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朝廷的纷争有人说云里雾里,其实这本小说里的博奕是以小五的角度来说的,相当片面,这是我前期表述非常不清楚的一个地方,也是我写到现在最大的缺点,现在的行文中过于强调了小五的形象,弱化了配角们的角度,不过主线有一点还是清楚的,那就是她的人物创造一直跟着利益走,她身上有可供人挖掘的利益,有靠山,那她就能活着。皇帝和朝臣们对她的态度就他们的立场而言来说,没有毛病,换而言之,这本小说换一个角度,要是按皇帝或者朝中哪个大臣当主角,宋小五这样的女性和异类活不到一章。
另外文中太后这种人物,按所发生过的史实来说,有死的早的,也有活到把国家搞垮的。她在本文当中最大的劣势就是她没有坚决搞死皇帝上位扶植傀儡,要是这样的话,就跟文中设定的最初亡国了的燕朝就一致了。
小五是一个很小说人物的理想女主角,她太冷静理智,现实当中要是有人切切实实能做到这个地步,也要到四五十岁什么事和感情都经历过的年纪了,并且就是有她这样的能力,在现实当中还是会受很大的桎梏——这句话的意思是,现实当中类似这样的人物再厉害,政治生涯和影响力也是有限的,并不会像小说当中的影响这么大,而且出成绩的年限会更长,绝不可能出现年纪轻轻就坐握资本这种事情的发生,并且拥有像德王这样的人物的爱情。
她的金手指开的那是相当巨大,说她是另类的玛莲苏小说女主不为过(哈哈)。
小说是虚构的,难免夸张虚拟,也有很多不敢涉足真去写的地方,我写文也有很大的缺点和我本人所持的片面观点,能力不足以让我把故事写得行云流水,很谢谢姑娘们给我的支持和意见,请相信我就是我能力不足,我也会不断去调整自己,完善自己往前进步的。
以上
杀猪刀
第140章
“忍,”宋小五现在每个月定两个日子让宗室的人过来王府玩,玩玩骨牌吃吃点心说说话,偶尔还给别人家中解决点小麻烦,她现在跟宗室的交情还算得上不错,跟南阳王府就更不错了,对着南阳王府这个历来对她客气的老侄媳她比对常人要亲近一两分,遂话说得也比较坦露本性,“我家那一位不是回来了。”
欺负她,他还不得上门去咬啊。
世子妃忍着笑,“是了。”
她复又轻叹了口气,德王妃是没人敢惹,她们就不一定了。
宋小五听到了叹气声,这时进来的人一个接一个,有几个家里大人跟德王稍有点交情,受了叮呤过来跟德王妃请安。
宋小五倒不冷漠了,这几个来见的人些她都不认识,请来见面,她就让杨柳搬了凳子过来让人坐下问几句话才让人走,又让人得空来她王府玩。
宗室的人也捧场,德王妃留人,她们也亲亲热热地过来搭话,问人家儿女几岁,在哪个门下读书,可有婚嫁,这让前来请安的命妇受宠若惊,也让那些不屑前来搭理宗室的世家妇侧目不已。
这宗室当中领头的几家,未免也绑得太紧了。
她们之前只听说德王会笼络宗室,但未亲眼见过他们相处,这下见到,心中惊骇万千,更有甚者眼皮子都跳了起来。
现在宗室可不是当年的宗室了,他们把守着好几个要位,要是联起手来,很多事就没他们的份了。
是以世家大族的那几个一品贵妇一看形势不多,脑袋稍微一转,就让带来的媳妇前去踩场。
要论斗心眼,简直就是贵勋出身的女子与生俱来的本事,她们从小就是看着父母长辈的眼色长大的,这下世家妇那边一过来人,宗室这边的人都无需眼神交流,几个瞄到了那边动作的下巴一扬,盈盈笑着朝人走了过去。
这些人连宗室领头的那三四个贵妇的身都近不了。
