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人已经过了最终那层关系,但是这些事情由他那么直接亲密的说出来,袁宝婷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抬头看着他菱角分明的下巴,袁宝婷撇撇嘴,最终还是妥协,把头抵在他的脖颈处,小声嘟囔:“好,那你得保证不准干坏事。”
“好。”他走进卧室,关上门之前淡淡道,“我不保证。”
“流氓!”
……
一个澡洗下来,袁宝婷的脸要比洗澡前更红润有光泽了。
虽说没有要她,但是男人血气方刚难免做了其他坏事,只是怜她生嫩,他并没有出格,稍稍满足了一下就把人给清理干净抱了出来。
打电话叫来的早餐已经送到了,纪若白搂着人坐在沙发里你一口我一口得吃早餐,袁宝婷也是饿极了,狼吞虎咽得把一大半早餐都给席卷了,纪若白一直没有怎么吃,见她饱了才把剩下的东西吃完。
见他毫不嫌弃得拿起自己吃剩下的半碗粥在慢慢吃着,袁宝婷撑着下巴歪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等他吃完,她才试探性得问道:“最近t市很多工作吗?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纪若白把东西随便收拾到一个袋子里,然后靠在沙发上道:“最近事情比较多,我们留在t市一段时间吧。”他摸摸她的头,“你没来过t市,自己可以到处去玩玩,但是不准再开车。”
“很麻烦吗?”她指的当然是维尔公司的事情。
纪若白不好奇她是怎么知道的,毕竟这件事只要是业内人士看了那则新闻大致都能猜出来,他靠在沙发上,英俊的脸此刻淡漠清冷,说出来的话也十分平静淡然:“维尔要和我们公司比的是国际知名度的话,纪氏会有点吃亏,但是国际知名度不代表什么,现在纪氏最大的问题是质量不优。但是目前纪氏营销部和研发部都由纪氏元老掌管,要控制这个部门,我还需要一点时间。”他看着她一脸担忧,便轻轻勾起唇角,“但这是纪氏一个转机,只要能把握住,纪氏会从此变得不一样,就像当初zero一样,排掉旧血,新的血源会在纪氏开始循环排污,等到了那一天,纪氏往后的发展可以不用再依靠我,我会给纪氏选定合适的接班人,这样我的父亲就无话可说。”
总而言之,就是他得赢,且赢的漂亮,这样的话一来可以打赢这场仗,二来他也可以不再被纪家束缚。
那是不是就是说,等他打赢了这场仗,她就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他?
袁宝婷心底默默思量,纪若白已经在心底盘算该怎样安排她。
但还没等他做决定,袁宝婷已经为自己做了决定。她趴在他的怀里,眼睛诚恳得闪烁光芒,带着一丝祈求:“那这段时间让我去公司帮你吧。”
纪若白闻言心底先是觉得不妥,但是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好不容易放你一个假,就那么想自己累着?”
“但是……我发现我更喜欢在你底下做事。”她耍赖,说到这个却有点不好意思,“你指挥我做事吧,我都会听的……啊……”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他压在身下,怔愣着眼看着他。纪若白深深地看进她的眸里,仔细打量她每一份思绪,然后声音微沉,问:“你知道现在我要面对的是什么吗?敢轻易这么说。”
他看着她,她也是,不躲不闪。袁宝婷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两只手交握在他的颈后,隔着呼吸相闻的距离,她慢慢得点了点头:“我知道。”她抿唇,然后说,“这一仗,你一定要赢,而且要赢得漂漂亮亮。”
“但是正因为是这样的时候,我才要在你身边,看你打一场漂亮的以弱胜强。”
他从不曾让她失望,所以他肯定会赢,即便对方是她的哥哥,她也依旧这么坚信着。
坚信着在这个战场上,他能带领着她纵横捭阖。
下午秘书传来一份文件,纪若白并没有去公司,而是在家翻看起来。
袁宝婷好奇得围在他身边,看着手中的股东资料,问:“为什么不回公司一个个实地考察,这样更容易了解部门情况不是吗?”
