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脑勺像是被凿出了一个洞,浑身血液从洞口喷薄而出,整张脸都苍白如纸。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她执意地想要问个清楚。
“我决定去英国留学。”他低着头,至始至终没有看她:“太遥远了,即使是坐飞机,也要十多个小时。我没有勇气,也没有信心能够谈好一场如此远距离的恋爱。”
“这就是原因?”木木无法理解:“我寒暑假可以去看你,而你圣诞,复活节,暑假都可以回来看我。”
他摇头:“对不起,我真的没有信心。”
木木的热血流完了最后一滴:“没有试过,你又怎么知道我们之间不可以?”
“对不起,木木。”
他只留下了这一句话,随后转身融入汹涌的人群里。
步行街上人来人往,热闹嘈杂,而她却感觉自己置身荒野,满目苍夷。
她想,自己会永远记得他那个冰冷的背影,也记得自己当时沧桑的心情。
重新回忆起那番场景后,木木忽然恍悟为何自己会对露出真面目的沈昂如此抗拒——6遇和他都是同一类人,有着可怕的理智。
她怕死了这类男人。
或许几年之后,她会欣赏这类男人,然而此刻的她还年轻,还对爱情有着梦幻般的想法,她不想让自己的梦幻被他们的现实打破。
她不想要他们告诉自己,爱情对他们并不是太重要,现实永远凌驾于她之上。
她已经被伤怕了。
恋爱应该是糊涂的,任何的理智都只是因为不够爱。
对面的6遇仍旧在沉默,木木叹口气:“6遇,我一直对你欠我的那个解释耿耿于怀,可是现在却发现,时过境迁,那个解释真的不重要了。”
从书吧返回学校后,木木颈脖上的吻痕在寝室里掀起了一阵刺耳尖叫。
“木木你这个浪o女,居然要带着吻痕来刺o激我们这群黄花大闺女!”刘薇薇嫉妒得在床上翻滚。
木木腚疼,大姐,你顶多算是黄花菜好不。
安凉倒是冷静许多,帮她分析:“这两个人都不算是你的理想型,可一个人要找到自己心目中的完美对象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现在他们两人间只能两害相较取其轻。”
“轻?哪方面的轻?难道是比较□之物的轻重?安凉,我们可是黄花大闺女,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提议呢?”刘薇薇捂脸。
木木腚疼得快要裂成莲花瓣了。
刘薇薇同学,放过黄花大闺女这个词吧。
安凉向来比木木淡定,表现就在于她尚且还能愉悦加轻松地对刘薇薇解释:“我的意思是,取两个理智的人中最不理智的那个。”
最不理智的那个?
木木想,按照年龄阅历来说,应该是6遇。
可是按照与自己在一起的激情澎湃度来说,应该是沈昂。
但是——
“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两颗歪脖子树里选择一个,难道我就不能继续前进,在大森林里遇见真正适合我的那颗小白杨吗?”木木小怒。
“这两颗就算是歪脖子树,那也是金子造的歪脖子树。普通人一辈子遇不见一次,你一下子就遇见了俩,人品实在是高。”刘薇薇指出事实:“你这么把他们往女人堆里一丢,后悔了再想捞出来可是连骨头都不剩了。”
木木想,可惜是可惜,只是他们这种高智商冷静男,自己确实消耗不起,还是避而远之为妙。