无形之中,世家妇与宗室就对立了起来,有些中立的见势不妙赶紧往边边角角站去,省得闹将起来殃及池鱼。
要说宗室与世家,一个是龙裔,一个是贵勋,前者要比后者更尊贵一点,但坏就坏在世家里头嫁进了不少宗室女,嫁进宗室里头的是世家女,现在立场不一样,世家女对掐宗室女,谁比谁都逊色不到哪儿去,没一会儿堂厅里火药味十足,眼看就要吵起来了。
“过年要是得空上门来,就带着家中儿女来,我儿出生就离了燕都,也没个玩伴,你们带来也好让他认个伴。”宋小五给自己那孤僻冷酷儿找起了伴,说罢拍了拍坐在她面前的中年妇人的手,“去罢。”
“诶,那妾身就去了。”德王妃凤冠珠帘下的半张脸显得异常年轻,但她举手投足不紧不慢,说话的腔调那是这妇人学都学不会的,这尊贵的气势让妇人无暇去想她的年龄,遵令办事。
宋小五颔了颔,等丫鬟把人送到一边,她朝另一边得叫她婶奶奶的宗妇侧了点身,探头道:“叫小河回来。”
小河是这家的媳妇,那老堂孙媳妇闻言笑道:“让她玩会儿罢。”
她没放在心上。
这家的长子刚领了圣上私军头领的职,底气足得很,她儿子是圣上的人,但她跟德王府也不断关系,该上门她就上门,也是让一些人气恼得很。
“等着挨削呢?”这家的王位传到这家老的这代就打止了,但这家的长子争气,武功盖世,给皇帝立了不上功实打实上的位,还救过皇帝的命,差点撒手归西,他脾气硬得很,这当娘的脾气也不俗,宋小五见识过几回,就是没见过那位厉害的宗子,但从这位连她都敢反驳的当娘的身上就看出点那位宗子的脾性了。
“怕啥?”福襄王王妃是与武将之女,她在娘家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嫁了人生了儿女人至中年也是那性子也是豪爽得很,之前福襄王怕王爵之位断在他手里子孙不好过,夫人可都是拍着胸脯豪气地表示这没什么好怕,到时候她就是带着儿孙亲自下地也不会亏儿女子孙一口吃的,也是她自家儿子都成皇帝的心腹了,宗室一招呼往德王府靠拢,她就自己跑来了,福襄王都拿她没办法,她说不怕那可是真不怕。
“你不怕,那替儿子怕一怕?”宋小五跟她接触过几次,摸准了她的脾气。
“也行。”福襄王妃一想,点头道,“那听小婶奶奶的。”
宗室为一体,哪天宗室又不行了,她儿子也孤掌难鸣,所以她的意思是儿子好好跟圣上尽他的忠,她就代表福襄王府跟宗室绑在一块,但宗室这边的德王妃不在意她少做事,那她领情就是。
自家人,不需要客气的地方用不着客气,回头她还了这情就是。
福襄王妃招手把儿媳妇叫了回来:“儿,回来了。”
“诶,娘,这就回。”当媳妇的是福襄王妃挑的她娘家外祖家的表外甥女,也是将门之后,是个爽脆性子,婆婆一招朝人狠狠飞了个白眼,转身就回来了。
“呵。”她对峙的那位世家妇轻笑一声,眼波一转,也没好气地别过了脸。
论气势,她可真不输宗室这边。
“什么人讷,小狗一样。”那世家妇声音不大,但也不小,所说的清清楚楚地传遍到了周围左右。
“嘁。”福襄王府的儿媳妇苏氏苏小河一回来,朝在坐的几位长辈一福身,在婆婆身边坐下后,似是自言自语了一句:“有种你别回啊。”
她声音也不大,可也不小。
那世家妇是内阁阁老的媳妇,跟陈相家还有点关系,她姐姐就是陈相长孙的原配,她则原本是宗室女,其父爵位被剥后她入了世家重享富贵,是万不能丢了如今这身份的,尤其她是宗室女,知道宗室的痛处,这下正是她为家族出力博地位的时候,于是苏氏话一次,她毫不犹豫地翻了个白眼,“谁有种没种,这里有谁能比你更心里有数啊?”
