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末有假了?”马大妈开门将章御放进屋,一边接过他手中东西一边笑着说,“你说你来就来,怎么还只带这么少东西呢?”
章御:“…”这话有点不按常理出牌吧?
马大妈一看他呆滞的样子,笑了:“前两天在电视里看到有人说这句话,我就特别想试试,跟别人可不敢说,容易得罪人。”
章御顿时哭笑不得,所以跟他就可以说了是吧?…好吧,这也证明了变相地证明了他们关系亲密。
“小纪今天又没空?”
“嗯。”章御点头,“还在加班呢。”
“你说你们俩,”站在一旁的郑大爷不满地咂吧了下嘴,“谈恋爱就好好谈恋爱,三天两头见不到算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马大妈在这件事上与丈夫保持高度一致,“前几次是小纪单独来看我们,这几次又是你单独来看我们,怎么就忙成这样!”
章御其实挺想说“我们基本每晚都见面”,但又觉得这话说出来好像有点…怪怪的?所以只是笑着说:“我们住的地方离得不远,经常能见到面。”
“得,随便你们吧,反正我们是管不了。”郑大爷哼了声,双手背在身后转身就进了屋。
“快先进来坐。”马大妈招呼章御,“前两天我一老同事送了我点茶叶,味道还不错,等我给你泡一杯。”
一番寒暄后。
章御说出了自己今天除了看望老俩口之外的另一个目的——
“我想知道,纪涵哥哥的忌日是什么时候?”
他永远不会忘记,他们最初的交集是因为她觉得自己与她已经去世的哥哥很像。根据她那时的说法,她哥哥在她初中的时候离家出走,他们家人找了许久都没找到。但其实,她的哥哥一直靠在本市送深夜外卖维生,然后,不幸出了车祸。
别误会,他并不在于她将他与一个已经去世的人相提并论,甚至由衷地为此感到庆幸,虽然这种想法也许有些卑鄙,但若非如此…若非如此,他们的人生也不会有交集,关系也不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
相对的,他其实对她哥哥很好奇,只是相处时,她几乎从不提这件事。而且算算时间,他们认识也差不多有一年了,这一年间她曾去给父母扫过坟(因为他们当时只是普通关系,所以他并未一起去,只是从她口中听到过这件事),却从未给那位据说与他很像的兄长上过坟。他也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原因,又怕戳到她的痛处,所以也不敢细问。
但无论如何,他觉得自己应该感谢她的哥哥,故而才特地来向郑大爷马大妈询问。毕竟他们已经和纪家做了十几年的邻居,这种事应该很清楚。
然而…
十余分钟后。
章御一边往小区外走,一边觉得精神有些恍惚,刚才两位老人说过的话,此刻正在他脑中不断地回响着——
“哥哥?小纪哪来的哥哥?”
“对啊,她是独生女啊。”
没有哥哥?
独生女?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觉得自己口中的“纪涵”与他们口中的“纪涵”根本是两个人,但,她们无疑是同一个人。两位老人没有骗他的理由,所以说,她是真的没有哥哥,没有一个已经去世的哥哥。
可她为什么要骗他?
明明那时他们才刚刚认识,她没有理由这样做不是吗?
回过神时,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花店的门口,不得不说,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哪怕他已经不住这里很久了,身体却早已熟记从她家到这里的路途。
今日无风,花店门开了半扇,里面比起他在时要稍微乱了一点,但花草们都被照顾地不错。两位老人新招来的女员工正趴在柜台上开小差,手提着笔在手边的本子上胡乱划着,眉头不时蹙起,随即又舒展开来。
他也没觉得她不务正业,因为他知道这妹子名叫唐若寒,是他家女友的“御用编剧”。并且,唐若寒和他一样,是被她推荐来这里工作的。每次想到这时他都不觉好笑,郑大爷开的这花店还真是专门培养“摸鱼人才”的地方,先是招了一心想当声优的他,紧接着又招了一心想当正式编剧的唐若寒,还真是…
就在此时,唐若寒蓦地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章御,并误将他当作了上门的客人。
“请问你想买点什么?”
没错,唐若寒只隐约知道“亲爱的纪导”已然有了男友,却不知对方究竟是谁,更从未见过章御。
“暗中观察”被发现让章御有些窘迫,他轻咳了声:“嗯…嗯,麻烦帮我包束花。”
“送给女友吗?”
