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坐在那里,似乎是知道楼漠白还是没有做,不禁冷声开口,“小姐还要呆多久,我这里可是不欢迎你!”
楼漠白缓缓勾起了一抹笑容,眼神温和带着深深的宠溺,“你刚才说你有妻主?我观察了半天,你的妻主怎么不在?该不会你是在骗人的?”
裴逸的脸庞陡然窜过了一抹细微的慌乱,不过很快就掩饰下去,“我的确有妻主,只不过妻主远行一段日子。”
“这样吧…我猜她也不会回来了,不如公子就跟了我如何?”楼漠白缓缓走近床上的裴逸,裴逸似乎也是察觉到轩辕空明不在这里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师兄会在这个时候离开,裴逸也是没有丝毫的慌张,当楼漠白靠近自己身前的时候,裴逸清楚的赶到一阵清香传来,一个黑影也是慢慢拢在了自己身上。
“你要是再靠前一步,虽然我现在是个瞎子,不过对自己的下针手法还是很有信心,小姐是想这辈子半生瘫掉,还是想成为痴傻一个?”
裴逸从容不迫的笑着,手中的银针闪着亮光,银针的尖端就抵在楼漠白身上的某个部位,想来只要楼漠白再有动作,这银针就会毫不客气的招呼在各个重点的穴位之上。
怒了怒了,楼漠白笑看着裴逸冷然的俊脸,再也不忍心这样逗弄他,当下手就是握到了裴逸的手腕之上,那柄被她时常带在身边的玉箫放在了裴逸的掌心里,裴逸的身躯猛然一颤,手中的银针全部零散的落在地上,颤抖着将玉箫急忙的握在手掌里。
“这是…这是你从哪儿得到的!那个人,玉箫的主人怎么样了!”裴逸似乎忘记了男女有别这句话,手掌猛然抓住楼漠白的衣袖,一脸焦急的喊着。
楼漠白沉默了几秒,终于是缓缓开口,“她没事,一直都很好。”裴逸听到这话,身子猛然放松下来,手掌紧紧的握着玉箫不松开,手指来回不停的摩挲,这是他当年送给她的玉箫,她一直都是呆在身边的么…”
“她在哪儿?”久久,裴逸低声问了一句,楼漠白笑笑,“她就在这儿,裴逸,就算我的声音变了,就算你看不见我,你还是认不出我的气息么?”
裴逸的整个身子僵在了这里,眼皮在剧烈的跳动,似乎那双紧闭的双眼想要睁开,想要看看眼前的这个人,裴逸的手掌微微颤抖着爬上了楼漠白的脸颊,缓缓的摸上了她的五官,缓缓的摸上了她的肌肤。
楼漠白弯下身子,任由他缓慢的抹着,任由他的手指细细的描绘她的五官,带着颤抖,带着一丝不确定,裴逸陡然想要收回手,楼漠白却是猛然抓住了裴逸的手,牢牢的握在掌心里面。
“我知道你不信,我证明给你看。”楼漠白缓缓放开裴逸的手,将他紧握在掌中的玉箫拿了出来,放在唇边,缓缓的运气而吹,那首只有他们二人听过的那首《江山梦》迎空飞舞,裴逸的神情透着深深的怀念,那段在他的生命里镌刻下的记忆猛然涌出了脑海。
那个远离世俗的小山村,那个山村一头高高的山坡之上,那棵浓密的绿树之下,一袭淡色衣裳的身影迎风而立,她平凡的五官带着浅浅的微笑,空灵的乐声吸引了无数的生灵,他觉得整个灵魂都是为她而颤抖,被她深深的吸引。
楼漠白缓缓的放下玉箫,裴逸紧闭的双眼下已经流出了两行滚烫的泪水,缓慢而无声的流淌下来,楼漠白猛然伸开双臂,将这个在无声哭泣的男人拥入了怀里,狠狠的抱住。
“王爷…”裴逸沙哑的唤着,随后纤长的手臂将楼漠白拦腰抱起,直接是扛上了床,将她的身子揽在怀里,另一只手臂狠狠的钳住她的细腰,两人的身躯整个就是交缠在一起,亲密的不分你我。
“我回来了,裴逸,我回来找你了…”楼漠白的轻轻吻去裴逸脸上的那行热泪,眼泪苦涩的滋味透过舌尖传入了心底,三年的苦痛,三年的等待,三年的思念,都在这一刻化为了一声悠长叹息,都在这一刻化为了一声低低呼唤。
裴逸捧起楼漠白的脸,手摩挲着她的红唇,纤长的手指细细缓慢的摩擦着,那样的温情带着无限的眷恋,楼漠白的脸带着丝丝疼惜猛然压了下去,凑向那薄薄的嘴唇吻了上去,将裴逸温热的呼吸都含进了自己的嘴里。
裴逸的双手带着莫名的颤抖,将楼漠白的身体死死的压向自己的身体,虽然现在是白天,虽然他身为男子不该如此放浪,虽然外面还有人,虽然…一切的虽然都抵不过这个女人,都抵不过现在他想真切拥有她的念头!
