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雯喝了好几杯，脑袋沉沉的，倒也不是真醉了，就是有些晕。她感觉到上方有阴影，愣了愣，抬起头坐直了身子。
看见泽南，她笑弯了眼，咧着嘴露出亮白的两排米粒似的牙齿，她说“你忙完了呀”，说话的声音软绵绵的，带着妩媚。
泽南看着她，没有吭声，就保持双手插兜的姿势直挺挺的站在她面前。
见他不说话，又笑着说怎么你的脸这么臭谁惹你生气了。呵呵的笑出了声。她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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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我又来说两句。
有童鞋说文进度慢，说女主老是逃避，看着没劲对此，俺表示暂时不解释，也解释不了。
亲爱的们，琭琭是跟着大纲走的，完整的故事也有个流程不是，所以，要快快不了啊，请谅解。
我继续码字去鸟
第七章 彼此成岸的两端 11
泽南上前搂住她，双手抓着她的手臂。她很瘦很瘦，他大掌一下就将她胳膊握完了.
她的手扶在他腰上，仰着头看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双眼有些迷蒙，呼吸间也有了醉意。男人本就揪着的眉心皱得更深了。
他说我带你去休息室。曦雯手里紧紧捏着他腰间的衣服使劲的摇头，她说去什么休息室呀，我又不累。
泽南轻叹，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就走。曦雯“呀”了一声，轻飘飘的身子还没等她来得及开口就被那男人拖走了。
席茉落挽着张杰明，望着远处那大步流星拉着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他的男人，笑着在男人耳边耳语，“难怪你要给曦雯发邀请函，我就说今晚没她什么事儿…原来是受人之托啊…”
张杰明也跟着她的视线看那一男一女，嘴角一勾，扣着她细腰的手加大了力道，皮笑肉不笑的，“在心里说我无聊呢？”
“爪子拿开。”
“偏不。”
…
泽南带着曦雯进了一间很大的休息厅，关上了门，他将身后的女人拉过去摁在了沙发上。
“好好儿的坐着，我去给你倒杯水。”他脱了外套，慢慢的撩起了衬衫袖子。
曦雯蹬掉了鞋子全身窝在了柔软的大沙发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闭上眼睛缩成了一团。那样子，像只贪睡的小懒猫。莫泽南忍不住笑了，也没急着出去给她拿水，在她身边坐下来。
他伸手去捻她额上的头发，顶上的吊灯垂下来，就在他们的身边，灯光很亮，房里也很暖和，他看到曦雯那微微泛红的脸，忍不住俯下身去要吻她。
感觉到身边逐渐接近的气息，曦雯突然睁开了眼，泽南就在离她只有几分钟的地方顿住了。倒是她，双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她叫他莫泽南，莫泽南，一连叫了好几声，声音柔媚得不像话，连连发出娇笑。泽南双手撑在她身子两旁，不再朝她靠得更近。
他伸手去摸她的脸，有些烫，她说话迷迷糊糊的，他不禁叹气。他说你喝太多了。
她愣了愣，抚弄着他柔软发丝的手也停下了动作，她像是想了很久，许久才说，就一点点，一点点…她用食指和拇指比了一个一公分的长度，然后又说，就这么多。
泽南无奈，拍拍她的背，说先放开我。曦雯“嗯”了一声，双手从他肩上缩回来。
