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晓记得这人叫“木”,名字虽然很朴实,人却一点不死板,很是风趣,所以部落中的孩子都挺喜欢他。不过他也好像老的有些多?
等下!
凌晓想拍自己的脑袋,差点忘记了,这颗星球的时间流速与外界是不同的。也就是说,对于她来说时间只过了三年,对于这些人来说却过了*年,有这种差异感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木通报后不久,他们三人就被允许进|入部落之中。
一进之下,凌晓微讶。
原因无它,部落中居然满是…追风鼠和黑白熊。它们来来回回地穿梭于部落之中,前者脖子上几乎都挂着篮子,而后者肩头都扛着各式各样的东西,一副“长工”的模样。
这是怎么一回事?
往好处想,包工头是不用再去丛林中找族群了。
然而…
凌晓微皱起眉,是森林中出了什么变故吗?
“吼?”
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这样一声。
随即,是树木落地的声音。
凌晓等三人以及围着他们的部落中人同时停下脚步扭过头——动作十分同调。只见右侧前方站着一只正站着一只黑白熊,它的体形比起普通黑白熊要大上一些,看起来也要更憨厚,不过,谁也知道这种动物是绝不能小看的。否则…呵呵呵呵,等着被它贱死吧!
不过此刻,它似乎受到了极大的震动,原本扛在肩头的巨|大树木直接掉在了地上,激起好大一片尘土。它却仿若完全没注意到这件事,只愣愣地看着凌晓等人所在的方向,眼神迷茫又惊喜,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下一秒,包工头往前走了一步:“啾!”
来自它的这声回应,让原本像被按了静止键的黑白熊瞬间又“动”了起来,它露出了极为惊喜的表情,这表情是如此生动,以至于两个“黑眼圈”都好像能发光,更别提镶嵌在正中的那双眼了。
“吼!!!”
它跳起身,用力地挥舞了下双爪,看起来像是欢呼。
“砰!”
它落地时,所有人都觉得地面一阵,灰尘滚滚。
“啾!!!”
包工头也是一跳。
于是又是一场地震,一堆尘土。
然后…
这两个直接可以制造沙尘暴的倒霉孩子朝对方飞奔而去。
“吼!!!”
“啾!!!”
“吼!!!”
“啾!!!”
…
凌晓觉得自己再次看到了经典的“电视剧情节”,嗯,她觉得自己都可以给这两人配音了——
“娘子!!!”
“相公!!!”
“娘子!!!”
“相公!!!”
…
嗯,毫无违和感。
尤其胖达把包工头抱起来的那个动作,真是简直了。不过接下来的动作就“超越人类”了,因为它直接把包工头放到了自己脑袋上,然后两个家伙欢快地跳起了舞。
胖达在地上挥舞着爪子转圈圈。
包工头在它脑袋上挥舞着爪子转圈圈。
凌晓看着看着,不由感慨:果然,真正的爱就是不管你多胖都没关系——因为我比你更胖。
还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羡慕呢。
然后,她就听到了身旁人的评论。
“看,父子见面了。”
“也许是父女?”
“这就是血缘天性啊。”
“是啊,真是让人感动。”
两只动物同时定格,维持着高举双爪,抬起一只脚的动作回头。
胖达歪头:“吼?”
包工头终于暴走:“啾!!!”
于是它开始暴揍胖达。
然后它再次得到了这样的评论——
“这是在为母抱不平吗?”
“真孝顺啊。”
包工头,再卒。
死因——忧桑过度!
第289章
对于包工头来说,最凄惨的也许不是“人言可畏”,而是有一个不仅不帮忙还看热闹的土豪包|养者,于是它也只能默默吐血了。
好在它还有基友…不对,是盆友!
胖达非常厚道地一手扛着大树,一手抱着它,走远走远走远——嗯,其他人说了什么它都听不懂呀听不懂,它家小伙伴肯定是激动到晕过去了!
