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蔓蝶故意装做很害怕的样子，“相公，有人要杀我，怎么办？”
“道上的朋友，我夫妻已经渐渐淡出江湖，不想理会江湖恩怨。请问各位，拙荆哪里得罪了各位？”他娘子以前杀人绝对杀满门，没有人会来寻仇。他深深明白这一条，才敢有此一问。
“无影罗煞为非作歹，杀人无数，我等今天是替天行道。”拿了人家钱财杀人，还好意思打替天行道的旗号。
“我靠，你们二十几个老爷们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到底是谁为非作歹？要不我们去见官？请官府评理？随便找个人评理都可以。”
论口才，那群人怎么比得上白蔓蝶，领头那人怒道，“白吟，你别得寸进尺。”
白蔓蝶拍拍小手，“不错不错，知道我叫白吟，还知道我长什么样。让我猜猜，是玄武山庄的走狗吧？那个杜小姐让我在脖子上划了一剑，一大条跟蜈蚣一样的疤痕，她恨死我了，哈哈。”
看来人一个面面相觑，她就知道她猜对了，果然是玄武山庄的人。最恨她的人是杜清霜和方夫人杜氏，最先对付她的当然是玄武山庄。至于清水山庄云家，应该不会轻举妄动。方振轩喜欢她不是她的错，她已经嫁人了。
“我没什么耐心，要打架快动手，不打回去告诉你们庄主，我已经退出江湖了，别来烦我。”白蔓蝶冷睨众人，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
果然是名震江湖的无影罗煞，气势非凡。她身上的暴戾之气，让众人退后不由自住的一步。
“白吟，别人怕你，我们可不怕你。”有一大笔银子，当然不怕，就是怕，也得来。
“来啊？”她勾勾手指，十分不以为然。
大家交换一个眼神，“上。”
“喂，有话好说嘛，非要打么？会受伤的。远离PK，珍爱生命，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哈，你也会怕吗？臭娘们，你去死吧。”
她是好心，他们居然不领情，不领情算。“你们才去死。”白蔓蝶冷冷说了一句，宝剑出，金光闪闪。她整个身子飞到人群中，见人就砍。对待敌人不能手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她深深明白这道理。如今双方已经对上，她不想被打成肉酱，只能硬着心肠砍人。
东方羽优雅的握住玉笛，冲入人群。他并没有像白蔓蝶一样招招致命，只是点他们的穴道。他不想杀人，江湖已经有太多血腥，何必再造杀戮。对方二十几人的武功都不错，遇到天下第一和无影罗煞也能起些作用。东方羽边与他们缠抖，边注意白蔓蝶的情况。她招招狠辣，毫不留情。眼睛有一簇火苗，身上的戾气全在此刻显露出来。眼看她杀的人越来越多，东方羽丢开与他缠斗的人，与白蔓蝶交手。
“你疯了？”她忙着应付来找麻烦那几位就已经很受不了，他来搅什么局。
“小蝶，他们都是受人指使，罪不致死，伤他们可以，别杀了他们。”
白蔓蝶不以为然的冷哼，“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对待敌人，不能手软，知不知道？玉笛公子。”
“小蝶，你杀了他们那么多人，够了。”
她躲开对方刺过来的剑，“不够。”她想罢手，对方不会放过她。
“小蝶，你已经杀了很多人，你既然已经嫁做人妇就应该收敛些。”
“滚，我不认识你。”她火气已经很旺，东方羽偏偏火上加油。
趁东方羽缠着白蔓蝶，她分心之际，对方射出一记暗箭，正中她左腿。
“啊..好痛啊。”白蔓蝶立刻跪在地上，大腿失去知觉。“奶奶的，箭上有毒，你现在满意了。”就说不能放过对方。
对方见她跪在地上，立刻围上来。东方羽抓起她的手臂，坐在追月背上。站在地上的人抬头看他们，却不敢前进。无影罗煞虽然受伤，玉笛公子也不是好惹的。
白蔓蝶立即拿出解毒丸，连服两颗，忍着疼痛，骂咧咧的白他一眼，“笨蛋，你看见没有？我放过他们，他们未必放过我。你楞着干什么？全杀光，你想以后的日子里，我们一直被他们追杀吗？”第一次挂彩，滋味真不好受。
