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芊在找杨晋,施百川则在找杨凝,两个人的目标虽南辕北辙,好在目的都是一样。
闻芊看着面前多出来的这个脑袋不禁有点嫌弃:“你不也是锦衣卫,你怎么没去?”
后者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姐姐,皇上跟前的卫队都是要有官衔的。飞鱼服你以为是谁想穿就能穿的啊?”
说话间,他好似找到了杨凝,一声惊呼险些把半个身子探了出去。
闻芊顺着他的目光,在乌泱泱的侍卫仪仗里准确无误的找到了那个高挑的身影——杨晋果然在。
她对飞鱼服的印象还粗浅的停留在燕长寒那套大红银丝金线的曳撒当中,因此他这身玄青的装扮着实令闻芊眼前一亮。
哪怕四周所有人的服饰都与他相同,她还是觉得杨晋说不出的惹眼。
满城的柳絮在春风里纷纷扬扬,天子的威仪让繁华的街市骤然庄严。
杨晋当值的时候眉眼要比平时严肃不少,有些初见时的不苟言笑。不经意发现他视线在往别处转,她立时就觉得是在找自己,心头一阵美滋滋的。
“小朗。”闻芊扯着朗许的袖子给他指,“你看见杨晋没,在那儿的——”
锦衣卫队已经行出了一段距离,她双目尤在望着远方,以至于后面那些十里扬沙的九龙辇和车马全然没放在心上。
御驾之后便是一干身着道袍的道士。
施百川在旁边嘀咕:“这太极八卦图也是真够突兀的,不会就是那什么玄青道长吧?”
随之而来的是此行的主场,一溜烟扫去全是蓝白相间的颜色。
如今占星卜卦的道士成了皇帝身边的红人,连伴驾所骑的马瞧着都比人威风。
闻芊原本带着笑,朗许在旁不住扯她的衣摆,好容易才将视线收回,漫不经心的问了句“什么”,这一抬眼,唇角的弧度却倏地凝固下来。
尽管从头到脚的装束截然不同,尽管周遭的幢幡金节群魔乱舞地遮挡视线。
但她还是能清楚的看到,那马背上坐着的人,是楼砚。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过渡章……
谢谢大家,娘家人来了……
然后我们来谈一谈上一章啊!!
我的哥!你们这么嗨的留言简直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开车了啊啊啊啊!
吓得我刷了一天后台时刻关注自己有没有被锁【。
真恨不能钻进屏幕里面对着你们嘘——嘘——嘘——这种事要小点声!
看着JJ才出台的,锁章两周不改直接删文我真的很害怕,毕竟我还挺喜欢这个小车车的【。_(:зゝ∠)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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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有那么一瞬, 闻芊觉得自己可能是眼花了, 然而老天爷好像特地要帮她确认事实,送来一阵恰到好处的轻风。
遮住视线的仪仗被齐齐吹起, 楼砚那张熟悉的脸无比清晰的映入眼帘。
和以往的斯文儒雅不同, 他侧脸的眉目略显萧疏清冷,带着几分陌生的不近人情。
“怎么会是他?”
闻芊有点意外, 回过头时, 发现朗许也正在不解地瞧着自己。
她一直都知道楼砚在京城混得不错,但这个不错仅限于金钱上,因为他在信中所提到的只是说自己在做药材方面的生意, 没想到他除了治病救人,还有算命卜卦的副业?
能跟着皇帝出行, 还有大批随从, 看样子楼砚在宫里的地位似乎不可小觑。
闻芊并不知其中利弊,因此第一反应倒是挺高兴的。
在大齐当官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连杨晋这样能靠爹吃饭的人, 都得一步一步慢腾腾地升职,熬了两三年才熬到从四品,他能平步青云没什么不好。
朗许扯了扯她的衣袖,抬手比划。
闻芊抿唇望了一眼, “我也瞧见了,应该是他没错……”
后者好似为难地挠挠头,又接着比了一通。
她一边看一边含笑:“京城么,水土养人, 改行了也不奇怪。”
不过……为什么是道士?
