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小侍女愣愣的出声。
并生树妖却动作整齐划一,一起对着小侍女笑了一下,接着转头同时朝着石姣姣看了一眼。
然后并排对着她单膝跪下,异口同声开口,“拜见主人!谢主人救命。”
作者有话要说:石姣姣:……这emmm(我有一种预感:_(:з」∠)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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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不可!”

石姣姣:“……”什么玩意?
石姣姣一脸懵的看向小侍女, 小侍女也对着石姣姣叩拜,“谢谢仙尊救我两个哥哥性命!”
不是, 等会……
她没救啊,她就是用魔气掩盖下两个人过于凄惨的身体,魔气这东西, 哪来的治愈能力, 要是有,她何苦千里迢迢的跑来魔域, 找什么血乌,直接给一众受伤的徒弟医治不就好了?
石姣姣神色奇怪的不说话, 两个并生树妖, 就一直跪在石姣姣的面前,两个人四只眼睛, 就幽幽看着她, 里面充满了感激敬畏。
“你们先都起来,”石姣姣不知道她之所以能用她的魔气让两个并生树妖恢复,是因为夜以继日, 她整天和玄图同床共枕, 吸取他的魔气, 又睡在他的本体上,体内积蓄的魔气, 已经和血乌效用差不离了。
三个人闻言都站起来,石姣姣也不管两个并生树妖眼睛要粘在她身上,只对小侍女说道, “你先去再探一次路,确保绝对的安全,我这就取血乌,然后咱们一块走!”
小侍女领命快速出去,石姣姣扔下两个并生树妖,朝着巨型血乌走过去。
这东西僵硬无比,就像个漆黑的石床,要不是小侍女说,石姣姣打死也想不到这东西竟然就是血乌。
这么坚硬,凡品当然不能伤到分毫,石姣姣把小侍女给她的瓶子放在了桌子上,手指摸到自己手腕上面的佩剑。
心念一动,佩剑铮的一声恢复原样,剑柄自动落入她的手中,这是石姣姣在这魔王殿中实在是闲着没事,才总算学会取用自己的佩剑,只不过她还是不太会操纵,并不能把这配佩剑的威力全部发挥出来。
石姣姣用这佩剑尝试了很多地方,顶多能把魔王殿的石头砍出痕迹,功效就和……嗯菜刀差不离,顶多是怎么砍都不会卷刃。
下刀之前,石姣姣想起玄图,不由得顿了下,心里涌上愧疚……答应了要跟他成婚的,估计是不能了,不仅不能可能还要让他在天下的面前丢脸了。
石姣姣叹口气,然后提起佩剑,照着巨型血乌的边角,把佩剑当成刀,高高的扬起,重重的砍下——
与此同时,外面已经到了天重界,正在天重界礼堂的正反两派,正剑拔弩张的对峙着。
玄图坐在高位上,斜倚着软塌,看着所谓的正派人士们,这才不到半天的功夫,已经联合到一起,祭出了武器,义正言辞的声讨起他了。
好像他娶个夫人,就是干了十恶不赦的事情,比那凡尘间逼良为娼的恶霸还要邪恶。
若是在昨晚之前,玄图听到这样的话,或许会当场发作,把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全部都送进魔域深渊,让他们好好的和深渊魔兽亲密接触下,体会下什么叫真正的邪恶。
但是玄图想到昨晚,想到石姣姣说的那些话,再来听这些人咋咋呼呼,就十分淡然,全当他们是在放屁。
他的夫人是乐意的,即便两人正邪殊途,可是她是心甘情愿的嫁给他,这些个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又懂什么!
