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姑娘的话,里头还有空桌。”
“嗯。”红绣应声,与杜正恩又寒暄了一番。奇怪杜正恩并未发难,而是对绣妍会suo赞不绝口,聊了几句,红绣便告了罪,引着皇帝进了棋牌室。
才一进门,就听见稀里哗啦的一阵搓麻将的声音。右边半场还有妇人大声问“谁有红十”的声音透过屏风传过来。红绣一笑,感觉回到了现代的老年棋牌室,格外的亲切。
李天启好奇的看着身旁这桌的四个锦衣华服的男子手脚不太麻利的码着一个个的木质小方块,另有两名小厮跟在一旁指导。
“红绣,快给朕…我说说,这些都是什么?”
红绣笑着道:“爷请跟我来。”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最里头的一桌,红绣对着身旁胸牌上写着“一百三十”的婢女耳语了两句,婢女笑着应声退下。不多时就有人来上了好茶,又有三名小厮,分别将一副麻将,一副扑克摆在了桌上。
红绣站起身,笑着为皇帝讲解了起来。
红绣做的扑克中用大写的汉字代替了字母,两张鬼牌分别用玉帝和王母代替,红黑方草的图样不变,扑克牌中间请能工巧匠花了些花色。写了一些行酒令。这样古色古香的一副牌,其实当初也是花费了她好多心思的。
而麻将,则完全是木质雕刻刷了漆的。与现代的麻将没有什么两样。
红绣讲解完毕,皇帝已经是玩兴大起。红绣便叫了李德全和叶潋清,四人凑了一桌,打起了“红10”。
三个古代人刚一开始还不得要领,可皇帝聪明,李德全和叶潋清也不笨,几局下来就将游戏规则弄懂了,红绣好久没有消遣过,如今跟着一群古代人玩现代的游戏,也觉得非常有趣,不知不觉就玩了了一个多时辰,她又改教皇帝打麻将。
婢女来过好几次,说是香汤已备好了,可皇帝兴致勃勃,一心只在玩上,沐浴的事早给抛到脑后去了。
就这样玩了一个下午,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来,眼看着过了申时。
“爷,咱们出来一整日,也该回了。”李德全小心翼翼的劝道。
皇帝难得放松,到此刻还有些没玩够的意思。可是作为一国之君,他的自制力也是有的,当下站起身来活动活动僵硬的肩膀和脖颈,向外头走去,头也不回的道:“红绣,你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哪儿来的那么多奇思妙想?我许多次都觉得你不是凡人了。”
李德全和叶潋清也频频点头,表示赞同。
红绣一笑,道:“爷,您就别夸我了,我这些小点子,都是贪吃贪玩,好吃懒做逼出来的。”
“那么活字印刷,震天雷,水晶镜,也都是‘好吃懒做逼出来的’?”
“额,是无意中想到的。”红绣觉得背心开始冒汗,现在的状况,就是显摆过度的后果了吧?
