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漪从惊诧中反应了过来,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李公公不是皇帝身边的人吗?既然李公公在,那不就是说皇帝也来了!
她心头一凛,抿了抿嘴角。
徐令琛似有所觉,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纪清漪想着快到大殿了,两人手牵手被皇帝皇后看到了着实不庄重,便用力抽了抽手,不想徐令琛根本不松。
纪清漪瞪他,他就咧着嘴笑,还将她的手举起,颇有几分“我就不松你奈我何”的意思。
纪清漪拿他没法,只好低声说:“徐令琛!”
突然旁边传来一阵中年男子哈哈畅快的笑声。
纪清漪一惊,赶紧转身,就看到皇帝一身黄色常服与皇后一起站在一边,不知两人站了多久,刚才的事情他们又看到了多少。
几乎是本能的,纪清漪赶紧福身下拜:“拜见皇上、皇后。”
徐令琛慢她一步,跪了下去。
皇帝声音轻松:“好了,快起来吧。”
“谢圣上。”徐令琛毫不犹豫,立马起来还扶了纪清漪一下。
纪清漪便听到皇帝再次笑了起来:“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很好,很好。”
纪清漪一呆,没想到皇帝竟然也来打趣,一张脸涨得通红。
“好了,皇上。”皇后声音温柔愉悦道:“到底是刚刚成亲,面皮薄,你也不怕吓着纪氏。若是她以后不愿意进宫陪臣妾,臣妾可不依。”
皇帝转头看了纪清漪一眼,见她五官明艳,礼仪端庄,徐令琛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又想到刚才徐令琛拉着她手的痴态,不得不相信他这个骄傲如孔雀般的侄儿,这一回是真的栽了。
“李全!”皇帝大手一挥,吩咐李公公道:“取玉如意一柄给宁王世子妃压惊。”
此言一出,众人震惊。
皇后愣了,李全愣了,便是徐令琛也愣了一下方赶紧跪下谢恩。
“免了!”皇帝显然心情很好,摆着手让他不要行礼,又含笑道:“朕这么做不过是为了给世子妃压惊,以后纪氏若是不进宫,皇后也赖不到朕身上了。”
皇后立马反应了过来,笑着道:“纪氏与令琛新婚燕尔,臣妾巴不得他们天天黏在一处好早日诞下孩子呢,又岂会做那煞风景之人令鸳鸯分离?”
说着,又走到纪清漪身边,慈爱地拉着她的手拍了拍:“你太瘦了,该多吃些,养好了身子才能生育子嗣,宫里的孩子少,你们只管生,越多越好。”
皇后这笑眯眯和蔼可亲的长辈的样子,越发令纪清漪觉得心里发凉,却不敢显露,只做出羞涩的样子低头。
皇帝也笑:“皇后可是暗示朕要给令琛多放几日假?”
话音一落,徐令琛已经跪地谢恩:“谢圣上恩典。”
皇帝又气又笑:“你果然越来越滑头了。也罢,这几日就多放你几天假,等假期结束要更加勤勉才是。”
“是,儿臣遵命。”
皇帝赏赐的玉如意通体碧绿好似一汪绿莹莹的水,刀工细致花纹别致,一看就知道是内造之物,李公公将盒子盖上捧给纪清漪。
纪清漪双手接过,笑着跟皇帝谢恩,两人就离开了坤宁宫。
纪清漪想着皇帝说赐玉如意时徐令琛与皇后震惊的样子,刚出了坤宁宫的大门,就忍不住问他:“这玉如意有什么讲究吗?”
徐令琛语气很缓,显得有些唏嘘:“皇室有规定的,只有嫡出的皇长子与太子才有资格在成亲的第二天得到玉如意。”
可徐令琛并不是嫡出的皇长子,也不是太子。
纪清漪目光不由一沉,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试探徐令琛,还是暗示太子?
