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子明招招手说道,剧组里的一干人都欢呼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卸妆的肖景深跟桑杉站在一起,看见她突然对着自己勾了勾手指头。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台词都是莎士比亚《哈姆雷特》第三幕里的台词,少女是奥菲利亚
哦,忘了,前文肖景深被桑杉带到湖中塔背诵的柳永的《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
对啦,这一更算是庆祝 木夕夕阳 成功考上研究生。
我想想还欠谁的债来着,慢慢补。
以上是渣作者说的。
剧透哦,明天发糖。
——by甜丝丝美滋滋的存稿箱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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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掏钱
“怎么了?”男人微微低头凑近对方, 看见自己白色的长袍和桑杉的衬衣下摆被风吹得接连在了一起。
“你身后, 有摄像机在录像。”桑杉轻轻地笑了一下。
肖景深小小地往前挪了一步:“是在拍纪录片么?”
“应该是的。”穿着平跟的运动鞋, 桑杉的视线落在平行点上, 刚好是男人的锁骨。
层层白衣之下掩盖的是一副怎样的躯体,想必当这个电视剧开播之后, 会有很多人好奇。
可他们都不会有机会像桑杉一样站得这么近, 能嗅到一点汗味和酒香。
男人单手支着桑杉背后的树干,轻笑着说:“为了效果, 我能揽一下你的肩膀么?”
“七万。”
肖景深:“…我拉你的手臂能有个折扣么?”
“其实今天我这里来就应该跟你要钱的。”
肖景深:…
女人轻轻地笑了一声, 肖景深有片刻错觉, 仿佛那笑声是从他的胸腔里发出来的。
“好在你在剧组表现得不错, 这一笔费用当奖金给你省掉了。”
斜阳里的树荫下,身着白色古装长袍的高大男人把女人衬得越发娇小。
清风吹过,长袍的下摆已经撩到了女人光洁的小腿。
“谢安,别在这儿调戏民女啊,赶紧去卸妆!”
肖景深手臂脱力似的, 附身趴在桑杉的耳边说了一句:
“那我还是接着省钱吧。”才转身往大巴车上走去。
再看下去,他八成就要做出被桑杉搜刮到倾家荡产的事情了。
不远处的摄像机把那看似温存又甜蜜的一段儿忠实地记录了下来。
抵达预定的饭店,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七点, 肖景深和秦颂这一波儿跟着导演和监制进来了, 看见其它几桌早就坐满了人, 守着面前的几盘凉菜眼巴巴地等着他们。
“老肖,跟我这边儿坐!”秦颂拽着肖景深,把他和桑杉拖到了自己旁边。
等到大家都排好位置, 肖景深对面坐着的是曹熙,左边是秦颂,右边是桑杉,和他们同桌的还有米子明导演。
通常在这样的场合,带着家属来的年轻人往往是被打趣的对象。方十一跟这些人常来常往习惯了,不那么好“玩”儿了,于是肖景深和桑杉成了众人围攻的对象。
娱乐圈里的人负责娱乐别人,当然,因为圈子相对闭塞,他们这些人自己的八卦程度也都是极高的。肖景深和桑杉前一阵儿热度颇高,很多人对他们也是很好奇的,平时忙着工作不好问,今天大家都坐在一张饭桌上,那就天然比平时熟了三分。
“老肖,你和你女朋友是怎么认识的?”
“一看你就不看八卦,老肖和他女朋友那是青梅竹马,知道么?十几岁就在一块儿了。”
“那也十几年了吧?哎呀,真难得,来来来,老肖咱这得敬你们一个。”
肖景深赶紧站起来跟那位前辈演员碰杯,脸上带着笑:“李哥,我家桑杉不能喝酒,您走一个,我跟两个。”
说完,杯子一碰,肖景深连着喝了两杯酒下肚。
桑杉坐在旁边安稳赔笑,偶尔还跟从后面探过头来的方十一说两句话。
年轻男人竭力护住自己女朋友的样子,让其他人得到了看热闹的满足,于是气氛更加热烈了。
“你们家这位这么喝,你就不担心?”方十一问桑杉。
女人面带微笑:“在座的都是前辈,又怎么会看着我家老肖真的喝多了影响别人工作呢。”
很有磁性的悦耳声音响起来,自然是会被别人听到的。
“按道理拍戏的时候都是有禁酒令的,今天过节才解禁,小酌怡情就够了啊。”
米子明导演发话了,其他人当然得听着,肖景深也终于得以从酒阵中解脱了出来。
男人转身用感激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女朋友”,那双眼睛啊,仿佛能从里面挤出蜜来。旁边的围观者们看见了,也都觉得心里重重地跳了一下。
“小桑,你和老肖在一块儿这么多年了,你最喜欢他哪一点?”