皇帝见了红绣的窘态,心情异常的好,哈哈大笑着拍了拍她肩头,突然转移了话题道:“我家那老三平日里也是个懂事的,不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做事说话可能有些过了的地方,你别往心里去。”
红绣心里突的一跳,只觉得冷汗都一瞬间变凉,从脚心往上冒着凉气。皇上若是对她冷言冷语几句,她觉得事情还不算严重,可现在…
她有些后悔了,当初若是不说话敲打三皇子,也就没有现在的事。如今皇帝看着她还有用,竟然能到纡尊降贵到与她轻声软语的程度,可要知道,万事物极必反,现在皇帝能对她多柔软,将来就能对她多强硬。
“爷,您可别折煞我了。红绣也有做的不对之处,还望爷别往心里去。”
皇帝好心情的拍了拍红绣的肩头,由着李德全为他披上斗篷,一行人才下了楼。
红绣吩咐的马车早已经备下,上头放着两坛纯度极高的蒸馏酒,一坛葡萄酒,还放了一副麻将和一副扑克牌。另外还有三个精致的食盒,里头是刚烤好的鲜奶蛋糕还有新熬制的冰糖红果。
“皇上,您路上仔细着些。今日微臣怠慢了,未能给您行礼,请现下受臣一拜。”
看着左右无人,红绣规规矩矩的跪下给皇帝行了大礼。
皇上笑着道:“平身吧,今日朕很是尽兴,你的会suo 就好生开着,争取壮大吧。”
“是,臣遵旨。”
第三百七十七章 被下药的男人是可怖的
(12点)
第三百七十七章 被下药的男人是可怖的
红绣也不知三少爷今日是吃错了什么药,送走了皇帝,她在会suo里瞧着没什么事,便急忙忙回了府,偏又在路上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回到绣中园,急着与他说,却被他径直拉近了卧房。
她从不怀疑他的男性能力,只是一连几次下来,且每次都非常持久,她已是腰酸背疼,双腿酸痛的抬不起来。
“修远,不要了。”
“累了?可我还不累。”
商少行的长发披散,垂落在她的胸前,撑着双臂俯视仰躺在床上双颊粉红同样长发披散的玉人儿,看到她颈间胸前他留下的深深浅浅的吻痕,有一种满足在心里扩大,那才借由发泄而纾解的药性,似乎又一次涌了上来。
“修远…”红绣已经累的说话高声一些的力气都没有,柔弱无骨的双手撑着他的胸口推拒着,可因着没什么力气,倒有些欲拒还迎之意。
商少行面色潮红,双手托着她臀部沙哑的道:“累了就不要动,让我来就好。”
红绣认命的叹息,只能任他摆布,让他带领着颤巍巍攀上新的高峰。
待一切结束,商少行感觉燥热解了一些,这才搂着已经半睡的小佳人的肩头让她舒舒服服的靠在自己的颈窝,在她脸颊印下一吻。
“绣儿,累坏了吧?”
红绣半眯着眼,身上汗涔涔的,合着他的**,黏腻的难受。不适的摇头:“修远,我想沐浴。”
“好,我马上吩咐下去。”商少行神清气爽的起身,自行穿上中衣披了外袍,掀起拔步床的帐子,待将外袍穿好扣好玉石带扣,这才回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用她已经脏污的中衣先行粗略的为她擦擦身上的污渍,又拉了锦被为她盖好。
“你先歇一会儿,我现在就吩咐人预备热水。”福全儿、丹烟和梅妆都不在府里,商少行还觉得有些不习惯,出了门,吩咐剩余下人中最贴心的杜鹃,紧着去预备热水给小姐沐浴。
杜鹃一早就吩咐了其余的小丫头都到第一进的院落去,只她一人在院门口的厢房里,生怕有人撞见主子的好事。这会儿一听商少行的话,立即红了脸,点头应是退了下去。
商少行回到主卧,在外间临窗的湘妃榻坐下,随手拿了本红绣平时看的书读。心中餍足之余,更多的是气愤。他想不到自己也有被下药的一天,且自己还着道了。
都怪他在商福全和丁蓝的喜宴上喝了两杯,若是如往常那般神智清明,他也不至于在布庄赵姬那里喝下带有chun药的浓茶。
可是商少行心里明镜一般,看宛月当时的神色,他就清楚那些药必定是宛月下的,让他与赵姬发生什么,好让红绣生气吃醋。宛月那样的性子,她得不到的,也不想让红绣安生。只是她算错了他的忍耐力。
他一发现自己不对,立即就快马加鞭的离开韩氏回了府,一路上用发簪刺破了虎口,用疼痛才保持着一线清明。一直到遇见了红绣…
她的妩媚和清纯糅合在一处,她压抑的低吟和媚眼如丝,本就如同上等的媚、药让他欲罢不能,更何况今日他还中了chun药。他怕是把她累坏了吧。
“少爷,热水预备得了。”杜鹃在门外低低的通传,生怕贸然闯进,会撞见什么不该看的。
直到得到商少行的应允,这才掀棉帘进了门,亲自提着热水为红绣兑好了洗澡的温水,一切不假小丫头之手,就怕有流言蜚语传到外头去。
商少行对杜鹃此举非常满意,低声道:“如今丹烟和梅妆不在小姐身旁,你万事都要多担待些。”
杜鹃连忙行礼:“小姐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定会尽心竭力好生伺候。”
“嗯。你下去吧。”
“是。”
打发了杜鹃下去,商少行试了水温合适,又将外袍脱下,只着中衣,将袖子挽好。这才轻手轻脚的去将床帐子挂起,把已经沉沉睡去的人儿抱进了浴桶,亲自轻柔的为她洗去一身狼狈。
她的肌肤赛雪,光滑如段,本如白玉雕琢一般完美无瑕。如今被他情切之下,弄出了许多淤青痕迹,看起来触目惊心,让商少行好生愧疚。
“绣儿,对不住,我弄疼你了吧?”
