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温绝对不是头晕,不是喝多了,只是太贴边,想要绕过十九坐着的沙发,结果绊了一下。
但是十九一靠过来,阎温身子立马酥了半边儿,即便是没到四肢不能控制的地方,却也当场就半身不遂了。
他呼吸一窒,心里有鬼,还是特大号的鬼,一着急下意识的一甩,想把十九甩开。
好死不死的,十九朝后一撤腿,绊在沙发凸起的棱角上,膝盖窝一软,就要朝地上坐。
阎温反应过来,又要去拽她,倾身也绊同一块凸起上。
咚的一声。
十九磕的龇牙咧嘴,她被阎温结结实实的砸地上了,身上还压着一座大山,顿时呼吸不畅,眼前冒金星。
作者有话要说:十九:肠子砸出来了……
阎温:真他妈的软。
————现在去发前两天的收藏红包。
我前段时间双开太伤了,休息下,这个番外结束后,三月中旬,或者下旬开新文,今天整理大纲,又改了下,喜欢的先收着,也没几天了。
接档文
《渣了病娇男主后我哭了》
穿成狗血言情小说里,那个因为和男主青梅竹马,最终因为给男主挡刀子凄惨死去的炮灰女配。
安笙只想笑着活下去。
幸好彼时男主还是一个中二病青年,安笙干脆决定将两人的关系扼杀在萌芽!
将这孽缘早早砍断!
安笙:咱们分手吧。
费轩:为什么?!
费轩:你是不是看上我哥哥我叔叔我爸爸我的助理司机保安以及隔壁那条狗了?!!你说啊!!!
#等我把他们都杀了,你就会爱我了对不对?#
小剧场·后来
安笙:分手吧。
费轩:好的,你等等,(从兜里掏出刀
安笙:你干什么!
费轩/狞笑:你不爱我,我先杀了你,再自杀,这是我唯一能和你在一起的方法!
安笙/假笑:我跟你闹着玩呢,我爱死你了,么么哒。
#孽缘不是你想断,想断就能断#

☆、不想当个人
十九被压的眼冒金星, 气都差点倒不上来, 伸手推了一把,但是上方的人死沉死沉的, 根本就推不动。
阎温摔在地上之后,先是懵了一下,片刻后整个人都僵了。
僵硬过后, 心脏又是疯了一样的狂跳,他鼻翼尽是属于小东西的香气, 不知道是沐浴露还是洗发水,带着淡淡的奶味,闻着就想啃一口……
阎温醉酒不至于到晕的程度, 他一晚上断断续续的喝了很多,只是有点微醺,但是此刻, 闻着这股淡淡的香味, 只呼吸了几次,立刻就醉了。
醉的神魂颠倒, 醉的他……不想当个人。
“爸……”十九推着阎温的肩膀,对上阎温的视线, 想说你快起来, 我扶你上楼, 却在对上阎温视线的时候,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客厅的吊灯是水晶的,迷离的光影洒在两人的身上, 可是此刻阎温的眼睛,却像是一片黑沉不见底的漩涡,只看一眼,便将人整个吸进去一样。
两人距离极进,近的呼吸可闻,阎温单手撑在十九的身侧,另一手垫在她的脑后,刚才摔下来的时候,他只来得及护住十九的脑袋,现在手指骨节都被砸的生疼,他却没知觉一样,微眯着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下方的小东西。
他脑子里闪过很多,曾经在小东西还小的时候,还会在他出门回来,抱住他的腰撒娇的时候,那时候,就算打死阎温,他也不会相信,他有一天,会对自己养的小东西动了心思。
还不是一般的瞧着顺眼,而是无论怎么调节,怎么转移精力,都会在回到她身边的时候功亏一溃的程度。
阎温魔怔一样,将头朝下一点,两人近的只差贴上,十九震惊的瞪大眼,她现在也是心如擂鼓,两人心跳的都吓人,根本分不清谁的更快一些。
爱一个人,是无法隐藏的,但是往往当局者却看不清楚。
夜里的原本用来麻醉神经的酒精,现在一股脑的在身体里血液中反弹,排山倒海,几乎要淹没他的理智。
两人近的不能再近,阎温眯着眼睛,用残存的意志力勉强控制着自己的行为,但是身体的反应最诚实,他已经难受的想要当个畜生了。
但是就在两个人的唇即将要贴上的时候,十九颤巍巍的喊了一声“爸……”
她实在是看着阎温不对劲,他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也从来没对自己展现过这样的侵略性。
呼吸间她能清楚的闻到阎温身上的酒气,知道他是喝醉了,十九心颤的厉害,但是毕竟她没有喝醉,虽然磕的眼冒金星,却还残存着理智。
即便这个人,是她连触及都不敢,却渴望到近乎自虐的人,但是这种情况下,阎温展露出从没有过的样子,十九怀疑,他是出去野了一半回来把自己当成了别人。
所以十九叫了他一下,在阎温迟疑的动作中,清了清嗓子,攥紧了拳头,颤声问:“爸,你知道我是谁吗?”