纪若白大致扫了一眼,然后迅速分门别类,还不忘给她解释:“现在公司上下人心不稳,而且纪家的老人和zero那群旧部不一样,他们大多是纪家分家的人,而且分管各部门不是简单的长期,可以说,他们是真正的元老。”
“当年他们跟着我的爷爷一起拼,我也很敬佩他们,但是如今他们也老了,某些观念难免迂腐和顽固,甚至有一些心底已经不再把纪家当做是自己的家,近年来每一年都有一些老人偷偷把自己手上的股票变卖,我的父亲甚至因此和买家交涉试图高价购回,但是纪家这些年生意不错,所以买家都不肯卖,久而久之一些零碎的小股东越来越多,也变得越来越不可控制,更难的是,那些变卖了公司股票的老人们却还在以元老身份自居,待在公司里不事生产,甚至有的还阻碍一些好的新进的想法和技术,对于我,他们一向抵触,认为我不该是纪氏的人,所以也无权对他们管理。”
“他们也太过分了,出事的时候就想起你,但是又不愿意按你说的去做,而且事情结束后又翻脸不认人。”
纪若白闻言表情依旧清淡,仿佛这些都无所谓:“人都是自私的,这一点我可以理解。但是我是否理解,对公司能否继续良性经营是无关的。既然很久之前人心就不稳,那么这次如果维尔给他们打下更有益的友情牌呢?”
他的问题无疑让袁宝婷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那么,那些剩下的中型股东就会……”
纪若白点头:“虽然一直坚持纪氏的元老也有人在,但是这一次维尔是来真的,我不得不防,中型股东一向是纪氏股东的最优力量,要是这股力量散漫,会对纪氏造成很不利的影响。”他从中抽出一张纸,递给袁宝婷,“所以我要趁人心开始彻底不稳的时候,打消他们所有变卖股票的想法。”
“因此要瞒着他们你已经接手公司管理?”
袁宝婷这样问,然后就看到纪若白轻轻点头。
她摊开手中一页纸,发现这都是中型股东的名单,另外一些零散的小股东和大股东都分在一张纸上:“你要怎么做?”
“我已经让父亲以他的名义下令推出新手机,这款手机对外一切保密,在发布会前两周对外公开,我要让所有股东都把注意力放在这款手机上。”
“但是……”倘若股东真的要被引诱变卖手里的股份,他们又该怎样防止?
哥哥的维尔公司一直擅长软硬兼施,他们懂得捉住一个人的弱点,然后边哄骗,边攻陷,就算那个人之前是如何坚定,但凡他后来有一丝丝的动摇,到了最后都会被牵着鼻子走。
这样犀利的团队,纪氏那些本就心怀鬼胎的股东们怎样才能坚守纪氏?
作者有话要说:以弱胜强~看看小白能不能做到咯~
大家说能不能啊~
说能的撒花给小白帮他加油啊~
第43章 微服私访
然而纪若白却似乎早已有了计划,对于她的问题,他没有再回答,而是交给她工作:“现在快营业结束了,是时候出去‘实地考察’。”
把资料都收拾好,纪若白拿过外套穿上,并没有换上西装。袁宝婷一看就知道这是要“微服私巡”呢,便偷笑着也给自己换了一身普通的衣服,两个人手拉手就出门了。
纪若白并没有选择开车,因为他在t市的公寓正好处在市中心旺角,走出去大街上就是t市最繁华的购物中心。
两人就像一对普通的情侣走在大街上,纪若白一身黑色薄羊毛外套衬修身长裤,整个人显得丰神俊朗,而袁宝婷也穿着同色的中袖衫和米白中裤,两人一路走来,吸引了不少青年少女的目光。
“我发现你都这么大了还那么能招蜂引蝶。”现在正是学校放学的时间,许多女学生骑车或走路都频频向他们张望,袁宝婷看了不免有点骄傲,然后又有一点不满,“衣冠禽兽。”
纪若白面对她的抗议只是轻轻挑眉,不置可否:“我是不是禽兽,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这个问句直逼得袁宝婷心底骂了一句“不要脸”,轻哼一声,她把他的手臂环的更紧。纪若白见状,虽没说什么,但是眉眼却升起些微笑意。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市中心离家最近的一家纪氏手机品牌的旗舰店,远远看去,铺面中等规模,算不上大,但是作为手机旗舰店来说已经算是比较适中了,由于是下班高峰,周围行人很多,他们站在马路对面看着店内稀疏的人,不由都是一阵沉默。
生意比袁宝婷想象中的还要不好,虽说店门口已经举起了促销特价的公告,但是店内人依旧不多,稀稀疏疏就两三个在看的,她难免抬头看了看纪若白。
但是相比之下纪若白却显得平静许多,他静静得看了一眼,然后搂着袁宝婷向前走,袁宝婷还怔愣着,突然被拥着往前就有点吓了一跳,纪若白低头看着她:“绿灯了,想什么呢?”