红绣自打坐进浴桶,就已经醒了,虽然才睡了盏茶的功夫,也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闭着眼,贪婪的享受商少行温柔的服侍。听了他满含心疼和悔意的话,红绣张开眼,笑了一下,道:“我还好。”顺着他的目光瞧见自己手臂和肩头的淤青痕迹,向里头缩了缩身子,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皮肤敏感的很,稍微碰一下都会红的,这不怪你。”
商少行心疼的摇头,转到背后为她轻柔的捏肩,发现她背上竟有一大片磨的通红,还有几处磨破了皮,眉头皱的更加紧了。他竟然忘了这一层,泄、欲之余,竟没有考虑到她能不能承受得住。那样长时间的摩擦,她的肌肤又如婴儿那般娇嫩,不破皮才奇怪。
俯身轻吻她的肩头,商少行道:“绣儿,以后不会了,我今日是太过分了。”
红绣却直截了当的问:“你在哪儿中的媚、药?”
商少行一怔,本不想告诉她的,但她问起来,他也只能实话实说,“在布庄,赵姬那里。”
红绣点头,“不奇怪。今日宛月也去了,这药还指不定是他们俩谁下的。”
商少行又是一怔:“你怎么知道的?”
“会、所开张,宛月也去了。”红绣叹了一声,将今日会所发生的事都与商少行说了,末了松了口气似的道:“多亏她猜错了,不然皇上在我那里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怎么交代。”
商少行浅笑着拿了浴巾扶她起身之后直接将人裹起来抱上了床,道:“放心,宛月不敢乱来的。就算要有所动静,她也会听二哥的命令行事。”
“那若是二哥已经下过这样的命令了呢?”
“那就不只是宛月一个人伺机而动,南楚国早就乱了。”商少行剐了她鼻子以下,用干布帮她绞净长发上的水,指尖恰到好处的按摩她头上的几个穴位。
红绣舒服的闭上眼,享受他的按摩,就待昏昏沉沉之际,却想起今日在街上看到的一件事,让她立即清醒过来。
“修远”
“嗯?怎么了?”商少行停下手里的动作。
红绣回过身严肃的说:“我今日回来的路上,在城郊的市集,看到二婶了。”
商少行眸光微闪动,凤眸眯了起来:“哦?”
红绣看了看外头,压低了声音道:“二婶身边只带了奶娘张妈妈和贴心的丫头枚儿。而那个男人…”
“绣儿”商少行伸手点主她朱唇:“别说了,这事儿你就全当做不知。”
红绣神色一凛,“你早就知道了?”
“嗯。”商少行点头,搂着红绣靠在自己身上,顺着她半干的长发,道:“二叔对待二婶,算不得有情有义,女子深闺寂寞,郎心如铁,她心似冰,怨不得她要谋求新的幸福,况且对方才刚三十一岁,且才貌不凡,对二婶极尽体贴之能是,在她最空虚寂寞的时候,她又怎么能拒绝的了。”
红绣越听越觉着狐疑。古代的男子对这一类事情不是应该痛恨至极吗?为什么商少行反倒说的理所当然,还非常理解商金氏的处境?
