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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蝉怀孕的事情又上报给秦王,秦王给了不少赏赐和补品下来。
陈 妈妈每日都会把补品顿给楚蝉吃,楚蝉每次的吃食自己都定下来的,由着信得过的婢子去小厨房做来给她吃的。陈妈妈做的都是大补之物,且不说这样对孕妇如何, 对孩子都不太好,胎儿若是长的太快,并不是好现象,过度肥胖也会引起难产,这时候生孩子一尸两命的事情不要太多。
陈妈妈是王后的人,楚蝉自然不可能现在明面上跟她闹翻,所以每次一做大补的汤水或者太油腻的东西给她吃,她就会装作害喜严重,干呕,然后跟陈妈妈抱歉说,“陈妈妈,真是对不起,太油腻的东西我也吃不下,陈妈妈也不用那么忙,我有专门伺候饮食的小丫鬟。”
陈妈妈道,“那哪儿成,王后让老奴过来伺候夫人的。”
楚蝉叹气道,“可是实在吃不惯陈妈妈做的东西,陈妈妈要是还坚持,我还继续吃就是了。”
陈妈妈一时也有些犹豫,王后虽然让她过来伺候夫人,可什么都还没吩咐,她本人是知道王后不喜公子珩,自然也不会喜欢公子珩的夫人,可王后没发话,她也不能做什么,这会儿也只能让步。“夫人若是在不喜老奴做的东西,老奴也就不去小厨房了。”
楚蝉笑道,“陈妈妈不必操心,每日多歇息歇息才是,那能让陈妈妈累着。”
楚蝉的确没让陈妈妈干太多的事情,陈妈妈在楚蝉这里待了一个月,那是吃的好住的好,还有小丫鬟们伺候着,夫人给的赏钱也多,这日子过的逍遥,所以对王后那边也不怎么尽心了,每次王后问话,也都是能糊弄就糊弄了,她知道王后不喜夫人,平日总是说夫人说的不如意。
天气热的时候,楚蝉的肚子也越来越发了,肚子显形后,王后又找来了陈妈妈,“陈妈妈,这些日子她过的如何?”
陈妈妈道,“夫人每天精神有些不太好,太油腻的东西吃不下,只能吃写清淡的食物。”
王后点点头,“她肚子如今也大了,你可能看出她怀的男孩还是女孩?”
陈 妈妈心中一惊,她的确有这么个本事,能够从孕妇大肚子的形状看出是男孩还是女孩来,夫人的独子她自然看过,也知道孩子会是个男孩,可是王后又如何容得下公 子珩的儿子。这种事情也不可能说谎,说谎的话,等孩子出生,王后也不会轻饶了她的。“回…回王后的话,夫人肚子里是个男孩。”
王后楞了好一会,才慢慢道,“男孩?那可就不要怪我了,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陈妈妈冷汗都落了下来,慌忙跪下,“往后放心,老奴晓得。”
她如何晓得,她如今年纪也大了,之前跟在王后身边做的那些缺德事情,越老,心中也越怕因果的报应,当初害死了公子珩的娘亲,如今又要对公子珩的孩子下手,她真真是不愿意。
可王后吩咐的事情根本不能怠慢,这孩子就算侥幸生下来,王后也不会饶了他的。
陈妈妈回了楚蝉的寝宫,楚蝉看了她几眼,面上没表露出什么,陈妈妈不太会掩饰自己的表情,什么都表露在脸上,楚蝉能够看到一些端倪。
第97章
楚蝉知道王后让陈妈妈过去跟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关,王后知道她有喜时已经四个多月,想动孩子都有些难了,现在肚子大些,动手脚容易多了,至于为何王 后现在非动手不可,楚蝉也有些猜测,陈妈妈只怕能看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吧?要是女孩往后也不会动她,可要是男孩,王后肯定不会容下。
