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景深瞥了尾巴着火的助理一眼,从自己的书包里拎出了一个小布包。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五月艰苦奋战!
给渣作者套上个笼头!
驾!
——by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很开心的存稿箱菌
第56章 交友
纱布、药水、棉签、消炎药…甚至还有镊子。
用纯净水冲洗干净曹熙的脚, 跪坐在地上的男人毫不在意地捧着另一个男人的脚小心地处理着他的伤口。
“唉、唉…那个!不用, 我可以自己来。”一时半刻之间, 曹熙实在想不起来眼前这个小透明演员的名字了。
“正好伤在脚踝上, 你自己抱着腿也看不清伤口,嘿, 别乱动啊。刚刚那片水倒是没什么泥, 要是不放心可以打一针破伤风。伤口也不深,我估计不会留疤, ”
这人是来演戏的, 还是来当卫生员的?米子明想来看看曹熙的情况, 看着肖景深专业的架势只能先站在门口撮牙花子。
这还没完, 用纱布十分专业地包扎好了曹熙的伤口,肖景深又从包里拿出了一双崭新的纯棉袜子和一卷保鲜膜。
“你要是再出去,就穿上这双袜子,然后用保鲜膜把脚腕儿包起来,防止沾水, 也别自己走了,我…”
肖景深看了眼曹熙的身板儿, 淡定转头看向罗正。
“我助理劲儿够大, 让他背着你出去。”
曹熙:…
有话好好说, 能不能先把我的脚放下?
感激和尴尬之情在这位著名演员的内心如同两阵风搅和在了一起, 旋转上升,把他正常的思维能力都带走了。
轻伤不下火线,曹熙翘着那只被肖景深包扎妥帖的脚坚决要求继续上课。
上课间隙的时候, 好几个人的目光都若有似无地从肖景深一直背着的书包上扫过。
这包里够神奇的啊。
米子明反而看着肖景深,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他竟然觉得这个年轻演员有些眼熟,不是外貌,而是某种气质。
下午下课的时候,雨已经停了,曹熙是绝不肯被人背出学校的,剧组也怕曹熙被人背着的样子被媒体拍到再发散出来一些有的没的。这时肖景深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辆自行车,让曹熙从教学楼骑到停车的地方。
“我看过您演得《凤厨》,那里面你是骑过自行车的。”
那是曹熙**年前拍的一部电影了,他出演了一位处在时代变革期的维新派举人关锦程,在电影的前一小段儿里,他和十几岁的女主角浓情蜜意,按照网上时髦的话来说,是“玩儿起了养成”。其中关锦程教文心骑自行车一段儿真是又甜又美,让人印象深刻。
骑自行车,脚沾不到水,虽说会稍疼一点儿,可是比走路快多了。
听见自己的“成名作”,曹熙不由重新打量了肖景深一下,到了这个时候,他的笑容终于自然了一些,抬腿骑上了自行车,终于算是平安无事地回到了校门口停着的汽车上。
“老肖,你那自行车不是从包里掏出来的吧?”
肖景深转头,看见是这次电视剧的男主角秦颂在跟自己说话。
“秦哥!自行车是我跟保安借的。”眉目清朗的男人笑着说,仿佛跟秦颂很熟似的。
“哈哈哈!等下次我也受伤了,你是不是还能搞来一副担架?”
“担架简单啊,找两个桌子一绑就行了,不过秦哥,受伤这话您可别乱说…”
男人的友谊建立起来就是这么快,和秦颂一路走出学校,肖景深已经和他约好了明天天好了他们下午下课之后一块儿打篮球。
第二天,雨果然停了,只是蚊子似乎比平时多了。秦颂一贯讨厌花露水,练习的时候腿上就多了几个大包。
“老肖!我让蚊子咬啦!”
主演先生坐在地板上大喊道。
肖景深果然从包里拿出了一支无极膏,还附赠了防蚊手环。
“你这东西还真够全的!”
