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不会喝酒就不要逞能嘛,”肥球很无语,它严重怀疑自家主人有“人来疯”的潜质,这才多大会儿的功夫呀,一桶啤酒就被她干掉了。当然,它不是心疼那啤酒,而是在纠结主人的自不量力,它一把扶住跌跌撞撞的花千颜,有些无力的劝道:“主人,别再喝了。咱们下午还要干活呢,还是多吃点饭菜吧。”
即使小镇不急着重建,他们要住的房子也要准备好。既然决定日后再小镇定居,好歹也要有个落脚之处。而以前虎老爹分给她们的那个小院,早就被科研所的人拿激光炮轰掉了一多半,如今只剩下半片破屋,根本不能住人。
肥球觉得它自己倒是无所谓,晚上在哪儿都能凑合一宿,但住人可是个女孩子呀,她肯定不能睡在没屋顶的破房子里。
“放心吧,我、我没事儿。呵呵,不就是准备住的地方嘛,我都记着呢。”花千颜双颊酡红,清澈如山泉的眸子里多了几分醉意,笑得憨态可掬,她手指点着肥球的前胸,含含糊糊的说,“我都已经计划好了,等咱们吃完午饭,我就带着你们去建新家。”
你们?我和如花?
肥球闻言,顿时愣了下,接着下意识的拿眼瞥了眼四周,见身边的人都兀自忙着喝酒,并没有人注意他们这边,这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心里暗道:下次决不能再让主人喝酒了,酒量这么差,警觉性也不怎么高,万一它一时没看好,主人在外人面前说漏了嘴可就糟了。
肥球并没注意到,在它身侧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目光,一直在悄悄的观察着她们两个。
许是压在肩膀上的重担终于被卸下了,镇上的居民们此刻都非常高兴,尽情抱着酒杯呼朋唤友的举杯欢庆。就连虎老爹,在确定小镇重建的工程后,心里悬着的大石也落了地,咧着大嘴,端着酒杯豪爽的很那些小辈们拼酒。
整个小镇的人都陷入极度的放松和愉悦的情绪里,以至于这顿午饭一直吃到了下午三四点钟。哦不,更确切的说,直到三四点钟,这饭还没有吃完,至少,酒馆内外趴倒了一大片。
“主人,主人,醒醒呀,咱们还要干正事儿呢。”肥球一只爪子扶着花千颜瘫软的身子,另一只则轻轻拍着她的脸颊,轻声呼唤着:“主人,快醒醒呀,如果你再不醒来,咱们晚上就要露宿街头啦。”
被柔软的肉垫接连拍了好几下,花千颜迷离的双眼渐渐睁开,呆愣愣的看着肥球好一会儿,才打了个酒嗝儿,道:“好啦,我知道了,走吧,咱们、咱们现在就去盖房子。”
花千颜撑着肥球的胳膊站起来,歪歪斜斜的朝门口走去。肥球叹了一口气,连忙跟上。
一人一猫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酒馆里,他们身后,一道疑惑的视线追了上来,“ 盖房子?咦?她都醉成这样了,还怎么盖?还有,她用什么盖?难道她的空间袋竟然可以装下这么多东西?” 胡安揉了揉下巴,困惑不已,他缓步跟在花千颜的肥球身后,想看看这两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花千颜走了一百来米,就有些走不动了,耍赖皮的要坐下来歇息。肥球无奈,只得背起酒品不咋地的主人,一路朝他们计划好的位置走去。比起花千颜歪歪斜斜的“醉仙步”,肥球的速度就快了许多,二十分钟后他们便来到小镇的最里侧,也就是两座大山的山脚根儿。
“主人,到了!”
