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昊?”
红绣伸手在他面前摇了摇,担忧的道:“析昊,你可是有何难处?若是有的话就直说,我定然竭尽全力相助。”
张析昊回过神,双手背在身后,克制自己本能的想去抓住她手的欲望,解嘲的笑着道:“没什么,只是心里头紧张的很。”
“哎,紧张什么?曾大人的千金素有美名,据说是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妙人,年方十七,与你年龄正相当。往后你们夫妻锦瑟和鸣,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张析昊的未来岳丈,就是工部尚书曾其修曾大人。翁婿二人同是南楚国工部的肱骨栋梁,如今变做一家人,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张析昊望着她毫不知情满含祝福的笑脸,憋在胸口的一句话终归是埋藏的越发深了,深吸口气,道:
“红绣,你我二人,算是朋友吧?”
红绣闻言一怔,放下手重的一厚叠资料,歪着头道:“不算。”
“啊?”
“因为本来就是啊。析昊,你到底怎么了?”
她面对她的时候,能坦然的叫一声析昊,这便已经足够了。
张析昊释然一笑:“没什么,我后日大婚,你可别忘了给我预备一份礼物。”
“那是自然的。”红绣轻笑,继续收拾手上的资料。这些可都是她研究的成果,出不得半分纰漏的。
二人离开张府,在门前道别,各自上了马车回府去。
红绣紧了紧身上丁香色的锦缎镶白毛领棉披风,掀开马车的夹板蓝棉布帘子往外看。热闹的街市上,来来往往行人皆穿着棉衣。虽说不上是白雪皑皑,可这样冷的天气,穿着夏裳是决不能御寒的。
姬寻洛离开的时候,穿的是那身绯红的沙袍,还是她亲手缝制的。
那次在街上预见之后,便再没了消息。
天冷了,他会不会冷?去吃东西,会不会没有银子付账?那样疯疯癫癫的,有没有伤着人,有没有被人伤着?
心被满满的担忧充斥着,红绣当真觉得,即便自己不能嫁给姬寻洛,他也化作她一辈子的牵绊,永远都放不下了。
“大人,前头街市上有人打架,咱们是等一会,还是绕过去?”
车夫的声音将红绣从悲伤中拉回现实,往前看了看就见街市口的位置。两个穿的一模一样棉布夹袄的十岁左右的女孩,在一同打一个略大一些的男孩。旁边一个穿青绿色对襟袄子的婆子正在劝架,在周围绕来绕去,却不敢伸手去拉,旁边一群百姓在指指点点,将街市口的路恰好堵住了。
红绣目光微寒,那个婆子她忘不了,正是柳姨娘的心腹姚嬷嬷。这么一看,那两个穿的一模一样背对她的女孩,定是柳姨娘的一双女儿紫绡和橙绢了。
据说杜氏借着嫁女的事儿翻身之后,并没有扔下柳姨娘和她的两个女儿,而是月月都给银子养着,斗了半辈子的两个女人没了夫君,就再没有继续斗下去的理由,到现在虽然见面很少,可感情却比从前好了。
“绕过去。”
放下帘子,红绣声音略显得疲惫。小孩子不懂事,做事都是大人撺掇。当年母亲在世之时,没少受这二位小姐的气。当时她虽是不平,可也没有记仇,只不过他们的出现,将在诸葛府里的那一段艰辛的回忆彻底勾起,也叫她想起当时最亲近的两个人,连翘和伏武。
马车改道,从一旁的小路往商府走,远离了喧嚣市井,耳畔只听得到马蹄清脆的声音和木质车轮滚动的声音。虽说往事俱往矣,不堪回首事情想了也于己无益,可红绣心里多少还有些怅然,若是连翘活到现在,能享上跟着她过上好日子就好了。
“小姐,小姐”才刚回馨苑,梅妆就急匆匆提着裙摆奔了过来。
红绣吓了一跳,“怎么了?”别是寻辰有什么事吧?