“…是的。”
“好的,稍等。”唐若寒笑呵呵地开始准备包花,虽然本身是单身狗,但她却没什么“现充爆炸”的心态,因为现充的钱最好赚了,她可是靠这些人口袋里的钱发工资的。而且这个要买花给女朋友的小哥不是很帅吗?长得帅的人她都喜欢,没错,她是忠实的颜狗。当然,世界上最好看的必须是亲爱的纪导!这没得商量。
“咦?花剪呢?花剪花剪花剪…”唐若寒满屋子乱窜。
“…在架子上。”章御没忍住提醒。
“呀,还真在。对了,好像是我自己之前摆上去的。”唐若寒一拍脑门,恍然大悟,笑着问,“对了,你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吧?”虽然她从未见过他,但怎么说呢…女人的直觉?
“…是的。”何止不是第一次来,还在这里住过不短时间呢。
“我就说!”唐若寒好奇地问,“这么说你肯定见过在我之前的那位店员咯?”
章御:“…嗯。”他就是。
嗯,他发现了,自从和这位唐姑娘交流后,他好像已经无语了很多次。也怪不得他家女友谈到这位唐若寒时,总要格外强调下“她脑洞特别大,一般人跟不上节奏”,现在一看,这说话还真是一点也不夸张。
唐若寒虽未见过章御,却知道这个人。开玩笑,她家纪导(章御:并不是你家的!ヽ(`д′)ノ)首部获奖作品的合作者嗳,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虽然没见过吧,但能被“她家”纪导看中的肯定不会是坏人,比如她自己!哎嘿!
而在这里工作久了,她也靠着街坊四邻以及老顾客们的话语,拼凑出了一个真相——章御也曾在这里工作过。如若是其他知道这件事,八成就要怀疑“两人间是不是有女干忄青”了,但唐若寒的思维不同于旁人啊,她顿时觉得“她家”纪导真的是分外看重自己,这里哪里是什么花店,分明是“明日之星”的摇篮嘛!所以一定要努力努力再努力!
所以人长得帅还是有好处的,唐若寒话都不由地多说了几句:“你知道之前那店员干什么去了吗?”
“…干什么去了?”
章御觉得这对话真是尴尬极了,可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又看着唐若寒那比起自己熟练度明显差了一截的动作,差点没忍住把花拿过来自己干。
“当声优去啦!”唐若寒笑呵呵地说,“他能入行,还多亏了我们家老板呢。”不逢人就夸上几句自家偶像,能称得上是合格的“纪导吹”么?!
章御怔住。
一个猜测没来由地就浮上了他的心头,他下意识问道:“这家店,是纪涵开的?”
“咦?你认识老板呀?”
“…”
章御非常庆幸自己回去时乘坐的是交通工具,否则,在时不时就走神的情况下走路或自己开车真是太危险了。不过,一路上他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脑补下,一个颜值在线的大好青年,怀抱着一大束由百合、马蹄莲组成的花束,满脸恍惚地站在车上,怎么看都像是被甩了。
也亏得他现在还不是什么“大明星”,否则分分钟得上头条——
【某知名男声优怀抱鲜花失魂落魄,疑似求婚被拒!】回到纪涵的住处时,她还没下班,章御随手将花束放在沙发上,自己也随之坐下,然后,兀自发起了呆。
直到日暮西陲,周末加班的纪涵才回了家,一推开门,她顿时就皱起了脸,露出了“伐开心”的表情。原因无它,她觉得她家男友估计没来,因为如若他来了,此时屋中应该已经满是诱人的饭菜香味。他可从来不会委屈她的肚子!
然而出乎纪涵意料的是,她才一走到客厅,就看到某人正靠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的,也不知是在想事情还是已经睡着了。她眉梢微挑,蹑手蹑脚地凑过去,只见他正不知想什么想的出神,身旁还放着一束正散发着幽香的鲜花。
原本还打算吓他一跳的她立马偃旗息鼓,眉开眼笑地抱起那束花:“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如果其他人在这里,肯定会感慨于她居然能笑得这么灿烂,简直像北极一瞬间变成赤道那样不科学。
虽然她没想那么做,但章御还是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一抬起头,就见自家女友怀抱着鲜花,笑颜更胜于花。他原本迷惘的眉眼顿时柔和了几分,也露出了一个笑容:“不是什么日子。”
“那怎么会送花给我?”纪涵轻抚了下花瓣,问他,“花瓶在哪?我得把它插起来。”她早已接受了“她的住处他比她更熟悉”的设定,当甩手掌柜的感觉真心挺不错。
章御于是站起身,从收纳间中拿出了一只精致漂亮的水晶花瓶,盛满水后递给她。纪涵插完话后,美滋滋地绕着花瓶转了几圈,又问:“对了,家里有鲜花保鲜剂之类的东西吗?”
