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刚才那个？
——我也觉得刚才那个比较好。
——徐陌言的确不如他。
…
眼神飘了一个又一个后， 这群人算是下定了决心——章御才是最适合男主的声优，他比徐陌言更能发掘出这个角色的内涵与魅力， 更能达到“1＋1>2”的效果。
比起老熟人徐陌言，当然是自家的项目更重要，能赚钱的好伐？
由此可见， 在资本与利益的面前，那点面子情有时候还真的就是一点都不重要。
相较于这群人，纪涵与章御依旧听得认真。纪涵这属于职业素养，既然把人请来了， 无论人配的怎么样，她都该听完；至于章御，且不论他对徐陌言此人有着怎样的观感，对方毕竟是比他经验丰富的业内前辈，听对方的配音，观摩对方的技巧，多多少少也能学习到一些东西。
徐陌言走出录音棚时，自信心是很足的。然而在等待了十来秒后，他发觉情形有点不太对劲，往常这种时候怎么着掌声也该响起来了，而在掌声中，公司上层也好竞争者们也好，都会笑着说——
“很好很好。”
“非常出色。”
“这个角色非你莫属。”
“不愧是徐哥，真厉害。”
“又学到了，不愧是徐哥。”
…
但现在，什么都没有。
无独有偶，就如同章御刚才悄悄看向纪涵，徐陌言也是暗自窥向柯嘉，他只见后者朝自己微微摇头，一副“容后再说”的模样。他心里一个咯噔，顿觉不妙。
到底是老熟人，不选他归不选，当着面打徐陌言的脸还是做不到，于是无双上层们找了个理由相继离开了。
剩余的落选声优们在说了几句客气话后，也各自退散了。一方面是觉得气氛尴尬，另一方面也是特别想找人八卦上一番。啊，相遇就是缘分，捡日不如撞日，不如大家一起去吃点饭吧！
纪涵面无表情地整理着桌上的文件。
徐陌言想起之前柯嘉对自己说过的话，倒是有心与这位纪导聊一聊，可章御却迟迟不走。他心里顿时有些不满，心想现在的新人还真是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可他也没法直接说“你离开下”，所以想了想后，他决定先去柯嘉的办公室问问情况，今天的事还真是让他有点一头雾水。
眼看着徐陌言离开，纪涵冲章御果断地竖起了个拇指，又眨了眨眼：“干得漂亮！”
章御微笑了起来。
无论如何，没给她丢人就好。
“你可以打电话给你经纪人，让他来跟我们谈签约的事。”
“嗯。”章御点头，也没避开纪涵，当着她的面就打了这个电话。
刘伟祥听说过果然很高兴，当即就说会尽快搞定这件事。他之所以这么高兴，一方面是因为章御捞到了个好角色，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觉得有面子。这年头，声优易寻，好片子却难找。往常各大声优事务所只要一听说哪家有不错的作品在找声优，都会考虑要不要主动挥舞着支票上门求合作——这事放若干年前有人敢信？声优公司主动送钱上门求合作，可这却是如今的普遍现实。
而如今，他手下人弄到了这么好的角色，却未花一分钱。
有面子，太有面子了。
另一边。
徐陌言也进入了柯嘉的办公室。
柯嘉脸色不太好地说：“你来这里做什么？要说什么赶紧说，说完了快走。”本来就很多人说他们闲话了，她可不想其他人觉得他们现在正偷偷摸摸在办公室中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有些事，可以做，却不能说。
徐陌言差点被气得笑出来，心想好你个柯嘉，前两天求劳资啪你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现在甜头占足了却想一脚踹了他？没这么容易！
许是看出了徐陌言的想法，柯嘉无奈道：“我们都合作这么多次了，我是什么样人你应该很清楚。事情要是能做，我肯定会帮你。可你这次也太不行了，我想帮你都伸不出这个手。”
