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君家大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她要是知道了,君老爷子是不是也……
君月月看他表情,知道这个项目应该还是没露的,她也没表现出什么异样,只反问,“什么我怎么知道?那块地今天不是看了吗?离平川只差一个山沟,可以修吊桥,惊险刺激还新奇,闹中取静,度假村最合适啊。”
历离看着君月月表情慢慢地变了,他没吭声,只是默默开车,隔了好一会才吁出一口气说,“君小姐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君月月心说这算啥,五个月以后你才真的开眼界,我连你变异的方向都知道。
历离还是不太相信君月月能够从他们公司内部挖到这种隐秘的消息,君老爷子再有手段,也不可能买通他们内部几个人,那可是一起摸爬滚打到现在,能把命豁出去给对方的兄弟,历离的怀疑只有一瞬间,就打消了。
那么君家大小姐的这种说法……
“是君老爷子跟你说盖度假村?”历离忍不住出声问道。
君月月摇头,“我前段时间到那去过一次,我爷爷让我出个可行性的计划,我这是初步设想,还没书面化。”
这会历离看着君月月的眼神真的透出惊艳,忍不住又问,“为什么要在平川和甘谭山修吊桥?修路不好吗?”
君月月闭着眼靠在驾驶位,“你往山里走过,知道那里面天山的坑洞很多,珍稀树木在通往平川市直线距离也很多,你要砍伐那会少很多广告点,移植又太耗时耗力,而且修路的造价也特别的高。”
君月月从后视镜看向历离,“你肯定去过好多次了,知道那上面有一个天然石峰,从那里往下修,吊桥还是铁锁,都能直接从空中下平川,刺激又新奇,对不对?”主要是在丧尸爆发之后,能直接收起封闭吊桥,隔绝平川的入口,丧尸进不来,那可是个建基地的绝佳地方。
历离看着君月月的眼神都变得炙热起来,嘴边带着笑意,边开车边拍方向盘,他们的初步设想还没有这个,但是那个天山的石峰确实他已经去过好多次了。
“君小姐,你要是真的能够拿下君家,我答应给你度假村百分之三十的划区,”历离加快车速,“前提是你这次回去,得赶紧安置好你的小宝贝儿,君老爷子可不会容忍你再和他牵扯不清。”
“这吊桥的点子,我希望看到可行性的书面方案,”历离说,“放心,我绝对不会窃取任何人的点子。”
君月月点头,两个人一时间无话,等到出了休德镇,历离嘴唇动了好几次,才忍不住开口,“你们女孩子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是你那个小宝贝儿我也有些了解。”
君月月睁眼看他,他这会儿是真心地给建议,“你大可不必非要顾着什么婚姻不婚姻的,等到君家到手,那样的人还能跑得了?还不是想怎么养就怎么养?”
君月月当然也想到这点,所以才会和君老爷子虚与委蛇,只是她答应了方安虞不离婚的,这是她的承诺,不守信,就是背叛。
“恕我直言,”历离说,“那样一朵娇花,你要是手里没点东西,你也养不起。”
君月月瞪他一样,这屁放的,她也知道,要不然她早就撂挑子带人私奔了!
而且这一次去休德镇,君月月基本已经能确定这里是末世之前,她现在更是急需钱,数不清的钱,钱就是物资,物资充沛才能长长久久地活下去,过得好。
她根本无法想象,方安虞那样的人如果挨饿,如果过不好被那群可怕的活死人追着,会是什么样子。
其实得知方安虞被算计签字,君月月没有当场动手,没有彻底和君老爷子闹翻,甚至为了控制自己的情绪跑出来,都是因为她在确认了末世会来之后,知道自己更加地不能放弃君家,不能放弃那块地,甚至不能放过扒着历离的机会。
末世后最大的基地,那无坚不摧的石墙,就是她能够护住自己和方安虞最好的选择!
