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大约二…二十海里的地方。”人群中有一人回道。
贾维顿道:“谁的能力,可以帮我精确定位到天都的方位。”他又问了一句,但没人回道:“没有嘛?哼…真是一帮废物,你们都…”
“喂,叫花子。”一条壮汉抓住了贾维顿的脚踝,像拉窗帘一样把漂浮空中的贾维顿一拽给拽到了地上。
“疯子啊!”
“这人是谁啊?!”
“好像是叫血枭的家伙…凶级吧。”
“遭了…他一定会死得很难看,被撕成几万片都有可能。”
众人议论纷纷,看直播的人也惊得合不拢嘴,大有下巴脱臼之势。
血枭抓着贾维顿的领口,“叫花子,你有没有文化?这种核弹头是可以远程引爆的,拉到远一点的地方再问问题。”
贾维顿愣了两秒:“嗯…有道理。”
“居然赞同了啊!”
“原来是这么好说话的吗?!”
“他们刚才说的是疯子和疯子之间的专用语言吗…”
核弹顺势飞上了高空,直入苍穹,速度比正常导弹飞行时还快,穿透大气层时,爆发出一阵强光,化为乌有。
贾维顿说道:“这样看来…如果向天都飞过去,他们也可以半途引爆,结果亦是无用功,果然还是只能销毁掉。”
血枭抓起他的胡子,来了个单手过肩摔,又一次重重地把他砸地上:“蠢货!用你刚才操控飞弹的速度瞄准天都,他们怎么可能来得及反应过来!”
全世界范围内的围观群众当时都惊了,看直播的还好,他们听不到声音,只能看见画面,但站岛上的犯人们,对这失控的场面只剩下了恐惧和震惊,他们此刻只怕贾维顿暴怒之下,把方圆百里内的一切物质撕成瀣粉。
“你知道自己对谁拳脚相加吗?”贾维顿没有用手撑地,而是让身体自由漂浮起来。
血枭看着他:“怎么?想打架吗叫花子?我此刻的心情从理论上来讲,应该是不太好啊,你可得想想清楚。”
贾维顿举起右手,动了动手指,想把血枭的脖子转个七百二十度回旋,可对方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搞什么…”他有些难以置信,随手冲着身边的另一名囚犯,如法炮制,下一秒,那人的头何止是转了七百二十度,简直像麻花儿一样乱转,颈椎骨噼噼啪啪地被榨得错位断裂,血从脖子里飚射而出,溅了周围的人一身。
“你…你…”一名满脸沾血的囚犯发了疯似的吼起来:“会死的…待这里会死的…好不容易逃出了地狱,我不想死!”他哀嚎着,跳进了海中。
有不少犯人纷纷效仿,他们知道,哪怕是一世英名,溺水淹死,也好过惨死这个草菅人命的怪物手上。
“好了,到此为止吧。”一个老者走上前去,他的名字,叫阎空。
“诸位,我们心里都明白,让这个怪物回到人类世界去,就不存什么世界了,这个星球上的人会很快死光的。此刻,我们别无选择,既然有这么多强手此,唯有趁此机会,合力把他杀了。”阎空说道:“没有到达凶级,无法用能量保护自己的人,请你们速速离开,免得白赔了性命。”
他说的话很有效,因为正确,而且,这也是一种无奈。
足有三十多名囚犯留了下来,围住了贾维顿。
“哦?你们想杀了我?”贾维顿笑道:“你们这帮可悲的下等生物,想杀死我?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大笑起来,笑声又突然止住,同一秒,地狱岛的表层,急剧变形,平铺起伏着的岛面,向当中凹陷,岛屿的上层向一只正握紧的拳头,把站立上面的所有人都捏掌心。
握紧,紧攥…
潜艇中逆十字的成员们都看得哑口无言,包括顾问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我说…我们要是被他发现了,潜艇会被他隔空捏成沙丁鱼罐头吧。”顾问说道。
天一道:“哎…所以才说我有先见之明啊,下潜果然是对的,反正他现看不到我们,而且我看他对能量也不太了解,纯粹是能力无限带来的实力而已,我相信血枭能干掉他。”
“万一不行呢?”顾问问道。
天一道,“没关系,我们还有后一招。”
顾问想了想道:“你是说,我们冒险上浮,然后把你从潜艇里扔出去。”
“不必扔出去,我只要站暗合金装甲外面就可以了。”天一回道:“没有了阻隔,血枭便可以从我身上获得力量。”
顾问道:“我现以逆十字总参谋的身份下令,立刻上浮,把老板扔出去。”
“笑话,我还坐这儿呢,你敢接管指挥权?”天一刚说完这句话,竟发现全船人都听顾问的。
“干什么!还真敢听他的啊!谁给你们发的工资?”
