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必须在这里决个胜负,所以,他全力以赴了。
就这么简单。
他不喜欢在输了后说什么“如果我之前再努力一点一定会怎样怎样”之类的话。反正他努力了,如果赢了就什么都不说了。但真的输了,那就是他技不如人。难过吗?肯定会,但至少找到了前进的方向,对吧。
阮婉很快看到了谭林。
他饰演的是一位给主角一行人带来妨碍的剑客。
老实说,这的确是个比较讨喜的角色。
打扮帅气,武艺高强,且白衣翩翩冷面剑客这个设定本身就非常招人喜欢啊!虽然只是惊鸿一现,却也足够让人印象深刻。
老实说,谭林的演技也就是正常的标准,但他外形真的不错,也做到了自己应该做到的。
正常情况下,他应该是最吸引人眼球的“业界新人”了。
但很可惜…
伴随着一连串激|烈的乐点,阮婉精神一震,将视线从大屏幕上挪开,转而投射到宋婷的脸上。咳,她现在是真的想看看她的表情啊,看看是不是像自己第一次看到时那样目瞪口呆!
她没有失望。
怎么可能会失望呢?
哪怕是祁宣的那些忠实粉,在看到自家男神的扮相时,也是掉了一地的眼球好么。
没错,祁宣在这部电影里的人设是——
舞男。
咦?
风太大没听清?
好吧,再说一遍——
wu
舞。
nan
男。
舞男!
当然,绝不是跳脱衣舞的那种。
大屏幕上的祁宣上半身挂着满满的、颇具民族感的金色配饰,双臂与腰肢□□,下|身穿着一条同样为金色的宽松袍裤,裤腿于脚踝处缩紧,颇具阿拉伯风情。腰间挂着一把小金刀。
他漆黑的长发被编成一只只小辫子,点缀着一些同为金色的小配饰,这让他赤|裸着双足在柔|软的毛地毯上跳起舞时身上一直在接连不断地发出悦耳的清脆响声。
当然,最为吸引人眼球的地方,还是他在化妆效果下上挑的眼角以及腰间那一朵半隐于裤中的黑色蝴蝶纹身。
啧啧,“‘犹抱琵琶半遮面’、若隐若现才是真美”这句话可从来不是传说。
曾经被舞蹈老师评价为“身体僵硬如死人”的阮婉不知道电影中的祁宣跳的是什么舞,不过的确是非常好看,妖娆且没有女气,热烈而又不艳俗。
剧情中,男女主此时路过一个正在庆祝丰收的小部落,被邀请参与宴会。
然而,这却是又一个陷阱。
舞至酣处。
祁宣饰演的这位从头到尾都没有名字的角色拔出了腰间的刀,一反刚才的“热情妩媚”,充满了阳刚之气的一刀就当头劈了下去!
从慵懒到凌厉,真的只是一瞬间的工夫。
看来简单,做起来却是相当不容易的。
与此同时,乐师们也纷纷从手中紧握的乐器中取出了各自的武器,细剑、长鞭、暗器…只有想不到,没有拿不出。
一段短暂的打戏后,一群弓箭手出现。
紧接着就是一阵箭雨。
很显然,幕后黑手压根不在于自己派出的人的死活,只在意能否将男女主“永远地留下来”。
混乱中,男主在机智女主的帮助下,夺马而逃,却不小心忽略了一支朝他们射来的夺命之箭。
千钧一发之际,祁宣饰演的角色挺|身而出,替男主挡住了这支箭。
一箭入左胸。
作为炮灰,这个角色自然不拥有“心长歪了”的设定,所以,死,那必须是死得透透的。
不过死前才是真正的闪光点——
惊讶异常的男主脱口而出:“为什么?”
