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蛊?哪里有,可不可以买得到!”楼漠白急急的问了一句,她希望兰儿好好的活着,不要是这种状态,更不要是那种性格,那样的兰儿让楼漠白心疼,狠狠的心疼。
轩辕空明摇摇头,裴逸也是无奈的笑了,“王爷,世上最为擅长蛊毒的当属苍国,那里几乎人人都会接触到盅虫,而这隐蛊则是万蛊之首,是一切母蛊的克星,世界上仅此一个,苍国的女皇所有。”
楼漠白听后,神色又是暗了几分,苍国的女皇所有物,而且世上只有一个,这样的话,又怎么可能求的来?
“兰儿体内母蛊所释放的毒素有无大碍?”楼漠白抬头看向轩辕空明,轩辕空明已经收回了黑色的虫子,放进了盖子里,仔细的塞好瓶塞。
“无碍,只不过醒来比较麻烦。”
“一旦兰儿醒了,就会是刚才那个样子?直到母盅再沉睡过去,兰儿也跟着睡过去,是这样么?”
轩辕空明点点头,不由得多看了楼漠白几眼,似乎好奇关于蛊毒的事情她明明就是门外汉,怎么理解的这样迅速。
楼漠白垂头沉思,“裴逸,这一次陪你回去,不介意我带上兰儿吧。”
裴逸听后只是笑了笑,“王爷这是什么话,兰儿自当是带上的,师兄也定会随我一起,这路上还有个照应。”
楼漠白点点头,这次是陪裴逸回娘家,本不该带着别人,然而兰儿目前的状况还是放在身边比较好,如果一个不小心又再度醒过来,那样的兰儿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真的不好说,带在身边一旦醒了,只要他看到自己,也不会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轩辕公子,这一路上又要麻烦你了。”楼漠白站起身子,将手臂上的袖子卷了下来,掩盖上了红紫的痕迹,轩辕空明看了看楼漠白手臂上的伤,久久,才开口说道,“无妨,师弟所托。”
搂漠白笑笑,他可真是有意思,什么事情都能用一句师弟所托来概括,如果没有裴逸的话,以轩辕空明这样冷漠的性子,怕是连理都不会理自己的。
“王爷,今夜我和师兄在这里照看兰儿,王爷还是去其他两位侧君那里比较好。”裴逸扯出一抹淡笑,楼漠白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裴逸的意思。
这次作为媳妇,跟着裴逸一同回去裴国,自然是不能带上其他侧君的,上官绝已经离开了都城回去了江南,现在只有一个人,竹笙。
楼漠白点点头,想到那抹娇弱却倔强的青色,想到这一次是真的要把他一个人留在这个硕大的逍遥王府里,楼漠白心里总觉得有一个地方空了。
走出了自己的院子,外面已经是夜深人静,楼漠白脚尖轻点,身子几个起落已经来到了竹园的外面,里面竹影重重,在月光之下互相摇曳,而一片青色的竹身之下,竹屋被环抱其中,而里面透出来的温暖灯光映在了竹节之上。
楼漠白看着那抹依然亮着的光,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不少,这么晚了,竹笙怎么还不睡?
悄悄的走到竹屋的外面,窗子被支起了一个很大的缝隙,楼漠白也是看到了里面的景象,竹笙坐在昏黄的灯下,正在一针一线的细密缝着什么,神情是那样的专注,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容,那样的甜蜜而祥和。
楼漠白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心口陡然一缩,一种细微的疼痛由心脏的那里缓缓蔓延开来…
“竹笙。”楼漠白站在窗外轻轻的唤了一句,正在刺绣的竹笙猛然一惊,抬头望窗户这边看来,一下子就看到了窗外的楼漠白。
“漠白,这么晚了,你怎么不休息,快进来!”竹笙立刻起身推开了屋门,看到楼漠白还在那呆呆的站着,马上走过去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走了进来,“这晚上可是不比白天,你要是冻坏了身子可怎么办!”竹笙将楼漠白压在椅子上坐好,微微数落了一番,看着楼漠白仍是呆呆的一副样子,不禁扑哧一笑。
“怎么,傻了?”