大手胡乱的摩挲着,在这具他陌生又熟悉的身体上,不是没有拥有过她,但是现在的感觉却像是拥着另外的女人,这让裴逸有些瑟缩,有些不安,楼漠白察觉到了他的不安,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柔软的胸前,低下身子,轻声的在耳边轻声说道,“你摸摸,这都是你熟悉的,我一点都没变…”
裴逸的脸上猛然窜过一阵红晕,掌下温热的柔软他的确熟悉,虽然脸变了,虽然这身段有些微的变化,但是这里还是没有改变,如此熟悉的触感,如此熟悉的温度,这都是他知道的,这都是他经历过的。
床幔被一只手胡乱的扯下,两人的一件件衣服也是自床上洒下,胡乱的扑散在了地上,床幔的后面两道身影有些急促的彼此交缠着,彼此爱扣着,不多一时,男人和女人急促的呼吸声音就是掺杂着自里面发出,而两道模糊的身影在床幔的后面不断的动作着。
楼漠白在上面晃动着自己的身体,着了迷一样的看着裴逸那隐忍的俊脸,轻轻咬着嘴唇的他是那样的诱惑,那样的令人心悸,低下头狠狠的吻上,将他口中的声音全部吞在了自己口中,两人的身体热切的彼此动作,一下又一下的接触得到最深的地方。
不知道多久,也不知道疯狂了多久,呼吸终于是缓缓平息了下来,两人的身体在经历一场欢爱过后仍然紧密的贴在一起,甚至还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没有分毫的移开过。
楼漠白趴在裴逸的胸膛之上,两人微微湿润的黑发亲密的纠缠在一起,不分你我,裴逸的大手缓缓的摸索着楼漠白的背部,楼漠白舒服的享受着这一刻,身子微微移动了一下,想要让体内的物体出来,却被裴逸猛然按住了腰部。
“别动,让我再呆一会儿…”裴逸的脸上挂着诱人的红晕,欢爱的时候一直都是紧闭着双眼,只有睫毛在微微的颤抖,他看不见楼漠白的神情,只能靠听觉,听着她迷人的喘息和呼喊,来判断楼漠白到底是怎样的状态。
楼漠白点点头,身子不再移动,虽然身体里面此刻有东西的感觉怪怪的,但是也依了裴逸,可能这三年的离别让他的等待太过煎熬,让他渐渐的产生了不安的感觉,尽管两人刚才做了最亲密的接触,裴逸仍然是觉得不够,还是不够。
两人静静相拥,彼此缓慢的呼吸渐渐交杂在一起,楼漠白抬起下巴,支在裴逸的胸膛上,裴逸的另一只手缓缓的靠近,在她的脸上轻轻的摩挲,楼漠白看着裴逸那双紧闭的双眼,黑眸里是一片心疼。
“这双眼睛,为什么不治好自己…”以裴逸的医术不可能治不好自己的这双眼睛,裴逸听后唇角微微一个上扬。
“在当时,如果不把这双眼睛废了,我也无路可走了…”楼漠白的黑眸陡然划过一抹冷色,她果然猜的不错,这是裴逸自己动手做的,裴逸也是缓缓的叙说了这三年自己在裴国的情况。
当年慕容晴将裴逸接回裴国之后,的确是老实了一段日子,不过随着慕容家的权势越发强盛,越发的嚣张跋扈,在朝廷上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慕容晴,这个在慕容家年轻一辈里面的佼佼者就再也沉不住气了。
裴逸居住在皇宫之中,按理说不应该受到慕容晴的骚扰,但是裴国的皇宫对于慕容家来说是可以自由出入的地方!女皇都是要给慕容家三分颜面,这皇宫自然也是要进则进了!