君月月这会儿也冷静下来了,历离这话说得算诚恳,她也难得放下戒心,说道,“我也就是回去看看,你知道,他不能说又听不到,估计手机也让人收走了,”
君月月提起方安虞,忍不住露出点笑意,“他肯定不是自愿签的,他现在指不定躲在哪个角落哭,我得安慰安慰他,和他把计划说清楚,才好彻底放手去做事,省得他害怕我真的不要他,再伤透了心,哄不回来的。”
“你口味还真特殊,”历离也笑了,“喜欢那样一个宝贝儿,你一辈子得把自己当爷们儿用。”
君月月上辈子就一直把自己当爷们儿用,这有什么,她就是怕方安虞误会,自己再想不开,要知道原著里面,他是一度有自杀倾向的。
“那也不用真急着回去怎么样,他又跑不了。”历离说,“你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守在君老爷子身边,癌症患者,再怎么也是需要家人陪伴的,陪到最后,说不定一高兴,什么都给你了。”
君月月知道历离这话说的是实话,但是她还是摇了摇头,君老爷子那边可以再等等,方安虞这边却不行,别的不说,君老爷子和方安虞在君月月的心里也没可比性,她无论后面要做什么,必须让方安虞知道,他太没有安全感了,在家的时候那么辛勤地耕耘,就是为了让她怀孕,就因为他听说她要给她生孩子,觉得有孩子就不会离婚。
现在婚姻这层保障没了,君月月必须和他说得清清楚楚,才能去做别的,要不然他误会了,得多伤心多委屈啊。
“你不知道,”君月月说,“这世界上有些东西,等不了,也不能有一丁点的误会,要不然以后就找不回来了。”
历离听了之后,好久都没说话,一直沉默地开车,但是下了一段高速开始摇摇晃晃地走乡路的时候,他突然开口。
“你说得对。”历离说,“确实要说清楚。”
否则有些东西,真的找不回来。
君月月点头,表示同意,隔了一会,历离又说,“我要是早点明白这点,估计也能养个娇花在家里。”
君月月侧头,历离脸上的笑带着点苦涩又带着点怀念,“我在丘海市也待过,那时候穷得很,爸妈都死了,辍学早,和兄弟一起干个路边摊。”
君月月没吭声,就安安静静地当个听众。
“那时候也有朵小娇花招惹我,我那时候打架,赌博,没有不干的事儿,”历离说,“我那小花比你的还娇,根本站不起来,但是能看出金贵得很,我当时根本不敢碰,我也根本养不起她。”
君月月记得末世之后,这哥们确实身边没什么人,其他基地的老大恨不得开后宫了,他这个人身边儿没人,能力又强,好多人说他变异变没了性能力,都变成石头了,当时君月月和一众队友还唏嘘了一番……
“后来呢?”君月月忍不住问。
“后来啊……”历离啧了一声,抿了抿嘴唇,“碰不起,我就把她吓跑了,用的特别损的办法。”
历离突然间笑起来,“我估计,她这辈子都忘不了我,青春懵懂的时候遇见的臭流氓。”
君月月也唏嘘,“那你现在都这么厉害了,没回去找找”
历离摇头,“当时根本就没问过她叫什么,那学校都已经没了,找不到了。”
“所以我说你对,回去好好安抚下娇花,”历离说,“然后再回来哄那老头子也来得及,毕竟君家现在除了你也没别的选择。”
君月月笑了一下,就没再说话,两个人接下来一路都没说话,但是这样的沉默,却没人尴尬。
路上的时候加油君月月就和历离换换手,路上谁困了,就在后车座上睡一会,一夜加上大半天的功夫,他们就到了丘海市。
君月月抻了下发僵的后背,“你这么大一个老板,怎么不雇司机啊。”
两个人都满脸倦容,历离说,“司机有啊,好几个,不过那玩意都是去哪的时候装逼用的,真的自己出门,谁用司机开,连句话说着都不安心。”
君月月一想,方安宴似乎也总是自己开车,方家没倒就是豪门,原谅她小说电视剧看多了,总觉得豪门去哪里都一定要有司机。
到了丘海市,君月月没有急着去方家,而是找个酒店先住进去,收拾好了自己,又去花鸟鱼市给方安虞带了小礼物,这才在傍晚的时候去了方家。
她若无其事地准备进方家大门,但是在门口的时候就被拦下来了不让进去,保安都已经认识她了,但是他说夫人交代,她不能进。
君月月已经料到了这种结果,在门口吵吵嚷嚷的太难看了,她现在又没末世那种一拳一个小朋友的能耐,不能硬闯,只好先回去,给方安宴打电话。
但是方安宴的电话无法接通,君月月去他公司蹲他,才知道他又出差,去了国外。
这就难办了,君月月在酒店里面琢磨办法,她必须得见方安虞一面,这会儿天快黑了,外面天上一整天都没有停止的闪电越发的清晰,只是诡异得没有雷声。
君月月联系不到方安宴,方家的大门进不去,又不能硬闯,思来想去的,她只好半夜三更地带着小手电,摸到方家大门的后面保姆房的位置,偷偷地翻墙进来。
幸好方家没有养狗,夜里十二点,四周都静悄悄的,君月月悄悄地摸进院子,做贼似的,站到了方安虞窗户的位置,打着手电快速朝上看了一眼,太好了,窗帘没拉!