回家的路上,闻芊抱着胳膊一直在沉吟。
圣驾回宫有一大堆事要忙,这天夜里杨家两父子都没能在家吃饭。
闻芊是在晚间快熄灯时才等到杨晋的,他脸上有疲倦之色,带着一身风尘,关上门后先是伸手轻轻揽了揽她,方在床边坐下要水喝。
“我没怎么煮茶,水是温的,你凑合着喝吧……”闻芊原已经准备睡了,披着外袍把杯子递过去,顺便也挨着他爬上床。
两个人相对而坐。一时间谁都没开口说话。
她抱着膝盖看他喝,略有些起皮的嘴唇总算被温水润出光泽来,闻芊把头搁在臂弯,忽然轻轻问:“阿晋,你……知道楼砚的事吗?”
杨晋喝水的动作一顿,他身在锦衣卫这遍地长眼的地方,今日又随行迎驾,怎会不知那位大名鼎鼎的道长。
他含着一口水,目光没看她,半晌才颔首咽下。
闻芊不自觉往前挪了挪,好奇道:“他真的在皇帝身边当值,那你此前见过他么?是……怎么就进宫了?”
杨晋犹豫了片刻还是实话实说:“上年年末新上任的司天监,道号名为青玄,至于他的俗家名字是不是楼砚,我不敢妄论。”
“司天监,是观天象测吉凶的那个?”她双目发亮,“能跟皇帝一同出行,意思是他很受看重咯?”
她想得过于简单,从语气里能听出有无限的自豪,杨晋将杯子放下,神色微沉,“你别高兴得太早……知晓是谁向圣上引荐他的么?”
闻芊摇头:“谁?”
“曹开阳——”杨晋有意顿了下,补充道,“那个太监。”
他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闻芊的右眼皮就无端端一跳,在徐州遇到郭昀的情景瞬间就蹦了出来。
杨晋将曹开阳干过的好事告诉了她。其实也没什么很稀奇的,从古至今,有权有势的宦官大多不是什么好人,而贪官也无非是千篇一律的贪污受贿、专横霸道。
闻芊想不明白楼砚为什么会和这种货色同流合污。他虽然对自己人颇为婆妈啰嗦,可在外面总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从来视贪官污吏为世间败类,尽管不能为民除害,好歹也是身不能行,心向往之。
他与曹开阳合作……能有什么好处?
“我会不会是认错人了?”
闻芊对自己产生了质疑。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或许对方是个和楼砚形貌相似的人也说不定。
“先不急,今天太忙了,明日得空我再仔细查一查此人的背景。”杨晋安抚她。
然而无论“青玄道长”究竟是不是楼大奶妈,闻芊都已经打定主意要前去拜访一下。
她在家中坐不住,第二日没等杨晋查出结果,自己先收拾了一番准备去一探究竟。
闻芊不是一个人去的,她临走时还带上了朗许。
幸而北京城遍地是南来北往的能人异士,他高耸耸的走在其中也并非很扎眼。
当务之急,第一要紧的是打听这位“青玄”大仙的住处。
本以为京师那么大,寻人得花上好些功夫,不承想,兴许是对方甚为有名,她们随便找了间茶馆一问竟就问了出来——也不怪这地方好找,全京城只那么一家太清宫,别无分店。
神宫在内城西北角,离护国寺很近。飞檐翘角在远山与绿树的映衬下透着层缥缈的意味,像是滚滚红尘里的蓬莱仙境。
不知为什么闻芊一看就想到了济南雾山上的旧故乡,总觉得那建筑里总带了点熟悉的感觉。
门前石阶下有个小道童在低头洒扫,她也不多客套,笑着走上前,简单粗暴地说明来意让他去通传。
朗许迟疑地望向她,抬手指着大门。
闻芊不在意道:“管他呢,真要认错了人,我们回去就是了。”
他们俩没在空旷的长街上等太久,很快道童就小跑着出来了,恭恭敬敬地请她进去。
一听这句话,闻芊便知道自己并未看错,打了个响指朝朗许扬扬眉:“看见了没?”
后者摇头轻笑。
太清宫内要比京城的其他地方更加清静,袅袅香烟中偶尔能听到幽雅的琴声与诵经声。
道童将他二人引入一处别馆,倒上热茶后便躬身告辞。
闻芊和朗许在那间屋内百无聊赖地转悠,才拿了卷放在架子上的经书,身后的珠帘一阵响动,她转过头,视线和来者不期相撞。
怔了片刻后,各自相视一笑。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别站着,先坐。”
“不敢不敢。”闻芊佯作惶恐的调侃道,“青玄道长何等人物,岂能与我们这般的无名小卒同桌而坐,小女子福薄,受不起。”
楼砚穿的还是道服,不过比起昨日那身要素雅不少,他无奈地笑笑:“得了吧,你的奉承话我可不敢恭维。”
说完便放下卷帘往里走,视线随即落在了朗许身上,不咸不淡地颔首,“你也跟来了?”
