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孟长河的思维都有些僵硬了,王分明就没有碰过女人,怎么会有孩子?可是这孩子的确和王极其相似,甚至…甚至连血缘波动都和王一样,是他的孩子应该没错!
寒无邪咬了咬下唇,似很难为情,脸色微红,牵着孩子的手微微颤抖,问道:“神风王是不是昏迷很久?”
“是。”孟长河点头,疑惑的看着这女子,心下万种猜测,却还是不解,这女子明明只有二十出头,王这两千万年来,都是昏迷的,怎么可能去碰女人,还留下种?
寒无邪沙哑问道:“他昏迷的时候,你们都守在他身边,日夜守着?”
孟长河摇头道:“王在房间周围布下阵法,我们这些手下无法靠近,当然别人也无法靠近,伤害不了王。”
寒无邪心下早就猜到这点,自然就更好骗下去,她幽幽道:“六年前,我听说神风王昏迷不醒,因为我是炼丹好手,所以想要试试新药能不能对他有用,若是救醒神王,想必会有很多好处,但是又怕药无用,或是有什么反作用,反而惹祸上身,所以我没敢直接上门,我趁着夜色进入神风宫,心想如果成了,就留下,失败就开溜。”
“不可能!神风宫不是你这等修为可以溜进来的!”孟长河不信的摇头。
寒无邪眯眼,自信满满道:“我家祖上,有一种秘法,可以隐藏所有的气息,仿若一片云彩,绝对不会被人发现!”
“世间不可能有这样的秘术!”孟长河直接摇头否定。
寒无邪突然气息一敛,身上似有一缕缕薄薄的雾气,渐渐,什么气息也没有了,仿若一片云朵。
孟长河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僵硬道:“这…这怎么可能!”
“事实就在你眼前。”寒无邪又恢复全身气息,苦叹道:“这是我家祖上的秘法,外面根本无人得知,所以你一开始不信,也是情有可原的,现在我已经展现给你看,你应该相信了吧?”
孟长河沉吟片刻,目光依然有些犹豫和怀疑:“就算你混进神风宫,也不能进入王的房间。”
寒无邪脸色微红,低声道:“秘法使得我如云朵一样,出于无形状,所以阵法也无法阻拦我,它们根本没有察觉到我进入,所以我进去以后,就给他服用了丹药,可是…”她垂下头,极其害羞道:“出了一点点问题,不得不以身相救,所以我就…”她说不下去了,垂着头,十分的娇羞状,伸手揽住玄子墨,这很显然是在说,所以这孩子就出现了。
孟长河不语,脸色越发难看了起来。
寒无邪心疼的揉了揉玄子墨的头,小声道:“墨儿,娘对不起你,不能让你见爹爹了。”
“见不到爹爹了吗?”玄子墨很配合的做出极其失望的表情,垂着头的可怜样子,任何大人都会心疼。
孟长河看着这对母子可怜的样子,不由心疼。
虽然这女子自己送上门,结果送药不成,把自己给送了,但是王始终碰了人家,总要负责的,更何况这个孩子是王的孩子,不见得不让他们父子相见吧?
孟长河终于下了决定,“你们在这里等我,我这就去找王!”
寒无邪微微点头,看似十分害怕的样子,低低道:“怕他不会记得我,会不认我们。”
孟长河忍不住安慰道:“我会和王说明的,你在这里等我!”
目送孟长河离开,寒无邪长长的吐了口气,身边的玄子墨小声嘀咕道:“娘亲坏,娘亲是个大骗子!”
寒无邪微微窘色,伸手刮了刮玄子墨小鼻子,好笑道:“如果不这样说,你怎么能见到你爹爹呢?”
玄子墨吐了吐舌头,顽皮道:“娘亲真厉害,墨儿将来也要学娘亲,说谎都不紧张,墨儿说谎都会紧张,我一定要改掉这个毛病!”
寒无邪一愣,苦笑道:“墨儿,说谎可不好…”她犹豫了一下,却又觉得很多时候太过老实也不太好,柔声道:“不过,有的时候,看情况行事!不要太过分就好!”