阎温发直的眼睛终于眨了一下,他闭了闭眼睛,勉强将已经烧糊的自制力拽回来,将垫在十九脑袋下面的手拿出来。
渴望和理智拉锯,他的手指带着细碎的颤栗,却最后只是轻轻落在十九的额头,将她因为发箍掉下去,散落到额前的一小缕头发拨开。
“去睡觉。”阎温的声音哑的厉害,说完之后闭上眼,从十九的上方翻到地上,面对着沙发。
十九觉得她现在一张嘴,心脏肯定会从嗓子里面蹦出来,所以她本来想要扶阎温上楼,却站起身也没敢开口,迟疑了片刻后,捡起地上的发箍,噔噔噔的上了楼。
十九走了之后,阎温翻了个身,平躺在地上,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先是看了看自己难以自控的欲望,然后自暴自弃的瘫在冰冷的地面,等着自己慢慢平复下来。
他用胳膊遮住了眼睛,似乎这样,就能够看不见,自己刚才卑鄙到想要借酒装疯。
他不想让十九远离他,所以他并没有告诉十九,他们之间的抚养关系已经不存在了。
阎温总想着,就算十九要离开他,至少他不开口,就够再拖延下去,再迟一些。
可是如果是像今天这样,他真的干了混蛋事,那么他们之间到最后可能连分别之后的联系都无法维持。
阎温越是心疼十九,越是不舍得对她这么样,她本来就够苦了,要是连一直自称她父亲的人都对她……
阎温不敢想想,因为他到现在都记得,曾经十岁的小姑娘,是怎么一遍遍的自残自杀。
那不是她应该承受的。
十九回到房间,小鹿乱撞了一会,很快苦涩起来,她就不应该说那句话,她认定阎温认错了人,要是她没说……
十九摇头,不行,要是真的在这种误会之下,两人有了什么,那么等阎温清醒了,会要她吗?
要自己当着女儿养大的人?
阎温就算会负责,那也不是十九希望看到的,那就太卑鄙了。
十九很安慰了自己,睡着就好了,梦里什么都有。
是阎温却在地上躺了足有半个小时,要命的念头才消下去,等到他从地上爬起来,后背都凉的发木。
回到房间,放了热水洗漱,温度上来,那种感觉再次回归,阎温头抵着浴室的墙,无奈的将手滑下去。
他在脑子里想各种女明星,他看到的除了十九之外的所有女人,到后来轮过了,连好看的男人都想,但是无论怎么想,就是出不来。
最后关头上,想的是那个落在地上的兔耳发箍……
释放后,阎温狠狠的拍了下浴室的墙,无奈的洗漱好,将自己扔在大床上。
第二天一早,早饭只有十九一个,阎温又走了。
这一次,他是自己走的,去的是一个不常去的线,一走就是一个月。
短暂的周日假期过去,十九也开始了每天被各种试卷习题操练的日子。
虽然早上盯着空荡荡的桌对面,她心里会有些不舒服,但是很快这种不舒服,被淹没在题海中。
转眼高考临近,可是阎温却失联了。
十九打不通他的电话,找了他来往的朋友,一个都不知道他的下落,他这次走,根本谁也没告诉。
十九报警,警察也找不到他的线索,这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
而阎温此刻,却是一个人挣扎在一片原始森林自然保护区。
他摔下了深沟,身上的所有装备都找不到了,手骨和脚腕错位,都是他自己弄回去的,凭借着多年外出的经验,倒是知道怎么走,怎么在其中求生。
但是这林子太大了,上坡他走不了,脚肿的厉害,只能朝着好走的地方走,朝着林子的边缘,只要出了这里,就一定能寻求到救助。
十九心里记挂着阎温,找到了阎温一个朋友之后,其他的自然也就都知道了。
本来十九不安心,学习不进去,但是几个老大叔知道后,轮流来家里,负责找人的,照顾十九的,甚至还有曾经的学霸,负责陪十九最后的考前冲刺。
阎温总算从那个山沟沟摸出来,被人送去救治,勉强能下地之后,连夜坐车回到业城,达到业城的当天,正是十九高考。
人家的家长都是一对父母,或者一个父亲或者母亲陪同,十九最壮观,四个大叔,个个气宇不凡,开的还都是好车,在校门口停了一排,简直像是护送的保镖。
十九这些天多亏了这几个叔叔,前几天就已经有搜救队找到阎温的踪迹,只是正好和阎温错过去。
搜救队都是专业的,看过阎温留下的痕迹,给十九下了包票,他人绝对没事,现在原始森林,挂着个原始的标签,实际上没有什么大型野兽。
阎温经验丰富,这些人甚至怀疑阎温是故意的,个个背地里骂他不是人,这正要高考呢弄这事,明显是不想让人考到别处去。
关于这件事,阎温真的冤枉死了,他多处骨折,被包的粽子似的,手机什么的都没有,借小护士的,拿到手机才发现他谁的号码都不记得。
住院费治疗都是救他的人垫付,他是不听劝,跟那人保证,一回到家,就给她打钱,这才连夜跑回来。