尽管年长楼砚几岁,但朗许总是莫名地有点怕他,闻言缩在闻芊背后默默地点头。
“诶,正好。”她拉住朗许的胳膊侧身让了让,“你给他瞧瞧嗓子,那方子他一直有吃,可大半年了也没见起色。”
楼砚已经在桌前坐下了,闻声冲他示意,“行,过来吧。”
朗许磨蹭了片刻,绕过闻芊老老实实地在他对面坐好,很听话地挽起袖子让他把脉。
楼砚略诊半晌,端详他的脸色,颔首吩咐:“张嘴。”
他张开嘴。
楼砚拧着眉毛,颔首瞧了一阵,从他的脸色看得出,情况并不是很好:“我告诉过你这药吃了以后一日至少得喝十壶水,你是不是又忘了?”
朗许急忙摇头。
他神色怀疑地冷眼瞧他,良久才开口:“发声。”
朗许顺从的“啊”了一声,嗓音仍旧嘶哑难耐,像口破了的锣鼓。
“这药你吃了没用,那就换一副,正好前些天圣上赏了我不少雪莲,我再另外给你开个方子试试。”
言语间,楼砚伸手端起茶水饮了一口,面容蓦地沉了沉,朝底下呵斥,“什么粗茶也敢拿上来?没瞧见我正招待客人么,还不去换一壶!”
小道童原在旁边出神,被他喝得一怔,赶紧应声利索地跑上前来把水撤下。
闻芊看着那道童出去,和朗许无言地对视了一眼,歪过头来问:“我说楼大夫,你是甚么时候弃医学道的?听说……皇上很器重你,信上怎么没见你提?”
楼砚回答得很肤浅:“机缘巧合而已,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你们呢?十一月都到济南了,耽搁了小半年才抵达京城,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末了,又问,“你们眼下住在哪儿?”
知道他有意岔开话题,闻芊却并未一语道破,“住在城南太师府杨家。”
“楼砚。”她语气平平,“我和杨晋私定终身了。”
楼砚整理袖子的手有半刻停顿,随即他叹出一声来。
“我就猜到你们俩这么折腾,迟早是有一天得假戏真做……说说吧。”
换好的新茶又奉了上来,还多添了几碟糕点。
闻芊借着一盏茶的功夫长话短说地把在济南的经历一一道来,期间也不着痕迹的继续试探他在京城的人脉与活动,然而无一例外的,都被楼砚轻描淡写的搪塞过去了。
时至正午,道童在他们谈话期间摆好了一桌精致的素宴,虽然道士并没强制戒荤腥,但考虑到朗许的病情,楼砚还是坚持让他用点清淡的食物。
饭桌上的气氛有种陌生与熟悉交织起来的尴尬,闻芊无法言明那究竟是种什么感受,先前想好的许多话与疑问,竟莫名地有些说不出口。
约摸是在饭菜摆好的时候,门外的小道士隔着帘子请他示下:
“真人,诚意伯的大公子求见。”
楼砚正在布菜,闻言连头都没抬:“他来作甚么?”