“…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意思。”柯嘉没好气地说，“你被那个姓章的小子吊打了。”
“不可能！”
“你出来时没注意到其他人的表情吗？你觉得所有人都在骗你？”
“…”
徐陌言脸色大变。
感情上他无法接受自己被一个新人吊打的事实，然而理智上，他觉得柯嘉没有骗自己。一切落空这种事让他只觉得脑中一阵眩晕，他不甘心，无法甘心。付出的牺牲姑且不说，余季这个能让他“再次封神”、地位越加稳固甚至于上升的角色也让徐陌言无法简单放手。
片刻后，他努力镇定下来，沙哑着嗓子问：“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想起自己刚才那自信满满、得意洋洋的样子，徐陌言只觉得自己整个人正被摆放在烤架上，如若他最终拿到角色也就罢了，若是没拿到，可以想见自己在不短的时间内都会变成他人口中的笑料。原本他因为行事作风，在圈内就没有几个真心朋友。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丑，怕是会墙倒众人推。
“办法…”柯嘉上下打量了一番外貌在声优中绝对算得上是出色的徐陌言，没人比她更清楚，他这个人最好的不是相貌，而是身材，一身结实的腱子肉当真是没有一点水分。她转了转眼珠子，“倒也不是没有。”
“什么？”徐陌言眼睛一亮，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你去找纪涵。”
“纪导？”徐陌言蹙眉，犹豫地说，“你确定可行？”
“别看她长着一张清高的脸，”柯嘉露出不屑的神色，“私下里和那个章御也是不清不白。”这事她没证据，算是信口胡诌，但她到底是个女人，所以凭借着女人的直觉，她没来由地就是觉得那两人之间“有事”，至少没他们表现出来地那么清白。
什么“发掘之恩”、“合作情谊”，呸，她才不信这种鬼话呢！
而且，她其实还挺想看到纪涵被徐陌言拖下水的，虽然“被迫做了姐姐妹妹”的感觉有点让人不爽，但她更看不惯纪涵平素那种高冷的模样。不就是有几个臭钱么？谁知道私下里玩地有多不顾脸面呢。
“真的？”徐陌言露出怀疑的神色。
“若非如此，她又怎么会一直去提携那种不名一文的小角色。”柯嘉轻哼了声，“我这也是为你好，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如今纪涵手里握有无双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这还只是她随便买来玩的，呵呵，这才是正儿八经的有钱人呐。”
“她买了那么多股份？”
“我骗你做什么，这种事又不是什么秘密，你离开这里随便打听下就能打听到。”
如果说徐陌言最初见到纪涵时只是有些意动的话，那么此刻就是真的动心了，且不说她手中到底有多少钱，就冲着无双大股东的身份，也不知能给他带来多少好处。而如果不止是和她有露水姻缘，而是能恋爱甚至结婚，到时候…
一条璀璨的金光大道在他眼前缓缓铺开。
柯嘉觑着徐陌言微怔的神色，脸上露出些许讽意，心想果然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徐陌言两者都占了，当真是无情无义到了极点，人还在她面前呢，就已经畅想着泡别的女人的事了。不过她也无所谓，反正只是玩玩而已。
“这事宜早不宜迟，”柯嘉说道，“再晚一点章御的经纪人估计就要来签约了，到时候可就是木已成舟难以转圜。不如你现在就去与她聊一聊？”
“这…合适吗？”徐陌言沉吟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柯嘉心中冷笑，心想“你还给我来这一套”，口中却说，“我先帮你打个电话问问看她在不在办公室。”
