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宣泪流满面,要不要这么毒舌啊!他挣扎着说,“怎么说我也是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给点面子行不行?”
“你自己顶着绿毛到处乱跑的时候,想过面子么?”
祁宣:“…”错觉么?怎么总觉得她说的不是“绿毛”而是“绿帽”呢!
阮婉抬起脚轻踹了下祁宣,低声说:“起来,别装死了,地上不烫吗?”
祁宣呆了下:“你这么一说…嗷!好烫!”他跳站起身,撩起T恤一看肚皮,惨嚎出声,“天呐,被烫红了!!!”
阮婉扶额,顺手从地上捡起那瓶冰镇过的矿泉水,扯下他的衣服下摆,隔着布料往他肚皮上一贴,然后就听到这货舒服地喘气说“舒服~”。她觉得自己也是无奈了,于是问:“你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啊?”祁宣下意识抓了抓头上的小绿毛,抓了两下又想起“绿帽”的事,尴尬地开始抓脸颊,“就是你看到的情况嘛…”
“我看到的?”阮婉的目光再次落到祁宣的脑袋上,嗯,她是故意的。
祁宣差点没吐血,他赌气地一扭头:“我和那群家伙组了个乐队!”
“哦。”
“…你就‘哦’?”
“不然呢?”
阮婉回答地轻描淡写,祁宣却不能淡定了,他原本还想酷拽一把吊吊她胃口,可眼下完全没这种想法,一股脑地就说出来了——
“我就读的学校有社团,那群家伙和我同一年级,也都是音乐社的,暑期和我一起出来追梦!”
“追梦?”
“没错!”祁宣握拳,“我发现自己有一颗蠢蠢欲动的音乐之心!它在不停地鼓动着我向前进发!”说话间,他小心翼翼地觑着阮婉的脸色,发现她一脸淡定,完全没有被他打动的迹象。他整个人都无语了,“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有。”
“什么什么?”
“‘蠢蠢欲动’是个贬义词,一般用来形容坏人准备捣乱或者敌人准备进攻。”阮婉语气淡淡地回答说,“需要我送你去局子吗?”
“…”祁宣痛苦地扭过头,果然,她永远都是他的克星!克星!
阮婉看着他一脸苦逼的样子,叹了口气:“你这么突然地跑出来,你爸妈知道吗?”
“知道啊。”祁宣回答说,“他们不知道我哪敢跑出来。”一来没钱,二来会被自家亲爹给打断骨头的好么!他指着不远处的小红小黄小蓝和小紫说,“他们家长也都知道哦,我们现在就住在蓝飞的舅舅家。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我爸!”
阮婉凝神注视着祁宣一本正经的表情,确定这家伙没有撒谎——因为他太蠢了,压根不擅长做这种事。她点了下头:“那就好。”如果遇到的是其他人,她压根懒得管闲事。不过祁宣家人对她都很好,尤其是他奶奶和他妈妈,时不时就会送点小东西给她和外婆,所以她既然遇到了,多多少少都要问一下的。
眼看着“过了关”,祁宣笑得跟朵灿烂的狗尾巴花似的,如果他身后有尾巴,那尾巴必然也甩地跟朵大菊|花似的。但很快,他又意识到不对——
“等等!我什么坏事也没做,你打我做什么?”
阮婉反问他:“我什么时候打你了?”
祁宣高高地举起手中的矿泉水瓶,示意“这是证据!红|果果的证据!”。
阮婉表示这玩意压根不能当作证据,因为——
“谁让你见着我就跑的。”
“我那不是害怕么!”
“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
“我…”祁宣愣住,他砸吧了下嘴,心想“是啊!我没做亏心事我跑个毛啊!”,可那不是,“下意识的反应…”QAQ
阮婉听到这话,也是无语,他到底是有多惧她啊!居然形成了这样的条件发射。还有就是,“大姐头是怎么回事?”她可没忘记刚才小红小黄小蓝小紫那诡异的语言以及举动。
祁宣干笑了声:“啊哈哈哈…”这其实是个意外。他身上不是有一张班上的毕业照么,虽说他没能去照,但李老师还是特地邮寄了一张给他。假期中收到照片的他非常开森地拿着他/她去和这群意气相投的小伙伴们显摆,结果就有人眼尖地发现了显眼的她,问她是谁。他当时和他们一起初次偷喝小酒,一点醉意再加一个脑抽,就将自己“冲冠一怒为女魔头”的战绩和她“瞪谁谁怀孕”的事迹稍微说了下。嗯,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发现她的大头已经不知道被谁剪了下来贴在墙上,旁边贴着两幅圆珠笔写成的对联——
瞪谁谁怀孕。
恨谁谁死绝。
横批——绝世女魔头。
墙边还摆着个香炉,炉子里戳着五束香。
咳,前一天晚上都喝醉了的他们好像一起朝她上香还顺带结了个拜。
总而言之,彻底清醒过来的祁宣把这件事当成了完完全全的黑历史!但是,他的小伙伴们好像真的把她当成了大姐头,总而言之,嗯,这可真是一个悲桑的故事!