“废了他们的武功？”他实在很不想杀人。
白蔓蝶恨铁不成钢的白他一眼，“很没用，你有那么高的武功做什么？”
“他们每个人都有父母妻儿，如果被杀的是我你会怎么样？”他没有剥夺他们生命的权利。
“怕了你了。”白蔓蝶忍痛，大声道，“你们走吧，看在玉笛公子的分上，我不杀你们了。再申明一次，我已经决定退隐江湖，以后别找我打架。注意，我现在已经仁慈了很多，不会赶尽杀绝，别再把我当魔女。”
众人面面相觑，刚才那话是无影罗煞说的吗？她放过他们，一惩罚都没有？不是她死，就是他们死，他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要杀她，没想到她居然放了他们？
“别怀疑，回去告诉你们家庄主，别搞这把戏了。我已经退隐江湖，以前的恩怨不想提。”她的腿还在流血呢，好痛啊。追杀一次两次可以，多来几次还真受不了。
对方眼看不是对手，一溜烟全跑没影。
“没事吧。”
“废话，我的腿都快废了，箭上有毒。”白蔓蝶冷笑，“看见没有，这就是名门正派做的好事，我宁愿做我的女魔头。妈的，再来杀我我让段大哥灭了玄武山庄，哎哟....”
段大哥？东方羽微微不悦，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她想到不是他，而是那个什么段大哥？
东方羽将白蔓蝶抱到草地上，撕开她的裙子。她伤的是大腿，一撕春光外泄。白蔓蝶穿多了短裙，不以为然，东方羽标准的古板，略显尴尬。
受伤的部位正往外冒血，箭上的毒性很强，血是黑色，箭周围的肉也变为青色。解毒丸能解百毒，但是仅限于内伤。她吃过解毒丸，能防止毒入经脉，皮肉之苦是需要受些。东方羽吸一口凉气，手握住箭，“忍一忍。”她行走江湖多年，受过的伤不计其数。他从来没有觉得受伤可怕，看着白蔓蝶痛苦的样子，他第一次讨厌受伤。如果可以，他宁愿伤的是自己。
“都是你害的。”白蔓蝶嘀咕。
他将她搂在怀中，紧紧包裹住她的身子。
东方羽犹豫了一会，开口说，“你知道熊是这么死的吗？”
白蔓蝶白他一眼，没好气的说，“笨死的。”
“你知道啊。”他娘告诉他的，没想到她也知道。
“废话，只要是个人都知道。”
东方羽犹豫一会，缓缓道，“有只小羊，有天他出去玩，结果碰上了狼。狼说：‘我要吃了你！’你猜，后来怎么样？”
“我怎么知道？”
“结果大狼就把羊吃了。”
白蔓蝶笑出来，“大哥，这么冷的笑话谁教你的？”
东方羽尴尬了好一会，“我奶娘。”如果他没有记错，这是他四岁的时候，他佩姨哄他睡觉的手段。
白蔓蝶终于大笑，“那一定是你小时候给你讲的故事，你拿来讲给我听，拜托，我不是小孩子。哈哈，不过真的....啊...”白蔓蝶流着眼泪，手指使劲抓着地上的草，“好痛啊，但是你的笑话真的很好笑。”
他温柔的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别哭了，我给你买糖葫芦。”拜托，他不会哄女人，只是大约记得小时候娘是这样哄他的。
“哈。”白蔓蝶再次忍不住笑，“不哭了，记得我的糖葫芦。”她不是孩子。
东方羽低下头，攫住她的伤口使劲吮吸，将黑色的血液吸进嘴里，再一口一口吐出来。他的嘴唇很暖，随着他的吮吸，一股酥麻温暖的感觉传遍她全身，身子迅速加温，小脸有几分可疑的红晕，温暖的感觉在心底蔓延。白蔓蝶悄悄拍打小脸，企图赶走身体里那股不知命的蠢蠢欲动。
终于，他吐出的血是鲜红，东方羽松了一口气，“恩，湖州的糖葫芦是最好的，我带你去。”他一边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一边在她伤口上洒药。
“好啊，没吃过啊，其实我最想去京城。说真的，我志在蓝天碧水，遨游天下······哎呀······”白蔓蝶痛呼。
“如果你想遨游天下，我可以陪你。”他在包扎伤口是布条上打结，笨拙的哄她。