“顾问。”这是一次非常整齐的,异口同声的回答。
天一把半杯咖啡泼了自己脸上:“好吧…”
顾问说道:“根据我的判断,越早结束战斗越好,那些实力强大的能力这里无谓地死去,对我们没什么好处。”
天一回道:“好吧好吧…”他仿佛只会说这两个字了。
第二十九章
奇袭
潜艇正要上浮之际,术士面前的仪表上忽然弹出了许多醒目的提示信息。
他双手依然键盘上有条不紊地操作着,头也不回地说道:“发现水下移动兵器,是cs7型‘大白鲨’,正接近中,对方的仪器暂时侦测不到我们,但如果我们浮上海面,很可能会被发现。”
“把目标的画面传到主屏幕上。”枪匠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术士已然完成了操作。
“这个是皇家海军的主力舰种,海面上的战斗力不亚于驱逐舰舰,下水后速度反而会快,侦查和作战能力都很均衡。”枪匠望着屏幕说道。
“不愧是当过帝国武器顾问的人,相当了解啊。”元帅一旁说道。
“核心技术我接触的不多,不过帝国常规的军用设施,无论是皇家部队、hl直属军、还是地方军,基本上全部加起来也就几百种而已,想记不住都难。”枪匠回头道:“反正以我们潜艇的性能,即使被发现,也不可能被击沉。怎么样?顾问,还上浮吗?”
顾问还没回答,天一却是抢到:“且慢。”
顾问道;“别担心,不会拿你当人肉盾牌去防鱼雷的。”
“不是担心这个。”天一从怀里掏出一本心之书来,等待了几秒,然后翻开,直接找到这本书后有文字的部分,一目十行地瞟了两页,然后说道:“情况又有变化,先别急着上去。”
“这是谁的心声?”顾问问道。
“对方潜艇上的某个士兵。”天一回答。
顾问短短几秒内便考虑了天一这两句话中隐藏的所有信息,并引申出了数十种可能性,再次开口时,他的问题已变成了二选一:“那艘大白鲨是带着核弹头,还是载着足以改变战局的能力者?”
天一笑着回道;“自己看直播画面吧,很快你就知道了。”
……
同一时刻,地狱岛表层。
被地表的岩石碾压的能力者们,还不至于会因此就出现伤亡。
拥有凶级以上的实力,掌握能量护体的技巧是基本的条件,不同的能力表现出的防护方式不同,但也是异曲同工。十几秒后,能力者们就陆续打破了朝内翻卷的岛体,重回到了岛的上方。
贾维顿也看明白了,这些人或体表,或周身,覆盖上了能量的防护,阻隔了自己能力的效果,他无法像撕碎那些中低阶能力者或者普通人那样撕碎他们的身体。而纯粹靠物体的攻击,效果不大,以这些人的实力来看,估计枪炮直射都能阻挡下来,用石头、铁块之类的东西要将他们砸死压死恐怕很难。
“一群顽强的臭虫,既然如此…”贾维顿单手掌面向上一抬,几十名能力者数飞上了天空,“全都到宇宙去体会一下什么叫血压过高吧。”
用能量确实可以防护住身体不被撕得四分五裂,但贾维顿仍然可以将人视为一个整体物件进行移动。
见贾维顿使出了这一手,有不少人瞬间便绝望了。
唯有两人并未受到这一击的影响,其中一名骨瘦如柴的男子,稳稳地站地上,身体不但没有离地,双脚还像扎了根一样踩碎了脚下的岩石;另一人具有飞行的能力,拼全力抵消着使自己上升的力量。
“改变体重是吗?”贾维顿对着那瘦子打了个响指,对方像一颗弹球一样被推着倒飞而出,“那你就不用上太空了,去海底待着吧。”
即便再次改变体重,也已经无济于事,那瘦子被一股巨力推入了海中,一路向下压去,直入海底。憋住气不被淹死还只是其次,拼劲全力去对抗深海巨大的压力才是燃眉之急。即便他很强,但下沉过程中,鲜血还是从胸腔冲上来,大口大口地从其嘴里喷出。
