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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曾有消息说西金政/变了啊…
因为婷氏鬼魂的出现,印舒桐这么多天宁静的心情就被彻底的搅『乱』了,她知道西金迟早会打/过来,也知道兰襄和西金迟早要沙场相见,却没想到会是这么快,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方式,久久的沉默的在山丘站着,任凭初夏的风吹起她单薄的衣衫,极目远眺,淡淡的目光落在北谷关以北那属于西金的土地上,深吸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故人重逢的日子不会很远了,若西金当真战书一下,她是必要去迎战的…这已经不仅仅是兰襄和西金之间的争斗了,她是要去除掉这几个不该在这土地上出现的人,既然一切都已经回归命盘,而她跟长孙无越注定是开创兰襄新局面的人,那么在这一次,也无需再顾念什么旧情了,该打则打,该杀则杀!
印舒桐想通了,便觉得没什么,打仗而已,便准备躺下来继续看星星,还没动呢,就有个人影过来了,她这回反应倒是快,一下子就窜了出去,回身一身,愣了一下:“熊三儿?”
这么晚了,他还没睡?
熊三讪讪一笑,其实他们都知道印夫人大半夜的会出来溜达,根本都不敢远离,就悄悄的在远处保护她的安全,走之前王爷吩咐过的,他们岂敢怠慢?只是这会儿若不是有事,他也不会过来的,在北谷关这半个月,他跟王四就是印舒桐的贴身护卫,好多事儿也都是他们去跟那些将士们传达的,自然而然的,他们也有了些权力,像现在这样遇到紧急的军情,军士们也是找了他来,去跟印夫人说。
只是印夫人穿的很清凉,他不便直视,微微垂了眼眸道:“夫人,属下有要紧军情。”
印舒桐皱紧了眉头:“说。”
婷氏刚走,熊三就来了,还说有什么要紧军情,她已然能够猜到是什么事儿了…
熊三递给她一封卷轴,抿唇道:“这是守关军士方才在城墙上发现的,西金的人潜入进来,但是在弓弩『射』程之外,而且在军士发现之后人就撤走了,这卷轴是被箭『射』到城墙上的,军士赶紧就拿了过来,夫人看/看/吧。”
印舒桐接过卷轴,打开一看,看过之后,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眸『色』渐渐变冷,果然被婷氏说中了,西金当真要来攻打他们,其实她早知道图重显的死讯传过去之后,西金必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更何况长孙无越还在襄京肃清朝堂,她要是西金皇帝,也会趁机挥兵南下,来夺取兰襄,最后完成统一大业,这会儿派来进攻的人,不也是这样的想法么?
她将卷轴重新递给熊三,冷声道:“去吧,把将军们都叫起来,去中军大帐里给他们看看,这西金是真打来了,咱们怎么个应敌之策,总要事先讨论一下吧?”14967626
婷氏真没说谎,这次西金领兵的是厉蝶衣和猎豹,简宁没有来,也不知简宁究竟在西金做了什么,但是西金还是挥兵南下了,她现在也没有时间去猜度西金的事情了,必须得想出法子对付厉蝶衣和猎豹带来的五万人马才行,北谷关守军有八万,硬碰硬是绝对没问题的,而她想的是全歼敌军,活捉厉蝶衣和猎豹,若是这样的话,着实颇费一番功夫。
熊三接过卷轴,看了一眼,发现西金派来的两个将领,都不是很熟悉,他心下纳闷,但是看见印舒桐下山走远了,他赶忙跟上已经下山去了的印舒桐,跟在后头抿唇道:“印夫人,王爷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说若是西金来打,夫人万万不可出战的啊!”
“为什么不能出战?你嫌弃我仗打不好?”印舒桐脚步不停,继续往山丘下走,对于熊三口中提及的王爷二字不屑一顾,她领着将士们训练了这些日子,不就是等着这一天么?不出战,那算什么,做缩头乌龟吗?
熊三一愣,讪讪的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王爷是担心夫人啊,也是为了夫人好,若是夫人真想要迎战,那也应该先跟王爷说一声,看看王爷怎么说,而且如今西金大军未到,也要先听听将军们是个什么想法呀!”