孟长河敲响玄敏风的房门,声音有些低沉,甚至带着几丝颤抖道:“王,你在吗?”
“长河?本王让你去办的都办好了?”玄敏风轻轻一挥衣袖,门自动打开。
孟长河小心的走了进去,停在玄敏风的面前,有些畏惧道:“王,寒无邪此人,属下不知道如何安排。”
玄敏风皱起眉头,目光扫见手指上的淡淡伤口,脑海浮现那张绝美的小脸,红润的唇瓣,不禁眉头皱的更紧,低沉道:“带给管家,让他安排就可以了,有何难?”
孟长河有些迟疑,深吸了口气,终是说出口道:“王,她是女人。”
“我的女人?”玄敏风冷笑道:“长河,那女人和你说了什么?”
“她有一个五岁的儿子。”孟长河低低道。
“有儿子?”玄敏风的脸色瞬间冰冷了起来,大胆的女人,有孩子还来参加选妃!
孟长河见王的脸色难看,虽然有些害怕,却还是大胆的说道:“那个孩子,也是王的儿子!”
玄敏风一愣,诧异的看着自己最信任的手下,没想到这话是从他的口中说出,自己怎么会有孩子,长河何时变得如此愚昧,那个女人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孟长河见王不语,壮了壮胆子,小声诉说道:“王,你昏迷的时间很长,整个神界也传开了这个消息,玄家老祖放出话,谁能救醒王,便给予丰厚的奖赏,只要想要的东西,玄家必然能够给予,总有不少炼丹高手或是医术了得的,前来尝试救醒王。”
玄敏风的手轻轻叩了叩椅子把手,发出清脆的响声,“长河,有话直说。”
孟长河弯腰,头底的更低了,声音也压低了几分道:“那名叫寒无邪的女子善于炼丹。”
“这本王知道。”玄敏风眯起眼睛,她果然不只是为了自己的血而来,到底玩什么把戏?
孟长河低低道:“她也曾前来尝试救醒王,那是六年前的事情。”
“所以呢?”玄敏风的目光阴沉了起来。
孟长河倒抽了口冷气,小声道:“因为当时她所炼制的新药存在危险性,所以她趁夜潜入王的房间,抱着试试的心态,若成就留下拿赏,失败就开溜,将不知是否能成的药喂给了王。”
“呵呵!”玄敏风冷笑一声,冰冷的目光似利刃射向孟长河,讥讽道:“长河,是因为那女子太美,所以你因此糊涂了?还是我们神风宫的侍卫全都是吃干饭的?本王的住处,是她能够随便进入的?”
孟长河的头垂的更低,几乎都要低到了地上,孟长河的声音微微颤抖,略显焦急道:“属下不敢糊涂,那女子的确好看,可是属下不是肤浅之人,神人容貌,万化多变,属下自然不会因此被迷惑!神风宫的侍卫也都不是吃干饭的,都是千里挑一的好手!可是,她有一套秘法,能够隐藏所有气息,幻化如云朵,阵法都可以轻松出入,属下亲眼所见她展示秘法,所以应当不是说谎!那女子今日王的房间,本来是想要救醒王的,可是药物起了反作用,她当时不得不以身相救,后来便有了身孕。”
“哦?”玄敏风冷笑道:“本王怎么从未听说过有此等秘法?倒是也该见一见才是!”
一道冷风从孟长河身边擦过,“王…”孟长河想要追上去,却听到玄敏风冷厉的声音:“长河,太久不休息,所以你现在才会犯糊涂!本王放你三天假,给本王消失三日!若三日里让本王看见你!杀无赦!”
孟长河的步子顿时停止,冷汗从额角滑落,忙跪地道:“谢王不杀之恩!”他比谁都知道,王不想再看见自己,如果不是念在自己陪在他身边多年,恐怕王早就杀了自己,根本不会听自己刚刚那些废话,更不会给自己三日时间反省。
一道蓝光瞬间窜入大殿,他出现在寒无邪的眼前,用冰冷至极的目光狠狠瞪着她,伸手毫不留情的掐住寒无邪的脖子,暴怒道:“说,谁派你来的!”
