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她也累了,喘着气揪着他的领子,逐渐的安静了下来,变得安安分分。
“你要恨我,就恨吧,只是,对自己好一点。”
听到这梦里出现过的柔软宠溺的声音,她突然缓缓的抬起了头,憨憨傻傻的望着他深邃暗淡的眸子,然后轻轻的一笑,伸手抚上他的眉心,想要将他额头上的“川”字给抹平。
下一秒,柔柔淡淡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她轻唤他,“小宇。”
他身子一僵,整颗心莫名的陷落,垂着眼看她,也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她柔软的手指滑到了他的清减的脸颊,她一直觉得这是在梦里,所以那么珍惜那么轻柔的摸着他的脸,她深爱着的男人的脸。
只听见那让他心心念念的声音,在这冰凉的夜间响起,“没有好好吃饭对不对,所以瘦了这么多…”说着,眼泪再一次落下,模糊了她的视线,眼前的人也变得越发的不真实。
陆思宇握着她放在他脸上的那只手,红着眼眶咬紧了腮帮,硬是没有让自己彻底的爆发。
缓缓的,她缩回了手,脸上漾起浅淡疏离的笑意,她摇着头,说,“不,你不是我的小宇,我的小宇他不是你这样的。他不会说让我难过的话,他不会赶我走,他也不会爱上别的女人。
他说过,这辈子只要我,要我做他的新娘,要让我成为世界上最美的新娘。我的小宇,他只会让我笑,他也只对我一个人笑,可是你不是他。”
两个人都在露天的夜色里跪在了地上,冰凉的阶梯,淡薄的夜色。还有,两个丢失了魂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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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或许,就骗过你那一次[VIP]
她以为自己早就丧失泪腺的功能,可是藏在心里太久太久的眼泪像是一瞬间找到了缺口,泪腺,松了,于是泪如泉涌。
他的瞳孔紧缩,喉咙一直哽着,抿着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可是她抽噎着,双手死死拽着他顶级的衣服料子,嘴里说着紊乱的话。芒
“我爱他爱得那么深,可是,他一点自尊都不留给我…他对我的感情,全都是假的…”
“或许,他就骗过你那一次。”
他双手搂紧她的背脊,沉沉的声音,说着连自己都不清楚的话语。
是的,就骗过她一次。那次,那个雷雨的夜晚,他说他不再爱她。那是他这一生中,说得最心痛的一次假话。
陆忆晚头痛欲裂,听着他说得含糊不清的话,怔忪间睁大了眼睛与他对视,柔软的唇动了动,可是下一秒却感到胃部一阵翻涌,于是毫不犹豫的推开了他的钳制,背过他朝着花岗岩的梯子使劲的呕吐起来。
陆思宇反应过来,皱起眉拍着她的背,这时候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转过头,就看见姚夏急急的奔了过来。
“她喝了多少?”
姚夏扶起她,看了看陆思宇,将她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的疑问抛在了脑后,急切的想知道这只醉猫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思宇摇了摇头,唇角一勾,“不知道,我看见她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格
“姑奶奶,真要折腾死人。”
姚夏拍了拍脑门,见忆晚吐得差不多了,半蹲下身将她扛了起来,边下梯子便腾出一只手跟陆思宇挥了挥,“回见了啊。”
见着他带着忆晚离开,陆思宇靠在栏杆上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眉心却在不知不觉间陷得更深。
于是,打火机“咔”的一声响,他点燃了一支烟,长腿一伸,仰望着天空开始吞云起雾。
转而又阖上了眼帘,长睫微动,那是公众面前这个沉静如佛的男人从来没有流露过的脆弱和无助。
宋晓曦远远的望着那抹落寞孤寂的身影,忍不住叹了气,心里想着,忆晚那丫头,真是让男人伤碎了心。
可是陆哥哥,他当年究竟是为什么要抛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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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醉得像一滩烂泥,只需要他一个肩膀就可以把她弄回家。
夜很深,他替她换好了衣服,然后轻手轻脚将她塞进了暂时还没有温度的被窝。
他关好了灯,离开房间之前再次回头看她。
早上出门的时候她没有关窗,外面起了风,撩起窗帘,隐约的月光就那样透过窗户,签单的光线照进屋子落在了她的脸上。
这一刻她睡得很沉,大概是酒精的浓度太高,她早已经不醒人事了。只不过他看见她唇角蹙起,嘴唇动了动,轻轻的喊出了一个名字。
然后,他眼眸一紧,心里隐隐作痛,终于转身关好了房门。
她蹙着眉,低柔的在喊,小宇,小宇…
胸口一阵窒息,姚夏三两下拉开了已然有些凌乱的衬衫领子,双手放在膝上,坐在床边闭目深思,她究竟是有多爱他,而他和她这样的情景,真的算是貌合神离吗?倘若有一天结了婚,睡在同一张床上,甚至她躺在他身下与他做着最亲密的事,她恍惚的时候会叫出谁的名字?