陈妈妈哭丧着脸回寝宫,只怕就是王后吩咐她动手了。
楚蝉没担心,卫珩走的时候留下不少暗卫来保护她和卫钬,寝宫里的婢子跟奴仆都会有暗卫跟着。
天气热了,楚蝉每天都会让婢子煮一些酸梅汤,这日近身伺候的婢子正在熬煮酸梅汤,陈妈妈进了小厨房,笑道,“又是夫人喝的酸梅汤?我来熬吧,夫人这两日胃口不好,大厨房方才送来不少新鲜的莲蓬,去剥一些待会给夫人送去吃,这东西清火,夫人多吃些好。”
这 几个月婢子都知道陈妈妈身份比她们贵重,平日夫人待她也是客客气气,所以都不敢反驳什么,去了外面剥莲子去了。陈妈妈见人都出去了,这才从身上取了一包东 西出来,倒在了还在熬煮的酸梅汤里。等到快好的时候,陈妈妈才出去,看着莲蓬子剥的差不多了,用玉盘装了些起来,“我先把这个给夫人端去,待会等酸梅汤凉 了些,在给夫人送过去。”
陈妈妈自然不知自己刚才做的事情早就被传到了楚蝉耳中,她不过是给楚蝉下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药材,能使孕妇早产,对胎儿没什么影响,不过早产下来的胎儿基本都活不长时间,也不必她在做手脚了。
端了莲子过去给楚蝉吃,楚蝉吃了两颗,婢子就把酸梅汤端来了,陈妈妈笑道,“夫人,您喝些酸梅汤。”
楚蝉点点头,接过酸梅汤喝了一口,陈妈妈松了口气,不想夫人又皱了下眉头,把口中的酸梅汤全部吐了出来,问旁边的婢子,“这酸梅汤怎么回事?你怎么熬的?味道和以前的不一样。”
陈妈妈吓了一跳,不敢说话,旁边婢子道,“夫人,奴婢还是跟以前一样熬煮的呀。”
楚蝉问道,“今天熬煮酸梅汤的时候可有别人进去过?”
婢子看了陈妈妈一眼,没敢瞒着,“陈妈妈进去过,说夫人您想吃莲子,所以让奴婢出去剥莲子了,随后就是陈妈妈在里面熬煮的…”
楚蝉看向陈妈妈,陈妈妈有些心慌,“老…老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正说着,外面忽然闯进来几个侍卫,几人二话不说,上前压住陈妈妈,陈妈妈吓了一跳,挣扎不已,“怎么了,抓老奴作甚啊?”
其中一侍卫上前道,“夫人,属下是公子留在您身边的暗卫,监视着这寝宫的一举一动,之前看着这老奴竟然您的酸梅汤里下了药,公子已说,要是有任何人敢对夫人不利,属下们有权抓人处置。”
楚蝉看向陈妈妈,陈妈妈慌张道,“夫人,我没有…”
侍卫压着陈妈妈跪下,“还敢狡辩!”
楚蝉道,“拉下去你们处理吧。”
这也是一开始楚蝉就吩咐好的,等酸梅汤上来,他们在进去抓人。暗卫处理自然是严刑逼供,所以等王后知道的时候,陈妈妈已经全都说出来了,还招出了王后。
楚蝉也知道从现在开始,她跟王后是彻底闹翻了,不闹翻也不行了,肚子里是个男娃娃,王后不会放过她的,闹翻了,反而还好,至少王后不敢明面上在动她,暗地里想要塞人她也可以直接拒绝了。
不等王后找到,楚蝉已经先把事情捅到秦王那里去了,秦王知道后,立刻找了王后教训了一通,“阿珩的孩子,你就这么想弄死他是不是!当年阿珩娘的事情我不怪你,可你怎么这么狠心?”
王后心里快把楚蝉恨死了,面上当然不会承认,她哭道,“大王,我怎么可能这么狠心,不是我做的,是阿珩夫人诬陷我啊,大王您说我为何不早动手,非要等她孩子快生了是不是?大王真不是我做的。”
秦王有些不信王后,王后好一顿劝说秦王这才道,“行了,行了,以后阿珩夫人的事情你少参合,也别再往她的寝宫塞人了!”