寒无邪根本来不及反应,对方的实力比自己高出太多,也容不得自己反应,一来就把自己当作罪人,狠狠掐着自己。
一只肉鼓鼓的小手突然拉住玄敏风的衣袖,玄子墨气恼而又稚气道:“放开我娘亲,你这个坏人!”说着,他另一只小手用力的捶打玄敏风,只是这小娃儿的力量再大,对于玄敏风来说,都如同在弹棉花,不痛不痒。
真的有孩子?玄敏风本以为是这女人骗孟长河的,现在才发现真的有个孩子存在,他低头看去,目光微微一愣,稚气的小脸,为何这么眼熟?
他的手渐渐松开,寒无邪趁机逃开了他的手,一把拉过玄子墨,逃开好几步,警惕的看着他。
他居然对自己动杀机,若不是有墨儿唤醒他一点点良知,自己甚至可以肯定,被掐住喉咙无法回答他问题的自己,会因为他的恼怒被活活掐死!
玄敏风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玄子墨那张极为让他熟悉的脸上,最后才确定,这张脸是很像自己,不过他的眸光又很快清明,容颜这种皮囊一般的东西,如同衣服一样,又怎么能够相信?把一个五岁孩子的容颜,易容的像自己,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随即探查那孩子的血缘波动,本只是想看看这孩子是不是这女子的亲生子,是否是她随便找来的孩子,并未想过试探他是不是自己的孩子,可是答案却让他的步子微微后退了一步。
血缘波动…这孩子的血缘波动竟然与自己相同,与这女子相同!
答案很明显,这孩子是他和她的儿子!
别的可以造假,唯独血缘波动这种神秘莫测的东西,若没有参透法则力量,根本无法更改!
玄敏风的眸光微微闪躲,带着慌张,脑海闪过孟长河的话,心不由抽了起来。
莫非自己昏迷的时日里,这女人真的对自己动了什么手脚!
自己的神魂出体,身体根本不能由自己控制,那个时候就犹如睡着一般,纵然真的有人硬上了自己,自己也不会知道!
莫非…莫非真的在沉睡的时日里,被这个女人上了!
他的脸色一瞬红,一瞬黑,阴沉恼怒的瞪着寒无邪,他开始慌了,开始相信孟长河说的话,却因此更为恼怒,羞愤,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上了,还有一个儿子!
若找到她,找到牵肠挂肚的她,自己该如何面对她,该如何和她解释这一切?
自己是堂堂神王,被一个小天神推倒,是自己根本不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她又怎么会信?
她一定会误会,一定会生气!
自己分出神魂,就是为了找她,现在有了她的消息,她已经成了神,只要她来参加选妃,自己就能永远和她才一起,一切仿佛只差一步就能圆满,可为什么偏偏这一步,瞬间变得遥不可及!偏偏在这种时候,突然冒出来这样一个奇怪的女人,还带着一个自己的儿子!
第五集 武尊之上 第135章 我一直在等她!
本章出自《天才御兽师》
看着他极其矛盾,极其纠结,极其痛苦的表情,玄子墨弱弱的拉了拉寒无邪的衣袖,小声问道:“娘亲,这个坏人是谁?”
寒无邪皱眉看向玄敏风,刚刚她已经注意到玄敏风探查了墨儿的血缘波动,他现在的表情像是极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想起他刚刚想要杀自己,不禁心下郁结,这口气似乎不出不快,她微微眯起眼睛,看向玄敏风的目光多了几丝狡黠的坏笑。
听似黄莺出谷的妙音:“他是你爹爹,墨儿,不是一直想要见爹爹吗?见到了,为何不上去唤他呢?”
“爹爹?”
乌黑的眸子闪亮着茫然的光芒,对上寒无邪的笑容,玄子墨瞬间明白了过来。
他堆起一脸甜甜笑容,转头对着一旁依旧无法接受事实而发呆的玄敏风,大声唤道:“爹爹!”