桑杉没有回答,而是歪着头看着肖景深。
我帮你解了围不喝酒,现在别人来问我了,你说怎么办吧。
肖景深读懂了桑杉的眼神,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写了两个大字——要钱。
嘴角微微抽了一下,男人提了口气说:“我家桑杉啊,我身上哪一点儿她都喜欢。”
“老肖我都没发现,你够不要脸的。”那人哈哈大笑,接着话锋一转,“我问的是你女朋友,你可不能把你女朋友护得这么严啊!”
她要是一开口,那就是七万啊,想想自己拮据的账户,肖景深咬了咬后槽牙。
“其实,桑杉,我也有个问题。”此时,坐在肖景深对面的曹熙突然开口了,他先看了看肖景深,又看向桑杉。
冥冥之中有所预感,肖景深身上的危险探测器一下子就打开了。
“曹哥,吃着饭呢,咱聊点儿有营养的行不行?”
“老肖,你猜着我要问什么了?”
桑杉看看肖景深,再看看曹熙,笑着说:“曹哥,您有问题尽管问。”
他要是问了为什么你会想到给我卫生巾充当鞋垫儿,明年八月十五就是我的忌日了!
何谓天人交战,何谓左右为难,何谓命与钱不可兼得,在这短短一瞬,从肖景深的心头奔涌而过。
“桑桑,其实我也挺好奇的。”男人转头,温情脉脉地看着自己身边的年轻女人,“这么多年了,我也不知道你最喜欢我哪一点。”
“你真的想知道么?”桑杉垂眼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她的言下之意是“你真的想要花这七万块钱么。”
肖景深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个急于从绞刑架下脱身的囚犯:“想,真想!”
桑杉还穿着肖景深的衬衣,头顶明亮的灯光照在她的锁骨上,留下了一道醉人的风景。她的唇角有一丝甜美的笑容,没有肖景深的目光如胶如迷,却因为更加悠远理性而让人沉迷。
“我最喜欢你…”
桑杉思考了一下,抬起手,用手指轻轻点了点额头。
“这是分阶段的吧。我小时候喜欢你,是因为你像个小太阳一样,对我特别好。”
一群戏骨环绕,桑杉毫不露怯地表现着自己虚假的爱意,在场所有人中只有肖景深直到,她双眸中跳跃的喜悦,与其说是来因为情感,不如说是来因为即将到手的七万元外快。
“后来,是因为跟你在一起能忘记很多烦恼,人会变得快乐起来。”
“这一点我作证!老肖人超好!”坐在肖景深另一边的秦颂举手表示赞成桑杉的看法。接着挨了他媳妇儿一下,一个话唠就此被镇压了。
“现在…很难把你身上的某个部分拿出来说喜欢还是不喜欢了,十几年里面,感情这种东西有付出,也有收获,你来我往的,哪一点都见过了,什么都经历过了,我只能是喜欢你的全部了。”
原本是侧着头看着桑杉的,到了此时,肖景深已经彻底转身看着她。
四目相对,流年似水。
女人的眼睛像一湾深潭:“怎么办啊老肖,缺点也好,优点也好,只要是在你身上的我都喜欢,非常非常喜欢!”
如果这一刻是真的该多好。
男人的内心发出了一声艰难的喟叹。
他根本控制不住伸向桑杉的手,揽住她的肩膀,把她拥进自己的身体里,恨不能将她变成他的血,他的骨,他的灵魂。
“这俩小年轻太甜了,真是太甜了,不过甜才对么!”米子明开口,打破了餐桌上短暂的寂静,“现在的年轻人啊,凡事都喜欢遮遮掩掩,去考虑自己的得失,可是有些事情,它是考虑不出来的!烟对身体不好,常说这话的人基本都是不抽烟的,糖对身体不好,说这种话的人八成也不爱吃甜的。
说爱情都是虚假的,这些人啊,都没被真正地爱过。要是年轻人光去听了这些看起来很有道理的话,有什么用呢?一辈子走完了,一点儿有意思的事情都没有。像这两个孩子一样,谈感情就美滋滋地谈,不把别人甜死不算完,活着才有意思么!”
得到了米子明的祝福还不算,桌上的人还为了桑杉这段话举杯,一番温情的剖析就像是窗外的明月一样,装点了他们这些人的这个夜晚。
桑杉笑着小口啜饮着杯子里的果汁,仿佛完全察觉不到身边人看向自己的目光。
一顿饭吃到了晚上十点半,秦颂连着两天喝酒,虽然量不多,也有点晕乎了。好在有他老婆在,能拉着他拽着他踢着他打着他。
“哎!我忘了,我得跟桑杉道谢!”