印舒桐没继续跟熊三说下去,熊三说的是对的,她其实也是这样想的,总不能瞒着长孙无越带着将士们就杀了出去,她要真是那样做了,只怕长孙无越会气死的吧…其实她的很简单,跟长孙无越去信路上还要走好几天呢,她完全可以先去信问,然后只要将军们同意出战,她完全可以顺水推舟同意将军们的提议,直接出战迎敌,也就不必等着长孙无越的回信了。
谁知此卷轴在中军大帐里在将军们手中传看一番,印舒桐便问众将可有什么应敌之策,所有人都望着她,然后一致提出了跟熊三一样的提议,要印舒桐先等着长孙无越的消息,不可贸然出战,而且还是要等西金大军来了之后再做打算,毕竟他们不熟悉这次带兵的将领,也不知为何西金不用那些征战惯了的将领,竟非要用厉姓女子和一个从未听过名号的猎将军。
印舒桐又没法儿跟他们解释厉蝶衣和猎豹两个人她是极其熟悉的,而且几个将军都是这样的想法,她也没有办法,如今西金大军尚未兵临城下,她也不着急,见讨论来讨论去谁都不松口,她只得让众人都回去了,然后提笔便将北谷关的情况写了下来,让熊三亲自送往襄京。
五日之后,收到长孙无越从襄京写来的书信,印舒桐迫不及待的展开那信笺,只有四个字,不可出战。
她还是不肯甘心,又写了陈述利害的书信给熊三带去,五日之后,又收到长孙无越的信笺,这回更是简单,直接两个字,不可。
这一来二去的,都是不许不可不行,印舒桐倒是真的生气了,两个人你来我往的竟在书信里头吵起架来,印舒桐这会儿是真恨古代这简陋的通信联络环境,要是这会儿有手机,她非一个电话打过去,直接质问他为什么就是不许她出征!这写信吵架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渐渐的,她连他的信笺都不肯看了,成天窝在营帐里,掰着指头算西金大军来此的日子,心里不自觉的想,西金大军千里奔袭,她是不是趁他们立足未稳,一举出关击溃他们呢?
随即,撇撇嘴又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帐外站着两个门神,大概长孙无越严命熊三和王四不许离开她半步,现在只要她在哪儿,这俩人就一路跟着她,她几乎可以确信,如果她披上战甲出关去,熊三和王四俩人肯定不顾一切将她扯回来。
这边印舒桐是彻底的不跟长孙无越写信了,十多天之后,西金大军终是到了,就在北谷关外三十里扎营,那浩浩『荡』『荡』的五万大军如黑云压城一般,驻扎在北谷关外,印舒桐负手站在城墙上冷冷的瞧着,她可以挂上休战牌不出征,可是,一旦想到带兵的是厉蝶衣和猎豹时,那心头就有沸腾的火焰在燃烧,这两个人,怎会遵循古时打仗的规矩,她休战日久,他们迟早要攻城的!
在城关上看了一早上的西金布防,才下了城楼歇息的印舒桐,还没在营帐中喝一口水,就听见外头隐隐传来气势震天的喊杀声,她紧紧蹙眉,西金将士这样气势震天的喊打喊杀已经持续十天了,从他们驻扎在北谷关外的第208章合,待我带着一万将士趁他们不备杀出去,让所有将士们在城关上为我呐喊助威擂鼓!”
跟这两个人打仗,无需用计,北谷关外一马平川,无处藏人,两军对垒,拼的无非就是血勇罢了,她亲自带兵上阵,又有何惧?
印舒桐带着一万人骑马冲杀出去的时候,在西金那一万骂人的军士们眼里,简直就像是一群凶恶的狼扑过来一样,竟连一丝抵抗都没有,队列不成队列,四散奔逃起来,后来缓过神来,也因为战鼓的擂响,还因为猎豹的收拢,总算是成了些气候,两边打的是难解难分的,西金那五万将士到最后也都冲了上来,守城副将见势不好,打开城关,就有几个将军又带着三万人马冲了出来,来帮印舒桐!