慕容晴每次都会来骚扰裴逸,裴逸也总是想尽办法躲避,女皇也是知道慕容晴的龌龊心思,尽自己所能想要帮自己的儿子逃过这一劫。
然而终究是徒劳,慕容晴成功的将裴逸堵在了一间屋子里面,裴逸自然是不会从她,手握银针威胁慕容晴再靠近自己,他就会自毁!慕容晴哈哈一声笑,自然是不会相信,当她想要撕扯裴逸身上的衣服之时,裴逸陡然有了动作。
银针毫不留情的扎进了自己眼窝里的穴位,狠狠的扎了下去,两行血泪自裴逸的眼窝里流出,慕容晴不由得惊住了,她万万没有料到裴逸竟然真的会这么做!当下也是停了动作,如果她要是再有动作,估计裴逸自尽也是有可能,一旦在裴国的皇宫里面一个皇子死了,她慕容晴就是第一嫌疑人,而慕容家的嚣张跋扈在民间也已经是怨声载道,如果给了女皇可以利用舆论翻本的机会,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慕容晴也从此放弃了打扰裴逸的打算,女皇得知心痛万分,直叹自己的无能,裴逸却是笑笑,提出要来这里,女皇当即答应,皇宫已经不是安全之地,唯有离开这里才是上上之策,再说这里还有很多武功高强的武僧,也都是知道裴逸的身份,慕容晴也不敢轻易找上门来。
在裴国皇室过了两年多风雨交加的日子,裴逸的后一年都是在这里平静的度过,没有想着要医好自己的眼睛,以防慕容晴还会造次。
楼漠白听完,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慕容晴,你别想再逍遥的过日子了!好一个卑鄙无耻的女人!
“王爷这三年又是过的如何?”裴逸轻声的问着,楼漠白也是缓缓的说了一下自己三年的境况,也是和裴逸说了竹笙和楼国的情况,裴逸听完之后只是欣慰一笑,“竹侧君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楼漠白笑笑,网要起身不再腻着,却察觉到了身体里面又传来了熟悉的骚动,“你…”楼漠白惊讶的看着裴逸,裴逸猛然坐起身子,拥着楼漠白也坐了起来,虽然闭着眼睛,楼漠白却是能够透过那薄薄的眼睑看到里面那双蕴含着无限风情的黑眸。
“这三年我等的可是很辛苦,王爷是不是也该让我得偿所愿一下?”裴逸的唇角勾起,身子已经猛然动作了起来,楼漠白咬咬嘴唇,腰身被他不停的托起放下,感受着一波波炽热的快感袭来,理智再度迷失,完全沉沦在这片欲海之中。
VIP 章五十九 以身近敌
温情缱绻总是稍纵即逝,即使两人向粘住对方一天,在这样的时候也是不合时宜,收拾好了身子,楼漠白穿好了自己的衣服,看着床榻上卧着的纤纤美人,裴逸此刻闭着眼睛,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的红晕,那张薄唇被亲吻的已经红肿了起来,就如甜美的樱桃。
裴逸的皮肤本来就白,现在这个身体虽然褪去了刚才的迷人红色,但是那细小的淡淡红色印记却是都留了下来,楼漠白着迷的用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沿着红色的斑点,裴逸的身体轻轻一颤,一只手轻柔的摸了过来,按住了楼漠白的手指。
“王爷这是不想下床么?”裴逸柔柔的笑着,楼漠白呵呵一笑,倾过身子将他扶了起来,一股好闻的药香自裴逸的身体上传来,传进了楼漠白的鼻间。
“自然不是。”楼漠白的嘴角向上扬,温暖甜美的笑容挂在嘴边,让这绝色容颜更添了几分闪耀色彩,裴逸闭着眼睛坐在床上,含笑没有动作,任由楼漠白轻柔的为他穿衣整理,穿衣服的事情对于裴逸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困难,然而能够让楼漠白服侍的又有几人?
当楼漠白小心的为裴逸穿好衣服之后,裴逸笑笑,手摩挲着楼漠白一见,立刻就是将裴逸的手窝在掌心,“怎么了?”
裴逸的身体靠了过来,直到两人温热的身体相贴,“能让王爷动手服侍的,我可是第一人?”