临上车的时候,秦颂突然停下脚步,精准地转向了桑杉的方向。
“桑杉啊,你对老肖太好了,连能当鞋垫儿用的卫生巾都替他准备着,他没用,都便宜了我这双大汗脚了!”
说着,他倚在自己老婆身上,还抬起一只脚给桑杉看。
老秦啊老秦,你媳妇儿怎么不直接给你把嘴缝上呢?
七万块的努力,就这么白费了。
“你太客气了,一点东西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老肖也是,这种事情还到处说。”桑杉很自然地接下了秦颂的感激。
站在她身后的肖景深,却觉得每一个字都变成针往他的后背上戳了又戳。
坐上车,回到酒店,上楼,打开房门…在关掉房门的那一刻,桑杉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点烟,除了某些bug式人物之外,日姐堪称全文演技的巅峰啊。(沧桑脸
上一章王羲之谢安的对白,是由兰亭集会中一件事引出来的。
谢安的兰亭诗有这样一句:万殊混一理。安复觉彭殇。
王羲之的兰亭序有这么一句: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
基本可以解读为:谢安说“我觉得生命长短都一样,不用生死放在心上”,王羲之说“屁话!”
很好,这对基友很有趣了,我就拓展了一下。
你们居然说我不甜???
我哪里不甜了???
我很甜!最甜!(单手掐着存稿箱的脖子威胁
——by渣作者
help!
——by我特么还能说什么的存稿箱菌
第67章 同寝
“是秦颂他那天找我出主意, 说他的脚穿着演戏的鞋子总是出汗, 大家都是一个剧组的, 难得他名气大又好相处, 能帮我就帮了。但是呢,…我也没想到啊, 他居然把这个法子弄得所有人都知道了, 剧组总有人问我为什么会带着卫生巾,我没办法了…”
“我像是会给自己男朋友装卫生巾的人么?”
“不、不像。”
“如果要准备吸汗的东西, 我不会给你买两打高级的鞋垫么?强行给我加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温柔体贴的人设, 你有问过我的想法么?如果今天来感激我的人不是喝醉酒还粗心大意的秦颂, 而是别人, 他好奇地问我为什么会想到用卫生巾当鞋垫,你说,我该怎么回答?我们的计划很可能就出现极大的破绽,这些你都想过么?”
肖景深:…
“在你自己亲手拟定的剧本里,你并没有给你的爱人增加温柔体贴的属性, 我也不可能随时因为你的要求来进行表演。除非你随时都付得起我的出场费,你能承担么?”
肖景深低下了头。
“不计成本的加戏是一部剧崩盘的前奏, 我是不是应该把去年注水大戏的数据调研给你看看, 帮你清醒一下头脑?还是说我高估了你的智商水平, 把掌控表演节奏的事情交给一个不会计算成本、不知道掌控整体流程的数学学渣本身就是个错误?”
如果现在墙上有个缝儿, 肖景深大概已经钻进去了。至少他心里的那只小猫现在已经钻进了箱子里,还用一只胖爪盖上了箱盖。
“能力缺乏是可以通过经验的积累来弥补的,未来你还要把这场戏演很久, 我希望在你足够红之前,你已经有足够的能力让自己不会再出纰漏。同时,我也希望你记住,秀恩爱的目的是让你更红,而不是让用来掩饰自己欺骗别人的工具,作为教训…你一共跟几个人说过卫生巾是我给你的。”
“只有秦颂一个。”
“七万。”
肖景深:…
“今天曹熙问我的问题被你打断,是不是也是为了这件事儿?”
“是”
“再加七万。”
唉,还有谁?拍了一部戏,不仅没赚到钱,资产还成了负数。
“我是你的经纪人,是利益共同体,任何涉及到我们共同利益的事情,你都没用立场隐瞒我,这是原则问题,对我耍心眼儿,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知道了。”
肖景深点点头,表示自己彻底接受了桑杉的处置结果。
鞋垫儿的事儿算是翻篇儿了,肖景深要面对的下一个问题就是他今天晚上睡哪里。
毕竟女朋友千里迢迢来陪着过节,良辰美景,月圆人圆,肖景深要是跑出去跟酒店说再开一个房间,明天他的午饭就是烤牛鞭了。
男人低头考虑在地板上找一个能睡的角落。
“你睡在床上就行了。”
捧着一叠要换的衣服,桑杉进了卫生间,没过一会儿,卫生间里就传来了淋浴喷头洒水的声音。
睡在床上?
