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情根本不能曝光在广大人民群众面前。
只能瞒着,秘密处理。
村子发生这样的事情,就算有些小辈们不知道活人祭,可他们也不会愿意住在这样的突然横死了好几个村民的蛟坡村。
他们会渐渐搬离村子。
这个村子不出十年就会成为荒芜可怖的无人村,然后供无数胆大的人类前来探险。
韫玉她可不管这个,处理完道观的事情,他们回到酒店洗澡休息了整夜。
第二天打捞队就有了消息,从那河流里捞出十来具尸骨,有的已经成为白骨,只有一具还是新鲜的,被泡了四五天,模样很可怖,身上的肉都残缺不少,应该是被河流中的鱼虾啃食了。
村子出事,肯定瞒不过附近的人。
不少镇上的人跑来凑热闹,看着搜救队,一开始他们没得到消息,不知道活人祭,以为是有人落水,直到看见一整天足足打捞上来十几具尸骨,好多已是白骨,有一具身上的腐肉被啃食的差不多,还有一具被啃食的比较少。
饶是如此,镇上来凑闹热的人已懵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河里为什么打捞出来这么多尸骨?明明这些年周围从来没有听说过附近有人落水的啊。
河里怎么这么多尸骨?
想到他们吃的水产品都是从河里打捞上来的,那些鱼虾甚至啃食过不少尸体。
镇上不少人当场就吐了,回家后完全不敢买水产品吃了,估计最近一两个月镇上的都不会忘记这些事情。
而且纸包不住火,蛟坡村这么大的动静,到底还是能猜测到一些什么。
裴贺的尸身被打捞上来就先被送回庆杭市。
这些都是秦予绥处理的,韫玉这两天一直呆在酒店里,她还不能离开,蛟坡村那些被精怪吸食生气死掉的无数人,她还要超度它们。
还要引导裴贺的魂魄回到庆杭市。
等裴贺尸首被运走后,村子里陆陆续续挖出不少尸体。
老鼠精死掉,被困在村里的亡魂也都清醒过来,它们茫然无措,它们都是横死,大多数都没什么怨气,只是横死不能投胎,韫玉超度后,很多亡魂都离开去了幽都,等待着判官的判决。
有些亡魂却不愿意立刻去幽都,它们还想回去看看家人。
韫玉也不阻拦,已经超度过,它们什么时候想前往幽都都是可以的。
直到面前站着最后一个亡魂,他面容清秀,个子高高的,没有死前的恐状,只是脸色很白,脚不沾地。
韫玉走过去道:“裴贺。”
裴贺已经清醒,他看着韫玉有些熟悉,他想起自己是在去小环家中的时候突然被人敲了脑后,他中间有醒来过,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绑着她,见他醒来就冲他一笑,用帕子遮掩他的口鼻,他又彻底失去意识。
死前他有一瞬间是清醒的,看见一个身材瘦下贼眉鼠眼的男人,感觉到脑袋里传来的剧痛。
下一瞬间,他就陷入黑暗。
眼下的情况他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喃喃道:“兰兰知道了该有多伤心。”
他死前死后最惦记的都是韫兰。
韫玉眼睛有些泛红,她道:“韫兰是我姐姐,你还想见她一面吗?只是人鬼殊途,你若见着她不肯离去,害的只有她,所以希望你们见面后,你能不带遗憾的去往幽都。”
不让他们相见,怕是两人这辈子都是带着遗憾。
裴贺下意识点点头,又怔了下,“你是玉儿吗?”