楼漠白一怔,随后哈哈一笑,嘴唇凑了过去,在裴逸光洁的脸颊上印下轻轻一吻,“对,没错,你的确是第一人。”
裴逸轻声低笑了几句,楼漠白拉着他走到椅子旁,让裴逸坐在那,“你等我一下,外面还有一个麻烦人物需要解决。”
裴逸乖乖的点点头,楼漠白这才抬步推门走了出去,一出门就是看到了一身黑衣的轩辕空明和青衣坐在屋外的石桌旁,而小桐则是拿着簸箕在一旁的药圃里面正忙着,看到楼漠白出来,一双眼睛闪烁着无比的惊喜和激动,但是都忍住没说,只是在那看着楼漠白。
楼漠白对小桐笑笑,小桐低声呜咽了一句,似乎很是激动的样子,赶忙又蹲下身子忙去了,青衣看到楼漠白出来,又是无比讽刺的一笑,“白日宣淫,王爷果然好兴致。”
楼漠白的脸色微微一红,刚才她和裴逸似乎忘情了点,也知道这外面还有别人在,不过还是就那么发生了,不过这又什么的,裴逸是她的男人,她和她的男人做什么还轮不到别人来说三道四,尤其是这个毒舌的青衣!
“你是不是多管闲事了点?能带我到这里,多少也要谢你一谢,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你说吧。”楼漠白淡淡的开口,走到轩辕空明的身边,对着他低语了一句,轩辕空明点点头,身子一闪就是走进了屋子里面去陪裴逸了。
轩辕空明一走,就只剩下青衣和楼漠白两个人,两人坐在石桌两边,都是面对着彼此,青衣的一双眼睛打量了楼漠白几下,“既然王爷如此大方,那不如就收了青衣吧。”
楼漠白的眉峰一挑,她猜到了青衣会这么说,“青衣,为什么是我?我并不觉得你有多喜欢我?与其说喜欢我,不如说讨厌我更多一些?让讨厌的人成为自己的妻主,你这是自作孽?”
青衣呵呵低笑了几声,一张清冷的脸总是有意无意流露出的讽刺是那样明显,“王爷又怎么知道青衣不喜欢王爷?”
“喜欢么?那你说,喜欢一个人该如何?”
青衣神情一愣,随即闪过一抹羞恼,“王爷的想法只是王爷自己的,我喜欢与否自己清楚,王爷就应一声如何?”
楼漠白微垂下眼帘,“我的夫一定是我喜欢的人,不然根本不可能相守一起,你的好意我终是要拒绝了,不如换个要求,我能做到的如何?”
青衣的唇角勾起,一片冰冷,“那就休其中一个,这点王爷一定能够做到。”
楼漠白的神色陡然一冷,抬眸看着青衣,青衣也是不服输的看着楼漠白,两人就如两只角斗的兽,互相撕咬,一点都不想让。
“休夫?我做不到。”
“既然做不到,这个人情王爷还是欠着吧。”青衣立刻接过话,手轻轻的拂了拂自己的衣裳,一脸悠闲的坐在那里,楼漠白脸色有些不佳,青衣的要求委实过分,休夫?经过了这么多事情,她怎么可能休夫?休夫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唯一想到的好处就是看到她的痛苦吧。
说到底,青衣要折磨的还是她。
“青衣,你到底是谁的人?”楼漠白沉默了几秒,终于是问出了口,青衣是上官绝的手下,然而却处处针对他,已经明显超越了他这个下手的界线,楼漠白唯一想到的可能就是青衣是别人的棋子,一个安插在上官绝那里的棋子。
青衣低笑了几声,一阵风吹过,浓郁的草药香扑鼻而来,“王爷果然不笨,这点你终于想到了?”
楼漠白笑,“当初跟着我上战场根本就不是上官绝的意思,而是那个人的意思,对么?”
青衣点点头,也不避讳什么,“的确。”
楼漠白继续说道,“三年前,杀了那几个奸细的人是你。”
青衣呵呵低笑一句,“是我,我只不过是帮王爷一个忙罢了。”
“呵呵,帮忙?是啊,你帮的是谁自己心里清楚,你帮的可是桐国的女皇,桐冉,也就是那个易念思,我说的可对?”