她不说话,纪若白却开始不满了:“之前车祸也是这样,马路上不能随便走神,没有记住吗?”
他还有这个余暇来管她,就证明他对这个现状是早有预料的,袁宝婷不免松了一口气。
她从未看过他失望的表情,当然也不希望看到。
纪若白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也没戳破,两人过了马路之后直接进到店里,因为生意比较少,所以店员都有点懒怠,见到他们进来也只有一个男人走过来招呼。
纪若白点头,直接说:“我们先看看。”
那个男人大概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话,所以讪讪得客套了几句,就又退回去自己刚才的位置上了。
袁宝婷看了一下布局,发现这里的摆放规模还是挺大众化的,刚离开岛上去到c市,顾淮桑就拉过她去买手机,她曾经进过一个国产品牌手机店,发现布局和这里的差不多,都是偌大的平面桌子以圆形摆放,中间有一个三个人合抱的大柱子,围着柱子还有窗柜,虽然整个空间因此显得很宽敞,但是却难免单调。
他们慢慢走到其中一个橱窗前,不得不说纪氏自己研发的手机还是有他的亮点的,不锈钢金属外壳这一类在国内手机中使用并不广泛,但是在这里大致扫了一眼,袁宝婷发现在这么多类手机中,不锈钢金属外壳还是占了大多数,证明研发部也有自己的想法,不会随波逐流。
但是一看价钱,袁宝婷就摇了摇头。
“怎么了?”纪若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显然也是在看同一个地方的手机。
“太贵了。”袁宝婷实话实说。
纪若白没有说话,但是从眼神看得出来,他也这么认为。
这个价格让一切都变得直观起来,袁宝婷看着标价牌,打了特价之下的价钱让她若有所思。
这毕竟不是国外品牌手机,而是国产手机,说一句不好听的,国人对国产的商品都不大抱有希望,他们对国内品牌期望度低,购买欲低,所以造成国内品牌久久被国外品牌压制。
但是这个现象也是能追本溯源的,国产手机一向不注重产品质量,他们一贯的作风是薄利多销,市场内恶性竞争,大力的压价,所以造成产品成本一再缩减,质量一降再降,而且售后逃避责任,让许多消费者大失所望,这个恶性循环已经成了国内诟病,所以一般来说,但凡能选择国外产品的消费者大都不会选择国内产品,他们对国际品牌具有依赖性,认为国外产品的质量比国内的要好得多。
但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纪氏这款名叫“新系列”的手机却显得过于昂贵了。这个价格,足以比得上国外一款著名手机品牌的中上价格手机,而且虽然这款手机有可取之处,但是切工和各项参数明显没有国外的那么好,也难免会无人问津。
这时纪若白叫来刚才招呼他们的男人,男人看他们衣着光鲜,似乎是能消费得起,所以脸上自然多了许多奉承,可是纪若白却完全把这些都无视掉,示意男人把柜里的一款3000出头的手机拿出来。
男人边拿还不忘边介绍:“先生眼光真好,这款机是今年三月出的新款,系统全定制……”
袁宝婷注意到他的话,忙问:“系统定制的意思是……这是自主研发的系统?”