中招了的人可不只秦颂一个,肖景深笑着满场送药,一支无极膏差点被这群身价不菲的大明星们夸成仙丹。
曹熙看着肖景深,觉得自己的脚踝又开始疼了。
米子明端着水杯坐在曹熙的身边,乐呵呵地说:“小秦自从娶了小方,真是越活越年轻了哈。”
说起来,秦颂算是曹熙的师弟,两个人都是Y戏正经科班出身的演员,先后进了同一家话剧院,后来也都跟兰月关系匪浅,这么多年下来,交情很是深厚。年轻时那会儿秦颂是什么样子,曹熙还记得一清二楚,虽然长了一张花花公子的脸,其实是个文气十足的矫情人,因为更年轻的演员比自己红他就不愿意主动跟人家说话,不是因为嫉妒,只是觉得心里别扭…也不知道这么一个性子的家伙,是怎么看上了他现在那个媳妇儿的。
“一个木头做的花花枕头看上了一颗蹦豆儿,也学会蹦跶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傅明楼也坐在了曹熙的旁边,嘴里吐槽的是秦颂夫妻两个。
米子明和曹熙俩人都因为他这个戏谑的比喻笑了起来。
“有些人啊,是越活越轻松,有些人是越活越累。”傅明楼看着曹熙,“一个大老爷们儿,别人帮你包个伤口,你还不自在了?昨晚上是不是还躲被窝里想想自己是怎么受伤的,有没有人推你啊?”
“不会不会。”在傅明楼审视的目光下,曹熙连连摆手,“我就是不好意思。”
“你就是偶像包袱太重!四十多岁的人了,别总玩儿年轻人那一套,小姑娘们天天追着你跑你还越来越得意啊!”
傅明楼挽了两下袖子,苍老的声音里情绪很淡,却很直接。面对看好的晚辈,老者们总是有一份惜才之心的,看着曹熙越来越注重自己的形象,他真怕他会失了演员的本分。
曹熙一时沉默了下来。这些年国内的粉丝群体越发壮大,粉丝文化甚至渗透到了普通人生活的方方面面,粉丝代表了钱,钱代表了则带来了全社会的追捧。去年曹熙过生日的时候,他的经济公司给他弄了一个见面会,光是企业赞助就有价值几百万,更不用说还有一千多个粉丝的门票钱和礼物了。
一千多人都看着自己,为自己欢呼,像是看着地上神明。
“当明星可比当演员舒服多了。”哪怕年过四十,混迹在演艺圈里将近二十年,已经是个很成熟的演员,那片刻间乍起的想法也在曹熙的心里盘旋不去。
功、名、利、禄,世人所逐。
不禁想着,若是更年轻一些,若是当初成名再早一些,若是…种种的假设不过代表了的对现实隐约的不满,他希望自己更“红”,也就越发背上了一套沉重的架子。
时髦如傅老爷子,也叫那架子是“偶像包袱”。
米子明听着傅明楼说曹熙,乐呵呵地不吱声。曹熙是个聪明人,老傅点拨之后他能想通了,也就算了。
自从大家都知道肖景深那个不起眼的书包是个“百宝箱”,“有事儿找老肖”几乎成了这些人的口头禅,头疼脑热或者身上磕了碰了的,找医生嫌麻烦,生捱着又难受,从肖景深那里要一贴药或者听来一个偏方就能缓解症状。
就连米子明都去凑热闹,乐呵呵地从肖景深那里要了两颗薄荷糖号称要解暑,后来肖景深才知道米导演的血糖一直偏高,所有人都严防死守不让他吃糖。
那之后米子明再说自己不能吃冷饮真可怜,肖景深就直接给老人不加糖的薄荷水。
“米导,您跟我这瞪眼我也不会给您糖的,我外公三高,我从小跟他打攻防战,对着他亲外孙他什么招儿没使过呀。”
米子明还能说什么?凉白开泡薄荷水,他闷闷地喝了一口。
甜的?!
仔细品品,是有那么点儿水果的味道。
嘿,这个小子。
从当初试镜到现在,肖景深跟米子明总共说了不到十句话,在这个老人的眼里,他已经从一个“困境中爬出来值得重视的演员”变成了“这小子”。
不知不觉间,肖景深在剧组里收获了越来越多的好感,晚饭经常被人叫着一块儿吃,健身的时候还有秦颂来跟他做伴儿。男人们之间的话题无非是那些,健身、足球、篮球、乒乓球、风云旧事、家国天下…再熟悉一些,话题就一下子从宏观变成了微观。
“你看,我家二丫,是不是特结实?”