可是,这事他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啊!
会被嘲笑一辈子的要么!
于是他只能含含糊糊地应道:“嗯…那啥…他们是被你的霸气折服了。”
阮婉哪里看不出这货是在撒谎,不过她也懒得计较,因为,嗯,总觉得如果问清楚了后悔的一定会是她自己呢!最终,她只能给出这样的评价——
“真是物以类聚。”
逗比的朋友也机智不到哪里去。
祁宣泪流满面地看着那一群正幸灾乐祸乐在其中的小伙伴,不得不悲剧地承认,她说的居然很有道理!啊,这可真是一个悲桑的故事!
不过更让他在意的是——
“你怎么会在这里?”
阮婉:“…”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乔毅和乔心愿似乎被她忽视很久了。她侧头去看时,发现他们两人正站在不远处,脸上没有任何不满的迹象,这反倒让阮婉觉得有些尴尬。
“咦?那个大叔看起来好眼熟啊。”祁逗比远远看着乔毅,挠了挠脑袋,“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阮婉:“…”
乔毅:“…”
乔心愿非常不给自家老哥面子的“哧哧”一声笑了出来:“姐,你朋友好有趣!”
“涩涩夸奖。”祁宣得瑟地回答说,“我就是这么一个风趣…嘎!”因为刹车太快,他发出了一个酷似鸭子叫的声音,然后惊愕地看着乔心愿,“‘姐’?”身为同一个镇上的居民,他自然再熟悉不过阮婉的身世经历,平时在交流过程中也尽可能地避免提到这件事——之前不小心戳到一次,他可后悔了!他虽说没听过阮婉提到她妈妈以及“另一边的家人”,不过也隐约可以觉察到“她对那边是没什么好感的”,可眼下,她为什么会和那边的人在一起…
要不怎么说逗比就是逗比呢,他的第一反应就是——
“你不是被绑架了吧?”
嗯,在他的认知中,除非被强迫,否则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阮婉看着这个刻意压低声音说话、疑似间谍的家伙,整个人都无语了:“你小说电影看多了。”
祁宣秒反应过来:“也对,应该没人敢绑架你。”
阮婉:“…”她是瘟神么!怎么办?手好痒,好想揍这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理解和祝福,老爸大概要连续吊好几天水,这几天都得我照顾着,不过大家别担心,更新还是会有的,也会尽量准时的,不过量…只能说尽量争取多写,么么大家~
感谢以下亲的地雷——
感谢二柱子哒火箭炮二连发+地雷二连发,真的很久不见了呢么么哒
感谢小离离的地雷三连发,抱住舔舔舔
感谢小默默、小乌拉、小盖子、小瑟瑟、小竹子和小颜颜妹纸们的地雷,抱住~大感谢~
谢谢大家!

第57章

一更
虽说心中响彻着“揍他”的呐喊,但阮婉最终还是没能行动,这是本于人道主义的…好吧,其实是因为她发现自己好像一不小心又把乔家兄妹给无视了。这接二连三的,实在是有些不是故意的就成故意的了。
哦,对了,同时被忽视的还有其他四个“葫芦娃”。
“好热…”
“对啊,好热…”
“我要融化了…”
“呼咻呼咻…”

祁宣痛心疾首地“怒骂”:“一群不中用的家伙!”
阮婉斜睨了眼他额头上的汗珠,将他手中握着的冰水拿走,往旁边挪了一步。祁逗比连忙跟着她“瞬移”:“热!”
“←。←”
“咳!”祁宣略尴尬地咳嗽了声,辩解说,“我这不是不走寻常路么,你看,眼下这广场上什么人都没有,正是我们兄弟出头的机会呐!”
阮婉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既然这里没人,那么你觉得你口中的星探来的几率有多大?”
“额!”祁宣傻眼了。
阮婉无奈摇头,这家伙其实不是想不到这一点,只是被满腔热血刺激地头脑发晕了而已。她估摸着自己如果没出现在这里,他们这群葫芦兄弟吼上一会儿也能反应过来,只是说不定会有人因此而中暑。
就在此时,乔心愿说道——
“附近有个不错的冰店,一起去吃怎么样?!”