“咳，暂时不用。我很爱做梦，我一直有一位潇洒的大侠，白衣飘飘，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容那种，有点邪魅，有些幽默，脾气很温柔，对我很好，就像段大哥那样。我希望他陪着我，一起游遍天下。你怎么看都不像了，你一天拉长个脸，看见你就郁闷。要你对我温柔不可能，你更不可能逗我笑，你说的笑话真的好冷······”白蔓蝶突然打住，他刚刚在做怎么？说笑话？老天，他真的在说笑话给她听？
他趁她笑的时候拨箭，一定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才会给她讲笑话。她好笨，为什么没有注意到他的用心？
他给她讲笑话，虽然很冷。
他哄她，虽然方法很幼稚。
在一起三个多月的时间，他的性子他很了解，要这样一个霸气，高傲的男人讲笑话几乎是不可能。但是为了他，他低声下气。他爱她吗？很爱很爱？若非爱惨了一个女子，他那样的男人肯这样‘牺牲’吗？白蔓蝶一时楞住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该死，尤其是她说了一些混话。
“段大哥是谁？”他十分不悦。他都已经低声下气为她讲笑话，她居然在他面前说其他男人好？听她的意思，似乎很欣赏那位段大哥，甚至把段大哥视为她的伴侣，那么他到底算什么？他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不是很亲密，但是他们有过肌肤之亲，有过山洞中的深谈，有过河边的亲吻。他相信她对他并不是完全无意，他们彼此有好感，关系却很时好时坏。坏的时候跟陌生人一样疏远，好的时候可以忘情亲吻，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好复杂。即使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算什么。
“段大哥······”她突然打住。段大哥是冥王，身份特殊，到底要不要说出来。
“为什么不说下去？是你青梅竹马的师兄？”他犀利的目光盯着她，非要她说出来不可。
白蔓蝶忙摇头否认，“不是。”
“他是谁？”东方羽像个赌气的孩子。都那么大人了，幼稚的可以。
白蔓蝶暗暗觉得好笑，“你吃醋吗？”
“不是？”他否认，但是微红的脸暴露了情绪。
“他是谁？”她好象很依赖他似的。
她认真的解释，“你别误会了，段大哥是我义兄而已。我跟他说了，让他别爱上我，我也不会爱上他，我们是君子之交。”
“哦。”他淡淡挑眉，装做满不在乎，掩盖自己吃醋的事实。
白蔓蝶笑笑，其实他挺好玩的，在冰冷面具的背后，跟个孩子一样。
白蔓蝶躺下身子，双手交叠在脑后，飘渺地道，“大哥，吹笛子给我听怎么样？”蓝天，白云，草地，有音乐更好。
“好。”
“对了，你那个面具丢一边去，你那么帅，把自己遮起来...太那什么了？”太浪费。
东方羽笑笑，摘下面具随手丢在一边。病人最大，她就这么点要求，总要满足。
阵阵清音飘洒，白蔓蝶闭和眼睛，静静享受。
“其实我一直追求的就是这样的生活，蓝天，白云，绿草，琴箫，再有一个爱我的男人。”她看着蓝天白云，慢慢勾勒未来，“电视剧和武侠小说看多了，我一直梦想做女侠。现在梦想实现，反而觉得没有什么意思。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永远回不去了。我想找一个爱我，我也爱他的男人，建一座山庄，叫做······无争山庄，对无争山庄，与世无争的意思。什么无影罗煞，我不稀罕。我只希望与世无争，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无争山庄？好名字。”奇怪，她说什么回去？他怎么一点也听不懂？
“是啊，我是江湖人，退隐江湖以后要的就是平静无争的生活，叫无争山庄有错吗？我本来想说叫做不战山庄，难听死，呵呵。”
东方羽躺在她身边，“或许，我可以陪你无争。”平静的生活，也是他追求的。