闻声,玄敏风的身影突然颤了一下,目光略显迟钝,缓缓的移向小男孩稚气的小脸。
见他看向自己,玄子墨从寒无邪的怀中挣脱而出,挂着无害的笑容,直直奔向玄敏风,一把抱住玄敏风的大腿,撒娇道:“爹爹,墨儿终于找到你了!墨儿终于有爹爹了,以后再也不会被人说墨儿是没有爹爹的野孩子了!”
寒无邪只感觉一阵天雷滚滚,想笑不能笑,有人说过这孩子是野孩子吗?这孩子,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不过这样,效果应该更好吧!
她抬眸看向玄敏风那张已经发白的俊脸,嘴角微微上扬,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心道:竟敢对我动杀机,现在只是收点利息而已!
“爹爹…”玄子墨摇晃着玄敏风,亲昵撒娇的唤着。
只是玄敏风始终无动于衷,呆呆站着,不理会他。
玄子墨像是唤累了,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玄敏风,声音无比的委屈道:“爹爹不认墨儿?爹爹不要墨儿?墨儿还是野孩子,没有爹爹的野孩子——”随即“哇”的一声,他大哭了起来,乌黑的眸子中豆大的泪花不断溢出来,白嫩的小脸因为哭泣变得红彤彤的,甚至有些喘不过去的抽泣着。
寒无邪赶到玄子墨身边,将玄子墨抱入怀中,怜惜的摸着他的头,柔声安慰道:“墨儿不哭,有娘在,娘绝对不会让人叫你野孩子!”
玄敏风微微回过神,垂头看向坐在身前地板上坐着的一对母子,就算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不可能对一个这般可爱的孩子动气,何况…纵然不想承认,但他始终是自己的儿子。
玄敏风冷冷盯着寒无邪,寒无邪毫不畏惧的抬头与他对视,目光倔强道:“今日若不是墨儿想要见见他爹是个什么模样,我也不会来找你!”
这女人!这胆大包天的女人,居然敢这样盯着自己!
玄敏风冷哼一声,挥袖转身,却又驻步,迟疑片刻,声音冰冷淡漠道:“孩子,我会认。”
玄子墨笑嘻嘻的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袖,玄敏风低头看着脸上挂泪,却笑的想朵花似的儿子,一阵无语。
“爹爹!”玄子墨高兴的唤了一声。
玄敏风本不想理会,可见这孩子闪亮的大眼睛,又不忍心拒绝,只是鼻尖发出一声极为别扭的轻音:“嗯。”
“爹爹认我了!娘亲,爹爹认我了!”玄子墨高兴的手舞足蹈,转身,趁玄敏风不注意的时候,对寒无邪眨了眨眼睛,似表示胜利,计谋得逞。
寒无邪见他之前天真无邪,傻乎乎的样子,再对比现在狡猾的小狐狸模样,嘴角微微抽搐。
玄子墨转头对着玄敏风灿烂的笑着,甜甜糯糯的声音响起:“我有爹爹,有娘亲,再也不是野孩子了!”
玄敏风微微皱眉,心下重复他的话,有爹爹,有娘亲,再也不是野孩子了!
忆起儿时…
爹爹和娘亲,自己永远不能同时拥有。
他是凡界青楼女子的儿子,每日都要看着不同的男人从娘的房间进进出出。
所有人都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垃圾,一个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废物。
有一日,一个魁梧的男子进入娘的房间,他似乎很不满什么,对娘亲打骂着,屋里传出娘的哭声,自己气恼的冲入厨房,拿着菜刀想去救娘,却换来的是娘一顿打骂。
那时候的他年纪太小,根本不懂这种所谓的打骂是床上的‘情趣’,反而是自己破坏了他们的好事,害的娘没有银子赚。
那一日,他才明白,原来在这个女人的眼里,也是把自己当作垃圾,原来她在怀有身孕时,就不惜用各种办法想要打胎,怪只怪自己的命太硬,不论她用什么办法都打不掉,无奈之下,只能生了下来。
自己在她眼里,根本不如银子来的重要,若是有人想要出钱买自己,自己可以肯定,这个女人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卖了,事实也的确如此,她把自己卖给一家富人,当作奴仆,换的只是区区一两银子。
富人家中的管家极为凶恶,自己根本不能坐下休息,一旦坐下,就会被骂懒惰、废物,没日没夜的干活,几乎快要累死,自己恨自己为什么命这么硬,若是她当年打胎成功,自己也不必出生,不必看到这个肮脏的事情。
万念俱灰,活着成为一种负担,想到的唯一解脱方式,似乎只有死亡,死亡也许可怕,却远远要比活在这个肮脏疲惫的世界来的幸福。
跳崖,也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如果上吊,尸体被管家看见,只会扔去后山喂狗,死了连全尸都没有,只有跳崖才是最好的,他们找不到自己的尸体,望着崖下茫茫的大海,他露出从未有过的微笑,这种微笑是欣慰的,是幸福的,大海会把自己带到幸福的地方,一个远离肮脏和疲惫的地方。
纵身一跳,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没想到自己的命不但是在她肚子里时很硬,就连跳崖也没有死,后来才知道,自己神人之子,在凡界,又怎么会轻易死去?
