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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窃听器、到微型炸弹、再到武器组件…这项技术为侦查、暗杀、偷运危险物品等间谍活动开拓了崭新的平台。
可惜,还没等这项技术进一步发展成熟,帝国自身便已覆灭。
2102年3月11日,随着帝国的象征——“天都”的毁灭,大量关于智能纳米技术的研究资料,和多种当时被“王族、贵族”们垄断的其他高端技术一起,伴随着那座浮空之城化为了尘埃。
那之后,晃眼又是一个多世纪过去,直到今天,联邦在这个领域的科技力还是没能回到当初帝国所具备的水平。
不过,联邦以外的一些组织,在智能纳米技术的研发上却有着相当程度的成果。
比如,逆十字。
比如…珷尊。

“龙之介!”看到儿子的瞬间,荒井信一郎的第一反应就是愤怒地呵斥了一声。
喝声未落,他便三步并作两步地朝龙之介冲了过去,并高高举起了胳膊。
但那一巴掌…终究是没有落下。
“唉…”走向儿子的这段距离,已让荒井信一郎的火气去了大半。
见到失而复得的亲人,喜悦自是大于愤怒的。
荒井信一郎也是个平凡的父亲,在龙之介刚失踪的那段时间,他也和其他子女被掳的联邦高层一样,心急如焚;以至于当影织出现在他们的会议中,向他们提出“那笔交易”时,他也和人群一样…病急乱投医般的接受了。
但此举所引发的结果却是:带完话、被关进九狱的影织,成为了越狱行动的内应;而接受了“只要你们能在南美帮我找到一个藏在古代文明遗迹中的动力源,我就用关于你们子女的情报来进行交换”这一交易的联邦高层们,派出去的探险队则是全军覆灭(那件事后毛峰已舍弃了“士兵二号”的身份,所以从记录上来看他也已经是个失踪人口了)。
等到他们回过味儿来,发现这可能是一次“针对挖掘小队中几名核心成员的绑架或暗杀行动”时,黄花菜都凉了…
交易过后,这些大佬们既没有获取失踪者的线索,又中了逆十字的一石数鸟之计,白白搭上了吉梅内斯和罗德里戈教授(至少在联邦高层看来这俩应该是对方的主要目标)二人…正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
退一步说,“兵”他们可以不在乎,但“夫人”持续失踪,他们心里还是很痛的,这一点…天下的父母大多一样。
眼瞅着那些X二代们失踪的日子越来越长,且毫无音讯,很多人都已放弃了希望,慢慢地开始接受、并适应自己的子女已经死去的假设。
此后的九狱沦陷事件、以及反抗军起义,也把他们的注意力给转移掉了。
没想到,就在他们已经开始淡忘这心中之痛时…在3月5日这天,那神秘的四叶草号游轮竟会再度出现,而且,当初被困在那艘船上的联邦高干子弟们,居然全部都还健在。
当营救部队登船之时,惊讶地发现…船上的所有“客人”都穿着几个月前失踪时穿的服装,躺在各自的船舱内呼呼大睡。
是的,被发现的只有“客人”而已,由客人们带上船的那些随从可是一个都没找到…当然了,大佬们本来也不关心那些随从的死活,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子女是否平安。
最终,这次“营救行动”的战果喜人:被救回的那些失踪者们全体安然无恙,经过医疗人员的初步检查,他们不但是身体方面没有受伤或者挨过饿的迹象,从头发和身上的气味判断…他们连个人卫生也保持得很好。
总而言之…都没事儿。
可是,“没事儿”,反而才是最反常、最诡异的。
假如营救部队在船上找到了一地七零八落的尸体,那倒正常了。
但人质全都没事的话,这次类似集体绑架的行动到底是为了什么呢?绑架者一没有勒索赎金、二没有伤害人质,把人带走,过几个月之后又完好无损的送回来…就算是联邦军里最弱智的指挥官,看到这个状况时,也必然会猜测——这些人身上会不会发生了什么生理上查不出来的变化。
比如说,被洗脑、被策反、被玩坏了等等。
这就不是简单的身体检查可以发现的了,必须将人隔离起来,经过一定周期的、周密的测试才能知道。
然,这次事件中的人质们,又怎么可能会走这个流程呢?
他们可不是被俘虏的联邦军普通士兵啊…他们每一个的父母都是在这个星球上、至少是在这个星球上的某个地区可以呼风唤雨的人物。
这些大人物又怎会让好不容易平安回到身边的孩子再度被关押起来,接受什么联邦军的审查?