商少行微笑着亲吻她的额角,随手抓过拔步床外间矮几上的象牙梳,轻柔的为她梳理长发,“绣儿,你只要好生照顾好自己,其余的事情都不要操心。有我在,我会护着你,再不会让他们欺负你。那些曾经对不起你的人,我会一个个的为你讨回公道。那些对你不怀好意的人,我也会一个个的扳倒他们,不说让他们不得超生,也要让他们再无还手之力。”
商少行语气中的森冷和决绝,让红绣不自觉的身子一抖。
“修远,你…”
“小姐,少爷,二夫人来了。这会儿正在第一进的花厅里用茶,带了许多礼物来,说是来探望小姐的。”
红绣一怔,她怎么会来??
商少行扬声道:“知道了,杜鹃,你先给二夫人上好茶和点心,就说你们小姐惹了风寒,有些发热,这会子才刚起身,正在更衣,即可就到。”
“是。”
红绣下了床,商少行立即充当了丫鬟的身份,打开衣橱为她拿了身碧色细布的袄子,配上同色的八幅裙。拉着她到梳妆台前坐下,亲手为她将长发挽了个纂儿,斜插了一支鎏金的蝴蝶簪子。又拿了件鼠灰色的貂绒比甲为她套在外头,亲了亲她略显苍白的脸颊,道:“走吧,我送你过去。”
“好。啊”
才说一声“好”,商少行就已经将她抱了起来,随手抓了自己的披风为她蒙住了头脸,笑道:“你身子染恙,不宜走动,小的这顶‘轿子’最是舒适,头发还没全干呢,可不要自己出来惹了风寒。”
红绣的耳朵贴在他胸膛,听着他的声音闷闷的传来,既有磁性,忍不住心下柔软,安心的靠在了他的臂弯。
第三百七十八章 一枝红杏出墙来
(12点)
第三百七十八章 一枝红杏出墙来
绣中园原本是商金氏居住了好些年的地儿,如今走在第一进的正堂中,像个客人似由着院子里的婢女服侍着喝着茶,她心里头百般不是滋味。对商少行以及诸葛红绣的恨,是从骨髓里衍生出来的,非将他们剥皮抽筋不能解恨。
然而此刻她又不能不忍耐,不得不摆出一副亲切和善的笑脸来,借了个由头就来看红绣。因为今日下午在城郊那匆匆一瞥。
红绣丫头眼尖的很,绣布上比头发丝还细的绣线,她都要分成几股用牛毫小针来刺绣,且绣的精致平整,她与陈郎如此接近,她又怎会看不见?
要怪,就要怪她太不小心了。怎么会忘情到在街上挽了他的手臂。可是若她真的看到了,在府里乱说一气,她红杏出墙的罪名可就做实了。商崇宗如此好面子的人,到时候怎么会放过她?
她也曾犹豫过,出自,在闺中《女训》《女戒》她也不是没有读过“三从四德”以夫为天她更不是不懂,在头些年,她虽然心中妒忌的要命,不也是为商崇宗纳了妾?
是商崇宗的绝情,一步步将她逼入了这条死胡同。他不爱她也就罢了,连最基本的尊重都不给她,她又哪里能将心思继续放在哪个绝情郎身上?
在她最空虚,最寂寞的时候,缘分就那样从天而降,在白云寺擦肩而过,即便隔着纱帽,她也将陈郎秀逸的身影看的清楚,那时候他正夫妻一个摔倒的孩童,温柔的帮那孩子拍掉一身的泥土,即便弄脏了自己的书生袍,也仍旧笑的那样温柔。
她看惯了美男子。要说皮相,商府中的男人哪一个不是俊美不凡?就连商崇宗年近五十岁的人,也年轻的如不惑之年,英俊一如年轻之时。
她过惯了富贵生活,这些年在商家,天塌下来有老太太顶着,她除了哄哄老太太,斗斗小妾,其余时间都是在享受生活,富足对她来说,已经如空气一般。
而陈郎很穷,论皮相,他不如商崇宗。论身份,他不如商崇宗,论身家,更不及商府富贵之万一,他只不过是个穷书生,在市井之中卖些字画过活罢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拥有一颗善良的心,能够对她掏心挖肺,真心相待。他们第一次交谈,第一次交心,第一次执手并肩而行…每一个第一次,都深深的刻印在她心里,商金氏觉得她已经死去的心,再一次活了过来。
她并不爱商崇宗,多年的夫妻之情也变作亲情,可她如今可以确定,在她三十八年的生命中,第一次懂得了什么叫做真爱,第一次明白了商少行能为红绣付出一切的那种感情。
想到这里,商金氏双颊红晕,手上端着的茶杯也不自觉的动了一下,茶汤不留神荡了一下,如同她的心湖。
杜鹃立即上前,轻手轻脚的帮着商金氏擦掉裙摆上的茶汤,柔声道:“二夫人,没烫着您吧?”