现在而今眼目下,最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工作。
安凉的工作由家里安排,压根不急不燥。而与她同时发简历的刘薇薇同学已经参加了好几次面试,现在就等着她自己从中选择。
可木木却压根没有收到任何通知她参加面试的电话邮件。
悲了个催的。
而就在她无比烦躁之际,终于有家公司通知她面试。看着公司陌生的名字,木木有些恍惚,她记得自己好像不曾投过简历给他们。
可死马当作活马医,木木还是决定前往一试。
这间名叫桓语的公司虽然规模比较小,但硬件设施崭新齐备,看上去就是一副前途无量的模样。
而负责招o聘的那位姐姐对她特别热情,直呼她是自己寻找多年的全能型人才,当即就想与她签订用工协议。而且还宣布因为公司是新开的,为了留住人才,没有试用期,直接签约三年,而且工资还不低。
木木觉得自己简直是走了狗屎运,而且踩的还是藏獒拉的屎。
想着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木木也没怎么仔细看合约,赶紧着签下了用工协议,从此卖o身,成为了桓语公司的职员。
隔天便开始上班,木木穿着新买的职业装和高跟鞋踏进公司,仿佛看见了自己比光明牛奶还光明的未来。
她发誓要甩掉之前那些混乱的烂桃花,从此全力拼搏事业,并且在拼搏事业的过程中认识自己的命中人。
梦想总是美好的——当木木看着面前的调令时,脑海中显示出了这句话。
原来,桓语公司就是hg的子公司。
而在她上班的第一天,由总经理沈昂亲自签发的调令,要求她立即到hg总公司上班。
木木要到这时才恍然大悟,一切都是计谋。
难怪不论她如何发简历其他公司都没有通知她面试,难怪在她心急如焚时会忽然出现一家桓语公司,难怪这家公司会给她如此优厚的待遇。
原来都是为了让她乖乖地落入沈昂的圈套。
请君入瓮,她这只大王o八就这么傻不愣登地进入了瓮里。
木木第一个想法就是辞职,马上辞职,但公司律师却告诉她如果要毁约必须要拿出一大笔银子,并且这件事在业界传开后她一个新人将很难立足。
她只能忍气吞声,来到了hg公司,一进来就得到个更大的噩耗——
前段时间忙着结婚的沈昂秘书海伦不慎怀o孕,准备辞职走人,而她就是来接替这个职位。
木木觉得沈昂的这个节奏完全是想把她往死了逼o迫!
请前女友来当秘书,他还能再大公无私一点嘛!
得知这个消息后的第一时间,木木就冲进了沈昂的办公室,抓起海伦蜜月带回来的泰国榴莲,直接向他砸去。
“沈昂你去死吧!”
而沈昂却轻松地将榴莲接住,放在办公桌上,接着头也不抬地道:“林小姐,我想人事部的人已经通知你了,海伦下个月就要辞职,所以在这个月里,希望你能够熟悉她的工作。”
木木目瞪口呆地看着那颗上一秒还飞在空中下一秒就稳稳落在办公桌上的榴莲,身不由主地点了头。
这个男人居然连榴莲都能接住,她怎么可能斗得过?
趴在办公桌上,木木脑子旋转了无数遍。凭借着她对沈昂的了解,如果自己辞职,那么后果堪忧。
干脆她就整天搞破坏,在工作上故意出岔子,逼o迫得他不得不辞退了自己。
这么一想,木木的生命值总算是恢复了正常。
虽然打定主意要捣乱,可是面对大肚子海伦的淳淳教导,木木还是打起精神装作有认真在听——她和沈昂之间的矛盾可不能祸害别人。
海伦拿出一个册子,递给木木,笑得特别母性:“这本资料里记载了沈先生的爱好,作息时间,禁忌怪癖等等等等。当然了,其实这些你做为女朋友应该早就知道了,我会不会多此一举?”
