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擦过一次了!”谢无垠睁开眼睛,一股脑从床榻上坐起来,然后看着他。
当四目对望的时候,谢无垠才感觉到头有些疼…中计了。
呼延烈嘴角扬起得意的微笑,“不装了?”
“谁说我装的?!”谢无垠白了他一眼,“文庄太妃就是要杀我!我说的是事实!”如果他还认为她是假装的,那就随他去好了!她不认就是!
呼延烈默默地看了她一眼,“文庄太妃现如今陷入昏迷,你倒是挺理直气壮的。”
“那是…啊,那个,没死吧?”谢无垠听着不得不转了话锋,谁知道文庄太妃是那么的不禁摔,而且完全是她自作自受好吗?
“没死,跟死差不多。”呼延烈看着她那张脸,道,“怎么,怕了?打人的时候不怕,现在才怕?”
“什么呢!”谢无垠地给他一个眼神,当看到他那神色的时候,才有些明白,他应该是默认这件事情的发生吧?不然,怎么不是兴师问罪,而是竟然如此好声好气地跟她说话呢?
“嘿嘿,既然没事,那你就回去吧啊,我也没多少事。”谢无垠笑了一下,然后躺回到床榻上,“我先睡了呢,你自己也好生歇着吧!”
呼延烈内心怔愕了一下,这丫头,竟然就这般打发他?还真是够没良心的家伙!他一把将手中的丝帕扔到她的脸上,“自己擦嘴!”
谢无垠懵了,伸手将那丝帕拿到手中,这不是自己之前给他擦嘴的丝帕么,怎么他拿着反过来给她擦嘴?
“喂,这丝帕是我给你的,给了你,我就不要了,你自己拿着用好了,不用还我。”谢无垠说着将丝帕塞回到他的手中。
呼延烈眼睛都瞪直了,这个女人!
“谢无垠,你真是…!”他拂袖,怒气万分。
“是什么?我又没有欠你,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文庄太妃的事情,咱们挑明说,我是不会低头的。”
“谁要你低头!”呼延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还不将床底下的糕点给端出来!放在床底下,是要引来虫蚁老鼠吗?”
谢无垠听着有些怔愕,但随即嘴角撇撇,“好的,好的。”她在他要杀人的目光中,硬着头皮下了床榻然后将床底下的糕点给端起来,然后放到桌上。
“哼!”他此时又轻哼了一声。
“哼!”谢无垠听着也转头哼了他一声,气焰不属于他半分。
呼延烈被她这般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他咬了咬牙,“你这女人,本王算是认识了!”他说着直接推着轮椅走,“明日,美髯公庙会,自己上香去!”原本想着告诉她明日美髯公庙会的事情,如果她温顺一些,他说不定会说,那本王陪你去之类的话,可是这丫头,真是气死他了!
“美髯公庙会?那是什么?”谢无垠听着懵了,都怪他,让她没时间多了解这个世界,这什么美髯公庙会到底是什么事情,要她上香,仅仅是上香?去哪里上香?
“哼!”呼延烈怒气白了她一眼,直接夺门而出。
“喂!喂!呼延烈!”谢无垠朝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可他偏偏地不回头,也不说任何话。
“臭男人!死男人!说多几句话会死吗?会死吗!”谢无垠冲着他背影喊道。
可是见呼延烈不会说了,谢无垠只好关上门,没事,嘴在她这里,她可以问其他人,不用问他!
谢无垠马上找来了半夏,听她一说之后,才知道,美髯公庙会是大裕皇朝历来的盛大庙会习俗,这个美髯公,就是指三国历史上的关羽,大裕皇朝的历史历程是三国归裕,大裕皇朝的开国皇帝北野燕宇曾经被关羽救过一命,且万分敬佩关羽为人,所以设了美髯公庙会纪念关羽…谢无垠听了之后,明白过来。
每到美髯公庙会,大裕皇朝的家家户户都像是过节一般,每家每户都会到城郊最大的美髯公庙参拜上香,庙前会有庙会举办,甚是盛大热闹。
而呼延烈让她去上香,应该算是一个过场。
谢无垠呼了呼,“好吧,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上了香,她立即就走便是。
“小姐,您去上香的话,最好是让王爷陪着您去。”半夏开口道,“若是王爷…”
“停。他忙得很,他如果能陪着我去,就会在当时说,‘本王明日与你一同去美髯公庙会’了,可是他没有这样说,说明他不是忙就是不想跟我在一起,如此,我又何必去讨人厌呢?”