是姚夏,还是她的,小宇?
起身,走进浴室,挤了牙膏放了一杯水,刚喝进嘴里一口涮了涮吐出来,一抬头便看见镜子里面那个挫败不堪的男人,想着她今天在陆思琪面前说的那番话,心底的火没有来的腾了上来。
“咣啷”一声巨响,装着水的杯子被他砸在了玻璃上,一时间玻璃渣和水贱的到处都是。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低低的喘着气,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脸上多出了一条口子,血,正在一点一点往外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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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忆晚习惯性的早起,虽然头还疼得厉害,可是闹钟一响她就条件反射的翻了个身,然后动了动眼皮,伸手按下了按钮。
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还有些发癔症,愣愣的不知望向哪一处。
她闭上眼睛不停的抓头发,可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昨晚是如何回的家,而且还换上了干净的睡衣,难道是姚夏那家伙?
她心里一阵懊恼,那不是又给他占尽了便宜?
正想着,外面有人叩叩的敲了两下门,然后就习惯性的没等她开口就径直推门而入。
“早安,美少女。”
一如既往,同样是给予她最温暖最灿烂的微笑。
忆晚缓缓睁开眼睛,想着他越来越放肆没经她允许就闯了进来,可是一见到他脸上的创可贴,一下愣了神。
他在她床上坐下,把被子往她身上扯了扯,捏捏她的小脸,说,“我给你米歇尔打过电话了,今天你放假,多睡一会儿。”
忆晚没有理他,而是扳过了他的脸,蹙着眉问,“这怎么回事?”
他笑着将她的手拉了下来,痞痞的说,“昨晚你喝醉之后我对你有不轨的行为,你发狠在我脸上乱抓了一通,就变成这样了。”
“是吗?”闻言,她的眉头皱得更深,心想要真是这样,她没让他毁容。
可是她才不信,跟他在一起那么久,她又不是没醉过,他真要趁人之危还能等到现在?
“你最好是给我老实点儿,说,昨晚是不是出去找女人了?”她攫着他的下巴,眯着眼睛像是真的在质问他。
“小姐,昨晚把你弄回来,伺候完你睡觉都几点了?我还有那个精力去找女人吗?”
哦,原来真的是他给她换的衣服。不由得,小脸一阵红晕。
有些挂不住,陆忆晚摸了摸一张发烫的脸,然后想要起床,“让让我,我要换衣服上班了。”
“你失忆了?一分钟前我才跟你说过,我已经替你请好假了。”姚夏把她按在床上,给她掖好被子,“昨晚喝了那么多酒,你的头就不疼?”
忆晚想了想,点头,“好像是很疼。”
“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我给你熬了粥,一会儿睡醒了起来吃点儿。中午我已经帮你订好了餐,十二点就会有人送过来。”
陆忆晚闭着眼睛,却忍不住笑,这个男人会不会太体贴了些?
