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的冯骏成了公司里最年轻的业务主管,可以坐着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的飞机翱翔在自己国家的蓝天之上,享受着头等舱的舒适宽敞和服务人员的殷勤款待。
然后他看着几个乘客在乘务组发机餐的时候站起来,对着那些乘务组的年轻女孩儿举起了屠刀。
是的,屠刀。
在连续让十几个人见血之后,他们控制了整架飞机
坐在头等舱的冯骏亲眼看到他们用不可思议的巨大力量撞开了飞机驾驶舱的大门,机长想说什么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他们打晕在了地上。
“我们不想伤害你们,反正你们也活不了多久了。”带头的男人是瘦高的汉子,他的手上把玩着一把匕首,随手就把那匕首刺在了一个试图掏手机的男人的手臂上。
“反正你们都要死了,最好别激怒我,不然我会让你们死的很难看。”
那个抱着手臂哀嚎的男人被他一脚踹飞,重重地落在了经济舱的地面上。
他的头重重地磕在了一个座位的把手上,但这疼痛与那随着撞击而更深地刺穿手臂的匕首所带来的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血腥的场面引起了一阵尖叫与骚动,在铁与血的镇|压下,机舱内很快就再次恢复了安静。
“你们老老实实的呆着,如果我们的目的达成了,政府接受了我们的条件,你们就还有活着的机会,不然…”中年男人没再说什么,他们几个人把坐在头等舱的人都赶去了经济舱,就大摇大摆地坐在了那里。
驾驶室里,他们的一个同伙坐在机长的位置上开着飞机,另一个人用刀威胁着副驾驶,机长被控制起来了,这伙人调出了一个男人看管着他。
被人从头等舱驱赶,冯骏有些畏缩地小心躲避着这些人的触碰甚至是目光,他完全没有反抗的意识,只是极度的惊恐和慌乱。
所有人的人都坐在座位上不敢动,不敢说话,那些人的手里只有匕首,可是在他们手里的匕首就是收割性命的最佳武器。
为什么呢?
终于让自己平静了一点的冯骏这么问自己,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让我遭遇到这种事情?
他家境普通,父母都是工人,还有一个姐姐,为了供养他上学,他的姐姐没有上大学外出打工,在他大学毕业的时候他父母让跪下给他姐姐磕头,他姐姐却说已经完成了对这个家的义务从此与家人断绝往来,那之后,他姐姐就真的再没有出现。
冯骏从刚开始工作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背负的不只是父母希望他光耀门楣的期盼,也是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物质需求,所以他费劲了一切的努力往上爬,甚至不惜和女友分手去追求老板的女儿。
如果姐姐还在,她可以为自己分担这些担子,他会过得轻松一些吧,他这么想着,就头也不会地走向了一条追求功名利禄,再不把儿女私情放在心中的道路。
至少老板的女儿身材好,长得也漂亮,教养谈吐都能让人脸上增光。
冯骏一直这么对自己说着,闷着头往人生赢家的方向急行而去。
为什么,为什么他这么努力地活着,却要遭受这种事情?
为什么那些从来家境优渥、可以不付出努力就能得到一切的人不在这架飞机上,为什么只有我?为什么?!
冯骏想不明白,一个人高马大的劫机犯正拿着刀从他的面前走过,看见他两眼无神,竟然还用匕首在他的眼前打了个转儿。
一派精英范儿的男人抖了一下不敢再动。
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始怀念自己的初恋女友,那个喜欢奇思妙想的女孩儿,与她呆在一起的时光是他一生中最自在悠闲的,那些在他看来乏味又天真的空想也让他忍不住想要拿出来回味。
“很抱歉。”带头劫机的瘦高男人突然从飞机的前面走了过来,他看着自己面前的二三百号人,露出了一个带着歉意的微笑,尽管那微笑看起来真的是毫无诚意。
“我们当前所在国的政府拒绝了我们的要求…”
冯骏计算了一下,他是从x国飞往a国,中间经过的主要陆上旅程是他的母国的国土。
这是条会途经整个南方区域的航线。
飞机上的大部分人都不是冯骏的国人,他们或是金发碧眼,或者黑肤卷发,在男人别具深意的笑声中,所有人开始看着飞机上少有的几个东方人。
其中自然包括冯骏。
“要不要打几个电话?”中年男人用沾着血的匕首拍了拍冯骏的脸,“如果你认识什么媒体记者,那就最好不过了。”
冯骏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他想给她打个电话,跟她说自己其实一直还爱着她。
可是在那个男人充满压迫感的视线中,他还是选择把电话打给了自己一个在酒桌上认识的记者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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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接受他们的要求,释放全部关押的异能者们,第二,把飞机打下来,对外宣称是事故…三百条人命与可能造成的更大损失相比,我们只能取其轻。”