韫玉嗯了声。
裴贺笑道:“兰兰经常跟我提起你,说你很聪明,是她的骄傲。”
韫玉红了眼眶。
最后裴贺跟着韫玉和秦予绥上飞机回到庆杭市,龙其宵他们还留在蛟坡村,把剩下的事情都处理好。
裴贺尸身先运回来的,看见他的样子,韫兰大哭一场,然后通知了裴贺的父亲,裴贺的父亲让她全权处理。
韫兰给裴贺开了场追悼会,同事们都来了,追悼会后,韫兰把裴贺送去火化了。
第98章 第 98 章
第98章
韫玉带着裴贺魂魄回到庆杭市时, 裴贺的尸身刚刚火化完, 韫兰把他的骨灰放在家中,打算带回清河村找块山清水秀的地方埋下。
见到韫玉回来,韫兰松了口气,她这些日子压抑的厉害,不愿谈及裴贺的事情,只问韫玉,“玉儿,你没事吧。”
这趟的惊险程度她不清楚, 但知道活人祭,知道那些人不好对付,玉儿却能把裴贺的尸身弄回来, 可见玉儿的本事,但也担心她受伤。
韫玉柔声道:“大姐, 我没事。”
裴贺站在她的身后紧紧的看着韫兰, 目光温柔。
韫兰勉强笑了下, “没事就好,玉儿, 我还有事同你商量,我想辞职回清河村待一段时间,也把裴贺骨灰带回去,找个地方把他埋在那里。”
“姐。”韫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你还想见裴贺一面吗?”
“玉儿,你说什么?”韫兰怔住, 她的身子轻轻颤抖起来,“我还能见他一面吗?”
“可以的,姐姐,你想见他一面吗?”
韫兰说不出话来,眼眶迅速泛红,她使劲点着头。
韫玉伸手在她额头上点了下,韫兰看见妹妹身后那高清瘦的身影,虽然脸色发白看着鬼气森森,她却瞬间泪目。
韫玉轻声道:“你们说会儿话吧。”
她离开把房间让给一人一鬼,关上房门,秦予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走过去靠在他身上轻轻叹了口气。
秦予绥扶着她的腰身,“是不是累了?”
“不是。”韫玉摇摇头,“只是希望大姐能够想开点。”生离死别,没有几个人可以看得开,包括她。
她靠在他的怀中,觉得心里面渐渐安定下来。
这几天实在累,韫玉靠在秦予绥怀中渐渐睡下。
房间里。
韫兰泪眼汪汪的看着裴贺。
裴贺上前,却与她有半步之隔,他温声喊道:“兰兰。”
韫兰捂着眼睛哭道:“对不起。”
“你同我道歉做什么,是我该说对不起的,下半生没有办法再继续陪伴你。”裴贺很想把人抱在怀里安慰,可他不能,他是个鬼魂,人鬼殊途。
韫兰哭道:“如果不是我,吴小环就不会心生嫉妒,就不会想要害我,却阴差阳错让你丢了性命。”
“小环。”裴贺有丝丝茫然,“这件事情是小环做的吗?”他没有问过韫玉事情是怎么回事,满心只有见到韫兰的喜悦。
韫兰把事情经过告诉了他,心里越发的愧疚。
裴贺到底没忍住,把人抱在怀中。
他发现自己竟然可以触碰韫兰,他抱着人安慰道:“不怪你,是她蛇蝎心肠,我没有想到资助的孩子会是这样的丧尽道义,兰兰,对不起,如果当初我没有资助他们,现在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
韫兰抱着他的腰身,周身有些凉,她哽咽道:“就算重来一次,你一样会救助他们的。”
他就是这样的好心肠,结果几乎是注定的。
裴贺叹息一声,静静的抱着她。
一人一鬼安静的说着话。
韫兰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她道:“裴贺,我打算带着你的骨灰回去清河村,把你葬在那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她说罢迟疑下继续道:“裴贺,我,我们这样,你是鬼魂,但是我们可以想见,也能接触到,我们,我们是不是可以…”
她有些语无伦次的,裴贺却懂了她的意思,他握着韫兰的肩膀,“兰兰,不行,我们已是人鬼殊途,你会有你的生活,我们不能够继续在一起的。”韫玉告诉过他,人鬼不能相恋,否则只会伤人,他不想伤害韫兰,她以后会碰见爱她的人,不希望她缅怀过去,裴贺继续道:“兰兰,我不想跟你回去清河村,你把我的骨灰撒在大海中吧,我会去幽都等着投胎的,玉儿告诉我,我下辈子会是很好的命格。”
她若是把她的骨灰带回清河村埋葬,年年都会去祭拜,还如何忘掉这段情。
以后她在找男朋友也会介意的。
韫兰捂着脸颊无声的哭泣着。
裴贺低声细语的哄着他。
时光慢慢滑过,阳光从窗前渐渐的消散,夕阳落下,给房屋里渡上一层淡淡的余晖。
裴贺柔声道:“兰兰,我要离开了。”他也想一直陪伴着她,可是不行啊。