到了这个时候,秦颂终于暴露出了他的隐藏属性——终极儿控和妻奴。秦颂的儿子取名叫秦尔雅,在他老爹的嘴里就成了二丫,弄的肖景深一开始还以为秦颂生的是个女儿。据秦颂说这个名字是他那个玩儿笔杆子的媳妇儿起的,说到媳妇…
肖景深能看见秦颂的脸一下子就亮了,眼里的光能闪瞎别人的眼睛。
“媳妇儿,想我了没?臭二丫折腾你了没?媳妇儿我可想你了我跟你讲!”
这种无脑无内涵无创意的三无对话对在一旁的肖景深来说简直是魔音灌耳,他现在有点儿后悔自己叫着秦颂一起来健身了。
跟老婆你侬我侬了二十多分钟,秦颂颠儿颠儿举着手机给肖景深看自己的儿子、
视频里通话中的小男孩儿还不到三岁,长得虎头虎脑的,秦颂喊他“亲爸爸一口”,他立刻就会捧着手机屏幕舔舔舔,然后被他妈妈从手机屏幕上撕下来。
小孩子头发毛茸茸的,让肖景深想起了W小妮儿。
也不知道自己不在,小黄毛儿有没有让小猫子吃饱了,自己好不容易把她养成了一个大肉坨子,可千万别瘦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老肖啊老肖!
真甜!
大家假期快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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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越来越开心的存稿箱菌
第57章 相思
“阿Sun姐, 卫生已经都清理好了, 冰箱里的东西我没让保洁动, 这两天W先生的胃口不太好, 我按照你之前说的用冰箱里的自制粮喂它,它吃的不是很多。”
随手把车钥匙放在一边, 桑杉听着于竹说着她不在这几天家里的情况。简单来说一切如常, 安静、平稳、有序,是一种她喜欢的状态。
“W先生的问题…你这几天帮我留意一下有没有专做宠物饭的店, 要是好的话, 可以每隔几天请他们做一次, 给W先生当做辅食。”
“好的阿Sun姐。”
“这几天辛苦你了, 早点回去休息吧。”
“您的晚饭?”
“我自己叫外卖就好了。”
于竹离开后,房子里只剩了一人和一猫。
W先生从桑杉的脚边蹭过去,软塌塌地卧成了一团。
桑杉揉一揉它软乎乎的肚子,笑着说:“怎么还学会了食欲不振啊?”
“喵~”白色的猫爪圆滚滚的,轻轻搭在桑杉的手背上。
桑杉在W先生粉嫩嫩的鼻头上点了点:“你是觉得饭不够新鲜?那我让于竹天天给你煮虾吃好不好?”
房间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在走, 手下毛茸茸的毛团子一起一伏地打呼噜。年轻的女人浅浅地笑了笑说:“有些人来了,还是得走的, 你得习惯才行啊。”
这话是对谁说的呢?
桑杉嘴角的柔软弧度转成了冷硬的自嘲。
这个世界上, 有些人的存在就像是一段欢悦的和弦, 一下子就让人身与心都轻飘飘地, 仿佛曾经的沉重和痛苦都不复存在。可是和弦永远只是主旋律的陪衬,注定无可改变的东西永远流淌于人的生命中,欢悦与轻松, 不过是一段又一段,命运用来迷惑世人的甜蜜深渊。
她经历过一次之后,是绝不允许自己经历第二次的。
“喵!”
W先生用爪子盖着脸,只露出一只圆滚滚的眼睛看着桑杉。
还没等桑杉找到玩具和撒娇卖萌的W先生玩儿一会儿,她的电话又响了。
“这点儿资料还真不好查,老娘东跑西颠这么多天,才刚有点儿眉目,我说你是不是闲的,这些韭菜一样一割一茬的野鸡小公司有什么好查的?”
光听那句“老娘”,桑杉就知道这个电话是廖云卿打过来的。
“这些抱怨,也是你查到的资料么?”