凌晓对于它“掩耳盗铃”的举动,持以肯定态度。不愧是以皮厚不要脸闻名的黑白熊,心理素质就是高!其他追风鼠和黑白熊也就算了,包工头和胖达这两个同样出生于“红月之夜”的异类,与炎一样,有着异于同族的特质。比如说,它们的智商都特别高,并且,能够听懂周围人的语言。
其中包工头要更厉害一些,它懂双语,这边的和宇宙通用语。
而胖达,应该只懂这边的。
之后,三人在部落人的带领下,成功地进入了核心区域。
凌晓一看之下发现如今的部落比起曾经虽说略有区别,不过格局变化倒是并不算太大。其他地方能够自然是有变化的,毕竟过去那么久了,而这些变化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就是两个族群移居过来之事以及这里已经处于“备战状态”。看得出,这里的人对于这很可能是最后一次的“红月之夜”相当之重视。
眼看着即将到达长老的门口,木等一行人停下脚步。
片刻后,长老的门开了。
一行人恭敬地行礼:“长老。”
随着这样的声音,那位比起过去要苍老了更多的老人缓步从屋中走出,手中依旧持着过去她曾见过的那根木杖,多年的摩挲让它的表面看来温润异常,充满了质感。
不过,这一次陪在他身边的人倒并不是首领,而是另一名高大的年轻男子。他落后长老一步,整个人处于光与暗的交界处,身形看来极为模糊,倒是那双眼,看来如同饱经磨砺的刀锋般,亮得惊人。
凌晓微怔。
这双眼的色泽…
下一秒,对方的身影就在她的眼中消失了。
凌晓的汗毛“噌”的一下竖了起来,下意识后跃开来。几乎是同时,她原本所站的位置边,出现了一个家伙。他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跟在长老身后的青年。
如果说刚才只是昙花一现,那么此刻他的模样算是彻底地暴露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这青年的身材极为高大挺拔,脊梁笔直,暴露在衣服外的肌肉结实紧绷,气息凛冽,宛若一把出窍的利刃。他看着凌晓,似乎习惯性抿平的薄唇难得地有了些许弧度,双眸也越加明亮,只是锐利之意敛去,转而多了几丝暖意:“老师。”
凌晓看着眼前的青年,心情很有几分复杂。
炎。
她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因为他的发色和眸色实在太过特别,那种阴郁压抑又隐晦地充满了毁灭感的血月之色,永远让人记忆深刻,也难以模仿。更别提,这里也没有谁会去模仿这种色泽。
而相较于他,现在的她无疑要难以辨认地多。但即便如此,他依旧一眼就认出了她,该说是“充满了野兽的直觉”呢,还是该说是“尊师重道”呢?
当然,以上都不是重点。
真正的重点是——
当年分别时他还只是个小萝卜头,为什么现在居然比她还要高了啊!
好不容易不为身高自卑的凌晓再次快要哭晕在厕所,她没有输给谁,却偏偏输给了时间,简直累不爱!
炎似乎被凌晓眼中乍现的悲愤给弄懵了,眼中浮起迷茫。
“…老师?”
一旁被他刚才的话惊到的人,此刻回过神来小声提醒:“炎,你认错了。”这孩子当年也不小了,怎么还男女不分呢?
炎却很固执地看着凌晓。
他不认为自己会认错人。
因为味道是完全一样的。
就在此时,长老笑了,他这一笑间,仿若把什么长时间压在肩头的事物给抖落了,原本“被压到”佝偻的身材此刻看来居然很有几分舒缓。
他看着凌晓,笑得慈祥:“你果然回来了。”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眼前的少年就是曾经的少女,但他相信炎的判断。
他一直都相信,老师冥冥之中引导而来的人,绝对会回来帮助他们的。
凌晓也笑了,她抬起右手,做出个部落中人常用的礼节,回答说:“是的,我回来了。”
虽说这趟回归充满了意外,然而,车到山前必有路,她虽然一直都运气差,却每次都能找到条生路。
她相信这次也不例外。
如果说刚才炎的话还有人不信的话,那么长老的话无疑就是“金牌认定”,无人会怀疑。不是不敢,而是根本不会。既然他老人家说这少年是晓,那他就是了!至于中途是不是做了变性手术之类的复杂事情,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了。人嘛,谁都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人生。
而凌晓从前在部落的人气还是挺高的,于是不少人一窝蜂地涌上来和她寒暄。
与此相对的,伊泽和莫尔无疑就是“冷板凳拥有者”。
他们两人对视了眼,眼神中都露出了一丝苦笑的意味,却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虽说不少人簇拥着凌晓,却还有更多人用警惕的目光注视着他们呢——虽然他们是她带来的,但她毕竟还没解释他们的身份,也没说他们是朋友不是?
而此刻的凌晓,其实也没觉得舒服到哪里去。
因为…
她快被挤压变形了…
如果是其他场合,她还能暴力突围。问题是,这时候做这种事不太好啊。
而原本一口一个老师的“炎”,也被“咕噜咕噜”地挤到了外围。他的个头的确是高,起码有一米九几,算是部落中数一数二的大高个了,然而却并没有什么卵用。于是他只能站在最外围干瞪眼地看着被一群热情的已婚女性簇拥在中间的老师,似乎都挤不上前。
啥?
为啥是已婚女性?
九年过去了啊!