肥球将花千颜放下来,又用爪子拍了拍她的脸,将她唤醒。
花千颜茫然的扫了四周一眼,点点头,“没错,就是这儿。”
说罢,花千颜从空间里调出一株直径约四五米,高约十七八米的巨型铁桦树。
“唔,就种这儿,如花呀,这可是咱们的家,你要乖乖干活哦。”
花千颜虽然有些醉,但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她在脑海里默默的跟如花童鞋沟通着,控植系统立刻启动。
胡安跟在后头,刚好看到这神奇的一幕:醉意朦胧的花千颜轻轻挥着双手,体积庞大的铁桦树乖乖的直立在地上,接着便一下一下自己往地里砸着,几分钟后,铁桦树牢牢的扎根在焦土里。紧接着,铁桦树仿佛被输入大量营养液,枝叶飞快的生长着,几乎是呼吸间,原本稀落的树冠顿时变得枝繁叶茂。胡安不由得吃了一大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而更让他吃惊的事还在后头。铁桦树的枝叶完全生长开来后,在树干的上半部分,忽然裂开了一个大大的树洞,那树洞足足有三四米高,开口的直径也达到两米......铁桦树还在自己掏空着自己的树干,在靠近最顶端的右上角,凿出一个长约一米、高约六七厘米的小窟窿......
“树、树屋?这是树屋?”胡安被那棵诡异的铁桦树惊得目瞪口呆。
第115章 胡安的担心
大的那个树洞应该是门??????小的那个则应该是窗子……这应该是栋树屋吧?!
胡安自认为自己是个见过世面的人,虽不能说通晓天下事,但树屋他还是见过的。只是,饶是他走过这么多地方,见过这么多稀罕事儿,还是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神奇到近乎妖孽的场景。
如果他眼睛没有花,大脑没有被工业合成酒精弄晕的话,那么他现在应该没有看错——那棵出奇粗壮的铁桦树,正在自动的在自个儿树干上卖力的掏着洞!
肥球眉头皱了皱,它半眯起眼睛,微微转了转头,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眼身后,果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是他?!他怎么跟来了?刚才在酒馆的时候,它明明看到虎老爹和几个瘦小枯干的男子围着他灌酒,以他喝下去的酒量,即使不能醉成烂泥,也不会动作如此敏捷呀。
这个人绝对不简单,肥球悄悄的在心底记下了来人的名字,并暗暗提醒自己,小镇似乎也不是主人想象的那般单纯、宁静,即使没有豪门的争斗,恐怕世俗的摩擦和猜疑还是少不了。
花千颜并不知道肥球此刻的心理活动,这会儿,她正半醉半醒的跟如花聊天:“如花,你确定,在铁桦树身上挖这么大的洞,真的不会让它受到损伤?”
花千颜看着那飞溅的木屑,嘴角就忍不住跟着树洞的渐渐扩大而抽搐。说实话,自打她能够跟植物沟通后,她潜意识里便把这些花花草草们当成自己的伙伴,尤其是岁数更为年长的树木们,她更是把它们当成老者看待,平时爱护还来不及,哪里忍心下手伤害它们?
虽然如花和铁桦树都反复说过,在树干上开个小洞根本不碍什么。可就花千颜目测,这铁桦树自己开凿的洞怎么看怎么都不像‘小洞,呀,看看那门,足足有三米高,两米宽,若是放在建筑上,那也算是超尺码的房门呢。还有那窗户,个头也不小?完全可以抵得上N个‘小洞。
看到铁桦树对自己这么狠,花千颜都有些不确定了,再一次问着在空间里继续催生铁桦树的如花。
空间里,如花认命的将最后一把铁桦树的种子洒落在清泉边的净化土上,用力摆动着两片叶子,控制着刚刚落地的种子发芽、抽高、分枝,当铁桦树长到一米粗、三四米高的时候,它便收住叶子,一头扎进清澈沁凉的泉水池里,拼命补充着失去的能量源。
忽的听到花千颜的问题,它哗的一声将花盘露出水面,满是葵花籽的橘红色花盘上挤出哀怨的表情,有气无力的说道:“拜托,你都问了人家八百多回了,能不能不要再问了?经过我改良的变异铁桦树的生命力极为旺盛,只要你不把它的根系挖断,它就不会有事儿的。咦?不对呀,你不就在外面吗,直接问老铁就好呀,干嘛非要骚扰我?难道你不知道人家为了帮你干活,已经累得只剩下半口气了吗?”
