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横将她抱起,像是抱了只刚出生的小猫儿,简直轻而易举。
徐慧的双臂亲昵地挂在他的脖子上,脸却深深地埋在太宗的怀抱里。等到了床榻上,她还是不肯出来。
太宗好笑地低头看她,调笑道:“小东西,这样主动地投怀送抱?”
“不是…”她细声细语地说:“我害怕…”
无论做了多少次心理准备,当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徐慧还是没有办法做到她一贯秉承的淡定原则。
他那里是什么样子,徐慧已经亲身感受过了。想要那样的东西要进入她娇小的身体,徐慧能不害怕吗?
好在太宗有足够的耐心。他温柔地散开她的长发,在她脸上、身上轻柔地爱抚。像是对待易碎的稀世珍宝,小心翼翼中带着浓浓的爱意。
“慧儿,你好香…”他含住她柔软的地方,为她放松身体。
徐慧脸色潮红,咬着牙道:“陛下你能不能…不说话。”
说得她好害羞…
“不行,朕就要说给你听。”他含糊地低声道:“朕的慧儿又香又软,朕好喜欢…”
徐慧恼羞成怒,突然地翻过了身背对着他,捂住了耳朵。
他盯着她雪白的玉背,欲火不但没有消减,反而愈发旺盛,烧得他喉咙干涩,不禁轻轻舔了下嘴唇。
见徐慧那副龟缩起来的模样,太宗宠溺地一笑,也不介意她的小脾气。他动作轻柔地握住她的双臂,将她拉了起来,背对着他坐在太宗怀里。
他双手交叉,在她胸前肆虐。明明看不见彼此的眼睛,徐慧却比方才更加敏感,下意识地又想逃。
箭到弦上,太宗如何肯依,一手搂着她,另一边去脱她的亵裤。
别说徐慧饮了酒,就算是没醉,平日里的徐慧也没有力气挣开他。更何况,徐慧心里也不打算挣开。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要交自己完完全全地交付于他。
似乎只有这样,才不辜负他多日来的温柔以待。
明明该是紧张不已的时刻,可徐慧总是在跑神。
她想起初进宫时,那一个遥远而高高在上的高大身影,似乎遥不可及,高不可攀。藏书阁里初相见,他不动声色,她从容以对,实则回去之后,心里忐忑了好半天。及至后来,每一日甘露殿的相伴,每一夜清宁宫的相守,都好像已经成为她生命中不可分离的一部分。
他那样爱她,她对他又何尝不是依恋。只是将比于太宗对她的毫无顾忌与义无反顾,徐慧的心里,还有比帝王的宠爱更重要的部分。
“慧儿,你长大了,朕终于等到你长大了。”他不知是指她的某个部位,还是指她的身体,还是她这个人。总之,与初见时的那个小姑娘相比,她的成长与变化不止一星半点,太宗都看在眼里。
徐慧随着他的动作,羞涩地并住双腿,在他怀中轻颤。
听 到太宗的话,明明是这样紧张的时刻,她却禁不住轻轻一笑。因为她突然间想起,在无数个这样痴缠的夜晚,他明明可以不顾及她幼小的身体强行将她占有,可是他 没有。他以帝王之尊,原本可以享有数不尽的佳人美女,可他没有。他只是默默地隐忍着,在她耳边温柔地告诉她:慧儿,朕会等你长大。
如今她终于长大了,虽然离成熟还很遥远,但已是到了寻常大唐女子出嫁时的年纪。
她怎么忍心再辜负他呢。
“陛下…”她红着脸,轻声唤道:“您可不可以…温柔一点。”
太宗一愣,随即爽朗一笑,爱怜地吻她的侧脸,回答的理所当然,“那是自然。”
第82话
清晨,早起的鸟儿在枝头鸣叫,清脆轻快,如同欢歌。
徐慧睁开眼睛,神情略微有些茫然。
细碎的阳光透过撒花帐子投射进来,铺撒在绣着鸳鸯戏水的锦被上,更添旎艳。
她通过天色判断,知道时候已经不是特别早了。必是陛下吩咐,不让人惊扰她。
想到这里,徐慧心中一甜,浅浅挑起了唇角。
她没有唤宫人过来服侍,可玉藻玉蓉她们都是伺候人伺候惯了的,徐慧才睁眼不久,她们便察觉到,来到床塌前打起了寝帐。
自家婕妤承宠,做宫女的也与有荣焉,两个丫头脸上都带着喜色。
徐慧窝在温暖的锦被里,略带羞涩地看向她们。
“婕妤不急着起身,再歇一歇吧。”玉蓉笑道:“陛下特意嘱咐过,不让我们吵醒您的。”
“我又不累,歇什么啊。”徐慧作势要起来,玉藻便上前扶她。
玉蓉替她穿鞋,仰起头笑吟吟道:“婕妤可别逞强,玉蓉虽未经人事,但在宫里这么久也听说过,女子初夜总是要辛苦些的。杜掌膳给您准备了热水,里头不知放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草药,味道是怪了些,不过据说很是解乏。玉蓉扶您过去吧?”
徐慧方才躺着还不觉得,起了身才迟钝地感到浑身酸软。下午还要出门,这副样子自然不成。她便不再强撑着,点了点头,由两个婢女扶着进了浴桶。
杜掌膳果然是用了些心思的,泡完澡出来,徐慧顿觉身上轻快了许多。
玉蓉过来给她擦头发时,笑逐颜开,“婕妤方才沐浴时,乾祥宫、贤灵宫、锦乐宫…”她念叨不过来,干脆道:“总之各宫娘娘都派人送了贺礼过来,您要不要瞧瞧?”