楼漠白的话让青衣的神色猛然严肃了起来,一双眼盯着楼漠白,口气也不再调笑,“这点王爷都是猜到了,果然让我惊讶不少。”
楼漠白勾起唇角,“我早该知道的,你在我面前说的那些挑衅话语,还有处处维护易念思的举动,排除掉所有不可能就算再如何不敢相信,不能相信,也是唯一的可能,也就是正确的答案!”
青衣的脸色不似刚才的悠闲,就连那丝丝嘲讽都是消失不见,楼漠白没等他开口,继续说道,“我很疑惑,你还是一个背叛主子的人?”
青衣的面色一僵,身子都是僵硬在了那,“我出现在裴国的消息,你不应该第一时间传达给桐冉么?况且你守在这里,不也是为了等我出现?”
青衣抿起嘴角,坐在那里脸色微微有些发白,楼漠白笑看着他,“青衣,你到底想要什么?也或者说,到底是什么让你不惜背叛她?”
青衣猛然开口,声音有着一丝压抑,“我要的,没人能给得了我。”
楼漠白微微皱起眉头,青衣一扫刚才的阴郁神情,身子盈盈站起,出身青楼的男子不论是老板还是里面的妓子,似乎都带着那么一点若有似无的妩媚风情。
“既然王爷已经猜的如此透彻,王爷还是小心一点吧,现在我玩的高兴,一旦哪天我不高兴了,王爷也该明白了。”青衣对着楼漠白勾起了一个冰冷笑容,身子一闪,就是轻功飞走,没过一会儿,人就是消失在了一片葱郁的树林之中。
楼漠白坐在石凳上,看着青衣离去的方向好一会儿,眉头仍然是皱起的,静静的思索了一会儿,楼漠白就起身走进了屋子,刚一推门,就听到了轩辕空明和裴逸低低的谈话声音,听到了声音裴逸猛然一转头,闭着眼的脸庞就是对准了楼漠白的方向,淡雅的笑容挂起。
“王爷,青衣公子走了?”
楼漠白的眼神中闪出一抹疑惑,关上门走了过去,坐在裴逸的身边,“怎么和青衣很熟捻的样子?”
裴逸笑笑,“最近这一年,他帮我不少,虽然青衣公子这张嘴的确不重听,不过人倒是不错。”
楼漠白冷冷一笑,“他就算帮忙也是带着某种目的。”
裴逸笑着,手摩挲了过来握住了楼漠白的手,温情的摩擦了几下,楼漠白的心情回转,视线扫到裴逸紧闭的双眼。
“这双眼睛还是睁开的漂亮,早点好起来。”
裴逸笑着点点头,“这几年我一直都准备着随时康复眼睛,只要王爷一回来,我就会治好这双眼睛。”
楼漠白笑笑,“要快点好起来,不然你可是看不到慕容家悲惨的下场了。”
裴逸听到这里,不禁轻声笑了出来,“王爷这可是生气了?”
“当然是生气,慕容家把你逼到这份儿上,不让她们付出代价,我就不配做你的女人!”楼漠白握紧了裴逸的双手,“况且这裴国的皇权,不也是你心头的一个病么?”
裴逸的脸色陡然暗了几分,手掌又握紧了几分,裴国的皇权的确是裴逸心头的病,凤君是死了,女皇对他是真心的疼爱,裴逸是女皇现在唯一在乎和信任的人,不管以前对待自己如何,女皇毕竟都是裴逸的母亲,当自己的母亲处在这样一种逼迫无助的情况,裴逸的心里也是不好受。
不然也不会明知道皇宫危险还要入宫住了两年,他都是为了陪伴那个现在没有实权空有名号的母亲。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王爷…无需挂心。”裴逸低低的说了一句,楼漠白是他的妻主,但是也不能为了他或者裴国女皇而涉险,一旦有什么差池,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王爷再有什么闪失,他该怎么办?其他人又该怎么办?他不能这么自私!母皇有如今这样的境况,也算是她自己当初选择的下场吧,怨不得别人…
大权旁落,和上位者本身也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啊!
“你难道还不信我么?抛开你皇子的身份,你就是我楼漠白的夫,我的夫被别的女人所窥视,而且她的行为还严重伤害了你,我岂能饶过她?就算你能放过她,我也不能!”
