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千赫,我的确不是你要找的宁卿歌,你认错人了,至于我为什么能叫出你的名字,很简单啊,你是妖魔之王,很有名的,中洲大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知道你的大名,再正常不过了。”偷偷瞄了眼一边脸如锅底的楚谟远,心中叹气,父王,谁欠了你几百万两银子吗?
“不许你看那个男人。”墨千赫突然大怒,该死的女人,在他面前还敢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暗送秋波,当他是死的?
呃!
楚轻歌一下没反应过来,这男人脑子是不是秀逗了?
这发的什么火?
楚谟远却得意的一笑:“墨千赫,歌儿都说不认识你了,你要找的人绝对不是歌儿,现在,本王要带着歌儿离开这里了,你就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忏悔你以前犯下的罪孽吧!”
说完他疾如闪电的往楚轻歌扑过去,墨千赫大怒:“你敢动我就杀了她。”
像是为了验证他的话似的,那团黑雾其中一些化为一股细索,紧紧缠上楚轻歌的脖子。
楚谟远脚步顿了一顿,再次毫不犹豫的道:“墨千赫,你不会舍得对歌儿下手的!”
从刚刚小丫头和这妖魔之王墨千赫的谈话中,他明白了一点,不管这墨千赫是不是认错了人还是没认错人,墨千赫不会伤害到歌儿这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自己之所以不敢扑过去抢夺歌儿,只是怕他会伤害到歌儿,现在既然他不会伤害歌儿,他还有什么顾虑呢!
墨千赫闻言面色一沉,该死的男人,居然算准了自己不会伤害她!
哼,想要当着我的面掳走我的女人,妄想!
黑雾化成细针,对着楚轻歌的指尖轻轻扎下去,一滴殷红的血,像绽开的梅花般落在淡蓝的光环上。
看着结界上那一滴妖艳绽放的血色梅花,楚谟远忽在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马上扑过去。
只可惜还是迟了一步,黑雾已经裹着小丫头冲进了结界里。
柳家祠堂,一行人激动万分。
“是了,绝对是了,这血,假不了。”柳泉一脸欣慰的表情。
阳平江也点头,结界是当年的先师尊下的,除非是先师尊轮回转世的血,没有人能进那结界的。
柳九色的脸阴睛不定,桃花眼里有着平素不曾有的凝重和坚定,一边的阳重天叹口气,九色是一头钻进了死胡同了,要怎么,才能把他拉出来?
阳妙雪没再注意乾坤宝镜里,从阳重天那具有深意的问话之后,她就一直紧紧盯着自个的儿子。
儿子是她辛苦怀胎十月生下的,她不心疼谁心疼!
这个儿子,一直都是她的骄傲!
小小年纪,修为却已至神阶七重,虽然平里有些不务正业,可她明白,哪家儿郎年轻时不曾轻狂过呢?
只是,这一次,难得他动了心,却偏是不可能的人!
若然眼睁睁的看着他深陷下去,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他!
可是出手阻拦,自个儿子那脾气,是九头牛都拉不动的,该怎么才能让他打消那念头呢?
阳妙雪叹了口气,原来,有个太优秀的儿子,也不是一件好事!
------题外话------
墨千赫好不好?
亲们心疼不?

61:理由
楚轻歌看看结界外快要抓狂的楚谟远,再看看身侧正凝了眸看着自己的银发男子墨千赫。
都说秀色可餐,原来是正确的,这墨千赫,和楚远谟相较,似乎楚谟远还稍逊一筹,她心中暗自感叹,自打重生轮回,美男见得太多,心脏都快不胜负苛了!
墨千赫很满意的看着小娃娃眼里的欣赏,都千年了,这女人不管重生在哪个躯体,那骨子里的秉性却还是一如既往的高雅,这样的她,怎能让他不为之疯狂!
“墨千赫,我真不是你口中那位宁姑娘,我是楚轻歌,你还是放我出去吧。”识时务者方为俊杰,这男人,自个现在打肯定是打破不过的,还是放低姿态好一些,楚轻歌按下心头的不耐,反正,这墨千赫看起来也不会伤害她,她也不用担心就是。
墨千赫原本还舒爽的心情因着她这一句话顿时郁闷,千年了,他等了千来,好不容易等到她终于来了,她就这么的不待见他?他是老虎还是蛇怎么了?她就连这点时间都不愿给他?
