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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南路方诚弄9号?
奔解放差点就踩了刹车,那地方,不就是他们住的地方对面小区?跟做梦似的,居然就住在两对面,他还不知道,他们都不知道,还到处找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这句话,还真是他妈的对到家了。
车上有孩子,他开车自然慢的,就维持着一个度,不想把孩子吓到了。
车子停在小区里,他有点迟疑了,替她开的车门,她买的那些东西,都是他亲手提的,跟在她身后上楼,门一开,那房间显得有些个空荡荡的,随处可见的是婴儿要用的东西,纸尿片什么的,好多——
但是让他皱起了眉头,“没找个阿姨的?”他知道她有多少本事,就她这个身体,孩子才这么小,才生了几个月,就一个住自己的?想到这里,他的语气也不自觉地带了点怒意。
她把孩子放在他的小床里,回头见他阴着个脸,“阿姨出去了,她回家有点事。”往沙发上一坐,她的手去逗弄孩子,到是有点累,抱孩子是个体力活,她现在明白这事了,自从出月子来还是头一次出门,“你能给我做个饭?”
阿姨出去时说中午回不来,她当时就跟阿姨表了态,中午饭她自己能看着吃的,当然,有人送上门来,她也不会拒绝的,难得有个好苦力。
做饭?
奔解放到是会做,做几样小菜吃吃到不是什么大事儿,他动了动,去看冰箱,里头到是放着些许新鲜蔬菜,还有猪脚跟海带,他看着有点诧异,把里头的东西都拿出来往流理台上面一放,“你不是不吃海带的?”
她到是没想到他还记着她的习惯,挑食,有什么挑食也是件奇怪的事,她就有点挑食的,海带不吃,皮蛋不吃,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又看看挥动着小手的儿子,脸上的表情有点苦,“这东西下奶。”
“咳咳咳…”
答案,让他冷不丁地打了个颤,连带着有些轻咳,把东西放到水下,他精细地洗起来,脑袋里到是晃着一个画面,她胸前的肉坨坨里儿流出白色的液体来,而他正好埋在她胸前,饥渴地含着她的饱满——
那画面一出现,他就跟着有点疼,不太客气地看了眼自己腿间,真是不争气的东西,让他都羞于见人——他也有羞于见人的一天?
主要还有个儿子,让他觉得有点做父亲的那么点意味,结果自己到是没克制住那点兽性,让他老难为情,头也不往后了,就盯着水下的东西,双手迅速地洗着,洗得干干净净,再拿着刀,砧板什么的,对食材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弯弯就坐着沙发里,看着儿子慢慢地睡过去,她也跟着睡着了,真是困,半夜里小魔鬼醒了,哭着不肯睡,她跟着哄,偏不听她的,还好有阿姨,比她有经验,总算是哄着睡着了——
可她哪里能睡得着,这心悬着呢,生怕他又醒了,闹得白天困得要命了。
说句直白的话,其实儿子哭的时候,她也想跟着哭,简直是个讨债鬼来的,也不知道他小小的身子,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劲儿,哭起来简直要人命,不哭的时候,就光看着他,就会觉得自己有个天使的想法。
弯弯就那么侧睡着,睡得还挺熟。
奔解放刚把猪腿放下高压锅里炖,回头一看,她歪在沙发里,一手还在儿子的小床里,赶紧的就洗洗手,把人抱起来,估计是睡熟了,他这么一抱,人都没动静,眼皮子到是动了动,压根儿没醒。
他把人抱回房里,房里也简单,除了儿子的东西,压根儿不见她自己多少东西的,叫他看得眼睛都莫名的发酸,低下/身,轻轻地把人放在床里,再拉过薄薄的被子,盖住她——
闭着眼睛的她,看上去似乎很累,让他心疼,也怨起她的倔强来,非得一个人在外头生孩子,独自一个人生孩子,这不是叫他们担心死的嘛,都一年,整整都一年,人一点消息都没有,哪晓得她哪里都没去,就躲在他们对面。
真是躲久了,成精了,他忍不住摇摇头,又微微地叹口气,却又怕把人给吵醒了,愣是用手捂住嘴巴,不让叹气声出来,真是冤家。
他站起身来,替她关上房门,站在厨房,忍不住掏出手机一个个的电话过去,将她的消息都告诉了过去,手里拿着手机,他捏着好紧,才慢慢地把手机放回裤袋里,一开火,往锅里倒油,就炒菜来。
动作熟练,要是不认识的人还当这家里来了个大厨,三起五落的,还真就炒了几个菜,颜色还好,闻着还挺香——
弯弯是叫菜香给弄醒的,因为自家儿子的脾气,她一般是睡了很快就醒的,儿子一哭,人就醒了,儿子那哭声,完全成了不定时的闹钟,一有动静她就醒了,有个阿姨也顶不住。
那天,她从景乐园出去,刚好碰到康姐,其实算起来还挺无聊的,她居然听了康姐的解释,所谓的解释,就是康姐不忍心看着律女士难受,给律女士解释来了——
她听得都咋舌,这年头,百合跟搅基原来都一样流行,虽然律女士没有那个意思,可康姐反正就是认准了,默默的付出什么的,听得她都反胃,听着都新鲜,律女士与她亲爹那事,是她亲爹不对,她也能理解人家那恶心的程度,包括不待见自己这个女儿什么的,可你康姐怎么回事的,跳出来是要找存在感?