“可是,奴婢觉得王爷还是挺在乎小姐您的,不然,他怎么会告诉你这件事情呢?”半夏疑问。
“傻的你。他还是要面子的好吗?娶了我,却没有人去美髯公庙会上香,会被人耻笑的,他这是死要面子!”谢无垠冷哼,重新躺回到床榻上,“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明日早些起来,我现在先睡了。”
“是。”半夏听着她这般说,也就不再说其他,上前伺候着她入睡。
这边,呼延烈听着封九凡将事情说完,抿嘴不语,摆手直接打发封九凡退下。
封九凡有些懵,他们这两人是做什么呢?
清晨,天灰蒙蒙的时候,谢无垠就被半夏吵醒了,“小姐,赶紧起来了,太妃娘娘身边的那个冯嬷嬷来了。”
“冯嬷嬷?她来干什么?”谢无垠赶紧起身,可是这时候,冯嬷嬷已经在外面道,“放肆,叫什么小姐!你这贱婢,还以为这里是谢太医府吗?”
“嬷嬷饶命,嬷嬷饶命,奴婢喊错了,嬷嬷饶命!”半夏听着吓得不轻,赶紧跪下来道。
冯嬷嬷听着冷哼,“来啊,掌嘴!”
立即,她背后的两个丫鬟气势汹汹地上前来,一个擒住半夏,一个撸起袖子就要扇半夏。
冯嬷嬷看着心里可是爽啊,要知道,文庄太妃晕倒的事情令她多么地恨谢无垠!可是呼延烈说的是一切事情等文庄太妃醒来之后再说,灵一边,太医真的诊断出文庄太妃有些疯意,所以冯嬷嬷只能将气压着。
可是没想到,呼延烈竟然让谢无垠代替文庄太妃这个主母,要到美髯公庙上香!这岂不是默认了谢无垠的主母身份吗?可是文庄太妃却是躺在床榻上还晕着呢!
无奈之下,冯嬷嬷通过二房的季士忠即是所谓的二叔对呼延烈试压,让谢无垠去上香也行,但是要冯嬷嬷从头到尾看着才行!
呼延烈应允了,所以现如今冯嬷嬷带着人出现在谢无垠的院子里。
冯嬷嬷万万没想到半夏竟然还称呼谢无垠为“小姐”,这可是一个可大可小的辫子,所以赶紧逮住了!
眼见着那丫鬟就要扇耳光下来,半夏看着面色惊恐,“饶命!”
“哼!”那丫鬟也是着实够神气,扬手就打下来了。
“啪!”的一声,半夏懵了一下,这巴掌是打了,可是怎么脸上身上不痛?她赶紧睁开眼睛,正看到谢无垠身姿挺拔地站在她面前!
半夏看着惊愕,她从来没觉得此时谢无垠竟然如此的美,像是女神一般!
谢无垠看着被她扇倒在地的丫鬟,冷笑了,“胆子不小,竟然敢打我的人,也不撒尿照照自己是什么人!”
那丫鬟懵了几秒之后,立即跪下来,“娘娘饶命!”
冯嬷嬷也是惊了,她看着谢无垠,“娘娘,是那丫鬟不守规矩,竟然喊您为‘小姐’,老奴才代为惩罚一下这小婢子的!”
“我让她叫的,怎么,大小姐怎么?我以前就是大小姐,现在是王妃,我说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你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嬷嬷,敢情的要对我指手画脚了?”
“这,不是的。”冯嬷嬷听着惊了,如果文庄太妃没有晕过去,她当然是要跟谢无垠理论几句,可是现如今靠山晕了没醒,还是少直接与谢无垠冲突为好呢!
“哼,看在你伺候太妃的份上,我就不与你计较了!赶紧看看着出发去美髯公庙吧!”谢无垠也知道这件小事情,如果闹开了她虽然赢,但现在不是时候,现在重要的是美髯公庙会。
“是。”冯嬷嬷对于谢无垠的退步,倒是以为她有几分怯意,她心想着,再等几日,文庄太妃醒了,她就好好地参谢无垠一本才行!看她这个时候狂!