“啊?哦,没事没事。”商金氏回过神,笑了一下,将已经冷了的茶水放下。
外头传来下人问候的声音,杜鹃连忙道门前挑起了门帘。
商少行怀中抱着被斗篷蒙住了身子的人进了门,将她放在了圈椅上。掀开斗篷,就露出红绣那在碧色的袄子和鼠灰色比甲映衬下,略显苍白的脸来。
“二婶。”
红绣起身,和商少行一同给商金氏行礼。
“真对不住,我不小心染了风寒,才刚回府就睡下了,听说二婶来了,连忙起床洗漱,可还是晚了,怠慢了二婶,望二婶不要介怀。”
红绣笑着拉着商金氏的手,如往常那般神色。
商金氏不着痕迹的打量红绣,见她如往常一般,没有任何的不同,心里越发的没底。
“哎,你这身子也真是羸弱,这会子好些了吧?若是因着出来见我,反倒累了你风寒加重,二婶可就罪过大了。”
“怎么会。二婶身上都是清爽之气,见了你,倒叫我的病去了大半。瞧瞧我糊涂的,怎么能叫二婶站着说话。”红绣拉着商金氏在一旁铺了猩猩红软垫的罗汉床上坐下,扬声吩咐道:“杜鹃,去重新沏壶好茶来。”
“是,小姐。”
商金氏看了看屋里那熟悉的环境,心里叹了一声,面上还要做出关切的样子来:“红绣啊,你的两个贴身婢女如今都嫁了人,往后伺候你难免要力不从心,身边只余下杜鹃一个大丫头,人手会不会不够?”
“劳二婶费心了,梅妆和丹烟我固然是用惯了的,可他们已经到了适婚之年,我再留着,不是有违天和?况且他们许配的都是府里的人,往后做个媳妇子跟在我身旁也是一样的,我院子里的竹香和蔓香做事还算稳重,我打算将他们提拔了,叫杜鹃教导着慢慢启用。”
“那就好,不过提拔了他们,小丫头就不够用了吧?”
“还好,有听荣、听梦、花儿和元宝呢,还有几个婆子,人是够使唤的了,二婶如此繁忙还要想着我,我真是过意不去。”
商金氏嘴角抽搐了一下,强自挤出笑脸来。老太太去了三老爷府上,她就成了“代理”主母。看了,商府奴仆百来号,大事小情的都要她张罗,可是有几个人见过住在客院的主母?那些管事的丫鬟婆子来禀事情领对牌的,面上虽说是恭恭敬敬,可心底里有几个服气她的?她是赶着活儿还得被人歧视,心里别提多窝火了。
“那就好。”商金氏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心道这样东拉西扯的问不出重点来,也不是个事儿,想了想,状似无意的道:“对了绣儿,今儿个下晌我坐着马车出去溜达,在城郊那边看见你了。”
来了,终于问到重点了。红绣惊讶的道:“是吗?我那时候才从会、所回来,累的脑子晕乎乎的,也没有注意到你。”
“我看你掀起马车帘子,还对着你招手呢,可你的马车跑的不慢,眨眼就过去了。”商金氏顺口胡诌,心里窃喜。
红绣笑道:“我掀起车帘子透气,脑袋里都是研造部的那些事,没有注意瞧街上,是真没看见二婶儿跟我打招呼,失礼之处二婶不要见怪。”
“怎么会。”商金氏拍了拍红绣的手背,眉开眼笑的道:“你事忙,家里头谁人不知?哎,那么些重担压在你肩头,也是为难你了。如今你祖母不在府上,若是有那个不长眼的下人欺负了你,你就尽管跟二婶说,要是哪出不满意了,你也只管跟二婶提,朝堂上的事,二婶妇道人家帮不上忙,可宅子里的事二婶一定想法子给你解决了,让你无后顾之忧。”
这一番话说的起码有一半是发自内心的。一听过红绣没有瞧见她,察言观色见红绣不似说谎,商金氏的心放下了,心情一好,笑容也真切了。
红绣心下好笑,所谓做贼心虚说的就是商金氏吧。故意回头掩口冲着旁的方向咳嗽了好几声,这才压低了声音沙哑的道:“多谢二婶了,府里头有你照应,红绣才真是无后顾之忧。”