梅妆懊恼的道:“小姐,是奴婢没用,没拦住三少爷,他进了您的绣房了。”
“啊?”红绣心是放下了,可紧随而来的就是郁闷。忙将手里的东西塞给梅妆,快步往绣房去。腊月二十是三少爷的生日,她正给他预备寿礼,怎么就不遵守约定,先去绣房看了呢
吱嘎一声推开双扇的雕花木门,随手掀了夹板棉帘,不曾绕过屏风,红绣就气结的道:“修远,你做什么这么着急,咱们不是说好了你生辰之前不要进绣房的吗你…呀”
惊呼一声,红绣身子悬空,被施展轻功到了近前的商少行横抱而起。在原地转了好几圈,直转得她头晕眼花,不得不搂着他的脖颈。
“绣儿,我好生欢喜,你送我的生辰礼物真是太和我心意了”一向清冷的三少爷激动的在红绣额头和脸颊亲了好几口。
红绣捶他肩头:“你,你真气死我了。不是说好了不能提前偷看的吗,那样就没有惊喜了。”
挣扎着从他怀中跳了下来,红绣蹙眉嘟嘴,不甘心的道:“不就是个床单么,至于你这么开心?”
“床单?你不是要和我…”商少行脸上表情一僵,看着红绣纯洁无辜的小脸,当下发觉自己是想的太多了,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道:“额,那个床单,上头花色甚好,甚好。”
红绣眨巴着眼睛好半晌,才明白他到底是误会了什么,难道在古代送男人床单,还有邀约共赴**的一说?他,他也太不纯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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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混仙》
作者: 糖苦咖啡
简介:
看多了灵魂穿越,人体穿越。这回哥几个换个口味,来一回灵魂,再带上一个游戏的背包穿越吧。
而且这背包里面神马都有,这些东西,只有在小说里面才能够看到哇,但是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似的?
没错,少了围绕在身边的那些美女,哇哈哈哈哈。
勾搭公主,调戏师姐,和仙子在一旁调**,和佳人试一下创造人类的方法。
偶尔搞点小暧昧,偶尔偷看美女淋浴,偶尔泡泡公主。
前世作为一个终日与小说为伴没有女朋的宅男,这一世他势必要发扬“混混”精神。
第三百二十章 小吵怡情
(12点)
第三百二十章 小吵怡情
红绣越想越羞,越想越觉着商少行的行径真是无语到令人发指的地步,红着脸上前捶了他胸口好几下: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呀,我不过是想送你条床单,你也能联想到旁的地方去。”
见红绣霞飞双颊,商少行心情大好,一想左右没多久她也会是自己的人了,夫妻之间有什么好害羞的?不闪不躲,任红绣的小拳头捶打了几下,搂着她的腰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你说,我想到旁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你登徒子”
“是,我就是登徒子。”商少行语气含笑,轻吻她的鼻梁,然后是脸颊,最后咬了她的嘴唇一下,原本清亮的声音变的沙哑低沉,“大堂兄明年就要当爹了,我也有些等不及了。”
“你,还真是越来越过分。”红绣索性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比旁日加快的心跳,心反而平静了,“若是你想赶在大堂兄前头当爹,恐怕是来不及了。不过…”
“不过什么?”
“没什么。”红绣笑着退开一些,转移话题道:“你的生辰礼物都被你看去了,也就没什么新意了。我再想想给你做些什么吧。”
商少行凤眸中满是意犹未尽,搂着她的腰一同走到里间,在屏风后的罗汉床上坐下,道:“其实你不用预备那些个东西,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你。”
“…”
他还是古代人吗?
商少行脸不红气不喘的道:“我生来就有弱症,从前,一年时间有一半是缠绵病榻的,如今托你的福,姬兄为了你医好了我的身子,反倒是给我增加了些苦恼。”
红绣无言以对,只得脱下斗篷扔在一旁,假装欣赏博古架上的梅瓶。
商少行也觉得自己当着一个闺女家说的有些过了,即便真想要她,也要潜移默化的来,不能操之过急。
“对了,险些忘了。”商少行站起身对着屋外叫了声:“福全儿。”
不多时,就听着商福全的声音:“少爷有何吩咐?”