白蔓蝶玩笑着说，“目前为止，你是男一号。如果没有其他好男人，我会将就将就。反正你有钱有型有名，无论怎么算，都是我配不上你。”
“其实你······很好。”除了很好，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她。
“真的？”她反身侧躺，带笑看着他。
他也侧身，与白蔓蝶面对面。他们可以感觉到对方灼热的气息，感觉到对方的心跳。白蔓蝶略显不自在，别开脸准备翻身。
东方羽一笑，突然吻住她的唇。她好象对他没有免疫力，脑子里顿时空空的，使劲眼睛企图想清楚目前的状况。
她很甜，身上总有一股独特的味道。起初，只是在她唇轻咬吮吸，渐渐的深入，越吻越深······
白蔓蝶慢慢闭上眼睛，生涩的回应。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能爱上他，却爱他的味道，喜欢他的亲吻。有时候想想，他也挺好。
他脾气很坏，她也好不到哪去。他很霸道，她也很霸道。他口是心非不懂温柔，她狂野不羁，没有女孩样，不知道温柔为何物。这样一比较，其他他们很相配，可以说是天下最适合的一对。白蔓蝶这样一想，偷偷暗笑。其实她好象真的有点喜欢他，要不要找个机会告诉他？
随着吻的深入，两人都有些无法控制自己。东方羽的手勾住她的纤腰，让她的娇躯紧紧贴着自己。少女的馨香不断从她身上散发，柔软的娇躯不断蠕动，他渴望更多，手开始不安分。大掌在她娇柔的身躯上游走，隔和衣服轻轻摩抚。
他猛放开白蔓蝶，别过脸不去看她。他又失去控制了，他怎么可以对她这样？他们毕竟可以成亲。他已经犯了一次错误，不能再犯第二次。
白蔓蝶红着脸，吐吐舌头。光天化日下，简直就是丢脸死了。如果真的发展到脱光光，恐怕会被毛毛虫咬伤。（如果在欢爱的时候被毛毛虫咬到会怎么样？我一直在想这种狗血的事情。）
“对······对不起。”他俊美的脸，也有些许红晕。
“没什么。”她抬头，无辜的看他。
他声音沙哑的问她，“可不可以让我抱一会？”
“啊？”她恍然大悟，“抱吧。”主动抱住他。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在欲火被点燃，看着美女又不能吃的情况下十分难受。白蔓蝶是好人，为了减轻他的痛苦，主动‘献身’，借他抱抱。反正都被他吃干净了，抱一下也没有什么损失。
他生怕压到她的伤口，只敢压着她的身半身，他在白蔓蝶耳边低语，“你好聪明。”知道他的需要。
“不是我聪明，而是······”算了，还是不说了。某样烫热坚硬的东西正贴着她的大腿，她又不是笨蛋，当然知道他的需要。
她没有那么伟大的情操，准备牺牲自己的身体解决某人的需要。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有两匹马在吃草，她就不相信他会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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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月圆之夜
白蔓蝶的腿伤得很重，暂时没有办法赶路。幸亏不远处就是市集，两人暂时安顿下来。
在草地上发生的那一幕让东方羽很尴尬，即使脸皮可以跟城墙媲美的白蔓蝶，也显得很不自在。发生那种事情，谁都会不自在的。
往集市的路上，她一直靠在东方羽胸前。她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很平时不太一样。她的心跳好快，心里似乎有股甜蜜。偎依在他温暖的胸膛中，她绝对好塌实。事到如今，白蔓蝶可以完全确定她对东方羽有感觉。
该死，她的目的是让他爱上她，并不需要把自己的心给赔进去。她想抽身，只可惜一颗芳心已经沦陷。