“赶紧睡吧,笑什么笑。”姚夏走到窗前,将厚的那层窗帘拉上,生怕一会儿阳光刺了她的眼睛。
他走之前,在她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然后小声的说,忆晚,我好想抱着你睡。
待他走了之后她才睁开了眼睛,想着他刚才说的那句话,眉心不自觉的又拧了起来。她叹了口气,拉过被子将脑袋埋进了被窝,然后自言自语的说,姚夏,不要逼我。
渐渐的又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
宽阔的草地上,搭建了一个婚礼现场。这是典型的西式婚礼,有十一层的白色大蛋糕,有红色的地毯,有五颜六色的气球,还放着轻快的婚礼进行曲。
那块字幕上,写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像是透明的,没有人能看见她,可是她却能看见正前方那个背对着她的英伟男子。正当她迷惑不解他是谁的时候,他缓缓的转过了身,这时她才看清楚她的样子。
他向她伸出手,说,忆晚,你愿意嫁给我吗?
那是小宇,他在跟自己求婚。
她愿意,她很愿意,可是她去喊不出声音。
小宇再问了她一次,你愿意么?
这次她能说话了,可是她刚要说出“我愿意”,却听到有人按门铃的。
她一下子睁开了眼掀开了被子,楼下门铃的声音越来越急促,显然,等开门的那个人已经不耐烦了。
这样的梦太不真实,幸好有人将她拉了回来,想必,那场婚礼之后一定是场噩梦。
想着不免觉得好笑,于是开门的时候,她的嘴角便一直带着那淡淡的有些自嘲的笑意。
可是这样的表情面对那样一个来访的女人,好像不太妥当。
“你在搞什么啊,这么久才来开门?”
她刚把门打开一条缝,杜丽旛就把门推了开。见她一脸的疲惫,精神不济,而且身上还夹杂着未散尽的酒味,没有由来的,眉头比先前皱得更紧。心里对她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伯母,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她看了她一眼,说,“去换衣服跟我出去。”
她就是知道她一个人在家,所以才这个时候来找她的。早上跟姚夏通了电话,本想着晚上叫他们俩回家一趟,没想到他说忆晚身体不舒服在家休息,他晚上得回去照顾她。
正好,他不在,有些事更好办。
忆晚怔了怔,低声问,“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想找你聊聊。”
“要聊什么不能就在这里,非得出去?”忆晚的耐性也在一点点的消磨殆尽,明显的,她不愿意跟她走。
“我让你跟我走你就跟我走,怎么废话那么多?”
在这里聊?她身体不舒服,指不定姚夏一会儿就回来了,要是碰见她跟她说那些事,那小子不跟她闹起来才怪。
为了这么一个女人,她实在不想跟自己儿子闹得不愉快。
忆晚很是无奈,但是她又是长辈,再怎么不高兴也不能跟她闹得太僵。没辙,只得答应。
“那好,您先坐着等我一会,我得洗个澡收拾收拾。”
“嗯。”
杜丽旛淡缓的应了一声,鞋子都没脱就走进了客厅,然后像个女王似的摆好姿势在沙发上坐下。
她不由得感慨,难道这女人以后真的是我婆婆?