“至于你。”贾维顿抬头看了眼那位满头大汗正空中保持着平衡的哥儿们,“不用死撑了,我来帮你解脱好了。”他话音未落时,身形一闪便出现了对方身边。
“连速度也这么恐怖!”那人心中还惊叹着,便被一拳击中腹部,当场吐血三升,意识模糊,终于也不由自主地飞向了天空。
从他抬手抛人起,到此刻为止,也不过是三十秒左右,而那些一开始就飞向宇宙的能力者们已经到达平流层了,再往上去不用说也是有去无回。
贾维顿觉得敢反抗自己的人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正考虑着那些跳下海的犯人们要不要也一并杀掉,是不是顺道去把天都也毁了?
就这时,突然有一条人影从海中窜起。
此人穿着普通海军士兵的军服,单手夹着那名被贾维顿压下海去的瘦囚犯,其周身半径十米的范围内,有一个呈圆形的透明力场,连海水都被其隔开。
但见那人悬浮而起,随手把瘦子扔到岛上,接着便一直线朝着贾维顿袭杀而来。
“哼…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臭虫,你也想去看看大气层外的风景是吗。”贾维顿一挥手指,欲将对方也甩进宇宙。
不曾想,两秒后,对方完全没受影响,毫不减速地杀到了他的面前,一记上勾拳结结实实地打了贾维顿的胃上,无敌的贾维顿哈尔,这一瞬间,两眼暴凸,胃酸和口水从嘴里呛出,四肢蜷曲收紧,整个身体的姿势都变形了,其背后的囚服也被这一拳贯透过去的劲力破开。
这一刻,那些几乎就要白天看到星空的犯人们,包括血枭和暗水内,停止了上升,重体会到了引力的作用。
“哈啊…哈啊…”贾维顿喘着粗气,口水从嘴里不住流出,沾湿了他堪比美髯公一般的长须,披散的乱发也无法掩盖他震惊和愤怒的眼神:“你…你竟敢…”
时侍根本没考虑等对方喘上气儿来,他抓起贾维顿的领口,用极快的语速道:“不好意思,你太厉害了,我也没有打赢你的自信,既然你因为大意挨了这一下子,我就不客气地打到你死为止吧。”
第三十章毁灭
时侍刚才那一拳打出,自己的整条胳膊都隐隐感到酸麻,他本以为这一击已算是力拔山河,没准能把贾维顿打成两截,却也未料想到对方竟还能说出话来。
贾维顿中拳后的样子虽是很难看,但并没有被击飞出去,他还是稳定地浮空中,只是刚才施加其他能力者身上的力量无以为继了。
时侍果真是言出即行,第二拳毫不停歇地就朝着踉跄的贾维顿面门探去。
贾维顿被初那一拳打得懵了,立即又被对方抓着领子朝脸上来了一下。这回他终于是被打飞了,衣领被扯碎,头部牵着身体,整个人像个链球似的向着地狱岛的方向坠落。
可他依然没有摔地上,就濒临撞上岛面的时候,贾维顿握紧双拳,屈膝绷住身体,竟空中停顿住了:“臭虫也想把我放倒…”
倒字只出来半个,时侍已追身杀到,膝盖重重地撞击了他的胸口,贾维顿的心跳当即就停了两秒,身体撞破了岩石沙土,倒飞摔进了岛内。
时侍不依不饶,扩大周身力场,压碎阻挡眼前的一切物质,打开你一条走廊,追入岛中,很快就接近了贾维顿,不过力场触碰到贾维顿的身体时,无法将其碾碎,多把他整个人压进岩石中。
时侍只得缩小力场,接近贾维顿,试试能不能扭断其脖子。谁知,贾维顿的双眼,这时爆发出异样的光芒,他愤怒地咆哮一声,时侍便不由自主地朝着反方向被推了出去。
“不可能…”时侍还想前进,但发现后退得居然越来越快。
“自以为躲那个圈里就能无视我的力量吗…”贾维顿再次浮起;“那我就把你制造的力场和你一起举起来!”