路上疼的想死,总算在下午到了业城,一瘸一拐的在学校门口下了车,见到的场面,却让他恨不得再爬回那个什么原始森林,死在那里面算了。
清风徐徐而过,高考两天全部结束,十九拒绝了所有叔叔的要一起吃饭的提议,正收拾好了东西,准备一回家,就按照那个搜救队找到的线索,去周边小镇上找阎温。
没想到才走到校门口,这就被班长拦住了。
十九还当他有什么正经事,一脸严肃的站定,等着他说话,他那一张辩论能把对手说哭,演讲得了好几个奖的嘴,却只会磕磕巴巴的,说那个……那个……
“那个……”
“哪个?”十九看着他已经红起来的脖子和耳根,有了不太好的猜测。
“你报了哪所大学?”班长一口气说完,可算是不磕巴了,只是脸红成了猴子屁股。
十九不傻,她自己也喜欢人,看他这样子差不多已经猜出他的意图。
可是这人隐藏的也太深了,平时一点没表现出来,整天冷着个脸,是出名的冰山校草……
校草一双眼平时都只是从眼尾看人,走的是“尔等皆凡人,老子□□炸天”的路子,此刻瞪着眼等着十九实话,十九才发现他眼睛彻底睁开了还挺大。
不过她现在心里全都是阎温,就差在考卷上都写爸爸,跟本没心情去管他这是抽的什么疯。
只淡淡开口,“业城师大。”
业城不是什么一二线的城市,能拿得出手的也就这一个师大,但这个师大,和其他城市的也比不了。
但是十九的成绩,报这个大学……
班长听了之后,连脸红都顾不上了,愕然道,“你要上业城师大?”
十九淡淡点头,“对。”
和她声音一起落下的,是阎温手里拄着的拐棍。
作者有话要说:阎温:我瞎了,我生死边缘回来,我又看到小东西在跟别人调情!
十九:你知道冤枉俩字砸写吗?
————我有罪,前两天的收藏红包,我昨天又忘了,现在去发。

☆、为什么不呢?
拐棍落地的声音吸引了正在谈话两人的注意, 两人同时朝着声音的来源方向看, 却只看到孤零零的拐棍横尸在小路上。
阎温在拐角处贴着墙壁,因为急跑了这几步疼的龇牙咧嘴。
十九看到了拐棍, 转头正要走进看看,被班长拉住了手臂。
“你先别别,别走, 我有话跟你说。”班长说完这句话,脸上才下去一点的血色, 霎时又回流。
十九基本上已经猜出他要说什么,但是不是很想听,她会找小混混, 只为了掐断自己的妄念,却并不打算拉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跟着她挣扎在黏腻的漩涡。
因此她显得有些冷漠, 挣开了少年潮湿温热的手臂, 抿了抿嘴唇,说道, “班长,有些话, 就不用说了, 只当成……”
“不!”班上显得有些激动, “我……我要说!”
年少总是无畏无惧,不管面对的结局是什么,哪怕现在已经能够预见, 却还是义无反顾。
“我喜欢你,已经有半年了。”班长真的说出了口,不知道是不是看了十九的表现,明明知道了没有结果,所以反倒是放松了。
“我想着,等到高考结束,就跟你说,我的志愿还没填,我想着能和你上一样的大学……”
班长说道这里又有点激动,“你怎么能选业城师大!你就算要……”
“我不想离开家。”十九打断他,“我不会离开业城,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也有对未来的规划,你不用替我惋惜。”
十九声音温柔,但是说出的话却很冷硬,知道自己要什么,也有对未来的规划,只是她要的不是面前的这个少年,对未来的规划里面也没有他。
这是她能给出最婉转的拒绝,班长不傻,他知道下面他准备了足足半年的那些话,已经没有必要再说了。
他的未来里面有她,他总觉得自己是成熟的,至少没有在两人即将面临高考的时候,不管不顾的说出内心萌生的爱意,但是现在他恨不得当时自己冲动一点。
两人相对无言,阎温竖着耳朵,整个人恨不能原地化身一个柠檬滚过去。
他有理由去管十九和小混混混在一起,因为即便是内里再虚伪,也总能打着为你好的旗号。
但是换成这样优秀的少年,他的“女儿”已经成年,他有什么理由去管人家谈恋爱?
幸好他听出了十九话中拒绝的意思,可是他一面觉得酸的要死,一面又是真的觉得这小丫头太没眼力,难道是从小乖乖的,都要注定被坏坏的男孩子吸引
“我先……”好一会儿,十九再度开口,却猛的被班长抓着胳膊拉进了怀里。
十九震惊的瞪大眼,实在是猝不及防,整个人僵硬了片刻,感觉到有大颗的眼泪,砸在她的肩膀上,这才慢慢的放松下来。
“抱抱我……”班长说,“就抱一下,”他说着跺了下脚,声音有些嘶哑,“你是我的初恋!”