她非常不稀罕,恶心的她真想给人一巴掌,结果肖院长来了,还警告康姐,听得她也新鲜,反正当年那事儿,她去康姐那里,以为是自己心甘情愿,挣钱还人,结果都是人家弄的,呃——
她想了想,也不算是别人弄的,她有那个想法,人家就是那么一鼓动,算起来也是她自己选择的,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到底是有点意难平,她晓得自己作了,可要她就这么对律女士一点想法也没有,那纯粹也不可能的事。
刚好她想离开下,也晓得就凭自己,没可能从他们底下逃开,就拿这事捏着肖院长了,也不知道肖院长脑袋里想的是什么,当初还防她的,现在到是问她想去哪里,所有的事他给兜着。
这“好心”的让她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了,当然,她不会去想肖院长是心甘情愿的,不就是怕她把律女士的事弄穿了嘛,这点她还是心里清楚得很,只是觉得自己那一刀挨得可冤枉的,好好的,要是晚一步,她不就没活路了嘛。
叫她更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就那个,当时她跟踪肖院长去过的那会所,居然能给她10%的收益,也许不想叫她的银行存储叫人发现,全是现金来往,她全都堆在卧室的床里,那张床,从外边看是不看不出来有什么的,但把中间的床垫一弄开,就能看到粉红的百元纸钞。
何乐而不为?
她就这么想的,有好处就得占,有好处不知道占那才算是傻瓜,她双不是傻瓜的,自然是选对自己最好的那条路,认准了就一条道儿走到黑,想想自己在医院产房里痛得死去活来,她就有点惶惶然。
就是疼,一抽一抽的疼,疼得整个人都跟撕裂了一样,让她没个安宁。
终究是她的儿子,她有了个儿子,鲜活的小生命,尽管脾气大的叫人皱眉,刚出生的儿子真是不太好看,跟红皮老鼠似的,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现在好多了,她坐起来才晓得自己在床里,不用猜也知道谁把她抱入的房间。
“唔啊唔啊——”
她还在那里知乱糟糟的想,就听见儿子那个不太歇人的哭音,赶紧就从床里下来,顾不得没穿鞋子,一拉开就跑向客厅,根本没去看客厅里怎么样,就光盯着哭声震天般的儿子。
小小的人儿在哭,还挥舞着藕节一般的小手臂。
她把儿子抱起,坐在沙发上,撩起上衣,都为了这个家伙,就连内衣都是最普通的,当然,这不是重要的事,她撩起上衣,让他凑近她胸前的隆起,估计都是有了生理时钟这玩意儿的,他一饿,她就觉得这里满满的,恨不得让人立时吸了个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还有更新


077

有个孩子,她有个孩子,而且是个可*的孩子,让她无端端地多了点母*的东西,其实——她本来没想过有孩子,有了孩子后那非常的麻烦,算是真真切切地感受了一回,这话是真的,从开始挺着肚子开始,她就在家里,连门都不出,她以为自己也许会得忧郁症——
但一点都没有,她想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让他们给锻炼的无比强大,甚至一点觉得自己都可以媲美钢筋铁骨了,当然,这个形容有点过了,可确确实实的,她觉得有点不一样了。
有个孩子,是她的骨血成就的孩子,她的儿子,剧痛袭来之时,她真想敲破每一个人的脑袋,可当护士把儿子抱到她面前,她又开始发愁,不会带孩子,是她的难题,刚开始连孩子都不会抱。
肖院长还替她请了阿姨,她不客气地收下了,钱这方面是她自己来出,没道理占人家的便宜,她一向是晓得什么便宜可以占什么便宜不能占,划得清清楚楚是最好,有孩子这种事,她从来没有想过,真的,那么多年,她的那个生活又没停过,但真的也不知道是老天厚待她,还真的一次都没有过,到后来,她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行。
行不行,这种事其实挺重要的,能行自己不生是一回事,不能行自己生不了,完全是两种概念的事,她本质上从来没有想过会有怀里这么个软软嫩嫩的小家伙,“呃——” 她低呼出声,赶紧的换了另一边,那里脆弱得很,被他重重地吸,还不知道放轻力道,吸得她老疼,跟脱了皮似的,让她浑身都紧绷了起来,“轻、轻点,小壮壮,壮壮,你弄疼妈妈了——”
明知道儿子是听不懂的,她还是细心地说,眉目温柔,温柔的模样,却是别人见都从未见过的样子,看得他们眼里,尤其她一出来视线就落在那放声大哭的儿子身上,连记眼神都没给他们,让齐齐坐在客厅的四个人都站了起来,居然成了团团围歼之势。
她皱着眉头,却是掩不住眼底的笑意,那份纵容,仿佛有了她怀里的小人儿,所有的事都不在乎了,连带着他们都成了壁上花,一个个的,都不会落入她眼底。
儿子贪婪地吸/吮着他的“饭”,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一个叫人嫉妒的存在,都说嫉妒儿子是个傻事,偏他们这时候都跟犯了傻的,一个个地都嫉妒起能名正言顺地趴在她胸前,享受着她的温柔。
毫无保留的温柔。
才几个月的小孩子,食量其实有限,换了边,才吸了一口,就饱了,嘴里溢出一丝白白乳/汁,她细心地拿起湿纸巾替他擦拭,生怕纸巾弄疼了他娇嫩的肌肤,而他们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接手,甚至每一个都呆呆的,没了平时的伶俐,都傻傻地看着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看着她给儿子喂奶,给儿子擦嘴,动作的让他们眼里发热。
儿子,小小的、那么软和的儿子,就让她抱着,大大的眼睛闭着,似乎是喝饱了,要睡了,慢慢地眯上眼睛,小小脸的,粉嫩粉嫩的,嫩得跟刚剥了壳的熟鸡蛋一样,叫人不敢碰一下。
她轻轻地哄着儿子,嘴里也不知道是哼着什么调儿的,再把儿子轻轻地放入他的小床里,抬头看看出现在自己房子里的四个人,也不怪奔解放把她的消息漏出去,让她去联系他们,还不如奔解放一个电话。
她有点小狡猾,镇定自若地将前扣式的棉文胸给扣回去,面上虽镇定自若,心里早就跳得快了,手的动作到是飞快,一下子弄好了,上衣一拉下来,就将胸前都给挡住,一副死鱼不怕开水烫的架式,“两个月的,我也不知道是谁的。”
说的真渣,她还说不知道是谁,身为人家娘的,连这个都弄糊涂了,什么也不知道的,大不了他们自己拿根头发自己去验验,两手交叠在胸前,又觉得这个动作不对,原因无他,只因现在是哺乳期,她的胸…
看上去还挺可观的,那么一交叠,看上去有那么一点波涛汹涌的,两手讪讪地放在身边,表情嘛,有点不太好意思,难得她不好意思的,现在还真是有点。
她当娘了?