再加上,如今时局正乱,联邦军也的确没有那么多精力和人力来搞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儿;于是…这个在日后被称为“幽灵船”的事件,在当时,就这么被得过且过地揭过去了。
从四叶草号上被解救下来“人质们”,也都陆续回到了他们父母的身边。
荒井龙之介,就是最先见到父亲的人之一;毕竟他的身份特殊,身为内阁十辅之子,待遇也是与众不同的…军队在搜索船舱的过程中,就被上级告知——对于龙之介的搜索、营救、医疗…全部都排在最优先,一旦救出,就要在第一时间通过最快的交通工具将其送回水晶郡来。
“啊,父亲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看着怒气冲冲朝自己走来荒井信一郎,龙之介却是一副很莫名的样子,他一边侧身后退了半步,一边战战兢兢地提问道。
“怎么回事?”信一郎怒极反笑,“你自己做了什么蠢事自己不知道吗?”
“我没干什么啊…”龙之介却回道,“我只记得自己在别墅的房间里睡觉,然后突然就被人弄醒了,接着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已经在一艘船上了,而且还到了橡之郡…”
信一郎是了解自己的儿子的,光看神态他就知道龙之介并未说谎,这不禁让他陷入了沉思。
沉默了片刻后,信一郎才皱眉问道:“你知不知道今天的日期?”
“日期?”龙之介道,“呃…是几号来着,十五还是十六…”
“年月!”信一郎又厉声提出了自己这个问题的重点。
龙之介一愣,过了一秒回道:“2218年…11月啊。”他说这话时,也在观察着父亲的表情,所以说完后,马上就看出了问题,“嗯…父亲大人,难道…现在已经不是11月了吗?”
信一郎没有回答他,只是板着脸,又思索了几秒,然后用命令的语气说道:“你先回家(荒井家在克里斯托城自然也是有豪宅的)去休息吧,关于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你可以问司机或者管家。之后的几天,没有我的允许,你绝对不可以出门…”他说到这儿,顿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也不可以见客,朋友、女人…都不行。”
龙之介等了两秒,确定父亲的话都已交代完了,这才开口应道:“是,父亲大人。”
应罢,见父亲微微点头,他便浅浅鞠了一躬,转身离去了。
而荒井信一郎,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却露出了一个非常复杂的神色。

一小时后,水晶郡,某公园内。
乔装改扮、离开了联邦政府办公区域的荒井信一郎,来到了这个还算挺热闹的公共场所。
他独自租了艘小船,慢慢驶到了公园内一个小型人工湖的湖心,然后就关掉了船的引擎,并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装在透明的塑料袋里的手机。
嘀嘀嘀…嘟——嘟——
他用快速拨号功能,拨通了一个号码。
数次忙音过后,电话接通了。
“有什么事吗?荒井先生。”电话对面,响起的是一种温厚的、带有磁性的男性声线。
“珷尊大人,在下…有事请教。”尽管内心怀着的怀疑和愤怒,但荒井信一郎对珷尊说话时,依然不敢造次。
“呵…”珷尊笑了,他显然已经猜到对方要问什么,不过他还是言道,“那就请说吧。”
信一郎吞了口唾沫,用颤抖的嘴唇道了一句:“我的儿子…还活着吗?”
“你不久前不是刚见过他吗?”而珷尊则用反问的语气回道,“令公子这不是生龙活虎的吗?”
“这我知道…”信一郎接道,“但…那个…真的是我的儿子龙之介吗?”