阮婉愣了下,倒是没反对,因为她本来就想这么说的。
乔·妹妹心中的移动钱包·毅也没什么意见。
反倒是被请的祁宣,想到阮婉的“遭遇”,再想到之前那场暴雨中她的眼泪,他仰起脖子哼了声,以此动作表示自己永不屈服的决心!
然而…
“好呀好呀!”
“我要去!”
“哎妈,得救了!”
“这位漂亮妹纸,快快前方带路吧!”

被小红小黄小蓝小紫出卖的祁宣:“…”喂!说好的友情呢?难道还抵不上这么一点暴晒么?!
他那叫一个愤怒哇,恨不得抓住这群背信弃义的家伙一顿胖揍,然而才一走,就一个晃悠。
“咦?”他晃了个神,“怎么头有点晕…”
“因为你要中暑了。”阮婉露出无奈的表情,伸出手扯住这货脖子上的装饰项圈,拖着就走。
“…你这抓狗一样的动作是怎么回事?”
面对某逗比的控诉,阮婉淡定地回答说:“自己戴着狗圈出来,就别怪别人把你当狗溜。”
“…”说得好有道理,他竟然没有办法反驳是什么情况?…啊,一定是因为他脑袋太晕了,一定!
事实证明,乔心愿不愧是资深吃货,她推荐的冰店中各式冰品味道的确相当不错,实际上,在吃完午饭时她就想过来了,可乔毅以她“出门时已经吃了一根雪糕”为由十分残忍(乔心愿语)地拒绝了她。眼下她心愿达成,如同小狗掉进了粪坑…呸!是如同财迷掉入了金堆中,别提多开心了。
葫芦娃们也是如此,尤其是抱着一大杯水果芭菲坐在阮婉对面的祁宣,整个人的身上都漂浮着“我重新活过来了”的气息!
“啊呜…你不吃吗…啊呜…”口中塞满了东西的祁宣鼓鼓囊囊地说着话。
阮婉拿勺子搅拌着面前的一小碗抹茶冰淇淋,半天才放一小勺在嘴里,她对于这类东西的爱不是很足,相较而言她倒更宁愿吃冰粉。
“说起来,你要在这边待多久?”祁宣又问。
“再几天吧,你呢?”
“大概要到开学前了。”祁宣回答说,他说完后,犹豫了下,到底还是说,“其实我挺喜欢唱歌的,有时候甚至觉得如果真能入行,哪怕不上高中也无所谓。”
“哦。”阮婉应了声,这一点她早有预料,因为当年去祁宣房间时,她就看到了其中众多的音乐书籍,虽然他当时说这是他爸爸的,但是,一部分杂志日期很新,并且,吉他也有近期才谈过的痕迹。当时只是觉得他喜欢音乐,现在看来,这喜欢的程度还挺高。
“你就只是‘哦’?”
“不然呢?”
“不反对吗?”
阮婉看了祁宣一眼,回答说:“这是你自己决定的事,我反对做什么?”
祁宣:“…”
他无语了,但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她的风格,从不爱多管闲事。他一方面觉得松了口气,另一方面又微妙地觉得有点不开森。如此想着的他拍了拍桌子:“喂,你就不能提点意见吗?”
“比如说?”
“比如说…”祁宣转了转眼珠子,“如果我真的辍学,我爸要追杀我,你会替我拦住吗?”
“我会在他下杀手的时候阻止的。”
祁宣:“…”喂!也就是说他挨打的话她就会在一边看着么?太残忍了!
阮婉看着他郁闷的表情,手中的勺子顿了顿,才说道:“别的事情姑且不说,这种人生大事我真的没办法给你建议。至于理由,如果你非想要听的话,那大概是——”她一字一顿地说,“我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去担负你的人生。”有些拗口的话语,却也是她的真心话。
每个人都该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比如上辈子的她,比如现在的她。
但是,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为其他人的人生负责。
诚然,她已经把祁宣当作朋友,却依旧做不到这一点。虽说这样也许有些不负责任,但是,如果她胡乱插手,才是真正的不负责任。
祁宣满脸都是“不明觉厉”之色,不过他刚才也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想要当真。与此同时,他又有一点挫败,他还记得自己转学之前说过的话,这次中考,他觉得自己考得很不错,应该不比她差!但是,在别的方面,他似乎依旧被远远地落在了后面,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但是!
有些“大姐头”之所以能被追逐,不就是因为她有一个高大而遥远的背影么!
他现在已经和她一样,有了自己的梦想,并且在付诸努力。
这就很好了!