反正等到婚礼正式开始,他们会看到她的愿意,届时若是再有人胆敢说一个不字,他必要那人血溅当场,用他的热血来染就这鲜红的礼堂。
玄图不欲理会,慢慢的闭上眼睛,还差两个门派,一个是沧源派,一个是玄阳宫。
只等他们到了,这场婚礼便开始,在此之前,无论这些小虾米再怎么蹦哒,玄图都不欲和他们计较。
这些人确实也没什么大能耐,玄图下的请柬中带着各派见不得人的**,要脸的老东西基本都不会来的,但是来的人当然也不能太名不见经传,大多是一些经年没有太大出息,不被重视的长老。
这些人久久不被重用,总算是能带着门派的头衔在外走动,当然会咋咋呼呼,为门派的声誉“尽一份力”为人间正道“尽一份力”。
玄图没理,他们就在吵,吵到玄图睁眼坐直了,动静顿时又没有了,就算有两个敢说话的,也是声音恨不能压在嗓子里。
玄图坐着,环视过众人,冰冷的眼神无论掠过哪一个,都几乎将人冻住,那人便连动也不敢动。
不过玄图最终视线却没有停留在任何人的身上,而是直直的看着外面。
天边仙鹤云集,后坠着一辆精致到晃人眼的车架,左右两侧都是御剑飞行,身着青色袍子护持的弟子。
玄图只看了一眼,便被这车架刺痛了眼睛。
他曾经身在玄阳宫,每每在那个老混蛋出门的时候,都会这样一身青衫,身在护持的首位。
当时心中有多么因为自己的门派排场自豪,现在就有多么的因为这声势浩大的登场心中泛起无限憎恨。
玄图面色阴沉,心中清清楚楚的知道,那个老混蛋是决计不敢到魔域来的,而那个从冰棺里面爬出来的病秧子,被他宝贝在手心中,也不可能只身来魔域犯险,所以很大可能,是那些首席弟子们,被那个老混带送来魔域送死。
就如同当初利用完他之后要他死,是一样的。
车架缓缓从天上向下,玄图站起身,走到了大殿的门口,周身魔气肆意,威压无声的外放,大殿内刚才还叽叽喳喳的义正言辞的众人,顿时再没了任何的声音。
玄图一身玄色上锈红纹的长袍,头戴金红色高冠,眉宇间象征着魔界尊者的红纹缓缓流动,周身魔气鼓动着长袍猎猎飞舞,端的是一副君临天下的王者霸气。
他准备等到那车架再下来一些,直接将它打下来,他见不得玄阳宫的人出任何的风头。
背在身后的手在不断的积蓄着魔气,身后的名门正派们看到,个个面如土色不敢吭声。
他们能够勉强承受住威压已经是强撑,个个噤若寒蝉,满口的仁义道德,这会儿却根本没人敢提醒正在缓缓下落的玄阳宫车架。
玄图嘴角挂起冷笑,手上肆虐的魔气蓄势待发,眼见着车架已经降下来,玄图单手一扬,汹涌的魔气顿时化为一头庞大凶兽模样,大张着血盆大口,朝着车架撕咬过去。
车架旁边护持的弟子们纷纷以灵力做剑,举手结阵,但是他们的修为全都加在一块儿,和玄图对上,也实在是太不够看了。
护持的屏障在魔气的侵蚀下很快变的粉碎,玄阳宫的弟子们,被魔气冲的东倒西歪,很快有人坚持不住,从佩剑上掉下来。
眼见着魔气化成的巨兽,已经将整个车架吞入口中,玄图看着七零八落摔在地上的弟子们,心中生出一种扭曲的畅快。
他抬手操纵着那魔气化成的巨兽,猛地朝车架压下去,眼见着是要把车中的人直接同车架一起碾碎。
玄图以为自己至少能忍的,但是很可惜不能,他若是不能见到,可以慢慢的割肉一般的去折磨玄阳宫,摧毁那个老混蛋的一切。
但是真的见到了,他却根本忍不下,他只想将一切都碾碎在手中!
面上红纹缓缓扭动,连双眼中都泛起了血色,那是玄图动了杀机的标志。
威压笼罩整个礼堂内外,不光是那些名门正派已经纷纷祭出保命的法器,就连魔修也已经承受不住默默的找地方躲着去了。
但是就在那车架四周已经崩裂,霎时间就要化为齑粉的时候,突然间一声浩然纯正的琴音,从那车架中传出来,所过之处,如巨浪一般摧枯拉朽,将围绕着车架的魔气,击的分崩离析。
礼堂之内众人,只觉得周身众人一轻,胸口被浓重威压碾出的血气,也登时消散。
玄图被这清正的琴音,击的后退一步,放下了手,眉头紧紧皱起。
玄阳宫修的是至刚至猎的玄阳之火,根本没人能够弹奏出如此琴音,来人除了玄阳宫之外,难道……是沧源派!