海将自己送到一个美丽的小岛,一阵幽幽的琴音从岛中传出,寻着琴音找去,这是自己第一次和她相见。
金色的衣裙,稚气的小脸,漂亮的像个精致的瓷器娃娃。
这样漂亮的小女孩,是自己从未见过的。
步子下意识的朝着她靠近,琴音戛然而止,她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第一句竟是:“你看上去脏兮兮的。”
自己踉跄的后退,以为她嫌弃自己,正如所有人鄙视自己,把自己当作垃圾一样,这个漂亮的小女孩也讨厌自己。
谁知,她从椅子上下来,从怀里拿出一块干净洁白的丝帕,伸手为自己擦脸,她的动作很柔很温暖,那种感觉,至今记忆犹新,那是这辈子最温暖最幸福的时刻。
待她为自己擦拭干净,她手上的丝帕已经变成灰色,自己惭愧的低着头,不好意思去面对她。
以为她会把丝帕扔掉,谁知竟抖了抖丝帕,丝帕竟崭新如初,她将丝帕轻轻塞入自己的手中,声音甜美道:“很神奇吧,这是我爹送我的,他说小孩子要干干净净的才会招人喜欢,我把它送给你,你也要干干净净的。”
干净?这个词似乎永远都无法和自己放在一起,自己是那么肮脏,一个青楼女人的孩子。
“你为什么低着头呢?”她疑惑的问道。
自己不敢抬头,一直垂着,是因为过去在富人家中,管家总说,下人就只能永远低着头,渐渐的,就习惯了,因为正视主人,换来的永远是暴打,渐渐他下意识的就变成了如此,总是垂着头,不敢面对任何人的眼睛。
“抬起头来,我看看变干净,你是什么模样!”小女孩凑上前。
望着她放大的漂亮脸蛋,自己的脸瞬间涨红,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她眨了眨大眼睛,突然笑了起来,笑声是那般好听,那般清脆纯净。
“你真可爱!”她突然蹦出这样一句话,让自己更为害羞。
自己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只小手突然握住了自己的手,手间的温暖突然窜入心中,似一道暖流流遍全身,眼泪竟情不自禁的流了出来,她那般纯净美丽,竟然不嫌弃自己,自己的手那么脏,她竟毫不犹豫的握着。
“这个岛上就只有我一个人,都没有人陪我。我爹很少来陪我,他在这里附近下了禁制,没人有能够闯入,也没有人可以进来陪我。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但是你进来了,我就可以不用一个人了,你愿意留下陪我吗?”她渴望的望着自己,那双乌黑闪亮的眸子似瞬间能将自己的灵魂吸入其中,那般让人不舍移开眸子,她真的很美很纯净,若能一辈子陪着她,该有多好?
自己毫不犹豫的点头,她竟凑上前,突然亲了自己一口,挂着甜甜纯净的笑容道:“有你陪我真好!爹说过,我的亲亲是最好的礼物,为了感谢你,所以亲你一下!你喜欢吗?”
