道:“你过来,你坐下,你自个儿把脉吧!朕想着,即使朕不说,你也该知道的,朕叫你来,为的也无非是你说的那个什么搭桥手术罢了!”
楚檀画抿唇,沉眉探脉。
安怀才续道:“朕夜里会疼的厉害一些,白天不觉得怎么样,只是朕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常法,只能让你进宫了,你若有法子便好,你若没有法子,朕也不强求,毕竟活了两世了,朕好歹还知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话。”
楚檀画抿唇,沉默半晌,才抬眸望着安怀道:“父皇,以父皇的身体素质,要做心脏搭桥手术是可以的,只是,在现代,成功率会很高,但是在这儿,我不敢说,也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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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六章 臣媳接旨
安怀听了,方要说话,却听见外头有人说话,便顿了一下,再抬眸便看见粟贵妃领着太医院的几个太医进来了,楚檀画认得太医院的院判,见那院判带来的都是几个医术极好的,楚檀画心里头便知道,这应该就是术前会诊了。
可是,她有一个问题不得不说啊,当下也不管进来的人,抿唇对着安怀道:“父皇,我学的不是外科,我也不是主刀医生,我只怕做不好手术,何况,这里毕竟比不得咱们那里,若是出了事儿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了啊!”
安怀淡淡一笑:“无妨,你只需把你所需要的东西写下来,朕替你去准备,然后你再与他们斟酌一下过程,告诉他们该怎么做,然后旁的事你就不要想了,你难道还不清楚么?朕的病情,也容不得从长计议了!”
中医对于血脉的研究和精确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实质上是要比西方医学要强很多的。
因此楚檀画点点头,便对着几个太医把方才安怀的脉象说了一遍,她没有任何隐瞒,因此众太医听了都是一惊,之后都陷入沉思之中。
楚檀画知道安怀事前必然没有跟太医说实话,也不曾让太医诊脉,因此便道:“你们若是不信,也可以亲自过来诊脉的。皇上告诉你们是信任你们,而且,实质上我也有一个法子可以缓解这种状况,但是需要你们的配合。”
“下官等听凭太子妃吩咐!”
楚檀画便抿唇道:“能够暂时解决皇上这种情况的就是进行心脏搭桥手术,可是这种手术具有一定的风险,而且更重要的是,这是要动刀子的,我知道诸位都是太医院的翘楚,但是这次手术的风险和难度,我众位心里头明白,做成了,皆大欢喜,做不成,只怕——”
楚檀画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未尽之语众人都明白,做不成意味着两个结果,第一,他们的脑袋全得搬家;第二,皇上肯定驾崩了,这等于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赌注太大了,赢面各半,只是输掉之后的代价是众人没有办法承受的罢了。
“殿下,能具体给下官等说说这个心脏,搭桥手术是什么意思么?这名字很好理解,只是该如何去做,下官还是不太明白啊。”
“是啊,这名字好懂,这名字是殿下取的么?不如具体给下官等说说呀。”
楚檀画看了安怀一眼,安怀一笑,楚檀画心里头发虚,嘴上却只得道:“这个名字啊,是我想的,这个手术的构想呢,是这样的,这个手术是在心脏外面做,不用剖开心脏,是取病体自身的血管将血管的两端连接在心脏的血管上,使得血液可以绕过狭窄或者堵塞的血光再次畅通起来,这就好比是在堵塞的道路之上架起一座桥,使得原本无法通行的地方可以继续通行,所以才形象的叫做搭桥手术。”
这种手术所取的血管一般是胸阔内动脉、下肢的大隐静脉或者是血管的代替品,但是在这里,大概就只能去最好娶的血管了,这种手术,又叫冠状动脉旁路移植术。
只要是外科手术,最重要的必然就是手术的麻醉,而心脏搭桥手术尤为重视这一点。因为心脏搭桥分为体外和非体外循环下两种,在这种没有仪器辅助的古代做这种手术,只能采取非体外循环下的手术。
就是要在安怀心脏还在跳动的情况下为其缝合血管,手术难度就可想而知了。