罗老头这么对路俏说着。
那是万米高空之上,就连异能者部队都无法在上面生存,更别说拯救一架被人挟持的飞机了。
“国外有过类似的情况,他们的选择是后者。”
对于反社会人群,官方是绝对不会相信他们提出的条件的——这也是国际上的惯例,当一个人已经要以伤害别人为手段达成更加危害社会的目的的时候,作为暴力机构真正要做的就是把他消灭于萌芽。
“那是三百人。”路俏叹了一口气,作为在场军衔最高的人,她可以跟罗老爷子一起参加这场网络会议。
军方提出的观点是尽量以空军力量跟随,迫使他们改变航线寻找机会,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对飞机动手。
“这样的想法变数太大了,他们是一群亡命徒。”罗老爷子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我们可以改变飞机的定位接收系统,让对方以为自己走对了路,其实是把他们骗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高科技智囊团提出了这样的建议,“当然,我们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
“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他们飞机里的燃油足够他们再飞十个小时,如果他们不只有一套卫星定位设备呢?如果他他们有别的方式确认方位呢?这样还是太冒险了。”
罗老爷子依然不同意。
坐在他身后的现任特监局局长沉默不语,在刚刚他已经表态,万不得已的时候支持把飞机打下来。
三百人的生命…无论今天谁做出了决定,这三百条生命就会永远压在他们的人生上,带着沉甸甸的份量,让他们永世不得解脱。
“其实还有一个方法。”静静听着他们讨论的路俏轻声说道,“不过我要先试一下。”
“试一下什么?”
罗老爷子看向路俏,难道她就是他们这次事件的救命稻草了么?!
路俏没有说话,她拿了一套衣服一把刀,走进了一个空荡荡的房间。
她的肩膀上还背着那个巨大的木箱子。
箱子里装着她银色的翅膀。
她要试试看,自己能不能把翅膀融合,再试试看,融合之后她的小白还能否为她驱使。
翅膀。
路俏脱下了上身的衣物,她刚刚拿进来的是一套作战服,她在作战服的背面开了两条长长的口子,就把它穿在了身上。
如果翅膀融合成功了,在现在没有贴片束甲的情况下她是没办法穿上衣服的,只能先背着这两条口子,再去尝试翅膀能不能与身体融合。
路俏的脊背上仿佛有红色的线条闪烁。
很快,那些原本在她手臂缠绕着的控魂丝已经找到了她原本与翅膀连接的部位——那里曾经有狰狞的伤口,百年间,那些伤口都已经不见了。
可是疼痛是那么的熟悉,熟悉的让人想要尖叫。
路俏一脸木然,从她的皮肉间蜿蜒出的红丝已经缠绕在了骨翅上,一点点地靠近,一点点…一点点…
“翅膀?太好了,以后你就是我的飞天大元帅了。”年轻的公主笑靥如花,长着白色骨头翅膀的女人沉默不语。
没经历过的人都不会知道这种痛。
“我需要一架能把我带到相应高度的飞机。”万米高空飞上去太累了,找个飞机也算是方便快捷。
五十枝无色透明的箭和一把金色的大弓,还有一对已经很久没用过的翅膀。
“如果失败了…”该怎么办?瞪着路俏的翅膀,所有人都有些失语症发作,
“失败?”路俏轻笑了一下,”那你们怕是要准备很多很多场的葬礼。”
老人也忍不住笑了,路上将的意思是她会拼尽一切去保护和自己同一片天空的人们——她做过一次,那次无比的成功。

“我很喜欢科技发展。”打开飞机的舱门,路俏这么笑眯眯地对着军用飞机驾驶员说着,“不然我还要钻炮筒,一点也不让人愉快。”
说完,她从军用飞机上跳了下去,
银色的羽翼在清晨的霞光中打开,美到让人欲罢不能。
金色的弓,无色的箭,白色的翅膀。
这一切都让人熟悉到想落泪,又陌生得让人心里发酸。
站在陆地上的人看着飞机自带镜头的直播,全部沉默。
冯骏打完了电话又战战兢兢地坐回了经济舱李那个狭小的地方,
无论是前女友还是现任女友,他都没有打这个电话。
爱情比不过面包,更遑论生命了。
飞机突然摇晃了一下,那个头儿快步走进驾驶室,得到的回答是飞机尾部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而已。
趴在飞机的尾部,某个人自己检查自己射出的箭,第一箭射中了飞机内的目标,第二箭正好用来填补第一箭打出的那个洞,这样一来乘客们的安全系数又有了提升。
冯骏看到一道银色的流光飞过,正好路过他身边的壮汉劫机者似乎想要开口说什么,确实是再也说不出来了。
仿佛水晶一半的箭射穿了他的喉管,直到他开始向地上倒去,动脉被割裂喷涌出的鲜血才开始喷溅。
鲜血浇了冯骏一头一脸,他下意识看向弓箭射来的地方,在那里,有一个扇动着银色翅膀的人,金色长弓在手,转瞬间又收获了一条人命。
她似乎注意到了冯骏的打量,对着那个小小的窗户轻轻笑了一下。
接着,又一箭射了过来,前来查探那个壮汉情况的他的同伙应声倒地。
人们开始惊惶地尖叫了。
第120章 痛