苏氏当下脸一白。
宗室子嗣艰难,福襄王府也不例外,她嫁进福襄王府三年未有所出,虽说婆婆安慰丈夫不急,但这是她的痛处,谁都提不得半分,这下这主掌河道的阁老家的媳妇一说出话来,她气得咬着牙当下就站了起来,喘着气看向了对方。
“噗!”
“哈哈。”
世家那边的妇人有忍不住的“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更有甚者哈哈出声,笑得甚是嚣张。
甚得嚣张的那一位是帝女,先帝之妹,可不是一般的郡公主,燕帝得叫她一声姑姑,忍人侧目后众人见是她,这位身份可不比那位德王妃差太多,而年纪可比那青涩只会仗着皇叔逞凶的德王妃要大不少,姜是老的辣,因此世家那边底气更足,宗室这边则皆半皱起了眉,心里不舒服得很。
这是周家女啊。
“嗯?”狗咬狗,一嘴毛,宋小五身在沼泽脱不了干系,见福襄王妃冷笑着要出言为媳妇讨回场子,她横脸过去把手搭在了这中年美妇腿上,制止她。
“欺宗背祖的东西,不给她点厉害瞧瞧,她以为…”
“好了,”宋小五打断了她的咬牙切齿,“能在圣人面前当差的是你儿子不是她儿子,她儿子就是能生,从城里排到城外又怎样?”
“德王妃此言差矣…”德王妃这声音不小,那公主当下就站了起来朝她们走来,皮笑肉不笑道。
“哦?”宋小五挺给面子地应了一声。
“膝下未有所出,乃不贤,未有所出还阻丈夫添后,是为妒,有些人枉顾伦常,为一己之私置祖宗家法不顾不知罪且不论,还在众目睽睽之下骄嚣跋扈,也不知是谁给她的底。”名为安文公主的走近了宋小五。
陈光仲是个很能为自己谋划的人,明面上宽义仁正,私底下没少娶媳嫁女,安文公主府的儿子就娶了他同胞亲弟弟的女儿。
德王妃只亲宗室中人,跟燕都所有的三个公主府不事亲近,安文公主本来就看不上她,德王妃此人以妇人之身一与陈府对上,她更是觉得这人不守妇道得很,不用陈府递话,她就已想收拾她得很了,这下遇到时机,她不剥下这小妇人一层皮才怪。
至于德王会不会找她算帐,她贵为公主,德王还得叫她一声姐姐,就是生气还能拿她是问不成?
宋小五觉得安文公主那“骄嚣跋扈”四字应该是对她说的,口水都要喷到她脸上来了,她抬眼朝安文公主看去,珠帘随之往两边散去,露出了她静谧如没有星空的黑夜那般黑沉的眼。
她的脸也随之全部露了出来,她五官深刻得就像是刀子一样刻出来的,精巧锋利,配上她的黑沉似黑幕的眼,她的整张脸就如夺人魂魄的兵器,绝美冷厉,让人不敢直视。
安文公主看清了她的脸,倒喝了一口气,眼睛剧烈一缩,当下就把这妖女当成了祸国殃民的祸害,脸上那点假笑也没了,冷着脸道:“本宫孤陋寡闻,今日才看清德王妃娘娘的脸,这脸怎么看着不像我朝中人啊。”
第141章
宋小五眉毛一挑,这位公主挺会说话。
她是妖女这事,朝野上下都有所传闻,但除开德王府不论,光宋大人就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费了心思给她攒了名声,宋大人从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人,有他这个贤爹在,说她妖女的也只能背后嚼嚼她的舌根,当面说的,不是傻就是蠢。
安文公主在世家的脸面,不都是皇室宗族给的,她这代表世家跟宗室打擂台,着实好勇气,没看见另几个与她身份一样的老公主都在角落老老实实猫着吗?
宋小五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安文公主见她冷冷淡淡,怪模怪样的,不知为何心里就是不舒服,又是一笑,道:“德王妃今日怎么了,是喉咙不舒服,哑了,还是觉得本宫不值当你张口?”