时侍心中大惊,他的能力是将世间万物阻隔外,到目前为止,用eas的各种测试仪器都没能测出其力场的承受极限,就算是核弹,不去管强光和辐射,单就爆炸产生的冲击而言,时侍完全能挡住,只要他还有气力维持力场,就从未想过会受到外力的影响。
“能量是无法穿透或击破这力场的,你的能力影响不到我,这不可能…”时侍拼劲全力还想攻上前去,却已是强弩之末。
“哈哈…哈哈哈哈!”贾维顿大笑,把时侍向上不断升起,他自己也从坑里浮了上来:“我说过了,我影响的不是你,而是包括你周身力场内的一个整体。你的力场不过只是一种厚重、巨大的力量,类似于持续地把一定范围内的物质与类物质向外推的效果。
忽略地球引力的存,换算一下的话,移动你所需的力量,基本相当于移动我们脚下的这座岛加上整个人造监狱的重量再乘以三。
但是,也仅此而已了,你也只是个能力比较难对付的臭虫罢了。”
贾维顿高声喝道:“我的力量是没有极限的!杀我?!别再做梦了!”
他得意的时候,其脚踝再次被一条肌肉健硕的胳膊给拽住了。
“该死…”贾维顿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非常令人不快的既视感。
反正一秒后,他被拽了下来,脸先着地。
血枭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他自己是不会飞的,所以还是先把对方拉到能站着打的地方再说。
贾维顿双眼中强光盛:“滚开!”
他本是想用能力把血枭推出个几十公里开外,但还未施展出来,只觉得全身一阵麻痹,有两只手摁了他太阳穴上,一股电流正冲击着贾维顿的身体。
“烦人的臭虫们都落下来了是吗…”贾维顿干脆就回身一肘,正轰了雷火的面门上,后者被这一击打得轻微脑震荡,直接飞出岛的范围,摔海里去了。
“即使不怎么明白能量的用法,但他无意识间,无论攻守,时时刻刻都处于能量的保护中。”阎空远处观望,心中念道,“这就是w级别变种人,且能力等级判定狂这一阶的实力…如今我的能力已经丧失,纯粹靠能量和这种状况的身体,恐怕连伤他都很难,究竟他有什么弱点,要是找不出来,所有的人都会死…”
那边雷火刚刚败下阵来,又有一条人影出现了贾维顿身侧,那人张嘴一喝,哑然无声,不过他正面的小半座岛,顺势就被一股肉眼看不见的冲击波给轰平了。
贾维顿竟也被这超声波震退了几丈,但他立足未稳时,便以眼杀人般回瞪了对方一下子,那人可就不如血枭幸运了,只见其向着后方直线飞出,一路远去,消失了众人的视线中,估计他到达中美洲西海岸附近时还是有希望减速停下的,不至于变成环球旅行。
血枭的拳头则这一刻挥向了贾维顿,这回贾维顿是有防备的,右手作掌欲接这一击。
贾维顿以为血枭的这拳不会强到哪儿去,从出拳动作就能看出,这说不定只是拳劲若有若无的一次佯攻。多算你和刚才那小子有一样的力道,难道我有准备的情况下会接不下来吗?