“是的。”男人十分高兴,“这是我们公司为‘新系列’独家打造的新系统,目前国内应用这个手机系统的只此一个系列。”
原来是卖脑子,但是这个价格也还是太高了。
袁宝婷不以为意得看着纪若白在操作手上的手机,半响,还是忍不住惊叹起这个系统的独特新颖和其实用性。
纪若白一向淡漠的眼底此刻也升起几分赞赏:“这个系统是研发部的温连成做的,t大电子信息高材生,当年参加过国际大学生编程大赛拿过银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见纪若白说起这个温连成的时候眼底没有意外,只有赞赏,看起来像是早就认识,袁宝婷不由笑问:“你认识他?”
“嗯,他是我一个朋友的弟弟……”
“eric!”
一声娇美的带着惊喜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两人同时循着这声呼唤看去,店门处,一个笑得十分灿烂的女人正在朝她们走进。
袁宝婷一脸茫然,纪若白却神色一收,等那个叫他名字的女人走到面前,才道:“程莉,好久不见。”
那个叫程莉的女孩闻言笑得更灿烂了,上前给了纪若白一个贴面吻:“eric,howareyoulately?”
纪若白平静得接受,和她用英文说了几句,然后搂过身边袁宝婷的肩膀,淡淡介绍:“我的女友,袁宝婷。”见袁宝婷没怎么说话,他低头看了看她,随即对袁宝婷介绍,“温程莉,我大学同学。”
同样毕业于美国名牌大学的女人随身可见欧美风情,见到袁宝婷,笑着和她打招呼:“你好,温程莉,你叫我莉莉就行。”
眼前这个女孩有着鲜有的姓,刚好和刚才男孩的姓不谋而合,袁宝婷一听就猜到了她和温连成是什么关系,而且她性格开朗,笑容真诚,给人第一眼印象就很好,于是袁宝婷笑着回道:“叫我宝婷就可以了。”
“为什么突然回国?”纪若白问。
“还不是家里的老头说我在外面野,让我回来和弟弟一起累积社会经验。”最后六个字她说的不情不愿,但是很快她就两眼局促,看着纪若白笑道,“给你一个surprise,下周开始我会正式到纪氏报道,好像会担任你的秘书助理。”
现任秘书是纪衍之安排的,现在又来了一个秘书助理,纪若白敛眸,随即状似无意得问:“温伯父安排的?”
“你说呢?”温程莉哼笑,“爸爸说了,做生不如做熟,何况你还是大熟人,我爸怎么可能放过你。”
这句话温程莉说得坦荡,但是袁宝婷却觉得有点怪怪的,听了之后心底有点不舒服。
但是程莉说之后还有事就匆匆离去,袁宝婷到最后还是没有想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就被纪若白又带到几家大型购物中心,看了看市场营销情况,就打道回府了。
夜晚来了,纪若白当然不会放过她,洗完澡之后就把人占住,细而重的磨,袁宝婷揪紧他的肌肉,却迟迟没有进入状态,隐忍得纪若白全身肌肉都绷得紧紧的,惩罚性得咬住她的下唇,哑声道:“专心点。”
袁宝婷睁开眼睛,细密得喘气,然后伸手捧着他的脸庞,看着他进入时那性感隐忍的表情,才感觉到熟悉的安稳。
有汗从额角滑落,流经性感的脸庞,到了漂亮的下巴,纪若白把人紧紧拥住,然后低头吻住她的眼睛,开始律动。
对她浓浓的占有欲,都从中宣泄,看她为自己癫狂迷乱,纪若白深深地喘息,清楚得感觉到自己正在一步一步沉沦。
不,或许他早已在*中心。
自从看在了眼底,对于她的*就越来越多,想要无边的占有,想要她所有的第一次,就算不惜赔上自己所有的第一次。
世界上总是有一种人让你一旦握在手里了就只想收紧五指,袁宝婷对于他来说就是这样的存在,他哪怕要把她捏碎在手里,也绝不会放开手。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有亲问我关于消遣里什么时候会出现相贱里的剧情。
在这里我要解释一下。
写相贱的时候是很早之前,那时候对纪若白的定义和现在是不一样的,小白的形象是我边写边定下的,在写钟情的时候就开始定型,所以在原本大纲我也做了很大的改动,原本已经定下来的某些剧情为了现在也删除了大半,所以这本书大概是不会出现什么女配上位,吃避孕药,小白冤枉这等狗血情节存在otz
一切情节都以小白的设定为前提,试问,以现在小白的性格来说,会允许小白兔吃避孕药,或者能让女配成功上位?