原来就是想想,没看到时,肖纵还真不相信的,这不一到了,看见小家伙睡在那里,香香甜甜的,小胳膊小腿的,他一碰,还就醒了,就大哭了——
他到是哄呀,没哄好,被他们几个嘲笑了。
她醒了,出来喂奶,还真有几分架式的,像是“熟练工”了,原来心里还有点埋怨的,还有点失落的,还有点郁闷的,还有点生气的,气她就这么着的躲起来,如今一看她,心软得跟泥似的,哪里还能硬得起心肠的。
“好歹生时也叫我们一声,哪里能让你一个人去医院的?”他首先出声,声音都是温柔的,一脸心疼的,生孩子不容易,那是疼,他晓得的,一想起她孤孤单单地就躲在产房里,旁边连个人都没陪着,他哪里受得住这个画面的,拉起她的手,人蹲在她身前,把手往他脸前弄,那手到是一股子奶香味,让他有点儿安心,“胆子大的,都敢一个人把事情都弄好了?”
哪里是质问的,根本不是的,他就是心疼,最后那声音,都是带着点哽咽的,好好的大男人,竟然为她哭了,舍不得她疼,舍不得她一个人在外头吃苦——
这作派的,叫弯弯一下子就定了心,刚才她还怕呢,怕他们不饶她,想也知道他们得多生气,可她怎么办,当时也就那么一想,后果都没去想,就那么自己躲起来了,也就有了“挨批”的心理准备,结果,肖纵这么一说,说得她眼睛都红了。
一时还控制不住自己,她就抽噎了起来,细弱的肩膀还一颤一颤的,“我、我…”她刚说了两次“我”,鼻子一吸,“我哪里晓得自己有了…”
是呀,她不晓得,一丁点都不知道自己有了,想着这么多年的也都没有怀上,哪里料得到她这一走的,身上就多了个,跟玩儿似的,两手捂住脸的,说哭就哭了,哭得还可怜巴巴。
“我不是怕嘛…”她就这么说,想把事情蒙混过去算了。
来必诚乐了,他也拉过条椅子,好端端地坐着,“后面知道了,也不找人,就这么躲着?”
她到是不想承认,事实就是那么回事,只得是讪讪地点点头,两手从身侧收起来,分外觉得这两手都地儿放了,放膝盖也不是,放身侧也不是,只好是两手都捏在一块儿,仿佛那样才能感觉到一点力量,让她面对的力量。
但是——
态度决定一切的,她只好老老实实地承认错误,“我错了,我错了,我不应该这么做的,再没有下次,我保证…”说到这里,她只差没有举起双手发誓了,两眼巴巴地看着他们,那眼睛里还有湿意。
就这个作态,叫人就这么原谅她?
好像太简单了,可不原谅,也说不过去,至少她还晓得自己跑出来,有那么点功过相抵的意味,可一年呀,整整一年的,每个人的心都焦灼着,就这么原谅她,又有点不甘心。
律成铭一手支在来必诚椅子背上,一手按着来必诚的肩头,“现在?”
他问的好,几乎是把全场所有人心里的那个问题都问了出来,奔解放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与平时相比,显得难得的冷静,他觑眼看向她,见她立时就低了头,不由得暗哼这个家伙狡猾去了。
“你现在想怎么样?”他跟着问,偏不让她躲了,比律成铭问得更直接一点,“把孩子把我们面前一放就好了?”
“哪里有?”她还委屈地为自己辩解,不满地撅起嘴唇,“我怎么说,你们叫我怎么说的?”