这一段时日的训练都是印舒桐亲自主持的,虽说西金是铁骑,又号称虎狼之师,但是印舒桐带兵自有一套法子,图重显的这些将士们原本就不错,在印舒桐手里这些日子,战斗力更是提升了不少,因此与西金是实力相当,之杀的北谷关外是黄沙蔽日,血染青天!
战争一直从白天打到了深夜,印舒桐的人马终是将西金的人马歼灭了大半,剩下的西金军士们都狼狈不堪的溃逃了,印舒桐麾下的几个将军活捉了带兵的厉蝶衣和猎豹来。
印舒桐一身血污,她身上受了不少伤,可这会儿打了胜仗,并不觉得很疼,望着几个将军押解过来的厉蝶衣和猎豹,只觉得恍如隔世,这一场仗,只杀她精疲力尽,这会儿全靠毅力支撑着,剩下的人去追击西金溃逃人马去了,她站在北谷关前,静静的望着跪在她面前同样满身血污的厉蝶衣和猎豹二人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哈哈哈哈哈,我们又见面了!混的不错嘛,如今成了兰襄新的战神了?”
说话的是猎豹,他还是从前那样,只是左手袖管空『荡』『荡』的在夜风中飘『荡』,他原本的左手不见了,面『色』许是因为失血而显得有些苍白,旁边的厉蝶衣一身战甲已经破损不堪,她比从前瘦削一点,而且从前貌美如花的脸上有好几条爪印,像是被什么动物狠狠的抓过一样,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就是她,算是彻底的毁了容了。
印舒桐看着二人,从前还以为,她再见到两个人的时候,心中还会有恨意,这会儿心中眼中,俱是漠然,微微扯唇,却没笑,目光落在厉蝶衣身上,声音也是淡淡的:“你投靠西金,厉家满门抄斩,反正你也不是厉家的人,自然也无所谓,可厉家满门的『性』命,你比我清楚,那么多条鲜活的都算在你一个人身上。”
厉蝶衣似是不愿意多说,但是印舒桐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眸光还是暗淡了一下,随即浅笑,只是从前她笑,那是一笑百媚生,如今一笑,扯着那爪印越发狰狞,难看之极:“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我走的时候就料到了,只可惜,我到底不是他们的女儿…我倒是很奇怪你见到我怎么不惊讶?呵呵,印姑娘,你知道吗?活着真的挺难的,我逃走的时候,狼群抓伤了我的脸,它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可是我不后悔,输给你,我只是技不如人,并非什么天命!”
她心中复杂滋味难以言说,在厉家生活这么多年,岂会没有感情?跟文郑康在一起生活十多年,怎会不用心?在兰襄这么多年,岂会都忘记?只是她心中始终矛盾,她到底是一千多年后那个考古女博士,还是一千多年前厉家的女儿呢…她常常分不清自己的角『色』,常常不懂自己的心,常常忽视自己心中真实的意愿,导致她在该做决定的时候听了别人的,在不该做决定的时候又一意孤行,最终到了这样的结局,若是她不再替老板做事了,或许也就不会这样了,到头来,死了这样多的人,其中,不乏她爱过的和她爱的人呀…只是现在才醒悟,终是无用了也晚了…
“要杀便杀,啰嗦什么!”
猎豹不耐的吼道,已成阶下囚,从前所做的种种努力,皆是白费,还有什么可说的?