方安虞听不到声音,君月月拿着手电,在窗户上不停地晃来晃去。
但是她晃得手都酸了,也没见方安虞到窗边来,难道是睡着了?
君月月在外站了一个多小时,手电都要晃没电了,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快要半夜一点。
君月月不舍得走,但是她又不能像电视剧里面一样,在楼底下喊他的名字,因为她的宝贝儿根本就听不到。
君月月坐在楼下的花坛上,把手电暂时关了,唉声叹气地朝着楼上看,心说人和相爱的人不都有什么心电感应的,这小祖宗能不能感应感应,出来见见她?
一点半,实在是在楼下呆得要木了,她穿的不多,夜里很凉,她冻得有点脸发白,君月月最后打开了手电,手电的光已经不怎么亮了,卧室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她想着方安虞肯定是睡着了。
君月月没办法,准备走了,但是临走之前,她把手电挪到了阳台上的方向,准备看看方安虞种的花花草草,还有两个人一起买的小鱼暂时解一下相思之苦。
花花草草长得确实很好,小鱼还是叠在一起,在鱼缸的角落睡觉。
君月月叹口气,摸了摸自己兜里的小王八,本来她准备今晚把这个东西送给方安虞,哄哄他,和他把话说清楚的,可惜……
就在君月月收回了手电的时候,阳台的窗户突然被拉开了。
君月月猛的朝上看去,手电都没电了,她也能看到站在那里的就是方安虞!
她连忙把手电照在自己的脸上,本来意思是让方安虞看清她,她还朝着方安虞招手,示意他下楼来找自己。
但是她摆了几下手,方安虞突然间没影子了,君月月疑惑地朝上看,听到屋子里有什么声音响起,然后灯就亮了起来。
“安虞?老安你快过来!安虞在砸门!”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君月月听了一耳朵,这样叫方安虞的,只能是他妈妈。
她连忙关了手电缩起来,方安虞没有打开门,门被他妈妈锁上了,是为了防止他跑掉,他们逼他,他妈妈还一直哭,说只要他签了离婚协议,方家就有救了。
方安虞不肯,因为结婚的时候,他们也是这么和他说的,他把自己关起来,不想见任何人,但是后来他爸爸昏过去了,方安虞没有办法,他很难过,很想君月月,但是他妈妈不许他出去,说只有签了那个,他才能出去,他们就不管他了。
方安虞太想去找君月月,太想问她,是不是真的不要他了,就算她想要离婚也没关系,他可以再去找她,可以等她,想再问问她,他什么都不要求的话,真的不能做她的情人吗,不干什么只见面就行的那种。
但是他被骗了,签了那个离婚协议,他就被锁在了屋子里,方安虞出不去,电话被拿走了,他……没有任何的办法。
他一直都待在那个阳台的小屋子里面,他不想睡觉,不想吃饭,只想去找君月月。
没想到君月月竟然来了!