“你——”怒火猛然大发,他一手指着楚轻歌,在看到小丫头身子往后猛的一缩时他又不禁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这小丫头居然怕他?
这个认知如果换做是千年以前,他会当成是一个笑话,可是现在,他笑不出来,因为小丫头眼里明明白白写着,你很凶,你是坏人,我不要亲近你!
他无奈的摇头,千年以前,这该死的女人在他面前从来就没递过一个软弱的眼神,他有时都在想,上天是不是把她的性别给弄错了?明明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怎么脾气比男人还要暴躁,性子比牛还要倔强!
可是现在,从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居然像头刚出生的小鹿般,这滋味,当真让他不好受!
他还是喜欢从前那个敢指着老天骂的女人,而不是现在这个他一凶,就会往后缩的小丫头!
从前他凶,她比他更凶,还是从前好哇!
楚轻歌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如果知道了定然要骂你老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墨千赫眼神几经变换,最终化为一缕苦涩。
她轮回重生百世,这百世他都没能融进她的生活,也许,她真的不是从前那个她了!
楚轻歌忽然莫名的心疼,为这男人眼中那一缕几近绝望的苦涩。
这男人,其实吧,也很可怜,被拘押在这里一千年,是人都会疯掉啊!
啊,不对,这男人本就不是人,他是妖魔之王自然是妖,不过师傅也说过,虽然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但人和妖都有着共同的思维叫做感情,墨千赫虽然是妖魔之王,但被拘押在这里一千年,是妖也会疯!
想到这,她不由同情的道:“这一千年,你是不是很想念那位宁姑娘?要不,你让我出去,我帮你找找?”
墨千赫苦笑一声,想,怎能不想!
那种想念,是刻在骨子里头的,刻骨铭心,这一千年,他都已经快忘了,他是妖魔之王,这个结界,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出去,可是他不肯走出去!
这是她亲手布下的结界,她希望自己呆在这里不要出去,那么,他便依了她就是!
这千年以来,他不惜自断一魂一魄,让那一魂一魄替他重生轮回百世,原本以为总有一世,属于他自个的一魂一魄总有一天会遇上轮回重生的她,可惜,一直都让他失望了!
她的记忆中,已经没有了他墨千赫!
其实早该知道的,对这样的结果,不应该意外的,不是吗?
她的性子,那般的倔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那样的决然!
悠悠的叹了口气,苦等千年,等来一个心中已经没有了墨千赫的她,他是该骂老天还是该谢谢老天,还是将她送到了自己面前?
楚轻歌听到那声叹息,就像千年以来不胜负苛而发出来的无声指责一般,没来由的,她忽然觉得这男人,大抵是这天下间最痴情的人了,那位宁卿歌,能得他等上千年,该是怎样一个潋滟绝世的女子?
结界外,楚谟远觉得内心像有一盆火在燃烧。
宁卿歌!
在他第一眼见到歌儿时,歌儿身上穿的是宁家才有的衣裳!
心中,隐约有一个答案,他的歌儿,或许真的是妖魔之王墨千赫等了千年的宁卿歌!
尽管他不愿去直面这个问题,不愿承认这个答案,可是,世上,哪有这般巧合的事情呢?
以墨千赫的修为,又岂会认错人!
可是,就算歌儿真是墨千赫等了千年的人,那又如何?歌儿是他楚谟远的,谁都不能把她从他身边抢走!
咬了咬牙,他扬起手,对着结界,猛然出击。
‘啵’的一声,亮金玄气击在结界上发生出脆响,而结界却连晃都没晃。
他不死心,再次扬手,一次又一次,他就不信,这结界坚固到那般地步!
“父王,你停手,你停下来!”楚轻歌大惊,这般不停运用玄气,像是铁打的人也撑不住的。
楚谟远视若无睹,继续扬掌出击。
墨千赫则一脸好笑的表情,无知的人啊,这结界如果仅仅是神阶九重的人便可以突破的,那岂不是太小看他墨千赫了太小看他的卿卿了!