韫兰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裴贺在她额前轻轻印下一吻,他的身影渐渐消散,韫兰的哭声越来越大,韫玉她们并没有进去打扰。
不知多久后,哭声渐渐淡下去,又过了许久,韫兰从房间里走出去,双眼红肿,但身上那股子死气沉沉的气息已不见。
她会慢慢走出来的。
三人简单吃过晚饭就睡下。
第二日,韫兰抱着裴贺的骨灰坐游轮出了躺海,把他的骨灰撒在大海之中,天地之间。
看着湛蓝的天空和广阔的海洋,韫兰默默想着:愿你来生能够安稳顺遂,家庭美满幸福,有疼爱你的父母家人,一生无忧。
回来后,韫兰去公司辞了职。
这个公司她就算以后还会来庆杭市上班亦不会待在这个公司,不如辞职回家待上一段日子,想想她余生的打算。
离开庆杭市之前,三人又去二伯家中拜访了下。
这些年韫兰在这边也是二伯照顾的多。
离开的时候总要拜访下,这次韫玉不让秦予绥乱买礼物,提了些水果过去,也是些比较贵的车厘子什么的。
正好是礼拜天,赶上韫茂江休息时间,他是刑警,平日里都挺忙。
萧静苗这次看提着水果来就有些不高兴,不过没多说什么。
吃饭的时候她跟韫兰道,“兰兰,你也想开点,往后日子还长着,你以后有没有什么打算?”
韫兰道:“二伯,二伯母,我已经辞了职,打算回清河村小住些日子,想想以后可以做些什么。”
萧静苗哎呀了一声,“你就这么辞职了啊?怪可惜的,你在那公司也待了几年,以后说不定还有升职的可能。”她叨叨絮絮的念叨着韫兰,韫茂江扯了她一下,“赶紧吃饭吧,孩子们有自己的打算也挺好的,兰兰回去好好歇段日子也不错,回去多陪陪你奶奶妈妈,等过年我在回去看望她们。”
“好的,二伯,不过再有一月,玉儿跟秦予绥就要结婚了,到时候还要请二伯二伯母回去喝喜酒的。”
韫茂江笑道:“那是自然的。”
吃过饭,韫玉她们就离开二伯家。
萧静苗吃着韫玉买来的车厘子,嘴里还在嘀咕,“韫玉那个未婚夫到底什么身份?也忘记问他了,上次他送来的可都是好东西,我们也吃不起,我拿去卖掉,好几万块钱呐,听说萱萱那个娃娃都是大几千块,难不成是个有钱人?”
韫茂江皱眉道:“你管别人做什么的,只要对玉儿好就挺好的。”
他说罢盯着电视发呆,他怀疑玉儿未婚夫身份不简单,前几天他们局的局长竟然问他秦予绥的身份,他说是侄女婿,局长竟然道:“老韫,你们家没想到这么卧虎藏龙啊,怎么不早说。”
过了两天,上头透了消息下来,说是打算升他做刑警队的队长。
他在这里头也待了好些年,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想到现在还有升官的机会。
韫茂江就估摸着是不是跟秦予绥有关。
不过他没打算问的太清楚,能升做队长已经是沾了光。
韫玉能找到这样的男人也是她的幸福,何况韫玉现在的本事可不小,吴小环那案子真是让他开了眼界。
萧静苗还在唠叨:“韫玉跟韫兰这两姐妹也是任性,一个高材生回去种地,一个工作说不干就不干了,看她们能把日子过成什么样的。”
韫茂江嫌妻子唠叨,转身回了房间。

韫玉她们第二天启程回的昌水市,中午到达清河村。
路上的时候韫玉给龙其宵他们打电话,问过蛟坡村的情况。
龙其宵道:“你跟秦予绥别担心这个,赶紧回家吧,这边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有几十个村民被抓,这案子不小,等待他们的都是牢狱之灾,另外金鼎道观里面找到不少金银珠宝还有现金,这些都是交上去,我写个报告上去,争取给你多捞点奖金。”
韫玉笑道:“谢谢表哥了。”
龙其宵:“不客气,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到时候记得发请帖。”
“自然不会忘记表哥的。”回去后新房的装修应该就差不多,要开始筹备婚礼。
挂掉电话后,秦予绥开车已经到了和仙镇。
路过镇口时,韫兰看着镇口那颗巨大的紫藤树还有垂下来的一缕缕的紫藤花,惊讶道:“这紫藤树活过来了?而且怎么这个时节开花,不过挺好看的。”
韫玉透过车窗看向外面的紫藤树。
巨大的树冠向四面八方伸展着,一两米长的花蔓垂下,藤蔓上的一朵朵小花聚成一团,犹如挂在云端,形成紫色的花瀑,美的惊心动魄。
树下有不少来参观的人。
这会儿还是中午,秦予绥把车子开到镇上的包子店,看看韫奶奶她们在不在。
没想到这会儿包子店还开着门,里面顾客不少,韫奶奶她们都在里面。
韫玉走进去道:“奶奶,已经中午了怎么还有这么多客人?”