楼漠白微微摇摇头,看到了一旁椅子上被竹笙放下的东西,仔细一瞧,竟然是一个快要成型的荷包。
“怎么,还是绣给我的么?”楼漠白拿起椅子上那个还即将成形的荷包,竹笙的小脸一红伸手抢了过来,坐在楼漠白旁边的椅子里,一针一针的继续缝着。
“以前我送你的那个不是丢了?正好有时间,给你再做一个。”竹笙说着这话,小脸上的红晕已经渐渐扩散开来,在嫩白的已经丰盈一点的脸颊上煞是好看。
楼漠白静静的看着,突然之间就觉得喉咙干涩,原本准备好的话早已经烂在了肚子里,她面对这样的竹笙,面对着一心一意给她绣缝荷包的竹笙,她该怎样开口说要离开,该怎样开口说不能带他走。
前一次的决然已经消失不见,楼漠白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竹笙一针一针的细密缝着,时间在两人之间静静流逝,楼漠白甚至能听见心里时钟上的那根秒针,在滴答滴答的走着。
“好了,终于是缝好了。”竹笙手上的细针轻轻一挑,轻巧的打上一个结儿,将精巧的荷包握在掌心里,小脸带着一抹欣喜转了过来,却在看到楼漠白脸上的神色时,忽然就笑了。
竹笙走了过来,轻轻的拉起楼漠白的身子,把荷包系上了她的腰间,这期间搂漠白一句话都没有说。
“漠白是不是有话要告诉我?”竹笙一边系着荷包,一边低声问着,楼漠白的身子轻轻一颤,嘴唇动了动,却蹦不出半个声音。
竹笙轻声笑了几声,手中的动作流畅、利索,不多一会儿就将荷包牢牢的系上了楼漠白的腰间,通体碧绿的颜色很是舒心,那上面是几颗挺拔摇曳的竹子,安静的垂在了楼漠白的腰间,竹笙看的满心欢喜。
“漠白是不是要告诉我,要和裴侧君一起回裴国去?”竹笙低声的说道,楼漠白惊讶的转过身,看着竹笙淡笑的神色,只是微微撇开了脸,淡淡的应了一声。
“漠白这样做也是对的,裴侧君一个人回去终究是令人放心不下,漠白陪在身边也好。”竹笙温婉的笑着,小脸是一派大家闺秀的模样,一袭青衫盈盈而立,楼漠白看着眼前的竹笙,这是围绕在她身边的几个男人中,最为娇小、性子也是最为执拗的一个了。
“漠白是不是还要告诉我,这一次不能让我一同跟随。”
楼漠白再度把脸转了回来,对上竹笙一切了然的眸子,始终说不出话来,最终再度别来了脸,“嗯。”
时间仿佛就此沉默,定格在了这一刻,楼漠白有些不敢看竹笙的脸,她怕看到那双灵动的大眼晴里满是失望的样子,她不是有意抛下他,真的没有。
“那…你要答应我,早点回来。”竹笙低声说着,楼漠白只觉得心脏猛然一颤,脸又转了回来,惊讶的看着竹笙。
竹笙红着脸,似乎很是害羞,手指也互相绞在了一起,局促不安的样子,“我知道,上次太任性了些…这一次自然也知道轻重,不会给漠白添乱的,我只求你能在看到荷包的时候想到我,这样我在这里也算是安心了…”竹笙低下头小声说着,一张小脸是越说越红,最后彻底埋下了头,很是不安的站在那里。
楼漠白的心忽然就疼了,那么真切的疼,让她伸开双臂将面前这个小人揽进了怀里,轻轻的抱住,一抹清雅的竹子香气窜进了鼻尖,直达心底。
竹笙一愣,黑眸闪了几下,这才伸开双臂缓缓抱住了楼漠白的腰间,小心翼翼的将脸埋进了这个温暖的怀里。
“好,我答应你,一定会早点回来。”楼漠白伸出手缓缓抚摸上了竹笙轻柔的发丝,一股清凉自掌心划过,竹笙这副瘦弱的身体让楼漠白以为,只要她抱的再紧一点,似乎就要碎掉了。
竹笙听到这话,心中一阵暖流划过,手臂更紧的将楼漠白抱住,身子依偎上去,小脑袋轻轻的点了点,“恩,我等你回来。”
等你回来…在这万千红尘之中,如果有这样一个人,肯为你守着一座院落,肯为你守着一颗心,不计较时间的流逝,不计较孤独和寂寞,只为了等你回来,人生又是何其有幸?