王后点点头,“大王相信我就好,以后妾再也不管她的事情便是,真是好心没好报。”
秦王哼了声没说话,挥手让王后退了下去,王后回了寝宫简直气的不行,摔了不少东西,可完全奈何不了楚蝉,卫珩都派了暗卫俩保护人了,她能奈何了?况且她身边也就几个老奴跟婢子,连能使唤的侍卫都没有。
两人闹开后,楚蝉以肚子大行动不方便人不舒服为由每日不在去给王后请安。
卫珩在夷洲的消息也是频繁传来,打的吴国快要退败了,甚至还夺取了吴国两个城池。
因为卫珩暂时的胜利,大王跟王后都欢喜了不少,不在像之前一样总是紧张战争的输赢,他们似乎觉得只要有卫珩在,就不会输,不在关心战事,他们更加的享受这种尊贵地位带来的名和利。
楚蝉一直担心其他几个国会联手攻打秦国,到了九月中旬的时候,齐国跟楚国终于还是帮助了吴国开始反攻,楚蝉听闻这消息后一度紧张,一紧张肚子里的孩子就忍不住提前出来了。
如今距离产期还有半月,倒也不算早产,楚蝉平日也都准备齐全,所以一发现,立刻让了有经验的婆子进来接生,又让暗卫守好了寝宫的大门,不许任何人进入寝宫。
楚蝉这孩子生了整整一天,晚上发动,到了第二天晚上才生出来,孩子平安出生,是个男孩。
楚蝉昏沉沉的睡了半天,还惦记着孩子的奶水,醒来后有婢子端了清粥进来,前几日要通奶,但是又怕结成奶块,所以不宜吃汤水,清粥就好,等奶水来了,在慢慢喝汤,奶水也会慢慢多起来。楚蝉打算亲自喂孩子,吃了粥后就让婢子把婴儿抱了过来,亲自喂了奶水。
婴儿并不是很重,楚蝉孕期刻意控制饮食。三天后,楚蝉的奶水就多了起来,婴儿也能吃的饱了,楚蝉还惦记着郎君的事情,喂了孩子后就让卫钬进来了,问了夷洲那边的情况,卫钬道,“嫂子,你就别担心这个了,大兄有法子的,你还是好好照顾好自己跟孩子。”
楚蝉对那边的事情的确帮不上太多,便也不在多问,心里还是担心。
转眼楚了月子,孩子胖了一圈,楚蝉给他起名卫诚,希望他诚实守信,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王后对楚蝉的孩子恨的不行,可又什么法子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慢慢的长大。不过这些日子王后过惯了安稳日子,就算听闻了齐楚两国增援吴国,还是没放在心底,每天只顾着贪图享乐,衣裳从来没有重复过,珠宝首饰更是多的数不清。
当初卫珩从宝藏图上得来的宝藏还有一半留在王宫的国库了,秦王守着这些宝藏却有些迷失,卫珩一直在催人拨军饷过去,可秦王迟迟不愿动这些宝藏,反而打算加重秦国各种赋税,不过不少大臣一直不同意,秦王只能从宝藏里拨一些出来。
楚蝉也有些忍不住了,把卫钬叫来,跟他道,“如今秦王不顾郎君的死活,你打算如何?”
卫钬自然也知晓这事,很是气愤,“我联合重臣逼过父王,父王还是打算加重赋税,当初大兄夺取王位曾经说过不会加重秦国百姓的赋税,这样一来岂不是失信于人。”
楚蝉叹了口气,屏退了身边所有人跟卫钬把心中所想之事说了出来,卫钬有些诧异,“嫂子,这不行,这王位是大兄的。”
楚 蝉道,“难道你不知你大兄对王位根本没兴趣?阿钬,你不用担心,这一年多我教导你的东西都足够让你成为一个很好的君王。若是再不行动,秦王坚持增加赋税, 只怕秦国百姓也是怨天载道,秦王跟王后眼前都已被名利眯了眼,若是在继续下去,只会让秦国更乱。郎君不愿见到这样的。”
卫钬沉默,楚蝉继续道,“阿钬,你能行的,等郎君回来,他也会为你骄傲的。”
卫钬最后还是同意了楚蝉的主意。
楚蝉也立刻派人去做了这事,约莫半个月后,秦王身体就有些不舒服,请了大夫来看,都说没什么大碍,可秦王还是一天比一天难受,最后只能卧病在床。
王后担心的不行,整日去寝宫看望秦王,还召了不少民间的大夫进宫,可还是于事无补。王后这才慌张起来,想让秦王把王位传给卫赫,只是刚开个口,秦王就大发脾气,“你是不是觉得我要死了,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你儿继位!”