琴音并没有就此停止,一声接着一声,越来越密,越来越急,那些正派人士听着不仅清新凝神,还有疗伤功效,但是这一声接着一声的密集琴音,听在了魔修的耳中,却越来越尖锐刺耳,简直如一根根钉入他们耳中的钉子。
魔修们都已经倒地在哀哀痛呼,玄图倒是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只是周身魔气环绕,眼中血色更重。
车架在琴音中缓缓落地,车帘掀开,玄图还没得看清里面到底是谁,就听琴音再度一变,变的无比的轻灵好听。
地上痛苦翻滚的魔修,都赶紧爬起来逃之夭夭,这琴音从覆盖全场,变为专攻一人,在半空之中化为数不清的剑,密密麻麻的朝着玄图飞刺而去。
来人竟然连下车都等不及,直接就朝着玄图放了杀招。
玄图抬手,魔气形成护盾,错后一步,开始接招。
所有人都自发的躲到角落,合力撑起了结界,免得被殃及池鱼。
大神之间的战斗,实在不是他们这些小虾米能够承受的住的。
琴音不绝一耳,所到之处,皆已经化为剑锋,有些常在外行走的正派人士,已经听出了以琴为剑的是何人。
这当今天下,能够将琴音和剑意融合的如此登峰造极的人,只能是沧源派掌门,醉乐仙尊!
魔气幻化数不清的巨手,朝着琴声的来源撕咬而去,琴声不断的变换着曲调,将魔兽撕裂在半空。
灵力和魔气交缠着暴虐四散,小花妖就是在这个时候,穿过了深渊夹缝,才探出头,就被乱窜的魔气和灵力灌体而出,当场便呕出了血,跪倒在地。
追光已经被镇散了向后退开,长发和长袍在奔涌的灵力之下凌乱翻飞,他向来温润的眉眼,这时候蒙上一层肃杀,抱着琴漂浮在半空之中,和玄图对上视线,分明一黑一白一正一邪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却乍一看有种惊心的相似之感。
只不过这时候,没人会去注意这个,战局越加的狂暴,礼堂之中的摆设已经被波及的如同废墟。
众人见过玄图如何残暴弑杀,却没有见过向来温润如月的追光发狂的模样,都震惊到无以复加。
小花妖退回了深渊夹缝,想要回头去告诉石姣姣,这里暂时不能走,还有那个血乌不能动,正在战斗中的魔尊若是被动了本体,是会失控的。到时候他们所有人都会被他杀了,埋葬到深渊之中。
可是被灵力和魔气一同贯穿,她已经是强弩之末,本身灵力便低微的很,还在半路的时候,就开始消散。
最后她用自己仅存的灵力用草木之魂间的特殊方式,给两个哥哥送去了信息。
而这时候,石姣姣已经用剑砍了几次边上,都没能撼动一丁点,无奈用手到处摸索,最后找到了一处最柔软的血乌正中央。
长剑再度高高举起,正对那一小块柔软正中。
“主人不可!”
“主人不可!”
接受到花妖濒死送信的并生树妖一同喊道——
作者有话要说:先发一章,现在在外面剩下的等一会写,嘿嘿

☆、对不住了……2合1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石姣姣一剑下去,没入足有一掌深。
听到阻止, 疑惑的转头看两个并生树妖。
两个并生树妖复制黏贴一样的神色僵硬。
“怎么了?”石姣姣边询问两个人,边利落的将长剑在血乌的正中央转了个圈,把这一块能够挖动的血乌, 全都挖出来。
石姣姣把挖下来的一整块托在手上, 果然如师兄所说,立刻就有鲜血滴滴答答的落下来。
石姣姣连忙拿过瓶子, 血乌在她魔气的环绕下,化为血水, 流入瓶中。
而就在石姣姣一剑刺入血乌, 转动着剑身将那一块唯一还柔软的血乌取出来的时候,玄图正在激烈的同追光交战。
眼见着魔气已经将追光包裹, 追光到底还是无法同玄图相提并论, 他的修为在整个修真界,已经能够排的上名号,却始终咬紧牙关, 也只能抵挡玄图这一时片刻而已。
但即便知道这是一个死局, 追光还是要来, 他的师妹被这魔头逼迫,他已然传讯给了大师兄, 今日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师妹已经答应做他的道侣,他的道侣,断没有被这魔头染指的道理, 他虽然天时地利一个不占,在这魔界交手,灵力无从可取,而玄图却能够源源不断的得到补充,这根本就是一场不公平的战斗。
但即便是死,追光决不许这魔头破坏师妹的名声,即便以命做弦以魂做音,也要重创魔头,还师妹自由之身!