三天的准备时间,逍遥王府里面的下人们还没有从自家王爷回来的欣喜中清醒过来,就要再一次面对自家王爷远行的消息,管家这几日的神情也是有些提不起劲儿来,毕竟楼漠白回来的时日还不足几天,就又要出行了,而这一次究竟是要多久才能回来,真的无法预料。
这三天楼漠白哪儿都没去,都是呆在这逍遥王府之中,和竹笙在一起,裴逸也表示深深的理解,竹笙这几天很是开心,每天楼漠白都准时的来报道,和他一起在逍遥王府的四处走一走、逛一逛,甚至还会给他说几个有意思的故事,这三天逍遥王府里面尽是两人相携的身影,楼漠白的心底也觉得愧疚无比,看着竹笙开心的样子,多少也算是点补偿吧。
转眼间,三日之后就已经到了,一大早,管家犹如上一次远行的时候一样,忙里忙外,这一次可不是去游玩,这一次是要离开楼国了。
“快快,把暖手炉带上,还有王爷的那几件冬衣也要戴上,一路之上吃的准备了怎样了,王爷爱吃的菜都要记得装上!”管家在一旁吩咐下人,四季的衣服都带了个遍,楼漠白一脸无奈的站在一旁,知道就算阻止也是没用,这一次去裴国,或许真的会呆上一年也说不定。
“漠白,到了裴国要注意饮食,不要吃坏了肚子,还要注意天气…”竹笙站在一旁,絮絮叨叨的嘱咐着,一副小男人的模样,楼漠白笑着点点头,将他的话一一记下。
装了好半天,上次出行的那个豪华马车再次派上了用场,兰儿已经先一步抱进了马车里面,轩辕空明自然也是先一步进去,楼漠白看了看时间,“好了,该走了。”
管家听到这话,话语一顿,又连续指挥了几句,终于是将能用上用不上的都带上了,“王爷,一路要小心。”管家的眼睛再一次湿润了,楼漠白点点头。
裴逸蒙着面纱站在楼漠白的一旁,安静的站着并不多言,几人一路往门口走去,楼漠白都是牵着竹笙的手,感觉到他的手指越发的冰冷。
到了逍遥王府的大门,楼漠白停了下来,“行了,本王又不是不回来,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管家摸了摸眼睛,终于是狠狠点点头,带着一干下人退下了,只有竹笙站在那里,手紧紧的握着楼漠白的手,不愿意松开。
“我走之后,要记得准时吃饭,要多吃,回来的时候你要是再瘦,你可是直到那个约定的后果。”楼漠白牵着竹笙冰冷的手,轻声说道,竹笙红着眼图点点头,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好了,哭什么,我过一段时间就会回来。”楼漠白轻轻的抹去竹笙眼角的泪水,捏了捏他现在有了点肉的脸颊,弹了一下竹笙小巧的鼻子,将竹笙的眼泪都逼了回去。
缓缓松开竹笙的手,竹笙又是红了眼圈,小手任由楼漠白的手从中撤离,一个关节、下一个关节、直到最后的指尖相离…
“漠白!”竹笙看着楼漠白转身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大喊了一声,楼漠白没有回头,站在原地,闷闷的应了一声,“什么?”
“早点回来,我等你。”竹笙轻咬着嘴唇,站在原地,告诉自己不要哭,千万不要哭…然而眼泪还是无声的流了下来,宛如清澈的小溪,在那张小脸上缓缓蔓延。
这清澈的眼泪都是为了一个人,都是为了那个即将要远行不知归期的人…
“知道了。”楼漠白说了一句,再也没有回身的走了出去,只留下一个背影在竹笙面前,裴逸在一旁轻轻的叹了一句,也跟在楼漠白的身后走出了逍遥王府的大门。
楼漠白跨出王府大门,就看到了慕容晴一干人等已经等在了外面,什么都没有说,就连客气也是没了心情,撩起了车帘跃进了车里,裴逸见到这一幕也是轻轻的摇摇头,也是撩起车帘走了进去。
慕容晴被楼漠白晾了一下,有些尴尬不知所措,然而也不能说什么,只能说了一句启程,一路人马也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往城门走去。
马车里,楼漠白抱着兰儿,沉默的坐在那里,头始终垂的低低的,裴逸摘掉自己的面纱,“王爷,不再看一眼么?”