至于说今日为何这样惨败,大概只能说天命难违了,他明明拍着胸脯跟老板保证了,他跟厉蝶衣前来,绝对能取了这女人的『性』命,没想到连老天也帮她,自己怕是死期将至了吧…
印舒桐望着二人,已是无话可说,她转身,背对着二人,轻声道:“杀。”
留着终究是祸患,要杀就杀,无需多言。
如今,只剩下在西京的简宁了,她此仗大胜,西金元气大伤,就该趁此机会攻进西金去,只怕用不了多久,西京就会沦陷,到时候兰襄收复河山,也是指日可待了啊…
战争何其残酷,可如今,以战止战才是最好的法子,只有兰襄强大起来,收复河山,将西金赶出去,这天下才能太平,只是,她手上只有半块虎符,根本不能调动其余地方驻守的军士,她能用的,就是手底下的八万军士,而经此恶劣一战,只怕还得休整数日,才能清点出究竟折损了多少人,还剩下多少人。
印舒桐面对着北谷关城楼,看着城楼上欢呼的将士们,唇角也带了一丝笑意,而得了她的指令,立刻就有军士带着厉蝶衣和猎豹去三军阵前斩首示众,敌军将领不肯投诚,自然是要斩杀阵前的,而且,还需要将头颅悬挂阵前三天,以告慰死去的兄弟们的亡灵…
自有军士们连夜清理战场,印舒桐带着一身血污进了营帐,她是女子,随军军医根本不方便替她诊治伤口,她只能自己动手,在营帐中点了灯烛,将战甲脱下,脱的最后只剩下里衣,才发现她受的也不过是皮外伤而已,自己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包扎了,然后用熊三之前准备好的热水梳洗了一下才重新更了衣,稍稍休息了一会儿,便打算出去瞧瞧受伤的那些军士们。
结果刚准备出去,就听见熊三在外头道:“夫人,王爷的信到了。”
印舒桐皱皱眉,自从她不怎么回信之后,又因为两个人因为迎战还是不迎战的这个问题用书信吵架之后,他写过来的信字也不多,相对于他之前那厚厚的一札来说,算是很少了,因此她也只是粗略的看一下,这会儿听见熊三说这话,便接了过来,本打算不看的,结果拿进来放在手里一掂,竟重的很,她心中好奇,也不知他在里头写了些什么。
忙又退回案前坐下,将烛台拉过来,展开信笺细细的看,这一看入了神,连熊三进来送饭食又悄悄的退了下去都不曾注意,信笺上说的,开头照例是些他常说的话,说他耐不住思念,说她像个小孩子,说罢了罢了,不与她闹了,那些话,就像是寻常笑语一样,说的都是他的真心,却看的她又气又恨,唇角却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
只是后面说的,便是他说找到花桐家人的消息了,印舒桐耐着『性』子看完了,这才明白当年花桐的身世,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却没有想过这一种,信的最后,长孙无越问她,要不要找花桐的家人,如果她想找,他立刻就派人去契骨找。
信看完了,她却在烛光下怔怔的坐着,花桐已死,而她是全新的人,就算花桐的三魂在她这里,但是她还是全新的人呀,她记得花桐父母弟妹的模样,可是,她若是去找,是不是会打扰了他们好不容易平静的生活?
有时候,不打扰也是一种关爱呀…
其实,她可以在日后长孙无越收复兰襄江山之后,他们派人去契骨,偷偷的找到花桐的家人,悄悄的帮助他们,这样,两厢心安,不是很好么?——
大结局(三)
大结局(三)
外间战场的事儿自然有副将们去收拾,印舒桐打了一场,从白天到半夜,就是铁打的人也累死了,她在营帐里休息了三四天,才觉得好些了,身上的一些皮肉伤也愈合了,她决意在三天后,带着四万将士开拔西金,趁胜追击,要把西金的十几座边城城池给拿下来,只留下三万人马守着北谷关,如今她手下将帅士气大振,西金再是虎狼之师又如何,一连折损了两员大将,五万人马大败兰襄,这会儿只怕士气低落的很吧…
出征前夜,印舒桐坐在营帐外面的草地上,仰着头看着天上的繁星点点,这会儿夜深了,她让明日要出征的将士们都去休息了,她这会儿一个人坐在外头,这么多天一个人在军营里的生活,她发现她越来越喜欢看北谷关外的星星了,辽远而广阔的夜空,就像缀满了一空的钻石,实在是好看的很…
“夫人,夜深了,不如歇息了吧?明日卯时就要出征了呢…”
来的人是熊三儿,这些日子,他俨然成了印舒桐的贴身‘丫鬟’,什么事儿都放在心上,他跟王四两个人,是打心眼儿里敬佩这位印夫人的,她若是个男子,必然是驰骋沙场的大将军,不过如今身为女子,也丝毫不逊于男儿,甚至比许多男子还要厉害!