可是小人儿脸上不加掩饰的对外面那无知男人的担忧,让他很是不爽!
让他的卿卿如此费心,那男人,找死呢这是!
戾气一起,那原本缠着楚轻歌的黑雾悄无声息的扑向楚谟远,楚轻歌马上警觉,仰着小脑袋:“不许伤害他。”
墨千赫眼眸一沉,楚轻歌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墨千赫的眸色,竟然是天蓝色,衬着那一头银发,说不出的飘逸动人,就像一块纯净的白玉里镶嵌了两颗蓝宝石似的。
“理由。”墨千赫敛了眼中的怒意,淡然开声。
想让他不去伤害那个无知男人,可以,给他一个不去伤害的理由!
呃!
楚轻歌又是一愣,这男人,从来不按理出牌,他的思维,也不是寻常人所能承受的。
理由,他要,她就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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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千赫是一个很重要的人,亲们别伤心啊

62:天命
新想了想,她小心冀冀的道:“墨千赫,你不是说我是宁卿歌吗?如果你真的认为我是宁卿歌,那么我现在让你不要伤害他,难道不行吗?”
墨千赫气极反笑,很好很好,他宠她爱她让她,到头来,她要利用他对她的爱,让他放过另一个企图染指她的男人!
见他不应反笑,楚轻歌便觉不妙,果然,墨千赫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不是一直说你不是宁卿歌吗?又凭什么让我放过他?”
结界外,楚谟远也怒极,大声道:“歌儿,不要求他,让他尽管放手来。”
楚轻歌心头一跳,能挑起三界大乱的妖魔之王,楚谟远岂是他的对手,倘若这墨千赫一气之下决然出手,楚谟远断无生还可能!
不行,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咬了咬唇,眼角瞄到那团黑雾已然涌出结界袭向楚谟远,一急之下她情不自禁的怒吼:“墨千赫,你给我听清楚了,你要是胆敢伤害他,我便再也不会原谅你!”
一语出,大脑里像是有一连串的画面闪过,那画中,一袭白裳的绝艳少女,指着墨千赫道:“墨千赫,你给我听清楚了,你要是敢伤了师兄,我宁卿歌就再也不会见你!”
为什么,为什么她脑海里会冒出这样的画面?
头,猛然像要炸开了似的,痛得她一瞬间苍白了脸,脑子里,混乱的画面一幕接一幕,凌乱的声音也是一波接一波,像汹涌澎湃的大海卷着怒咆的海浪袭向礁石般铺天盖地的卷过来。
墨千赫嘴角森冷,不知何时已挂上了一抹冷笑。
千年以前,为了她那位师兄,她亦是这样指着自己说要决裂,千年以后,时光荏苒,她同样还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要和他决裂!
心,像是被割开了一个口,汩汩的流着血,她果然是被他宠坏了,上千年了,这性子也不知收敛!
“卿卿,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墨千赫?”他怒斥,这话,他一直想问,今天,终于问出来了!
楚轻歌猛然后退一步,脑海中的画面,墨千赫一脸的心灰意冷,看着那一袭白裳的潋滟少女,蓝色双眸蕴含着无尽的伤悲,他一了一句的道:“卿卿,是不是只要我进去,你就不会去做那魂飞魄散的事情?”
白衣少女决然点头:“只要你进去,我定当轮回百世偿尽人世之苦以赎罪孽。”
墨千赫决然转身走向那结界:“好,只要是你愿意,我进就是,卿卿,记得你答应了我,不许自散魂魄!”
楚轻歌猛然后退,一个踉跄,千年以来,世人都道妖魔之王墨千赫打不过白衣少女,才被拘进这黑木森林的结界,为什么,她脑海里的画面,居然是墨千赫为了白衣少女不自散魂魄而心甘情愿走进这结界的?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竟然肯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样的地步?
千年啊,他自愿拘押在这里上千年,这要怎样浓郁的爱,才能成就这样的牺牲?