这个玉如意象征的东西太多了。
若徐令琛是轻浮之人,必定浮想联翩认为皇帝有意立他为太子了吧。
就算徐令琛不胡思乱想,太子一系的人得知这个消息必定坐不住了。
纪清漪突然就觉得自己手中捧着的玉如意有些烫手,心里也沉甸甸的。
皇后待人如春风拂面却隐藏很深,皇帝更是玩笑之间就给徐令琛挖了坑,这皇宫的确不是人待的地方,一个不留神就把自己折进去了。
徐令琛从她手中接过玉如意自己拿着,轻声道:“别怕,任他狂风暴雨,我自岿然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好。”纪清漪点了点头,她觉得这种事情方面她不如徐令琛,应该多听徐令琛的:“咱们就当它是个普通的玉如意。”
“你放心,就算是皇上想试探,他试探的人也不单单是我一个,还有太子徐令检呢。”
纪清漪听他如此说,不由心头一动:“难道徐令检与孟静玉的婚事并非皇后的主意,而是皇上决定的?”
徐令琛眼中露出几分赞赏:“皇上虽然身体不好,却也不容许有人挑战他的威严,太子与徐令检走的太近,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皇上不会想看到这种情况的。”
纪清漪不由心砰砰直跳。
从明面上看,皇后与徐令琛是一系的,而徐令检却偏向太子,皇帝这样赐婚,让徐令检与太子生了嫌隙,而徐令琛与皇后因为徐令检之前替太子办事,绝不会将徐令检当成心腹。
如此一来,徐令检极有可能被出现两头不讨好的情况,徐令检与太子之间的结盟甚至会土崩瓦解。
她不过是个内宅小姐,所猜测的很有限,或许十层里面只猜着了一层,这里面还有什么牵连不是她能知道的。
纪清漪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高高的宫墙,真不愧是帝王心术,果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而她,对皇宫又多了几分忌惮。
两人走出宫门,正打算蹬车,就见徐令检从不远处走来。
徐令检瘦了很多,脸色灰败,眼底有乌青,与半年前意气风发的样子判若两人。自打他陷害平阳侯失败,连累太子被训斥,他的日子一直不好过。
他脸色阴森地看着徐令琛,目光落在纪清漪脸上时先是一亮,接着就透出一股子怨恨与恶毒。
怪不得纪氏敢那般对他,原来她早就与徐令琛勾搭成奸了。
这个贱人,顶着卿卿的容貌勾三搭四!
总有一天,他必要刮花她的脸,让她后悔终身。
他的两只眼睛犹如毒蛇信子吐着毒,纪清漪却不怕,面色冷峻地与他对视。
徐令琛上前一步,将纪清漪护在身后,低声道:“你先上车。”
“琛哥。”徐令检上前,不阴不阳道:“新婚燕尔,羡煞旁人啊,也该让嫂子跟弟打个招呼才是。”
徐令琛眼底闪过一抹寒光,冷冷一笑:“你不配。”
徐令检脸色一变,没想到徐令琛竟然如此嚣张,他想反唇相讥,但一想到如今自己的境况,便咬牙忍了下来。
徐令琛将手中的盒子交给郑则道:“拿好了,这可是圣上御赐的玉如意。”
徐令检如遭雷击,不敢置信地看着徐令琛,又看那个盒子,声音里有几分颤抖:“这盒子里装的是圣上赐的玉如意?”
徐令琛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就上了马车。
只留徐令检脸色发白,心底发凉。

第107章 恩爱

回到宁王府用过午饭,徐令琛就拉着纪清漪午休。
纪清漪的确有午睡的习惯,但因为刚刚吃过饭就睡觉不利于养生,就略坐一会才去睡觉。
她拿了话本小说看,略翻了两页困意来袭就准备睡觉,一转头见帐幔已经松了下来,走到床边刚刚撩起帐子人就被一只胳膊拽得倒在了床上。
两只手一撑,才发现自己按在徐令琛的胸膛上,那胸膛白皙宽阔,肌肉结实,竟是一丝.不挂,她不由看了个眼直。
徐令琛闷闷一笑,干脆将身上的被子掀开,他两腿.之间的将军早雄赳赳气昂昂地站起来了,硕大又.坚。挺。
纪清漪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她万万没想到大白天的徐令琛竟然就这样。
徐令琛得意极了,一个翻身将她压下去分她的腿。
纪清漪想着昨晚的胡作非为而她的腰还隐隐发酸,吓得用双手抵住了他的胸膛。
“徐令琛。”纪清漪的声音有些发抖:“别…别这样。”
徐令琛上下其手,捏来捏去,哑着嗓子道:“别哪样?这样…这样…还是这样?”