包子店里坐的满当当的,外面大锅里还闷着面,旁边一锅焖面只剩下个底儿。
韫奶奶见到大孙女也回来了,激动坏了,让她们进去坐下才道:“这不是镇上的紫藤树突然开花了,从市区过来不少游客,好像是因为一个什么直播,奶奶也不懂那是什么,那直播还来我们包子店吃东西,然后就宣传了出去,来了不少游客,还特意过来我们家吃东西,生意太好,所以中午都还要做几大锅的焖面。”
店里帮忙的赵思婷过来笑道:“是这么回事,有个专门四处直播美景的主播,正好发现我们镇上紫藤树开花,还是反季节,就直播起来,吸引不少游客,他又听闻咱们包子店里的东西味道好,直播了下,没想到大家都挺喜欢,都说要来镇上看美景吃包子,真的就有不少观众被吸引过来,看完美景吃过我们店里的东西,发现是真的美味,有的就在小镇上住几日,所以这几天小镇里不少旅客。”
韫玉明白了。
这样也挺好的,不过就是家人有些累。
韫奶奶看着韫兰消瘦的模样,心疼极了,“待会儿焖面做好了,兰兰多吃点,你们就早点回去休息,兰兰这是请假回来还是?”
韫兰道:“奶奶,我是辞职,打算在家里待些日子。”
韫妈妈过来道:“挺好的,你这几年为家里操心忙忙碌碌就顾着工作,这次回来好好休息。”
“妈妈,我知道。”
等下一锅焖面好的时候,韫奶奶就先给韫玉她们各自盛了一大盘子,让她们先吃。
外面还有不少排队的,韫玉吃着焖面,听见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奶奶,我今天要两分焖面,一份打包,你们晚上不开门,我都吃不下别家的东西了。”
韫玉回头一看,哎呀,还真是熟人。
当初帝都玄学交流大会那栋凶宅里,正好撞见个叫黄显的探险主播,他那次挺倒霉,不仅碰上真的凶宅,女朋友还给他带了绿帽,最后从凶宅出来的时候韫玉还给了他提醒,现在看看他的面相,跟那女朋友分的挺干脆的。
黄显自从碰上真的凶宅,又被女朋友跟兄弟带上绿帽,他难受很久。
最后决定放弃探险直播,走别的路子,他发现现在的人多钱多人闲,从网络上看见哪个地方好玩风景好就会跟风溜达圈,所以他另辟捷径,走起来美景直播。
还别说,以前的观众没有流失,还吸引一大批新观众。
他找的都是小地方的美景,游玩的人不多,不是人山人海,让观众们看的心情舒畅,打赏大方,有些观众还会慕名去他直播过的地方游玩,他也不坑人,找的都是好地方,所以深得大家喜欢。
这次他路过这边,就发现这样一颗让人惊艳的紫藤树。
虽然周围环境不太好,但是这可古树真的是惊艳,入眼就给人一种很震撼的美感。
他就直播了起来,还顺道尝尝本地人说的网红包子店,其实一开始他以为网红包子店是里面店员长得美,进去才发现环境很好,很干净,桌子上还用小玻璃瓶插着两朵开的艳丽的玫瑰花。整个店不是靠网红美女的那种网红店,他还觉得奇怪,直到尝了这包子店里的包子焖面跟玉米后才知道为什么被奉为网红包子店。
因为味道真他妈太好了。
从未吃过如此的美味,他就忍不住跟观众们直播了下,告诉他们如果来这边游玩,这个包子店一定一定不要错过,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好的东西。
那些过来游玩的观众一开始还不信,来尝过就上瘾了。
有的已经在镇上的酒店里住了两三天,每天都过来吃。
包括黄显,他也住了几天了,就完全因为这家店里的吃食才舍不得离开的。
没想到今天中午过来吃焖面,竟然碰见当初帝都鬼宅救下他的韫大师。
黄显很高兴的过去打了招呼,“韫大师您好!”