十九没忍住,噗的笑了,这人和平时反差太大,没想到出了名了冰山校草,还会撒娇。
她叹口气,伸手圈住少年纤瘦的腰,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
“谢谢……”班上破涕为笑,片刻后松开十九,眼圈红红的问她,“你有喜欢的人了?比我好看比我优秀吗?”
十九:……还是个死傲娇。
“有,”十九笑了笑,她的记忆特别的好,她记得第一次看到阎温,那时候他还只是作为一个志愿者,去孤儿院送温暖。
蹲在她的面前,舒展眉眼,露出和善的笑意,哄着她把手里的冰块放下,说是等他有空,会送一大堆真的冰棒过来给她吃。
小孩子那时候不知道什么审美,只知道从那之后,不久真的有人送来冰棒。
十九觉得,她对阎温的第一个印象,就是带着奶味的,冰棒的味道。
她和很多人都说过希望被领养,但是目的都是为了想要见妈妈,只有和阎温说的时候,是用她小小的,还不懂人情世故的心脏想了很久,跟着他整整一天,才开口的。
她当时是真心的,想要被他领养,想要铭记那种甜甜的奶味。
回忆起从前,十九的神情不自觉就柔和下来,微风吹过,头顶的阳光顺着晃动的柳叶间隙,斑驳的洒在十九的脸上,光彩太过耀眼。
那是爱一个人的神情,班长有些发怔。
片刻后摇了摇头,轻声道,“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他的喜欢清澈纯洁,充满青春的无畏和鲜活,但那仅仅是喜欢,还够不成爱。
喜欢是没办法和爱比的。
十九正在措辞,班长说不用她说了,她愣了下,松了口气。
她还真的没办法,去承认她喜欢的人,是她的养父,但也更不想编成别人。
两人心照不宣,挥手告别,拐角的阎温却抓心挠肝,想知道十九喜欢的究竟是谁。
他想了一下被他揍过的1234号,有点难以置信,又有种无言的愤怒,他的小东西那么好,怎么能喜欢那种小混混人渣,他不同意!
阎温正糟心的出神,冷不丁腰被紧紧抱住,十九整个人都贴着他轻轻的颤栗,声音也带着抖,“爸……你去哪了……”吓死我了。
阎温乱飞的思绪瞬间被拉回,他垂头,把手轻轻的放在十九的头上,摸了摸,开口声音发涩,“对不起宝贝,爸爸不是故意的,有没有耽误你考试?”
“没,”十九摇头,扬起小脸,通红着眼圈,看着“没有,叔叔们都一直帮我。”
上一次两个这样抱着,还是好久之前,久的阎温都记不清楚了。
这是在学校里,这时候虽然人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但是来往的人还是有的,阎温不知道是被十九的颤栗带动心脏,还是生死边缘走了这一遭,他的自控能力直线下降,他伸手撩开十九的刘海,难以自控的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亲吻。
十九几乎被他亲傻了,直愣愣的,阎温亲完了也心脏也像是要蹦出来似的,都不敢开口说话,只用手把十九的刘海拨回去,实在扛不住她的视线,用手将她直勾勾看着自己的双眼捂上了。
两人甚至比初恋的小青年还要生涩,维持着这样诡异的姿势,许久都没动。
其实他们真的比不上初恋的小青年,因为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东西,还有他们自己竖立在彼此对面的心墙,都是两人之间无声的阻碍。
许久,阎温站的实在是腿又酸又疼,连汗都出来了,他松开十九,扭着头不看她,清了清嗓子道,“腿疼,回家吧……”
十九这才注意到阎温腿上和手臂上都绑着绷带,靠着墙,一只脚站着,一只脚就沾了个脚尖,她还靠着人抱了这么久。
这么多年,她很少见阎温受伤,伤的这么重的还是头一次,心疼的眼泪差点涌出来,赶紧胡乱应了一声,然后跑到不远处捡了东西,这才到路边打车。
阎温靠在墙上,看到了她抹眼睛的姿势,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舔了舔嘴唇。
看着她打到了车,又快步的朝着自己跑的时候,阎温清晰的听见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他闭了闭眼睛,觉得有些东西,真的藏不住了。
从山上摔下去的时候,在山林里挣扎的那么多天,在被获救送到医院之前,他唯一想的,就是这个小东西。
三十几年的人生里面,阎温虽然缺乏父母的爱,可是他却并没有因为这样,就变成一个冷漠的人,他有很多可以交心的朋友,有爱好,有事业,他的人生站在他自己的角度来看,堪称完美。
他总觉得,自己就算某天不小心,真的死在哪个深山老林里,也算是魂归天地了。
但是真的从山上摔下去的一刻,他感觉到了剧烈的恐慌。
他怕死,怕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了,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家里还有个小东西。
他还没有告诉她两人已经没有了法律上的亲属关系,他甚至都没有尝试过问问她,愿不愿意换一种方式,和他再做家人。
为什么不呢?