透明的箭矢像是鬼魅一般从飞机外射了进来,射穿飞机坚硬的金属外壳,在混乱的人群中取走那些劫机者的性命。
短短几十秒的时间,已经有四五个劫机者倒下了,可他们依然没有找到凶手到底是谁。
一个人突然抓住了几个人大喊了一声:“我们藏在这些人里面,看他怎…”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支透明的箭已经从上到下贯穿了他的整个脑袋。
热血喷溅,身躯倒地,他手上抓着的两个人被他压在了身下,只能无助地哭叫和哀嚎。
飞机内部的电路在这样破坏性的攻击中受到了损坏,灯光明明灭灭,更显得阴森可怖
一个意识到自己已经身处绝境的劫机者抬起终于抬起了自己的手臂,他的手臂泛起了金属的光泽——他是一个金属强化系的异能者。
“来啊!有本事出来跟我打一架啊!”他咆哮着挥舞着自己的手臂,他的手臂在变成了金属之后能够抗下子弹甚至炮弹的攻击,也是能够将人的脑袋一拳打烂的绝佳武器。
就像现在,他的手臂挥动,几个人匆忙躲避,似乎也躲不过被他打死的命运。
“藏头藏尾的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进了让你爷爷我打一拳,来啊!”
一支箭从飞机外射了进来。
那箭通体透明,像是脆弱的玻璃。
就是这样的脆弱,穿透了飞机的外壳,穿透了行李架里面层层的行李,穿透了那个男人的手臂。
他引以为傲的金属手臂在这样的“脆弱”面前不堪一击,那透明的箭矢从斜上方穿过他的手臂,巨大到让人难以想象的冲击力把他的手臂彻底击碎。
痛嚎声还没有出口。
另一支箭已经射入了他的胸口,干净利落地取走了他的性命。
“他们是异能者。”
站在飞机的顶上,路俏手持长弓,箭搭在弦上,箭头对准着她的脚下。
与巨大的飞机相比,她是那么的渺小。
可她就是有能毁灭这架飞机的力量。
和拯救这家飞机的决心与自信。
她的话透过通讯设备传给了地面上的指挥部,罗老爷子立刻让自己的属下开始调查全国异能者的出入境情况。
这些人坐在只是途径本国上空的飞机上,却在这里生事,再加上他们提出的要求,这些都足以证明他们与国内一些不安分的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目前发现十一个异能者,干掉了六个,一个在开飞机,我需要能联系到飞机内部。”
持着弓箭跑了几步,路俏站在飞机的顶上根本看不到内部是什么样子的,可飞机内部发生了什么,她一清二楚。
听力,感觉,感知,战斗的本能,对异能者的了解情况…这些组合在一起,让她能够完成看似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这种事情被人们称之为奇迹。
一箭射出,另一箭也在瞬息之间补上。
第一箭再取了一人的性命,第二箭是补上了第一箭在飞机上打出的口子。
不然在此时的万米高空,光是气压的问题就能让里面的一些乘客永眠在此了。
“干掉七个了,还剩四个。”
路俏不知道是在说给通讯器的另一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打开舱门!”瘦高的男人对自己的下属说道。
他的身上扛着一个清瘦的西装男,正是他给自己寻来的最好掩体,
“老大,打开舱门,我们也就…”
“打开舱门,把人扔下去,外面就一个人,我倒要看看,她是要救人还是杀人。”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中年男人往机舱的另一端看了过去,那里有一群惊慌失措的乘客。
抓过几个人当做掩体,又在头上也顶了一个人,那个接受了命令的劫机者开始往机舱门的方向移动,
如果我们都不能活,那也都别活了。
他这么想着,竟然觉得愉悦,死又如何,总有人要陪葬的。
这个人怎么也没想到,在他为了推开机舱门而把身前那人往旁边推了一下的瞬间,一支箭就这么穿过了飞机的舱门,把他牢牢地钉在了上面。
他用来遮挡自己的都是活人,此时他们四下散去,只剩他自己腿无力地挣扎了几下,就彻底没有了气息。
“第八个,还剩三个。”
即使知道外面的箭似乎只杀这些危及到飞机安全的人,飞机上的乘客们依然感到了无尽的恐惧。
这是一个和平的年代这是一个和平的国度,甚至可以说,人们在坠星之战胜利之后真的已经太久没有经历过生与死的恐惧了。
现在真正的杀戮就出现在他们的身边,在这杀戮之前伴随着的是他们对自己生命安全的担忧,当然,现在这种担忧并没有散去,只是惊吓更加占据了他们的思维。
所以即使死去的都是坏人,他们也依旧害怕,谁知道呢?谁知道下一箭究竟会射向谁?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想,在这次事情结束之后,自己的命运会有怎样的改变。
“大家早上好,我是此次危机处理行动的特聘成员,军衔上将。”
在所有人惶然的时候,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的在机舱内响起。
“我会尽最大可能让大家安全回到地面,当然,不排除为了防止该飞机造成更大伤亡而采取极端行动的状况。”
如果说冯俊刚刚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还有那么几分的欣喜,现在已经变成了恐惧,这个女人在说什么?