他还开着直播,把镜头对着韫玉照了照,对观众道:“如果是我以前的老粉丝,说不定还认得这位!”
还真有粉丝认出来了。
“啊啊啊,我记得这位小姐姐,当初黄少还是探险主播,碰见的那个真凶宅!我的天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太恐怖太不可思议了,没想到黄少在这里碰见了小姐姐大师啊啊。”
“大师您好,在这里拜拜大师,那次大师提醒我们会倒霉段时间,我还没信,结果还真是如此,以后再也不敢看探险类型的直播了。”
“大师您好。”
“小姐姐你好~”
屏幕上一溜给韫玉打招呼的,还有新粉丝不知什么情况问怎么回事的,老粉丝就给科普了那次鬼宅事件。
韫玉笑眯眯的跟这些观众打了声招呼,又跟黄显聊了两句,黄显得知这包子店就是大师家人开的,高兴道:“这可真是缘分。”
韫玉笑道:“我打算在我们村上开个生态园类型的农家乐,山上还种植不少果树竹林,明年春上桃林樱桃林开花,竹林也长起来的时候风景会挺不错的,黄主播到时候记得过去玩。”正好给她做做宣传。
黄显没想到这么厉害的大师兴趣是种田,连连点头,“到时候肯定过去。”
两人聊了几句,黄显才过去吃面。
韫玉她们吃完,顾客也没剩下多少了,帮着收拾了店面后大家一起回去清河村。
韫兰一路上都挺沉默,她没料到家里变化这么多,那包子店的生意很好,东西真的很好吃。回到清河村的小院里,看到爬满墙壁的玫瑰花,她满眼惊艳,就连那丝丝愁绪也渐散。
回到家,韫玉简单跟家人说了下这次的事情。
当然了,跟老鼠精打斗就瞒住没说,只说发现村子里用活人祭祀,有个邪道,把人制服后找回裴贺的尸骨,事情才彻底解决的。
知道裴贺是真的被害了,韫奶奶叹息道:“兰兰,你要想开些,你往后的路还很长。”
韫兰柔声道:“奶奶,我知道,你们不用担心,我已经好了很多。”她是真的一日比一日好起来,能与裴贺告别,她心愿已了,已无遗憾。
“那就好。”韫奶奶道:“你们这几天也累着,先回房休息,晚上奶奶给你们做好吃的。”
韫兰回房休息,韫玉跟秦予绥过去看了看新房装修的进度,大的装修已经差不多,剩下的都是些小细节,估摸着九月底就能彻底竣工。
韫玉用灵符给周围布置了个简易的聚灵阵,灵气能够吞噬空气中的有害物质,等到新房装修完全就可以直接搬进去的。
布置好聚灵阵,韫玉跟秦予绥就过去小院那边。
晚上的时候,韫奶奶做了一大桌子的好吃的,一直让他们多吃点。
吃过晚饭,姐妹两人坐在玫瑰藤架下的石凳上,黑塔趴在她们脚边,石桌上灰塔蹦来蹦去,小白喵惬意的躺在地上伸展四肢,露出圆滚滚的肚皮,惬意的喵上一声。
这个小白猫被韫玉从虐待动物的杜东东那里抱回来后,养了伤势,每天灵泉喝着,还有好吃的。
韫奶奶从清河湖里抓来的鱼儿,有些太小了些,就专门炸小鱼给它吃。
这才一个多月,小白已经从瘦小的小白猫长成一只美貌的猫儿。
它应该有些波斯猫的血统,一身柔软的长毛,碧蓝色如同宝石一般的眼睛,还特别乖巧,从不挠人,跟个小天使一般。
韫兰很喜欢小白,把它抱起来放在双腿上给它撸着毛儿,小白喉咙就发出舒服的呼噜呼噜声。
对了,旁边还蹲着两只鬼,王禹林跟王紫欣。
总体整个小院里还是很温馨的。
韫兰许久没有感受过这样悠闲的时光,全身的劲儿动松懈下来,整个人处于放空的状态。
两姐妹坐到九点回屋洗澡睡下。