“不会不会,海伦你实在是太专业了!”木木忙伸手接过。
她最爱的就是沈昂的禁忌爱好那几页项目,他禁什么她就做什么,他爱吃什么她就偏偏不给他送什么。
她要成为他生命中的魔星。

 

37第四章(7)

“对了,再告诉个小秘密让你乐呵乐呵。”海伦靠近木木耳边,用文件夹挡住耳朵,悄声道:“前段时间沈先生出去应酬,喝高了,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木木吃过一次亏,再不肯上当,立马反驳:“他在演戏呢,他就算是喝得跟醉虾似地脑子里也能够上演一番纵横捭阖之策。”
木木想起以前他为了将自己骗上手故意装醉唤自己名字的事情就气得脑充o血。
“不至于的,我陪着他出席过这么多次应酬,他每次都很有分寸,绝对不会多喝。可是那天不知怎么的,他居然放开了肝胆喝了起来,最后醉得连路都走不了。我一个女人实在是搬不动他,便叫了沈盛年小沈先生来。可沈先生却醉得迷了眼,拉住小沈先生的手直唤你的名字。”
木木开始脑补沈昂与沈盛年两叔侄手牵手的场景,实在是——太禁忌了。
年上,叔侄,强强,高h。
各种因素都齐全了。
海伦估计也是同人女一枚,因为她接下来的话带着点惋惜:“可第二天沈先生醒了,小沈先生开玩笑说起昨晚被他当成你拥抱牵手的事,沈昂先生二话没说直接就把小沈先生又弄得破产一次。”
确实这个结局对同人女而言不太美好。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木木好奇。
“好像是上上个星期……对了,是星期三,洪基集团的林副总请我们吃饭。”海伦肯定地道:“那段时间正好你没怎么来公司,所以我还猜想着你们是不是闹别扭了,沈经理这才借酒浇愁。”
上上个星期三,也就是沈昂撞见木木从6遇家出来的那天。
他思念她的证据如此确凿,然而木木仍旧不敢相信。
她对沈昂的信任已经如同昨夜大风雨里被吹走的内o裤,了无踪迹。
所以那天的真相,要么就是沈昂没事想在海伦他们面前飙飙闲置已久的演技,要么就是沈昂误以为自己多年之后又被戴绿帽子而异常感伤。
不提也罢。
木木将这件事抛在脑后,中午时总是自告奋勇地帮海伦替沈昂订购饭菜。
话说沈昂果真是大吃货一枚,手里的送餐电话多如繁星,且家家都是经典,其中一大半都是主厨的私人电话。换言之,别人要冒着严寒酷暑在餐厅外排队多时,他却只消一个电话就能插队点餐而且还能送货上门。
太腐朽,太堕落,太……令人羡慕嫉妒恨了。
不过遇见了木木,沈昂的舌头好运便走到了头——她给他点的全是辣椒花椒覆满红油的川菜。
辣子鸡,麻辣香锅,水煮鱼,香辣蟹,麻婆豆腐……
而且还吩咐厨师下手一定要重,按照吃下后能让人燃烧那般地放。
从相亲的第一天,木木就知道沈昂害怕吃辣,所以她是故意地要点辣菜给他吃,争取辣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第一次送午饭进入时,沈昂瞅着那红艳艳的一桌菜,眉宇微皱:“木木,你是故意想报复我吗?”
“沈先生,现在是在公司里,我们是上下级关系,请称呼我为林小姐。”木木一本正经地道。
“我亲爱的林小姐,请问你很有兴趣看着我吃川菜吗?”沈昂双手举起,贴于后脑勺,伸个性o感的懒腰。
“是挺想的。”木木是个从不撒谎的好孩子。
“既然你想看,那我就遵命好了。”沈昂跨步走到茶几边,端起了饭菜。
他夹起了一块裹着红辣油,洒满花椒与辣椒的辣子鸡,举在木木与自己之间:“能让你开心的事,我都会做。”
说完,他将辣子鸡放进自己那已经多年没有接触过辣味的嘴里。
不知为什么,木木看着那样子,竟有种沈昂在饮鸩酒的意味。
而那鸩酒还是她亲自递上的。
她摇摇头,将自己那多事的同情心给摇散:“沈经理,这可是你自己的选择,请不要把我扯进去。”
“是我自己的选择。”沈昂的嘴角有被辣得红肿的迹象,虽然狼狈,却镇定自若一如以往;“是我自己想让你开心。”
木木恨得牙齿痒痒,这沈昂调戏妇女的功力要不要这么深厚,该不会上辈子是高衙内吧?