谢无垠也不多与她计较,管她尖酸刻薄,当她透明,直接让半夏收拾上香用的东西,然后就准备着出府了。
半夏见谢无垠的态度是向着自己,胆子也大了,也学着不管冯嬷嬷说什么,就一个劲儿地做谢无垠吩咐的事情。
谢无垠看着满意,主仆二人一唱一和,没少气得冯嬷嬷升天。
过了会子之后,终于等到了要出府的时刻了。
谢无垠坐上马车,由于不用担心呼延烈会来,所以她直接让半夏跟着上了马车,“半夏,上马车,来,我们走。”
半夏当然应了。
月满西楼。
封九凡站在门外,然后敲了敲门,“王爷。”
奋笔于书案前的呼延烈听着声音,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何事?”
“王爷,王妃已经出府前往美髯公庙了。”封九凡进来,拱手道。
呼延烈听着浓眉紧拧,沉默不语。
封九凡也跟着凝眉,王爷这是…他看向呼延烈,呼延烈貌似不太开心的样子?可是封九凡想想,貌似又没有惹他生气吧?难不成是?
“她…没有说什么?”呼延烈微微抬头看他。
封九凡内心一紧,王爷的这意思是…真的是王妃呢?
但,封九凡还是摇了摇头,毕竟谢无垠当真的没有提及到呼延烈半句。
呼延烈眸中闪过一丝的失落,低头,摆手。
封九凡听着,有些迟疑,“王爷,要不要…”
“出去。”呼延烈压低了声音,大手已经按放在桌面上。
封九凡瞬间明白过来,罢了,这两人的事情只能够由他们两个人去解决呢!
他拱手,然后离开。
呼延烈听着门已经关上,放在桌面上的拳头却是紧紧地握了握,他那双虎目眯成一条细线,抬眸看着窗外的方向。
谢无垠和半夏坐在马车里,一路上听着街道上热闹非凡,买卖声此起彼伏,她掀开车窗帘子的时候,看到外面人来人往,每一个人脸上都是充满笑容,每一个人都赶着美髯公庙会盛事。
“小姐,您看,好多人呢!”半夏这时候道,“只是…”她说着又迟疑了一下,然后看向谢无垠,撇着嘴看着她。
“怎么?有话直接说就是。”谢无垠看着她,“别支支吾吾的。”
“若是王爷也能够陪着小姐来就好了。”半夏抿着小嘴,道。
谢无垠听着“切”了一声,扭头看向外面,才不稀罕他呢!那个大块头,要她低声去请他?算了。
半夏看着,只能叹息了:若是小姐跟王爷好起来,那多好啊,那我也可以多跟封大哥来往呢!
到了美髯公庙前,谢无垠看着多人热闹,便下了马车,带着半夏和韩风等人就往庙里进去。
她这次是以代主母身份带着烈王府一家大小前来上香的,同行的自然有二房季士忠以及他的一些妻妾冷氏、赵氏等,至于府上的那些娇滴滴小姐因为抛头露脸的问题就没有跟着来了。
谢无垠看着季士忠等人还算和气,便对他们笑着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王妃,按照规矩,先到前院上香为佳。太妃娘娘叮嘱了,您需要到前院跪着给府上祈福,且等午时之后,二老爷让大家伙儿离去的时候再请您一起回府。”就在谢无垠要抬脚进庙里的时候,冯嬷嬷很适时地跳了出来说道。
谢无垠听着惊了一下,她抬头看了一下,这时辰她不会看,可是也能看出这是清晨,大概八九点的时候呢,如果跪到午时之后,这不是又要她的腿废上几天?这个冯嬷嬷,不当着呼延烈在的时候说,偏偏到了呼延烈不在的时候说,而且搬出文庄太妃,真是够行的!
“是啊!王妃辛苦了。”季士忠那中年发福的脸随着说话的时候动了动,随着说话,啤酒肚上的肉也跟着动了动。
站在一边的冷夫人嘴角哼了一下,口型是,活该。
谢无垠见此,黛眉紧蹙,她也不太懂这些规矩,而今又要遵循文庄太妃的意思…如果他们好声好气地说,她还真想着应了,然后找个契机地偷懒度过半日时光等午后回府便是,可这冯嬷嬷、季士忠和冷夫人那神态…
“我身子有些不适,王爷叮嘱了要好生休息,不得太劳累。冷夫人还是暂为替本王妃跪一下吧!”谢无垠说着看向冷夫人。
冷夫人一听,面上一怔,立即就道,“这,这不成呢,你是王妃,这还是跪着给府上祈福,这既然是太妃娘娘说话,那就按照她老人家的意思吧!”