祁宣饰演的角色咧嘴一笑,回答说:“我这人最讲公平。收了要你命的钱,就一定会出手要你的命。”
“…但你现在却救了我。”
“全族被杀到只剩下我一个人后,这些年来我只跳过三次家乡的舞。三次里,举起杯子敬我酒的只有你一个人。你是我知己,我当然要拿命报答你。”
说完,他笑着离开。
心愿达成,自然毫无遗憾。
这个角色,从头到尾出场不到几分钟,却给人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当然,它在前面也是有伏笔的。电影一开始,男主曾经居住的旅店中,就有人唠嗑闲聊说过“有个据说已经被灭族的阿玛族,无论男人女人都最爱跳舞,据他们族里的说法——只有得到过酒水赞赏的舞蹈,才会讨先人的喜欢,也只有跳出这种舞蹈的人,死后灵魂才能回归祖地”。毫无疑问,祁宣饰演的这个无名角色就是阿玛族人,对孤身一人漂泊于世的他来说,欣赏他舞蹈、为他打开了“回归祖地”通道的男主无疑是知己加恩人。心愿已了,自然能慷慨赴死。
这样一个性格分明又颇具亮点的角色为人所注意喜欢,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当然,这里还有个关键点,就是——脸好,身材好!
咳,阮婉清楚地记得,上辈子饰演这个角色的是个胖子…虽然演技也不错,但是吧,之后愣是没红起来。然后呢,现在祁宣的粉丝里有那么一句流行语——
求让我摸摸男神的小蛮腰!
作者有话要说:=w=果然写逗比让人心情舒畅呢,嗯哼哼哼,不愧是我的小天使~
感谢以下亲的地雷——
感谢小可可、小二丫、小雪雪、小银子和小白白妹纸的地雷,抱住挨个亲一口哈哈哈~
谢谢大家!

第130章

“感觉如何?”
看完电影后,阮婉问宋婷。
“嗯…”宋婷沉吟片刻后,回答说,“没想到祁宣的腰那么细,明天见面的时候得问问他是怎么练出来的。”
阮婉:“…”姑娘,你重点错了啦!不过,“是得问问。”她摸了把自己的腰,是够细没错,但怎么总觉得没有祁逗比的看起来柔韧度辣么好呢?
之后?
之后就是故友会面。
事先征求巧巧同意的阮婉将地点定在了学校附近的饭店里,单订了一个包间。事实证明,这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因为宋婷才一见到巧巧,就冲过去抱着她痛哭流涕。还好包间的隔音效果好,否则肯定会有警察叔叔冲进来,因为这哭得也实在太凄惨了…
相较于初次与阮婉会面时,余巧巧这次的情绪要稳定了许多,甚至于还能低声安慰颇为激动的宋婷。
餐桌上,整体气氛还是颇为平和的。但是,依旧有淡淡的生疏感流转其中。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毕竟隔绝她们的不仅是时间空间,还有别的很多事…
饭后,阮婉送宋婷去旅店,虽然锦年说可以让她住在他的房子里,不过阮婉还是觉得带一个妹子一起去睡他的床有点怪怪的,总有点微妙的…咳,反正很奇怪就是了。
阮婉给宋婷订的是校内旅店,安全系数相当高,所以杜锦年也能放心地让她们两个女孩子一起住。
是夜,两位少女洗白白后并肩躺在床上,吹着空调盖着薄被纯聊天。
“婉婉。”
“嗯?”
“巧巧好像变了不少…”
阮婉沉默了下,回答说:“我们也都变了不少啊。”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宋婷随手扯起一缕阮婉的长发,一边对着光看一边低声说,“我觉得她有点抗拒我。我知道这不是她的错,但我还是有点难过…”
“我知道。”阮婉低低地应了声,“谁都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不,说这样的话大概太中二了。所以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唉,”宋婷叹了口气,“我要是和你们在同一个城市就好了。”她鼓了鼓脸,有点不满地说,“你那个男朋友都比我和巧巧熟!我宣布,他在我这里的评分又下降了!”不开心!
阮婉露出无奈的表情:“这是锦年的错?”锦年为人温和,和他相处过的人,很少会有讨厌他的,就连有些排斥男性的巧巧也不例外。
“当然!”