什么叫“极端行动”?什么叫“为了避免更大的伤亡”?那他怎么办?他这个被恐怖|分子当成了掩体扛在身上的人是不是也有更大的死亡的危险?
“现在,我需要要你们的帮助,这样能让我更好地对你们展开救援。”
女人的声音冷静沉着,仿佛他们并不是在一架被别人操控的飞机上,而是在讨论怎么能把晚饭弄得更好吃。
“所有人,靠着飞机墙壁两侧站立。”
“重复一遍,所有人,靠着飞机墙壁两侧站立。”
随着她的话语,有人开始按照她说的做,人们不再挤成一团,也令人意外地开始变得安静了下来。
“请放心,我能区别出所有的劫机者与受害人。”
这句话让混在人群里的某个人心下一凉。
“你们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把安全交给我保护,要么,有极低的可能,会被我当成劫机者的同伙一并处置。”
话音未落,又有一个劫机者的脑袋被箭打了个对穿。
“第九个,还剩两个。”
通讯器尽忠职守地把她这句低语也传到了机舱内,机舱里的人动作突然就加快了许多,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只恨飞机不够大。
“你到底在做什么?不是要跟里面的人渣交涉么?怎么好像你在威胁人质一样”路俏的耳机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少年的声音。
正是天咏,也只有天咏才能这么快的让她能够与飞机内实行通讯对接。
什么?他该跟自己的姐姐置气?拜托,他一直在苦苦等待一个能表现自己的机会,现在不出手什么时候出手?
天咏正在试图控制飞机上的操作系统,,因为飞机上的操作系统已经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这一步他进展的比较缓慢。
“我在找人。”
所有无辜的人已经开始往飞机两侧墙壁靠拢,那些忙着抓人保护自己的劫机者们,根本就顾不上所有的人质了
他们只能尽可能地抓住身边的人挡在自己的身边,以防止自己被已经变得神出鬼没的箭轻易拿去了生命。
就像冯俊,他还一直都被那个瘦高的男人扛在肩膀上,神情灰败。
“我要找的,那个帮他们把武器带上飞机的人。”路俏是这么对天咏解释的。
早在发现这些劫机者大多是异能者的时候,路俏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
机场的管控之严格那是毋庸置疑的。
能够逃避这种检查的只有一种可能——这架飞机上有没有被检测到的、隐藏在普通人中的空间异能者。
普通的战斗型异能者路俏都能对付,那个空间异能者,才是她真正担心的。
除了那个在开着飞机的之外,明面上的劫机者只剩下了那个高瘦的男人,现在的他像是把自己藏身在了一个由人的身体堆叠而成的碉堡中。
在他的身下就是飞机的地板。
他还有胜算,飞机还掌握在他的手里。
只要他愿意,飞机上这几百条人命还能跟他一起陪葬,这么一想,他就觉得自己的心情宽慰了一点。
“疯子,现在除了你没人能开飞机,她不敢动你,你把飞机往有山的地方开!”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三百个普通乘客和几百名被关押的有危害社会倾向的异能者,你们应该知道哪个会被放弃。”
路俏很清楚,如果不是自己飞了上来,这架飞机早就被炮弹打穿了。
中年男人并不理会她,这种走狗又怎么明白他们想要的是什么,飞机上发生的一切都已经被录了下来,只要这架飞机毁掉,全世界都会知道这个国家对于异能者的态度是多么的残忍。
所以他们在飞机上没有真正的去杀害什么人,所以他们的武器只有匕首。
这样就能充分体现他们的可怜,
“姐姐,你周围有电子信号传出。”
“拦截。”
路俏在思考,剩下的两个人她该怎么解决呢?