索性无赖到底了,她能怎么说,就那么个意思,全由他们来定,她就受着——所以说奔解放说她狡猾,也真没有说错,他们这关系叫常人晓得,都是“另眼看待”的,她偏是不自己做个决定出来,把决定给他们。
显得尤其的狡猾,像是她都由得他们来,就这么个狡猾的人,偏偏就是她,叫他们心心念念着了,偏一个个的都不肯放手,就这么着吧,早一年就想过了,现在也没有什么的,更何况还有个儿子了,也不信她真不想要儿子了。
“先住这里吧,我们那里哪里适合儿子的。”肖纵看看这个房间的布置,觉得还不错,就是小了点,人多了会觉得太挤,“ 得收拾一下,收拾好了再走,我跟解放明天就得走,弯弯这里你们两个多顾着点…”
事情压在身上,那得办的,他也不想走,跟南方那边军区有个事,两个人都得去,明天就得走人,行程早就安排好的,也不容得他现在说不去就不去,他们的行程,下边的人都准备好了。
“嗯,明天我搬过来住,也省得她起什么破心思。”律成铭到是爽快,打定主意看着她,不让她再起什么乱心思,走到她身边,一手提着她胳膊,把人给拉起来,“还不吃饭,坐着做什么?”
她难得生怯了,看着他们,见他们都走向桌子,她脚下似乎也有了点底气,跟着他们走向桌子,一看那桌上的菜,她还真是睁大了眼睛,刚才闻着香,现在看着都好吃,“真是你煮的?”
她的筷子戳戳夹到碗里的猪蹄肉,就连平时没得办法才喝的海带那味道都跟着淡了点,凑到嘴边她当作自己没长舌头般地喝汤,一喝完,立即把汤碗丢一边,看也不看,要不是她开始没有什么奶,不然也不会喝这个,现在还好点,她就怕委屈了儿子,就先委屈自己的嘴巴跟胃。
她一抬头的,对上四双眼睛,那眼神都是齐刷刷的,盯着她,跟探照灯似的,压力顿时好大,“呵呵”,她自己到是先笑了起来,跟讨好似的,再给自己盛了碗汤,闭着眼睛又是一口喝了,“挺好喝的,挺好喝的。”
作者有话要说:唫铯姩蕐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3-09-19 23:10:13
唫铯姩蕐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3-09-19 18:00:53
亲呀我受之有愧呀

 

078

奔解放亲手做的饭,自然得捧场,她现在是一个人吃管两个人的肚子,不光是她自己的,还有自己儿子的,都说母乳好,她当然也相信这个的,但是——
她坐在桌边,一个个地看过去,又一个个地看过来,总觉得这生活太不可思议了,这样也行?还是没有那种实在感,回头又看看睡着的儿子,她还是觉得这生活太、怎么说呢,她形容不出来。
四个男人在她家里,她总不好再让那个阿姨再过来,四个人一站,把这个小小的房子都占去半边了,原来就两母子,房子还显得有点空,这下子,到显得很挤,她放下筷子,觉得自己是再也不吃不下了。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她算是客气一回,嘴巴免不了说句客气话。
可她把筷子一放,他们也跟着放了筷子,有志一同地看着她,那眼神的,居然个个的,都似乎是达成一致了,就那么盯着她——
那叫什么个感觉的,呃,叫她浑身不自在,像是被盯上的猎物,一不小心,她就会万劫不复,且没有翻身仗可以打回来。
但,他们就是不说话,就那么盯着她——
她想装傻,这个还是挺擅长的事,可当她要露出傻啦吧叽的笑脸时,他们的眼神都有那么点警告的意味,更让她精神高度紧绷,绷的感觉让自己觉得自己跟琴弦一样,许是不小心就能绷断了。
她这么一想,那脸色就跟着不好看了,傻笑也挤不出来了,还没等他们提出正式的要求,她自己先投降了,一手举到太阳穴边,姿态有点跟敬礼一样,可怎么看就怎么别扭的,神情可怜巴巴的:
“那、那…”
开始还有点结巴,叫他们都跟着翻了个白眼。
“说清楚点,结巴个什么劲儿?”奔解放一向快人快语,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瞪她一眼,“平时胆子大得很,这会儿胆子叫猫吃了?”
她缩了缩脖子,觉得脖子都变得有点短了,“咱们以后怎么过?”
头一次,她用了“咱们”这个字眼,代表的是不是一个人,而是他们这里所有的人,所有的人,她嘴里的“咱们”等于他们——他们跟她,这叫“咱们”。
几个人笑了,笑得大大方方的,还是肖纵先开口,“真是个傻瓜,你还能想怎么过?”
不就摆在面前的,几个人就几个人呗,就这么过着吧,反正都这样了。
弯弯皱皱眉头,还是没说什么,起身站起来,推着婴儿床就往卧室里走,说是躲避都差不多的,那动作可迅速的,一下子就把她自己关在房子里,不光关上门,她关上门前,还看看他们,一脸的无辜,“晚上我们娘俩睡里边,你们自己解决。”
门一关,她自个就在里边了。
几个人就在外边,也没动,就看着她在那里做的,直到最后关上门,也没有个动静的,就光看着,像是个个脾气都是极好的,每一个都不生气的,他们到是生气,可生气了,生气了有什么用?
她就是这么个叫人又气又喜的小坏蛋,自个儿一个人逃走了,结果是她轻轻松松地回来了,还带着个儿子,叫人怎么办?真生气?看在儿子的份上,也得原谅这个混蛋妈妈——
哎,他们的心也够软的,也就对她,才这么软,平时那心得硬的时候就硬的跟金刚石一样,也就她叫他们舍不得了,事情就是这么奇怪的,反正他们都栽在她手里,一个个的都栽的找不到北了。
“你们先走?”