比起以前进步很多了!
祁宣很快安慰完毕了自己,心情很好地问:“那你在什么事情上能给我建议呀?”
“比如说,”阮婉勾起嘴唇,“把你这头小绿毛给染回来,以后也别戴狗圈了。”
“…你不觉得很酷拽么!”现在可流行这种了!不是他吹,当时他这么拾掇完自己后,路上都遇到过拉他入群的人,说是什么一起追寻“杀马特の终极の道”!可惜他已经有了想要追求的道路,所以只能遗憾地拒绝了。
阮婉呵呵了声:“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祁宣:“…”那是永恒的黑历史好么!他意图装逼结果被雷劈…好吧,她成功地说服了他!他待会就去把头发染回来!QAQ
他正默默地在心里画着圈圈,就听到有人喊道——
“老大!”
“头儿头儿!”

“嗯?怎么了?”
“是这样的!”小红毛蹦跶过来,“老板说我们可以在店里唱上一首哎!”
“是的是的!”小黄毛也蹦跶过来,“真是太好了!”
小蓝毛蹦跶过来:“我还是第一次在店里演出!”
小紫毛继续蹦达:“虽然老板说‘反正现在店里没什么客人’。”
其余人:←。←
不说实话会死么!
不过,对于他们这种浑身上下满是热血的少年来说,有这样的机会已经很好,其他事情根本就无所谓啦!于是,五个人很快跳上台去,开始嘀嘀咕咕。
“唱点什么呢?”
“摇滚!必须是摇滚!”
“这几天晚上都唱的这个,有点腻味啊。”
“那还能唱啥?”
四双眼齐刷刷地注视着祁宣,后者眨巴眨巴了下眼,目光下意识落到不远处的少女身上,突然就来了点灵感,于是开口说道:“我们唱…”
他说完后,小伙伴们都无语了。
“…你确定?”
“头儿,你脑子没坏吧?”
“真的没问题么?”
“要不还是换一个?”
对此,祁宣的回答是——
“少啰嗦!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于是,当音乐响起来时,很多人都惊了。倒不是因为它好听到极点或者说难听到极点——这乐声介于两者中间,处于说不上有多出众却也绝对不难听的水平,只是,这旋律…
和这几个少年给人的感觉还真是相当不搭调呢。
“好像是一首很老的歌哎…”乔心愿下意识说道,“哥,你知道是什么吗?”
乔毅低下头,想了下后,说道:“我好像在爷爷的书房里听过这首歌,记得是叫《小镇女孩》。”这真的是一首很古老的歌曲了,比他的年纪更大,几乎和爸爸的年纪差不多了。这首歌在当年大约很红,旋律即使在今天听来依旧很优美,歌词承袭了那个年代的特色,简单,又有韵味。它以一个回忆者的口吻说了一个“曾经在某个江南烟雨小镇上遇到了一个美丽女孩”的故事,若干年后,回忆者苍苍老矣,当年遇到的那个女孩早已记不清容颜,唯三记得的只有“她很美丽”、“她有着一头漂亮的黑发”以及“她穿着白色衣裙”。
不得不说,这首歌其实是很挑演唱者的。少年人唱起它时多多少少都有点“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味道,唱不出那股岁月流逝中自然而然沉淀出的从容与沧桑。
祁宣也不例外。
但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愉快——因为对他来说,他只是唱了自己想唱的歌,顺带还圆了登台之梦,这事情多值得高兴啊!于是一首原本还带着些许惆怅的歌曲,居然被他唱出了欢脱感。
店中人不少都觉得有些好笑,但同时,也自然而然地笑了。
阮婉单手托着下巴,眉眼舒展地看着台上的小绿毛,突然就觉得——嗯,这家伙也许在这方面真的有点天分。
二更
一旁的乔心愿看着阮婉的笑容,突然就觉得嘴里那原本美味的冰淇淋不是那么香甜了,她抿了抿唇,低声喊乔毅:“哥。”
“嗯?”
“姐姐她…”乔心愿握着勺子的手指紧了紧,“是不是不喜欢我?”
乔毅注视着自家明显露出难过表情的妹妹,低声问:“你怎么会这样想?”