半口气?切,骗谁呀。剩半口气还能废话这么多,要是体力充沛了,还不立马化身唐僧呀。
花千颜撇撇嘴,偷偷在心底吐槽道。
“唐僧?唐僧不就是唐玄奘吗?你说我像唐玄奘?”如花跟花千颜是捆绑在一起的共同体,可以非常清楚的‘听,到某人的心声。只是某花的知识断层太大,根本不知道此唐僧非彼唐僧,解读了花千颜的心里话后,还忍不住暗自得意,嘻嘻,主人夸我呢。
花千颜不用进空间,单凭她与如花相连的感觉就能想象到某花此刻得瑟的模样,她再次抽了抽嘴角,将注意力再次转移到铁桦树身。
这时,铁桦树已经将上半段的树心挖空,掏出一个约有十来平米的房间,它抖了抖枝叶,将树干上的碎木屑全部抖掉。
花千颜见状,连忙用意识对它说道:“老铁,你真没事?挖这么大的洞,身子还受得了?”
铁桦树潇洒的甩了下树冠,茂密的叶子发出哗啦啦的响声,仿佛它在开怀的大笑,“嘿嘿,主人,放心吧,这么个小洞对我而言不过是小∞▲。对了,主人,我已经把房间都挖好了,你上来看看吧,若是哪里不满意,我再返工。”
能做主人的住宅,老铁童鞋非常自豪。要知道,主人一共复制了两百多棵铁桦树,只有它的直径最大,体能也最为强悍,靠着巨无霸的身材打败了所有的对手,成为这一批铁桦树中当之无愧的老大哥。
它光荣呀,它自豪呀,一想到日后可以傲然站在其他伙伴最前头,老铁心显别提多高兴了,哪里还会将身上的那点儿小伤看在眼里。
花千颜听了它的话,这才放心的吐了口气,“呼~~没事就好彀事就好。”
胡安好容易回过神来,他发现比起花千颜的迷迷糊糊,肥球的理智非常清醒,似乎并没有受到工业合成酒精的影响。
意识到这一点,胡安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努力消除自己的存在感——他并不想被花千颜主仆发现自己在跟踪、偷窥。
这倒不是胡安心虚,而是他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他来跟踪花千颜,并不是不相信她,而只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使然,当然也有一定的好奇心在里面。
沉思间,胡安悄无声息的将身形隐藏在一栋破烂不堪的房子墙后,只露出两只眼睛,继续看着,他有种预感,花千颜接下来的举动或许会更加神奇。
花千颜没有让胡安失望,就在他刚刚在墙后露出双眼的那一刻,花千颜又动了。只见她微微抬了下右手,从侧面看过去,正巧看到她双唇轻轻蠕动了下,胡安推测,她应该是念法决或者口令。紧接着,从花千颜抬起的右手上飞出数道婴儿胳膊粗的绿色藤蔓,每一根藤蔓上都挂着密密实实的叶子,使得藤蔓看起来更加粗壮。
那些藤蔓飞到铁桦树近前,盘旋着将它缠绕起来,数根藤蔓相互交错,有的还自动的打个结,在树干上搭起了一个碧绿的螺旋梯,梯子直达树洞。
这还不是最令人惊叹的,接下来的一幕,胡安看了,惊呼的话险些脱口而出:花千颜步履不稳的走到树旁,那架好的螺旋梯又自动的回落下来,落在她的脚边。花千颜也没有客气,直接站到那藤蔓搭成的梯子上,这时,螺旋梯托着花千颜,缓缓的升了上去,直接将她送到了树洞口。
“这、这应该不是幻觉吧?”
胡安张大嘴巴,看着通灵的藤蔓将花千颜送抵树洞后,便散开了挂在树枝上,远远望去,就像很普通的一棵树上挂着数条藤蔓,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些藤蔓曾经做过何等妖孽的事。
说实话,胡安也跟控植师打过交道。远的不说,就说几天前在B市,如果胡安没有跟着他的控植师朋友去龙泉山庄见世面,他也不会看到花千颜,自然更不会想着提醒她。
正是因为有中阶七级的控植师做朋友,胡安对控植师这个职业比较了解。
控植师在普通百姓眼里,是非常神秘的存在,也是植物王者的代名词。但胡安很清楚,其实控植师并没有人们想象当中的那么牛B,他们只是比木系高手更能随意的操控天地间存在的植物因子罢了。
而像那日在富家,花千颜表现出来的惊人表现,基本上没有哪个控植师能做到,至少中阶九级以下的人都做不到。
但据他朋友说,在整个亚洲新大陆,只有两个控植师成功晋级高阶,分别为高阶一级、二级水平。而这两位仅有的高阶控植师,据朋友所知,他们也达不到花千颜的那种水平。朋友推测,花千颜可能已经达到了高阶中级的水平,但具体是什么等级,他也不知道。
当下,花千颜又表现出比那日还要强悍的控植力,胡安不禁有些愕然了,这花千颜究竟达到了一个怎样的高度?高阶九级?还是高阶顶级?