纪清漪身子战栗却咬着牙关道:“我腰酸,晚上,晚上好不好?”
一来是腰酸,二来这是大白天,虽然宁王府人少可也是有下人的啊,若是被下人知道了,她的脸朝哪里搁啊。
徐令琛却越发用力,喉头滚动,压抑道:“可是我忍不住了。”
纪清漪伸出手去,摸了将军一下,徐令琛一个哆嗦,忍不住哼了一声,脸瞬间涨红了。
纪清漪抿嘴一笑:“你躺下。”
徐令琛眼睛一亮:“你真的愿意?”
“殿下吩咐,臣妾乐意效劳。”纪清漪忍不住笑,两只手动起来。
徐令琛就把脸埋在纪清漪脖颈间,不一会就发出满足的哼声。
事后纪清漪洗手回来,徐令琛将她抱在怀里狠狠的亲:“漪漪,你可真好。”
纪清漪笑着跟他打闹,闹着闹着将军又抬了头,徐令琛一脸黑线,按着纪清漪的肩膀就要将她就地.正.法,纪清漪无论如何不答应,徐令琛只得去了净房,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回来。
“你呀!”他抱着纪清漪亲了一口,再不敢胡闹,很快就进入梦乡。
醒来之后二人神清气爽,纪清漪对着镜子梳头,徐令琛看着她纤细的腰肢,修长的大腿,想着自己的将军还没有满足,低头想了一会,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他下了床,拿着她的手指亲了亲:“漪漪,我们去游园好不好?”
纪清漪觉得自己作为王府现在的女主人,将王府的格局弄清楚是必须的事情。
徐令琛先拿了王府的图纸给纪清漪看,然后亲自带着她去游园。
与当今皇帝一样,宁王也是先帝嫡子。
只不过皇帝的生母是先帝的结发嫡妻-庄太后,而宁王的母亲是后来的继皇后、如今的薛太后。
先帝与庄太后感情甚笃,庄太后生产时难产而亡,先帝非常哀痛,在小皇子还未满月便封其为太子,更是从小带在身边,亲自照顾,疼爱有加。
所以,当今皇帝太子之位非常稳,并未发生兄弟夺嫡之事。而另外几个皇子虽然不如当今皇帝受宠,却也很得先皇疼爱。
等到皇子们年长,先帝亲自命内务府连和工部给皇子们建造府邸。
宁王府前院四通八达,典雅明快又不失王府的气派,后面的花园更是仿照御花园而做,不仅有北方的疏朗,又有南方的婉约。
二月底的京城早晚还有些寒凉,可午后的阳光却格外明媚,花园遍直绿树,生机勃勃,小桥流水,花木扶疏,风吹来,竟然有铜铃清脆悦耳的“叮咚”之声。
徐令琛与她十指相扣,指了不远处的一个三层的阁楼道:“走,我们到阁楼上去歇歇,站在高处风景格外不同。”
到了阁楼底下,徐令琛吩咐慧心彩心道:“起风了,有些凉,你们回去给王妃拿大毛衣裳来。”
两人对视一眼,转身离开。
彩心红着脸抿嘴笑:“殿下与王妃的感情太好了,分明是不想咱们跟着,还借故拿大毛衣裳支开咱们。”
现在都二月了,谁还穿大毛衣裳啊,殿下竟不知找个像样的借口。
慧心也笑:“走吧,咱们回去歇歇脚,喝杯茶,然后再送大毛衣裳去。”
彩心纳闷:“还真送啊?”
“既然殿下吩咐拿大毛衣裳,咱们就拿吧。”
两人也不着急,一边走一边欣赏风景十分惬意。
纪清漪站在阁楼底下朝上看,三层的阁楼还真的不低呢。
徐令琛却突然蹲下:“上来,我背你。”
他身姿修长,脊背直挺,便是蹲下去了,还是那么英俊。
纪清漪心头一甜,嘴上道:“刚才你不是…那个了吗?你难道不累吗?”