“去将红绣姑娘的东西拿来。”
“是。”
商福全应了一声退下,不多时掀棉帘进屋,将一面托盘放在了外间的八仙桌上,然后行礼退了出去。
红绣抱着黄铜的小手炉到了外间,就见托盘上放着一个精致紫檀木盒子,上头还有一封信。牛皮纸的信封上是“红绣亲启”四个大字,字体洒脱,横划上挑,很有风骨。
“这不是…”这是伏武的字
红绣激动的放下手炉拆开信封,里头仅有一张雪花签,伏武熟悉的字迹写着:“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红绣无语的将雪花签反过来调过去的看了好几遍,发现果真就只有这么一句,忍不住低声道:
“伏武哥抽的什么疯啊。”
红绣看信的时候并未避开商少行,站在她的身后,他也将雪花签上的字迹瞧了个一清二楚,原本笑意莹然的俊脸倏然变回了往常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眼眸中满是不悦。不冷不热的道:“我才知道,伏武还会引用情诗来给你写信。”
听着他酸溜溜的话,红绣无奈的叹了口气,将紫檀木的盒子打开,盒子里装着一枚血玉的宝葫芦压裙,下头追着大红色的五福临门络子。
将盖子合上,扬声吩咐梅妆进来,将东西连着上次的珍珠还有伏武以前给她写过的两封信一并收好,又让她安排摆饭,这才回头看着商少行。
“修远,在想什么?”
商少行脸色仍旧没变,直言道:“在想我若是想与你双宿一起飞,到底要清楚多少障碍才行。”
“说的什么话。”红绣心里略微有些不愉,“好似我是那种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子一样。”
商少行摇头:“我并没这么说,只是你太惹人怜爱,姬兄算一个,三皇子,太子,对你似乎都有意思,大堂兄那边更不消说,现在又有个你青梅竹马的伏武,我真是觉得…”觉得很疲惫,也觉得担忧,生怕他会输掉她。
红绣秀眉紧蹙,心头有股无名火在聚集。或许是她想的太多了吧,可是听着商少行这样的话,她的心里并不舒服,她并非勾三搭四之人,自从与商少行定了请,心中就只有他一人而已。对姬寻洛她虽有担忧,但绝不是男女之情,对三皇子和太子,她更是避之不及,他怎能将这些都算在她的身上?
越想越是觉得委屈,再一想商少行本就是古代人,三妻四妾的观念根深蒂固,她就算没有chu男情节,可也不相信他的身子只有她一人。几重想法并在一起,红绣道:
“若这么说,宛月姑娘,艺岚小姐,赵姬姑娘,还有雨蝶妹子,不也都是我的劲敌了?”
“绣儿,我对你的心思你还不知?为了你我连万贯家财都散了,也坚决不会纳妾,你还要怀疑我的真心吗?”
“我并不怀疑你,可是那些个人总是要靠上来。”
“彼此彼此。”
红绣无言以对。
他们是在吵架吗?
她从不怀疑商少行对她的感情,但对于未知的未来,她也会担忧害怕,在陌生的时空,即便已经生活了近三年,夜里独自一人,她仍会觉得害怕,仍会觉得一切不过是梦一场。总觉得什么都不是属于她的。她想家,想前世的父母,可以说她所有的依靠就只有商少行,所有的寄托也都在他一人身上。
在这里她将前世一辈子的心机都用尽了,心力交瘁的求生存,还要担心是不是会有更出色的女子介入她与商少行中间。担心商少行这个地地道道的古代男子,会认为三妻四妾是平常的事。
这一个多月来赵姬几乎隔两日便来报道一次,与商少行从不谈感情,只谈正事,起初商少行还会托词拒绝,尽量不占用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可时间久了,似乎也就习惯与赵姬谈话了。
她也知道商少行对赵姬目前没有那种意思。可是总是被赵姬牵着鼻子走,让她觉得心里头很憋闷。眼看着商少行一步步踏入她设的温柔陷阱里,她也不好说什么。
难道要她像个怨妇似的,蛮不讲理的拉着商少行告诉他:以后不许在于赵姬说话?