韫兰听着虫鸣鸟叫声入睡的,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第二天早上,韫兰起来的很早,过去包子店帮忙,家里的生活虽然惬意,但她也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她手艺不错,能帮着做焖面。
秦予绥则带着韫玉去市区做检查。
已经开始第二次产检了,韫玉对产检的事情不排斥,这是医学上的发达,以前古时候孩子出生率低,甚至健康率都很低,她觉得医生们特别伟大。
第99章 第 99 章
第99章
韫玉第二次产检应该是月中, 现在超过一个礼拜, 也没什么关系。
除了普通的产检,第二次检查可以做唐氏筛查,这是个很重要的检查,可以检查出胎儿是否患有唐氏症。
韫玉建卡是在昌水市有名的妇科医院。
吃过早饭秦予绥就开车带她过去医院,妇科医院真的是人满为患,人山人海的,到处都是孕妇跟陪同的家属们,挂了号韫玉她们就等着排队检查了。
两人坐在外面的凳子上, 韫玉问道:“秦予绥,婚礼的时候你那边有没有什么客人?”
之前去帝都定制的结婚请帖,礼盒之类的都已经发货过来。
定的那套家具也陆陆续续的开始发货, 估计到月底就能全部搞定。
两人商量过,婚礼是中式婚礼, 按着古时那样迎亲拜天地, 打算新房举行婚礼, 院子跟新房外面的空地都可以摆桌子宴请客人,秦予绥连厨师跟婚礼那天的食材都全部定好, 只等挑选吉日后让厨师们提前过来。
秦予绥握紧她的手,“别担心,等请帖发过来后,我会拟定宴请人员的名单。”
他那边大概就是龙家人, 他那个父亲几乎是不可能过来的,秦老爷子还在气他私自结婚, 也不会过来。
“那回去我就看看下个月的吉日。”她肚子越来越大,再大些穿礼服就不太好看,最好是下个月成亲。
秦予绥温和道:“我给乔老先生打过电话,凤冠霞帔月底就能完工,到时候我飞帝都一趟把东西取回来。”那是手工制作的东西,怕磕碰,他亲自去拿比较好。
两人低声商量着婚礼的事情,韫玉说着说着突然呆掉,她转头愣愣的看着秦予绥,“它踢我。”
她平时的胎动不明显,别的孕妇三个月就能感受到胎动。
她就没体会过,上次来产检还跟医生说过,医生给她做过检查说胎儿发育的非常好,让她不用担心,有些人感受到胎动会晚一些,也有些是胎儿喜静,并不是没个胎儿都喜欢在母亲肚子里动来动去的。
秦予绥也有点傻掉,他低头望着韫玉的肚子,下意识伸手抚上韫玉微微隆起的肚子。
却是什么都感觉不到。
韫玉失笑,“它又不是一直动,何况现在劲小,听说要到后期才能用手从肚皮上感觉到胎动。”
秦予绥有些遗憾的抬头。
半个小时后,排队到了韫玉,进去后,还是上次给韫玉检查的大夫。
韫玉记得她叫杨医生。
韫玉笑眯眯的坐下跟杨医生打了声招呼,杨医生性子非常的慈祥,坐诊二十多年,医术非常的好。
杨医生显然还记得韫玉,闻言细语的问她最近宝宝有没有动静。
韫玉很高兴的道:“宝宝刚才动了。”直到感受到胎动那一下,她才有了些当母亲的感觉。
杨医生笑道:“以后它动的次数会越来越多,我先给你开单子,你今天要做血压血常规尿常规,还有产检的一些,另外就是唐氏综合症筛查。”杨医生说着就给韫玉开了检查的单子,韫玉盯着杨医生面相看了看,突然说道:“杨医生,我过会儿再去做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