他摔下山,在地上翻着爬不起来的时候,都在一遍遍的问自己,为什么不呢?
生命这么短暂,这么脆弱,他好容易遇到一个想要拥抱,想要过一生不想分离的人,哪怕这个人是他亲手养大,他就算会失去,可是在失去之前,他为什么不亲口问问她,为什么不尝试着去打动?
在山里躺在湿冷的地上,食物耗尽,饿的头昏眼花的时候,阎温甚至还有过更阴暗的想法。
他亲手养大的,他为什么不能占有,他有把握,如果他挟恩要小东西报答,他的要求她会答应的,阎温了解她,她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
但是真的到此刻,阎温被扶着上了出租车,十九忙活的汗津津的,却顾不上擦一下,上车就焦急的跟司机说,“去最近的医院,师傅麻烦快一点。”
阎温闭眼靠在车座上,舍不得。
他怎么舍得强求呢。
“腿还疼吗?”十九看着阎温皱眉,有些自责,“刚才我不应该……”
阎温睁开眼,看了十九一眼,打断十九的话,“给我揉揉,有点酸。”
“啊?啊!”十九看了看阎温的腿,手悬空着,不知道从哪下手。
阎温轻轻啧了一声,抓着她的小手,按在自己的大腿上,“就这。”
十九:这没伤吧……
作者有话要说:十九:哪里不对?
阎温:快揉!

☆、“我爱你……”
两人在车上坐着, 司机自从问了去哪个医院之后, 就不再说话了,目不斜视的开车。
十九被阎温抓着手按在他的大腿上, 两只手僵成了鸡爪子,整个人都僵硬成一块通红的火炭,根本不敢看阎温。
今天阎温似乎有些不对劲, 十九想到先前在墙边上的那个吻,一路上的脸色都红的不像话, 直到到了医院她松开阎温的腿,下车风一吹,被医院旁边匆匆来往的人潮一冲, 这才勉强压下心里那点异样的感觉。
阎温被扶着下车,医院里面重新拍了片子,他在小镇上做的只是应急措施, 检查过后直接打上了石膏, 住院了。
十九回家里跟阿姨交代了一下,然后匆匆收拾点东西, 就来医院陪床。
住院区的病人不算多,两人这里是一个四人间, 不过到了晚上, 只有阎温和十九两个人。
阎温腿上和手臂上都打了石膏, 心安理得的接受十九的照顾,心里面敞开了,打算争取一次, 虽然不舍得直接把人吃了,要好好问问人的意见,却也是开了什么-奇妙的门窗一样,耍流氓耍的行云流水。
男女有别,在家里面,两人的卧室虽然都在二楼,可是东西相隔很远,但是到了这会儿,他仗着自己身上带伤,尿尿都要十九扶着。
十九倒是没多想,但是把人扶到了浴室站着,阎温又仗着胳膊上有伤,一手要掏鸟,一手扶不住水池,不让人家出去。
“爸……”十九脸上通红通红的,像是已经熟烂透的血桃,皮儿薄的经不住一掐,指尖一捏,就能捏出汁来似的。
“你转过去不行就行了”阎温从前都避讳的很,两人在相互察觉异常心思之后,连拥抱都没有了,冷不丁阎温这么语调散漫的耍起了流氓,十九要被他突然巨大的变化砸懵了。
阎温手按在裤腰上,半靠在门上,转头还坏心眼的问已经要钻地缝的十九,“你怕什么……”
“你去吧,周叔叔来扶你爸爸。”阎温话说了一半,卫生间的门突然被打开,阎温的胳膊登时被个人高马大的大老爷们从十九的小肩膀上拿下来,动作太猛,疼的阎温一龇牙。
十九总算遇见了救星,再没人来救她,她都能原地自燃,她严重怀疑,面前这个根本不是阎温,出去一次,不是让人家掉包了吧……
十九从卫生间出去,就看到屋子里几个阎温的朋友,几个人算是极其有眼色,装作没看到十九脸色,都一脸放松,很随意的和十九聊起了报考学校的事情。
阎温好事儿被打扰,阴着脸在厕所放水,驾着他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总带着金丝眼镜的衣冠禽兽。
“你做个人吧阎温。”男人驾着阎温,压低了声音,“我他妈在外头都听着了,你这流氓耍出天际去了。”
“先前不是都舍不得碰一下,怎么突然就他妈变身饿狼了,多好一个孩子……”
尿尿的时候,属实不适合谈论这种事情,阎温抖了抖塞回去,打开水龙头将手放到下面搓洗。
慢腾腾的答到,“想开了呗,我和她连领养关系都没了。”
“告诉她了?”男人惊讶的瞪阎温。
阎温突然笑了下,然后摇了摇头。
“你想先搞到手再说?”男人也接了点水,捋了下自己的头发,不知道想到什么,又破功道,“那你他妈的也悠着点,这么多天,孩子差点让你耽误了考试,说高考都不考了要去找你!”