脑海里,像是走马灯似的,再次跳过一些画面,而那些画面,闪得太快,让她承受不住,她不由抱着头,猛然怒吼:“啊——”
墨千赫脸色一变,飞步上前,将抱头倒地的小娃娃抱进怀中。
结界外,楚谟远大怒,“歌儿,你怎么样了?墨千赫,歌儿若有什么意外,我定不饶你!”
柳家祠堂。
阳妙雪柳眉微皱:“我们,是不是该出面了?”
阳平江摇头:“先师尊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我们就算出面,也不会有什么用。”
就是他们所有人出面,只怕也于事无补,这一句,他在心里没说。
柳泉叹了口气,这都上千年了,这两位的脾气,好像一点都没变啊?
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唯有柳九色,面色沉凝,嘴角有抹苦涩的看着乾坤宝镜里脸色苍白的楚轻歌,阳妙雪见自个儿子这副模样,不由摇头,儿子,这一次,娘不能支持你!
里面那位,身份非同寻常,是你要不起的!
与其等到日后你伤彻心肺,还不如现在就斩断情丝!
结界里,墨千赫一手搭上楚轻歌的脉,脸色陡然一变。
该死!竟然是这样!竟然是因为这样!
蓝色双瞳里,有喜悦有心疼也有无奈,更多的是愤恨,他抱着面色苍白的小丫头起身,猛然弹指,结界外还在拼命用玄气攻击的楚谟远轰然倒地。
墨千赫咬破指尖,将血洒上结界,同时朝某个方向投去警告的一眼。
柳家祠堂里,白玉般的水晶桌面,鲜红的梅花朵朵绽放,掩去了乾坤宝镜中所有的画面。
柳泉叹气:“走吧,已经有结果了。”
“柳老弟,你说墨千赫能解开那封印吗?”阳平江呐呐的问。
柳泉点头道:“阳大哥,这天下,有什么是墨千赫不能的?”
阳平江讪讪一笑,也对,就墨千赫敢将天都捅破的性子,还真是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阳重天苦着一张脸问:“爹,柳大叔,若是墨千赫和宁师尊都出来,咱们该怎么称呼?”
柳九色面色一沉,道为:“她依然是九色的轻歌妹子,这一点,不会改变。”
不管她是不是宁师尊,就算是,那也是她前前前前前世的身份,她现在这一世的身份,在他心里,绝不可能是师尊!
柳泉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一脚踹过去:“混小子,宁师尊也是你能肖想的?”
阳平江面有不忍,却没有吭声,阳重天也别过脸,不该有不能有的情愫,早些斩断了早好!
柳九色直了身子,不闪不避的硬挨了这一脚,平时吊儿浪荡的样子不复存在,他定定的迎着柳泉的双眼道:“爹,九色喜欢她,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九色就是喜欢他。”
柳泉心头一窒,又不由踹过去:“你这不孝子,乘早收了这份心,我不管你心里在想些什么,这样的话,别让我再听到。”
柳九色没让,这一脚踹得比前一脚要重,他却没觉得痛,反倒是心里,像被捅了一刀似的痛得连吸气都困难,他不过就是单纯的喜欢上楚轻歌了,为什么不可以?
就算她是宁卿歌转世,那又能如何?
她现在的身份是楚轻歌,和前世的她无关!
“爹,娘,九色这生,非她不娶。”狠狠的撂下话,他等待着爹再踢一脚。
柳泉爆怒,这死小子的性子,怎么就这么倔强呢?
他以为他喜欢人家就会嫁了?他也不想想,墨千赫那样的人,为了宁师尊最后都心甘情愿进了结界苦候千年,就你柳九色,哪一点比得上墨千赫了?就算是自个的儿子自个看着比谁家的都好,可事实就是事实,自欺欺人都不行!
柳泉将心头的气强行压下去,看看身边的阳平江,再看看阳平江身边稳重的阳重天,他就觉得无比委屈。
同样是儿子,为什么人家的儿子那叫一个孝顺听话,他的儿子就这么忤逆呢?