来必诚脱下外套,将浅蓝色衬衣的袖子卷起,收拾起桌上的碗秘,一个个的收拾着,动作有生,做起来到是气势十足,都能叫人觉得这些碗筷叫他一下,都是三生有幸的事,放流理台那边,再落水,一个个的洗,洗得还挺卖力,光洗洁精就倒了许多的,搞得水槽里都是泡泡的——
奔解放与肖纵临走前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也没打算叫她出来送一下,就她那个脸皮,事能做,却不能说,要是他们让她送到门口,估计她能一直待在房间里不出来。
他们也没指着她来送,那样不合适,她一送,他们可能就不想走了——
这可不好,他们真得走,身上真有重要的事,他们有大把的时间,不急于一时,都这样了,大家都逃不开,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里他们会非常忙,忙得也许休息的时间也得挤出来的。
当然,她没送,躲在卧室里,自然是律成铭送人,把人送到门口,自个儿再折返的,再走到厨房替洗碗的来必诚打下手,来必诚那里把碗清洗后中,他把碗筷都收拾好,两个人配合的还挺好。
律成铭回头看看紧闭的卧室门,“想不想知道?”
就这么一句,短的不能再短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可来必诚懂,他听懂了,不愧是臭喷头相投的,一听这话就晓得律成铭说的是什么,眼睛一眨的,两手放到水笼头下,将双手洗干净,才慢慢地抬头看向律成铭,眼神里有些期待,“可能是我的。”
他的说是“可能”,的确只是个可能,不是一定,他没有把握,却是希望这句话能是肯定的语气,有个儿子是个不错的事,他忽然间有点想开了,要是没有这个儿子,说不定她几时自己出来都没有个确切的,也许会做的更“残忍”些,一次也不出现。
“可能也是我的。”律成铭跟着一哂,再加上一句,“我们都是。”
“嗯,我们都是。”来必诚不反对这个说法,转过身,背靠流理台,双臂环在胸前,就那么看着客厅,小小的客厅,让他觉得自己儿子太委屈了,他自己不是没住过这么小的地方,去下面的时候,他见过更困难的人家,一进去那人都站不直的矮房子,可——
条件不一样,人家那是困难户,没办法,但凡有点条件的,哪个不想住得好一点儿的,他也一样的,更何况是他儿子,那么小小的一个,他还记得刚才碰触的感觉,嫩嫩的小手臂,叫他*不释手,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心情——
那是他儿子,甭管有没有去验过,他就承认这是他儿子,他唯一的儿子。
“姓康的怎么样了?”他问律成铭,眼神有点冷。
律成铭也跟他一样,都是背靠流理台,双臂抱在胸前,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站在一起,不分轩轾,叫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占了去,偏还不止两个,还四个,叫人都得嫉妒她死了——
弯弯有点乱,她管这个心情叫做“死作”,作死的节奏,明明是她占了便宜,怎么就觉得自己这么苦逼呢?好吧,所以她才觉得自己在作死,也是在作,或者叫的更坦白一点儿,那就是矫情,隔着门,她还清楚地听见他们在讲什么话,还一脸苦逼的。
都说这个叫什么事儿?
她自己也说不出来,反正就这么过,作死什么的,她想也作够了吧,自己都走到人家面前了,再逃,那不现实,肖院长帮她一次,那是是觉得欠她的,再帮她一次,还能瞒得过他们?
再说了,她真的不想逃了,整整一年里,她发现自己得到的是自由,可心里不快乐,总是会想起来他们,脑袋提醒她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可她没办法,总是时不时地想起来,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
人就是这么奇怪,在她眼前时,她恨不得走得老远的,人不在眼前时,她到是想人家了,想的不止是一个,都叫她觉得自己太作,也是,作得很,这要不是作,还能是什么,早答应不是早好的?
她看看婴儿床的儿子,瞅着他闭着眼睛,眼里一片柔和,反正他们乐意了,她就陪着他们吧,就这么着,退一万步说,她看来看去都没哪里有损失的,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一拍两散了。
一拍两散?
他们要是晓得她脑袋想的这么个“豁达”,还不给她洗脑的?
可惜想法都在她脑袋里,谁也听不见。
这会儿天气有点凉,正好是睡午觉的时间,她觉得有点困,就自个儿睡,把儿子抱起来,放在她自个儿身边,就这么睡。
也不知道是不是儿子也晓得这卧室门外有“爸爸”这种人种存在,难得的叫她睡了个好午觉,睡得可好了,一直就没吵闹过。
天气渐渐黑的时候,她才醒来,头一个就去看儿子——她那个儿子,就嘴巴含着他的小手,乌溜溜的眼睛就那么瞅着她——看不出来到底是不是看她,也就那么个意思,刚好对着她。
让她还真是欢喜,两手指下意识地就想他的脸,又堪堪地缩回自己的手,生怕把儿子娇嫩的小脸蛋给弄疼了,索性自己也起来,两手抱着他——
小心地去开门,她走出卧室,就见律成铭一个人在那里,巴巴地看着她,一见她出来,他到是立即站了起来,双手似乎要抱在胸前,可又放了下来,“晚上想吃点什么,我叫人送过来?”
殷勤,这态度——殷勤的叫人发毛,弯弯就是这么个感觉,诧异地看着他,那眼神就像是看到外星生物一个样的——
这也不怪她,谁让律成铭那态度的,动不动就掐人电话,现在这种样子,实在叫人觉得有那么一点儿的违和感。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律成铭——谁让他乱掐电话!