楼漠白坐在那里,没有说话,只是神色不由得又沉了几分,马车的轱辘声音不停发出响声,轩辕空明面无表情的坐在一边摆弄他的瓶子,终于,马车的车帘被人猛的掀开!
楼漠白的头探了出去,已经离逍遥王府的大门很远了,那抹青色站在那里,一直的站在那里,楼漠白看着远远的那抹青色,喃喃低语,“等我,等我回来…”
身子慢慢的收了回来,楼漠白沉闷的心里稍稍得到缓解,怀里的兰儿依然在沉睡,裴逸对着楼漠白轻轻一笑,“王爷,这一次倒是难为你了。”
“说什么傻话,无须多想。”楼漠白说了一句,一扫刚才低沉的脸色,手缓缓的抚上兰儿的脸颊,皮肤是温热的,而这个体内到底沉睡着怎样一个灵魂。
“裴国离苍国远么?”楼漠白问了一句,裴逸微微皱起眉头,“裴国在楼国的西面,而苍国则是在南面,苍国和裴国也是有相邻的地方,也不算是远。 ”
楼漠白点点头,隐蛊,苍国女皇才拥有的隐蛊,求能求的来么?怎样让一国女皇答应你的要求,除非是欠下你的人情,亦或是…直接去皇宫去偷!
现在目前最为重要的还是裴国之行,这一次去裴国也不见得会多安生,那个一直想要祸害裴逸的凤君,是出于什么才会让裴逸回去,难道还是不死心么?
慕容晴骑着高马跟在楼漠白马车的身旁,眼神一直死死盯着马车,似乎能够穿透墙壁看到里面那袭白衣,这一次她倒是从头到尾只能是个充当侍卫的角色。
和三皇女这样尊贵的身份相比,她的身份又算得了什么?
很快就行到了楼国的西门,楼漠白坐在马车里面就听到了远处隐隐传来一个女人暴躁不耐烦的声音,“他奶奶的,让老娘做护卫!老娘可是要上战场杀敌的!”
慕容晴看着远处那个高大威武的女人皱起了眉头,这次楼国派出的随行护卫看来都是大老粗,上不了台面的人。
“喂!你就是那个苍国的使者?摆什么架子!让老娘在这里等了快半个时辰!”楼漠白的马车走近,一个彪悍的女人就走了过来,虎目浓眉,五官很是英气,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这出口而出的话也是给人一种豪爽、痛快,然而在慕容晴的眼里,这人就是一个没档次的。
“抱歉,稍微耽误了一下,真是多有得罪。”慕容晴扯扯笑容,碍于在楼国的境内,只能赔笑了一番。
“去!少给老娘扯文邹邹的一套!下次要是再让老娘等,老娘他妈的不干了!”女人虎虎生威的吼了一句,慕容晴僵硬的站在那里,只能说着是是是。
“你怎么还是这样一幅脾气,一点都不改?”楼漠白微笑的撩开车帘走了下来,英姿非凡的女人一见到楼漠白,立刻双眼一亮!
“我他娘的,白墨!你可让我好找啊!我找遍整个楼国军营都没你的影子,老娘差点就不想干了!”
慕容晴一愣,不禁看向楼漠白,楼国的三皇女和这种大老粗竟然是旧识?不是传闻这三皇女个性阴沉不喜与人交往么?