泽南坐直了身子，也把她拉起来，让她靠在沙发背上。刚才拉拉扯扯的，曦雯身上的吊带礼服有些移位，这会儿肩带垮下来了一截，胸口里面隐约可见。泽南替她拉好了衣服，小心翼翼的动作，又惹得曦雯一阵笑。
他立即冷声，“要给别人看见嘛？”
曦雯就看着他，也不说话，那双眸子仿佛被秋水洗过一般，蕴着浓浓迷雾…莫泽南，你怎么就这么宝贝我？
她换了个姿势坐，更加不规矩，双脚放在沙发上膝盖并在一起…裙子本来就短，这么坐着…泽南“喂”了一声，将她的腿拉过去放在自己的腿上，眼里写满了不满。要是突然有人进来，那不是占尽了便宜？他抡了她一眼。
曦雯笑出声来，手指直戳莫泽南胸口，“我说你要不要这样，好歹你也在国外生活了那么多年，怎么这么别扭！”
莫泽南盯着她，蹙着唇，见她这个样子，真是跟莫泽予喝醉了酒有得比。
“我要喝水。”
曦雯手里拉着他的领带，眯着眼看他，那声音，怎么听都像是在撒娇。莫泽南有些好笑，平时她又冷又硬跟什么似的，是不是非得在喝醉的时候才有个女人该有的样子？
“坐好，我去给你拿来。”他将她两条纤细的腿放平在沙发上，然后起身。出去之前他回头看她。
曦雯下巴趴在沙发靠背上，见他回了头，她笑了，“你穿白衬衫，好帅。”
他脸一僵，随后，渐渐的露出了笑意。他说你别乱跑，我回来没见你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曦雯耷拉着眼皮，笑着跟他挥了挥手。
他走的时候将门关好了，曦雯听到关门声，悠悠的坐直了身子，望着那道门，喃喃道，什么叫做，看你怎么收拾我…我就是让你找不到你能把我怎么样！
她从沙发上下来，穿上高跟鞋拿了手袋就要从另一道门出去。脑袋越来越晕，没走几步就差点摔倒。她生气，索性扔掉了鞋子，赤脚出了门。
她光着脚丫子，就穿那么一件单薄至极的小礼服站在酒店门口拦车，她不要莫泽南找到她，也就顾不上去找她那件来的时候存在酒店的大衣了。
哦，不能回家，他会找过去的…去哪里去哪里…她拍了拍脑门儿，跟司机说了一个地址。
莫泽南在外面耽搁了一下，等他端着水杯回那间休息室的时候，只看见地上那两只银白色镶着水晶的漂亮女鞋。只在原地呆立了半晌他便回过了神，一边往外走一边打曦雯的电话。
电话没人接，酒店里找遍了也没有人影，泽南当然知道她是故意的。这个女人，实在是为了考验他的耐性而来，可他一点都不生气，也不急躁，找不到她便停一停，知道她总会出现在他面前。可是当席茉落拿着她的大衣过来交给他的时候，他脑门儿里的火就蹭蹭的往外冒了。
她就那样就走了，是有多想躲着他…
…
叶可人门一开就闻到一股酒味儿，接着便看见曦雯那张笑颜如花的脸。她愣了一下。
曦雯笑着，挥了挥手里握着的手袋，跟叶可人说“晚上好。”
叶可人无奈叹口气，说原来是只醉猫哇。曦雯不满她这么说，竖着手指伸到她眼前，她说，我才没有醉呢。她身子本是靠在门框上，说完这话就滑过那门框闪身进了屋。
叶可人关了门，看见她脏兮兮红通通的脚丫子，上面像是有些伤口。她心里一紧，这才反应过来她根本不用脱鞋就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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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毕，吃饭去了，好饿好饿，卡文的人桑不起啊…
哦，昨天惠特尼希斯顿过世了，咱们小小的哀悼纪念一下吧。
大家要是有空，就听听《I－will－always－love－you》。
撤了~
第七章 彼此成岸的两端 12
叶可人从厨房里给她端来蜂蜜水的时候，曦雯已经从她家橱柜里拿了一瓶酒出来。叶可人皱紧了眉，走过去，一边喊着“喂，程曦雯你差不多就得了啊。”.