 


079

弯弯想也没想的,“随便弄点吃吃就行了,我要求不高的,能入口就行。”
他想献殷勤的,这不殷勤没献上,哪里真敢是自己动手的,他不像他们几个的,随便就能整出吃的来,他也能整,就是味道不太好,再说了,她现在这样子能这么折腾她的胃?
自然是不能吃的,赶紧的叫人送来,让她先回房睡觉,等弄好了再叫她。
话说的漂亮,弯弯也不戳破,有些事,说穿了就没有意思了。
孩子长得到是快的,感觉是一天一个样子的,可能是慢慢懂事了?脾气没先前那么大,弯弯最近睡眠充足得很,人也精神气也足了,看上去跟没生之前也差不多了,就胸前的那两坨坨,呃,再度发育了——
里头可不是肥肉,那里头都是儿子的粮食,开始她还有点缺奶,后来补得太好,每天儿子都喝不完,偏叫不知羞的爸爸们给抢喝了,一边儿一个的,叫她羞也不是,不羞也不是。
人家到是好,淡得很,还问她,“疼不疼?”
有时候会疼,会胀奶,要是儿子不饿,她就自己挤,挤出来放冰箱,也不敢让儿子喝,生怕儿子喝了肚子不舒服,又舍不得扔,就那么矛盾,结果全让他们喝了。
那味道其实不太好,她自己也晓得的,不明白男人们为什么喜欢喝这个。
所以说,男人都是难懂的生物,她比较不能理解。
七八个月的时候,儿子断奶了,也差不多时候的,她是慢慢地培养儿子喝别的,儿子开始有点闹,后面也慢慢地习惯了,成个大胖小子的。
“儿子,乖乖地睡着,妈妈去洗澡——”她把儿子哄好后就自己去洗澡,这天气真叫人闷得发慌,虽说天气刚转热,可这闷下来实在不太好受。
她才护着儿子学走路,才护那么一会儿,身上全是汗的,一看钟点都是晚上七八点了,儿子平时这个点早睡了,几个人都来过电话的,说是不回来的,她想嘛,不回来就不回来的,她一个人又丢不了。
反正她有了儿子,还能跑到哪里去?
不跑了,再不跑的。
放了水,人泡在水里头,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身上的疲累感一扫而光,没带过孩子那是不知道,带过孩子才晓得带个孩子真不容易的,她天天就光围着儿子转了,别人还真是不太注意的。
真的,有些人说,有些妈妈生了孩子后,就自然地忽略身边的男人了,眼里只有孩子一个人,弯弯的情况差不多类似的,要是儿子一天不在面前,估计她非得找疯了不可,可要是一个男人没过来,她肯定不问的。
这便是差别,待遇的差别,儿子跟男人是不一样的。
可这个不公平,没有男人,哪里来的儿子?
也可以想,对,是不太公平,凭什么呀,凭什么叫个才刚断的小娃儿给占去了全部注意力,早知道这样子没有孩子也挺好,几个人的呀,那个想法呀就挤到一起了——
儿子一个就够了,不许再多要,谁要是偷跑了,跟谁没完。
弯弯就靠在浴缸里,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还微微笑着,脸上都是满足的,没一会儿,她觉得不对儿,猛的一回头,见浴室外齐刷刷地站了几号人,让她的脸顿时红得跟个苹果样——
“你、你们…你们怎么来了?”她还问,问得很诧异,还试图拉过浴巾把自己给包住,那浴巾还没有到手边,就让奔解放给拦下了,她赶紧地退回水里,想把自己藏起来,“等、等我穿好了…”
没一个听她的,都进了浴室,浴室尽管看上去挺大的,四个人一进来,到是妥妥地占了地方,让她连飞的地儿都没有,只得瑟瑟缩地躲在浴缸里——
偏生浴缸不是她的终极藏身点儿,两双四只手就把她从浴缸里捞出来,还没等她的心跳平稳下来,肖纵与奔解放已经一前一后地夹着她,两手四只手的,炽热的触感,像是沸水一样将她的肌肤烫得跟得了肌肤饥渴症一样的,迫切地想要跟人亲近。
也是,都快两年了,个个都是见得到,吃不到手,她都一样的。
你看看她,一身的娇柔,那胸挺的,那小腹紧实的跟没生过孩子样,叫人越看越疯,偏是一重手,那身白嫩嫩的色儿就给染一层晕红,像是胜利者的果实,对,就他们的果实——
咬她一口,就又轻轻含住,刚含在嘴里,后边的人一动,就叫他移了嘴儿,哪里舍得放开那枚红艳艳的、坚/挺挺的果儿?
低头去对,她的身子都颤的,倒在他胸前,偏后头腰上硬是拦着另双手,把她搂住,似倒向他,又非倒向她,奇怪的身子,就扭个成麻花的状儿,两个人都是黑的,那是太阳晒出来的健康色儿——
她在中间,显得那么荡漾——那叫惹人怜惜。
偏是一个吻下去,得到她的亲舌相缠,又怕她上不来气,又拖着条透明的长涎儿慢慢地拉开,从她的唇瓣自他的薄唇,两个人像是牵着根永不断的银丝——
后头的人嫉妒,非得拐过她脑袋,硬是狠狠地又吻上,那吻是激烈的,狂暴的,狠狠地就是一吻,把人吻得都透不过气来,仔细地勾弄着她的唇舌,勾住她的心魂,勾得她不放了。
手到是往前,往上,捏着她的肉儿——就那么两坨,以前就是挺,现在更是娇人得很,他的手恶劣的,非得挤捏着,那力道,似乎要捏爆似的——却叫她又痛又享受的叫出声来,——“胀、胀了——”
胀奶了,胀得鼓鼓的,这会儿,儿子还睡着——
怎么办?