追光的十指和口鼻全都溢出鲜血,琴弦已然全都断了,眼见着是要被魔气撕碎,他周身突然间爆出强大的灵力,直接把魔气全部冲散。
追光抬手用袖口抹了下嘴角和鼻下的鲜血,染血的十指按在已然无弦的琴上面,在大殿中缩在结界中观战的众人怜悯的视线中,他十指轻抬,生生从没有弦的琴面上,拨出了一个音。
这一个音一出来,周围一切都静了一瞬,这一瞬间众人似乎看到万物生长四季花开,但这美好祥和的后背,却是一片凛然到令人窒息的杀意,直直的朝着玄图而去——
也就是在这一瞬,本体被动,生生被挖出心脏的玄图,未能够来得及躲避,直接被这铺天盖地的琴音碾杀而过,鲜血顺着口鼻喷出,“噗通”一声,玄图按着空荡荡心口跪在地上,前襟血染黑袍,裸露的皮肤尽数爬上红纹,疯狂涌动。
而以以命做弦以魂做音的追光,终于重创了玄图,也支撑不住踉跄了两步,鲜血将他的白色长袍,洇开朵朵血花,令人见之心惊。
战局有短暂的停滞,却并不是这终结,暴虐的魔气和乱撞的灵力,如刀如剑在半空中碰撞,铮铮做响,不断砰砰炸裂开来。
至此,追光才说了来到这里的第一句话,“放了我师妹。”
他眼神居高临下,睥睨着玄图,面上无悲无喜,如慈悲的佛,更似无情的神,即便是血染白衣,却也只给人纯善和圣洁之感,若是从前,追光这般模样,定然会是他心之所向的模样。
但今时不同往日,现如今他已然是魔域之主,最最厌恶的,便是追光这幅模样,玄图扶着自己的心口,一开口又吐了一口黑血。
他突然间笑了。
到此刻他又如何不明白,她一定也是喜欢这个模样的,否则又怎么会狠心亲手挖掉他的心……
玄图的本体之所以敢那样明目张胆的放着,是因为他已然无坚不摧,若是有人胆敢贸然伤他本体,不仅不会伤到他,甚至还会被魔气疯狂攻击。
这世界上唯一他本体不会设防,唯一能够伤到到他的,无非就是他今日大婚的新娘,未来的魔尊夫人。
玄图笑出了声,且越来越大声。
他笑自己怎么会如此的天真,仅仅这几天的时间,就对着她完全的卸下心防。
折花仙尊果然名不虚传,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够亲手折他筋骨,断他妄念。
“我师妹在何处?!”
追光元神迅速消耗,声音嘶哑,“你这妖魔还妄想娶她,若此刻还不放人,我便是神魂俱灭,也必然将你封印至炼狱深渊!”
玄图抬头看向追光,突然间开口,“你喜欢她。”
“哈哈哈哈哈哈……”玄图笑的十分开怀一般,却嘴角再度溢出鲜血。
“那你可知,她是甘愿要嫁给我,还曾宽衣解带的引诱于我?!”
“你的好师妹哈哈哈……”
玄图面色陡然阴沉下来,再不管自己空荡荡的心口。
他已然不是活人了,血乌生在在深渊,吸取魔兽血肉魔魂生长而成,无论被如何践踏啃食,都能够落地再生。
血乌淬体,只要本体不是被彻底挖出粉碎,他便是永生不死之身。
区区一个心脏而已,既然软而无用,不如舍去!
“你再敢口出狂言!”追光再度拨出琴音,玄图确实需要一些恢复的时间,且追光这样的损耗魂命,在玄图看来就是个笑话。
他故意没躲,就是要追光看着即便是他豁出命去,也伤不得自己几分!