方安虞着急地拽门,但是门锁着,无论他怎么拉都拉不开,他还试图用东西去砸,可是门纹丝不动,他妈妈在外面说话,还把灯打开了。
方安虞害怕,他太害怕了,他害怕他妈妈把君月月赶走了,那她一定不会再回来,一定不会回来了……
君月月听着里面的声音,听到方妈妈阻拦甚至不知道和谁在吼,吼着拿钥匙?
君月月瞬间就明白了,他们把方安虞锁起来了,他胆子那么小,这电闪雷鸣了一天了,他们竟然把他锁起来了!
她无法忍受,正准备绕到前面去敲门,却听到阳台又传来了声音,接着方安虞手里不知道拿着一个什么东西,直接扔到了阳台的玻璃上,君月月连忙朝后退,玻璃破碎得稀里哗啦的声音,在夜空中显得格外的清脆和响亮。
接着她仰起头,就看到方安虞脚踩上了阳台空旷的玻璃框。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的时候,君月月震惊的吼叫阻止声和屋里的女人一起响起来。
可是已经晚了――
方安虞根本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只在阳台上踩了一脚,就迅速发力腾空,已经朝着楼下快速地跳了下来!
哪怕知道他根本听不到,这一刻的尖叫也根本控制不住,君月月唯一能做的,就是不顾死活地朝着他落下的方向奔跑,并且张开双臂――
一声闷响过后,伴随着楼上女人和男人撕心裂肺的叫声,君月月只觉得脑袋昏得厉害,后背上传来麻木的钝痛,他们俩一块砸在了花池里面。
君月月是被方安虞砸进花池的,她的小腿绊在花池边不知道哪,砸进去的时候被撞得飞起来,现在都没知觉了。
操。
太疼了,太疯了……
君月月晕得睁不开眼睛,她能感觉到身边的人爬过来紧紧抱住了她,艰难睁眼开,却看不到方安虞,冲击力带来的窒息感也憋得她感觉自己像条脱水的鱼,眼前全都是圈圈套着圈圈。
娇花太猛了,竟然跳楼了,这里再低,也是二楼啊……
君月月感觉到脖子上湿漉漉的,但是她一动也动不了,被魇住似的,没多久,听到有人哭丧一样男女混音吱哇乱叫地着朝着两人跑过来。
声音应该是很尖锐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像是隔着一层耳机的感觉。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之前,她似乎感觉到方安虞在亲她的脸,嘴角抽搐般地勾了下,真要命啊,这小祖宗。
同时在心里庆幸,幸亏这花池里面种的小树前几天被雨泡死她看着佣人挖走了,要不然她砸得可就不是泥地,搞不好要穿成筛子……
等到再度醒过来,君月月就躺在病床上,睁开眼隔壁就是方安虞,他正看向自己,一条腿被高高地吊起来,下颚的地方包着块纱布,手上扎着点滴,脸色白的和他身下的床单似的,看到她睁开眼,竟然又挣扎着要起身。
君月月被他吓死,连忙从床上爬起来,伸手坐下压的姿势,开口道,“别动!”
这种特定的情境下,方安虞能够看懂,顿时就不动了,只是一错不错地保持着半起身的动作看向她,挂着点滴的手按在床沿上。
可别滚针了!