当年那些和她相熟的未婚妹纸妥妥都结婚了。
而那些已婚的…也没离婚啊!
所以,她现在这待遇如果被一个人|妻爱好者知道了,妥妥会羡慕死。可惜她并没有这种嗜好,所以只能在乳量中苦苦挣扎…挣扎…扎…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窒息而亡的时候!
有人拯救了她!
这位英雄不是别人,正是炎小哥,原来他在死活都上不了前的情况下,别出心裁地随手抓起正喜滋滋带着小伙伴包工头一起回来的胖达,朝人群所在的方向那么一丢。
“吼!!!”胖达连忙发出一声叫。
众人一看连忙散开。
炎趁着这机会,如同一枝利箭般闪到凌晓身边,一手接住胖达稳稳地放在地上,另一种手把自家老师扛起来,给麻溜地带走了。
其余人纷纷傻了眼,心中被无数个“卧槽”刷了屏。
而作为麻袋的凌晓在发觉他的意图后,在“有一点丢人”和“有很多点可能窒息而亡”中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前者。于是,装死之。
考虑到不太可能有人会来追自己,炎只跑了一段脚步就慢了下来。他正准备把老师放下来,就见一只手稳准狠地掐向自己的喉咙,他下意识地避开头,却没想到这动作生生地将自己的脖子送|入了他人的臂弯之中。
意识到这一点的事后,他硬生生地止住了动作,快速抬起一只手拦住袭来的锁喉手,手指顺着动作捏住对方的手腕,手臂震动间,直接将“袭击者”甩了出去。
身为“袭击者”的凌晓却在被他甩出去之前,手腕微颤,借着几下看似轻微却绝不平凡的抖动,成功地让自己的手恢复了自由。与此同时,她的两根手指直直地朝炎的双眼插|去。
锁喉插眼,她可一点也没收下留情。
正常人面临这样的动作,无疑会选择遮挡。
而炎却反其道而行,一只手抓向凌晓尚未做出攻击的那只手,另一只手却朝她的喉咙掐去。言下之意不言自明——你可以戳瞎我的眼睛,但在那之前,我可以先捏碎你的喉骨。
如非必要,正常人都不会选择这种“两败俱伤”之道,于是凌晓快速变招,这一次,她瞄准了他的太阳穴…
数分钟后。
凌晓一个翻身,灵巧地落到了炎的对面。
如果她愿意,当然可以继续与他继续近身缠斗下去,不过该试探的都试探地差不多了,再纠缠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她觉得,这孩子这些年间肯定亲身也野兽肉|搏了不少次,否则绝不会有这种准确又狠厉的反击姿态——每一下都充满了“你可以伤我,但你会伤地比我更惨”的意味。
而对于她这种突如其来的试探,炎不仅没有丝毫怒意,双眸反而越来越亮,如同泼了水又再次被放上磨刀石的利刃,每一次磨砺都让他的战意更浓。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凌晓,身体力行地诉说着一件事——
老师,请继续检验我。
第290章
凌晓囧了一瞬,虽说这孩子的意愿本质是好的,然而那种微妙的“求虐感”实在是让她觉得有点微妙。
但是吧,既然有人诚心诚意地求殴,她也不能拒绝是吧!
于是,她想都没想地上手了。
九年不见,炎真的变了很多。
除了身高变更外,他的身体素质也越加强了。记得她上次离开时,还给他留了后续药方,眼下再看,他似乎都很好地使用了。
“砰!”
双手交击间,凌晓感受着反震的力度,暗自感慨,他的进步不可谓不大,不说别的,光从身体强度看,就足以与高级力修媲美了。
而攻击的动作虽看似没有章法,却野性而直接。也许不具备太多可观性,然而在攻击力方面却更为强劲。在这个封闭的地方,没有也无法被外界影响到的他依靠着独特的环境,锻炼出了自己独特的攻击习性,就如部落中的其他人一般。
十来分钟后。
凌晓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可以了。”
再打下去就要出真火了。
炎的眼睛亮得厉害,如同出鞘的寒锋,胸口微微鼓动,呼吸有些急促。他有些不满足,却并没有反驳她的话,只是捏了捏拳,努力抑制着流淌于血液中的冲动。过程中,他不自觉地大口大口喘着气。
凌晓低头看了眼自己青紫一片的拳头,虽说很快就能痊愈,但看起来还是颇为吓人的。她轻啧了声:“你小子是被野牛附体了吗?”横冲直撞的。
大约是遗传的问题,她的身体虽说很强健,却也极具“欺骗性”。比如说肤色,很不容易黑,哪怕真的黑了那么一点,也会很快恢复;再比如这种瘀伤,实际上她并没有受伤,甚至不会有太多疼痛感,然而只要承受一定程度的力度,就肌肤上就一定会出现这种东西,看来颇为唬人。
熟悉她的小伙伴对此都是啧啧称奇,林麟妹纸甚至号称要将她切片研究。当然,凌晓坚定地认为她只是嫉妒而已。
她只是随口抱怨一句,然而从未见识她这一特性的炎眼神中却露出了明显的慌张神色,他想也不想地钻进了一旁的树丛中。
凌晓:“…”他这是要上厕所?还是种蘑菇?