“你这不回来则以,一回来就……”
男人将眼镜拿下来,扯了衣角的衬衫擦了擦,“当个人吧,老阎,哪怕是披着人皮的狼,皮也不能扒这么快,总得给她个接受的过程。”
阎温没啃声,他是有点心急,但是生命太短暂了,也太脆弱,他是被这生死边缘的一遭吓着了,一点也不想再浪费时间。
他白天来医院的一路上,再加上这一晚上,看着十九为他忙前忙后,他真的是开心的很。
他在心里计划着,先问问十九的意思,要是她不愿意,再想别的办法,总之他好容易喜欢这么个小东西,半辈子都要搭上去了,他总要得到她。
不能心甘情愿,就他妈的挟恩图报。
两人又在卫生间呆了一会,出来的时候,几个人还在聊报考学校的事情。
一群人视线转向阎温,眼神中满是谴责。
“小九要报业城师大,你知道了吗?”这句话问的冲,问的阎温一愣,要不是这人是哥几个里面和他最好的,他都怀疑自己这是糟践了人家闺女。
阎温沉默的抿了抿嘴,他其实知道了,白天偷听小青年激情表白的时候,就听到了,本来这会儿都忘了,但是一提起,他又心里翻上酸水。
因此他的脸色不太好,转头明知故问,“为什么要报业城师大,这是个什么狗鸡学校,问你周叔叔就知道了。”
十九垂头没吭声,几个人都用眼神谴责阎温,阎温无辜的一个个瞪回去,他才出去这才几天,好哥们个个全叛变了。
有护士过来,询问陪床,要探视的闲杂人等先走,十九被阎温支着去打热水,屋子里一群老爷们七嘴八舌的数落阎温。
“作妖!怎么不摔死你!”
“好好和孩子说话,我告诉你要是你敢欺负她,我以后就是她爸爸。”
“滚犊子,”阎温笑骂,“我他妈好容易养大的,怎么就成你女儿了?”
“这孩子对你感情挺深的,老阎,你可心里有点数。”
“行了行了,都滚吧,”阎温靠在床上,“我心里有数。”
十九端着热水回来,一行人都已经走了阎温靠在床头,见十九走进来,阎温溜溜的跟着她转。
十九有点适应不来阎温的眼神,端着热水放到床边上,她拧了热毛巾,给阎温擦脸。
阎温一直看着她,眼神肆无忌惮,黑幽幽的看一眼就能沉下去一样。
“身上也擦擦。”阎温指使十九,看着十九抖着小手解他的扣子,闭上眼,心里的把握又多了一分。
他敢这样放肆,一半是为了试探十九,一半也是白天听了她说的话,听着她选的大学,还有靠近自己之后的样子,在心里有了猜测。
或许,他的小东西,也早就喜欢自己……
阎温想着,正要美,心里又跟被扎了一刀似的——喜欢自己,和别人开房又怎么算?!
他在确定和不确定之间抵死纠缠,阎温只好放开了手脚试探再试探。
十九将用温热的毛巾,擦洗阎温身上,她没干过这种活,不知道是不是水温太烫了,毛巾也烫,从她的指尖一直烫到脸上,烫到心里。
搓洗到腰,十九咬着牙,正要再朝下,阎温却制止了她。
耍流氓也要有个限度,他现在还是一点点的来,况且真的撩起火了,他把持不住,想干点什么,身上这些石膏绷带,实在不方便。
“别动了,”阎温按住十九烫的通红的小手,在她的手被上轻轻用拇指搓了搓,“那起来了。”
十九反应了一下,而后整个人一哆嗦,要朝后躲,被阎温抓着手没挣出去,阎温盯着她,半晌叹了一口气。
“你这么搓,我肯定是正常反应啊。”他话说的自然,要是个傻的就糊弄过去了。
十九虽然也让他快搞傻了,可也没傻到这种话也信的地步,她搓的身上,这都能反应起来,澡堂子里面不都是举着枪对着突突的啊。
只是她脸热的厉害,晕乎乎的不知道阎温这是怎么了,脑子里面一团浆糊,基本丧失了思考能力,只会红着脸无措的看着阎温。
阎温啧了一声,笑了下,松开十九,钻进被子,“明天我自己擦洗那,你收拾下,休息吧。”
他说着,朝下挪了点,闭上眼睛,作势睡觉。
十九愣了会,收拾了水盆,洗好了毛巾,然后再回屋的时候,阎温的呼吸已经绵长,已经睡着了。
他都能从老远坐车跑回来,其实根本到不了要人伺候到这份上的程度,他就是想要试探十九,对亲近他反不反感,不反感有不反感的办法,反感有反感的办法。
他这会也是真的累,不是在潮湿阴冷林子里,身下床铺不软,但足够暖,他还能感觉到小东西在身边晃悠,阎温的精神放松下来,确实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十九也洗漱好,病房里面的灯关掉,走廊上的光透过病房的玻璃透进来,在屋子里洒下朦朦胧胧的光。
十九从隔壁床上下来,赤着脚站在地上,慢慢的凑近阎温,近距离的看了他很久,心里这些天因为他突然失踪的惶恐,那些隐藏在平静下的惊惧,都一点点慢慢的平静下来。