廖云卿一噎:“真是欠了你的,我跟你说啊,星华、百玉、腾飞、金湖四家,我查到了一点腾飞和金湖的东西,腾飞是阎小俊当的幕后老板,在前面挂名的是他情妇,前几年不是金融投资热么,腾飞把自己的钱都扔股票市场里了,结果股灾一来,完犊子了,阎小俊自己也亏了个大的,资金周转不灵,干脆就把公司给关了。”
阎小俊。
这个名字在桑杉的脑子里过了一下,立刻出现了一连串儿的资料。准确来说,这个家伙算是个有点小理想的富二代,家里之前是开工厂的,后来转型投资。阎小俊是家里的次子,手里有点闲钱,在京城投资了几家会所,偶尔也会投资剧组,捧捧小演员。去年他父亲和爷爷相继去世,他大哥当了家,他也就收敛了很多。
这样的人跟肖景深会有什么过节呢?
“阎小俊的那个情妇还能查到现在在哪里么?”
“早就出国了,不知道是让阎小俊送她出去了,还是她离开阎小俊出国了。当时腾飞娱乐的总经理是阎小俊聘的经理人,管理公司的正常运作,副经理是他情妇的弟弟。我又找以前在腾飞干过的人问了一下,管小事儿的基本是那个经理人,大事儿的就是阎小俊自己。”
桑杉的左手轻轻弹了一下指甲,慢慢地说:“当时在腾飞供职过的经纪人,你能查到几个?”
“得看年份。腾飞刚成立那会儿弄了四五个演员组,六七个经纪人,干到后来逐年递减,你也知道的,经纪人这一行的人很多都跟跳蚤似的,看公司看艺人没前途,那是能跳多高跳多高,能跳多远跳多远。”
“我要…腾飞中后期的资料,差不多是从五年前开始的那些。”
“成吧,我再寻么一下。金湖娱乐那边儿我找了认识的人聊了聊,他们公司现在就四个艺人了,外面还欠着一堆债,不过这个公司一直穷兮兮的,能活到现在也是不容易。”
桑杉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没有抓住,她歪着头想了一下,依然不得头绪。
“你继续查,什么时候查到我满意了,我就帮你折腾黄武德。”
“滚犊子吧你,还你满意,你能满意了,那太阳都能从西边出来了。我告诉你,老娘尽全力去查,查出来的东西你满意不满意老娘不管,你要是敢涮我,我就找人P你家老萨摩耶和我的床照到处发!”
廖云卿声色俱厉地喊了一句口号,只换来了桑杉的一声轻笑。
“那正好黄武德就有足够的理由把你赶出家门了,然后让别的女人,光明正大地花你的钱,打你的娃。”
廖云卿:…
几天没有怼人,把廖云卿堵到差点断气,桑杉竟然觉得有些神清气爽。挂了电话之后,她找出W先生最喜欢的小玩具跟猫玩儿了起来。
被自己一向尊敬的傅老师说了一通,曹熙很认真地反思了一下自己这些年是不是因为被人捧着就飘飘然了,经纪公司再打电话来要为他安排商业站台或者是活动,都被他推了。
当明星很容易,摆出一副所有人都喜欢的样子就可以了。但是一个演员,是不可能永远都让人喜欢的。
脚踝的伤好了,曹熙觉得自己至少该请肖景深吃顿饭表示感谢,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没有肖景深的联系方式,而且,显然,同剧组别的演员都已经跟肖景深称兄道弟了。在对方的房间门口站了一会儿,中年男人可以确定肖景深现在不在房间里,刚想走人就听见电梯的门打开了。
“曹哥?我这儿有些水蜜桃,你要不要尝尝?”