胡安不确定了。因为,花十颜如此轻松随意的控植,让他看了总有种错觉:她是植物的主宰者,在她面前,那些植物不是没有神经、没有感觉、没有智能的低级生物体,而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一群忠心耿耿的奴仆。
有这样一个强悍的控植师在小镇扎根,对镇上的居民来说,究竟是福还是祸呢?
胡安不由得想起花千颜的那个美好的规划蓝图,心头竟闪过一丝不安。
新鲜出炉的树屋里,花千颜满意的溜达了一圈,摸摸光滑的内壁,又敲敲坚实的地板,闭上眼睛,一股浓郁的树木清香萦绕鼻端,冲淡了充斥在小镇上空的污浊空气,让她有种置身树林的美妙-感觉。
“不错,真不错,这变异的铁桦树果然厉害,竟然可以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进行光合作用,并且也没有受到空气中的有毒分子和辐射源的侵蚀,啧啧,真是太棒了!”
亲身感受到铁桦树带来的美好感觉,花十颜喟叹的同时,也更加确定了自己那个计划的可行性,接下来,她就正式开启她的庄园计划。
第116章 大工程
第二天清晨,朝阳升起,暖暖的阳光透过茂盛的树叶丝丝缕缕的射进窗子里。花千颜像往常一样睁开眼睛,只是眼前陌生的屋顶让她有片刻的怔愣——咦?卧室里的天花板什么时候换成了原木色?
眨了眨眼睛,大脑停顿了三四秒钟,花十颜这才想起她现在既没有在花家、也没有在花氏山庄,而是在真正属于自己的小树屋里。
没错,完全属于她的房子里。
想到这里,花千颜眼里残存的睡意一扫而光,她利索的坐起身,随意的扫了眼四周的陈设,心里更是连连点头,没错,这正是她的树屋。
瞧,她身下睡着的床,是一个一米半宽、两米长、七八十厘米高的原木平台。这床靠着里侧的北墙而建,床头抵着东墙,床上一米高的位置上则是一个一米见方的小窗子,窗子上垂着碧绿的藤蔓,如同挂着一丛鲜绿的窗帘;
床前几步远的地方放着一个高约两米七八、宽约三米的二十五格原木置物架,置物架的一侧抵着墙壁,与床头相对,它的最顶层上也摆放着十几根碧绿的藤蔓,这些藤蔓顺着架子垂到地面,形成一个绝对田园的屏风,将树屋隔成两间;
透过藤蔓的缝隙,花千颜看到一个椭圆形的木桌,木桌旁则摆放着两个圆鼓状的木凳……
这几样家具,基本上都是铁桦树按照她的图纸,自行开凿出来的,说是家具,其实都是原汁原味的树干凿成的木头台子或者圆墩,一眼看过去,树心的原木纹理清晰可见,给树屋平添了几分自然的雅。
花千颜下了床,光着脚踩在绝对实木的地板上,围着房间仔细看着。
昨天她喝了不少啤酒,那种用工业合成酒精制成的劣质啤酒,酒精含量颇高,一下午她都是昏昏沉沉的。
迷迷糊糊间,她似乎做了不少工作,种树、开凿树洞,好像还跟铁桦树说了不少改进的地方。几乎是强撑着精神把树屋造好了,但树屋建好后,她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好好瞧瞧,便一头扎进带着原木清香的平台床上睡了起来,估计连身上的薄被子都是肥球给她盖的。
如今,天也亮了,屋里的光线正好,花千颜便有了趁机好好看看自己未来居所的心思。
由于这件树屋是建在树干里的,所以屋子的面积受到了树干直径的制约。所幸她挑的这株铁桦树直径足足有四五米,这才勉强挖出一个面积约十来平米的单间。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树屋瞧着不大,但该有的摆设也都有。除了刚硎看到的床、屏风、桌、椅等家具,光滑的墙壁上还根据不同的要求开凿出一些小隔板,可以将有限的空间充分利用起来。