他站着没动,嘴角露出猖狂的弧度,在这魔域之中,无人能够真的能杀了他!
他已然忘了,杀不死,并不代表不疼。
眼见着追光裹挟着凌冽灵力的杀招已至,突然间一个人影一闪,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挡在了玄图的面前。
劈天毁地的杀招,将两侧的巨石化为齑粉却未能伤到直面接招的人分毫。
“师兄且慢!”
石姣姣在洞穴里面听了两个并生树妖的说法,明晰了一切就快速朝外跑,好险好险,至少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石姣姣心里其实挺操蛋的,她猜测这世界是小冤家自己搞出来的,因为上个世界,他的意识已经很强大了,不至于被迫分成好几个。
就因为这样,石姣姣就更搞不懂,自己杀自己很好玩吗?
她挡在玄图的面前,接下了追光的招式,并没伤到一丝一毫,转头对上玄图,直接动手撕开了他血染的前襟,看到了那里面空洞洞的一块。
“对不住了,”石姣姣皱眉说,“谁让你不和我说实话,我也是才知道那床是你的本体,挖了你心不是故意……”
玄图看着石姣姣的视线死灰一片,未等说话,石姣姣却已经从自己的衣裳里面掏出了瓶子,打开瓶塞子,将里面盛装的黑血,倒回玄图空洞的前胸。
黑血接触到了玄图的伤处,自动黏合生长,石姣姣倒完了所有的血,玄图空洞胸口,也已经完全的恢复正常。
“师妹……”身后的追光向前走了两步,一向从不离身的长琴落在地上,跌成两半。
他的神魂撕裂,已然是强弩之末,摇摇晃晃的朝着石姣姣走过来,前襟血花不断。
石姣姣对上玄图难以形容的视线,伸手摸了下他嘴角的血迹,“别打了,你都不躲,你这个魔尊,是靠着最抗揍当上的吗?”
玄图直勾勾的看着石姣姣,感觉着自己胸腔短暂的空了一下,重新被填满,各种悲痛和被背叛的暴虐情绪,如同魔气一般悄无声息的四散。
她亲手挖了我的心,又重新给了我一颗。
玄图魔怔似的伸手想要去抓石姣姣的手,石姣姣却已经起身,转身伸手兜抱住了朝着她倾身倒下来的追光。
“师妹……”追光虚弱不不成样子,石姣姣拖住他,叹息道,“你这是何苦啊。”
追光抱着石姣姣,眼神已然没有聚焦,整个人狼狈不堪,却还在说,“我来……带你回家……”
“我来晚了……”追光已然站立不住,抱着石姣姣慢慢的向下滑,石姣姣不得不跟着他的蹲下,小心的拥住他。
“师兄,你休息下吧,我们这就回家。”石姣姣说,“我没找到血乌,但是我找到治疗弟子们的方法了,放心吧……”
石姣姣摩挲着追光的后背,像摩挲安抚玄图一样,连温柔软语,低头的弧度都一模一样,“休息下,别撑着了,一切交给我就好……”
追光终究是撑不住,昏死过去了,石姣姣半抱着他,硬着头皮转头看玄图,玄图正一错不错的盯着她,盯着她拥抱追光的手臂。
“玄图,”石姣姣叫了他一声,他却没应声,只是盯着石姣姣拥抱追光手,像是要盯出花来。
“你在骗我。”片刻后,玄图抬眼看向石姣姣,虽然心口缺失的部分已经被罪魁祸首亲自放回来了,玄图却还是觉得那里呼呼漏风。
“你已经与你师兄有了苟且,却又对我那般模样,还声称甘愿和我结为夫妻?!”
玄图无法形容他此刻的感觉,他觉得整个人都烧起来了,身体内暴虐的魔气简直要把他撑爆。
问完之后,他等着石姣姣给他一个回答,等着她否认,石姣姣却只是沉默的咬了咬嘴唇,满脸抱歉的看着他。
她早知道会有这一天,但是这也无从辩解,实际上面对玄图这样发狂的质问,石姣姣是有些出戏的。
好容易剩下这最后的时间了,为什么要搞这一些花里胡哨的我醋我自己,好好在一起不好吗?