“哈哈,找不到我只能怪你自己,现下不是见到了?”楼漠白便是没有摆起皇女的架子,估计眼前的这女人就算知道自己皇女的身份,也怕不会改变什么。
“哈哈哈,自从上次一别,我已经是一个副将了!如何!”女人哈哈一笑,充满英气的脸上是豪爽的笑容,煞是好看。
楼漠白笑着点点头,看着上次一别的山寨头子,很是满意的上下打量,真是看不出来,换掉了那身狂野的打扮,还真是一个翩翩人物,只不过这爆粗口的毛病还是改不了。
“不过这次上面竟然让老娘来做护卫,护送什么狗屁三皇女,老娘又不是来做保镖的…”山寨头子一脸埋怨,楼漠白听了哈哈一笑,满是兴味的看着她。
“副将大人…副将大人…!”在山寨头子身后的几个小部下白着一张脸,小声的喊着山寨头子,眼神时不时的飘向楼漠白,越看脸色越是白上一分,山寨头子听到身后几个人的叫喊,很不耐烦的低吼一句,“都喊什么!给老娘闭嘴!”
几个小下属解释苦笑,拼着命的继续唤着,“副将大人,面前这人是”山寨头子听的有些蒙,有些后知后觉,看着慕容晴,又看了看楼漠白,脑子里的灯泡猛然一亮,手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靠!你就是那狗屁三皇女!”
楼漠白哈哈一笑,被这个女人的爽直逗坏了,“对,我就是这个狗屁三皇女。”
暮容晴一听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马车里面的裴逸听到忍不住噗嗤一乐,就连轩辕空明也是面色一动。
“哈哈,我就说嘛,怎么没在军营里找到你,你是狗屁皇女啊,我怎么找!”山寨头子颇为狂野的一笑,那些跟在她身后的小兵们早就是脸色刷白,一脸不安的站在那,生怕下一秒楼漠白一个大怒就将他们所有人的脑袋都给砍了。
传闻,这三皇女殿下的脾气可不是一般的不好啊…动不动就满门抄斩啊…
“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楼漠白满是笑意的看着山寨头子,这一趟裴国之行如果能有这人一起随行,也不算太坏。
“忘了忘了,老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青沐然!”
“青沐然…这名儿倒是很文雅,实在是不像你。”楼漠白笑着说了一句,青沐然又是哈哈一笑,“是我老爹起的。”
慕容晴见到两人便是不客气的聊了起来,不禁低声咳嗽了一声,“三殿下,我们是否可以上路了?”
青沐然一听立刻有些坏脾气的吼了一句,“在老娘地盘,哪有你插话的份儿!让老娘等了半个时辰的帐还没找你算呢!”
慕容晴听的是面色一红,眼神也是一冷,楼漠白出声,“沐然,这次去裴国一路上还要托你照料了。”
青沐然脸色一变,又是一副开心而兴奋的模样,“那是自然,如果知道狗屁皇女是你,老娘也不会这么唉声叹气,只要你没事和老娘比试比试就行!”
慕容晴听到心里,只觉得疑惑阵阵,比试?难不成这楼国三皇女是会武功的?那为何那日女皇却说她不会武功?
“哈哈,自然是行啊,我们出发吧。”楼漠白点点头,也不理慕容晴怎么想,撩开车帘上了马车,青沐然也是心情大好,对着她那些部下吆喝一声,“看什么看,都给老娘都上马!老娘带你们吃肉喝酒去!”
回到马车,裴逸是一脸笑意,“王爷每次出行都能碰到故人,真是难得。”楼漠白坐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将兰儿放在自己的腿上,无奈的叹口气,狗屁皇女,这青沐然还真是敢说,如果自己是原封的这个时代人,她那样的性子恐怕不知道要被斩了多少次了。
不过如此率真可爱的个性,还真是讨人喜欢。
“这青沐然性格直爽,心机也是单纯,此行倒也是一个助力。”裴逸淡淡的说着,楼漠白赞同的点点头,脑子里却在思考这青沐然是谁派来的,是女皇么?如果真是女皇的话,派这样一个大老粗、丝毫不在乎礼节的随行护卫,到裴国后岂不是会将她这三皇女的面子丢尽了?