或许商少行的观念里一直都觉得妻妾成群是平常的事,其实就连她,都快要被环境融合,快要认同古代这些封建的观点了。
思绪纷乱,红绣原本因开怀而粉红的脸颊也抽净了血色,与白色的毛领子相映,更显得她面色惨白。
商少行看的心疼,他今日真是吃错了药,怎能将心中那些嫉妒的想法都说出来?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要如何收回?
抬手抚摸她冰凉的脸颊,刚要说话,外头突然传来福全的声音:
“少爷,赵姑娘来了。说是前些日您吩咐她画的几款新样子的图样做好了,她来请您示下。”
商少行不耐烦的蹙眉,才想说让赵姬回去,红绣却先一步开口,道:“福全儿先去给赵姑娘奉茶吧,三少爷随后就到。”
商福全当红绣是女主人,当然不会做他想,笑着应道:“是,红绣主子。”
商少行浓眉紧皱,凤眸微眯的看着红绣。
红绣心里气苦委屈,感觉所有的精神都已经耗尽了一般,疲惫的坐在屏风后的罗汉床上抱着猩猩红的锦缎软垫,道:“你去忙吧,我累了。”
商少行沉默点头,甩袖离开了绣房。
红绣看着他的背影,眼泪浮上了眼眶。她知道商少行并没有错。就算他要纳妾,这想法在古代男人身上也无可厚非。更何况他从没有说要动过这个心思。
她害怕,对自己没有自信,也有负罪感,毕竟有姬寻洛那样的一个人存在,就算她不爱他,他也会吃醋吧。若是换位思考的话,赵姬对商少行爱的可以豁出去生命,她会如何?她恐怕都会妒忌到吐血的。
脱了绣鞋躺在冰凉的罗汉床上,冷得她打了个寒颤。手炉就在屏风外的八仙桌上,她却懒得下地拿。只觉身心俱疲,需要好生睡一觉。
闭上眼果真立即就睡着了。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之间,自己好似回到了现代的病房,她的身上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和仪器,大夫正在全力以赴的抢救,抢救室外,她的爸爸哭肿了眼睛,妈妈跪在地上捶打着医院冰凉的地砖,大呼着她的名字:
“妍妍我的女儿啊!”
“何妍,你是爸爸的好孩子,你一定要坚持住”
…
这是她临死前的一幕吗?她并没有看到这一幕的发生。或许这个时候病房里的自己就已经死了,不知怎么堕入了这个时空变成了诸葛红绣。何妍,她都快忘了这个名字了。好想回家,回那个有电脑【pdianphua】抽水马桶的时代。可是她好像还有放不下的人,是谁呢…?
“绣儿,绣儿?”
感觉有人推自己,精神一凛,红绣倏的张大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微张着口剧烈喘息着。
第三百二十一章 说句爱你也不是难事
(12点)
第三百二十一章 说句爱你也不是难事
商少行蹲在罗汉床沿,心疼的将她搂在怀里,才盏茶的功夫,她就这样歪在榻上睡着了,可见她是有多累。
如果他能够在强大一些,她是不是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也不需要这样辛苦。他自以为为她付出的足够多。可他若是真的做的到位,她又哪会那么没有安全感,哪需去在乎旁人的存在?