印舒桐看也没看他,只是淡淡的道:“我知道,我不困,你去歇着吧,我在这儿看会儿星星,等困了我回去睡的…”
熊三也知劝不住,轻叹一声便走了,如此,再无人来打扰印舒桐了,她干脆仰躺在营帐前的草地上,就如同前些天在那山丘上一样,只是之前大肆杀戮,导致北谷关外的血腥味儿一直很浓,数日都挥散不去,所以她干脆就不再去那山丘之上了,这会儿躺在营帐外头,肃杀的气氛之下,偶尔也能找到看星星的悠闲时刻…
这样的时刻,她心里头那个人的模样越发的清晰,心上都被那个小人儿占满了,长孙无越那么大的一个人,被她塞在心口里,那个小人儿的模样话语一一从脑海里闪过,这些日子不见他,她忙着整顿军务,忙着训练军士,偏偏不肯放纵自己想念他,她实在是怕自己思念太过泛滥,然后会不顾一切的冲回襄京去找他,这样宁静的夜晚,她一个人躺在星空下,已经没有办法抑制心中那满腔的思念了,她放纵自己想念那个绝不可能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长孙无越,长孙无越,长孙无越…
满脑子都是长孙无越,都是他的模样…
从初见,她为逃走割掉了他的裤子,他看破她的身份,看破她的一切,却云淡风轻笑着看她玩闹,暗地里帮她,替她处理许许多多的事情,甚至,拿命来救她…
直到后来,她终于明白他为何会如此,深情如斯,霸道如斯,这一路经历的种种,蓦地,都在眼前闪过,忍不住泪眼模糊,她侧身躺着,眼角有泪滴落在草丛里,他给过她太多的惊喜,而最近的一次,那覆着白纱的热气球,那样好看,那样浪漫,那只怕是很多女人一辈子也无法体会到的浪漫吧?
(已删)
在这样宁静的夜晚,她总是免不了想起那天的事来,想着想着,不免心头燥热,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实在是太熟悉了,不过这会儿想归想,想多了也是无用,只得翻身坐起来,长叹了一口气,长孙无越不在,想了也是白想…
“叹什么?”
有低沉带笑的男声在旁边响起。百度搜索,
印舒桐一愣,循声看过去,看见了一个绝不可能在这里出现和遇见的人。
“长孙无越?”
这站在她三步之外的,不就是刚才心心念念的长孙无越么?这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不会真是在做梦吧?
看着面前瞧见他的女子,忽而低头狠狠的『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还不断的甩头,长孙无越唇角勾起一丝笑意,走过来邪魅笑道:“怎么,以为在做梦?没想到本王会来?”
印舒桐感受到他真实的触感,可脑子还是有点儿懵,傻傻的点头道:“是啊,你怎么来了?你好好在襄京待着,要是他们,哎,你什么神出鬼没的,你怎么——”不提前说啊…
后面几个字,因为长孙无越用指尖掩住了她的唇瓣,幽眸中带着沉沉的笑,还带着危险的信息:“本王不来?本王不来你都差点把北谷关玩坏了!某人跟本王冷战,非要自个儿出征杀人,本王能坐视不理吗?某人把西金大军杀的片甲不留,本王担心的睡不着觉,能不来吗?本王这一来,就闻到了血腥的味道,你看看你,不听本王的话,要不是熊三儿,本王再晚来一天,就只能追着你到西金去了,你还好意思问本王怎么来了?!”
一开始还在笑,说到后面长孙无越便不笑了,他来北谷关,就是来兴师问罪的,书信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了,所以他亲自来了,结果一来才知道,已经打过了,还打赢了,当即又气又怒,但是方才在看到她躺在草地上的模样,满腔怒火消失,硬是骂不起来,可是一见面,还是要数落的,这女人实在是太不听话了!
印舒桐自知理亏,抓着他的胳膊摇晃,怯怯认错的模样,可是却挡不住她咧开的嘴,挡不住她脸上的笑:“好啦好啦,这仗都打了,人都杀了,而且都打赢了,你还让我怎么办嘛!大不了,我任你处罚,怎么处罚我都行!好不好?”