小道士手里举着个锦盒,“秦公子说有要事相求,希望真人能赏脸一见。”
他将盒子打开时,闻芊发现那里面装的是一柄玉如意,通身翠得发亮,一看便知是上品。
诚意伯秦君是承明三年被当今皇帝赐封伯爵的功臣之一,由于前段时日的宁王案被牵连,如今还在牢里蹲着。
所以根本不用想也知道他儿子登门拜访是为的什么。
楼砚只略一思忖便冷哼:“这种破烂玩意儿也送得出手,我现下不得空,让他请回吧。”
小道士领命退下。
闻芊拿勺子在碗里搅了搅,喝了口汤觉得没什么味道。
一顿饭吃到后面兴味索然,没等她开口问曹开阳的事,午时刚过,宫里便有宦官来传圣上口谕,宣青玄真人即刻入宫,一屋子的人对此似已应对自如,很快收拾好车马。
楼砚将她二人送到院中,临行前在闻芊肩头一拍,“你们在京城尽管玩儿,若遇上麻烦,来找我就是。”
他言罢,匆匆回房更衣去了。
小道童把闻芊和朗许引到太清宫外,两顶小轿早已备好,整整齐齐地停在台阶下。
不远处则站了个身形清瘦的青年,适才捧玉如意而来的道士正在和他交谈。闻芊不自觉转过头,那青年看上去愁容满面,把被退回的锦盒又往那道士手里塞。
对方仍旧例行公事的摆首。
他咬了咬嘴唇,双腿一屈,险些给他跪下了,幸而这小道士动作快,扶着他的手拦住。
“姑娘,该上轿了。”
闻芊看了一眼唤她的道童,一言不发地弯腰钻进去。
小轿晃晃悠悠,闷得人心里发慌。
朗许在到家时拉住了闻芊,用手指极缓慢,极认真的给她比了一句话:
“你有没有觉得,小砚好像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闻芊当时抬手把他胳膊一推,口气随意地让他别多想。
朗许犹豫着点点头。
可这句话却让她翻来覆去地琢磨了一宿。
夜里,杨晋在桌前给她削桃子,闻芊拥着被衾怎么都无法释怀。
“你要去怎么不提早告诉我?”他把切好的油桃装盘,端到床边去喂她,“问出什么来了吗?”
闻芊并未张嘴吃,只用手接着半块桃子,神情凝重地摇头:“没有,他嘴巴很紧,我一句也没套出来。”
她思忖了半天又把桃子放了回去,抱膝问道:“你能不能和我讲讲那个曹开阳?”
杨晋嚼着食物,依言挨在闻芊身边坐下,他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想好要从哪里开始说起。
“曹开阳最早其实是建元帝的近侍。
“由于太/祖严禁内侍干政,所以先帝也不喜宦官,连带对自己身边的人也一样严厉苛刻。那会儿当今就已经开始结交宫中内官了。
“曹开阳很会审时度势,在今上靖难南下前便决定倒戈相向,不仅为他提供线索,在靖难途中又送去不少可靠的情报,好几次替他化险为夷。
“当今念他有功,登基后便给了司礼监承笔太监的位置。”
杨晋用手指摩挲下巴,“承明初年的时候,宦官的地位还没现在这么显赫,这老太监韬光养晦,一直很低调,圣上觉得他用起来顺手,最后提拔成了东厂的掌印太监……经过,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当时和他一同晋升的还有另外两个人,之前我也同你说过。由于近来当今有兔死狗烹之势,我猜,他或许是想自保才招了楼砚进宫,欲讨圣上欢心。”
“他要自保,谄媚讨好这倒也情有可原……”闻芊若有所思,“只不过,楼砚图什么呢?”
她下床去走了两圈,忽然转身,“我记得,徐州的那个少监郭昀是曹开阳的干儿子,如果楼砚和曹开阳一早就联手了,那郭昀会不会是他的人……还有济南府的花让。”
以及被救出来给他制药的殷方新。
闻芊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在春夜里无缘由地打了个冷战。
“所以那个不想让我上京的幕后主使,是他吗?”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不见!!你们的白切黑楼妈妈登场了!
夜谈夫妇二人组。
虽然是架空,写得也比较隐晦,但是我相信机智的你们一定能看出我借鉴的是哪个皇帝的!