变成这样是她始料未及的，他们之间的已经不能用暧昧形容，俨然像一对情侣，再这样下去，那还得了？
白蔓蝶在心中无数次问自己，我该怎么办？
或许，一切都是天意吧。她不想强求，不想可疑去做什么。恋爱又分手的实在很正常，比吃饭还正常。她可以喜欢他啊，回了现代就当做分手。女人一生，多谈几次恋爱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对，就这么办，喜欢就喜欢吧。
然而，人生有很多变数。也许，这段感情对她毫无影响，也许，会彻底改变她的一生。这段感情带给她的会是什么？是悲伤？是痛苦？是辛酸？是幸福，是甜蜜？还是给她一个归宿？呵，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
白蔓蝶一直关心着叶菱湘的安危，生怕那丫头做出什么傻事。叶菱湘聪明，但是遇到感情的问题，就会变成笨蛋。若他们来不及赶到，冷绝狂真的和水碧瑶结婚，她势必会大闹，到时候弄巧成拙，把自己给赔进去。她武功高强，毕竟势单力薄，对手是谁啊？红颜宫小宫主啊，人员数量上她就大大吃亏。
原本他们可以两间房，东方羽惟恐再有人找麻烦，坚持与她住一间。
“你要不要出去走走？”用过晚膳，白蔓蝶好心的问东方羽。自从白天发生那件事情以后，他们之间的气氛很不对劲，如果再不找点话说，她会被这种气氛压死。
“不用。”他断然拒绝。这丫头已经惹上麻烦，她现在行动不方便，如果有敌人来偷袭怎么办？为了她的安危，他宁愿干坐。
“呃，你需要上青楼吗？”话刚出口，白蔓蝶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种幼稚的问题，亏她问得出口。
“什么？”东方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白蔓蝶脸红通通的，“你白天的表现让我以为你很需要女人，所以好心的劝戒你上青楼去。当然你那么有钱，可以找个花魁什么的，很漂亮，又有才情的那种，保你满意。”老天，她又在说什么？估计白小姐是历史上第一个劝自己老公上青楼的女人，还真是怪胎。
“不用。”他差点吐血，她是太大方还是迟钝过头？真以为他是那种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吗？家里那么多送上门来的女人，个个都是美女，而且出身名门，他看都不看一眼，惟独对她有反映，难道这不足以说明什么吗？她真的以为任何一个女人都能让他有那种冲动？她没救了，居然傻忽忽的让他去寻花问柳，存心要气死他。跟白蔓蝶在一起，东方羽觉得自己有可能要折寿三十年。
“别不好意思嘛，这是生理需要，荷尔蒙作用，我不会看不起你的。”她无视东方羽快喷火的眼睛。“反正青楼女子赚钱不容易，你金老板那么有钱，照顾一下。”
“白——蔓——蝶。”东方羽怒吼，狠狠瞪他。她真有那么讨厌他？要他身边尽快有其他女人？
白蔓蝶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我不说了。”他哭笑不得，无力的撑着额头。
她实在太不一般，从来不按常理出牌。他真不是一般的倒霉，居然爱上这样的女人。
罪魁祸首白蔓蝶坐在床上，心情同样沉重。她偷偷看了脸色铁青的东方羽一眼，有说不出的郁闷。原本她想让他去青楼寻欢，好为自己找一个讨厌他的理由，有断情丝的勇气。即使暂时没有勇气开，至少将来分开的时候，不会那么痛苦。哪想到这家伙很正经，义正词严的拒绝了她的好意。
想断情丝，没勇气。想爱，不敢不顾一切的爱。她迷茫，挣扎，却找不到解决的方法。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哎，情之一物······
“今天的事······谢谢你哦。”她指的是他替她包扎伤口的事情。
“不用。”他吃到豆腐，占了很大的便宜。
两人沉默······
“你的伤口好些了吗？需不需要换药？”
“不需要，你才换过。”