手中心脏位置的搬动,对病体的心律还有血压都会造成很大的影响,也很容易出现心律失常还有心脏停止的现象。
安怀能否顺利经受住守住,能否从围术期脱离危险和康复,完全取决于楚檀画的手术技巧和娴熟程度,还有麻醉药的研制,而且并且越严重,麻醉的风险越大,而且如果打开胸腔之后,心脏旁的血管太细,或是有室壁瘤的话,就根本没有办法做搭桥手术。
这些都是问题,都需要楚檀画来思考,来解决,而她思考之后的结果就是,这个手术根本就没有办法做下来,她和这些太医们承受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而且现代医学观念太过于宏大,跟这些太医没有办法逐个的解释清楚,如果要把这个手术原原本本的弄清楚的话,得讲个三天三夜才行,楚檀画只能让他们大概的去理解一下,但是说完之后,所有人包括太医院的院判在内,都是那种不可能完成的眼光和表情,都觉得像是在听传奇故事一样。
他们不是怕做不到,是怕安怀死在他们的刀下,他们承受不起这种压力。
楚檀画自然明白,而且她的压力更大,也能不能接受失败,因此解释完了之后,也跟这些太医一样,长久的沉默。
安怀一听便知道楚檀画的心思,当下沉沉一叹,叫粟贵妃过来:“你去把朕的纸笔拿过来,朕写一道旨意。”
粟贵妃在一旁听的心惊胆战的不敢插话,这会儿才缓过神来,忙过去拿了东西过来让安怀写,安怀想了一会儿,一蹴而就,写完之后递给粟贵妃:“念。”
粟贵妃接过来瞟眼一眼,当下眼眶就红了,望着安怀道:“皇上——”
“朕让你念。”
粟贵妃无法,只得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念道:“朕自愿接受手术,成败皆与人无尤,无论生死,皆是命数,不得怪责他人,钦此。”
安怀指着那圣旨,抿唇道:“一会儿让苏德义把玉玺盖上,这样,你们还有什么觉得不好的地方吗?”
这道圣旨,就是一道严旨,就是告诉众太医,这个手术做就做,不做也得做,没得商量的余地,他们所需要做的,就是把手术前的一切准备都准备妥当就是了。
“臣媳接旨。”
“臣等接旨。”
众人无法,只得接旨。
楚檀画从东暖阁里出来之后站在廊上,长出了一口气,这才觉得背后竟都被冷汗浸湿了,如今她才算知道,什么叫伴君如伴虎,这可不是什么民主的时代,这是皇权集中的年代,安怀对她好,但是也改变不了安怀是主宰天下的皇帝的事实,必要的时候,他也是独断专行的。
“画儿,你等一下。”
楚檀画才走了几步,听见后面有人叫她,回眸一看,才看见是粟贵妃从里头赶了出来,她忙停下来,抿唇笑道:“粟娘娘有事?”
粟贵妃勉强一笑:“本宫没事,本宫只是想跟你说,”粟贵妃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才续道,“本宫只是想说,画儿,你别怪皇上,皇上他也只是想活,他是想多活几年而已。”
楚檀画淡笑:“是人都想活着,皇上也是人,我能理解,粟娘娘不用太过担心,我答应了要做,就一定会做好的,我虽不能承诺没有风险,但是我一定会尽力把风险降到最低。”
粟贵妃一笑:“谢谢你。”
楚檀画点点头:“娘娘不必谢我,这本也是我应该做的,娘娘快进去吧,陪着父皇他会好些,何况这外头天冷,娘娘还是进去吧!”
“好。”
等粟贵妃进去之后,楚檀画才准备离开东暖阁,抬眸一看,发现外头的雪倒下的越发大了,不由得一叹,珍珠和黄金迎了上来,一个给她撑伞,一个扶着她慢慢儿的走。
“殿下现下是要出宫么?”见楚檀画叹气,脸色也不大好,黄金本是想问的,却被珍珠扯了一下衣袖让她不要问,黄金这回倒也识趣,也怕问了让楚檀画烦心,便硬是咽了回去,换了另外一句话。
楚檀画脚步一顿,仰眸看了一会儿大雪,半晌才淡声道:“不出宫,咱们去怡景宫看看宓妃娘娘。”
宓妃虽然深得安怀宠爱,怡景宫里头的装饰也跟粟贵妃的绯烟宫差不离,只是摆设上没有那样华丽罢了,除了那些内务府添置的东西,但凡宓妃所用之物都是清淡素雅的风格,倒是颇合她的性子,不像粟贵妃那样喜用奢华之物。
楚檀画来探望她,宓妃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的,把守在殿内的丫鬟都干下去了之后就挣扎着要从榻上起来,楚檀画忙紧走几步坐在床沿上拦住了,笑道:“你靠着就好,起来又着凉了可就不好了,咱们两个,还要那些虚礼做什么?”楚檀画四处看看,又笑道,“八弟不是往这儿来了么?怎么不见他的人影儿?”