不由自主,她全身一个激灵,打了个冷颤,然后跟她礼貌了笑了笑,迅速的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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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亲爱的们,今天又大赠送了呀,哈哈,我也要让你们省钱么,是不是~~
再推荐一首歌,一直被我认为是姚夏和忆晚之歌,《someone‘swachtingoverme》
当我身处黑暗我依然相信,有个人正注视着我,我看到了那束光,它照亮了我的命运,一直闪耀
第156章 如果连自己想要的女人都要不了[VIP]
说起来杜丽旛也算得上一个很有品位的女人,身上的搭配无一不是价值不菲,虽然快及花甲之年,但是在她悉心保养之下看起来也就五十出头的样子。
她将陆忆晚带到了一家露天咖啡厅,侍者给她们找了一个很好的位置,待二人点好东西之后才慢慢退下。芒
忆晚坐下之后,用手掌挡在头顶看了看天空,今天的天气的确是很好啊。
“忆晚。”
她喊她的名字,这是第一次。以往,她不是称呼她为“狐狸精”就是“那个孤儿”,或者,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
陆忆晚一直微笑着看着她,虽然她很不愿意跟这种强.势又毫无道理可言的女人坐在一起,可她始终都是长辈,不得不放低了姿态做出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实在是,逼不得已。
“我这个人从来都不拐弯抹角,你也知道我为什么会找你,咱们心照不宣了。”
她放下了手里搅拌咖啡的银质小棒子,缓缓的抬起眼,态度非常傲慢。
忆晚点点头,脸上仍旧保持着淡淡的微笑。
她心里想,你要想阻拦什么事,其实找我事一点用处都没有的。若是真要阻止我和姚夏结婚,应该从他那边入手。
“好吧,我直说。”杜丽旛叹了一口气,语气开始变得认真而正式,“你和小夏也在一起了好些年,就这样让你离开他对你也确实不公平,可是你知道,我们这样的家庭…”格
她顿了顿,看了一眼陆忆晚,见她异常淡定,而且还赞同的点了点头,她心里一滞,但是也想不了那么多了,接着说,“你也知道姚夏是大户人家,任何一辈的婚姻都讲求门当户对。是,姚夏喜欢你,你姚伯父呢,也喜欢你,可是…忆晚,不是伯母真就那么看不上你,有些事情实在是…”
“我懂。”
见她说着后面的话都有些词不达意了,忆晚看得出她还是有些顾忌,说得太难听了两人都不好下台阶。毕竟名义上,她还是陆家的女儿。
忆晚喝了一口咖啡,垂着眼睫轻抚着杯子,笑道,“说起来,我也的确是配不上姚夏的。我无父无母,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从哪里来,对于任何家庭来说应该都是无法接纳这样出生的女人,更何况,是姚家。”
她的语气很轻,没有生气没有怨恨,就只是漠漠的说着,这倒反而让杜丽旛觉得有些尴尬。
“可是伯母,怎么办呢,姚夏他很爱我,爱到…可以为我去死的程度,你说,你能阻碍得了他要娶我的决心吗?”
脑子里猛的一震,杜丽旛算是听出来了,这个女人稳稳静静不声不响,不是要跟她妥协,而是在跟她示威。
见她的脸青一阵白一阵,陆忆晚心里暗自好笑,搅了搅杯子里的黑色液体,抬眼,姣好的笑颜绽放。
“伯母,你真当姚夏会跟他大哥二哥一样受你的摆布?你别忘了,他们三个人的个性完全是不同的。
姚翼稳重识大局,姚霖隐忍谦和,可是姚夏,你大概不是太了解他。以我对他的了解,像你这样事事都以自己为中心的母亲,他不要也罢,而且,就他现在的身份,如果连自己想要的女人都要不了,你让他情何以堪?”
杜丽旛咬着腮帮子,轻握着拳不吱声,可是胸口已经在上下起伏,看得出,她已经有些气愤难忍了。还从来没有哪一个人敢像她这般教训自己,而且还用这样平静的语气,就好像是有多么的不屑,让她的自尊心和骄傲严重受挫。
忆晚笑着抿抿唇,端起杯子轻啜了一口,然后再次与她对视,“我告诉你,就算您再怎么不承认,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陆忆晚是姚夏的女人,这是铁铮铮的事实,就算你有多么巴望着陆思琪能做你的儿媳妇儿,估计那也是没有机会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这些话对她来说其实是不堪的,是不愿意说的,甚至,她并不希望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他的女人,但是她就是想让这些自以为是的富家太太在她面前露出难看的表情,这样,她会觉得异常满足。
凭什么,因为有钱,因为有权有势,所以我就得以弱小的姿态出现在你们面前么?我不要。
杜丽旛是气极了,闭了闭眼睛,然后猛的拍了一下桌子,“陆忆晚,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是嫌我的态度太好了是吧,啊?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讲话,给你点阳光你灿烂了是不是,给你点颜色你就要开染坊?我告诉你,就凭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要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儿。”
忆晚冷笑了两声,“哟,谁敢跟您斗啊,您可是出了名的圣斗士,女金刚啊,我不想活了怎么的,跟你斗?”