“…好吧。”闺蜜说太阳是黑的,那太阳就必须是黑的!
次日,两人又见了一次祁宣。
这逗比现在可真是大忙人,想见一次也不容易,更是只能选择隐蔽性强的地方见面,否则…啧啧,想享受人山人海的快|感吗?
这次见面比起昨晚的那次,气氛无疑要活跃了不少。
祁宣和宋婷这两个人真心是天生犯冲,从见面起就没停止过“互相针对”,一路互损,阮婉都快无语了。当然,每次互损的结果都是祁宣落败——当宋婷威胁性地举起拳头时,他就只能装孙子了。不过其实谁都知道,两人只是闹着玩,谁也不会真的就吵闹起来。
因为考试周就要开始,宋婷没有停留太长时间,好在接下来暑假就要到了,到时候时间大把,想做什么都可以。
约定好再会的事后,她就离开了。
却…
留给了阮婉好大一个坑。
事情是这样的。
阮婉送走宋婷后的隔天下午,刚好没有课,于是就决定去男朋友在校外的屋子里消磨时间,顺带给他做个午饭加晚饭。
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杜锦年也早已买好了菜在家里等她。
可等阮婉到时,除了菜,还在客厅的茶几上看到了一个纸袋。
“这是什么?”
“宋婷临走前送我的礼物。”
“…啥?”阮婉当场就愣住了,心想宋婷会给锦年送礼物?不会是□□吧?…咳,当然不会是!她好奇地问,“是什么?”
她才刚这么一问,就看到自家男票露出了忍俊不禁的表情,她心里一跳,顿时就觉得里面有坑!
如此想着的阮婉三两步跑过去,直接拆开纸袋那么一看,然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原因无它,宋婷居然把她的“黑历史”送给了杜锦年…
还能不能好好地做盆友了啊啊啊啊啊!
黑历史是什么?
自然是那一年…
她在莲湖旁跳舞的照片。
当年她被马阿姨画上大浓妆后已经觉得自己够丑了,眼下再看照片,记忆中的丑度顿时又增加了几十个百分点。瞧瞧这粗眉毛血盆大口再加双颊上的红团团,瞧瞧这颜色艳俗的莲花发夹,瞧瞧这…
“不许看,不许笑!”
阮婉一把夺过杜锦年手中的照片,双手背在身后,嗔怪地说:“给我把它们从脑子里清除,清除!”
杜锦年一听这话,顿时笑得更厉害了。
“喂!”阮婉“警告”他,“你再这样我可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咳!”杜锦年很想憋住笑,可他悲催地失败了,然后他就被阮婉一把推倒在了沙发上,又挨了一堆抱枕攻击。只等到攻击停歇,他才取下脸上的那只抱枕,含笑问道,“用得着这么生气吗?不是很可爱么。”
“…哪里可爱了。”阮婉顿时觉得心好累,男朋友审美扭曲了肿么破!
“这是你初二那年?”
“是啊。”阮婉点头。
“你初二…”杜锦年神色微变,低头思考了下,“说起来,那一年我好像也在那里。”
“咦?真的?”阮婉蓦地想到,那一年她刚入住旅馆时,的确好像看到了他,她连忙问,“你那个时候是不是去了小吃街?而且还买了凉粉?”
“…”
杜锦年的反应,已经证明了一切。
阮婉此刻,也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高兴的是,那一年她看到的人真的是他,真的不是幻想也不是梦。
难过的是,如若那个时候能“抓住”他,他们就能更早相遇——与他有关的时间,她一分一秒也不愿意耽误错过。
“那第二天,你去莲湖了吗?”阮婉又问,“我们这支舞,就是在莲湖附近跳的。”因为心情很好的缘故,她提到这件事时不再觉得窘迫,反倒兴致勃勃,“说来也巧,我们跳舞时正在下雨。跳完了没多久,雨反倒停了。”她当时觉得这样很好,因为没人可以看到她那么难看的模样。现在却又觉得有点可惜,因为下雨的话…哪怕锦年到了附近,也不会在雨中逛吧?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在男朋友的脸上看到了惋惜之色,他说——
“真是太可惜了。”
“嗯?”