no!no!文案已经写了,这是纯正的1v1!大家都看到了,顾淮隼气场那么强大也只是炮灰(大哥党别打我)那个温程莉怎么可能会成功上位呢otz
所以一切以这本书为准,看过相贱的各位都请把这本单独开来,相贱出定制的话内容肯定会改的,大家不要担心系列书的内容不相符。
还有关于桑姑娘的番外,大家是想明天看呢?还是等结局出来再看?我都无所谓~一章搞定的事情(应该)大家给留下言,我看要求多少来决定桑姑娘的番外什么时候发。
——————嘤嘤嘤打了那么多字的份儿上大家不来收藏一个吗,伐开心——————————
第44章 桑间旧梦(上)
桑间旧梦
——顾淮桑总以为,只要自己能够努力,再努力,爱情就可以自己掌握在手中。
——但是很久很久之后她才明白,原来只要他不愿意,再多的努力也是枉然。
顾淮桑觉得自己是一个幸运的姑娘。
父母虽说在她年幼就逝世,但是她的大哥,从小就被她认为是无所不能的人,在他们家岌岌可危的时候却把他们都保护得很好。
她是幸运的,不需要留下继承家业,也没有所谓的家族负担,大哥对他们在任何方面都毫不吝啬,除了给他们全部的自由。
但是小时候的顾淮桑觉得,自由是可有可无的。
像他们这样的家庭背景,冠着顾家的姓好比把自己放在靶子上,但这个姓虽是最危险,却也是最安全,顾淮桑认为用一点自由就可以换来平平安安,是一件很值得的事情。
然而第一次动摇是在什么时候呢?
十八岁那一年吧。
那一天至今仍清晰得存在于顾淮桑的脑海里,那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忘掉的画面。
拿着黑色单反站在红枫林下的大男孩,微微眯着眼,俊朗的眉目,淡淡的浅笑,在一整片红色的背景下仿佛自成一幅画面,极致美丽。
只一眼,就可以深深迷恋。
顾淮桑是一个目的性很强的人,她一向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这个男人在那一天以这种形式撞进她的心里,让她有一种强烈的独占欲。
是顾家的血液作祟吗?顾淮桑不知道。
那个人是那么得干净,是顾淮桑有生之年见过的最纯粹无瑕的男子,玉一般温润,最关键的是……他的眼睛,是琉璃色的,鲜有的干净的颜色。
不过三个月,她的主动进攻就已经见效,那一天顾淮桑没有主动找他,自己去了酒吧一个人喝酒,周围三三两两的男人不怀好意得围上来,江淮岳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见到这个状况眉目中有点尴尬,顾淮桑心底想,她是不是打碎了这个乖孩子的幻想?
毕竟之前她从未在他面前暴露过这样一面。
为什么要突然这么做?
顾淮桑看着杯中的黑方,微深的酒色就像她的眸,握紧酒杯,她一饮而尽,仿佛没有看见他,周围的男人纷纷起哄,给她倒酒,甚至上下其手。
她不喜欢别的男人碰她,但是此时此刻,她却表现得微醉,哪怕就这点酒量还远远不够。
但是为什么呢?