裴逸的嘴角甜甜勾起,只觉得心头一阵热乎,这个王爷啊,什么时候性子也是这般冲动,这般嫉恶如仇了?这动不动就报复的念头虽然听上去很冲动,却让裴逸感到了深深的心安和浓浓的安全感,只要有她在,只要她在自己的身边,没有人能过伤的了他!
“师弟,一切都听漠白的。”轩辕空明坐在一旁,这个时候插上一句,裴逸怔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好,不过王爷要答应我,不要莽撞行事,一切需从长计议。”
楼漠白点头,裴逸还是一如之前的性子,不急不躁,就算别人都火急火燎的被烧上房,估计他也是慢悠悠能坐在那里品茶的一个人。
“王爷可是有了主意?”裴逸淡淡的问了一句,楼漠白轻笑,知她者,当属裴逸也!
“这一路来到这儿,裴国的那场瘟疫让民间都是有很深的抱怨,甚至时不时的应该会发生暴乱的情况,慕容家在人民百姓之中可谓是怨声载道。”
裴逸静静听着,纤细的眉头往中间聚拢,“慕容家把持了军权和财政大权,裴国军队的号令玉佩被慕容家握在手里,而且裴国的经济大家都是被慕容家或威胁或利诱的把持在手里,母皇曾经试着想要削减慕容家的种种权利,但是却力不从心。”
楼漠白点头,把持军权就想到与把持了一切,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句话还真是真理!如果不是拥有了军权,慕容家凭什么去要挟那些商贾,如果没有军权,慕容家又如何威逼得了女皇?
一切的根源就是在军权上面,就是在那枚能够号令裴国军队的号令玉、佩上面!
“王爷可是想要去偷么?”裴逸柔柔说了一句,楼漠白一怔,“要偷也只能拜托空明去偷了啊!”
裴逸苦涩的笑了笑,接着要偷,“没用的,母皇不知暗中派了多少人去偷,慕容家很狡猾,似乎号令玉佩根本就在府上,也不知道他们藏到了哪里,就算是慕容家的人,也都是不知道这号令玉佩是放在哪儿。”
楼漠白冷笑,慕容家倒也不是傻子,知道对自己的人也要保密,照现在这样的情况,能够知道号令玉佩的人除了慕容家的掌权者,还有一个,就应该是慕容晴了!
想要接近一个女人,最直接方便的就是用男人,而且是慕容晴能够看得上眼的男人,裴逸么?楼漠白立刻就是否决了这个想法,看来目前可行的只能靠自己这张脸了。
想一想楼漠白觉得有些可笑,自己在楼国就是以男人的身份混进了皇宫,现在又要以男人的身份去接近这个慕容晴,她这男装的身份是暂时摆脱不了了。
“既然用偷的不行,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让慕容家自己说出来。”楼漠白低声说了一句,裴逸一怔,俊脸转向楼漠白,“王爷是要…”
“慕容晴应该知道这号令玉佩放在哪儿吧?”
裴逸点点头,“慕容晴曾经也以这个为条件,让我从她,不过我拒绝了。”
楼漠白的笑容一冷,慕容晴,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的人!敢动我的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有动作,我不废了你们慕容家,我也不叫楼漠白了!
“既然她知道就好,好好在这里安心养伤,早日将眼睛治好。”楼漠白轻轻的在裴逸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当着轩辕空明的面也不避讳什么,轩辕空明看在眼里是黑眸一闪,裴逸的俊脸也是窜上了一抹粉红,毕竟师兄在场,怎么样都是有些不好意思。
“让师兄和你一起去,这样的话也能…”楼漠白的手指轻轻的堵住了裴逸的薄唇,“空明留在这里保护你,我不会让你再出分毫的差错,至于我,你就无需担心了。我可是有空明不少的瓶瓶罐罐,你认为其他人能轻易近我的身么?”
裴逸听到这话,才微微安下心来,也是轻轻点头表示同意,楼漠白又是嘱咐了几句就要离开,这里是寺院,她不可能长久的留在这里,尽管这里不被人打扰,也难保有万一,况且她还有事情要做,只能先和裴逸分开一段日子了。
推门走了出来,轩辕空明也跟着出来,楼漠白笑笑,轩辕空明也是没多说什么,只是将她的身子揽进了自己怀里,一个纵身就是轻功前行,带着一个人的轩辕空明依然是身轻如燕,脚尖踏在细密的树枝之上,借力用力,很是快速的向前滑行着,犹如一只雨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