谁都没想太多,脑袋就往她胸前挤,含住一个是一个,人都是一张嘴,长两张嘴的,都是怪物,本是一前一后挨着人的两个人,到是有致一同地凑在她胸前,把她发疼发胀的奶儿就那么吸在嘴里。
比起儿子的力道来,他们大得很——可儿子不会跟他们一样,一边吸还一边“砸砸”有声,那声音连她自己听了都觉得不太好意思,“别、别、儿子要、要醒了…”
她哆嗦着双腿,腿儿都是发软的,哪里有力气站着,身上最敏感的地儿,叫两个大男人给吸着,再没有这么样的出格事了,要不是他们搂着她,她早就倒在地上了,一张小脸红得跟染了色儿一样,巴巴地瞅向一边的来必诚与律成铭。
她到是想哀求一下的,至少摆脱一下面前的局面,谁料到,就她那么一个眼神,两个人就把持不住了,都聚过来,站在她身后,托着她的软腰儿,托得那叫一个坚定的,托是托的,手也不老实的,游走她身上。
前头有狼,后头有虎,大抵是这样的。
她算是栽了,再想不明白今晚他们是有预谋的,她就是傻瓜了,一个她都吃力,还四个,怎么都觉得天雷滚滚的,明天儿,她都是半身瘫痪了?
这时候,她还有心思在心思调侃一下自己,顿时叫男人们看了出来,最不乐意看她置身事外的模样,他们都一起了,必须得一起的,谁都不委屈谁,就这么着,她也休想把他们一帮人给撇了。
“疼——”
也不知道是谁咬的她,疼得她什么想法都没有,差点弓起个身子,偏这个动作刚好给了前面的肖纵机会,一把抬起她的腿儿,坚硬滚烫的物事就那么横冲直撞地冲进来,冲得她到抽一口凉气

好久都没有过这种事了,她有点不太适应的,身子像是硬生生地给劈开,自中间塞入不属于她的东西,那东西还狠狠的,还冲得很深,深得她的上半身都朝前,整个人都几乎趴在他身上——
另一条手臂却叫奔解放给架在肩头,他身边的人一动,他身上的人也跟着一动,他就去吻她,吻她的脸,吻她的唇瓣,吻她的脖子,吻得可仔细了。
就一条腿儿站地,一波波的冲撞让她站都站不住,被奔解放诱惑的去追他的薄唇,却偏又给一撞,撞得她往后仰,那条腿儿顿时站不住了,整个人都离地了——
“啊——”
她尖叫出声,以为是尖叫出声,却听上去更是一种呻/吟,情到极致的呻/吟。
后面的人还是托着她,不让她倒下,两脑袋挤在她后背,亲吻、啃咬着她细腻的裸背,一寸寸的肌肤都留下他们的痕迹,她在最中间,前头两只兽,后头还两只兽,堵住她所有的去路。
她想哭,不是真想哭,是被他们作弄的想哭,那种快到高处,又给她弄下来,再把她送上去,再弄下来,“呜呜——”她的唇瓣儿逸出声音,似痛苦,又似欢鸣,两腿都给人托了起来,腿间的出入更是越见凶悍,连带着湿意一进一出的,弄得她后边儿湿得一塌糊涂,也跟着一张一合的——
那里就像绽放了似的,惹得来必诚眼红,将自己的物事给放出来,冲着那里羞怯的小地方,就那么把他自己给送了进去。
她疼得直缩缩,偏奔解放在前面吃她的奶,吸得直响,跟什么美味似的,吸住了就不肯放嘴儿,手还在揉她,死劲地揉她,把人再度揉得软糊糊的,成也他们,败也他们——
就巢弯弯这个人,就倒在他们手里,终身都逃不走。
有他们一天,就有她一天!有她一天,就必得他们一天!
这不是誓言,这是种命,逃不脱的命运,她与他们深深地都联系在一起,血肉相缠,骨肉相牵。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的人请小心,咱低调点,哈哈
话说终于把《半推半就》的稿子都修好了,个人志就要印了,还想要买童鞋们看下面的链接

 


80、080作者有话说有通知 ...

弯弯是给香味儿弄醒的,眼睛微微一张开,入眼的都是她熟悉的,一点陌生感都没有,她慢慢地爬起来,眉头从一开始的舒适慢慢地过渡到皱得死紧,实在是感觉自己的腰都快断了——
又不是万能充气娃娃,她哪里能扛得住的,也亏得她,这种事都习惯了,才就这么一点儿后遗症——她其实想说见他妈的鬼去吧,谁要是下次再这么干,她就罢工。
嗯,罢工,也就她想想罢了,罢工这回事,不是她想罢就能罢,也得看别人同不同意,当然,现在也不给她泼冷水,让她自个儿安慰自己去。
她刚下了床,双脚一着地,真不是她矫情,真是一踩地儿,跟没了膝盖骨一样就软了下来,就听得急匆匆的脚步声,她还不知道是不是就这么倒下去还是怎么的自己自救一把的,腋下就叫一双有力的双手给拢住了,人也跟着有了支撑柱,也跟着起来了,呼入鼻子里的都是熟悉的男性气息——
她那个脸呀,都不争气的红了,红的跟个刚熟的红樱桃一样,叫人想咬一口,不光是想的,也是行动力,她的脸就叫人咬了一口。
她出手也算快,一手就扇了过去,跟扇蚊子一样,可使了力的,身后的人闪得快,她出手就落了空,连带着身子都朝床里倒去,终于忍不住张嘴喊了,“律成铭,我跟你没完!”