“呵呵…”珷尊笑道,“他的长相和你儿子一样,记忆和你儿子一样,对你的感情也和你儿子一样…你还有什么不满吗?”他微顿半秒,语气忽地带上了一丝寒意,“还是说…你不想要这样一个儿子…”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信一郎被吓得赶紧提高了声音,明明是独自一人坐在船上的他,这时却是捧着个手机…点头如捣蒜,“我明白了!对不起,我不该因为这种事情来骚扰大人您的…”
另一边,珷尊,沉默了几秒。
这几秒,对信一郎来说,比几个世纪还长。
“荒井先生,你是个聪明人。”珷尊道,“在见到‘令公子’之后,你就立即猜到了四叶草号一事是我派人做的…这点值得称道。”他顿了顿,再道,“只是…你的那点聪明,显然还不够;否则…你就不会打这个电话给我。”
信一郎听着珷尊的评价,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这儿,其悲伤的冷汗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浸透着他的衣衫。
“你这样的表现,让我很为难啊…我到底是该奖励你、还是惩罚你呢?”珷尊这句,并不是在提问。
就算是提问,信一郎也不敢做出回答。
“哼…这样吧,我就跟你说一条算不上是好事、但结合目前的状况也不算是坏事的消息好了。”一息过后,珷尊似是考虑完了,于是接道,“荒井先生…你和你现在这个‘儿子’,是‘一样’的哦。”
这句话,让荒井信一郎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不用去回忆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你的记忆力不可能存在那种信息。”珷尊道,“我可以告诉你…过去的那个‘你’,也并不是像现在这样‘聪明’的,就像过去的令公子,也如不现在这个那么优秀…”他又轻笑了一声,“呵…怎么样?是不是有点喜忧参半的感觉?今天我们就聊到这儿吧,下次联系我时,希望你不要再用一些无聊的事情来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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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偶遇
三月的开罗,气候非常舒适。
这本应是这座城市在一年中最好的几个时节之一,往年的这个时候,应该是旅游的旺季,但这一年,由于时局动荡,整片尼罗河西岸都已处在了“柏柏尔之魂”的虎视之中,这种情势下,驻扎在本地的联邦军、FCPS、联邦警察等机关,自然都是风声鹤唳。
目前,开罗当地的海、陆、空客运和物流,有八成都已中断,基本上来说,西、北、南三面都已是警戒线,只有往东的门户还开着,且进出的人和物都受到了格外严格的管控。
毫无疑问,像猎霸这种最高级别通缉犯,想要在这样的封锁力度下走正规渠道进城、并不被发现…那是非常困难的。
按照猎霸自己的想法,有两种方案:第一种,戴上仿生面具、假指纹和瞳膜,冒充一个有合法身份的联邦公民混进去;第二种,顺着尼罗河游进城。
前者,需要别人提供给他情报和道具,且未必能在如今非常严密的检查机制中混过去;后者嘛…虽然只要利用到鱼的基因就行,但如今他每次使出基因变化能力都会伴有一定的暴走风险。
看到这里肯定有人会问了,能变出鳃在水里游的男人,想必也能利用鸟的基因上天去飞吧?那他为什么不飞进城呢?
很简单,因为开罗城里现在到处都装了对空的无人机探测炮台…别说猎霸那个体积的飞行目标了,比洗脸盆儿大点儿有限的物体只要在天上悬浮超过三秒就会被锁定。
总而言之,猎霸自己琢磨了一番后觉得,进城是个难题。
但当他实际动身时,事情却容易得难以置信…

3月7日,上午。
莉莉娅开着一辆不起眼的民用车,载着子临和猎霸,来到了开罗东面的警戒线外。
在猎霸下车前,莉莉娅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猎霸就扛着行李,沿着公路,走着走着就进城了…
虽然子临在途中已经跟猎霸说明过莉莉娅这个“无”能力的部分特点,但真的体验过之后,猎霸还是颇为震惊的。
他不禁想到,如果自己吞噬了莉莉娅的DNA,并掌握了这个能力…那或许世上就在无人可以逮到或威胁他了。
当然了,猎霸能想到的事情,子临肯定也早已经想到了,所以,子临才特地前来…与他俩同行。
作为一个既可以免疫“无”,又能制住猎霸的男人,子临无疑是这“护花使者”的不二人选,只有他亲自出马,才能保证万无一失;不过他在莉莉娅的面前可不会使用“护花使者”这个词,免得对方借题发挥给他上大课。

上午十一时,猎霸像个傻帽儿一样,头顶鸭舌帽、穿着花衬衣、撇着大嘴、提着个行李箱,傻站在了埃及博物馆(虽然埃及在这个宇宙的二十一世纪已改名为“盾鹰郡”,但埃及博物馆并未随之易名)门前的广场上。
这会儿,莉莉娅已经把作用在猎霸身上的能力解除了,反正城内的监控力度并没有边境上那么严密,只要猎霸用帽子遮一下脸,不要像拍大头贴一样凑到某个政府摄像头前面秀特写就没事儿。
猎霸站在那儿等了大约三十分钟,就在他逐渐丧失耐心,且心头的火气越来越大时,一个将自己裹得无比严实的男人,来到了他的面前。
“你就是莱文?”史三问走到猎霸面前,扫了对方一眼,便如是问道。