曦雯仰着头猛灌了一口马爹利，辛辣的酒液浸入喉咙，刺得她生疼。她双脚盘着，嘿嘿笑着跟叶可人说话。她说还差很多，我酒量不知道多好呢。
叶可人瞪了她一会儿，将手里那杯蜂蜜水放在了桌上。反正这会儿给她她也不会喝。
曦雯见叶可人在电视柜抽屉里翻着些什么，她冲着她的背影鬼叫，叶可人你在干嘛呢，怎么不来陪我喝酒？
可人拿了几片止血贴和消毒药水儿过来，在她身边坐下。她说谁在睡觉前喝这么烈的酒。说完又说，脚伸过来。
曦雯“嗯”了一声，很茫然的样子。她缓缓的将腿伸过去，头一低，这才看见双脚上，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些小口子。
她仰头笑了一下，还真是，一点都没觉得疼。
可人给她消了毒，处理好了伤口，然后问她怎么不穿鞋，而且这么冷连件外套都没有。
曦雯脑袋靠在她肩上，又喝了口酒，她笑着，拿着酒瓶子的手在可人面前晃了晃。有些高了，口齿不清的，她说，“来不及去找衣服了…莫泽南肯定到处找我呢…”说着就又笑出声来。
叶可人蹙着眉，偏头看她。这会儿曦雯垂着眼，嘟着粉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问她，“你在躲他？”
曦雯坐直了腰，使劲的甩了甩头，酒瓶子又拿到了嘴边。瓶口挨着唇，她含含糊糊的说，“躲不掉，到哪儿都会遇见他…藏哪儿，都会被找到…他是莫泽南嘛…呵呵…”她笑了两声，就着那个姿势，抬高了酒瓶啜了口酒，这会儿，她喝得没有那么急了馁。
“曦雯，别再喝了。”可人见她醉得糊涂了，伸手去掰她手里的酒。曦雯喉咙里“唔”了一声，欠了欠身挡住她的手不让她拿走那玩意儿，咬着唇十分不满意的样子。
“你别跟我抢…是我的…这是我的…莫泽南…也是我的…”她眼皮一沓一沓的，像是无法正常睁着了，叶可人知道她撑不住了，正要伸手去扶她，却听见她说，“可是我配不上他，早就配不上了…我不敢爱，也爱不了…我想推开他想把自己藏起来，可是我又舍不得…”
“曦雯…”叶可人咽了咽唾沫，手轻轻握着她的胳膊，她叫着她的名字，却有些艰涩。
“我不是曦雯，曦雯十三岁就喜欢他了…天天跟着他…一分钟都不想分开…”她一边说一边笑，眼里渐渐的泛起了潮湿，“他很爱她你知不知道…可人你知不知道莫泽南他很爱她…”她有些激动，放下手里的瓶子使劲的晃着叶可人的肩膀。
“曦雯，我知道，我知道了…”
“你不知道！”她缩回了手，抱着膝盖将脑袋埋在了腿间，喃喃的，“明明那么痛苦还要坚持…他不值得，不值得…”
叶可人吸了吸鼻子，双手使出了很大的力，她想要把曦雯拉起来扶进屋里去，“好了曦雯，咱们去休息吧，你看已经这么晚了…”
“休息？我…睡哪里？”曦雯抬起头来，双目微红的望着叶可人。
“当然是睡床上啊，以前咱们俩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
闻言，曦雯推开了她，咯咯的笑起来，她说，“你怎么能…怎么能让我去睡你的床呢…我很脏，很脏你知道不知道…很脏…”
“曦雯。”可人一听这话，有些火了，她见不得她这么说自己，“你快给我起来进去睡。”
“其实我呀…我不是你想的那么好…”曦雯缓缓站起来，脸上仍旧挂着那淡淡的笑，她看着叶可人，在她沉默不语的目光中，轻飘飘的说，“可人，我呢…我是个残.花.败.柳你知不知道？”说完，她笑了笑，然后一屁股瘫坐在了沙发上，不省人事。
那晚，叶可人愣愣的看了她好久，她心里荡着她整晚上说的一字一句，她想着这些年以来所认识的程曦雯，看着那张睡熟了的精致小脸，眼睛酸胀不堪。
后来，她费了不小的力气才把她拖到了床上去，她坐在床边看着她，心里疼得无法形容，眼睛里含着的泪，要不是莫泽南突然来了电话，说不定就忍不住泛滥了出来。