第98章
王后哭道,“大王误会妾的意思了,妾…妾不是这意思。”
秦王躺在床榻上喘着粗气,“那你是什么意思?孤还没死,你就提什么继位的事情?不就是想让孤快点死掉!”
“妾没有啊,大王。”王后哭的伤心。
秦王懒得在同她说,“来人,把王后弄出去,以后没有孤的允许,不许她在进来。”
王后被侍卫给押了出去,在寝宫外哭的伤心,跪了几个时辰,秦王愣是一点都没心软吧,不肯在见她。王后见没用,收了眼泪回了寝宫,让婢子把公子赫叫来了,屏退了婢子,王后就骂道,“你那老不死的父王,如今快病死了还不肯把王位传给你,他到底怎么想的?”
卫 赫笑道,“母后,您就是太多心了,父王至始至终喜欢的儿子只有我一个,大兄如今在夷洲,三弟又是什么都不会,父王只会把王位传给我,所以不必心急,等着就 是了。父王现在生病,心绪不宁,您去找他说王位的事情,父亲心中当然不喜,母后若是在去看望父王,这事休要再提起,只管关心父王即可。”
王后皱眉,“我还不是担心你大嫂,我觉得她是个有心机的,当初有孕的时候就瞒着我,后来还把陈妈妈给折进去,我看她是个不简单的,说不定会折腾点什么事儿来。”
卫赫不以为然,“不过是个女人,能有什么,母后你就是太多心了。”
王后却还是担心,却也什么都做不了,她在王宫也没什么心腹侍卫,可那丫头还有暗卫保护着,想动她都不行。
之后王后在去看望秦王果然不在提王位继承的事情了,秦王态度好了不少。
可秦王的身体还是一日不如一日,王后越来越急,到底还是不敢再提王位的事情。
转眼到了五月中旬,秦王身子越来越差,大多时候都是昏迷的,可大夫始终检查不出是怎么回事,王后也越来越焦躁,这日晚上丑时,王宫之中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钟响,王后翻了个身子,喃喃道,“怎么回事…”说着又睡了过去。
外面的婢子却忽然冲了进来,“王后,王后,不好了!”
王后这才醒了过来,皱眉道,“怎么回事?半夜嚷嚷什么。”
婢子慌张道,“王…王后,大王驾崩了。”
王后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猛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白着脸道,“你说什么!”
等王后穿戴整齐过去秦王的寝宫后,楚婵,卫钬,卫赫都已经过来了,也有侍卫去通知了众位大臣。王后一来就扑到了秦王的身上,大哭了起来,“大王,大王,您怎么就这么去了啊,叫妾如何啊。”
王后哭的伤心,没人去打扰她,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半晌后,王后终于抬头看向伺候秦王的宦官,“大王走之前可有说什么?”
宦官是专门伺候秦王的,闻言便道,“大王拟了圣旨。”
王后道,“快,快些宣旨。”
宦官去拿了圣旨过来,当众宣读起来,圣旨上说的是卫钬品行端正,秦王的王位蒋会传给卫钬。
王后傻了,“什么?不可能,不可能的,大王怎么会把王位传给他,不可能的,肯定是弄错了…”说罢转头恶狠狠的盯着楚蝉,“是不是你在背后做了什么?大王最喜欢的就是阿赫了,怎么可能把王位传给阿钬?”