自己能够感觉到脸几乎烧着的滚烫,她的唇是那般柔软,靠近的时候,能够清晰闻到她身上甜甜的香气,那般让人沉醉。
见自己许久不答话,她有些忐忑的扯着衣袖,小声问道:“你不喜欢吗?”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自己忙道:“喜欢,我喜欢——”话音刚落,她又亲了自己一口,她笑的极为可爱道:“你喜欢就好!”
自己伸手摸了摸脸颊,略带眷恋的回味着她的亲吻,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还真是有些傻。
从此,自己就在岛上陪着她,她不说她为什么一个人在岛上,自己也不追问。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
突然有一日,她哭着告诉自己,她的爹已经将家族中的叛徒都杀死了,现在家族已经安全了,她的爹要把她接回去了,可是那个地方,自己却不能去,当时自己不明白,为何自己不能去,以为她是故意不带自己去,后来才知道,那个地方是神界。
她离开后,自己独自一个人在岛上,她留下很多奇怪的书籍,让自己按照书籍上的内容修炼,那样终有一日他们会再见。
自己想要再见她,所以不论她让自己修炼的是什么,自己都会去修炼,就这样,独自在山中三年,直到那个人找到自己。那个所谓的——父亲。
自己本不想离开那座岛,想着,她也许会回来找自己,可是父亲却告诉自己,她不会回来,他说他能带自己去见她。
见她,能够见到她,这是梦中多少遍的梦幻,后来自己跟着父亲离开了凡界,来到了神界,才知道她是御兽神族的大小姐,可是当自己来到神界,御兽神族却被灭族了。
她不是说,她爹将一切都处理好了,安全了,才将她接回去的吗?
自己乱了,彻底不知道如何是好。
想要找她,一个不好的念想在心中荡开,她若只是失踪,那兴许还能见面,若她遇到了危险…
不敢乱想,只想要去找她,父亲却阻拦了自己。
他告诉自己,在神界,若没有实力,就算找到她,自己也无法保护她,反而成为她的拖累。
父亲派人去寻她,自己则疯狂的修炼着,只想着自己要变强,要保护她,要为她报仇。
终于,自己成为了神王,也有了她的消息。
魔神,她被魔神紧固,逼迫她交出御兽曲谱。
自己带着自己建立神风宫,向魔神挑战。
自己赢了,以为就能和她永远在一起,可是自己错了,魔神不是讲承诺的人,赢了他,放了他,条件是换她,可是将他放了,换来的,只是她形神俱灭。
以命护住她最后一丝神魂,以为就此一起沦亡,那个老者却出现,救了自己,但是自己却无法长时间的逗留仙界、凡界,自己只能借用神魂去寻找她的轮回重生。
可是现在,自己就算找到她,又该如何面对她?
自己是被抛弃的孩子,纵然最后,那所谓的父亲来找自己,目的也只是因为自己拥有神之根,若自己没有神之根,他又怎么会来寻找自己?自己又如何能够忍心,让自己的孩子,和自己同样的命运,同样被抛弃?
玄敏风低头深深的看了这对母子一眼,最后叹气道:“你叫什么名字?”
玄子墨抬头乖巧答道:“我叫玄子墨。”
“姓玄…”他转眸看向寒无邪,寒无邪的目光略显闪躲,他苦笑道:“这名字很好。”
寒无邪心下松了口气,就怕他打击了墨儿,不让他姓玄,既然同意了这个名字,就是真正的认了墨儿了。
玄敏风蹲下身子,突然抱起玄子墨,玄子墨乖巧的用双手勾住爹爹的脖子,笑嘻嘻道:“爹爹抱的感觉就是好,娘亲太瘦弱,被娘亲抱着,墨儿每次都觉得很危险,真怕娘亲会摔着墨儿!”
玄敏风望着他稚气童真的目光,心下微微一软,转眸看向寒无邪,低沉道:“你可以留下,只是作为墨儿的母亲,但不代表你是本王的王妃。”
寒无邪垂着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抬头却倔强道:“我可以自己照顾墨儿,我们不需要你的怜悯,无名无份,我为何要留在这里,难道要被人说闲话!”
“无名无份的,连孩子都敢生,难道就不敢留在本王这里!”玄敏风的目光突然极度危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