长孙无越微微眯了眼:“怎么罚都行?”
印舒桐重重点头:“嗯,怎么罚都行!”
长孙无越眸中的光一闪而过,当即拉着印舒桐进了营帐,怎么罚都行,那就——
“…越越,你怎么这么急?唔,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突然就能来,襄京那边不要紧么?”
“闭嘴!本王要惩罚你!”
(已删)
天微微亮了,印舒桐仰着红透了的小脸问他:“越越,现在可以说了么?”
长孙无越这会儿被喂的饱饱的,餍足一笑:“襄京里的事情大致都顺了,没什么需要本王『操』心的,只是先帝留下来的密旨叫洵儿给烧了,他想着要禅让帝位给本王,本王不想这么着急,就让他不必担心,且做几天皇帝好了,蓝家和图家的事儿已经尘埃落定了,如今当不当皇帝本王也不在意,还是等收复了西金,回到了硕京之后,本王再做皇帝不迟啊…本王就告诉洵儿说,他还有文太妃的『性』命,还有太皇太妃的『性』命,本王不会要的,他们没有野心,不必死,本王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叫他们安心便是了…本王这次来北谷关,将那半块虎符也带来了,你的人不够,本王这次也是助你来了,朝廷也总算是腾出手来对付西金了,你既然打了,那就打到底吧…哦,对了,来跟本王说说,这段日子怎么过的,你的信都只写两个字,真讨厌…要是说的不好,看本王再惩罚你…”
她笑声笑了起来:“真是喂不饱啊…”
…
卯时到了,三军集结,却等不到印舒桐的到来,众将都开始着急,熊三和王四昨夜被赶离印舒桐的营帐,也不知她发生了什么事情,赶忙就去了印舒桐的营帐,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熊三儿直接撩起帐帘就冲了进去:“夫人!夫人!三军都——啊,王爷?!”
熊三这会儿简直想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他看见了什么呀,自家主子和印夫人躺在行军床榻上,都望着他,他忙退出去:“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属下罪该万死!”
印舒桐被长孙无越抱在怀里,也没被看见什么,见熊三儿那样,忍不住笑道:“你来他不知道?”间外身好了。
长孙无越哼了一声,起身穿衣,却摁着印舒桐不许动:“本王只说了要来,没告诉他具体时辰,何况中途本王听说你出征了,这个气啊,所以提前就到了啊——你不许动,你不许起来,别以为本王没看见,你身上还有伤呢,你好好养伤,免得又留下什么伤痕,本王去中军大帐给你收拾,即便要出兵,那也不是现在啊,从这会儿开始,攻打西金的事儿就交给本王了!”
印舒桐心中暖意流淌,决意乖乖听他的话,但是有一件事儿还是要告诉他的:“如今简宁就在西金呢…”
长孙无越回眸一笑:“本王知道,你要说的本王也知道,等本王回头一一告诉你,你就明白了。”
他说罢,顺手拿走了她的虎符,带着他从长孙洵那里拿来的虎符直接去了中军大帐,印舒桐望着他的背影,忽而就觉得压在心中这么些日子的大石头一下子被人拿开了,他在,似乎就什么都不用『操』心,什么都不用担心,他都会处理的井井有条的,她只需陪着就好,好多天了,印舒桐想通了之后,便打算好好儿的睡一觉,这应该会是她留守北谷关以来睡的最好的一觉吧…
睡前,脑子里忽而有个念头闪现,她都跟长孙无越在一起这么多次了,也从来没有刻意怎样,怎么她就是没有怀上长孙无越的骨肉呢…轻叹一声,她这会儿真想给他生个孩子,想着这孩子能叫自己娘,叫长孙无越父王,心里头就暖暖的,忍不住把手放在小腹上,唇角牵起弧度,孩子,应当会有的吧…印舒桐想了一会儿,米米眼望着营帐外的阳光,真是现世安稳,岁月静好啊,折腾了一夜,她有些困了,还是先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