看着沈昂大冬天里额头上浸出的细密汗珠,红肿的鼻尖,微涨的双o唇,还有时不时按住胃部的手,木木的心就如同刚撸完的小弟弟,瞬间软了下来。
她也想过就此罢手,然而一想到沈昂曾经对自己的利用,他的谎言与欺骗,还有他将自己弄到身边又百般威胁的无耻事,木木的一颗心又如同看见苍o井o空的小弟弟般,又硬了。
于是乎,每天的中饭晚饭,木木仍旧端着放满辣椒花椒的川菜进入沈昂办公室。
甚至有天还带了小火炉与火锅进去。
那场景,只有用壮观来形容。
就连秦红颜也终于忍不住,问道:“沈昂怎么最近口味变了?”
木木边端着川菜边从她身边走过边道出一句颇有哲理的话:“是人,都会有变得重口味的一天。”
办公室门被推开,沈昂看见了木木以及……她手中的餐盘。
“今天又是什么红色菜?”沈昂关上电脑,起身走向茶几。
那气势,颇有些狼牙山五壮士视死如归的气魄。
“今天不是红色。”木木摆摆手指:“是绿色。”
“哦?”沈昂不太相信木木的把戏会这么快结束。
果然如他所料,木木接着笑嘻嘻地揭开盖子,说出谜底:“是虎皮辣椒。”
而且还是正宗的超辣的小青椒。
光是看一眼就能让人感觉胃部抽o搐。
“吃吧。”木木站在一旁,别有用心地催促。
这是她特意让师傅选的小青椒,据说辣得普通人吃下去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沈昂夹起一只青椒,咬了一口,整张脸顿时如红墨水浸在水中,均匀地涨红了起来,并且忍不住剧烈咳嗽。
这是木木首次看见沈昂如此难受。
他一只手捂住胃部,另一只手继续夹着虎皮青椒。
木木发了善心,按住他拿筷子的手,急忙道:“算了,我去给你叫其他的菜吧。”
沈昂拨开她的手:“我说了,只要你能开心,能原谅我,能重新和我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做。”
“沈昂,你就算是再吃十盘虎皮青椒我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木木表明自己的立场。
“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沈昂微笑。
木木顿时来了气,道:“好好好,你爱吃就吃,最好吃死算了!”
沈昂仍旧在笑,只是那笑容逐渐变得有些飘渺:“木木,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伤心?”
“这是青椒又不是毒药。”木木感觉沈昂的戏瘾又犯了。
“我是说如果。”不知为何,沈昂脸上的红涨逐渐消融,浸成了纸般的白。
“你放心,祸害活千年,你肯定活得比王o八还长。”木木咬牙切齿地道。
“回答我的问题。”沈昂顶o住自己胃部的手暗暗增大力力度。
“我不会伤心,我会开香槟庆祝。”木木不耐烦了。
她也不懂为什么今天的沈昂会这个样子。
难道真是最近的辣菜把他逼得有点走火入魔了?她的恶作剧会不会过火了点?
“你说谎,如果我死了,你会哭得很伤心。”沈昂笑着反驳。
而猩红的血液则顺着他微笑的嘴角开始往下o流淌。
那红色像是正午的烈阳,刺得木木眼前一阵阵发黑。
木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和海伦一起将沈昂送进医院,也不记得那一番兵荒马乱般的抢救。
当她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正站在沈昂的病房前,腿脚都酸麻了。
她耳边还萦绕着海伦略带无奈与薄责的话:“医生说沈先生是胃部出o血,幸好抢救及时没有生命危险。其实沈先生一直有胃病,所以平时基本都不吃辣椒,而这段时间因为你……连续吃辣,病情加重这才造成了大出o血,其实前两天我就注意到他背着你时在偷偷吃止疼药了。”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木木记得自己这样问。
如果海伦告诉了她,她是绝对不会再继续这种恶作剧的。
她是厌恶他恨他,可是并没有想要伤害他。
“是沈经理不让我说的,他说你们之间有些小误会,得让你消消气才好。”海伦叹口气,欲言又止:“木木,两个人在一起都是边吵边爱,有事情好好说就是,以后别再用这种方法了,不然心疼的是你自己。”
送走海伦后,木木坐在沈昂病房前的走廊椅子上发呆。
她不想在这种时候离开,也不敢在这种时候进去看见沈昂。
正发呆发在兴头上,沈昂的短信来了。
“你在哪里?”