手腕被使劲握住,那股力道似乎带着一点害怕,但是毫无畏缩,她睁开眼睛,江淮岳微抿薄唇的模样还是一如既往得帅,只是那双眼睛此刻却意外沉静。
周围的人见状不依了,纷纷对他动手动脚,然而江淮岳却只是把她拽到身后,试图带她离开。
那些都是混混,说不到两句就叫人开打,江淮岳被拖到酒吧旁边的巷子里,她站在昏暗的地方,看着他被摔到地上,几次三番爬起来,却又被人弄趴下,干净的白衬衣最后都染上了血迹,模样前所未有得狼狈。
她冷眼看着,却最后冷声道:“我已经报警了,你们看着办。”
混混们闻言似乎要上来打她,但是却被已经奄奄一息的江淮岳捉住裤管,他们踢了他几脚,然后匆匆跑掉。
“咳咳咳……”
深巷中,只剩下他急促的咳嗽。
顾淮桑从没见过这么不能打的男人,出身干净,家里教养好,所以刚才几乎完全没有还手,大概是家里从未教过他打架,而他也没学过。
但是明明这么没用,却让顾淮桑第一次有了“心动”的感觉。
这样真不好。
她皱眉走上去,高跟鞋踩在泥石糊的地面上声声清脆,直到走到他身边,她缓缓蹲□,看着他慢慢用手臂支撑起身体,靠在墙壁上大口喘息。
“别……报警……”捂住胸口深呼吸片刻,他嘶哑的声音才响起。
顾淮桑没见过这么天真的人,但还是笑着解释:“没有报警,吓唬他们的。”
真诡异,他因为她被打成这样,她却隔着酒吧的光鲜对他笑得无比鲜妍。
他静静得看着她。
看得她笑容也渐渐淡了。
“你今天没来上课……咳……我怕你出事。”江淮岳看着她,慢慢开口。
顾淮桑闻言笑了:“嗯,我有事,在忙。”
睁眼说瞎话的本领顾淮桑是越来越强,就刚才看来,她在“忙”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就在他陷入沉默,顾淮桑才继续道:“江淮岳,之前我都是骗你的。”见他看着她,目光深邃,她微微偏过脸,看着路边一闪一闪的车灯,道,“我从来就不喜欢上课,也不喜欢摄影,你每天拿着相机拍来拍去,其实我也一点都不懂。”
说到这里她轻笑:“每次你在捣鼓照片,我就在想这还不如让我出去喝上一杯,老实说,你这样的乖乖男孩,真的不大适合我。”
江淮岳一直听着她说,也没有动怒,只是等她说完,他才问:“既然如此,那么当初为什么觉得适合?”
他不迟钝,一个美丽、大方的女孩每天跟着自己,意图又从来不掩饰,他不是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但是他从不说。
现在却承认。
顾淮桑敛眸,然后扶着膝盖站起来:“不知道,女孩嘛,总容易被迷惑,兴许是当初……不小心被你迷惑了那么一小下。”
正在她刚站起来,却想不到江淮岳仿佛攒了力气一下子站了起来,因为疼痛他紧皱眉头,却在下一秒身体完全把她压在墙壁上,小小的巷子里他一个手臂就能捞到她,深重的呼吸喷在她的额头,顾淮桑怔住,然后感觉自己的唇被轻轻吻住,带着一点血腥味,他的手力道很大,但是嘴唇的力道却轻到近乎温柔。
江淮岳很疼,撑到现在已经冒冷汗,他身体的重量开始慢慢依托在她身上,但还是粗喘着气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问:“那现在,有没有被迷惑……一小下?”
顾淮桑眼底深深地泛起波澜。
那时候没有人知道,甚至江淮岳自己也不知道,顾淮桑为了这个吻而动摇了多少。
她还没回答,江淮岳却已经疼晕过去。
第二天醒来,江淮岳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怀里的女孩是熟悉的那一个,但是自己碰到的细腻的肌肤触觉却又那么真实,他一下子想要坐起来,却疼的眼冒金星,又重重跌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