“没有。”
“你那里呢?”
“也没有。”章御摇头,他自己倒是养了一些植物,但很少会插花,所以也没买这玩意。
他见她立马就掏出手机,疑似要让人送货上门,连忙拦住:“我稍后带丸子去散步的时候,顺手帮你买回来好了。”
“哦。”纪涵放下手机,强调说,“那你一定记得哦。”
“嗯。”
他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居然有点自责。仔细想想,他其实没送过她几次花,即使曾在花店工作过。绝大多数时候,他上她门时手里都是提着菜、菜…和菜。她也从来没有因此不高兴过,花什么的,礼物什么的,也几乎没向他索要过,唯一的例外是过年时,她开玩笑地向他索要新年礼物。
他曾经不知听谁说过一句话——女人不一定喜欢花,但一定不会不喜欢男朋友送自己花。
此刻再看,这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他不觉得她有多喜欢花,但她此刻又是那般欢喜。章御默默地检讨着,心想她没说要不代表她就不需要做,以后一定要把这点牢记于心。也不能光顾着填饱她的肚子养好她的身体,偶尔也该送点花和礼物哄她笑笑。唔,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物质精神文明两手抓”?
折腾了好一会儿后,纪涵才终于确定了花瓶摆放的位置,她一边习惯性地贴靠在他身边坐下,一边暗想“等再看几天,过足了眼瘾,就把它处理保存起来,让它与它的前几个兄弟姐妹们团聚”。等想完了这事,她又想起了之前未尽的话题——
“不是什么特殊日子,怎么好好地送花给我?”
又说,“对了,这花是在我…郑大爷家花店买的?”她看到了包装纸一角的logo,“他们身体怎么样?”
章御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人,只觉得以往一些被自己忽视的细节,于此刻一点点清晰地浮现了出来。他微叹了口气,没有与她绕圈子,而是很是直白地问:“你其实没有哥哥,对吧?”
纪涵僵住。
她完全没想到他会问自己这件事,她也没想过要一直瞒着他,原本还想说来着,结果找机会找机会…就找到忘记了。他不会以为她是故意骗他吧?
纪涵张了张口,正准备解释,只听到他又问道——
“花店其实是你的,对吧?”
纪涵:“…”
这突如其来的一个二连击,当真是让她不知该作何反应。
“我…”她张了张唇,“其实…”在屡次组织语言失败后,她抿了下唇,毅然自暴自弃,“对!我没哥哥,花店也是我的!”
而纪涵之所以能这样“胆肥”,说到底也是因为她敏锐地觉察到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始终温和,并未因为“她秘密被拆穿”而发生任何改变。他既然没生气,那她当然一点也不方!
章御:“…”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她大概真是被自己给宠坏了,明明撒了谎,可看看她,“认罪态度”一点也不诚恳!可转念又一想,她“恃宠而骄”说到底也是他的锅,他还真没什么底气来说她。更别提,这样子不是挺可爱?…咳,重点不在这里,而在于,“你为什么要撒谎?”
这是他最疑惑的地方。
那时他们不过初相识,她实在没有理由欺骗他不是吗?
“额…”纪涵又卡壳了。
说实话,她还没下定决心把自己来自未来的事情告诉他,并非是觉得他会在意这件事,而是…如果他问“我原本的命运该是怎样的?”,她该如何回答呢?告诉他,他这样一个温柔的人,却被残酷的世界欺凌致死吗?光是想想,她就完全说不出口了。
所以,她只能说出另一重事实——
“因为我##¥%…”
“什么?”章御眉尖微扬,没听清她的话。
“我说——”纪涵别过头,“因为我对你一见钟情行不行?”她没撒谎,这是事实没错,但…混蛋,怎么突然说出口就这么让人觉得不好意思?