楚蝉看着王后,“这是大王的旨意,我如何能干扰的了大王的圣旨,今日大王才驾崩,母后莫要胡搅蛮缠,待会众位大臣来了之后还要商议该如何操办大王的后事。”
王后脸都狰狞了,站起身来就想冲过去挠楚蝉一把,卫钬喝道,“拦下他!”
侍卫没有任何迟疑,立刻上前压制住了王后,卫赫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连王后也敢拦!”
卫钬冷声道,“为何不敢,他若是想伤害嫂子那就不行,大兄在夷洲为了秦国百姓正在奋战,而她呢?只知在寝宫里享荣华富贵,如今还想伤害嫂子,我自然是不许的。”
卫赫冷笑,“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大王了不成?”
卫钬直视他,“父王的旨意都在,我自然是遵照父王的旨意登位。”
“你!”
眼看卫赫也要冲上来了,卫钬直接道,“先把王后和公子赫送回寝宫看管好,父王刚过世,不少事情要忙,待会儿若是在重臣面前闹起来了也不好看。”
两人立刻被侍卫押回了寝宫,楚蝉看向卫钬,冲他扬了扬唇,表示做的不错。虽秦王的死是她下的暗手,圣旨也是她暗中弄下的,可卫钬若是强硬不起来那也没用,以后他还会经历更多,也必须让他自己成长起来。
不过秦王继位快两年的时间,并没有得到多少人心,王后在外的名声也不大好,卫赫更不用说,在外不知多嚣张跋扈,所以卫钬继承王位比卫赫要好多了,大臣们也不会反对,这点楚蝉就不担心了。
到了天边泛起鱼肚白,众位大臣都来了王宫,对于卫钬继承王位一事并没有太大的抵触,都很是拥护。接下来就是秦王的身后事,因有战事,也不用大办,用了半个月来处理了秦王的身后事,之后卫钬登位为王。
卫钬成为秦王后不少事情处理,夷洲那边的军粮,兵器,战甲都需补充新的,卫钬立刻把存放在国库的另外一半宝藏拿出来,赶紧让人赶制出战甲兵器,买了军粮送去了夷洲。
对于王宫发生的事情,卫钬也写信告知了卫珩,半个月后,卫珩的回信被快马加鞭的送进了王宫里,卫珩说已经预料到会有这事,另外就是跟卫钬的一些交代,让他怎么处理政务之类的,还有另外一封信,是给楚蝉的。
这会儿已经是七月了,天气有些闷热,楚蝉正陪着卫诚在寝宫睡觉,小家伙这会儿都快十个月了,每天除了吃奶外还要吃不少辅食,都是楚蝉亲自做的,小家伙爱吃,所以养的胖乎乎的。
醒来喂了小家伙吃了奶水,卫钬就拿了书信过来,“嫂子,大兄的书信。”
楚蝉手有些抖的接过书信,说起来,两人快有半年没通信了,卫诚的出生卫珩还是不知,楚蝉不想他在多惦记一个人了,战场上多惦记一个人会分心。
拆开帛卷成的信,上面是卫珩熟悉的笔记,有些凌乱,‘吾妻展信安好,为夫一切都好,不必担心,照顾好自己,等为夫回,定履行为夫的承诺。’
他的承诺,承诺安定下来带他走遍大江南北。
不过短短一句话,楚蝉却看的流了眼泪,她紧紧攥住帛卷,卫钬也不好劝说,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只有小卫诚什么都不知道,努力爬到楚蝉面前,扶着她的腿慢慢站起身子,蹬着小胖腿想往她身上爬。
楚蝉默默抱起卫诚,亲了亲他的额头,擦了脸上的泪水,把帛卷展开给卫诚看,“阿诚快看,这是你阿爹的来信,他现在都还不知道你的存在,只怕回来后会吓了一跳吧。”
卫诚啊啊两声,抓起帛卷往嘴里塞,逗的楚蝉笑了起来,急忙抢过帛卷,“小馋猫,娘待会儿就去给你弄吃的了,这是阿爹的来信,不能看,阿诚要乖,这样阿爹才会早些回来。”
卫诚咿呀呀两声,也不知说的是什么,又抢过楚蝉的手指往嘴里塞。
正跟卫诚玩闹着,婢子忽然敲门进来了,楚蝉道,“怎么了?”