这个莫名其妙在剧组里有了存在感,也莫名其妙在娱乐圈里有了存在感的年轻男演员似乎总是一副老好人的表情,曹熙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来意,手里已经被塞了两个碗口大小的水蜜桃。
“曹哥你进来坐会儿?我这儿还有点儿腌黄瓜,是别人自己家里腌的,你尝尝要是爱吃就带点儿回去,酸甜口儿的绝对开胃。”
曹熙:…
一分钟后,曹熙坐在肖景深房间里的沙发上,面前摆着一杯菊花茶、还有几块糯米炸糕。
“我只是来想说请你吃饭的,怎么在你这里又吃又喝了?”中年男人说着,拿起了一块糯米炸糕。
糯米糕应该是手工做的,糯米蒸熟之后压成糕状,切成半厘米厚的薄片下锅小火半煎半炸,炸好了再洒一层黄豆粉和葡萄干碎,外面很香脆,内里又香又软糯。
“这个跟红糖糍粑有点儿像。”坐在别人的房间里总不能不说话,曹熙好歹找到了一个话题。
“这是我在这儿附近的一个阿姨做的,她是川地人,最擅长做红糖糍粑,我跟她说我现在控制体形不能吃糖,她就把红糖换成了葡萄干。”
“味道真不错。”
“你要是喜欢我明天再去拿点儿,这点东西做起来还是挺简单的,咱们这是住在酒店里不方便,要是能给我个厨房,我自己就能给你做了。曹哥你爱吃点心的话要不要试试手工月饼?”
终于定下了第二天晚上请肖景深吃饭,再叫了秦颂他们一块儿权当聚会。拎着几个桃子离开肖景深房间,走进电梯,直到电梯门关上,曹熙轻轻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以后如果没事儿还是不要找肖景深比较好,不然一定会胖得很快的。
玻璃杯里的水倒进马桶,摁下冲水阀,那朵零落的菊花被拎出来扔进了垃圾桶。
站在卫生间的洗手池边,肖景深低着头慢慢地用手洗着手里的玻璃杯。
修长的手指动作轻柔又缓慢,像是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今天,他去看了林阿姨。
林阿姨是一个小小的川菜馆的老板,几年前,是她收留了穷困潦倒的自己。那个冬天里,林阿姨手把手地教他做菜。
“手艺好,日子才能过得好。不能演戏就跟着阿姨开馆子,好好的小伙儿,就得好好地过活。”
学会了做菜,肖景深也从林阿姨的身上学到了一张和气温柔的笑脸,那之后,就像是戴上了一张面具,他能在一瞬间变成一个再温顺不过的老好人。
今天去看她,阿姨比冬天的时候苍老了一些,依旧维持着那家餐馆,仍然是未语先笑的爽快模样。
腌菜、炸糕、水果、月饼…阿姨依旧像是对待儿子一样地给自己张罗东西,肖景深跟她说自己现在终于跟自己的女朋友在一起了,两个人会好好过日子,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阿姨的眼眶红了,是开心的。
那一刻,肖景深很想告诉桑杉,这个世界上除了她和外公之外,还有人会为了他的幸福而真心实意的开心。
可是桑杉不在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推荐一篇文
月离争的《网恋对象是个神》
是那种很有趣的萌甜文。
明天双更,上午十点,晚上八点
后天也双更…
大后天也…
呃…
感觉自己要狗带。
今天继续随机发小红包。
上面是渣草说的。
——by喜笑颜开存稿箱菌
第58章 篮球
现在他身边的这些人, 肖景深都可以坦然相对、平淡相交, 无论他们多红, 无论他们拿过怎样的奖项, 也无论他们拥有有多少万的粉丝。因为他知道这些东西是怎样来到他身边的。
他心里很清楚,心中的女孩儿像是一道美好的门, 过去帮他珍藏了青春的美好, 现在又让他看见了一个新的世界。他在门前踌躇,他对着那扇门微笑, 他渴望给那扇门一个拥抱, 这些都属于那扇门, 而不是那个门后的世界。
洗好杯子, 男人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露出了一个笑容——一个他想给桑杉看,却只能悄悄藏起来的笑容。
坐在沙发上,他拿起手机给桑杉发了一条微信。
“我想你了。”
遥远的京城,桑杉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衬衣坐在阳台上, 膝头摆着那个大大的本子。
铅笔在“腾飞”和“金湖”之间画了个大大的圈儿,女人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
“快穷疯的金湖, 怎么可能让腾飞拖欠三百万的债务?就算真的是欠了那么多钱, 他们急于周转, 怎么可能同意用肖景深身上背着的欠款去抵债呢?退一万步讲, 真的让肖景深抵债,又怎么会让他足足半年没有拍戏呢?”