“怎么?”徐令琛回头对她笑,薄唇勾起,眼角眉梢都是桃花:“怕我被掏空?”
“我是心疼你!”纪清漪看他生龙活虎的样子,扑到了他的身上,她心里也是有小九九的。
游园她的脚都走累了,徐令琛定然也累了。
现在又背着自己去阁楼上面,这阁楼比一般的阁楼规模大,楼层高,一口气爬上三楼,徐令琛定然腿酸。
自己缠着他一直玩到天黑,夜里他定然没有精力折腾自己了。
纪清漪觉得自己的想法天.衣无缝,愉悦地拍了拍徐令琛的肩膀:“马儿,驾!”
徐令琛双手稳稳地托着她,一步一步背她上台阶。
“漪漪。”徐令琛低声道:“你会永远陪着我的吧?”
他肩膀宽阔,步履稳健,纪清漪趴在他背上,无比的安心。
她低头亲他的脖颈,道:“我会永远陪你。”
徐令琛便如受到鼓励的小马驹一样,突然撒起欢来,一口气跑着背她上了三楼,吓得纪清漪搂着他的脖子哇哇叫。
阁楼的三楼是宁王府最高处,视野开阔,整个宁王府尽入眼底。
绿意重重的花园,如镜子一样泛着潾潾水光的湖泊,红木红瓦的花厅,与天蓝白云一起形成一幅美丽的画卷。
徐令琛从后面拥着纪清漪,两只手用她腋下伸出,放到她的耸起的山峦上,满足地一笑:“我竟一只手不能掌握,日后咱们的孩儿有口福啦。”
纪清漪还有些羞涩,可徐令琛对她身体的喜爱与痴迷,她感受更多的是充实与幸福。
反正他们都已经成亲了,既然他喜欢,由着他就是。
可是…
在他的搓。弄之下,她身子软了,腿也开始发软,本来是好好站着的,可慢慢的就变成她靠在他怀里了。
徐令琛虽然看不到她的样子,却可以感受她身体的变化,看她脖颈耳垂都染上一层绯色,知她动.情,心里得意,却故作不知,而是变本加厉去亲她的耳垂:“漪漪,你是累了吗?要不要坐凳子上休息一下。”
纪清漪感觉身体里有潮水一样的东西永上来,她并不陌生,只感觉到羞耻。
她这是怎么了,徐令琛一碰她,她就软了。
若不是徐令琛扶着她,她必然瘫软到地上了。
原本一直死死地摇着牙关,听徐令琛这样说,如蒙大赦,赶紧点头。
徐令琛抱了她,将她放到旁边的睡椅子上。
离开徐令琛暖烘烘的怀抱,纪清漪松了一口气,她朝椅子靠背上一趟,就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这椅子乍一看与平时的睡椅并无不同,坐的地方却略高一些,底下不知道铺了什么柔而不软。
椅子旁边还有放脚地方,就如骑马时的脚蹬一般。
纪清漪朝椅背上靠的一瞬间,椅子底下突然伸出两个包了软布的棍子死死地抵住了她的膝盖,脚蹬却突然绷直,迫使她不得不高高举起两条腿,往两边分开。
纪清漪一声惊呼,吓得按住扶手,挣扎着要起来,却不料她越挣扎,两条腿被举的越高,根本用不上力,只听得“嘶啦”一声,她的亵裤从中间破了。
纪清漪去看徐令琛,见他嘿嘿地笑,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慢条斯理的解腰带,哪里还不明白自己上了当呢!
“徐令琛!”她脸涨得通红,咬牙切齿道:“你放我下去!”
话音未落,徐令琛却突然蹲下去,撩起了她的裙子。
她的亵裤破了,徐令琛这样岂不是一览无余?