两人同时沉默······
“大约多久到天山？”
“十天左右。”
两人再次沉默······
“靠近天山了，有些冷了。”白蔓蝶拉拉被子，紧紧裹在身上。走出苍镇，她明显感觉到温度下降，若不是她从小在北方长大，还真受不了。
“你应该添些衣物。”他早已经习惯。
“不用，其实也不是很冷。别把我当一般女子，我是习武功之人。”她感觉自己的身子的确比现代抵抗力更强。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替你准备。”
“不需要。”他们是去办事，很有可能要打架，穿厚厚的衣服不方便，
沉默······
夜深了，月光轻柔的撒在地上，星星点点，像散碎的影子。
东方羽靠在椅子上睡去，似乎睡得很沉。
白蔓蝶躺在床上沉睡，她不停的翻动身子，满头大汗，小手紧紧抓住被单，指节已经泛白。
她脑子里闪过一幕又一幕，像是梦，又像是真实发生的。似梦非梦，到底是梦还是曾经发生过的，她已经分不清楚。
“啊······”白蔓蝶从梦中惊醒，猛直起身子，拼命的的扯头发。她快要疯了，完全不受控制，脑子里乱成一团，老是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画面。
东方羽是个警惕兴十分高的人，听到白蔓蝶细碎的叫声，列从梦中惊醒。
他的小蝶，无助的坐在床上，头垂得很低，双手使劲扯那一头青丝，神情异常痛苦。
他冲到床边抓住她的小手，摇晃她的身子，“小蝶，你怎么了？”
“啊······”她的头好痛，好象某些东西还破茧而出。
“怎么了？”他焦急的抓着她的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企图挣脱他的钳制，可是他抓得太紧，她无法挣脱。只能拼命摇头，发泄身体里那股莫名其妙的冲动。
“小蝶你醒醒。”
白蔓蝶只觉得一股气闷在胸口里无法发泄出来，牙齿氧得难受，需要用某种东西发泄。她低下头，狠狠咬住东方羽的手腕。她咬得太重，血立刻流出来。东方羽闷哼一声，只能让她咬着。
白蔓蝶猛抬头，眼睛居然是可怕的红色，一双眸子像火一样，眸子里充满浓浓欲望，不知道她究竟在渴望什么。
白蔓蝶伸出舌头添去嘴角的血迹，血红的眸子里满是戾气。她不知道自己添的是什么，只觉得味道好甜。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明确的知道，刚刚添的那种东西正是她渴望的，她需要的。
“小蝶？”白蔓蝶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坏了他。他顾不得疼痛，担忧的看着她。
白蔓蝶伏下头，咬住他的伤口，慢慢吮吸。将带着腥味的血液慢慢吞下腹中，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她在吸血！东方羽惊呃的说不出话来。在他心中，她一直是纯洁的，即使她杀了那么多人，他依然相信她是个好女子。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绝对不敢相信，他的小蝶像个恶魔一样，吮吸活人的鲜血。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她有病吗？看她的神情，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东方羽伸手点住她的穴道，白蔓蝶身子一软，倒在他身上。她双眸紧闭，小口微张，嘴唇和牙齿上依沾着可怕的血迹。
将她放在床上，东方羽顾不得自己的伤，忙替她把脉。她的脉象很乱，一点规律都没有，乱到······不像一个人该有的脉象。她真的有病，到底是什么可怕的病，让她吸失去控制吸人血？东方羽的手轻柔抚过她的脸颊，叹了口气，“小蝶，你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