婢子道,“夫人,太后那边又出事了,说是要撞柱子自尽,这会儿把头都弄破了。”
楚蝉起身把孩子交给婢子,“我过去看看,你们看好阿诚。”
去了关着太后的寝宫,里面还传来太后骂人的声音和尖叫声。太后闹自尽,之前也闹过几次,每次闹楚蝉就吩咐让婢子直接把人给绑了。这会儿楚蝉一进去,她就骂了起来,“你这贱人,你现在如意了是不是!”
楚蝉道,“能让你享受两年的荣华富贵已是对你仁慈了,如今关你在寝宫里,也是好吃的好喝的伺候着,你还有什么不满?”
太后怒道,“你这贱人,你说我有什么不满,你联合那小贱种抢了我儿的王位,你们不得好死。”
楚 蝉忍不住笑了下,“你儿的王位?你凭什么认为你儿的王位?你儿为秦国出了什么力?你们为秦国出了什么力?我郎君打下的天下,凭什么让你们来坐享其成!要不 是为了给娘报仇,郎君岂会让你们坐在这位置上享这两年的富贵和权力,不过郎君也说了,把你们捧的更高,日后跌落在泥泞才更加痛苦,如今,你痛苦吗?”
太后呆住,“你…你说什么?”
楚蝉又道,“你如何会有郎君痛苦,明知道娘是被你害死的,却还要眼睁睁的对着你,甚至把你捧上王后的位置,可如今,想来你的痛苦也不会比郎君少,那种曾经拥有过,却再也求而不得的痛苦。”
太后呆住,好半晌才破口大骂起来,楚蝉笑道,“你尽管骂吧,如今你也只有等着郎君回来处置你了,想死,也要看有没有那个勇气。”说罢,便不在管她,出了寝宫。
之后太后便有些疯疯癫癫,一会儿说夫人要害她,一会儿又说是卫珩要害她,每天都闹个不停,婢子却都懒得管她,任由她在寝宫里疯疯癫癫哭闹不已。
第99章
楚蝉吩咐太后若是再胡言乱语一概不管,再闹自尽,绑起来请大夫就好,不必在跟她通报了。至于卫赫,被关起来后还算老实,只是经常要酒喝,偶尔也会发疯,喊着要出去,要杀了卫钬和楚蝉。
这样的日子何等凄凉,经历过世间最至高的权力和富贵,再被困于这小小的一方天地,如何能甘心,终究会痴痴傻傻成真疯子。
他们有暗卫看守着,也没什么心腹,楚蝉并不担心他们,她担心远在千里之外的郎君。
九月份的时候,卫诚满了周岁,楚蝉在王宫中简单的宴请了客人,都是亲戚和一些重臣,没有铺张浪费,简单的浆,酒水,茶,点心,和吃食。
过了周岁,小家伙竟然会走路了,之前就能扶着东西站一会儿,偶尔能走几步,没想到这天突然就爬起来走到楚蝉身边了,可把楚蝉给惊讶到了。
旁边的婢子笑道,“夫人,小孩都是这样呢,奴婢嫂子家的孩子也是,说会走路就会了。”
楚婵笑道,“可不是,可把我吓了一跳。”
小家伙会走了,楚婵就操心了,再有婢子跟着也还是会忍不住磕碰着,楚婵不会对婢子很苛刻,孩子走路摔跤也算正常,况且她没打算把孩子宠成一个娇娇儿。
卫钬每日都很忙,这些日子都很少过来寝宫看楚蝉和小侄儿了,倒是卫杏经常来陪她,杏儿很喜欢卫诚,每天都要跟他玩好久。
卫钬的政务,楚蝉并没有参合太多,只有他不太懂或者不知怎么决策的时候会来找楚蝉问问,楚蝉也会给他一个大概方向,并没有管的太多。卫钬聪明,一点点的提点他就会知道怎么做了。
日子渐渐过去,到了年底的时候,夷洲那边的战争也越来越激烈,不过秦国还是场场战争都能大胜,毕竟火药的威力太大,在只有冷兵器的时代几乎无人能敌,卫珩制作火药这方面也控制的很好,配方并不会泄露出去。
到了开春的时候,夷洲那边传来消息,吴国彻底战败,卫将军占了吴国几座城池,卫钬也已派了郡守过去接管城池。因为吴国的灭亡,增援的齐国和楚国也已乱了军心,战败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这场战争最终还是延到了年半后,半年后,齐国和楚国终于坚持不住,战败投降,此时卫珩已经带军占领了齐楚两座城池,自此这两城也成为秦国的地盘。
齐国和楚国投降后,跟秦国定下协议,每年跟秦国进贡,作为秦国的附属国。
等到卫珩大胜的消息传回秦国已是十月份了,天气渐渐转冷,卫诚也两岁了,这孩子每天最喜欢问的事情就是,“娘,阿爹什么时候回来?”