我和桑杉一起睡在床上?
她睡一半儿我睡一半儿?
左一半儿右一半儿?
浴室里传来的声音像是一首撩动人心的背景乐,本事再寻常不过的哩哩啦啦,却让男人坐立不安。
耳朵越来越热,像是要着火似的,肖景深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了两瓶冷饮捂在了耳朵上。打了一个冷战,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觉得自己终于冷静了下来。
冷静,冷静,想想自己接下来还得干什么?哦,对,一会儿桑杉出来,自己也得去洗澡。
男人把饮料放回冰箱,打开衣柜找自己的睡衣。
其实平常他睡觉至多穿一条睡裤,但是桑杉和他躺在一张床上,只穿一条睡裤肯定不合适了。
夏秋季节比较潮湿,肖景深刚来的时候就在衣柜里扔了两个樟脑丸儿,现在他的那件睡衣上都是一股樟脑丸儿的味道。男人嗅了嗅,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了一小瓶香水,轻轻地喷了两下。
睡衣找好了,肖景深又看着自己的几条内裤。
白色的太明显了,黑色的好像更明显,花色的好骚包,肉色的…她会不会以为我耍流氓没穿内裤?
最终肖景深选中了一条灰色的新内裤,有一道黑色的包边儿看起来庄重不轻佻,灰色又比较有气质。左看右看觉得很满意,男人随手往上面也喷了一点香水。
“你的三件套还要每天做香薰处理么?”
不知道什么是浴室里的水声已经停了,桑杉穿着一条浅蓝色的睡袍站在卫生间门口,头发用毛巾包了起来。
“我忘了拿护发精油了。”
她从肖景深身边走过去,带着一股湿热的水汽。
男人的耳朵又开始发热了。
“好了,你继续。”桑杉关上卫生间的门,很快,里面又传来了吹风机工作的声音。
肖景深放好自己要换洗的衣服,绕着床转了两圈儿,光是枕头就整理了不下六次。
桑杉很快又再次出来了,男人抱着自己的衣服走进去,还能闻到卫生间里和桑杉头发一样的香气。
脱衣服的时候,肖景深弯下腰,突然想明白了“三件套”指的是什么,“轰”地一下,他那对今天已经为了降温而备受摧残的耳朵再次创造了高温新纪录。
洗澡洗了足足半个小时,肖景深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粉的。
桑杉正坐在茶几旁盯着笔记本电脑,男人瞄了好几眼,发现她确实是在专注于工作,心底突然一松。
等等,那你刚刚在紧张什么?
一米八的大床上,被子占一半儿,毯子占一半儿,男人主动钻进毯子里,打开床头灯看剧本。时间到了接近十二点的时候,肖景深打了个哈欠,合上剧本准备休息,桑杉却还在忙工作。
“还不睡么?”
“再等等。”
女人头也不抬,手指轻快地敲打着键盘。
肖景深想了想,又坐了起来。
“要不要喝点牛奶?”
“我已经刷过牙了。”
男人又下床,拎着剧本坐到了茶几的另一边。
“你怎么还不休息?”
“我有点饿。”两个小时前刚吃完晚饭的男人给自己找了个说出口就后悔的理由。
桑杉抬起头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忙工作,嘴里却说:“我带了月饼,你要不要吃一块儿?”
“啊,好。”肖景深放下剧本起身,拿了月饼又坐了回来。
一般售卖的广式月饼个头都不大,和肖景深记忆里小时候那种又大又圆又硬的月饼完全不一样,当然,吃法也不一样,他那时候吃月饼都是用手掰开,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浓郁的香甜,现在这个月饼又小又软不说,包装里还配了小刀子小叉子。
男人修长的手指捏着塑料刀小心地把月饼像蛋糕一样切成了小块,然后长臂越过电脑屏幕,把用小叉子扎着的月饼送到了桑杉的眼前。
眼前的文件被挡住,桑杉抬眼看着肖景深。
“今天好歹过节,吃一块意思一下。”
本就小巧精致的月饼被切成了恰好适宜入口的小块儿,桑杉看了它两秒,张开了嘴。
看着对方洁白的牙齿咬住月饼,肖景深的视线又飘了一下。
“味道还不错,你赶紧吃完好睡觉,明天别耽误了拍戏。”女人披着头发继续工作。
肖景深眼角带笑地用叉子吃着月饼,嘴里说着:“好。”
这个月饼真甜。
晚上一点半,桑杉终于看完了所有明天需要答复的投资报告,顺便又看了六七个剧组的邀请放松大脑。
此时,房间里只剩她头上的灯还亮着了,女人站起来伸个懒腰,看见床上肖景深已经以一种等待瞻仰的规矩姿势睡着了。
茶几上月饼已经收起来了,唯一被用过的小叉子放在月饼盒上。
桑杉用两根手指把它拿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第二天一早,肖景深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是面对着桑杉侧躺的,一双腿还很不老实地搭入侵到了对方的那半边儿床上。老脸一红,他起床的过程堪比演了一部默片电影。
一整个上午,他的心情都很好。中午的时候他问给他领餐的罗正桑杉起了没有,他那个老实巴交的助理笑了笑说:
“桑姐今天就得回京城了,她说她晚上跟合作方约了见面,现在估计已经快要上飞机。”
男人的目光一滞,刚刚仿佛在发光的一张脸霎时暗了下来。
“你不问,她就不让说,怕担心影响你工作的心情。深哥,桑姐对你可真好!”