纪清漪羞得几乎要晕过去。
“别动,别动,漪漪,漪漪。”徐令琛的声音充满了魅惑:“让我看看你,我什么都不做,只是想看看你。”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纪清漪便是不同意也不行了。
她感觉到很羞耻,可也有一股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让她心跳如雷,忍不住吞咽口水。
身体里的潮水更是一波一波地漫上来,让她浑身战栗。
“真漂亮!”徐令琛站起来亲她的脸,呢喃道:“漪漪,你真漂亮,像一朵花一样都开了。”
纪清漪羞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徐令琛按着扶手,把将军送进去,嘴巴却贴在她的耳边:“漪漪,你看看我,你看看我。”
一声一声,似呻.吟,似呼唤。
纪清漪睁开眼睛看他,沉沦在他的炽热的眼睛里。
徐令琛一边用力,一边亲她:“我的漪漪,便是这世上最美的花,我化作一只小虫儿,钻进去采她的芬芳…”

第108章 回门

纪清漪一觉睡到天亮。
“你醒了。”徐令琛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起来穿衣,吃了饭咱们就回平阳侯府。”
纪清漪一惊,这才想起今天要回门。
掀了被子正欲叫人,见自己胸前胳膊上有吻痕,忙把呼唤声咽了下去。
徐令琛见她身上很多红的,心疼的不得了:“都怪我昨天太放肆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纪清漪本以为他会说以后再也不会了,谁知他竟说了这一句,不由瞪了他一眼。
徐令琛亲她的眼睛,坏坏地笑:“你不喜欢吗?那昨天是谁后来拼命地抱着我,叫我的名字呢?”
纪清漪赶紧捂了他的嘴,威胁道:“你再说,你再说,今晚不让你上床。”
经过徐令琛的滋润,她俏脸红扑扑的,眼睛水光潋滟,虽然瞪着,却一点威胁力都没有。
徐令琛笑着去捏她的鼻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说着,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直把纪清漪气得没办法。
穿好衣裳,纪清漪叫了彩心进来给她梳头。
彩心一脸的笑容,真心为自家小姐高兴,按照这个形势下去,小姐应该很快就能生下小世子小郡主了。
纪清漪却觉得彩心笑得意味深长,脸上一热,便狠狠地瞪了徐令琛一眼。
昨天闹得太不像话了。
她让徐令琛背他,然后打算拖着徐令琛到傍晚累得他晚上动不了。
昨天的确闹到了傍晚,她的嗓子都喊哑了。
夜里他的确没动她,可那是下午吃饱了啊。
而动不了的那个人不是徐令琛而是她自己,她记得自己从椅子上下来的时候,两条腿都在打摆子,还是徐令琛拿大毛衣裳包了,将她从花园一路抱回来的。
虽然别人不知道,可慧心彩心却是一清二楚的。
纪清漪觉得自己这回丢人丢到家了。
等吃了饭出门的时候,徐令琛还在坏笑,直把纪清漪气得不得了。
“漪漪,要不要我抱你上马车?”
纪清漪气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抱自己上马车,岂不是告诉别人他们昨天胡作为非了吗?
纪清漪不理她,哼了一声就自己上了马车。
徐令琛笑眯眯的跟在她身后。
府里的下人见了,先是惊诧,接着便低下头不敢去看。
王妃得殿下爱重,他们早有耳闻。
马车朝平阳侯府驶去,一路上徐令琛柔声细语地哄她,说了很多丧权辱国的条件,纪清漪才“勉为其难”地原谅了他。
徐令琛心满意足:“漪漪,你可真好。”
纪清漪脸一红,心里却犯起了嘀咕。
嫁给徐令琛才两天呢,她就这样骄纵起来了,以后还不知道要如何呢。
她去握徐令琛的手:“其实我并没有生你的气,你也不必当我是孩子,应该把我当成你的妻子才行。”
徐令琛却瞪大了眼睛,故作吃惊:“你觉得我没有把你当成我的妻子?”
“一定是我昨天做的不够!”他叹了一口气:“以后我一定会更加努力,一定会让你满意。”
“哎呀!”纪清漪气得拍他:“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件事,我是怕自己太骄纵了。”
这样甜蜜蜜的生活,她感觉不是真的。
徐令琛却笑:“骄纵又如何,我宠着疼着,就让你骄纵。”
以后他还要让她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便是骄纵,旁人也只能忍着。
“徐令琛!”纪清漪扑到他的怀里:“你真好。”
徐令琛摸着她的后背,正欲说话,突然马车颠簸了一下。
他嘿嘿一笑,在她耳边说:“你真觉得我好,下午我们回门回来,咱们换个花样,你在上面,怎么样?”