楚蝉告诉他,阿爹是世上最棒的阿爹了,为了保护阿诚,阿爹要在外打仗,胜利了就能回来了。所以这孩子几乎每天都会问一遍阿爹何时归来。
这次楚蝉终于能告诉他了,“阿诚乖,阿爹很快就回来了。”
卫诚问,“很快?”
楚蝉笑道,“很快就是半个月后,半个月后,阿诚和娘一块出城迎阿爹回来可好?”
卫诚还不太听得懂太长的句子,却能隐约知道娘说的是一块去接阿爹回家,忙点点头,说了个好,声音稚嫩,奶声奶气,楚蝉心都软了,抱着卫诚亲了一口。
转眼到了十月中旬,卫珩带着士兵返回秦国,翌日一早巳时就能到城外了。
卫珩是秦国的大功臣,秦王会带众臣去城外亲迎,翌日一早,楚蝉很早便醒了,她晚上甚至有些没睡好,等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就起床去净房沐浴一番,让婢子梳好发,她自己上了妆,又去挑选了一身衣裳换上。
时辰差不多,喊了卫诚起来吃了早食,这才跟着卫钬出了宫门,只是到了城外的时候,她并没有在跟卫钬在一起,卫钬如今是秦王,是跟大臣们一块来迎接卫珩的,她若是还站在那里也不合适,便混在了人群当中。
秦国大半的百姓都出城迎接了,人山人海,卫诚第一次碰见这么多人,有些兴奋,不过还是很乖巧,任由楚蝉抱着,搂着楚蝉的脖子四处张望着,楚蝉低声笑道,“阿诚,阿爹就快回来了,你高兴吗?”
三年了,他终于回来了。
卫诚拍拍手,“阿爹,阿爹,要阿爹。”
人声沸鼎,楚蝉就这样抱着卫诚张望着,远处马蹄声声,能够看着一列列士兵朝着这边走来。卫珩这次凯旋并没有带回太多的士兵,大约有一个迎的士兵回来,其余士兵皆留在夷洲和新占的城池里驻守着。
眼看着人越来越近,最前面是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男子,穿着黑色盔甲,身姿挺拔,他的目光最先落在秦王和附近的大臣身上,随即神色微动,似乎在找什么人。
侧头,目光落在人群之中。
人群之中的少女尖叫,“啊啊,卫将军看我了。”
“明明看的是我,啊啊啊啊,卫将军,我心悦你。”
楚蝉忍不住扬了下嘴角,过了三年,郎君这是这般让邺城的少女们着迷。
卫珩的心跳有些快,三年了,朝思暮想三年的人终于要见到了,她如何了?是不是瘦了?她会来吗?还是在王宫里等着?明明很沉稳冷静的人,却有些失去理智。
他侧头在人群中看了一眼,似乎心有灵犀一般,他看见那双熟悉的眸子,呼吸顿住,他的胸腔之中有些涩,慢慢的,那种涩变成了微微的疼痛,很快充满整个胸腔之中,他的眼眶也有些发热,只是…
卫珩整个人忽然僵住——她怀中抱着的孩子是怎么回事?小小的,白白嫩嫩的孩子正傻乎乎的看着他,熟悉的眉眼,相似的眉眼,同他小时候似乎一模一样。整个人僵掉,脑子里空空如也,那个理智,冷静,在战场人让人畏怕的男子在这一刻彻底傻掉了。