因为已经约定好了时间地点、事先看过照片、且可以直接观察到对方“能量层面上与常人的不同”,所以史三问是不会认错的。
“嗯…”猎霸沉吟一声,在这个过程中,他也将史三问上下打量了一番。
可惜,这看了跟没看也没什么区别。
史三问今天穿的是一套“晓”组织的COSPLAY服,袖子和衣摆都老长老长…把他从脚踝到脸颊全都遮了起来,再加上他头顶还戴了顶草帽,以至于他整个人只有鼻梁以上那一丢丢皮肤露在外面。
“兄弟…”猎霸对这位“老师”的打扮哭笑不得,干笑一声,言道,“今天的天气预报报的可是二十六度啊。”
“我外套里面只有内裤,不热。”史三问不假思索的回答,让猎霸这等强者也不由得退后半步,并环顾左右,生怕有路人听见某些关键词而产生误会。
“这不是热不热的问题…你穿成这样不觉得太显眼了吗?”猎霸又道。
“你见过有谍报人员穿着COSPLAY服进行活动的吗?”史三问用一个问题回应了对方的问题。
“呃…”猎霸无言以对。
“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史三问振振有词地接道,“人类是视觉动物,我们在交流中受对方外表的影响之深,远超你的想象…只要你通过穿着打扮给自己贴上一个鲜明的‘标签’,比如‘二次元废宅’之类的…那哪怕你再怎么显眼、甚至主动跑到军警面前乱晃,他们也不会怀疑你是什么值得注意的可疑人物,最多认为你是个傻逼然后把你赶走。”
“哦…”猎霸闻言,点了点头,此刻,他是真心对这位史先生的理论产生了几分佩服。
然,下一秒,史三问就用唏嘘的语气念道:“唉…果然,教你这种糙汉真是让人毫无成就感…要是来个女学生,我就可以教她‘只要达到一定罩杯并适当露出一些胸部不管穿什么都是最强伪装’的理论了…”
“嗯…你这家伙…其实就是个变态吧。”猎霸的钦佩化为了浮云,并很快认清了事情的本质。
“切,你一个通缉犯有什么资格说我?”史三问也不介意对方的评价,随口啐了一句,再接道,“行了,快跟我走吧…我看你一脸傻样,四个月内想‘毕业’够呛,抓紧时间吧。”
说罢,他就转身迈步,带路前行。
猎霸则是从嘴里呼出了长长的一口气,随后怀着半信半疑的心情,拖着行李箱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广场的另一端…
就在距离他们两人几十米外的一条马路边,一个坐在豪华轿车后座上的男人,已然将视线死死定在了他们的身上。
此人身高两米、壮如山岳,面容刚毅、发似铁刷。
其实他并不很像那种会坐在豪华轿车里的人,更像是那种人的保镖。
但此刻,他不但坐在车里,还左手搂着位性感的美女,右手端着杯高价的香槟,就着新鲜的鱼子酱和美女的体香,喝了个七八分醉。
“司机。”男子见史三问和猎霸一同走了,当即就摁了一下身旁操作台上的一个按钮,冲着那儿说道。
“有什么需要吗?先生。”由于前后座之间的小窗口这时是关闭状态、且车内的隔音条件很好,所以司机和后面的乘客需要通过一个内部的对讲设备才能交流。
“九点钟方向,两个男人,前面那个穿得很古怪,后面那个拖着行李箱,看到了吗?”男子形容得已经很具体了。
司机没理由看不到:“看到了,先生。”
“跟上他们。”男子随即就给出了一个简单明了的指令。
“是,先生。”司机应了一声,便发动了引擎,驾车调头。
“诶?亲爱的,你不是答应要带我去买项链的吗?怎么这就要走了啊?”这下,男子怀里的美女不高兴了,她顺势就将软若无骨的身子朝前又贴了几分,抚着男子那宽厚的胸膛娇嗔道。
“司机,先停一停。”闻言,男子立刻又摁下了对讲机的开关。
司机的反应也很快,几乎在话音落时,已经将车平稳地停下了。
下一秒,那男子撒开了放在美女腰间的那只左手,冷冷地对对方说道:“下车。”
“你…呵…亲爱的,你真爱开玩笑。”那美女明显惊了一下,紧接着换上了一副熟练的“服务用笑容”,接道,“人家知道了啦,那就下次去买好…”
她的话还没说完,男子就打断道:“下车。”
他用另一种语气,将那两个字重复了一遍。
十几秒后,当那位美女从杀气的笼罩中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街边,脸色惨白、面头大汗、其双腿也在不住地颤抖着…而那辆豪华轿车,早已扬长而去。

史三问的住所,在一栋随处可见的平价公寓楼里。
这地方条件尚可、居民众多、人员构成复杂;由于大部分居民都是租客,故而彼此间不会深交…算是一个让史三问能感到自在的地方。
当然,像这种地方,离博物馆这样的高价地段肯定是有一定距离的,步行过去太费时间了,所以史三问带着猎霸叫了辆驴车代步。
开罗的交通,一言难尽。
说得好听点,叫“自由”,说得难听点,就是“乱得一逼”。
你可以在这里看到各种类型的私人或公共交通工具,从最先进的四人座超迷你飞梭,到看起来像两个世纪前生产的破自行车,从小型游艇,到骆驼…
信号灯、斑马线、交通规则这些东西,在这里就像是玄学,既存在…也不存在。
散乱而混乱的交通秩序让这座本就拥挤的城市仿佛是一个抽烟喝酒的胖子的心血管…在臃肿中堵塞、在堵塞中臃肿。
今天若不是有史三问这个“地头蛇”带路,猎霸怕是要在寻找对方住址的过程中来个开罗兜风一日游了。
不过,即便没走什么弯路,但意外的状况却还是发生了,或者说…找上了门来。
“好烦啊。”坐在驴车上的史三问,忽然就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一句。
猎霸被他说得一愣,两秒后,方才疑道:“又怎么了?”