几页A4纸散在一旁的矮几上,密密麻麻印着的, 是肖景深过去十年里的拍戏行程表。桑杉做了一个图表,上面详细地展示了过去这些年肖景深的工作轨迹。
“也许,我想知道的那件事,腾飞是因…金湖是果?”
酒店旁边的篮球场是建在一个山坡下面的,山坡上面是一处拍摄基地的偏门,一条小道通下来可以直达这家酒店。
现在,那个偏门的旁边蹲着几个拿着长枪短炮的年轻女孩子。
“听说昨天颂颂在这里打球来着,今天他还会来么?”
“不知道,昨天那几个人就拿着手机,拍的可糊了。”
“我就怕他打球把自己晒黑了。”
“天天那么辛苦训练,还出来打篮球,我家颂颂身体真好。”
“醒醒,颂颂是大家的,不是你家的。”
这帮小姑娘有不同的口音,来自不同的家庭,可是她们有一个共同的称呼——“松子儿”,也就是秦颂的粉丝。
“你们多久没看见颂颂了?”
“感觉真的好久了,要不是颂颂的颜值还在,我都要脱粉了。都怪那谁怀孕了,不让颂颂出来工作。”一个举着单反的“松子儿”咬牙切齿地说。
她提到了“那谁”,这些刚刚还兴奋又激动的小粉丝们立刻安静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几个穿着背心短裤的男人走到了篮球场上。
“老秦,你这身衣服怎么跟老肖的一模一样?”
昨天是秦颂叫了肖景深再加了一个人玩儿三人斗牛,今天阴天,风不那么热了,他直接喊了一群汉子出来打球,曹熙就是被自己的学弟半拖半拽出来的。
“我就带了两套运动服,昨天回去忘了洗了,就从老肖那拿了一套,你摸摸,纯棉的,真舒服。”
秦颂笑呵呵地拽着自己的衣角给曹熙看,手臂还没忘了揽住肖景深的肩膀。那没心没肺的模样,让曹熙很想打他。
肖景深的背心穿在秦颂的身上倒是不大,只是下面稍微长出来一点儿。秦颂看看自己的肚子,再戳一下肖景深劲瘦的腰,叹了口气:
“我得抓紧时间健身了,不然我老婆一看就老肖这样的,非把我扔了不可。”
“行啊,跟我一块儿吃高蛋白,天天健身,我估计你一个月就能练出块儿了。”身上白得仿佛会发光的男人笑着说。
三十多岁的男人身材还能保持得像秦颂这样肌理匀称已经是很难得了,只是肚子上有轻度的脂肪堆积,加强锻炼就能迅速改善。
“唉,我就是跟我媳妇儿学的,天天蹲家里吃零食看剧追小说,好好一个大帅哥,现在都有小肚子了。”
秦颂哭丧着脸,却也没有什么人同情他。男人们随便分了下队,就在篮球场上拉开了阵势。
“那个穿白背心黑短裤的是颂颂啊!”
“两个穿着白背心的,那个不太白的是颂颂。”一个女孩举着望远镜的女孩儿很怨念地说道,仿佛自己的偶像不如别人白就是一件不让人高兴的事情了。
“小白脸儿。”
“颂颂要是不天天往外跑肯定也很白。”
“颂颂都开打了,你们还惦记着别人。”
球场上,秦颂把球传给了肖景深,男人转身带球冲刺,到了篮筐下拔地而起,直直地来了个大灌篮。
“哇!棒!”
成功得分的肖景深和秦颂击掌,开始防守对方的进攻。
“得分了!”山坡上的女孩儿们激动地小声尖叫。
尖叫之后,她们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过了两秒钟,有人补了一句:“颂颂传得真棒!特别专业!”
“对啊对啊!颂颂真厉害!”
一群人仿佛终于摆脱了某种尴尬,又兴高采烈地看起了球。
又和秦颂联手的了一分,肖景深感觉自己的头上脸上都是满满的汗水,忍不住掀起背心的下摆擦了一下脸和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