结果,他真的接不下来。
贾维顿的手掌,被这拳钻透了,掌骨完全碎裂,砂锅大的拳头穿了过去。肌肉纤维、裂开的骨片、破碎的皮肤、血、肉…烂了一地,贾维顿的手掌霎时间只剩下了外围一圈皮肉还耷拉那儿,连接着他五根已经失去作用的手指,血枭的手臂不可思议地穿过了那只手掌。
随着血枭狞笑着绷紧胳膊,他膨胀起来的手臂肌肉便报销了对方的整只右手。贾维顿的右腕上,只留下一小截掌股的部分,大拇指还连着一段手背上的皮肤吊那儿,那种感觉有多疼,只可脑补,不可言传。
假如血枭这一拳打的是纸侠,对方肯定不会正面硬接,要接也用纸接,因为纸侠曾经从录像里观赏过这家伙威尼斯的酒馆里一拳打穿小混混的躯干,但凡还有点儿战斗意识的能力者,只要是看过这拳以后,估计这辈子都不会贸然与血枭近身搏杀了。只可惜,贾维顿不知道对方竟有这种手段,此刻便吃了大亏。
“啊…啊!啊啊啊啊!!”贾维顿吃疼狂吼着,高速飞到空中。
而天上等着他的,是蓄力已久的时侍。
时侍今天赶来的本意是镇压越狱的囚犯,为此他海军第一要塞里东躲西藏好几天了,他也不知道越狱会何时发生,只知道一旦出事,第一要塞肯定会先接到通知。
此刻他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份和立场了,反正贾维顿也是囚犯,而且基本上属于人类公敌,暂时和周围这些犯人们合作,搞定这家伙再说。
但他的想法,未必和别人看眼里的情形合得上。
时侍并不知道,岛上的战斗正全球反抗组织和帝国方面的眼前进行着,他这个穿着海军士兵制服的异类,很快便被帝国方面的一些人给认了出来。无论他脑中的想法是怎样的,有很多事情,他已经永远说不清楚了。
当然这是后话,且回到当下。
贾维顿奋力朝上空浮起,时侍刚才已有充分的时间将力场压缩并集中拳上,眼见这千载难逢的攻击时机送上门来,自然是从天而降,意图将贾维顿一举拿下。
可贾维顿却瞬息之间洞悉了时侍的杀意,他抬起头,双眼异芒闪现,将身体未力场保护中的时侍送上了天去。
下一秒钟,贾维顿依然不得安宁,各个能力者的轰杀又朝着空中接踵而至。终于,贾维顿真正的愤怒了,他看着自己的右手,暴喝一声,手腕上部被齐齐削掉。
紧接着,以其所之处为中心,一股无形的漩涡产生,并逐渐扩散,其威力难以估计,摧枯拉朽般摧毁碾压着所接触到的一切物体,地狱岛由上至下开始了瓦解。
这没有极限的力量,正以肉眼无法观测到的形式扩大,破坏着周围的一切。逆十字放空中的摄像机器人遥控操纵下朝着远处急速后退而去。
此刻,每一个观摩到这一奇景的人都惊叹,这才是天地间唯我独尊的力量。
现能测出破坏范围有多大规模的唯一参照物,就是地狱岛,想必当整个岛都被毁完时,大海也会被挖开,变成的参照物。贾维顿会到何时罢休,没人知道,人们只能隐约看见,粉碎风暴的中心,一个披头散发,两眼已经翻白的男子,正疯狂地咆哮着。也许他的这次破坏,会一直扩大下去,直至毁灭这个行星,也许他会中途死去,破坏被终止。
局面,已经失去控制,没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许人类的历史,就将今天终止。
……
血枭被压地狱岛的废墟中,一路下沉着,眼前只有无的黑暗,氧气也极少,他知道,要么就像现这样,用能量保护好身体不被压垮,被这些坍塌下来的土石钢板往下压,直到落入海中。要么就奋力冲上去,硬撼上面那股能够扯碎万物的力量,直到气力耗或者直接因力量上的差距被撕碎。
地狱岛中的监禁对能力者身体的损害是非常明显的,长时间浸淫神雾中、拷问、笼棺、只能维持基本生命需求的伙食等等。当血枭与杰弗逊相遇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能发挥出七成力量已算是极限了,而那一战,也让他受了相当严重的伤,至少靠自身的恢复能力短时间内是无法彻底复原的。