就在她“恶意猜测”的同时,他又“噌”的一下钻了回来,嘴里还在咀嚼着什么。
凌晓莫名就想到了包工头,心想这倒霉孩子不会是和追风鼠们一起混久了,学会了“走到哪吃到哪”吧?然后就见他摊开手掌把嘴里嚼着的东西吐了出来,抓起她的手就往上抹。
凌晓的头皮瞬间炸了起来,想也不想地翻转过手,成功地让他糊了自己一脸。
炎:“…”
凌晓:“…”
啊…
是草药啊。
凌晓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光闻味道她就知道,这是祛瘀的草药。嗯,不愧是她一手教导出来的孩子,果然她是个百分百好老师——虽说心中充斥着“迷の自信”,不过凌晓还是坚决地不认错,不过又觉得正一言不发地用手背擦脸的炎好像是有点惨。
于是她干笑了两声,踮起脚拍了拍他的…手臂:“做得不错,嗯,各种意义上都是如此。”
炎沉默地蹲下|身,抓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肩头,用行动无声地阐述着心声——老师,想拍肩就拍吧。
一边如此做着,他一边用眼角余光扫过那已经快速地重新回复白|皙的手,心中微松了口气之余,也并不诧异——因为这是老师嘛。
凌晓:“…”这种被打脸啪啪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错觉吗?!
她心里一个不爽,索性在他头发浓密的脑袋上薅了一把,跟薅羊毛似的。
炎一动不动地任她薅着,好像已经充分做好了当秃头的准备。
凌晓觉得自己对于这种“没反应的乖孩子”有点苦手,继续欺负下去也看不到炸毛的瞬间,而且还微妙地有点不忍心,于是还是罢手吧。于是她缩回手,转而问了一件更为重要的事:“你发觉自己的属性了么?”
因为这颗星球特殊的环境,生长于斯的生命们与外界截然不同。这种不同表现在诸多方面,其中有一点就是——人和异兽都没有属性。所以部落中的人,虽说武力值和身体素质普遍比外界同一等级的人要强,然而却无法使用武技,这无疑是一个弱处。
但炎不同,她在给他仔细检查时,凌泉说过,因为出生之日的特殊性,炎的身体与其他人都不同。而他的属性,和“血月之夜”是有关系的。
炎沉默了。
凌晓等待了片刻后,耸了下肩,没有追问也没有逼问,因为本身他也没必要对她说这种事。
“老师!”炎从她的肢体语言中意会到了什么,有些焦急地喊了声,“我…”不是不想说,而是在想该怎么说。
“…有话好说。”凌晓看着一激动手就直接摸上石刀的自家学生,额头上冒出了数滴汗,某种意义上说,这孩子还真的挺像他,连…慌张的时候都这么具有攻击性。不错,不错,资质不错还尊师重教,这个徒弟没收亏。
她暗自点评得瑟着,一不小心就忘记了,口中的“这孩子”实际年龄已经比她大了,身高也是,体形也是…嗯,大约也正因此,这件事才会被她遗忘的吧?
“我一直都记得,您曾经和我提过有关于属性的事。”炎似乎并不擅长一次性说太多的话,这让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生涩,不过即便如此,他依旧很努力地在说,“它潜藏在我的身体中,需要认真寻觅才能发觉。从九年前起,我就一直在努力寻找它,却一直没有发现它的踪迹。”说道这里,他顿了顿,“直到一年前,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一年前?”凌晓挑眉。
那不正好是他十八岁的时候?
十八岁,奇怪的梦…
唔,总会想人想到什么不好的事呢。
凌晓暗搓搓地邪恶了下,颇有几分恶趣味地问:“来来来,说说看,你都梦到了什么呀?”
炎看了她一眼,心中不知为何有点毛毛的,总觉得眼前的老师有些奇怪。
而凌晓自己也没查到,当她坏兮兮地想探究什么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压低嗓音,语调诡异地变得极为粘稠甜蜜,就像是故意落在地上、散发着诱|人香味的蜂蜜,循循善诱着猎物跳坑。
正因如此,每次她一发出这样的声音,小伙伴们就不爱搭理她——想做坏事的意味太明显了!