“安文公主此言差矣…”
“本宫有跟你说话?”安文公主横了开口南阳王府的老世子妃一眼。
“殿下…”此时,宋小五张了口,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德王妃。”安文公主一笑。
“您说我不是我朝中人,那我应是什么人?”宋小五决定帮她一把。
有人想往深渊里跳,她不能拦着。
“哈哈,”安文公主好笑,扬头就是哈哈一笑,随即回身握着嘴,眼里带着笑道:“看来王妃娘娘不知自己在外的名声?”
“不知,”宋小五摇头,“还请殿下指教。”
宋小五有一百句话能把安文公主比成猪狗,但耍嘴皮子这种事她不喜欢做,况且她今儿要当当受气包,还是让人耍足威风的好。
“哈哈哈哈,”安文公主又笑了起来,这次她笑得畅快不已,声如玉击银盘,有说不出的动人好听,“王妃娘娘可是不知,您在外头啊,都不把您当人,当那不遵王法,没有人性的妖人看呢。”
“原来如此。”宋小五点了头。
“呵。”看她点头,但就是不起,站她面前的安文公主冷笑了一声,转身就走了回去:“谁敢说您有礼数?这长眼睛的人都看到了不是?”
她施施然地回了原位,一路听到不少讥笑声,坐下后微微一笑。
宋小五身边的两个宗妇铁青着脸,连续要起身的时候被德王妃摇了头,她们心中忿然,但还是面无表情地受了这讥嘲。
这满堂一屋,宗室被世家彻底落了脸面,世家一看宗室被打脸不敢还手,后头更是嚣张了起来,狠狠在进来的命妇当中露了一把脸。
这些命妇也是会看形势,见形势在世家那边,又见世家拉拢,也就听之任之,站到世家那边去了。
消息传到皇后耳里,皇后听后叹了口气,跟近在眼前的娘家嫂子和侄媳妇道:“宗室到底是宗室,你们去了,莫要失了方寸。”
皇帝再不喜欢宗室,他也是周家的儿子,他还能因为世家打了宗室的脸高兴不成?
“是,”易家不得皇帝喜欢,一直夹着尾巴做人,现在三皇子已经长大不少了,又被皇帝带在身边,他们家都当了这么多年老实巴交的国戚了,比易国舅更忍得住的易国舅夫人淡淡一笑,颔首道:“娘娘放心。”
皇后以前不太喜欢这个性情冷淡,不跟她热络的娘家大嫂。但路遥知马力,她这位大嫂眼光放得长,得失心淡,由她把持易府反把家里撑了起来,替她大哥拘住了一府的野心,由她当家的这几年易家安份守己,家里的子弟当的官虽小,但各处都有人,以后时机一到,舅家那边恭儿可不缺助力。
“嫂子办事,我放心,有劳你了。”
“娘娘过奖。”皇后已远非过去所比,不再什么事都指着式微的娘家给她出头,国舅府不用削尖脑袋当皇后的支撑,眼看房梁危颤的国舅府因顶梁柱的正身又结实了起来,国舅夫人就有了心肠为家中子孙长谋远虑了。
之前就是她甘于蛰伏,一家子没人听她的也没用,她孤掌难鸣。
“去罢。”皇后这两年看重她这个娘家大嫂,她现下已喜欢这个不用她多说就能替她把事情办好的嫂子,也不废话,让她带了家中人去。
国舅夫人去了殿堂,她给德王妃见礼很是恭敬,也是把世家堵得一口气哽在了喉口。
世家跟易家交好的也没几家,国舅夫人不给面子,她们也联手孤立了她。
世家当中不乏聪明人,心下也觉得这势态怪怪的,宗室被她们打了脸,现下连国舅府都被她们压了下来,她们这风吹得也太大了,是否过犹不及了?