“因为,”乔心愿鼓了鼓脸,“姐姐在面对我的时候,从来没有笑得这么开心过啊。”
乔毅:“…”
他很清楚,自家妹妹并不是在挑食或找茬,她只是习惯性地实话实说。不过,有时候实话往往让人觉得不太好应对。他不惊讶妹妹发现这种事,因为“差别”真的太明显了。小姑娘在面对自己朋友时和面对他们时,真的完全是两副面孔——说是两个人都不为过。
小姑娘对乔家人很是冷淡,他对此并不意外,当年的事他也有所耳闻。这件事上,爷爷奶奶有错,爸爸和素阿姨也有错,毫不夸张地说,她的人生从一开始就被这些错误深深地影响了。毫无疑问,她并不想和他们有更深层的交流,眼下只是保持着明面上的“和平”。而相较于其他人,她对心愿的态度要更好一些,这大约是因为心愿实在太喜欢这个姐姐,一头热地往上贴的缘故。
想到此,乔毅也不知是该无语还是该笑。然而,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样奇妙,很多情况下,第一眼足以决定未来的走向。比如心愿很喜欢小姑娘,比如说他觉得这姑娘有点…强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却是一碗能砸晕一个人的主;她的脾气也不是非常好,反击时毫不手软,这一点,从吴妈和张芳的“惨状”就可以看出。但是,他不觉得她是个坏姑娘。
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思维单纯的妹妹——“不是所有你觉得好的人都一定会和你成为好朋友的”。因为,感情这种东西从来都是两个人的事情。
在这一点上,心愿有点像素阿姨,很容易“一厢情愿”,并且,她至今以来在这种事上也几乎没有受挫过,除了近些年才开始展露出混蛋迹象的谢荣华那臭小子。但阮小姑娘显然会是一个意外——作为旁观者,他对此看得很清楚。但同时,他又不希望心愿因此而太过难受。
乔毅努力组织着话语,稍微有点烦恼自己的“不善言辞”,不过这玩意属于三代遗传他也没办法。可还没等他说出点什么,乔心愿已然开口了——
“不对!姐姐肯定不讨厌我!”她很坚定地握拳,“她今天帮了我好几次!而且之前还带我坐船!请我吃东西!让我摘莲花!所以她还是比较喜欢我的!”
乔毅:“…”
“所以,之所以态度会有差别,是因为相处的时间还太短了。”乔心愿成功地说服了自己,一副“我很有道理”的样子点头,“也是,姐姐又不是暖宝宝,充个五分钟电就会暖。她和小绿认识一定很久了,所以她和他的关系肯定比她和我的关系好!”
乔毅竟无言以对,因为他觉得自己也快要被说服了。嗯,自家妹妹究竟是什么时候掌握“口遁”**的呢?他竟然完全不知情呢!
又及,他觉得阮小姑娘的确不是暖宝宝,她是那个会放电的老鼠——比卡丘,明明有着萌萌哒的外表,却随时随地都能给人来一个十万伏特。
再及,喊人“小绿”是不礼貌的。
虽然觉得乔心愿的想法多少有些天真,但乔毅也并没有阻止或说一些丧气话。因为他觉得妹妹的这种努力是好的,至于结果是成功还是失败,不是他可以轻易断言的。所以,他此刻能做的只有观望。
登台的时光转瞬即逝。
祁宣和他的小伙伴依依不舍地下了台,又吃了一阵冰后,时间已经是三四点了。祁宣决定在傍晚到临前去把头发给染回来!虽说这种行为被小红小黄小蓝和小紫批判为“叛徒”,但是吧,只要一想到她口中的“绿帽”,他觉得自己还是就这样叛|变|革|命比较好!
这一顿的钱,是阮婉付的。
祁宣等人目前的手头比较紧,这是她一眼就看出来的事情,想也知道,他们的爹妈就算勉强同意他们出来“玩玩”,也不可能会真的支持这种在成人看来相当不务正业的行径。
祁宣对此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略尴尬地表示“下次一定请你吃东西”。倒是他的小伙伴很淡定,一口一个“谢谢大姐大”,似乎完全接受了“被包|养”的事实,毫无心理压力。其中还有个人说出了“可惜这次没带香来”的奇异话语,阮婉听得一头雾水,祁宣听得一头冷汗——他觉得吧,这群二货要是真的对着阮婉本人上香,他绝对会被打到脑袋瘫痪半身不遂,从此只能靠尿不湿度过余生!
挥别了祁宣等人后,阮婉和乔家兄妹一起离开。
夏日的阳光依旧猛烈,不过大约是因为刚吃了冰的缘故,车内并没有之前那么难捱。乔心愿抱着肚子窝在座位上,像一只满足的大狗,尾巴懒洋洋地、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
就在此时,乔毅接到了一个电话。
聊了几句后,他透过后视镜注视着后座的两人,像是想说点什么。
阮婉挑了下眉,就听到他说:“心愿,你之前是说想去骑马吧?”
“是啊。”乔心愿点了下头,“不过哥你不是说了会很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