木木犹豫许久,才鼓起勇气发回短信。
“我在外面逛街。”
又一条短信很快发来。
“我不信,你一定在医院里。”
木木以为沈昂出来看见了自己,赶紧悄声走到他病房前,偷偷透过玻璃一张望,发现他正专注地低头拿手机发短信。
木木好奇,发去回信。
“你怎么知道?”
隔了将近半分钟,沈昂的短信才返来。
“因为你是我最爱的林木木。”
木木握紧手机。
妈拉个巴子的,胃出o血都不忘说情话,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啊!


38第五章(1)

木木发去短信反驳。
“我既然能够让你胃出o血,怎么就不能丢下你离开医院自个逍遥呢?”
沈昂发来短信对此反驳进行反驳。
“你在撒谎,你舍不得的。”
“沈先生,你未免把我想得太好了。”
发去这条短信后,木木坐在座椅上,一直盯着手机,等了好半晌,那边终于有了回音。
“不是想,是因为我看见了。”
回音并不是短信,而是本人的声音。
木木循着声音的方向转头,发现病房门已经大开,沈昂提着输液瓶站在门口,虽然面色苍白,然则那双瞅着她的眼睛却似燃烧的小小火焰。
“你出来做什么?”木木抵不住他的情话,同时也抵不住他的小火焰。
“我想看你。”沈昂嘴角缓慢舒展开来,从眼里溅出的火星点亮了整张脸。
“我有什么好看的,自己进去。”木木转过眼睛。
这该死的火星,该死的俊脸。
“除非你陪我,不然我就在这站着。”沈昂生病后身上的成熟气质淡薄了,转而有了丝孩子气。
“沈昂,你少使用苦肉计!”木木皱得眉头都疼了:“你明明胃不好,偏又不告诉我,任由我这么胡闹,就是想着走到今天这步田地,好让我心软,你打量我不知道呢!”
岂料沈昂竟大方承认:“我就是使用的苦肉计,我没打算隐藏,就是想让你心软,让你消气。”
木木指着他,小手指在颤抖:“你这个阴险的……阴险的……”
脑子气晕后一时没想出什么合适的形容词,木木眼睛四下转悠着,最后终于硬着头皮说了个不搭调的东西——
“软体动物!”
沈昂抿唇而笑,笑得格外暧昧:“你应该知道我不软。”
这一句话就让木木回忆起了曾经的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脸顿时又红了:“有精神开这种黄色玩笑就说明阁下o身体好得很,那我在这完全是资源浪费,我走了。”
木木说完转身便要走,沈昂自然是伸手去拦,拉扯之间他忽然又捂住胃,冷汗大颗大颗落下。
虽说沈昂是演技帝,但也不能自由控制身体反应吧。
木木怕出人命,只能认栽,陪着沈昂进了病房,扶他躺在床o上,安顿好后严正声明:“先说好,你别想用这件事来要挟我,我也就在医院里照顾你三天,完了咱们继续各走各路。”
沈昂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是躺着望向木木,那眼神才叫一个深情。
木木干脆就拿出手机低头刷微博。
经过刚才的一番杂吵,病房内忽地安静下来,静得仿佛能听见输液管内的药水滴落的声音。
就在这场安静里,木木听见沈昂问道:“木木,让我重新追你好不好?”