因为树屋的形状并不是常规的正方形或者长方形,而是依着圆形的树干建成了八宝形,所以屋子里的墙壁、拐角很多,可以利用的空间也比较多。
比如在床头一侧,就有一个小书架大小的隔板,隔板上还有一个形似烛台的凸起。
再比如,床尾斜对着的墙壁,有两个圆柱形的凸起,在两个凸起间横着一根打磨光滑的杆子,这横杆足足有两米多长,完全可以充当衣柜使用。
像这样的小隔板、小挂钩很多,即使没有那些什么衣柜、床头柜、梳妆台之类的家具,花千颜也不会绝对住起来不方便。
“唔,看来昨天醉得还不是太离谱,该弄得东西全都弄全了。”
溜达了一圈,将新家的陈设看了一个遍,花千颜满意的点点头,想到自己喝醉了酒也没有耽误事儿,心里颇有几分自得,笑眯眯的自言自语道。
“嘁!”一声满含鄙夷的嗤声传来,肥球晃着肥嘟嘟的身子来到花千颜近前,凉凉的瞥了兀自得意的花千颜一眼,冷笑道:“醒了?哼,昨天都醉成了那样,你还好意思说自己‘不太离谱,?”
花千颜愣了下,一时没听懂肥球的意思,她下意识的搔了搔头,努力回想了下,脑子里一点印象都木有呀,她忙好奇的问:“额,肥球,我昨天醉得很厉害?是不是做了什么失态的事儿?还是说了什么不该说得话?”
说道这里,她想起了什么,又一脸无所谓的说道:“等等,昨天镇上的人不是都醉了吗,就算是我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儿,应该也没人看到吧?”
肥球挑了挑眉毛,撇了撇三瓣嘴,没好气的说:“你以为呢?哼,死猪一样趴在地上睡了一下午,怎么叫都不起来,我好容易把你弄到床上,结果到了晚上,你倒来了精神,拉着我大半夜的装修房子……咱们的家当都在你空间里收着,你的空间我又进不去,那个死如花却借机闹别扭害得我好话说了一大通,这才哄得它把床单被子什么的丢出来”
肥球一想到昨天的糗事,它就一肚子的火气。尤其是想到自己像个傻瓜一样对着空气说尽了好话,躲在空间里的那朵死向日葵这才别别扭扭的把东西弄出来,可它弄就弄吧,还偏偏不好好干活,直接用‘丢,的,害得它差点儿就被四处乱飞的东西砸得满头包。
幸好那时它在树屋里,树屋的大门和窗子又都被藤蔓挡着,外头某个偷窥的人并没有看到它被床单被子淹没的糗样。
一想起那个偷窥的人,肥球的脸色更加难看,它拉过花千颜,一起来到南面的窗户边,轻轻用爪子挑开一条藤蔓,“主人,看到三点钟方向的那栋破房子了吗?”
花千颜正被肥球数落得有些不好意思,却不想肥球也不知道那根神经有不对,竟又如此神神秘秘的让她看什么房子。不过,见肥球神色严肃,并不似开玩笑,花千颜也就没有询问原因,顺着肥球指定的方位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一栋破旧不堪的红砖平房。
花千颜点点头,“看到了,肥球,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那房子里有人?不会呀,刚才我已经偷偷问过老铁了,它说附近没有外人呀。”她的铁桦树可不仅仅是房子哦,十几米的高度,完全可以清楚的看到四周的情况,是个占有据对优势的哨兵呢。
“我当然知道没人,”肥球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昨天,你建树屋的时候,我在那个房子里发现了胡安,也就是你天天挂在嘴边的媚眼老板。”
花千颜愣了下,看了眼不远处的房子,又看了眼神情严肃的肥球,她想到了什么,也不禁脸色一沉,低低的说:“他跟踪咱们?”难道她表达的还不够真诚吗?为何他还要怀疑自己?