“我第二天原本是应该和表哥一起去莲湖边玩的,可惜临时有事,就没有去成。”杜锦年想起这件事,只觉得可惜无比,若非如此,他们也许就能更早相遇了吧。
“…是么。”阮婉低下头,随即又笑,“不过也没事啦。”虽然那一次错过了,但他们此时此刻,不是在一起吗?这就够了。
“也是。”同样想到了这一点的杜锦年也是莞尔一笑,调侃着说,“不如,你之后再跳一次这支舞给我看?”
“…绝、对、不、要。”当年她为了这支舞,真心是被老师给折腾惨了,简直可以说留下了心理阴影。所以说,在这件事上,阮婉的意志是相当坚定的,哪怕男票使用“撒娇**”(虽然不太可能),她的意志也不会有半点动摇!
“我马上就要离开了。”杜锦年叹了口气。
阮婉:“…”
她鼓了鼓脸,不满地看着某个“卑鄙小人”,用这种事来胁迫人可是不对的!
她瞪着杜锦年。
杜锦年看着她。
两人互相看着看着,不自觉都笑了出来。
“不跟你闹了,我去做饭了。”
“我也来帮忙吧。”
“不用啦。你走前有挺多事要忙吧,快去做吧,这边我一个人就够了。”
“…”
“你那是什么表情?”阮婉歪头问。
“‘我女朋友真贤惠’的表情。”杜锦年一本正经地说,“‘我运气真的很好’的表情。”
阮婉噗哧一声笑出来:“走开啦。”
笑容灿烂的阮婉走到厨房中,解开满地的菜袋,无意中在其中发现了一袋大概是忘记拿出去的水果。她将它提起来,单独放到一旁,却注意到这是一袋梨。每到夏季,她就比较容易上火,每到这时就特别爱啃个梨子——相处久了,这件事他自然知道,所以没事总会买一点回来放着。
阮婉低头注视着手中的梨子,眼神变得更加柔和,嘴角的笑容却悄然逝去,最终,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叹息:
“梨啊。”
离。
即将离别时,看到这个还真是有点让人不开心呢。
她是不是太多愁善感了点?
作者有话要说:嗯,某种意义上说也算尘埃落定。
至于理由,之后会认真解释,其实已经还在过年的时候就有亲猜到了,真是机智啊,远目…
讲真,不是突兀,也不是受谁影响,前文其实有颇多暗示,颇多伏笔。尤其在阮婉给人过肩摔扭腰那一部分,我写地颇为明显。当然,如果还是有妹纸坚持说我这是“临阵换将”,我也没办法。…嗯,你们开心就好。
我知道今天这章后,肯定有一些妹子要离开我啦。不管怎样,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陪伴,怎么说呢,希望不要看到“如果你这样我就怎样怎样”的话,讲真的,的确有作者会因为这些话而改剧情,但我肯定不是其中之一,所以…说了其实真没用。而且,相聚一场也是缘分,挠头,就算真的分离也不用闹得辣么僵啦,怪尴尬的。
最后么么哒愿意继续陪着我走下去的亲们,爱你们~
感谢以下亲的地雷——
感谢小二丫的地雷二连发,留言我都看到,真爱,没说的QAQ
感谢小红红、小可可的地雷,抱住舔舔舔~
谢谢大家!

第131章

聚散合离,这种事向来是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就比如说哪怕阮婉再不希望离别的日子到来,却也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时间停下。
机场送别锦年后,她回到他在校外租住的那间屋子——它的租期也已经到了,她只是来看看有没有东西遗落,在确定没有任何遗漏后,她将钥匙放在玄关的鞋柜上,拎着包走了出去。关门前,阮婉转过头最后看了一眼这间屋子,怎么说呢,虽然它又小又装修简陋,但只要一想到它承载着的那些美好记忆,她心中依旧有着浓浓的不舍。所以说,她也要努力成为霸道女总裁啊,到那时,根本不用像现在这样纠结了嘛,直接砸下一张支票对房东喊“卖不卖卖不卖你到底卖不卖!”,多酷拽啊。
“…咳!”