君月月顾不上自己浑身酸疼,爬起来连鞋都没顾得上穿,就赶紧到方安虞身边,按着他躺下。
“躺着。”君对着他说了两个字,拿着他用力的手看了看,幸好,没滚针。
君月月刚才站起来的太猛了,这会感觉自己的腰都要断了一样,连忙伸手扶着坐在方安虞病床边的椅子上,咬牙强撑着,伸手按着他的肩膀不让他起身。
方安虞脸白得吓人,连唇色都淡得很,卷发乱糟糟的,还有一块儿剃掉了沾着纱布呢,下巴也破了,脖子上好多擦伤都已经涂了碘酒,一块一块的,看上去很狼狈。
他眼睛却亮得不像样,一错不错地看着君月月,千言万语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只能这样看着她,用另一只没有打点滴,但是前几天才虎口撕裂还没有完全好的那只手,用两个手指夹住君月月的衣服,好像一错神君月月就能跑了似的。
君月月对上他的视线,忍不住笑了,一笑感觉到她好像连脸上的肌肉都在疼,顿时这笑又变成了苦笑。
她看不到自己的造型,虽然胳膊腿什么的没有摔伤,但是那么强的撞击,她拉伤的地方也不少,浑身没一个地方不疼的。
她也有好多话想和方安虞说,但是方安虞听不到,君月月回头找了一下,病床边上果然有她的东西,在脏兮兮的衣服里头翻了翻,找到了自己顽强的手机。
灭倒是没灭但是屏幕这一次没能够幸免,砸烂了。
像昨天的闪电一样呈蜘蛛网状睡得很彻底,君月月尝试着用手点了一下……它竟然还好使。
她简直要被这质量给感动哭了,君月月连忙把手机拿过来,坐在方安虞的旁边,语音打字,“你疯了吗,胆子也太大了,怎么能从那么高的地方往下跳呢!”
方安虞看过之后,眼睛瞬间就红了,他本来还能够用一只手戳来戳去,但是现在他腿也伤了,上次手伤还没好,就因为昨天搬东西砸门什么的扯开了一点,这只手又挂了点滴,简直惨得不能再惨了,再着急也一个字搞不出来。
君月月看着他这样子又心疼,又忍不住想笑,是真正从心底里开心的笑,她只要见到方安虞,只要和他在一块,无论遇见什么事情都想笑。
君月月连忙用语音继续输入,“动不了就先别动,我来打字你看着就好了。”
方安虞盯着君月月点了点头,但是又用两只手指夹住了她的衣服,生怕她跑了。
君月月也没管,由着他夹着,直奔主题说道,“我没有要跟你离婚,是我爷爷他给你爸妈好处,让他们逼你离婚的。”
方安虞看完之后,整个人似乎都放松下来,君月月这才发现,他刚才的脑袋竟然没挨在枕头上……
他躺在枕头上看向君月月,眼圈红红地点了点头,君月月眼圈也忍不住红了,本来就是半夜偷偷见面的事,就不知道怎么变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她清了清嗓子忍住鼻酸,继续语音输入,“我没有不要你,就算没有婚姻,我们也可以在一起。”
方安虞看完了这句话,闭了一下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没入了鬓角,君月月伸手给他擦掉,在他的侧脸上面亲了亲。
接着说,“但是我们要暂时分开一段时间,你不用害怕,我还一样喜欢你,用不了多久,只要我拿到了君家,我们就能够无所顾忌地在一起了。”
方安虞看完这句话之后,眼泪不断地顺着眼角滑下去,他撇了撇嘴,似乎是特别想说话,但是他根本就说不出。
嘴唇动了好多次,千言万语,最后也只是满脸委屈地点了点头,盯着君月月特别着急的样子。
君月月基本上能够猜出他想说什么,每一次他们分开的时候方安虞都会让她保证,给他们分开加一个期限。
君月月直接输入,“你放心,不会分开很久,最晚也不会超过5个月。”
这话给方安虞看了之后,他盯着君月月,那样子特别特别的可怜,他根本不想分开,5天对他来说都是煎熬,5个月……他受不了的。
方安虞眼中充满哀求,君月月这也是做最坏的打算,但她没有把期限定得太近,她怕如果期限内不能成功,方安虞又会伤心。
所以君月月只好咬着牙,把期限说得久一点,反正无论如何5个月之内,她必须要拿下君家,扒住末世大佬历离,在那个末世之后的安乐窝里,给方安虞和她争取到一个物资充沛又绝对安全的位置。
不过面对方安虞这样的眼神,君月月也实在是受不了,她扶着自己的腰,满脸痛苦地朝前倾身,凑近方安虞的唇边,轻轻地碰了碰。