她接了电话，说莫先生我是曦雯的同事叶可人。电话那头顿了顿，然后问她曦雯呢。她说她已经睡了，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
莫泽南先说谢谢，想了想又问她家在那儿，明早过来接曦雯。她跟他说了地址，挂电话之前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勇气，她对他说，莫先生，曦雯她很需要你。
*
第二天，曦雯是抚着生疼的脑袋起床的。她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想必可人也是帮她请了假，于是也就没有再打电话回公司。
叶可人给她找了一套衣服出来放在床头上，留了字条，让她洗个澡把衣服换了，还告诉她鞋柜里有双平底鞋，让她穿着回去。
曦雯见她这么体贴，忍不住发笑，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女人，居然会这么周到。
她洗了澡，边穿衣服边给叶可人打电话。
她跟她说谢谢，改天找机会报答你。叶可人冷哼了一声，说报答就不用了，你以后别大半夜跟被拦路抢劫了一样跑来我家，我还得搭上一套衣服鞋子。
曦雯笑出来，她说等哪天空了给你买套新的去。
叶可人编排了她几句，然后突然压低了声音说，曦雯，如果真的爱，就好好儿的珍惜，不要再糟蹋自己了。
曦雯脸上的笑僵住了，握电话的手冒出了冷汗。她问，昨晚我都说了些什么。
叶可人说，你什么都没说，就一直叫着他的名字。
她垂着眼轻轻的笑，她说，我是不是，都说了？
闻言，叶可人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半晌，她应她，跳过了她的问题，在我心里，你很好，这件事情永远都改变不了。
相互说了回见，她先摁了挂机键，可电话却一直放在耳边忘了拿下来。她脑子里一直回放着叶可人说的那句，在我心里，你很好。
第七章 彼此成岸的两端 13
莫泽南的车子停在楼下，那么扎眼，曦雯刚出单元门就看见了。她双手插在连帽衫的衣兜里，在太阳底下眯着眼站了站，然后走过去上了他的车.
头疼得厉害，也不想去看那个人是否满脸怒容，只闭着双眼靠在皮垫子上，直到感觉到车子缓缓的停了下来，她睁开了眼，转头看他。
“衣服，鞋子，你都不要了，走得那么快，就是为了藏起来让我找不到？”他也不看她，望着前方淡淡的笑，嘴角的笑意很是戏谑。
曦雯偏着头，伸手挠了挠后脑勺，说，“昨晚喝多了，智商有点低。”
闻言，泽南转过头来，“找个好点的借口好不好？”
“莫泽南我很累。”她不想跟他做任何解释，示意他赶快送她回去。
男人咬了咬腮帮子，眼里弥漫着就要喷张的怒火。可终究，他还是把那火给压了下去。
“昨晚喝那么多的时候你怎么没想着第二天会难受？”他没好气的睨着她。曦雯看了他一眼，扭过头没再理他。
泽南顿了顿，转手双上握住了方向盘。一会儿，车子便重新启动。
气氛有点僵。
曦雯抹了抹鼻子，伸手去拧开了车里广播的按钮，车里有了音乐声便不显得那么沉寂。她摁下一点窗户，这样一来，有空气流通，胸口也没有那么窒闷了。
泽南看了她一眼，只看到她的后脑勺。
突然播到了一则新闻，曦雯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一起。她缓缓的转回头，目光专注的望着某一处，那表情，异常认真馁。
泽南不经意的看到她脸上渐渐的有了笑意——这时已经播到了下一条新闻，所以他只当她心情好是因为正在报道华裔女大提琴家将来B市开演奏会。
他问她，想去听这个演奏会？曦雯怔了怔，然后摇了摇头，说没有。
泽南笑着说，“你要是想去，我让人拿票过来。”