纪清漪赶紧捂了耳朵。
徐令琛却道:“这样,我们来打个赌吧。若是我赢了,你就依我,好不好?”
纪清漪才不上当呢:“不要,我不跟你打赌。”
徐令琛并不急,只抱着她,慢悠悠道:“难道你不想跟太夫人争取争取,让她同意清泰与我们住在一起吗?”
纪清漪闻言立马来了精神,她从他怀里坐起来,认真问他:“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有法子?”
“当然。”徐令琛信心十足:“只要你同意在上面,我就有办法让太夫人同意清泰跟我们住。”
若说纪清漪最放不下的人是谁,并不是徐令琛,而是纪清泰。
徐令琛聪明而有智谋,位高权重,他的事情自己帮不了什么忙,可清泰年幼,平阳侯府又有一个陈文锦在一旁虎视眈眈,她真的很怕自己离开之后清泰会中陈文锦的计。
徐令琛这样说必然是有把握。
“那我怎么跟太夫人说。”纪清漪道:“你教我。”
徐令琛挑着眉头看她:“那你同意了?”
“同意了。”纪清漪咬牙道。
“真是乖孩子。”徐令琛亲她的鬓角,满足道:“你只管跟太夫人说你想要清泰跟我们一起住,她一定会同意的。”
“真的吗?”纪清漪半信半疑。
“你不信我的能耐?”徐令琛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该打!”
“我信,我信。”纪清漪想着他必然是做了部署的,一想着以后不用跟清泰分开,嘴角就翘了起来,先答应了徐令琛,到时候自己不愿意,他也不能将自己怎么样。
徐令琛看她笑得狡黠,哪里不明白她在想什么,只心里好笑,媳妇儿啊媳妇儿,你还是太嫩了,我既然敢说,自然有法子让你乖乖就范。
堪堪马车到了平阳侯府门口,鞭炮噼里啪啦放了起来,清泰早已等候很久了,见马车停了,有人下来,立马跑了上去:“姐姐。”
只见一人身当先从车上下来,他穿玄色交领袍,腰间绑着一根佛头青兽纹角带,玉树临风,神采英拔。
不是徐令琛还是哪个?
清泰本以为能先看到纪清漪,见来人是徐令琛先是愣了一下。
徐令琛嘴角含笑:“怎么,不认识了?”
“认识,认识。”清泰笑着跑过来:“姐夫,姐姐呢?”
他叫了一声姐夫,徐令琛喜欢得不得了,伸手就揉了揉他的头:“你姐姐在车里呢。”
果然没白疼他。
说着,纪清漪已经探出了半边身子,徐令琛与清泰二人一左一右扶了纪清漪下来。
“姐姐!”清泰拉着纪清漪的手:“走,外祖母跟宝灵姐姐都来了,大家都等着你呢。”
两人先进了门,陈文钺在门口迎接徐令琛。
见徐令琛款款而来,他微微愣了一下,不知是该叫“妹夫”还是该叫殿下,正发愣间,徐令琛已经上前,笑容满面声音朗朗地喊了一声“表哥”。
陈文钺心头一松,脸上笑容更深。
徐令琛身份尊贵性子又傲,虽然是御赐的婚姻和离不至于,就怕徐令琛不喜欢清漪待她不好。
现在看来他是想多了,若徐令琛不喜欢清漪,怎么会扶她下马车呢?
此刻见徐令琛又如此放低自己,跟着清漪表妹一起叫自己表哥,可见对清漪是十分爱重的。
陈文钺越想越满意,瞬间就接受这个表妹夫,他伸手拍了拍徐令琛的肩膀:“妹夫,祖母与爹都在家中等着你与表妹呢。”
郎舅两个一起朝内宅走去。
平阳侯陈雍领着陈文锦、顾向明、陈宝灵、黎月澄站在太夫人门口,没想到太夫人竟然也出来了,看样子等了有一会了,纪清漪唬了一大跳,忙三步并作两步走走到太夫人身边,扶了她的胳膊:“外祖母。”
当初宝灵回门,太夫人也不过是从椅子上站起来而已,如今太夫人亲自出来接自己,纪清漪心里不是不感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