“应该是,”肥球见花千颜一脸受挫的表情,它也不好再跟主人算昨天的帐,放柔了声音,安慰道:“其实你也不用难过啦,日久见人心嘛,咱们毕竟初来乍到,又曾经连累过他们,人家小心些也是正常呀。再说了,你不是也说过嘛,小镇上的人恐怕都不是普通的兽人,他们每个人背后兴许都有一段故事,对于这样的人,一点儿小恩小惠未必就能打动他们。只要咱们真诚以待,定能得到相应的回报呢。”
能从科研所里活着逃出来的人,绝对都是强人。肥球曾经查过相应的资料,像小镇居民这样被错抓到科研所的兽人不止十个百个,但绝大多数都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科研所的解剖台上。
而像胡安他们这般,被抓了两百多号人,只受了点儿惊吓,无一人死亡,无一人受伤的的情况,几乎不存在。
但他们确实做到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都是既有能力的人。
另一方面,遇到这种差点儿丧命的祸事,小镇还能有一百多口子人守在这里,彼此间相互帮助相互扶持,亲密的如同一家人。特别是虎老爹和胡安,他们明明有能力离开小镇去市区生活,却还是留在小镇,守护着那些能力相对弱小的居民。
这又表明了什么?表明镇上的居民们重感情,有着一个相对纯粹
而花千颜缺少的,正是这种可以深交的朋友。
为此,肥球这才同意花千颜大张旗鼓的来小镇,出钱出物又出异能,从心里把小镇当做自己的家园来建设。
花千颜听了肥球的话,缓缓的点点头,“嗯,是我太心急了,呵呵,是呀,咱们才刚来,只是请大家吃了一顿饭,送了点药材,根本还没有真正的相处,彼此间还算不得朋友,也不能对人家要求太高。”
深深的吐了口气,花千颜又重新振奋精神,“好了,不说这个啦,今天开始,咱们就要挽起袖子大干一场啦。走,去蓝狐狸酒馆。”
说着,花千颜和肥球就着空间里的水简单的梳洗了一番,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就风风火火的朝镇子里跑去。
和虎老爹、胡安一起在酒馆吃了早饭,花千颜正准备仔细说说她的计划,却听到外头放哨的侯姓童鞋惊讶的喊道,“花小姐,花小姐,快来呀,有人来给你送货啦。”
大嗓门喊过之后,他又小小声的嘀咕道:“不是吧,居然用车队来送货,她到底买了多少东西呀?靠,还有一车斗的工人,这么大的阵势,建设一个小型城市都绰绰有余呀……”
第117章 大工程(二)一更
B市龙泉山庄
富安国冷着一张脸,将同样脸色不怎么好看的花长安送到大门口。
“花某打扰了,富小将军留步。”花长安强忍着心头的怒气,挤出一抹笑容,语气生硬的说道。
比起花长安因为生气而冷着面孔,富安国却是多年习惯使然,心里不管是高兴还是生气,他的脸上永远都只有一个表情,也就是小堂妹戏称的‘丧尸脸,。
说起来,富安国此刻的心情还是很不错滴,他从花长安生硬的告辞里听出了对方的不悦,顿了几秒钟,才尽量柔和的说道,“花世叔见谅,这次是安国思虑不周,让世叔受累了。您放心,下次安国再遇到令爱的时候,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如果富蓉在近旁,听了堂兄的话后,一定会捂着额头仰天长叹:大哥,您确定您这是在安慰对方,而不是嘲讽人家?
听听这话说得,简直太、太气人了。当着人家父亲的面,他富安国还好意思大大咧咧的说什么见到人家女儿的时候通知人家。他这是什么意思?讽刺花长安这个父亲做得多失败吗?自家的女儿去了哪里,做父亲的还需要一个外人来告诉?!
果然,花长安听了这话,原本黑着的脸更黑了,他掩在西服袖子下面的两个手掌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筋迸起,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那花某就多谢富小将军了。”
说着,花长安用力甩了甩被指甲掐得生疼的手,冷冷的丢下一句,“告辞!”
话音未落,花长安已经大踏步的走到龙泉山庄一侧的停车场,找到自己的飞行器,一屁股坐了进去。几乎是他刚做好控制台上的通讯器便闪了起来,他看了下闪烁的号码,见是自家老婆,便随手点开,“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