“好，那就麻烦你了。”徐陌言点头点地很果断。
柯嘉果然就打了电话给纪涵。
事实上，纪涵此刻还真就在办公室里，独自一人。虽说她的确想拉章御进来坐坐，玩点什么办公室play啥的，但…咳，还是那句老话，时机未到，到了他也未必肯，啧，想想也还真是令人悲伤。想她堂堂一个壕，手拿着“霸道女总裁”的本子，他却不乐意扮演“纯情小秘书”，她能怎么办呢？她也很绝望啊！
柯嘉的电话给了纪涵一点不太好的预感，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柯嘉这人和她的关系以前是不好现在是有仇，刚刚却突然打个电话跟她说“突然想起朋友送了点好茶叶，我让人送点来给你尝尝”，明显不对劲。而且这理由简直是敷衍到没朋友，若说里面没坑，傻子都不会信。
不过，纪涵倒是也不惧。若是柯嘉打电话约她去个其他地方，她可能还会有点担心（但她可以拒绝可以不去啊！），这里可是公司，难道那女人还能找个人提着qiangpao果然扫射她一番不成？
直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纪涵才发觉自己好像是有点高估了柯嘉的节操，因为这个专注吃嫩草、潜规则的女人还真的是个她送了活体qiangpao上门。
徐陌言。
因“只要能拿到好角色，谁都敢去睡一睡”的行事作风，这厮被一些好事之人赠予了“业界qiang王”、“人性自走pao”的“美称”。
而现在，他提着一盒茶叶，笑呵呵地进了她的办公室。
“有事？”纪涵坐在办公桌后，冷着脸问道。
平心而言，徐陌言的本钱还是不错的，本来嘛，声优就是拼声音，显然不能拿娱乐圈的标准来要求——虽说如今声优圈正无限地朝娱乐圈靠拢。徐陌言这张脸在圈内已经算是一流水准，当然，最帅的肯定是她家世界第一棒的章大大，但她怎么会拿章御与徐陌言相提并论呢？根本没可比性，且她也不想脏了她家章大的声名。
“柯总让我来个纪导你送茶叶。”徐陌言用背在身后的手悄悄反锁上门，提着盒子笑走上前。
“我知道了。”纪涵点头，“东西放在那边茶几上就可以。”
她言下之意是“你放下东西就可以走了”，徐陌言却仿若没听懂，把东西放在茶几上后，他笑着说：“纪导，我来这里，是还有件事想求教。”
纪涵微蹙起眉，有些不耐地说：“什么？”
“关于‘余季’这个角色，”徐陌言说道，“之前贵公司邀请我来试音时，曾经说过只要我来，它就是我的。不知这话现在还算不算数？”
纪涵就“呵呵”了，心想这话怕是从柯嘉口中听说的吧？她冷冷地回答说：“这话不是我说的，你问我‘算不算数’也没用。不过‘余季’这个角色，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就没有转圜的余地吗？”徐陌言不死心地问道。
纪涵已经不想把这么无聊的对话继续下去了，她很是直接地说道：“这次选角的方针就是公开公正，你这样事后纠缠，没有任何意义。”
“公开公正。”徐陌言咀嚼着这四个字，蓦地笑了。
纪涵挑眉：“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纪导，”徐陌言一步步朝纪涵走去，压低声音，诱惑意味十足地说，“章御能给你的，我也能给。”
他原本就是专业声优，还是圈内一线，故意发出这种声音时，还当真是很容易让人把持不住。
纪涵此刻的心情是很复杂的，倒不是说她真的被诱惑到了，她可是个心智坚定的女人，而且…咳咳，比起章大低喘声，这些都是小儿科啊小儿科，她连那个都挺过来了（虽然她并不想挺过来，但男神坚持不给推啊！TAT），简直无所畏惧！她心情之所以复杂，是因为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主动求潜”的，怎么说呢，徐陌言这人在未来也还是挺有名气的，虽然是负面名气。