可是到底是自个的儿子自已疼,柳泉也没舍得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他儿子的面,只向阳妙雪使了个眼神,阳妙雪微微点头示意他放心,他才瞪了一眼柳九色后转向阳平江道:“阳大歌,我这儿子,太不懂事,阳大哥就当他是年少轻狂,我们还是先出去想想,师尊出来之后,我们该怎么做?”
阳平江自然也乐得顺水推舟道:“正是正是,九色还小,等再过个几年,也就沉稳了,柳老弟无需担心,咱们还是先出去再说吧。”
一行人出了祠堂,石门吱呀一声缓缓关闭。
柳泉拉着阳平江一家三口往前院大厅行走,临走时望着阳妙雪,阳妙雪轻轻点头。
送走了柳泉和阳平江一家三口,柳九色不待阳妙雪开口便道:“娘,我知道您也不同意不赞成,可儿子心里头,就是喜欢她,不管爹和娘怎么说,儿子这生,就是非她不娶。”
阳妙雪听了也没怒,儿子喜欢上楚轻歌那是正常,那样的女子,有几个人会不喜欢呢?
她叹了口气道:“九儿,我问你,你自认功夫比得过楚谟远不?”
柳九色脸色一沉,楚谟远是神阶九层,他才神阶七层,那定然是比不过的。
不过现在比不过不代表着将来也比不过啊!
想到这里他又挺直了腰杆:“娘,我还年轻,娘您也说过,我天资不错,我一定能超过楚谟远。”
阳妙雪摇头,“你能超过楚谟远算得了什么?你超过他了又能怎么样?墨千赫呢?你别忘了,墨千赫为了宁师尊,已经心甘情愿的呆在那结界里一千年,你以为宁师尊的心是石头来的不会感动?”
柳九色心里难受,却还是梗着脖子道:“感动就会嫁给墨千赫了吗?再说他们,现在人妖殊途,怎么可能在一起?”
柳九色知道他在无理取闹,什么人妖殊途,以墨千赫那样的性子,人和妖,对他来说根本就没区别!
只要是他想要的,不管是人还是妖还是神兽,他才不在乎!
可是一想到自己喜欢的女子将来有一天,会心甘情愿的依在墨千赫的怀里,他心里就像被只爪子给紧紧揪住了似的不能呼吸。
阳妙雪却是摇了摇头:“谁告诉你墨千赫是妖的?”
柳九色后退一步,面带不信的问:“娘,他可是妖魔之王,身为妖界之王,怎么可能不是妖?”
娘为了让他放弃对楚轻歌的爱,不惜说出这样的话,他能理解,可是并不代表能接受啊!墨千赫如果不是妖,又怎么能千年都不死?
阳妙雪恨铁不成钢的瞟着柳九色,只怪以前将他保护得太好,竟然连这点常识都不能接受!
心里怨归怨,自个的儿子,自然还是很有耐心的给他答案:“你宁师尊还是黑木森林的小主子呢,她难道就是妖和兽了?”
柳九色心里咯噔一下,娘说的,很有道理,楚轻歌是活生生的人类没错,可是黑木森林里的所有神兽却都甘愿奉她为主,事实证明,不是神兽也能统领众兽,同之,不是妖的墨千赫,自然也能驾驳所有妖魔!
可是,要达到怎样的巅峰,才能以人之身去统领世间众妖呢?
他忽然便沮丧起来,墨千赫的实力,很有可能自己就算穷其一生也难以望其项背的!
看到自个儿子本来信心满胸,却突然像被击破了的鼓似的焉下来,阳妙雪也难受,心道自己是不是太过火了?万一儿子从此一振不崛,岂不是得不偿失?
想了想,她又道:“儿子,关于修炼,你可千万别放弃,墨千赫的实力,也并非就是不能超越的,这天下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知道了吗?”
说完她看见自个儿子里原本熄灭了的火光顿时又燃起,又里头又不免后悔,这油加的,是不是太过了?
万一这个儿子自此就钻进那死胡同,一心以要超越墨千赫为目标,那可怎么办?
柳九色不知道他娘亲心里那些蜿蜒盘折的小心事,只以为娘亲这是在变相的支持他,便挺了挺胸道:“娘,你放心,你儿子我一定会努力,一定会超越墨千赫,成功抱得美人归,到时,娘您就坐等媳妇茶吧!”