“你…”杜丽旛早已怒发冲冠,指着忆晚鼻子的手指一直在发抖。这个陆忆晚,TM的还真是个人物。
“您别激动,年纪大了肝.火太旺对身体不太好,息怒,息怒。”见她气成那样,忆晚倒是高兴了,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的脸色,就跟变脸一样,这可是真人秀啊。
要说这位杜女士吧,在忆晚看来也还算不得讨厌,只是看她生气时她还觉得挺可爱的。那么大岁数了,跟一小姑娘过招还真是委屈了她,忆晚想了想,决定不跟她磨嘴皮子了。
可是当她猛的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打算跟她说再见的时候,杜丽旛下面的句话是彻底的让她僵住了背脊。
“陆忆晚,你真以为你跟姚夏睡在一起你就是他老婆了,可别忘了,当年陆思宇,他也睡过你。”
一时间,心里像是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缓缓淌过,然后流到心房的位置,结了冰,狠狠的刺上去,那种疼痛不言而喻。
手里还未来得及放下去的杯子自行落在了桌面上,发出不大不小却有些刺耳的撞击声。
半晌,忆晚轻轻的吸了吸气,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提包,唇角一勾,说,“伯母您说得对。”
然后站起身,拿出了钱包抽了好大一摞人民币出来放在桌子上,莞尔一笑,“我还有事得先走了,您看您还要吃点儿什么,随便点。甭跟我节约,这些,都是你儿子的钱。”
说完,拉开椅子挎上包,转身离开了。
杜丽旛还在为她说的那句“甭跟我节约,这些,都是你儿子的钱”郁结,可是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忆晚放下那一叠钱的时候,手和身体,都在颤抖。
可别忘了,当年陆思宇,他也睡过你。
可别忘了,当年陆思宇,他也睡过你。
陆忆晚恍惚的走在街上,如同行尸走肉,杜丽旛说的话一直在她的脑子里回放,就那简单的一句话,却将她的脑袋装得很慢很慢,像是要溢出来一般,涨得她头痛欲裂。
包里的电话响了她听不见,过街时有司机朝着她猛按喇叭她也听不见,只是不停的流着眼泪,嘴里含含糊糊的重复杜丽旛那句,当年陆思宇,他也睡过你。
脑子很胀,可是心却是空的,她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坐在街边的花坛边目光呆滞的掉眼泪,无论如何都停不下来。
“你怎么还不明白,我跟你是闹着玩儿的,俐安才是我的未婚妻,你没有看明白吗,那天我们又在一起睡了。陆忆晚你搞搞清楚,你想想我怎么可能真的爱你?”
“是,我的确是骗了你。当时我意乱情迷骗你说要跟你结婚,骗你说我想跟你过一辈子…现在我觉悟了,我跟你根本不可能,我对你那种感觉,就只是一时新鲜罢了,你只是我们家的养女,我怎么会真的娶你为妻?”