“以往文庄太妃也是跪着给府上祈祷的?”谢无垠问道,“太妃娘娘跪着,冷夫人和赵姨娘,你们,都不用跪着?”
冷夫人听着心中既在不断地骂谢无垠,也不断地在骂文庄太妃,向来不过是文庄太妃带着一众人去上香,她哪里跪过一次?还不是冷夫人那些小辈分的跪着?既然想整谢无垠就整呗,为什么扯上一大堆,真是的!
“王妃,这是太妃娘娘的意思。”季士忠看着谢无垠将矛头指向冷夫人,心中也是不悦。
“嗯,太妃娘娘的意思,我明白了,一起进去跪着罢!在烈王府,王爷是我的天,太妃娘娘的话也是紧要的,都进去跪着上香。”谢无垠的话语中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抬脚就进庙里。
众人听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对了,冯嬷嬷,一直以来,都是你伺候太妃娘娘,所以,你今日可是要跪多点,给太妃娘娘祈福,祈愿她老人家早点安康。”谢无垠转头看向冯嬷嬷。
冯嬷嬷听着面上一白,跪多点?她这把老骨头可是禁不起跪了,谢无垠还让她跪多点?
“王妃娘娘…”
“有问题?”谢无垠瞪了她一眼。
冯嬷嬷只得哑巴吃黄连,摇头,“是。”
谢无垠才不管他们怎么着,自己想着怎么来就怎么来,进了庙里之后,由半夏扶着就直接上前上香。
冷夫人看着,看向季士忠,季士忠想了一下,示意了她一眼。
两人还是上前跟着一起上香。
季士忠带头,自然他所在的二房的人也不敢多造次,便都上前跪着上香了。
完毕,谢无垠起身,特意再次提醒了一下冯嬷嬷要多跪,冯嬷嬷听着恨不得吞下当初自己说的话,可最后还是愤恨地瞪着谢无垠,跪在那堂前。
季士忠提议几个女眷先在庙里的精舍中歇息,等过了庙会之后就回去。
谢无垠看着这方的热闹,也不想这么早回府,也应了。
一家子的便在精舍中歇息了。
谢无垠跟他们没有什么话题,也没有兴趣听他们说话,所以找了借口带着半夏出了精舍,慢慢地散步。
“半夏,庙会何时才能开始?”谢无垠看了一下周围的人,依旧的人来人往。
“恐怕是要过大约一个时辰吧!”半夏说着笑了,“小姐,我们一同前去看看吧?”她指着那不远处,一大团人围在那擂台下。
谢无垠心中也好奇,而再加上半夏这般说,自然跟她一同去那擂台下围观。
擂台上已经开始有戏曲表演,戏曲表演的自然是美髯公关羽的故事,精彩的表演引来无数人喝彩。
谢无垠和半夏看着,也不禁入神。
那美髯公看着谢无垠前来,眼神一直盯着她,谢无垠觉察,也警惕起来,启动智能系统进行扫描,但警报系统并没有发出警报,意思是这周围其实都没毒的。
台上已经演到美髯公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的事情,一幕幕的画面应接不暇,引起阵阵喝彩掌声。
就在这时候,美髯公骑着赤兔宝马斩庞德,赢得众人大声欢呼。
半夏也惊呼起来,谢无垠看着笑笑,眼眸已经盯上那美髯公胸前戴着的沉香。乖乖,那可是千年沉香,如果拿到手,就可以配合她的药方给某男人熬药,熬出来的药绝对可以在一个月内让他坏死的腿部神经给治愈!到时候呼延烈绝对可以站起来!
真是不可思议,那美髯公竟然戴着那千年沉香!但,只要有一线生机,无论那是否是陷阱,她都要闯一闯!
谢无垠想着,等到戏曲散去的时候,就去跟那美髯公的扮演者买千年沉香。打算之后,她上前几步,想着要更加靠近那美髯公,可就在这个时候,不料到背后竟然一人的匕首抵着谢无垠的腰间,与此同时,警报系统嗡嗡作响!