商金氏连忙道:“哎,你身子不爽利,二婶也不多叨扰了。我带了些南方运来的水果,还有一些上等的药材,都在那边放着呢,你记着多用些,照顾自个儿的身子。”
“这怎么好意思,叫二婶破费了。”
“哪儿的话,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商金氏笑着起身,与红绣又寒暄了一番才便告辞而去。
看着她的背影,红绣略有些怜悯。古代女子没地位啊
“小傻瓜,你又同情心泛滥了?”商少行对红绣的一颦一笑了若指掌,见她粗了眉头,手臂拥了她的肩头一下:“有些人,是不该同情的。”
是的,是不该同情。在结束一段恋情之后,每个人都有权利追寻自己的幸福。可是商金氏却是在**。这是chi裸裸的背叛。红绣虽然身为现代人,可这种背叛的行为也是叫她不耻的。
累的过度,晚上反而睡了一宿的好觉,睡觉前,红绣还缠着商少行给她讲了白日里梅妆和丹烟拜堂时候的趣事。她听着听着便睡着了,也不知商少行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就更不知道,商少行离开之前有什么人来过,下了什么命令。
廿一这日天气甚好,一大早,梅妆和丹烟就喜气洋洋的回了绣中园。偏赶上红绣今日要去张府,进门的时候蔓香和竹香二人正在伺候红绣梳头。
“小姐。”梅妆和丹烟都改梳了妇人的发式,身上穿着红绣赠给他们的料子裁的褙子,眼角含春,眉梢带俏,可见新婚的三日,他们过的很是幸福。
“丹烟,梅妆。”红绣笑着道:“快来让我看看,你们当家的对你们可还好吗?”
梅妆红了脸,接替了竹香的工作,认真的帮红绣梳理长发,“小姐,福全对我很好,您别担心。往后奴婢就还是每日来绣中园伺候您。”
丹烟为红绣傅粉,也点头道:“奴婢也是,奴婢与丁蓝商议好了,往后落钥时分在回外院去。小姐今日去研造部?”
“正是,妆容不必太庄重了,今日恐怕要伏案工作一整日。下午还跟二婶约好了去三叔那里探望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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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才华白手起家,闯出一片自己的天下,成为耀眼瞩目的女主播
第三百七十九章 你可以改名叫商少“阴”了
(12点)
第三百七十九章 你可以改名叫商少“阴”了
梅妆和丹烟伺候红绣最久,当然也最了解红绣的脾性,她每说一句话,每一个眼神代表了什么意思,他们二人都一清二楚,说起今日要做什么,也叫她们更清楚该为她梳什么样的头,上什么样的妆,搭配什么样的衣裳。
红绣透过铜镜望着两个已经做妇人装扮的姑娘,心里真是百感交集。在现代,二十岁是才上大学的年纪。在这里,二十岁若是还不嫁人,就是老姑娘了,在乡间,这个岁数的女子怕已经是几个孩子的娘了。瞧她们眼角眉梢带着喜气和甜蜜,就知道新婚夫君带她们不差。她们与她出生入死,平日就如同一家人般亲近,如今为她们谋得个好归宿,她也总算没有辜负了她们对她的一片挚诚。
“小姐,您瞧瞧是簪这支玉兰花头的银簪好,还是用这支碧玉燕儿好?”
丹烟站在她身后帮忙举着另一面小一些的铜镜,好方便她看清自己后脑的发式,梅妆则是选了两根簪子,在她发髻上比了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