罗正的欣羡并没有安慰到肖景深,他低下头打开自己的午餐。
也许是觉得没必要说吧,反正她来的真正目的已经达成了,不需要留在这里了。
这时,他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还有四到六天你这部戏就拍完了,我希望你不要再做出一些让人怀疑你操守的怪异行为。昨天的事故,你在杀青之后要写一千字的检讨。与剧组同仁拉近关系的方法新颖有效但是不可持久,应该尝试在剧组里建立一个更有存在感的定位。”
放下手机,男人低下头吃了口牛肉,又开心了起来。
“我目前没有接新人的打算。”桑杉往后一靠,后背倚在了沙发上。
四天时间,三个城市,哪怕是铁打的人都会觉得疲惫,如果不是在肖景深那的时候好好睡了两觉,她现在的精神状况只会更糟。
“我认为你一直都是那种万事皆可谈的性子,不要拒绝的这么果断么!”窦宝佳新做了一个利落的发型,刘海挑染成了浅浅的栗子色,绝大多数和她同样年纪的女人孩子都已经上高中了,她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只是在金钱和事业的滋养下,让自己看起来比同龄人小十多岁而已。
对面的桑杉眯着眼,表情有些慵懒:“万事可谈,也得看什么时候。要是早知道你要跟我谈的合作是往我这个刚建起来的小庙里塞人,我就不急着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撒撒糖,大家还是要干事业的么!
老肖的下部戏要演一个很特别的历史人物2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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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麻雀
“麻雀虽小, 五脏俱全, 你身边的几个人我也都知道。于竹就是你的大管家, 童喻兰那个丫头长了一张孩子脸, 其实一肚子坏水儿,你以前在华天的团队就没几个人留下, 全都跟着你跑了…光这些也就算了, 宋律师跟我说你最近还在物色法务人员…这么一个规整的工作室现在只有你们家肖景深那一个艺人,你不觉得你手下那些人都屈才了么?”
年轻的女人微微一笑:“他们跟着我, 自然是相信我能让他们充分发挥能力, 屈才不屈才的, 您可说得不算。”
“哟, 果然是有了底子了,现在说话都比半年前有底气了。”
“其实我更好奇,为什么你一定要把人送到我这里呢?我这儿现在连个小麻雀都算不上,您一肩挑着小水洼和封烁工作室两个聚宝盆,这两个哪个都比我这里要强百倍。我怎么都想不明白, 会有人弃大佛而就小庙。”
手机响了一下,桑杉看了一眼, 是肖景深下戏后提醒她要吃晚餐, 于她是叫来Waiter, 点了一份三明治和一杯果汁。
“佛…就是因为佛太大了。”
窦宝佳叹了口气, 惯常精明过人的她给自己铺排了一脸的无奈:“小水洼到底有多好,不用我说,圈里长眼不长眼的都知道, 不说池迟这个老板,光看下面的这些演员,哪个都很能拿得出手了呀。这几年投拍的电影也没都怎么亏过。别说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要进来了,那些捧着钱来求给小水洼注资的老板,从这儿能排到门外地铁站。”
成立了不到十年的小水洼是窦宝佳的骄傲,与几乎只为封烁一个人服务的封烁工作室不同,小水洼的综合性发展是让业内都为之惊叹的,虽然人数不多,但是从作品和演员影响力来说,这个小小的工作室完全不逊色于圈内有名的一些公司。
更不用说还有一个叫池迟的金字招牌,拍了十年的戏,从演员一路到兼任制作人,这个女人就没让投资方亏过。现在是国内国际的大导演都排队跟她合作,她进组的时候随便安排两个人进组,都能让年轻演员少奋斗五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