楚蝉见他此刻的模样便知他看见了卫诚,又见他整个人呆掉了,难得一见的表情,实在有些忍俊不禁,忍不住弯弯唇角笑了起来,唔,三年了,都没告诉她自己怀孕生子了,也不知待会他会不会很生气。
卫珩也在想,孩子,他的孩子,为什么从来没人告诉过他,她怀孕了,生下了孩子。是啊,她又怎会让自己在战场上担心,卫珩有些心疼。他扯住缰绳,后面的士兵也整齐了停了下来,步伐甚至都是一样。
看见卫珩和士兵停住,不少人都有些奇怪,众位大臣也是相互看了一眼,只有卫钬知晓是怎么回事,淡笑看着大兄朝着嫂子走去。
卫珩拉住缰绳,马头朝着一侧人群转过,卫珩骑着马慢慢走向人群,至始至终眼中都只有那两人。
不少少女脸都红了,只以为那人眼中的是自己,只是等到人走进才发现不是,人群慢慢分开,只剩余楚蝉站在那里。
有人认出楚蝉来,“这不是将军的夫人吗?”
“将军是为她而来…”
卫珩下马大步走到楚蝉面前,眼中也只剩下了她。
看着面前高大的男子,楚蝉笑道,“郎君,你回来了。”
卫珩当着众人的面把人拥进怀中,连着小卫诚一起,小卫诚哇哇大叫,周围也传来少女们的惊呼尖叫。
“怎么不告诉我?”卫珩在她耳边轻声道。
楚蝉知道他问的是卫诚的事情,笑道,“那郎君现在欢不欢喜?”
卫珩轻叹,欢喜是自然,可更多是的遗憾,她有孕的时候自己没有陪伴在她的身边,生子时也没有自己的陪伴,甚至这两年孩子的成长都没有他的陪伴。
“阿蝉,阿蝉…”他喃喃细语,“我想你,很挂念你。”
楚蝉有些难受,“我也是,郎君,我们回去吧。”
卫诚这会儿不哇哇叫了,睁着大眼看着卫珩,很是好奇的模样,楚蝉笑道,“阿诚,这是阿爹。”
“阿爹,阿爹。”卫珩挣扎着卫珩,竟是一点也不认生。
卫珩看了楚蝉一眼,伸手了下,又有些犹豫的模样,这么软的孩子,他该怎么抱?不想卫诚已经着急的搂住了卫珩的颈子,趴在他身上不肯下来了,卫珩顺势搂住小家伙嫩嫩的小股蛋子,似乎抱孩子也挺容易的。
牵起楚蝉的手来到黑马一侧,楚蝉上了马车,卫珩翻身而上,一手抱着卫诚,一手扯住缰绳护着楚蝉朝着邺城走去,队伍又继续前行起来,这一次,凯旋而归的大将军怀中多了一女子一孩子,却没任何人敢质疑什么。
不少少女为此感动,“卫将军果然是有情有义之人,这些年也始终只爱楚夫人一人。”
“可不是,若是能赐我一个这样的男子多好,可惜这天下间的卫将军只有一人。”
前面是秦王和众臣打头阵,卫珩抱着妻和子跟着身后,身姿却显然柔和了不少,再也没有之前的凌厉了。楚蝉的身子也是大半的靠在他坚硬的怀中,听见耳边他的呼吸,楚蝉心中软的一塌糊涂。
卫珩用嘴唇碰了碰她的耳垂,低声问道,“阿蝉,你想我吗?”
楚蝉恩了一声。
“阿蝉,你还记得我的承诺吗?”
“恩”
“阿蝉,等孩子大些,我们带他一起去走遍这天下的秀丽山水?”
“恩。”
“阿蝉,我想这样陪你生生世世,你可愿意。”
“郎君,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