也不记得是几年后，他傍上了一个女富婆，然后以投资为名帮她在圈内集了一大笔资金，然后这个办成富婆的骗子卷着款就跑了，很不厚道地把徐陌言留下了背了锅。可怜徐陌言终日打雁却终被雁啄瞎了眼，脱逃未果后被一群人送上了法庭，身败名裂之余还欠了一屁股债，之后的生活是急转直下，混地特别惨。
当然，这都是将来的事，在一切都已经发生变动的如今，会不会发生都是两说。
但无论如何，她是没兴趣潜他的。
而纪涵的微怔，却被徐陌言理解为了意动，他心想柯嘉果然没骗她，这位纪导虽然表面上看来清清冷冷的，私底下应该也是个特别爱“玩的”有钱人。爱玩好啊，只要她高兴，她想怎么玩他就能陪她怎么玩，说句不好听的话，他又不是女人，这种事男人总归是不吃亏的。而且，比起陪皮都松弛了的柯嘉，陪这位纪导简直可以说是奖励。
纪涵回过神时，发现徐陌言越走越近，她抬起手做了个“你可以停下了”的手势：“虽然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但不必了。”
“误会？”徐陌言轻笑了声，“不管是不是误会，但纪导，我真的很需要‘余季’这个角色。比起章御这个新人，它对我来说重要性更大。为此，我可以付出一切，只要你要，我什么都能给，什么都肯给。”
他一边说话，一边紧盯着纪涵的脸，却见她完全不为所动，只语气冰冷地说道——
“你可以出去了。”
“纪导，我真的…”徐陌言不肯轻易放弃。
纪涵却实在懒得和这家伙纠缠下去了：“你听不懂人话吗？出去！”
“…”
徐陌言不想就这么离开，也恼恨于纪涵的“无情”，可他却不敢继续得罪她，毕竟对方可比他有钱有势多了，若他真的把她热闹了，她下定决心来整治他…那可就很不妙了。
“纪导，抱歉打扰了。”一眨眼间，原本还满脸暗示之意的徐陌言就跟个没事人似的了，他退回门口，正准备打开门锁，又回头说，“关于‘余季’的事情，希望您能再仔细考虑看看。”说完，他也没再招纪涵烦，很干脆地开门离开。
他关上门的瞬间，只感觉附近的人都正朝自己看，目光中不无探究、调侃、厌恶之意。徐陌言权当没这回事，面带笑容地离开了，就好像刚才在办公室中并未受挫，反而已经达成所愿。哪怕实际情况并非如此，他也不会将自己狼狈的一面展现给这些人看，否则只会引得更多的嘲笑以及幸灾乐祸。
他摆出这副模样，反倒让其余人凭空多了若干猜测。
这些人你瞥瞥我我瞥瞥你，心里暗道“虽然徐陌言在纪导办公室呆的时间不长，但他也是个‘战斗经验丰富’的男人，莫非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搞定了一切？”，若真是如此，那还真是有好戏看了。
圈内从来没有什么事是秘密，所以这假消息居然很快就传开了。
当然，徐陌言也没天真到借此就能拿到角色，他其实很清楚这事有八成的可能性已经黄了。然而今天的事，毫无疑问让他丢了个大人栽了个大跟头，这让他很不愉快，非常不愉快。柯嘉他不敢动，纪涵他动不了，可章御一个区区业内新人，他整治一下还是没多大问题的。
的确，章御是乐熙目前正力捧的新人之一，可他签约的公司也不比乐熙差。他目前更是台柱级人物，压根不信乐熙会为了一个章御就与他所在的公司死磕。
这个报复，当然不是肉体层面上的，这太犯忌讳。今天他要开了这个头，对章御这么做，明天就会有人对他这么做。
所以，他换了个其他法子。
才一离开无双，徐陌言就打了电话给自己的“媒体朋友”——说是朋友，倒不如说是利益共同体。别看徐陌言这人黑料不少，但还真没什么人抓住他现行，故而正儿八经的丑闻，他是没有的。而且他很善于利用舆论，找了一些“媒体朋友”合作，后者负责在徐陌言偶尔被爆无实际证据黑料的时候摇旗助威，帮他洗洗白圈圈粉，作为报酬，徐陌言时不时会爆一些其他人的黑料给对方，抹黑旁人之余提高自身地位，可谓“双赢”。