刚才虽然始终没有被贾维顿切实地伤害到,但血枭挥出的那一拳,以及用能量抵御各种环境变化带来的冲击,让他耗了全力,他已没有体力再去和上面那怪物较量了,此刻连活下去,似乎都成了个问题。
“这样下去会死吧…难道我就死这种地方了吗…我还不知道…真正活着的感觉…就要死去了吗…”
血枭的呼吸变慢了,此刻他可以感受到,外面那些能力者心中的绝望,愤怒,恐惧,不甘,这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压迫他的精神上,不过对血枭而言,早已麻木。他也知道,即便有这些恶念的支持,他依然不够强大。
……
海面上,一艘黑色的潜艇浮出水面。
舱门打开,一名青年走了出来,他穿着黑西装,里面是邋遢的黑衬衣,领带歪一边被海风吹起,头发乱糟糟的,一脸无精打采。
从他背后向前看,宛若一幅末世的绝望画卷,天摇地动,山崩海裂,破坏的风暴席卷着周遭的万物。
可天一,却只是平静地吐了个槽:“哎…这世道啊…你开大,我开挂,高下立判,胜负已定。”
第三十一章枭勇
2101年,6月2日,am:10:00,太平洋上空。
一场足以左右这人类命运的死斗,似乎已决出了胜负。
此时此刻,已然无人能够再接近发了疯的贾维顿哈尔,他狂暴地用其几乎无限的能力摧毁着周围的一切。
地狱岛总体积的一半已被这股粉碎风暴磨成碎末,随风而逝,且破坏范围仍然持续扩大。安全屋中的看守长西恩几分钟前无奈地扔下了被制伏的蛭鬼,拖着重伤的杰弗逊从岛下方溜进了海中。
凶级以上的囚犯们风暴的压制下纷纷跃出岛去,落入海中,和那些早已跳下海,抓着水上漂浮物苦苦挣扎的中低阶能力者们一起抬头仰望天上那个狂魔的施为。
逆十字的实况转播,基本已从动作片转型成了灾难片,这几分钟里,观看着视频的各路诸侯都考虑同一个问题,地球还有没有明天?
阎空抓着一块漂浮物,咳出一口海水,抬起头来,望着天空苦笑叹道:“到此为止了吗…当地狱之门打开,我们得到的并不是自由,而是整个世界的毁灭。”
正这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悬浮于无形风暴核心的贾维顿,一个踉跄,往自己左手边歪着身子颠了两米,与此同时,粉碎风暴的边缘也这一瞬间,短暂停止了扩张。
“怎么回事?”
“能力使用过度吗?”
“他怎么了…”
“喂…那个样子是…”
不到三秒,贾维顿又向后退了几米,脖子猛地仰起,嘴里还喷出了口水。远处虽然看不了那么细致,但目睹这一幕的人,都产生了一种感觉…好像有什么人打了他的脸一拳。
接下来的几十秒内,贾维顿突然似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毫无规则地空中胡乱地移动,每次改变方向时,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一样。而他正施展的粉碎风暴,居然开始了收缩,其范围逐渐缩小,直至完全消失。
“发生什么了?他究竟怎么了?”
危机竟如此简单地被化解了,贾维顿一个人天上抽风一样乱窜,无论是观看直播者,还是场的强者们,都惊讶于这突如其来、莫名奇妙的变化。
“我明白了!”阎空心中惊道:“有人攻击他…但速度太快,用肉眼看不到。”
比贾维顿所之处高的天空中,时侍已重获了自身的控制权,他张开力场,向下飞回,稍稍接近了一些,看得比远处加分明。
“已经突破音障,超过音速。”时侍的眼睛同样捕捉不到什么,他只能依稀感受到残留的能量波动,以此来推断对方的行动轨迹,“看行动轨迹不像具有飞行的能力,仅靠空中虚踏就爆发出了这种速度吗…而且其周身的能量足以保护身体刚才的风暴中自由行动,这究竟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