世家中有好几个人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但挑事的安文公主已出了风头,有些飘飘然了起来,其世家这边有聪明的也有愚笨的,也有不愚笨但就是喜欢那种压人一头的不怕事的,她们可舍不得踩在宗室上面打脸的感觉,于是就是世家这边有人想把风扭转过来,其后客气了不少,但以安文公主为首的几个嘴里还是喋喋不休,就是到了皇后主持的宴席上,对宗室也是明着挤兑,安文公主甚至因爱上了打德王妃脸的感觉,宴席进行到一半,敲了玉盘让人静言,听她笑着说了一个嘲讽德王妃的故事。
她道妖界曾放出妖人为害人间,此妖女长得祸国殃民,但美则美矣,实则是个不会说话不会笑的木头人。
她说到这的时候,德王妃正木然地看着桌上那堆已冷羹冷饭,皇宫里办个宴会热闹是热闹,但菜上来了都是冷的,她没有吃的欲望,但看摆盘不错就多看了几眼,心想着回头要请小鬼的那些旧将故友吃顿羊肉火锅,再许点好处拉络下人心,这头就听文安公主说她美得没有灵魂,她当是夸奖,垂着眼心里继续盘算着聚拢力量把这些人一锅端的可能性。
而安文公主见她木然得就像个死人一般,更是有些得意,接着说道这妖女迷惑了人间一个王爷的眼睛,把这个王爷家闹得鸡犬不宁,害得他跟亲人失知,被皇帝远贬到了边关封地,想见亲人一眼还得求着回来才成。
这下宫宴里鸦雀无声。
宗室里那边跟德王妃亲近的,都懒得说话了,不亲近的都微微笑了起来。
故事很短,安文公主其后只道了几句好在朝廷有人宝眼识破了此妖的真面目,朝廷上下联合起来斩灭了此妖,其后国家风调雨顺,再无灾难,朝野一心,君臣同心同德开创了百年的盛世繁华景象。
她这话说得很是不错,宋小五见安文公主把灾年栽赃栽到了她身上,不由抬头看了这位公主一眼,得了这位公主雍容华贵的一笑。
宋小五随即垂下眼,心想着是当日报,还是明日报才符合心意,结果颇为遗憾的是安文公主明天要是暴毙了,她就得坐实妖女的事实了,所以还是得多等几年。
不过活着但生不如死的实例太多,尤其富贵人家就更好折磨了,让其一落千丈,吃口饭都要看人脸色就好。
皇后看她垂着头不说话的样子,没有了在王府招待她时的淡定从容,心里微微有点她也有不得不低头的爽快感。
不过皇后不落她的脸面,安文公主说完坐下后她也只当只是说了个小故事,跟德王妃说的话比所有人说的多,还给德王妃独赐了一碗热腾腾的面食。
她独尊德王妃,宫宴欲散时她还送了提前要走的德王妃几步,很是给了德王妃这位王婶的面子。
是夜德王抱着世子回来,沉着脸一脸不高兴,小世子也是板着一张别人欠他八百两的脸,宋小五把他交给闻杏带去睡觉他不乐意,弹着脚跳下来就往他们的床上跑,爬不上去还知道指挥殿里的丫鬟给他搬板凳过来。
宋小五当他又撒娇,提醒他道:“昨晚睡过了。”
昨晚已经跟他爹娘蹭一晚了。
小世子不理会她,拱着小屁股专注往床上爬。
宋小五便看向大的那张欠银八百两脸,把手上刚定好的宴客单给了他:“看看还有哪些人要请的。”
德王虎着脸垂头翻了几页,抬头看她:“你吃得高兴吗?”
“不太高兴,”宋小五知道话不用她传就会有人把情况传到他耳里去,与他道:“你想好了怎么给你王妃出气了没有?”
“我跟圣上说了,他要是不想打人,我打,”德王不高兴地道:“我就说了几句话,他比我还不高兴,东西都白给了。”
“那回头不给了?”宋小五说了一句。
德王顿时就不说话了,皱着眉低下了头。
叔侄俩要说像还真像,前世大燕亡得一点也不冤枉,宋小五往他心口扎了一刀,又给他稍稍缝补了一下:“给也好,念着你这点傻,他想动我也得顾忌着点。”
她这补得德王心口又是一疼,抬着眼睛看着她。
他比以前稳重多了,但就是小孩子气不变,眼里还有委屈呢,宋小五看的好笑,跟他道:“你要是舍不得啊,就想想他给你媳妇变着法送面首…”
她话没说完,德王就猛地站起来,闷着头直往前冲,他一冲,刚爬上床的小世子回头一见,又飞快爬了下来,连鞋子都顾不上冲,朝他父王焦急地喊:“父王,带我!”