说到底，他也是信了柯嘉的邪，坚信章御这位上的是不清不白。其实这也正常，如今声优圈正无限向娱乐圈靠拢，诸多新人根本不乐意苦哈哈地熬资历，一个个都想走捷径。走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留下了某些“实锤”。就算现在没有，只要持之以恒地盯着，就肯定能拿到。
只要他能拿到这个…
那姓章的的前途也就彻底完了。
徐陌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想：道德？那是什么他可不知道。他只知道，章御已经威胁到了他，这次章御能抢他一个角色，下次章御就能抢走他更多角色。若是任由这小子继续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不如趁现在把他一气打压下去。
电话中，那位“媒体朋友”听徐陌言说完要求后，笑呵呵地说：“看来这个章御是把你得罪地够狠的。”他也是老记者了，自然知道最近正崭露头角的章御，“不过，我听说那位据说来头很大的纪导一直很提携他？你这么做就不怕得罪人？”
有柯嘉的话打底，徐陌言自信满满地说道：“放心，纪导也不过是玩玩而已。”刚刚纪涵还因为他的话而意动呢，虽然不知道最终为什么拒绝了，但由此可见这两人关系并不怎么牢固。若非如此，哪还有今天这什么试音会，纪涵完全可以直接内定章御嘛。
因为徐陌言爆的料一直都还挺精准，所以“媒体朋友”也就信了这个邪，爽快地应下了这件事。别说，想起即将到手的丑闻，还真有点小激动呢～由此可见，猪队友真心是会互相坑的，区别只在于有意无意。
比如说柯嘉故意坑了徐陌言，徐陌言又无疑地坑了某位狗仔。
这些姑且不说，另一边，徐某人再一次发动“一睡技能”抢夺角色并疑似成功的花边新闻也已经一传十十传百地在圈内再次传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在此访问下章御同学，关于你疑似被戴绿帽子的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章御：…当然是选择原谅她！【哪怕头顶能跑马】
卖文买烧烤的第九天
说到底这里就不得不提到唐若寒所在的“纪导粉丝群”了， 因为里面基本都是圈内人士，所以很快就知道了这八卦——
【榴莲万岁：不！我不信！！我家纪导的眼光绝对不会这么差！！！】【榴莲有毒：我也觉得这是假新闻， 还有， 纪导不是你的，是大家的！】看ID就知道这两人有很大可能关系不错， 事实也的确如此， 两人在现实中是同一个公司的同事。“万岁”是做原画师的，“有毒”则从事与剪辑相关的工作。
【下雪天：肯定是假的啊， 纪导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搞不到手，何必泡一个残枝败叶！】【榴莲万岁：…】
【榴莲有毒：…】
【岂曰无衣：…】
…
一群人用“…”刷了屏。
【农夫三拳：残枝败叶什么鬼啊喂！】【下雪天：与残花败柳相对嘛！别在意细节！】由此可见唐若寒这厮的脑洞是有多大， 就算在网上与人聊天， 也是能三言两语把人“震慑”。
【农夫三拳：以前就想问了， 雪妹子啊，纪导在你心里到底是怎样的人设？】【下雪天：女王，妥妥的！】
【榴莲万岁：…很好很强大。】
迷妹力太强大， 竟让人无言以对。
群里人聊了一会，还真没几个相信“纪涵潜了徐陌言”这事是真的， 不过也有些担心这种假消息会影响纪涵的风评。这世道有的时候还真就那么不公平，未婚男人玩女人是风流，未婚女人玩男人就是…下流了。
所以唐若寒果断地就打了电话给她家亲爱的纪导，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喂？”