阳妙雪一个踉跄差点没跌倒。
宁师尊给她敬媳妇茶!她可受不起!
她埋怨的看着自个儿子,儿啊,娘的心脏没那么强大,受不起你这么吓人!
柳九色扶着她一把,笑道:“娘,别激动,别激动,儿这不是在给你长脸吗?你放心,儿一定会努力修炼,一定将媳妇给您娶回来,娘您就安安心心等着吧。”
阳妙雪心里在滴血,儿啊,你若执意非宁师尊不娶,娘这一生,怕是都喝不到那杯媳妇茶了!
不行,得想办法打消九色心里头这点子执念!不然,自己日后,哪来的孙子可抱?
阳妙雪强行换上笑脸,轻轻拍拍柳九色的手道:“九色终于长大了,娘也放心了,只是——”
柳九色见娘亲脸上有丝伤悲,心里就急了起来,马上接过话:“娘,您心里有什么就说,九色听您的。”
阳妙雪心里一喜,儿子还是很孝顺的,这一招,百试不爽!
“儿子,你有没有想过,宁师尊她自己的想法呢?”阳妙雪的声音很是淡然,她这儿子,就一根筋,就想着超越墨千赫,可即便是让他超越了又能怎样?
宁师尊的性子,岂会是因为实力强大就会喜欢上的!
柳九色一愣,他倒真没想过,楚轻歌心里对他,会是怎样的想法?
不过转念他马上又恢复了正常,看着阳妙雪道:“娘,不管她喜欢不喜欢九色,九色都喜欢她,总有一天,九色会让她知道,这世上,九色待她最好。”
墨千赫能做到的,他柳九色也能做到,还会做得比他更好!
阳妙雪抚头,心里没有了再劝阻的念头,因为事实摆在眼前,无论她费多大口舌,儿子都不会改变对宁师尊的喜欢!
罢了,就随他去吧,反正宁师尊是不可能会喜欢上他的,总有一天,他会明白,到了那时,他或许就不会再坚持非宁师尊不娶了!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柳九色为了楚轻歌,却真的是成为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人物,也到了那时,他才明白,原来感情,并不是建立在强大的基础上,只是,他虽然明白了这一点,却依然忠诚于他自己的内心,从不改变。
当然,这也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结界里,墨千赫忽然大骂:“混账老天,你敢给卿卿下封印,老子千年以前能把你捅破,千年以后老子更是能,你们最好保佑卿卿这一世安然无忧,不然老子就将天都给你掀了!”
话音刚落,天空一道闪电划过,‘轰’一声,睛天霹雳!
震惊整个中洲大陆!
天圣国皇宫,众朝臣被这睛天霹雳惊得一抖,右相李全心里隐有不安。
晴天霹雳,这可不是好兆头!
两年前,那位叛国的那一天,也是这样睛天霹雳,还正好将劈在了龙椅上,幸得当时皇上正好走下龙椅,那道霹雳只将龙椅劈成了两半,皇上却是毫发未伤,只不过,后来,百官们才知道,原来睛天霹雳确实是不好兆头的体现。
原本以为对皇上忠心不二的女将军秦浅歌,居然为了青凤国国君不惜叛国,五万风云军无一生还皆死于青凤国!
这一次,睛天霹雳,又是什么坏事要来临了?
李全抬了眼皮,往龙椅上望过去。
帝修夜隐在龙袍下的手死死捏紧,面色平淡恍似并没有为这睛天霹雳而有所动容,只是那双凤眸之中,却飞速的闪过一抹隐晦!
昨儿晚上,他又做梦了。
梦到秦浅歌在笑,她笑着说:“帝修夜,你以为我秦浅歌那么容易死么!你错了,帝修夜,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这个梦,自她死后,他便隔三岔五的总会梦上一回,每一次从梦中惊醒,他便会想,是不是她真的没死?
可是,她的尸身,到现在还完整如初的保存在天圣国皇宫绝秘的冰宫之中,每一次梦醒之后,他就会去冰宫见证一下,每一次见证的结果,毫无疑问就是秦浅歌确实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