“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十九很小声说道,“我其实不想上大学,我只想留在业城,工作几年,攒点钱,盘一个小小的甜点店铺,每天烤很多甜点,卖不出去,就都拿回家给你吃。”
十九蹲在阎温的床边上,将他露出两个手指的手,从被子里面拽出来,将脸埋上去。
“你爱吃甜的,尤其是甜点,对不对,虽然你平时不吃,但是我知道的……”十九说,“你知道了,会不会嫌我没出息。”
黑暗中,阎温的手指一动未动,嘴角慢慢的翘起一点点,而后彻底沉入黑甜。
阎温没在医院住几天,就回了别墅,回了别墅之后,照顾阎温就变成两个阿姨抢着做,阎温虽然心里有点不爽,可是他看着十九又着急,又不好说什么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不过每天晚上的时候,阿姨们都去睡了,十九就会溜进阎温的房间,帮着他洗澡,这也是阿姨一直要请护工,阎温偏说自己行的原因。
浴室里,阎温只穿着一个内裤,手脚都包着防水膜,十九吭哧吭哧的给阎温擦洗,经过这么多天,两人之间尴尬羞涩的劲儿基本过去,阎温还守着底线,没真的臭不要脸,洗澡最后那点关键部位,都是自己动手。
不过该耍的流氓,还是一点没落下,洗一会儿阎温就吵着晕,手臂朝着十九的身上搭,可怜十九本来搓洗就一身汗,再被溅点水,衬衫都湿贴在身上,刘海也水淋淋的贴在脸上,还要时不时被阎温毛手毛脚。
“爸……”十九的声音小猫叫似的,阎温哼了一声,不光没有将搂在她腰上的手拿开,还掐了下,掐的十九一抖。
每次十九一这种反应,阎温就从鼻子发出哼哼的笑,坏的要命,就在十九的耳边。
“有痒肉啊。”阎温贴着十九,弯着腰湿漉漉的搂着她,十九不敢看阎温,面色绯红的侧头,那姿势也不知道是躲着,还是纵容的意味更多些。
总算洗好了澡,十九再湿漉漉的跑回自己房间洗漱,还要给阎温热了牛奶送过去,等他喝完了,彻底耍完流氓,心满意足睡下,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睡。
十九的志愿是阎温填的,还霸道的不许人去查。她的成绩很好,不是特别的好,但是报业城的师大,真的是屈才了。
几个叔叔几次三番的打电话问,但是阎温不松口,十九还都听他的,谁也不能怎么样。
等到阎温腿上的石膏拆了,他完全能够自由活动的时候,才告诉十九,给她报考的是武栏经贸大学,十九的成绩正好压边,这是和业城师大天壤之别的学校。
不过十九听了之后,却是整个人都蔫下去了,她以为这些天,阎温虽然一句承诺都没说,两人之间的亲昵,却早已经超出了正常男女的范围。
她满心欢喜的以为,阎温是打算和她在一起的,以为他会把自己留在业城,留在他的身边,她上不上学都没关系,她的梦想,就是他。
可是这个消息,简直如同当头一棒,十九被阎温打懵了,她很想问问,这些天阎温对她都算什么?
但是阎温突然又不着家了,三五不时的人就没影,虽然每次回来都眉飞色舞,会抱着十九,跟她说自己都去了哪,但是十九的心却一天比一天的慌。
转眼就要开学,阎温好容易在家里呆两天,十九却一直听他和一个女人打电话,神神秘秘的躲着她,一接起来就朝屋子里钻。
十九的心凉了半截,她觉得阎温是外头有人了,十九很想问问,可是她却开不了口,她没有立场,因为阎温和她之间,始终没有说破。
没有说破,那些暧昧的,想起来过于亲昵的,就都能勉强划在禁忌线的范围之外,阎温甚至没有真的吻过她的嘴唇。
临近开学的几天时间里,十九的情绪越发的低落,阎温忙的不见人影,有天十九接了班长的电话,说是要走了,希望和她见一面。
十九本来不想去,但是看着空荡荡的家,还有总是藏在房间和女人打电话的阎温,无名火烧的她想要反叛。
明明和她那样,那么撩拨她,都要把她撩傻了,却说抽身就抽身,还和不知道哪个野女人天天打电话。
十九一咬牙,答应了班长的邀请。
地方是班长选的,是个挺有情调的咖啡厅,十九从进去就心不在焉,班长说了一大堆她都没听见去,只是搅合着自己的咖啡杯。
对面突然没看声音,十九疑惑的抬头,就见阎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桌前,一手按着班长的肩膀,眼睛沉沉的盯着十九。
十九心虚了片刻,就梗起脖子看他,阎温笑的很僵,咬牙切齿的问,“喝咖啡呢啊。”
“对啊。”十九笑了下,“爸爸你也来这里,约会吗?”