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相信我,不骗你。”
方安虞微微地抬起头,亲在她的唇上,嘴唇有点凉,君月月配合着他让他躺回枕头上,和他温柔而缠绵地慰藉着彼此。
窗外始终割裂着天空的闪电,悄无声息地停止。
相信你,别骗我。

☆、笑容僵在了脸上3合1

恋人间在亲昵的时候, 总是时间过得飞快,就算什么都不做,就算一句话都不说, 只是看着对方傻笑,蹭蹭鼻尖亲亲脸蛋,时间也像是开了倍数一样, 不经意的就流逝。
其实君月月挺难受的,毕竟她昨天虽然摔在软泥上面救了她狗命,但是撞击后疼得太狠,也真是浑身酸痛, 尤其是她感觉自己本来就连绵起伏的前胸,更加的高耸,衣服擦到都会丝丝拉拉得疼。
妈的。
但是面对比她惨多了的方安虞, 君月月还是好脾气地扶着老腰趴在他的床边安抚他,毕竟他实在是给君月月的感觉太脆了,而且……这辈子下辈子,君月月想,她再也遇不见一个为了见她一面就壮烈跳楼的人了。
从前这种情境,哪怕是在小说或者电视里面看到, 也会尴尬得起一身鸡皮疙瘩, 隔着屏幕,隔着纸张, 没有人能够理解有人会这么疯这么傻。
但是等这件事在你的面前变为现实,有人真的为了你义无反顾,你才会理解, 有一个人肯为你这样的疯狂不计后果,是多么的难得, 哪怕他脑子可能不太好……
君月月确实通过这件事认定方安虞的脑子可能不太好,毕竟真是个思想健全的正常人,他不会这么疯的。
方安虞总说自己反应慢,却并不傻,君月月先前也确信的,但是这次之后,看着又包胳膊又吊腿的方安虞,她却不敢再信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君月月接受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有多麻烦了,也真的不在乎多这一点。
她倾身扶着老腰,在方安虞的额头上亲了亲,想去尿个尿,但是方安虞拉着她的袖子不放。
还是用那两个指头没什么力度地夹着她的衣袖,都不用挣,她直起腰自然就掉了,可是君月月舍不得,她发誓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有过这么温软的心疼,方安虞在她眼里现在简直像块豆腐,从里到外的能吃不能碰,一碰就碎了。
君月月脸上露出无奈,不过她是真的憋得慌,好在这种窘境很快就被从外面打开的门给解救了。
护士推着药来给方安虞换瓶子,一进屋看到君月月这种姿势站在方安虞的病床前,顿时就急了。“你起床干什么?快躺回去!知不知道还有两项检查没出来呢!你内脏可能瘀血,你这么随便乱动可能要命的!”
君月月一听,也头皮一紧,但是躺上去之前,她得先上个厕所。
“我就上个厕所,”君月月好声好气地对小护士说,“顺便看看他,他头上的伤不深吧?”
跟着小护士身后进来的,还有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君月月看一眼就知道她是方安虞的妈妈,皮肤冷白,保养得看上去不错,只是方安虞唯一像她的地方也就是皮肤了,她生得真的和温柔沾不上边,颧骨有些高,眉也画得高,就算好看,也给人种刻薄的感觉。
君月月问话,小护士没搭理,方妈妈接话,“伤口不深,不劳你操心了。”
这□□味真重,君月月憋得厉害,没心情和她呛,看都没看她一眼,扶着腰去了厕所方便。
“你不是家属吗?怎么不去扶一下,护工没请吗?”小护士手上换着药,转头疑惑地看向面色难看的方妈妈。
“她检查结果没出来,不应该下床的,动作幅度太大了,搞不好会有生命危险……”小护士说到这,方妈妈终于有点害怕了,她走到卫生间门口,君月月已经完事打开门出来了,直接甩开了方妈妈扶着她的动作。
她不是不懂得尊重老人,但是有些老人,真的不值得尊重,像方家二老,不光卖儿子,还一卖再卖,甚至限制方安虞人身自由,君月月能对她不理不睬,全靠她得亏是方安虞的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