接电话时，纪涵刚到家，正准备开门。
“纪导纪导，有人都说你潜了徐陌言！”
纪涵掏钥匙的动作顿了下， 没啥形象地翻了个白眼：“什么鬼！你信？”
“我当然不信！可好多人都这么说啊，气死我了！”唐若寒气鼓鼓道。刚才她还在论坛和十来个人大战了一百多个回合，浑身上下正热血沸腾。
纪涵稍微想了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经意地说：“没事，很快就没人这么传了。”
等章御正式签约，其他人自然不会再怀疑她和徐陌言有什么肮脏的PY交易。毕竟她堂堂一个壕，总不至于做出柯嘉那种“吃干抹净翻脸不认人”的下作事。
“…哦。”
“好了，别管这种闲事。好好努力，再过几个月我就给你一份正式工作。”
“真哒？”唐若寒双眸一亮。
“嗯。前提是你的进步让我满意。”纪涵“警告”了唐妹子一句，没办法，这家伙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么不靠谱！
“嗯嗯，我会的！”唐若寒也不管纪涵看得见看不见，抓着手机拼命地点头。
又聊了几句，纪涵挂断了电话，拿出钥匙开了门。
她今天回来地也挺晚，刚好章御最近也不是很忙，故而才一开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气。
“回来了？”提前收到她信息的章御早等着了，“快换鞋洗手，菜已经摆好了，我去盛饭。”
“哦。”刚才还一本正经教育唐若寒的纪涵点点头，看起来要多乖有多乖，没办法，谁让她面临的是一家之“煮”呢。
饭菜一如既往地丰富且合纪涵胃口，不过怎么说呢，她总觉得这顿饭的气氛有点怪怪的。
她也没什么证据，就是一种…微妙的直觉？
这种气氛一直持续到晚餐结束，两人一起收拾好碗筷去厨房清洗。
纪涵眨了眨眼，看了看满手的泡沫，用肩头轻轻地撞了撞身边的人：“嗳。”
“什么？”章御侧头看她。
“试音会那天，徐陌言去我办公室了。”
“…哦。”章御低低应了声。
纪涵别过头，憋笑，一本正经地继续说道：“你知道他对我说了什么吗？”
“…什么？”章御刷碗的手顿了顿。
“他说，只要我愿意把‘余季’这个角色给他，想怎么玩他，就可以怎么玩他。”
“…”
“他还说，”纪涵装作没看到身旁人彻底停顿下来的动作，继续说道，“你能给我的，他都能给；你给不了我的，他也能给。你猜我怎么回答他的？”
章御抿紧唇角，一言不发。
纪涵看着他跟河豚似的脸，“嘿嘿嘿”地笑了起来，抬起满是泡沫的手在他脸上戳了下：“哎呀，你脸怎么绷的这么紧？难道是吃醋了？”
然后，她的手就被抓住了。
他一把将她扯到自己怀中，俯下身吻了上去，用更加亲密的接触来缓解内心的焦躁。
徐陌言的事圈内人都知道了，他当然也知道，犹记得陆恒阳跟他说这事时吞吞吐吐的，好像生怕他会想不开。他当然不会怀疑她，但…
果然还是生气！
就算脾气再怎么好，他也是个男人，有占有欲的男人，心爱的人被他人不长眼地觊觎了，当然会生气。
更别提，徐陌言那家伙明明品行那样败坏却还敢来招惹她，只要一想到她的名声会被那种人玷污，他就怒不可遏。
有生以来，他真的是第一次如此地憎恶一个人，比憎恶郑晓之更甚！
因为郑晓之只是跟他过不去，而徐陌言却试图对她下手！
而且说实话，他也是真的有点生纪涵的气，不是因为她见了徐陌言或者没把这件事告诉他，而是——她明知道徐陌言这人是什么德行，却在没有第三者在场的情况下见他。再怎么样她也是个女人，对方也是个大男人，虽然徐陌言不至于那么危险，但万一呢？只要稍微想象下，他就觉得整个心脏都被一只不知名的手握紧了，简直能炸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