阮婉被自己的脑补弄得尴尬恐惧症差点犯了。
她抱着手肘打了个寒噤,随即又弯了弯嘴角,有点忍俊不禁——这一幕在他人看来,大约有点像蛇精病。
其实,如果央求叔爷爷和外婆的话,也未必没有机会买下它或者一直租下去。只是,她很清楚这是没必要的。她记得很清楚,锦年上辈子归国后工作的地方离这里很有点路,她总不能为了自己开心就让他每天辛苦奔波于上下班路上吧?而且,等他回来,只要他在,她也在,就总会有另一间温馨居所存在的,实在不需要这么折腾。
如此想着的阮婉深吸了口气,整理了下裙摆,踏着阶梯下楼。
考试周已经结束,学校里的学生都已经在陆陆续续地归家了,包括同寝室的莫北和钱钱。蒹葭妹子倒是还没回家,继续留在寝室中陪阮婉。被这样温柔对待的阮婉真心觉得夏妹纸头上顶着“小天使”三个字!顺带一提,暑假结束前,她、莫北和钱钱都被夏蒹葭邀请去家里吃了一顿饭,虽然早就有所预料,不过当那张熟悉的、总在开学典礼上出现的脸真正出现在餐桌上时,阮婉还是觉察到了辣么一点冲击感。
不过,夏爸夏妈对她们这群小伙伴倒是相当和蔼,既然对方乐意持长辈的态度对待她们,阮婉当然不介意做一个晚辈。
阮婉的车票是三天后的,虽说她是归心似箭,不过外婆之前就说她大概两三天后才会回家,所以她也只好“配合领导的节奏”了。
而且,这几天乔心愿的高考成绩也差不多要下来了,她热情邀请阮婉去“陪她等成绩”。
阮婉虽觉无语,想了想,还是没有拒绝。
一来是她这几个月几乎都没有去过乔家,临走前去露个脸也是可以的;
二来也是为了蒹葭,明明都暑假了,家也就在附近,却为了陪她一直留在寝室里。
约定好的那一天,阮婉先帮缺乏经验动作生疏的夏蒹葭收拾好了东西,正在继续拾掇自己的行李时,就看到夏蒹葭一边接着电话一边跑到了窗边。
阮婉好奇之下也跟了过去,低头那么一看,顿时无语了。
一楼的树影下,戳着两个高高大大的身形——一个是乔毅,另一个是夏蒹葭的哥哥夏宁远。她也是不久前才知道他们居然是朋友,不过仔细一想也没啥奇怪的,妹控之间原本就是特别容易沟通的。
和夏妹纸依依不舍地告别后,阮婉任由乔毅拿起自己的行李,跟在他身边朝校内停车场走去。
“心愿呢?”
“…去陪姑姑了。”
“…”
阮婉听到这话,也不知道该说啥好。
掐指算来,威廉的事情也算是历日长久,直到最近才算勉强落下帷幕。最终的结论是——他真的是被冤的。当然,实质究竟为何,大约只有他自己和极少部分人知道了。而且,眼下对于他来说,最大的麻烦肯定不是这件事,而是,乔书棋态度坚定地要和他离婚。
这也算是和上辈子不同的地方。
上辈子乔书棋在发现这件事时,自然也是又哭又闹,可那个时候的威廉可是自由身。自由身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能够通过甜言蜜语、哀求跪请等方式来挽回。虽然这方法又通俗又贱,但是吧,事情的最终结果阐述了一句话——招不在新,好用就行。
而这辈子,乔书棋又哭又闹又发疯的时候,威廉直接被乔家丢进了拘留所里蹲着了。他哪怕是想挽回,也得有机会吧?