“你说话啊!”虽然事实摆在眼前,玄图却仍旧难以置信,她怎么会这样,她明明是那样好的人,她那么温柔,她明明……
他想起石姣姣刚才安抚追光的模样,顿时心如刀割一般,原来她的温柔,并不止对他。
石姣姣动了动嘴唇,看着玄图发狂的样子,想要伸手碰碰他,被他一下躲开了,还“啪”的抽掉了手。
手上火辣辣的,石姣姣收回来,在自己衣服上蹭了一下,抿住嘴唇。
她无从辩解,能说什么?她不光搞了个追光,还有俩弟子呢。
而且就照这个架势,估计后面还有,想到这里,虽然十分的不合时宜,但是石姣姣好悬没笑了。
是气笑。
所以为什么就要搞切片儿!一小口一小口的,味儿还不一样,就像拆开吃汉堡,一点也不香!
礼堂内外已然变成一片废墟,一众人合力撑开的结界摇摇欲坠,不过众人看到这种惊天的大反转,一个个都目瞪口呆,现场吃瓜,吃的下巴都要掉在脚面上了。
这是什么惊天秘闻?!
折花仙尊竟然与其师兄有苟且!
怪不得刚才醉乐仙尊玩命和魔尊在拼杀,众人还只当他品性高洁,为的是除魔卫道,搞半天是争风吃醋!
而且这折花仙尊也真是厉害!不仅与其师兄不清不楚,竟然还与魔尊有一腿!
且这一腿看上去也并不是被逼的!
结界中的众人个个趴在结界上,脑袋挨着脑袋,一个个朝着这边看。
石姣姣实在也没什么好解释的,见玄图一副无法接受的模样,只好说到,“对不住了,我不能跟你成婚了,师兄受了重伤,我现在要带着他回门派。”
石姣姣已经找到了治愈弟子们的办法,并生树妖说了,能够帮助门派中的弟子们恢复,他们已经认石姣姣为主,会跟着她一起回门派。
且追光似乎伤得很重,石姣姣不会探查经脉,不知道追光的神魂已经撕裂,只知道他现在急需疗伤。
说多错多,血乌她不需取了,石姣姣索性也不解释,直接准备带着追光和并生树妖回门派。
玄图看出了石姣姣的意图,险些气的爆体而亡。
“话还没说清楚你要去哪儿?!你给我把他放下!”
玄图本意是要和石姣姣一刀两断,他的骄傲和理智命令他当机立断,否则只会越来越难堪。
得不到解释,便摧毁一切,这才是魔尊应当做的事。
可玄图眼见着石姣姣要走,理智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也根本无法同她干脆利落的决裂。
他不允许她将给予自己的温柔,再给他人!
“你不许走,今日是你我大婚之日,是你亲口应允的!”玄图赤红着眼睛,一手抓着石姣姣的手腕,用力到石姣姣发疼。
另一手伸手要去拽石姣姣一直拖抱着的追光。
有那么瞬间的功夫,石姣姣真的想把追光扔在玄图的脸上,去他妈的你们自己杀自己自己醋自己去吧,老子不玩了!累!
但是石姣姣又不能真的看着小冤家伤害自己,人格之间相互残杀,会给他的意识带来很大的伤害。
她只好抱着追光侧身躲过玄图的手,索性道,“我确实应允与你成婚,可前提是你赠我血乌去救我门派中的弟子。”
是姣姣顿了一下,再说话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天字一号大人渣,“可是我每天就睡在血乌之上,你却从来都不曾告诉我,这不也是欺骗吗?”
强词夺理,石姣姣是专业的,“而且我现在已经不需要血乌,也已经将你的心脏还于你,就这样吧,我师兄受重伤,我门派中被魔气侵蚀的弟子们也在等着我回去救命,你就不要再多加纠缠。”
“是我多加纠缠?!”玄图后退一步,发出了一声极尽讽刺的嗤笑,“是我多加纠缠……好!”
“即便是我多加纠缠又如何!”他周身魔气外放,竟然比刚才对战追光的时候还要浓烈数倍。
众人们合力支撑的结界轰然粉碎,被浓郁的魔气拍击在地上,碾蚂蚁一样的碾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