一个已经用人质把自己团团包围,另一个如果死了,这个飞机也就失去了控制。
杀一个人,可以把前者干掉。
以整架飞机上的人命做赌注,她也可以杀死后者。
可她都不能,她必须要找到更好的方法。
开飞机的男人再次确认自己已经关闭了飞机上的信号传输设备,从对面拒绝了他们的要求之后,他们就不再与对方有任何的交流了,飞机定位都已经关掉,他此时开飞机,全凭心情。
老大让他将飞机开到山区,他并没有照做。
不远处有个繁华的城市,在那里,他们能闹出更大的热闹,只需要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们就会被这个世界铭记。
路俏发现飞机开始转向,她脚下一顿,银白色的翅膀在早上七八点的灿烂阳光之下闪耀着令人炫目的光芒。
飞机再次转向。
绰号叫“疯子”的男人惊恐地意识到了这一点,飞机在他完全没有操作的时候居然再次转向了。
在地面上看着直播的罗老爷子一干人等都看见了那个女人在飞机的下面做着什么。
扳动一架飞机,她的力量到底已经达到了多么可怖的程度?
“你想去哪里呢?”她的声音再次出现在机舱里,因为飞机的急速转向而站立不稳的人们听见她的声音,不知道自己该觉得安心还是畏惧,“别挑战我的耐心,你们现在收手,事情还有得挽回。”
挽回?
冯骏突然觉得身上有些热,下一刻,他发现并不是错觉,因为用他来作为掩护的这个男人,皮肤的颜色在变红。
细小的火苗出现在了他的头发上。
这、这是什么?
他惊叫着想要逃走,却被人稳稳地抓在手里。
“别害怕,我只是个异能者而已,知道什么叫异能者么?就是明明杀死你们像杀死臭虫一样容易,却只能自己活得像是臭虫一样的家伙。”
这么说着,他的身上的火焰已经开始灼烧他的衣服,在他旁边的人都努力挣扎着跑开。
却被带着火光的链条绑了回来。
“别跑,你们是想被我烧死,还是被外面的人射死?”
他的敌人无影无踪,可他知道她在乎什么。
“我就这样把你们活活烧死,怎么样?她射我,就要先杀了你们,她不射我,你们就要被我烧死。”
男人像是想到了极好的主意,他用那张烈焰熊熊已经看不清五官的脸环视着左右。
“过了今天,所有的普通人都知道异能者有多可怕,所有的异能者也都会知道,如果不做点什么,他们就完了。”
这才是他们的目的,在这个世界的异能者们的心里插一把刀,在这个世界的普通人与异能者之间划下一道鸿沟。
火已经开始蔓延到了那些人的身上,男人似乎故意控制着火势,让燃烧变得缓慢又无可抵挡。
此时的路俏还在飞机下面,为了阻止这个飞机转向不远处的城市。
她一次次地转动着飞机的方向,却又被人转了回去,并且,整架飞机依然往那个城市的方向移动着。
越来越近。
她隐约听到了惨痛的嚎叫声。
在飞机发动机的轰鸣中。
在呼啸奔袭的风中的。
“一个人与十个人你选谁?”
“十个人与一百个人你选谁?”
“你自己的情感和百姓苍生的安危你选谁?”
“我选…不会让我后悔的那一个。”
一百多年前,她放弃了家仇,放弃了友情,放弃了爱情。
“你选谁?”
中年男人大笑着让疯子打开了通讯设备:“你们听听,这就是你们造成的结果,他们本来只是要被摔死,现在,整个飞机上的人都会变成火球。”
路俏松开了飞机,与巨大的飞机相比,她渺小的像是个蚂蚁,可就是这个蚂蚁,她一脚踢断了飞机的机翼。
感谢昨天晚上方来来给她补充的知识,让她知道这种飞机翅膀上旋转的螺旋桨就是飞机的发动机。
伴随着飞机整个的机翼与发动机一并掉落,整个飞机因为失去了平衡在空中打起了转儿。
在天旋地转的下坠中,中年男人失去了对人质的完全控制。
就那么一个瞬间,一支长箭刺入了他的眉心。
火,熄灭了。
那个被叫做疯子的男人胸口同样插着一支箭。
他们都死了。
很快,这个飞机上的人们也会死去,因为飞机已经失去了控制也失去了平衡,它翻滚着的下坠,仿佛被折断了羽翼的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