谢无垠惊了,瞬间全身僵硬,这匕首有剧毒!
“跟我走!”身后的人特意压低了声音,在谢无垠的耳边道。
谢无垠黛眉紧蹙,她看向左侧前方的半夏,半夏此时还在那里十分入神又欢喜地看戏曲表演,并没有注意到谢无垠遇上难题。
“好。”谢无垠应道,她扭头想着看身后是何人,可那人将匕首抵得更深,“走!”
谢无垠转了一下眼珠子,只好跟着身后的人慢慢地向后退。
而就在这时候,身后的人看着四下没有那么多人的时候,一手抓着谢无垠的手臂,另外一手举起匕首直接刺向她的腰间!
谢无垠吃了一惊,顺着他擒住自己手臂的左手,一扭,避开他那右手刺上来的匕首,可这人武功厉害,匕首锋利地划过谢无垠的腰间!
顿时,谢无垠只感觉腰间上一痛,那匕首因为她的反抗而没有刺中要害也没有伤及筋骨,可却因为那剧毒深入谢无垠想血液当中,瞬间谢无垠只感觉头晕沉沉的。
“去死吧!”那人低沉一声,再次刺向谢无垠!
谢无垠惊了,想着要反抗,可是手脚貌似沉重得很!抬不起来,转动不了她的身体!
是…要再次刺中她了?她要死了?
“嗖!”一只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从背后直接刺穿这刺客,顿时,那匕首在距离谢无垠身体零点几厘米的时候停下,掉在地上!
谢无垠惊了,她想到了穿越过来的第一天,也是这样的手法,那长剑刺在那门梁上,顶住了那砸下来的门梁,然后她获救!
“谢无垠!”这时候,一声呼喊在她耳边想起。而她再也撑不住,倒下来,呼延烈一把直接接住她。
谢无垠看着他的脸,阳光投射在他那黄金面具上,发出柔和的光芒。
突然发现,他好像很帅呢?
他…能站着了?
谢无垠心中紧了一下,但随即全身无力起来。
还有…
“…那天…那天是你吗?”谢无垠眸里的视野开始模糊,看着他。
他一手捂着她的腰间,另外一手托着她的身子。
呼延烈抿着薄唇,看着她闭上眼眸,终是点了一下头。
“能站起来了?”虽然不是很明白,但谢无垠打心底还是为他感觉开心的。
“你的药很有效。”呼延烈低沉一声,直接打横将她抱起来就往后走。
封九凡等几个侍卫在保护着他们,而那个之前的刺客自然是倒地而亡了,周围也乱成一团。
“沉香,千年沉香,给你入药…”谢无垠扭头看向那擂台,“美髯公脖子上挂着…”
“你上前去就是为了这个?”总算是明白了她的用意,这个女人!
谢无垠点头,使劲全身力气抓上他的手,“沉香…”
呼延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她说的是,给他入药用。他抬头看向周围,看美髯公等的那些戏剧团,“封九凡,将他们所有人都给本王请到月满西楼!”
“是!”封九凡听着一摆手,顿时一部分侍卫跟着封九凡去抓人。
“放心。”呼延烈低头看向她,目光看了一下她受伤的腰间,而又抬头看她面色。
谢无垠淡淡一笑,慢慢闭上美眸。
…
夜色沉了下来,呼延烈坐回在他的轮椅上,抬头看着天边的明月。
他看着看着,想起方才发生的一切,嘴角不禁浮出一丝丝笑意。
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吧!
终究是,冥冥注定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无垠总算是醒了,她睁开美眸,轻呼一声,“沉香!”
呼延烈浓眉微拧,转头看床榻上的女子,“口中念着沉香,你心中就只有沉香么?”
“当然。”谢无垠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就知道那毒虽然是剧毒,但不至于累极了死,只要不立即死,她能醒来,她就可以给自己解毒。
呼延烈这时候已经到了她的面前,抬眸看她。
谢无垠抿了一下红唇,见他又坐回到轮椅上,明白可能他还一时半会无法适应、或者说是他的两腿还没能完全撑起他高大的身躯。
“千年沉香呢?”谢无垠看他,问道。
“不担心你自己?”他的语气淡淡,却始终盯着她。
谢无垠摇了摇头,“沉香,我配的药只要加入这千年沉香,绝对能够在一周内让你习惯站起来的感觉。”
他听着笑了,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块形似木头的东西,然后放在手心,“千年沉香。”
谢无垠看着,心中悬着的石头也放下,“真好!”她说着要起床,她得马上给他配药,给自己解毒。
可是没想到,锦被掀开的时候,谢无垠却看到自己只穿着一身兜衣!