这段时间,也足够乔经纬和乔毅这对父子把威廉的黑历史好好地挖一挖再丢到她面前了。
阮婉虽说没有亲眼见证这事,不过也听乔心愿提过一点,比如说当乔书棋知道威廉是某些“娱乐场所”的至尊vip时,整个人都崩了,直接冲进厨房拿出了菜刀,把吴妈给吓得直接被案板砸了脚,肿了两周才好。
反正,最终的结果就是——
乔书棋铁了心要离婚。
当然,威廉肯定是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她的。自从出了这次的事情后,他算是“辛辛苦苦十来年,一|夜回到解放前”,人脉就不说了,光名声上的损失就是不可弥补的。他这次是元气大伤,短时间内都不太可能东山再起,所以,他又怎么可能会放弃乔书棋。
可是,他不放弃归不放弃,却也绝不敢动什么粗。说句不夸张的话,他哪怕稍动一点念头,都可能会被人一指头碾死。所以,他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死缠烂打”能有效。
另一方面,乔书棋虽说下了要离婚的决定,但毕竟多年感情摆在那里,想立即释怀也是不可能的。
总之,就这么纠结着呗。
“你说,威廉他好在哪里?”乔毅看着阮婉系好安全带后,问道。然后,他就看到已经不再那么小的小姑娘用一种“卧槽!你居然对你姑父有兴趣么?”的惊讶眼神看着他。
乔毅:“…”如果不是双手正扶着方向盘,他真想扶额,“我认真的。”
“我也很认真呀~”
“…”
“脸好身材好又有钱还会甜言蜜语。”阮婉一本正经地说道,“对大部分女人来说,能睡这样的男人一次完全不亏,能连睡上十几年完全算是一种幸运嘛。”当然,还有个关键点就是“活好”,不过,咳咳,为了她的形象,她还是默默地咽下去吧。
乔毅无语。
“你是不是想说‘这理由很肤浅’?”阮婉侧头看了乔毅一眼,微微笑着说,“但也没什么不对吧。如果给你俩姑娘,一个貌如西施,一个丑若如花,你选谁?”她没等他回答,就很自然地接了下去,“反过来也是一样,让我选,我肯定也选前面一个。”
“但这不同。”乔毅想了想后,回答说,“你这种选择是简历在‘没有接触任何一人’的前提下,如果一人相貌姣好却心肠狠毒,另一人相貌丑陋却心地善良,固然还会有人选择前者,但会选择后者的人也不少。”
“说到点子上了。”阮婉赞成地说,“但是,这两者都没有貌美又心地善良好吧?说到底,是威廉这些年里伪装的太好了。”
“伪装?”
“是啊,也许对旁观者来说不值一提,但在你姑姑的面前,他真的是满足了一切她对于优秀男性的幻想。”陷入爱情中的女性是很难顾及也很难注意到其他事情的,尤其是乔书棋这种本质颇为自私的女性。所以说,眼下乔书棋的伤心,究竟是因为被背叛,还是因为幻象被打破,实在很难说。
乔毅沉默了下,回答说:“女人可真复杂。”
“你也可以找个简单的女人啊。”阮婉单手托腮,笑着回答说,“比如那种会一脸崇拜地看着你的。嗯,是谁来着?好像是叫周…”
“…心愿这家伙。”乔毅整个人都不好了,连这种囧事都拿来分享,还能不能好好地做兄妹了。
“不过说真的,你真不需要太纠结。”阮婉抬起手拍了拍乔毅的肩,非常“好心”地说,“能不害怕你、坚强地和你走到一起的女性,绝对是能把日子过好的类型。只要你不做出什么错事,应该不会出现像你姑姑这样的婚姻危机。”
乔毅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你这真是安慰?”
“当然!”
可惜,阮婉的脸皮可比他所想的要厚实多了。
“…”再见。
阮婉看着乔毅吃瘪的模样,弯了弯嘴角,就又听到乔毅问:“说起来,听说祁宣他们公司最近出了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