楼漠白微微低下头,嘴角缓缓勾起,女皇啊女皇,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你是想用这青沐然将我一军么,可是你却不知,是我反将你一军吧。
VIP 章三十二 醉酒情迷
裴国位于楼国的西面,在这片大陆之上存在的四个国家,楼国、裴国、苍国、桐国,四个国家的面积都是大同小异,四个国家则是两两相邻,紧密一起。
如果一旦哪两个国家之间发生了大规模的战争,一动俱动,没有一个国家会稳坐泰山,不来分战争的一杯羹。
每两个国家相交的地方都会繁衍出一个繁华的小镇,作为两个国家边界相交的地方,这里来来往往的都是商旅,小镇也是喧闹不已,赶了有不超过十日的路程,楼漠白一队人马终于是赶到了和裴国相交的这个小镇,青龙镇。
“他奶奶的,终于是走到了一个有人的地方,老娘都快累死了!”青沐然骑在马上走在楼漠白的马车一侧,看着面前这个繁华的小镇满是星星眼,挥手擦了一下自己的汗水。
最近两天的赶路恰逢是无边无际的官道,中间竟然没有一个可以歇脚的地方,楼漠白的马车倒是很好,走了多久的路也只是在马车里舒服的呆着,然而这些骑马的可都是受不了了,就连慕容晴也是脸色苍白,屁股生疼。
“三殿下,这两日连着赶路有些累,不如在这里歇息一晚,明早再出发吧。”慕容晴隔着车帘说了一句,里面传出了楼漠白的一句好,慕容晴扯了扯嘴角,她还真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彻底的无视过,罢了,现在还是在楼国的地盘,只要明天出了这里,也就是进入自己的地盘上了,哼!
青龙镇来往尽是商贾,住在青龙镇上的人都是见过大世面的,然而当楼漠白的马车和随行人员踏入这个小镇之后,也是惹来了很多好奇的目光,大家也都纷纷猜测这是伙什么人物,更是好奇这马车里面坐的是什么人。
“呜呜呜…哪位大人行行好,买了奴家,奴家做牛做马一辈子也是甘愿…”一道悲凉的哭声隐约的传了过来,楼漠白坐在马车里面眉峰微动,走到哪里都会遇到一些特殊的事情,卖身的也大有存在。
“前面发生什么事了?”青沐然大咧咧的说了一句,颇为好奇,楼漠白见了不禁在马车里面说上一句,“你这么关心,何不上前看看。”
青沐然哈哈一笑,似乎很满意楼漠白的建议,“好!老娘这就上前看看!”双腿微微一夹马腹,已经策马过去,楼漠白稍稍在马车里面等了一会儿,就听见青沐然的声音,“白墨!”
青沐然在知道楼漠白的身份之后,依然是喊她的化名,很明显这也是一个视礼教和尝纲为无物的异类,这点上倒是和上官绝很是相像。
楼漠白微微挑开了一旁的侧帘,这一看就是皱起了眉头,青沐然身边跟着一个低垂头的男人,一副赢弱的身子,满是污痕的衣服和乱糟糟的样子,楼漠白看了青沐然一眼,“你把他买下了?”
青沐然咧开嘴,大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虽然老娘以前也是做过劫人的事情,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你看他卖身葬父,也怪可怜的,反正也不差这几个银子,你说对吧!”
楼漠白的黑眸微微眯起打量起这个男人,刚才这个男人在见到她的时候眼神一瞬间的惊讶并没有被她忽略,慕容晴骑着马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男人,“青沐然,你能不能少找招惹点麻烦。”
“你说什么!敢说老娘惹麻烦!”青沐然可能看慕容晴很不顺眼,总之慕容晴说话总能挑起青沐然的火气。
“不是麻烦是什么,你知道这个男人是什么身份就买下?要是包藏祸心怎么办?”慕容晴一双冷眼看着青沐然,青沐然倒是为之语塞。
“这位大人,奴家并非你说的那样,奴家只求能把老父葬掉,就算做牛做马也愿意啊!”男人的身子轻轻一抖,跪在了地上,头也是一下又一下磕了起来。
“我去你娘的,这个小爷们我买下了,关你什么鸟事!”青沐然也是一副倔脾气,看到男人不要命磕头的样子心中火气更为旺盛,对着慕容晴吼了一句,慕容晴面色一红,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夹着马腹来到了另一侧。
“好了,沐然,你现在可不比以前,买个人总要身家背景清白才是,再说这一次是有事在身,要是每到一个地方你都买回来一堆人,这些人莫非都要带着?”楼漠白撩开车帘,淡淡的开口,青沐然听了也是微微一愣,她倒是完全没有顾虑这么多,只是觉得这男人万分可怜,这才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