史三问没有回答他“我们被跟踪了”,而是直接说了:“别往后看。”
结果那个“后”字还没出口,猎霸就把脸往后面一转。
没办法,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样。
“啊!”等看到了那辆豪华轿车后,猎霸才后知后觉地念道,“咱被跟踪了?”
“还他妈被人发现回头看了呢。”史三问这脏话也是张口就来。
“行,我不好。”猎霸也是讲道理的人,知道是自己回头导致暴露了,“那现在咋办嘛?”
“嘿!小哥,停车,我们在这儿下。”史三问做事也果断,当即就冲赶车的小哥喊了一嗓子,然后就从兜儿里掏出一张钱来,付了在上车时就讲好的价钱,还补了句,“不用找了。”
赶车的那位见还没到地方就能拿钱走人,自然是高兴的,说了声谢谢便驾车离去。
而下车后史三问和猎霸则站在了路中间,干脆就直勾勾地盯住了那辆尾随他们的豪华车。
此地,早已不是市中心了,他们站立之处是一条黄土沙石铺就的小街,没什么大车从这儿过。
跟踪他们的司机显然也注意到了他们的动向并进行了回报,数秒后,那辆车也停下了。
紧接着,一名穿着一袭黑色西装、身形高大的男子就从后座那儿走了下来。
他下车后,司机就把车开走了。
然后,他便迈着大长腿,大步流星地走向了史三问和猎霸。
“安东尼奥·莱文,或称…‘猎霸’。”西装男一边走近,一边已报出了猎霸的名讳,“联邦S级通缉要犯,九狱沦陷事件的最凶恶逃犯之一。”
仅仅是他逼近时的这股气势,已让猎霸全身的神经都为之紧绷起来,战斗的本能告诉猎霸,这是一个极强的对手,但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怕是很难做到全力应战。
“我以联邦‘护卫官’的名义,在此行使自己的‘无责行刑权限’…”西装男说着,能量的律动已在其周身绽起,“…将你,以及疑似是你同伙的这名男子,在此就地正…”
不料,就在他最后那个“法”字即将出口之际。
史三问忽地上前一步,昂首迎上对方,开口来了一句:“这位老兄,你今早出门前,没拉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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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被迫转移
在这个宇宙,所谓的欧米伽级(Omega_level)变种人,有一个非常简单的最低评判标准——无限制的异能输出。
举例而言,如果一个人的能力是“自我分裂从而形成复制人”,且该能力是欧米伽级的,那理论上来说,他就可以以一分二、二分四…这种可怕的指数级速度进行无限地自我复制;仅仅六十四次之后,除去本体之外,他便可以制造出9.22337*10^17个他的复制人,这个数量是一个什么概念呢?假设地球上有100亿人口,那么这些人可以填满九亿两千两百三十三万七千个地球。
毫无疑问,别说对一个星球而言,就算对整个宇宙而言,“欧米伽级”都是极度危险的。
好在…古往今来,像这样的存在极为稀少。
首先,“欧米伽级”是仅存于变种人之中的特例,异能者中是不存在这个概念的;因为异能者的能力都源自“罪”,而不是来自于基因突变,虽然练到“神级”之后,异能者的上限也会变得非常高,但是否能具备“无限”这种特性…就不好说了,得看能力的性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