“陆忆晚,你真傻还是跟我装呢?我都说得跟清楚了,俐安才是我要娶进门的妻子,而你,只是陆家从孤儿院收养的孤儿,请你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不要因为过去我疼你就忘乎所以然,我告诉你,你要是在死缠着我我随时可以将你扫地出门。”
想着那个大雨的晚上,想着陆思宇说的那些话,忆晚脑子疼得像是要裂开一样,猛的用双手抱着头,蜷缩着身体将头埋进了膝盖,一边哭一边念着,“他撒谎,他撒谎,他是骗我的,全都是假的…小宇,小宇…”
街上人来人往,所有人都在看着这个从穿着打扮就看得出来是大家闺秀的女孩子在那里哭得稀里哗啦毫不顾及形象。有的人在看笑话,可有的人,他们看得出来,她心里,一定是受了很重的伤。
正是做晚饭的当儿,王姐听到外面有人在猛按门铃,眉头一拧,心想这个少爷又不带钥匙,可是从摄像头里一看,竟然是忆晚小姐。
心里猛烈一动,赶紧的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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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从今以后,恩断义绝[VIP]
门一开,陆忆晚径直的就冲了进去,见到了王姐也忘了跟她打一句招呼,噔噔噔的跑上了楼打开了自己的的房间。已经,很久没有再回来住过的房间。
王姐站在楼下,望着有些神经质一般的忆晚,不仅唉声叹气,“真是看得人心痛…”芒
忆晚走进屋里,打开了房里所有的灯,一尘不染的屋子,以及那熟悉的大卫杜夫的香味瞬间扑鼻而来,眼前一滞,脑子里有些思维在飞速发散。
下意识的打开衣柜,果然,全都是他的衣服。再打开另一边,是五年前她没有带走的,那些她少.女.时.代穿过的衣物。
他,全都还留着,他,就是这样守着这些东西,一个人生活了这么多年?
一下子跌坐在床上,心里脑里全是复杂的情绪,她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小宇,他并没有真正的把她忘记吧,不然,他怎么可能一直住在她住过的房间,而且还一直留着她穿过的衣服?
这些年,他一定和她一样,都是如此的思念着彼此的,忆晚心里这样想着,泪水再一次顷刻而至。
“小宇…”呜咽着喊出他的名字,胸口疼得像是要窒息一般。下一秒钟,她擦干了脸上的泪痕,站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粉红色的蕾丝小洋装穿在身上。
镜子前,她望着镜面里那个和当年一样纤瘦的女孩子,眼眶里装着眼泪,可是唇角却泛起了笑意。格
五年前那个被他疼爱和保护的陆忆晚,仿佛回来了。
小宇,假如我可以回到当日,你还能再爱我一次吗?我不恨你,我不想恨你。对我而言,只有爱你,才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珍视的一件事。
那时,你总会在我身后抱着我,揽着我的腰说,忆晚你好瘦,要多吃一些。你说,跟我在一起会让你觉得幸福和安心;你说,我是你想要守护着一辈子的宝贝;你说,我是你的良药,不管生了什么病,只要我在你身边一定会药到病除。
你都忘记了吗,那样的柔情,哪一个男人可以装得出来,那样的情话,哪一个男人可以红着眼眶说出来?
你说你对我是假的,那么好,你再装一次,好不好?
怔忪间,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她没有回头,却从镜子里看见身后慵懒的望着自己的男人。
她心下微动,却不敢转身,内心忐忑的看着他那张平静如水的脸,她诧异,他为什么每次在她出现的时候,都是如此的冷静淡漠。
“你来了?”
他终于开了口,语气却不温不火,像是对待他公司里的员工。
陆忆晚没有看见他眼里那抹阴郁和惊愕混杂在一起的复杂眼神,那样的眼神,是因为她突然穿着当年的粉红色佯装出现在这个屋子里。
忆晚转过身,叫他,“小宇。”嘴角上扬,佯装的轻松。
他眼前滞了滞,然后走到窗户前拉开了窗帘,转身脱掉了外套放在床上,嘴里冷冷的说,“是想回来拿什么东西吗?”
一边说一边拉下领带松开了领口,完全忽视忆晚的表情。
她笑着走到他面前,然后试探性的伸出手去圈着他的腰,见他没有拒绝,便倾身将头靠在了他的胸口,“我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丢在了这里,我想要找回来。”
陆思宇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心跳逐渐的在变快,语速却依旧缓缓的,“有些东西丢了就很难找回来,你想要,再叫姚夏给你买就是了。”
他明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却故意要绕开。
“不是,他给不了我,没有任何人可以给我,只有你才可以,因为我丢掉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