“啊!”她一把将锦被拉上捂着自己的身子,她瞪向呼延烈,可偏偏某男人嘴角上扬,似是饶有趣味地看着她,什么话都不说。
“流氓!”谢无垠瞪着他道。真是的,这样的男人真是欠揍!竟然这般!她腰间的匕首伤可以只割开那衣服就可以上药啊,为什么要褪掉她的衣服!
“混蛋!”谢无垠又骂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他淡淡笑着,没有半分要避开的意思,倒是从自己的发髻上拔出那桃木簪,放在手心,“无垠,还记得这支桃木簪?”
谢无垠听着怔了一下,摇了摇头,他想说什么?桃木簪?应该是很廉价的东西了。但是…她想起来,貌似他很经常戴着那桃木簪。那应该是意义非凡的东西了。
“的确,可能你忘了。”他说着看着手中的桃木簪,有几分无奈,又带着几分欣喜的味道,“你送给我的。”他轻声说着抬头看她,眸光是那么的柔和,跟之前那凶狠霸道的样子俨然不同,“你说,这个桃木簪如你一般,会给我带来幸运。”
谢无垠怔愕,她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吧?况且,他突然这样转变…会让她心脏受不住的好吗?
他以前是多么凶狠的样子啊!
“十年前。”他抬头看她。
谢无垠心中又是一紧,十年前,她都没穿越到这里来呢!
“不过没关系,你会记起来的。”呼延烈将桃木簪直接插在他的发髻里,抬起星眸看她。
他伸手握上了她的小手,双眸看着她,静静地。
谢无垠内心一紧,他的手好暖,这个男人…呼延烈么?
他…
“以前的事情,若是惹你不快,还请原谅我。”他转头看她,薄唇微动,温柔一声,“小螃蟹。”
谢无垠面上一红,小螃蟹,这不是她的小名么?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她嘀咕一声。
他伸手抚了抚她垂下来的墨发,默默不语。
“喂,我问话你要回答!”谢无垠看着他,他这是什么表情什么语言!他变性子也太快了,弄得她转不过弯来好吗?!
“谢无垠。”他倒是不恼,看着她。
“干什么?”她问。
话刚落,他拉着她将她抱进他的怀中,吻上她的唇。
…
“呼延烈…我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小螃蟹啊…”他记错了是吧?
“你就是,你后背上的印记,只有我知道。”他那大手抚上她的后背,引得谢无垠浑身一怔。
“喂…”她想着再说什么的时候,他却用吻再次堵住了她的红唇。
…
谢无垠知道,在这里的一切才刚刚开始,与他的一切,也刚刚开始。
令她开心的是,他能站起来了,而且他貌似很多时候都挡在她的面前,用那巨人之姿呵护她。
令她烦恼的是,她提出要他给休书的时候,他总是板着脸瞪着她,直接将她跟他关进小黑屋里。
令她苦恼的是,大小两宝越来越粘着呼延烈那家伙,越来越听他的话,甚至他们三人联手起来欺负她!
北野天曜、蔡老太妃、丽贵妃、金帝、北野天成等,以及烈王府上的文庄太妃、季士忠、冷夫人等所有形形色色的人,于她而言,有的是过往云烟,有的却装饰了她的人生。
经久后,谢无垠和呼延烈一同携手站在那泰山之巅,听着身后大小两宝打闹,笑得甜美。
他从她背后拥着她,大手抚上她的小腹,在她耳边呢喃,“总算生个真正属于我们的宝宝了。”
“对了,烈,大宝小宝既不是你的孩子,又不是我的,那他们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谢无垠扭头问他,好奇万分问道。
“你猜?”呼延烈看着她,重瞳笑得眯成一条线。
“我猜不出来。”谢无垠看他,看了一眼那不远处的大小两宝,然后又扭头看回呼延烈,“赶紧说!”她伸手掐了一下他的手臂。
呼延烈嘴角上扬,笑容始终淡淡,“等你为我生第十个小孩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欠揍!”谢无垠听着一拳头直接朝着他的左眼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