接近收尾了,剧情会比较多,基调可能也会沉闷一点。大家谨慎购买~
再开车基本不可能了←_←番外里可以期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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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几周没有轮到好的榜单了_(:зゝ∠)_还请各位大大多多爱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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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一章


杨晋对楼砚的怀疑是从在广陵的时候开始的。
他一直都在查唐石手上那些来历不明的迷药。世间草药千万种, 怎么偏偏闻芊手里的那瓶正好就能解毒?而且还不止一次。
若要说是巧合也未免太牵强了。
因此, 乍然发现楼砚与曹开阳合谋,他倒是没有多惊讶的感觉。
比起他这手猝不及防, 杨晋更在意那些药的用途。楼砚或曹开阳无非是看中殷方新在药理上的成就, 他们救他出来想必是另有所图。
只可惜几箱药在爆炸中化为灰烬,便是有心也无从查起。
这一晚, 闻芊倒是睡得很好, 呼吸均匀清浅,杨晋在后面搂着她,想了一宿没合眼。
*
自打承明皇帝回宫后, 朝堂上的紧张氛围几乎达到了顶峰,这个已年过六旬的帝王在打击反对风声上的精力并没有随着他的年龄消减, 反而有些收不住势, 愈发的极端固执起来。
那横行霸道的太监便趁机收揽人心,广结同党,将自己的根基铸得犹如铜墙铁壁。一帮老臣每日看着这死胖子在朝里上蹿下跳, 还有不少无耻之人上赶着去鞍前马后,各自心中堵着口恶气。
彭定洲就是其中的一个。
这位内阁大臣兼户部尚书的老大人从游将军被斩后就对曹开阳有诸多不满,眼见着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更加气不过。
彭杨两家算是二十几年共事的交情, 这日下了朝,他难免和杨阁老抱怨。
“太/祖时曾三令五申‘内臣不得干政’,现在这算什么?让他个残废独揽大权,说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彼时还没出宫门, 杨渐怕周围有东厂的眼线,隔墙有耳,忙摆手示意,“定洲,慎言啊。”
彭定洲素来对他这胆小怕事的性子不以为然,当下冷哼:“有什么可慎言的,我是就事论事,实话实说,哪里错了吗?此乃太/祖遗训,便是当今也不能奈我何。
“你怕他,我可不怕他。”
说完甩袖子就要走,行出没几步,又抖抖衣袍转身来看他。
“子业兄,你等着,我必叫这小人付出代价,以告慰朝君(游将军)在天之灵。”
他发了一回狠,杨渐本还想多劝几句,见彭定洲主意已定,心知多说无用,也不好再去讨他的不快,只心事重重地颔首。
彭定洲是个行动派,性子急,说干就干。
过了没多久,早朝议事之时,承明皇帝便收到了来自督察院御史司马涵的弹劾奏折,折子很长,洋洋洒洒列了曹开阳的十项大罪,内容不仅丰富且有理有据。他也没客气,命人当众宣读。
那小太监一开嗓子,立在旁边的曹开阳脸瞬间就绿了。
御史虽是个小官,但小官背后必然有大人物才能给他这个狗胆。
折子还没念完,承明皇帝就抄过来摔了他一脸,话不必多,仅仅一个动作就能表明他内心的愤怒。
曹开阳一看情况不妙,立马哆哆嗦嗦的跪在下面磕头替自己辩解。
也不知他是信了还是没信,总的来说,这次早朝不欢而散。
然而还没等人喘口气,很快,由彭定洲调动的反对曹开阳的文官们便趁热打铁的上书痛骂,弹劾的奏章堆得雪花似的如山如海,不少人眼见势头不错,也纷纷跟风,痛打落水狗。
老太监十分能屈能伸,知道再这么下去承明皇帝必然对自己厌烦无比,每日往他跟前戳着迟早得完,当即以退为进,表示自己年老体弱身体不适,望陛下恩准他回去休养。
承明帝也没留他,大手一挥当场同意了。
经此一役,曹开阳只能先窝在家中避风头,他自己其实没什么墨水,书也读得不多,之所以能在遍地陷阱的朝廷活到现在,靠的全是他手下的谋士。
曹开阳很有自知之明,非常清楚自己的学问水平,于是从数年前起就广招贤才,拉拢人心。而楼砚算是他现在最信得过的军师,所以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他。
面对心急如焚的曹太监,楼砚倒显得很是淡定,侍弄着手里的花草漫不经心地听他发牢骚。
他在旁简直要跳脚:“我若不能东山再起,你也别想在宫里好过!”
楼砚终于斜眼睇他,“你威胁我的时候,倒是底气十足。”
他拍去手上的泥土,慢条斯理地拿帕子擦干净,举止不慌不忙,“急什么。”
“那姓彭的有言官为他马首是瞻,难道你就没有能用的人了吗?”
曹开阳听了这话似有不解。楼砚看了他半晌,实在是为他的脑子堪忧,颦眉不耐道,“你是什么身份?”
“司礼监承笔太监,皇宫里的宦官有哪个不是听你示下的?你手下那么多人,还怕他一个拿笔的书生?”
他怔忡了许久才恍然大悟。
而另一边,初战告捷的彭定洲犹在沾沾自喜,见早朝赶跑了曹开阳,和杨渐交谈时也带了几分飘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