曦雯想着母亲好像喜欢听大提琴…她说，“麻烦你帮我找两张票。”
他问她跟谁一起去。说着这话，心里在期待。可答案就是让他很失望，她说是陪妈妈去，妈妈很喜欢。
*
星期六晚上，曦雯携带着盛装打扮的母亲出现在艺术中心，她看得出，今天母亲很开心。
毕竟是难得遇见的一次音乐盛会，有女儿陪着一起来，自然是高兴的。
“妈妈，您要喝水吗，我现在去给您买。”入场前，曦雯体贴的问母亲。
庄文凤笑着摇头，说“不喝了，省得一会儿上厕所。”也不过一个多小时，反正也不怎么渴，她也就不想麻烦女儿去跑一趟。
曦雯挽着她的手，点点头，然后说“那咱们进去吧。”刚说完这话，视野前方便出现了一道高大熟悉的身影。她停住了脚步。
庄文凤见女儿突然就站着不动，有些奇怪的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就只一眼，她屏住了呼吸。
被她们望着的男人，迈着步子正缓缓的朝这边走来，他的身边，还跟着两个女人。一个很年轻，十七八岁的样子，她挽着他的手臂，笑呵呵的跟另一只手挽着的年纪稍大点的女人说着话，他们脸上都带着笑，是那种很和睦很幸福的笑。
曦雯看失了神。
终于，他看见了她们，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然后，好像笑得更开心。他有些加快了脚步朝她们走来。
曦雯挽着母亲的那只手因为激动便加大了些力道，她望着视线里的男子，眉目里都是雀跃。
他在她们面前停下来，年轻女孩儿有些吃惊，微微的动了下眉毛，嘟着嘴，用英文喊他，“爸爸，怎么不进去？”说完，顺着他的视线，看着庄文凤母女两人。
另一个女人也有些不解，她看看丈夫，又看看眼前这两个人…就那么一眼，她觉得曦雯的脸是那样熟悉。
“你好，好久不见。”
在程迪伦张了唇准备开口的时候，庄文凤先他一步说了话。她笑着，一贯的优雅大方。
程迪伦怔了怔，如此的礼貌疏远，让他有些不适应。他微微一点头，笑道，“好久不见。”
曦雯望着他，脸上的笑从他一出现开始就没有散去，她没有先开口叫他，她太激动太开心，几乎都快忘记了该脱口而出的一直温暖着她的两个字眼。
“曦雯。”
程迪伦见女儿就那么望着自己，都不开口叫他，知道她定是太紧张…她又怎么猜得到他会突然出现呢。
就那么轻轻的一声，宠溺而温柔，那浑厚的男中音，就像他那宽厚的臂弯，将曦雯紧紧的裹进了突如其来的温暖里。
曦雯放开母亲的手，礼貌的朝着他轻轻弯了弯腰…她是有多想就这么扑进父亲的怀里呢？可是她没有这么做，他的身份也不允许她这么做，虽然，她知道父亲不介意，她知道其实他更想她真的上前抱着他，可她还是没有。
她叫他，“程秘书长。”
她是那么懂事，知道父亲有了自己幸福的家庭，知道替他挡掉那些尴尬…他的妻女就在身旁，哪怕是再忍不住，她也在心里告诉自己，忍忍，等到没有别人的时候，他就是最爱她的父亲。
她说，“很高兴见到您。”
程迪伦知道她在计较什么，这丫头倔得很。他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拉过身旁小女儿的手，对她说，“英姿，这就是你常常说想来中国看看的姐姐，你认出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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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俺太爱俺爹了，每次一写到这个，眼里就暖暖的，心也暖暖的~O(∩0∩)O~
第七章 彼此成岸的两端 14
曦雯和庄文凤都有些怔住.