木木差点将手机摔在地上,好容易镇定下来,立马冒着鼻子会变长的危险撒谎:“不好,我已经……和6遇复合了。”
“那我会一直追到你结婚。”沈昂眼神柔和,语气却坚定。
木木一听,顿时有种前途一片光明的感觉。
可欣喜的笑还在脑海中酝酿,尚没有显现在脸上,沈昂又补充:“然后在你们进民政局扯结婚证时出现,把你给劫了。”
简直是……土匪头子。
木木鄙视。
“木木,给我倒杯水吧。”沈昂请求。
木木本不想理会他,然而椅子上那件沈昂换下来的染血衬衣却刺着她的心。
原来他才是她的命中魔星。
木木叹口气,起身给他倒水。
沈昂望着她的背影满足地叹口气:“下班回家疲倦时你帮我倒杯水,这就是理想中的幸福。”
“你脑子是烧坏了吧。”木木将水递给他。
沈昂同时伸手一接,两人刚吵完架,默契度严重下降,杯中的水经过两股力的碰撞,洒出了一大股,把沈昂病服给浸o湿o了。
木木怕他感冒,赶紧拿来干毛巾解开病服几颗纽扣擦拭他被水浸o润的前胸。
可擦着擦着,才发现沈昂那赤o裸的胸膛有点子……诱人。
这胸肌是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形状完美,皮肤光滑,跟她最爱吃的鸡胸肉般诱人。
正看到兴头上,木木眼尖地发现沈昂的胸脯起伏开始逐渐增大。
该不会是……
木木抬起头,正好对上了沈昂那双开始时还是小火苗此刻已经逐渐开始往燎原方向发展的眼睛了。
气氛太不对劲,木木赶紧想收回手,然而沈昂右手按在她腰部,直接用力将木木压在自己身上。两人顿时身体紧贴,没有一丝缝隙。
“放开!”木木努力地想要撑起身子。
再这么压着,旺仔小馒头都要成印度飞饼了。
“每次都是说同一句话,你不觉得单调吗?”沈昂眼里的火像是全烧到了木木脸颊上。
“每次都是做这种禽兽不如的动作,你不觉得羞耻吗?”木木反击。
“如你所愿,我换个动作好了。”
沈昂说完,直接将手放在了木木挺翘的臀o部。
正式上班后,木木每天都穿职业装,竟意外地凸显出了隐藏在休闲装下多年的好身材——胸o部高耸,腰o肢纤细,双o腿修长,特别是那臀,挺翘而结实,走路时不自觉地便左摇右摆,看一眼就像有羽毛在心上轻扫似地。
痒得入了骨。
沈昂已经不再是个毛头小子,可每次看见木木穿职业装的背影却还是有想要冲上去把她米西米西了的冲动。
也亏得他定力好,这才忍到了今天。
沈昂的大手覆盖在木木浑o圆o臀o部,轻捏柔握,那弹o性的触感甚至能令他胃部的疼痛消失。
情o欲是男人的万能药丸。
他抱着木木这颗大药丸,心旷神怡。
“沈昂,你个臭不要脸的!”木木恨得牙痒痒,却因为他的大力挣扎动不得分毫。
“我的心我的脸都在你那,为了你宁愿不要。”沈昂嘴里说着,手上动作却不停。
木木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被烧着了尾巴的猫似地,而且还是只被按住的猫。
“你再这样我就一辈子不理你了!”木木威胁着。
可威胁没有任何的效力,她那可怜的臀o部只能任由他欺凌着。而最糟糕的是,沈昂并不满足于隔着衣料的抚摸,他的手从短裙下摆进入,直接进行了一场……肉与肉的接触。
简直就是肉o欲横流。
木木感觉自己就像是日本动作片里因为夜间巡房被那啥那啥的护士。
太可耻了。
更可耻的是,沈昂的手在做着如此下o流的事,可眼神语气却是神情款款,特别入流。
“没事,我一辈子缠着你就行。”

 


39第五章(2)

沈昂的手还在继续缠o绵,饱食着朝思暮想的身体。
木木气得肝胆心肺都绞着疼,剩下的心一横,将输液管一拉,沈昂手背上的针头就被拔o出,鲜红血液滴落在白色床单上,像是盛开了一朵靡靡的花。
沈昂吃痛,手一松,木木趁机挣脱开来,急急道:“我不会再来看你了,自己再找个人照顾起居吧!”
“可我还是比较习惯你的‘照顾’。”沈昂单手枕着头,另一只手则放在床单上,任由鲜血浸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