班长本来不明所以,肩膀被捏的生疼,一听说这人是十九的爸爸,连忙站起来,一叠声的叫叔叔坐。
阎温坐下,身后的跟着的一个女的翻来了个白眼,也找个地方坐在了小桌子边上。
气氛尴尬的要死,十九一见这女的,胸腔的火腾的就烧起来了,阎温更是,他今天帮着好哥们那个衣冠禽兽擦屁股,带着同学过来跟他们演戏,却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小东西。
还背着他来见小年轻!这不就是那天那个瞎几巴抱人的班长吗?!
一个心里醋海翻腾,一个心里大火燎原。
“叔叔,我要上武栏上学,临走了才约十九出来告个别的。”班长见阎温脸色不好,怕十九回去被她爸骂,主动开口解释。
阎温哼笑了一声,阴阳怪气,“同学会不是告别过了吗?什么关系要单独告别?”
十九也哼笑一声,“不是告别,是约着一块儿走,爸爸你忘了吗?你给我报的也是武栏经贸。”
“真的吗?!”班长高兴的险些跳起来,阎温脸上瞬间下降了好几个度,“爸爸到时候会送你,不需要和别人一起。”
“不用了。”十九说,“爸爸你不是忙着约会吗。”
班长也这时候适时接话,“我们一起的好几个同学,男女都有,我们一起走……”
阎温抬手打断了班长的话,十九瞪着他,生怕他下一刻暴起伤人,但是阎温只是转头对着旁边的女人说,“你自己去演,改下剧本,你充大房抓奸小三,我今天有事。”
说着就拉起十九,对着班长笑了一下,说道,“开学那天,叔叔雇个大巴,送你们一起去武栏。”
班长一脸懵逼的点头,阎温拉着十九直接出了咖啡厅,十九挣扎,他索性直接将人夹着塞到车里,然后开车朝家走。
十九坐在后车座,腮帮子气的鼓鼓的,阎温扯了扯领带,他今天难得人模狗样穿了一身西装,刚才和十九较劲儿,衣服已经皱了。
他这些天都在忙着料理业城的生意,总算得闲,还被拉着演戏,没办法,那个禽兽和他手上有合作,他不帮忙,那畜生就不配合。
他还连夜跑了几趟武栏,就是为了给十九准备惊喜,他一直没有明确的开口,没有舍得碰十九,不是他不肯给个承诺,只因为他不想随随便便的就捅破这层关系。
他想给十九一个安定的未来,想要给她的不止是爱情,还有家,也许是他生涩的第一次,没有照顾到十九的情绪,光顾着准备,却没想到这一转头的功夫,小东西竟然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等不了了,阎温气的血直朝着脑袋上冲,想到十九和那个小子是一个学校,想到那小子看十九的眼神,他就恨不得把十九锁家里,不让她再出去。
阎温车开的飞快,将车开进了别墅之后,直接又拽着十九进屋,一路朝着二楼上拽,拽的十九直趔趄。
两个阿姨面面相觑,被阎温的脸色煞到了,愣是没敢上前问问怎么回事。
阎温把十九拽到屋子里,将她甩在卧室的床上,然后直接从床头柜掏出两个文件,扔给十九。
一份是已经失效了领养合同,一份是武栏经贸大学对面的一个商铺的手续。
“我准备在那里开个蛋糕店。”阎温走到十九的身边,等着她看完了两份合同,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来,“你觉得怎么样?”
十九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好,那晚上她说的话,很显然阎温都听到了,她顺着阎温的力道看向阎温,只会愣愣的眨眼。
“戒指是定做的,还没拿回来,我们现在不是父子,我想要和你换一种关系生活。”
阎温问十九,“我问你,为什么想要上业城师大。”
“……我不想离开家。”十九声音发飘。
“你是不想离开家,还是不想离开我?”凑近十九,逼视着她,“说实话。”
十九咽了口口水,感觉到嗓子发干,而眼眶发湿,半晌才在阎温危险的视线中气若游丝走头无路道,“你。”
阎温吸吮掉了十九的眼泪,侧颈的青筋蹦起,按着她气喘吁吁的说,“我本来想要给你个惊喜,但是等不了了。”
“爸爸想抱你,”阎温声音沙哑,贴着十九的耳边问,“先让爸爸抱,行吗?”
十九整个人颤栗的如同风中落叶,在阎温吹到耳朵里面的那股热风中眩晕的翻腾了几下,而后颤巍巍的点了点头。
十九顿了顿,有开口道,“爸爸我……唔!”我爱你。
阎温堵住了十九的嘴,没有让她说出那句话,拖着她的后颈,一点也不给缓冲的深吻之后,才抵着她的额头说,“我爱你……”
你不要说,让我来说,这样犯错的就是我,背德的是我,挟恩的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