英姿看着曦雯，半晌，睁大了眼睛，恍然大悟一般，笑得灿烂极了。接着，她走到曦雯面前，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哦，难怪呢这么眼熟，原来是姐姐。”她拉住了曦雯的手，她的掌心很温热，印在曦雯的心里一般，暖暖的，很舒服。
身边的女人先前皱起的眉全然展开，跟程英姿一样的表情，“我就说那么像呢，还真的是…”
庄文凤有些不好意思了，笑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样的见面，实在是始料不及。
“曦雯还是不愿意叫我？”程迪伦笑着，双手背在身后，高大的影子在曦雯的上方投出阴影。曦雯眼里湿热极了，她使劲的摆头，“不是，没有…”有些语无伦次了，逗得程迪伦和英姿母女直笑。
“姐姐是看见爸爸太高兴了…姐姐，赶快叫一声，再不叫，秘书长先生可要生气了。”英姿握着曦雯的手，故意把秘书长三个字说得很重。
曦雯走到父亲那边去，半晌，她哽咽着叫父亲，“爸爸。”
程迪伦爽朗一笑，将她揽到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这就对了嘛…本来说一回来就去看你，没办法接了这个邀请函…可是连老天爷也要安排我跟宝贝女儿见面，这就是天意。”
本是煽情的话，他说的那样轻松，欢快的语气把身边的人都感染了。曦雯从父亲怀里出来，她说，“爸爸，先进场吧，快要开始了，咱们等结束了再一起去吃宵夜好不好？”
程迪伦还没开口，英姿就欢呼雀跃的，“好啊好啊，姐姐请客。”小孩子就是那么没心没肺的，那充满童趣的声音让人喜欢极了。曦雯说好，她说“英姿，一会儿带你去吃这里最好吃的东西。”
英姿变了变脸，“可是我在减肥，吃太多不是前功尽弃了吗？”一旁的大人看着她，都在笑馁。
曦雯抚了抚她的头发，说，“没事，胖一点才可爱嘛。”英姿看着曦雯，摇了摇头，“可是我想像你这么瘦。”她眼珠子转了转，又说笑，“姐姐，你真人比照片更漂亮。”
一听这话，曦雯心里的幸福感越发的浓烈…她看着父亲那慈爱的脸，心想，他是有多爱她，才会把她的照片珍藏好，然后给身边的所有人看，再告诉他们，这是我的女儿。
她突然想起，张杰明在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说，你跟你父亲真的很像。那时候她就知道，父亲是那么爱她，爱到，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程迪伦除了程英姿，还有一个叫做曦雯的女儿。
音乐会结束后，曦雯和庄文凤陪着父亲一家人去吃宵夜。席间英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总是问曦雯这个那个，好像，她真的很喜欢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好像，她想知道她所有的事情…英姿觉得，能有一个这么漂亮又聪明并且和自己流淌着相同血液的姐姐，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
晚上曦雯和母亲去听演奏会，泽南一个人没有安排，本打算自己随便弄点吃的凑合着过了，没想到刚走进厨房电话就响了起来。是云灿打过来的。
他说他今晚比较闲，做了很多菜让他过去陪他喝一杯。
泽南知道云灿在向他伸出那只手，他自然是不会拒绝，云灿于他来说，是有多重要的一个人，他心里清楚得很。
“还是你的酒好喝。”云灿抿了一口泽南带过来的酒，满脸都是柔和的笑意。
泽南轻轻挑眉，他浅酌了一口，放下杯子夹菜，边吃边说，“可你做的菜还是没有进步啊。”
云灿笑起来，“那也比你好，除了煮方便面你还会做什么？”说完又说，“你跟曦雯，天生一对。”
泽南怔了怔。云灿嘿嘿的笑，“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泽南嘴角一勾，笑了。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没想到他可以用那种自在的语气跟自己提起那个名字。
见泽南不说话，顿了顿，云灿放下了筷子。他极认真的看着他，“你告诉我，能不能跟我保证能一辈子都对她好？”
他的语气沉沉的，一字一句落在泽南的心上。他看着他凝固了的眉心，许久，他说，“我不保证能不能让她快乐，唯一可以跟你允诺的是，对她，一定是比对我自己好的。”
闻言，云灿坐直了身子。
“我…信你。”他垂了眼，望着杯子里的酒，良久，他说，“我也相信，你会比我更懂得爱她。”
泽南不再说什么，就看着云灿，过了很久他才开口。他问他，“如果当年我带她走了，你会不会恨我？”
云灿笑起来，“会，而且恨死你。”
泽南也跟着笑。云灿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又倒了一杯，他说，“我都跟你说了那么多次我喜欢他，你要真带她走了，估计我会动了要杀你的念头。不过，兄弟间的感情怎么都重要，况且，那时候其实我知道曦雯心里有你，所以，你真的应该带她走。”
如果你带她走了，以后的所有事情便没有机会再发生。泽南，我或许会恨你夺走了我最心爱的宝贝，可我知道你一定会跟我一样，甚至比我还能把她珍藏得更好，所以就算恨你，也只有那么一小段儿的日子。可如今，你没有给我恨你的机会，却给了她遭遇灾难的机会，若是你哪天知道了那些事，我想你会比任何人更痛苦，包括曦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