而炎显然没经历过这派头,或者说,从前凌晓光顾着“煮”他了,其实没耍过他太多次。所以他只认为刚才闪过的毛骨悚然只是错觉,很是实在地回答说:“我梦见了老师您。”
凌晓:“…”喂!
这种不小心又打了自己脸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梦到您对我说到属性时的事,然后…您化成了一滩血,围绕着我。”
凌晓:“…”喂…这相当不吉利了好么?她的运气已经够差了,真心不需要雪上加霜!
紧接着,炎努力详细地向她说了自己的梦。
那是一个相当模糊的梦境,大部分时间里他都徜徉在一片血色之中,围绕着他的那些事物有时是固体,如同兽皮般柔|软却又微凉;有时是气体,如同一阵烟雾,触之即逝却又咻乎再现;有时又是液体,血红粘稠却又时而有流淌声响起…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除了第一次的梦境,他之后再也没有梦到过她化为血。
由此可见,她大约只是个引子。
而他做这种梦也不是第一次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梦一次比一次清晰,一次比一次具体,直到昨夜,到达了一个新的顶峰——他在血色事物的正中央找到了什么东西。
可惜,还没看清,就梦醒了。
凌晓联想到昨晚自己“带球跑”的事实,再一次确定了炎的梦境,或者说炎本身,果然与红月有着极其紧密的联系。
不过这件事,炎在她之前,只告诉了长老一人。
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不想引起恐慌;
另一方面,也是炎幼时的经历使然。
虽说他从未因为小时候被其余人疏远而心生怨恨,但是,一直处于冰冷中的人一旦尝到温暖,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再度将其丢失的。
人性使然,谁都无法因此而责怪他。
可惜的是,在长老那里,他并没有得到太多的信息。对此他稍微有些失望,所以眼下面对凌晓的询问,他心中其实是极愿意回答并希望能得到解答的。
不过凌晓很清楚,这不能怪长老。因为属性这种东西,对于这里的土著来说,实在是一件相当陌生的事情。
但话又说回来,属性这种东西,尤其是特殊属性这种东西,就算是在外界,也有人一辈子都没感应出来。所以,她得仔细想一想,思考下该如何入手。
不过像这种没把握的话,怎么能从一名“人民教师”的口中说出呢?
于是凌晓果断地装了回逼,轻咳了声,抬起手揽住炎的…手臂:“啊哈哈哈,这种小事!走,回去吃了饭再说。”
炎默默地弯下|身,把她的手放到自己肩头,以一种有些微妙的眼神地看了眼她后,轻声说:“老师,您走反了。”
凌晓:“…”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地装逼了?!
第291章
凌晓咬牙,都那么久没来了,走反了多正常啊!而且这个倒霉孩子,就不能不说大实话吗?
啧!
她抽搐了两下嘴角,甩掉炎放在自己肩头的手掌,坚强地朝“她以为正确的方向”走了两步,而后随手在路边扒拉下一朵花,才转过头:“回去吧。”嗯,她没走饭,她只是想摘花来着!
炎的眼神却更加微妙了:“老师?”
“什么?”
“您是要求偶吗?”
凌晓:“…”她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似乎不小心摘了部落专用的求爱花朵…擦!她还能更倒霉点吗?!但是,让她老实承认是自己的错,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错,于是她果断地卖了队友,“我替我带来的两个人摘的!”
“…他们知道这件事?”炎有些疑惑,他看那两人刚才的举动,并不像懂这里语言的样子。
凌晓:“…”这倒霉孩子,还让不让人好好地说一次话了!
都快暗自把牙给咬碎了的她不得不卖了第二次队友:“好吧,我是替包工头摘的,它功成名就衣锦还乡,打算结婚来着。”
炎:“…”他思考再三之下,非常诚实地说了句,“恐怕同族的追风鼠中,没有哪只雌性能和它的体形匹配。”
凌晓随意摆了摆手:“所以才叫真爱嘛。”实在不行就做单身鼠呗,多大点事,她不也单着么?它陪着多正常啊。
大概是感受到了这种“恶意”,远在部落中的包工头同学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唾沫星子直接飞到了好基友…不对,朋友胖达的脸上,后者揉了把脸,又扒拉了下半圆形的耳朵,好像在问“你怎么了?”。
包工头拍了下肚子,在被戳布丁般“biubiu”的声音中,领袖般地一挥手,表示自己没事,顺带继续对围绕着自己的若干追风鼠和黑白熊们讲解自己的“创业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