宋小五见儿子跟个小炮竹一样冲了出去,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不由笑了起来。
闻杏见状摇了摇头。
王妃老这样,王爷跟小世子日子怎能好过?
没多久德王和小世子就被清明带着人请了回来,没去成宫里打人的德王当夜抱着儿子睡在了榻上,就是不跟小辫子一块儿睡,就是睡到半夜有点冷,小世子把他父王打醒,睡得不太好的德王抱着儿子就上了床,父子俩把德王妃挤到床里头,还扯过了她身上的被子,紧紧挨着她的头。
宋小五被他们闹了醒来,心道这样养着他们父子俩也不是回事。
她想着往他心里多扎几刀的可能性,但一想到他那张委屈的脸,这念头因心疼就不成形了。
还是算了,早晚有一会她以身送他们父子俩坐上至尊宝位,到那时候,她那一刀足以扎得他们永世难忘,现在趁她还在着,能宠一天就算一天罢。
这一天一早,宋小五早起,看着父子俩穿戴好,在他们要出去之前就张了嘴,让他们陪她吃早饭,父子俩不答应,看着她不张口。
宋小五便张了手,朝小的道:“你过来,我亲亲你。”
小世子本来跟他父王站在一边,不打算搭理她,见她说要亲他就犹豫了起来,情不自禁地用小牙咬往了嘴。
德王低头一看心疼不已,推了他一下。
小世子故作不高兴,极不情愿地慢慢走了过去。
德王还在跟她置气,看着另一头跟她道:“我们要去宫里,你快点。”
宋小五把儿子抱起放到腿上,亲了他的发心一口,又在他的额头亲了一口,小世子被亲得糊里糊涂,身子倒进了她的怀里,坐着不动了。
“摆膳。”宋小五叫闻杏摆膳。
“是。”
“你也过来。”宋小五说着见他不动,便笑了起来,“还没亲你。”
德王眼睛一瞪,“谁稀罕?”
“我稀罕。”
“你尖牙利嘴,我说不过你,我不过去。”
“我身上凉,你过来帮我拿下披肩。”宋小五换了个法子。
怕她凉着的德王赶紧往四周瞧,看到披肩就走了过去,浑然忘了屋子里站着等吩咐的丫鬟们,把披肩拿过来披到了她肩上。
宋小五挪了挪身体,他犹豫了下坐了下来,一坐下宋小五就亲了他的脸一口,这时候也顾不得跟她置气了,不过还是不太痛快:“我不帮他,就是去算帐,之前送那些也不是疼他,我就只想你在都城里过的好点。”
拖着人而已,她冤枉他,还不许他不高兴了?非得说那些话刺他的心。
“我知道,别老去找他,找多了他还当都是为他,”宋小五见他不以为然,冷眼道:“你不这般想,他这般想,次数多了,他还是当他比我重要。”
见他又皱眉不语,宋小五吻了吻他的眉心。
小鬼最大的毛病不是重情,他拎得清轻重,他最大的毛病就是没有野心,这一点应该就是先帝教出来的结果了,他一直把自己居于辅助的位置,最要命的是他以长者为居,身上担着整个周家宗室,他是先帝养出来保卫家族的一把利器,根底已被先帝打好,宋小五无从改变,只能一点一滴从小事渗透,然后用最后一击彻底扭转他的命运。
早晚她会成为他最恨的人。
“那再看看,”德王从不是急躁的人,只是看不得她受委屈而已,小辫子已经为他殚精竭虑了,他要是什么都不为她做他心里受不了,明知要忍还是觉得煎熬,心里不耐烦,“他说他会给我一个交待,哼。”
“那等几天?”
德王把世子抱过来,闭眼躺到了她的腿上,安抚地拍着儿子的背,过了片刻道:“随他罢,我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