“…”章御的脸也“噌——”的一下就红了,他一手捂住脸,然后,只看见侧对着自己的她,雪白的后颈上也泛起了大片大片的桃花。他蓦地就想起,初次见面时,他一直没敢抬起头看她,而二次见面时,他借着玄关处明亮的灯光,看到了她洁白而修长的后颈,看到了那皮筋绷断、漆黑发丝瞬间倾泻而下的一幕。
当时的他愣在那里,只觉得心慌到不像话,回过神时,口干舌燥,掌心满是汗。仓皇不知所措的他,最终如同身后有人追逐般地转身快步离开了。
那惊鸿一瞥,却长久地留存在了心中。
思及此,他心念微动,不自禁地放下原本捂着脸的手,转而抚上她白皙柔腻的后脖,触感比他所想的还要美好。
“噫!”纪涵被吓了一跳,整个人下意识哆嗦了下,随即就只觉得他贴在自己脖上的掌心,温度和存在感都强烈到让人难以忽视的地步,并且,就这么一小会工夫,她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就都冒出来了。
什、什么情况?
她侧头想询问。
他偏过头凑近。
“唔…”
数秒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啊,被吻了。
卖文买烧烤的第五天
说起来也许没人相信, 虽说两人交往半年了,但论起正儿八经地接吻, 这还是第一次。
由此可见, 纪涵在这件事上完全是“有贼心没贼胆”,也就是个嘴花花的料, 当然,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家里的大厨”。因为章御调♂教得当,纪某人如今已经完全习惯并迷上了他的手艺。他要是生气罢工了, 她就得哭晕在厕所了。
其实章御现在的举动说是接吻也有些不恰当,因为只是单纯地嘴唇相贴。他眼神柔和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猫眸, 也许是因为距离接近的缘故罢, 居然有一点头晕目眩的感觉。他温柔地在她唇上蹭了蹭, 就抽身后退。她却执着又急切地追了上来,说——
“再一次。”
然后,两人的牙就磕在一起, 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这都是没经验惹得祸呐!
“嘶!”纪涵微蹙起眉。
章御一下子就慌了,捧着她的脸焦急地问:“痛不痛?”
“痛。”纪涵双手勾住某人的脖子, 一本正经道,“好像都流血了。”她看着他变得更加着急的脸色,毫无形象地嘿嘿嘿地, “所以需要舔一下消毒。”
“…”看着她的笑容,章御哪里不明白自己被晃点了。他刚想说点什么,嘴就被她给堵住了。直到此刻,他才知道她勾住他脖子的举动不止是为表现亲近, 还是为了…防止他逃跑。
说她“处心积虑,图谋不轨”,绝对没用错成语吧?
相爱的人想要更亲密地接触,原本就是一种本能,唇瓣相贴是起|点,却绝不会是终点。也不知是谁先敲开了谁的唇,然后舌尖交缠,气息相融,属于自己的与不属于自己的在这一刻尽数糅合在一起,炸裂出点点火星,顷刻间点燃了一切,烧得人头脑昏沉,理智消散,只余本能。
“唔…”
“哈啊…”
情|动时分,章御的眼角晕开了一抹淡淡的桃花色,眼神柔软到不像话,比平时要红上好几分的唇微启,低低喘息着,这让他原本清秀的脸上瞬间增添了些许艳|色。纪涵下意识伸手去摸他的眼角,他却先她一步吻上了她的眼睛——比起与平时截然不同的他,她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眼中波光潋滟,仿若藏匿着春水三千。
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于是他吻到了如蝶翼般纷飞的睫毛。
这种时刻,眼睛都似乎成为了敏感源,她无意识地轻哼了声,然后顺理成章地引来了又一个吻。
在这方面,两人都还是生手,不过新人的特质就在于——一旦发现了什么感兴趣的事情,就很容易沉迷下去并不断尝试。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初次尝试终于告一段落。
章御紧拥着怀中的珍宝,有点急促地喘息着,呼吸间尽是她的气息味道这种事让他身心都依旧有些激动,但理智已经回笼,平息下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两人的胸口紧贴着,都能感觉到对方那过于快速的心跳。
纪涵“瘫”在对方肩头,眨了眨眼,开始认真地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这么好的机会,她是推呢,还是推呢,还是推呢?
然后她就听到他在自己耳边低笑:“骗子。”
“…啊?”纪涵有点懵。
他微微起身,看着她泛着水光、格外鲜艳的唇,脸上原本已经渐渐淡下去的红晕又卷土重来。他轻咳了声,别开眼光:“流血的事,果然是骗人的。”
纪涵又眨了眨眼,以忽悠死人不偿命的心态回答说:“真流血了,只是你没‘检查’到。”这话当然是骗人的,因为他刚才已经几乎舔遍了她口中的任何一个角落,但俗话说“能占便宜还是要占一点的”,她非常不要脸地接着说道,“章医生,要复检吗?”