说到底,还是他做的不够。他若真做的足够,她就可以在那些女人出现的时候很坦然的一笑,信任的说一声:我的夫君不会的。是他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他怎能怪她。
商少行俯身将她横抱起来,柔声道:“做噩梦了?莫怕,我抱你回卧房好好睡。”
刚站直身子,红绣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修远,对不起。”
商少行脚步一顿,低下头看着她。
红绣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颈间,闷闷的道:“我不是怀疑你,只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她两世为人,虽然感情经历上相当于小学生,可也明白有误会是要马上解开的,人生无常,或许这一刻错过,下一秒就再也没有机会解释。
商少行的怀抱收紧,亲吻她的鬓角,“我知道,对不住,是我不对,我一出门便已经后悔了,你能吃醋是代表你在乎我,我当欢喜才是,怎能负气的甩手就走?绣儿,是我不好。”
红绣含着眼泪微笑起来,轻轻地摇头,“我并非怀疑你,我只是,很自责。修远,洛寻和伏武哥在我心目中,就如同我的家人一样,我在乎他们,但是不是那种在乎,我对他们的感情不是爱情,这一点我分的很清楚,至于三皇子和太子还有大堂兄,我是避之不及的,你千万不要乱想,我并没有…”
“我知道,我都知道。”商少行摇头打断了她的解释,“我怎会不懂你呢?说到底,只是因为我太没有信心,你那么优秀,我怕我最终还是会输了你。”
红绣张大了眼睛:“你没有自信?我没有自信才对,宛月姑娘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人漂亮,还会武功,又聪明,可以帮着你出谋划策。赵姬姑娘更是不用说,她那张脸连同是女人的我都移不开眼睛,丰满又艳丽的女人,哪个男人不爱呢?我每次瞧见她,都有些自惭形秽。”说着低下头,她寄居这幅身子瘦伶伶的,真是谈不上有“身材”。
原来她越来越在乎他商少行越是听下去,越觉得胸中敞亮,最后听到她提及“丰满”二字,当下笑着将她放在床上,让她的胸口紧贴着他的,用力拥紧她,调戏般的笑道:“谁说你不够丰满?我觉着你的身子,甚好。”
“你…”
红绣无语的翻了翻眼睛,俏脸红透的掐了他一把,“再胡说八道的调戏我,我就不理你了。”
“我不调戏你调戏谁?嗯?”商少行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笑了起来。
红绣心中一暖,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一句话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
“修远,我爱你,这一生一世,仅你一人而已。”
商少行闻言一震,不可置信的低下头看她:“你,你说什么?”
“没听到?”红绣红着脸靠在他肩头,“没听到就算了。”
商少行呆愣半晌,眼眶有些发热,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激动,堂堂七尺男儿,会因一个女子的一句话忍不住想要落泪。
吸了口气,商少行哑着嗓子道:“绣儿,我也爱你,为了你,别说是家财万贯,就是拿江山来跟我换,我也不换。”
红绣感动的闭上眼, 放心的将自己浑身的重量交给他。即便未来还有很艰难的路要走,有他的一句话,便已经足够了。但红绣也明白,今日小小的拌嘴,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平凡生活中的小插曲。可对于赵姬,她不能再被动下去了。一味的想着让商少行主动的对自己好,虽然现在是这样,可不可能永远持续一辈子。没有谁有义务一直主动。她也得想想办法才是。
戌时商少行如往常那般光明正大的离开了馨苑。也多亏了冬日日短,天暗的早,不到戌末,他便换了身暗色的袍子翻墙回来。
对于商少行此举,三婢女已经见怪不怪,也很仔细的不将消息泄露出去。商少行更是有意避开了底下的小丫头们,免得节外生枝。到了绣房与红绣一同看帐,二人一路忙活到打了三更才各自去歇着了。
次日清晨,红绣如往常那般早起洗漱,梅妆端上了小厨房刚刚精心熬制的枸杞粳米粥,配上四样精致小菜,还有一碗当归老鸭汤和几样小点心。
坐在桌边,红绣问杜鹃:“小公子起身了不曾?”
杜鹃手脚麻利的为红绣盛好粥,笑道:“回小姐,小公子这会儿正跟护院在外头扎马步呢。”
“啊?”
红绣吃惊了一下:“寻辰时什么时候开始练武的?”