个凄厉的,就跟半夜里受冤的女鬼一个样,让人听了都会全身一颤的,偏律成铭没吓到,他心脏强的跟铜墙铁壁似的,轻易都吓不住他,也对,就他们这种关系的,没有这种强大的心脏,普通人还真是吃不消。
“跟我没完好呀,就怕你跟我完——”律成铭就乐意听她这么说,把人的腰给搂住,总算是把下栽的人给稳住了,“炖了点汤,要不喝一点儿,这都晚上了,饿了吧?”
问的温情脉脉,就连那眼神,对上了,都能把人的灵魂都吸进去,完全不由自主地都沉溺在里头,她刚好抬头,又迅速地低头,双手将他的手扒拉开,没丢给他一个眼神,迳自走出卧室。
“儿子呢?”她不回头,大大方方地落座在桌前,看着大碗的汤,还冒着热气,汤色是奶白奶白的,瞅着就叫人开胃,她自己迫不及待地给自己盛汤,手刚要去动碗,律成铭的手比她更快,抢过她手里的碗,有模有样的替她起汤来,看得她一愣一愣的。
不是她没见过世面,虽说她现在过得好,可——
有些记忆嘛,总是抹不开的,以前律成铭对她…随随便便就掐她电话,她会说简直蛋疼胸闷嘛,现在他到是跟个家族煮夫似的,实在叫她受宠若惊,真的——她有点哆嗦,不是怕的,不是吓的,是胳膊酸疼的,谁让人把胳膊都抵的脑袋上一整晚,谁他妈的都得酸疼。
他把汤匙递到她嘴边,喂的殷勤——“儿子跟解放那小子走了,去他家待几天,他爸妈特别想见人。”
她往后退,像什么话,她又不是没长手,用得着跟个孩子似的让人喂?刚在退,就让他的话活活的吓着了,这回是真叫人吓着了,本来嘛,她以为自己的这点破事也就他们几个心知肚明就行了,别人嘛,谁都不会晓得。
她想的到简单,可也不想想她面对的都是些什么人,哪里能这么就糊弄过去的?根本就是不行的,人家也就将就儿子了,也就将就她了!对,就将就,人要是一时的兴起,那还好治,就跟他们几个人的,这么几年都断不了,还能有什么办法,还不如将就着。
别人都知道的事,自从她抱了儿子再出来后,别人都知道了,就她还当成别人都不知道,现在给他一说,还能不惊的,简直惊死了,她怕死了,就算汤的颜色再好,她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个纠结的,一个起身的,就去抓他的手,结果,他的汤匙还在手里,给她一抓,汤就倒了出来,到是没溅到人,他一脸的不明白,“你怎么呢?”
她也不去抓他手了,“你怎么让他抱走了?”话说的还是算清楚,可那小脸,那模样瞅着像要哭了,忍不住做最坏的打算,人家就要孩子了。
虽说她的位子不太正,儿子总归是她儿子的,长期抗战的心思她有了。
律成铭总归是男人,心思有点粗,还不太明白她为什么哭,理所当然的还加了句轻描淡写的话,“儿子总得见见他爷爷奶奶的,不挺好的?”
她一听,更不对了,敢情他是同意的,难怪叫奔解放给抱走了,她那个气的,一手就指到他面门,几乎咬牙切齿了,“你还我的儿子!”
指他,还是轻的,她人已经扑上去了,这会儿,哪里还顾得了腰快断的问题,一个扑的,就冲他乱挠乱抓,那手狠的,一点都不留手,弄得律成铭手忙脚乱的——
“哎哎——” 律成铭不敢还手,哪里舍得还一下手!
只有“哎哎”叫的份儿。
到是他们俩谁都没见着房门开了,门口最前头站的是律老爷子,再往后面就是抱着儿子的奔解放他妈,还有他爹刚好在哄弯弯她儿子,后面还有来必诚他亲爹——
一成串的,就站在门口,看着房里不知道在弄什么的律成铭与巢弯弯,就连弯弯她儿子也没心思理会他爷爷手里的小玩意儿,乌溜溜的眼睛就盯着他彪悍的亲妈,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懂还是怎么的,反正他手舞足蹈的,不知道是在替他爸律成铭鼓掌还是嘲笑他爸的。
弯弯后知后觉的,见律成铭不动了,才觉得不对头,一回头,就瞧见门口的四尊大神,顿时那个心呀一下子受不了刺激,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真不知道?
律成铭相信了才是傻瓜,那睫毛颤颤的,就晓得她在装,让她在装,没弄“醒”她,她晓得她尴尬,让她把心放下来的事,不急于一时,让她先吓着,看她还敢不敢一个人再逃走——
弯弯装晕,装的真跟晕了一样,就是不醒来,让律成铭抱着她去屋里,跟个重症患者一样,动都不动一样。
苦逼了个,她这个人生,反正一直蛋疼,就这么蛋疼下去吧。
反正也不亏,她是一点儿也不亏,没什么可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