“…不用了。”章御又往后退了退,他现在的抵抗力很薄弱,她再这么“折腾”下去,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他可不敢保证。
“不收你钱哒。”纪涵厚着脸皮凑上去。
“检查这种事该是医生收钱吧?”章御指出了纪涵话语中的逻辑问题。
“多少?”纪涵壕气十足地说道,“多少都行,我待会给你开支票。”
“…”
章御用手指将某人凑过来的唇推开,指尖上微湿微凉的触感让他越加羞赧了几分,他深吸了口气,收敛起诸多杂念,压制住身心的沸腾,沉声道:“别闹,我去给你做晚饭。”
纪涵撇了下嘴,心想有你吃我要晚饭做什么?十天不吃饭都能撑得下去!
“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继续刷个熟练度,”纪涵再次勾住某人的脖子,“等把这项技能的熟练度刷满了,咱们就可以开启新技能了。”
章御听了这话,简直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所以他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拔下某人的双手,像丢皮球一样把某个黏人的家伙往沙发上那么一丢,走你!
纪涵不满了,纪涵伐开心了,纪涵怒捶沙发:“章御,你简直拔舌无情!”
嗯,她怒到直接生造了个词语。
章御差点没喷出来,拔舌无情是什么鬼?
他决定不搭理她,继续头也不回地朝厨房走去,然后就听到她在身后宣言曰——
“等吃完了饭,我再找你刷熟练度!”跑,你跑得了吗?!
章御停住脚步,镇定地回头:“你知道今晚吃什么吗?”
“…啊?”纪涵愣住,“什么?”
章御微微一笑:“韭菜鸡蛋,蒜蓉粉丝娃娃菜,蒜苗炒肉,孜然大蒜。”嗯,老实人使起坏来,那才是真的狠。
纪涵;“…”前、前三个也就算了,最后一个什么鬼?他这是打定主意要给她留下心理阴影是吧?她不由咬牙,“好狠!”
紧接着就突然很悲伤:他从前明明不是这样的!TAT他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好像是因为她?
很好,这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好酸爽!
最终,吃饭的时候章御虽然没狠心到真做孜然大蒜,但韭菜鸡蛋和蒜蓉粉丝娃娃菜还是在的。纪涵嗅着那诱人的香味,颇为不忿地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小心眼,小心眼,小心眼,小心眼…
好感度-1-1-1-1-1-1-1-1…
但他除了这点真的哪哪都好,好感度+1000+10000+100000+100000000000…
章御像个尽责的家长般用筷子轻敲了下纪涵的手背:“别闹了,吃饭就好好吃。”
“哼。”
“之后要一起带丸子散步吗?”
“要!”
“那就好好吃饭。”
“…哦。”纪涵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绕进去的,夹起筷菜塞进口里,很快就忘记了之前的“不开心”,全心投入于吃饭这件事。
章御看她吃得香甜,不由弯了眉眼。他想,她大概真的不知道她说的每句话都能给他带来极大的影响,刷熟练度、升级什么的…他会当真的。诱惑在前,一旦真开启了散发着诱人甜香的大门,接下来的事情恐怕就不受他们理智的控制了。他还好说,她最近可忙得很,《末世之歌》是她证明自己的又一个重要阶梯,不容有失。
在这最关键的当口,他怎么可能下定决心去…
而且,怎么说呢?
和她交往后他似乎也养成了一点恶趣味,那就是——看到她为自己烦恼、不满、撒娇乃至于“撒泼”的时候,会觉得有点开心。
咳,是不是太过分了?
但有的时候,他真的忍不住,不自觉就…
他在心里对她真诚地忏悔:以后会对你更加更加好的,所以,请稍微原谅下我的这点小小“情不自禁”吧。
饭后两人一起带着丸子散了个步,然后就各回各家了。搬地近了后,章御在纪涵这里留宿的时候次数少了,一方面是因为“周末突然有事”的几率有点高,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刘伟祥等经纪人怕他们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分散精力,时不时就来个突然袭击。章御虽然不觉得自己精力被分散了,但麻烦这种事,还是能躲就躲吧。
纪涵虽然有时候表面上看起来像是个痴汉(好吧,她实际上就是),但在这种事上还是很深明大义的。说到底,于他有害的事,她一件都不会去做。
眨眼就到了六月底。
纪涵的团队正式整合成型,别的不说,基本的默契是已然有了。
与此同时,她等待许久的“唐若寒版《末世之歌》”,也终于新鲜出炉。
得知这个消息后,纪涵等不及去见唐若寒,第一时间让她发了个电子版给自己,然后就抱着电脑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