宓妃一笑:“他刚走没一会儿,我这病本就没什么大碍,养几天就好了,我是怕过了病气儿给他反倒不好了,就让他回去了,对了,你是从皇上那边过来的么?我方才就听长乐说,皇上请你来瞧病的,皇上还是心口疼的厉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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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七章 你真是坑人的高手啊!
楚檀画抿唇微笑:“你自个儿都病着,还记挂着皇上啊,要不是你病着,也许今儿侍疾的就是你,不会是粟贵妃了。”
“她在御前?”宓妃一愣,眸底难掩失落,可那失落也只是一瞬间的功夫,瞬间就隐没了,当下抬眸望着楚檀画清声道,“我好巧不巧偏偏这个节骨眼上病了,不过想着姐姐在御前,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毕竟皇上也喜欢她,有她陪着必定没事儿的。”
楚檀画撇嘴,见她这床榻大得很,虽说屋子里不冷,可是她在宓妃宫里向来没有什么形象的,当下便脱了鞋子爬上床,在宓妃身边儿靠着,这才笑道:“你们俩也真是奇怪,一个死命的争宠,一个偏偏有恩宠也不去争,我真是想不懂你们性子差异这么大怎么就做了姐妹了?依我说啊,皇上看起来还是喜欢你更多一些的。”
宓妃一叹:“画儿,你不懂,他那不是喜欢,只是移情作用罢了,毕竟我——”宓妃说到这里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抿唇又笑道,“姐姐是嫡出的,模样好看,办事能力什么的都强我百倍,我也就剩下个不争宠能与她相较了,而且你也不了解皇上的心思,他的心里头,更喜欢的其实是粟贵妃。”
“宓宓,其实——”
“咱们不说这个了,说这个做什么?那些都是过去的事儿了,现在活得好好的,不说不开心的事儿,”宓妃打断了楚檀画的话,或许是不想让楚檀画谈及她跟安怀的过往,忙打断了楚檀画的话,当下便望着她道,“画儿,你给我说说,皇上的病究竟怎么样了?”
楚檀画抿唇,其实她这回过来,也是想要告诉她这个情况的,见她不愿意说往事,便敛去眸底神色,正色道:“我来,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来告诉你这件事情的,我知道你要听实话,我来告诉你也是为了让你能够有所准备,至少知道怎么安排你之后的人生。”
见她说的严重,宓妃忙皱眉道:“到底怎么了?”
楚檀画这才抿唇道:“毫不夸张的说,安怀的心脏现在就像个可能随时停摆的钟表一样,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停止跳动,他心口疼心会有绞痛的感觉,也是因为心脏血管堵塞的原因,这是我诊脉和分析之后得出的结果,而且太医院也都知道了,皇上叫我进宫,就是要我拿出一个法子来治好他的。”
“你,你有法子治好他么?画儿,你的医术那样高明,你能治好他的,是不是?你一定能治好皇上的,对不对?”宓妃的担心不是假的,她满眼的希翼跟粟贵妃那样的相似,楚檀画看了就觉得压力好大。
楚檀画沉默半晌,才咬唇道:“我是有法子,但是你要仔细听我说,这本来就是铁定要死人的事儿,你要我跟阎王爷去抢人,那也得看抢得过还是抢不过啊!”
说着,楚檀画就把东暖阁里发生的事情全都-<>-了一遍,这下子,轮到宓妃沉默了。
“皇上这样做,是有些为难你们了。”
楚檀画听了忍不住笑起来:“那分明就是一道严旨,怎么是为难呢?那根本就是在下圣旨把我跟几个太医逼上梁山了,可是也不知皇上有没有想过,若是不成功,就算他不杀这几个太医,也有人会杀了他们的!这等同于是把他们的性命跟皇上的性命捆绑在一起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