“前几日才开始的,小公子自个儿定下的,每日寅时便起身,先扎一个时辰马步在用早饭,然后跟着程先生学习到巳末,中午小睡一会子,下晌就全用来背姬公子留下的书单。”
杜鹃说的时候,目光中满是怜爱,红绣听的咂舌,寅时起身扎马步一个时辰,那就是凌晨…起床,蹲马步到五点,在现代正常的孩子早上…哪有起床的?这还不算,吃过早饭还要跟着成先生一起学习到中午十一点,下午的时间全用来学医术。如此努力,加上天资聪颖,放在现代肯定是清华北大的苗子,至少十大名牌是信手拈来。
红绣站起身,道:“我去瞧瞧小公子。天寒地冻的,他扎马步也不知会不会冻着了。”
“小姐,您先披上斗篷。”
“嗯。”
接过杜鹃递上的面斗篷,红绣胡乱披上快步到了院里,拐了个弯往回廊走去。刚下了台阶出了院子,就瞧见姬寻辰穿着厚实对襟锦缎棉袄长裤,绷着冻得发红的小脸在蹲马步。他身旁有个身材健硕的青年,正抱着肩膀站在他旁边,道:“背要挺直,对,很好…”
“寻辰。”红绣走到跟前。
那青年立即端端正正的给红绣行礼:“红绣姑娘安好。”
红绣打量那人一番,此人很年轻,瞧着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面貌虽生的平凡,可颇有些阳刚之气,加之身材高大,往跟前一站,自由一种让人信得过的感觉。
“你是…”
年轻人恭恭敬敬的道:“回姑娘话,小人丁蓝,头些日子三少爷调了小人做了府里的护院,白日里在这客院附近走动。”
红绣若有所思的点头,她对客院附近的护院布置从没仔细留心过,所以有什么人也都不大知晓,只不过她所居的馨苑虽是客院,可也是内宅,旁日里若没有吩咐,是不会有男子进来的。
或许是商少行安排的呢。
红绣微微一笑,走到蹲着马步双腿都有点发抖的姬寻辰跟前,道:“寻辰,该用早饭了。陪姐姐一起用饭好吗?”
姬寻辰脸蛋冻得红扑扑的,抿着小嘴看了红绣一眼,道:“还有一炷香时间,姐姐先去用饭吧。我待会再吃。”
红绣见他明明已经坚持不住了还在咬牙硬撑,真是将这个倔强坚强到可爱的孩子疼进了心坎里。
转而问一旁的护院:“丁蓝,你教导小少爷几日了?“
“回姑娘的话,约莫有三四日了,小公子命令小人,小人不敢不从。”
“那你的功夫如何?”
丁蓝笑着答道:“回姑娘,小人功夫虽不出众,可做商府的护院足够够格。”
他的回答,让红绣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该说他回答的滴水不漏,还是该说他回答的过于敷衍?
红绣在姬寻辰身旁站着,也不会去,更不说话,寻辰倒是先着急了。
“红绣姐姐,你先进去。我待会就回去了。”
“姐姐陪你练完,一会咱们一道用早饭。”
“姐姐,你快回去,仔细着凉了”
“没事的,姐姐穿的多。”
杜鹃、梅妆和丹烟三人在红绣身后站着,皆是无奈的摇头,想劝小姐赶紧回屋子里去,又知道小姐一心都在小公子身上,断是不会顾及自己身子的,劝了也是白劝,反倒惹得主子生气。
正无奈之时,却见那声称还有一炷香时间的小孩突然站直了身子拉着红绣的手往院子里走,头也不回的道:“丁师傅,我今儿个就到这里了。”
丁蓝抱拳行礼:“是,小公子。”
红绣任由寻辰火热的小手拉着,笑着道:“不是还有一炷香时间吗?”
“过了一炷香,你又要生病。我哥哥知道了定会骂我的。”寻辰气鼓鼓的撇撇嘴,道:“姐姐,你最近都好忙,很久没有考过我功课了。”
红绣拉着寻辰到木质的脸盆架子旁,亲自兑了温水帮他洗手擦脸,愧疚的道:“对不住,姐姐太忙了,但姐姐并没有疏忽你的意思。”想了一下,红绣又道:“寻辰,你想学武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