徐慧吃惊道:“贺礼…?她们怎么知道的…”
玉蓉笑道:“宫里头的消息向来如长了尾巴般,一有点儿什么事,压根藏不住的。您又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她们不盯着您还盯着谁呢?”
徐慧轻叹一声,脸上有几分羞赧。他们两个床笫间的私密之事,一晚上传遍了整个后宫,怎么能叫她不汗颜。估计陛下若是知道了,也…
徐慧在心里摇摇头,陛下才不会害羞呢。他那脸皮,简直堪比城墙,最是不知羞了…
“婕妤?”玉蓉见徐慧出神,轻声提醒道:“您要看吗?”
“嗯。”徐慧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既然是诸位姐妹的心意,自然是要看一看的。”
玉蓉低低笑道:“婕妤方才想什么呢?该不会是在回味昨晚吧…”
“你这丫头!”还不及徐慧开口训斥,玉藻先道:“还开起婕妤的玩笑了,真是不像话。”
玉蓉做了个鬼脸,十分不服气的样子。倒是徐慧打起了圆场,拉住她们两个的手道:“好了好了,快把东西拿进来,我好瞧瞧。赶在去甘露殿之前,还要去各宫谢恩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玉蓉突然意识到徐慧虽然得宠,但毕竟还只是正三品的婕妤。四妃赏了东西,她得尽快去谢恩才行,不然显得太不知礼数,好像恃宠而骄似的。想到这里,她忙快步出屋,却被一人从身后拉住。
玉蓉回过头一看,却是玉藻。外头光线充足,灿烂的阳光照耀在玉藻白皙的脸上,仿佛生出一层薄光。不同于方才的严厉,玉藻语重心长地说:“你别怪我说话重。你忘了你我前头那位了?”
玉蓉愣了一下,正想问她说的是谁,电光石火间,脑中却已是有了答案:何怜。
“她最早跟着婕妤,若是有她在,还哪里有你我的今天。”玉藻掏心掏肺地同她说。
玉蓉忙道:“好姐姐,多亏你帮我。”她也是被徐慧的好性子惯的,在徐慧面前越来越没大没小起来。玉藻不说,她还不觉得,自己可不是正在步何怜的后尘吗?
想到何怜,听说她被赶出宫后,去了徐婕妤娘家,也不知过得怎么样了…
“好了,快去吧。”玉藻在后头轻轻推了她一把,玉蓉如梦中惊醒一般,匆忙向院中的王掌史处走去。
王掌史一早开始在外头迎来送往,收礼收到手软。听说徐慧要看,她有几分犯难,“这种流水般的礼,婕妤向来是不亲自查看的,我都入了库呢。不如你把礼单拿给婕妤看看,婕妤想要哪样,再给搬出来。”
玉蓉依言捧了礼单进屋,徐慧自己识字,不爱摆谱儿叫人念,便亲自看了起来。
“都很贵重呀。”徐慧有些犯难,“不仅几位娘娘,金婕妤萧美人武才人她们,都送了重礼。”
王掌史忙完外头的事情,跟进来正好听到徐慧这句,便道:“可不是,四妃家底厚重便罢,底下这些世妇御妻可也使了不少力气。我不收,那些小宫女就要一头撞死在清宁宫的门柱子上似的,真是叫人犯难。”
“也罢。”徐慧放下礼单,淡淡道:“回头寻个由头,送回去便是了。”
王掌史迟疑道:“容奴婢多嘴,那样只怕不好。各宫卯足了精神巴结您,为的可不是还回本儿来。”
徐慧是个通透的姑娘,稍加点拨便明白过来。她点点头,“那王掌史你的意思呢?”
“不如办一场春宴,请诸位娘子来清宁宫游玩。”陛下偏宠徐慧,清宁宫的后花园百花齐放,尽态极妍,景色之盛,丝毫不下于御花园。
“这倒是个好主意。”徐慧知道,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如今她已完完全全成为陛下的女人,便不可避免的要同这些后妃打交道。与其一味躲避,倒不如主动迎头而上。左右躲,是躲不开的。他把她捧在手心里,放在心尖儿上,早已让她没有退路可走。
看完了礼单,徐慧乘上轿辇,先往乾祥宫去。韦贵妃体恤她辛苦,特意把阴德妃和韦昭容都叫来,不让徐慧多跑。
谢过了恩,韦贵妃有心留了她一留,要同她下棋。徐慧还赶着去给杨淑妃请安呢,这一时之间,不由有几分为难。
韦贵妃如何不知她的窘迫,可在这样的当口,她不得不给徐慧一点提醒,让她知道谁才是操持这后宫的女主人。
徐慧心思剔透,韦贵妃是故意留住她,她如何看不出来。于是下棋之时,徐慧不留半分情面。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便把韦贵妃杀得片甲不留。
韦贵妃输的太过惨烈,简直哭的心都有了,一时竟有几分后悔将徐慧留住。
她看着面前初初长成的小姑娘,苦着脸道:“你这孩子,瞧着乖巧听话,实际上蔫儿坏蔫儿坏的。”
徐慧不说话,只是抿着嘴浅浅地笑。
“成了,本宫也不多留你了,去吧。”韦贵妃将棋盘轻轻一扫,将败局搅乱,起身离开。
徐慧微微躬身,看着韦贵妃高大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里。等韦贵妃回了里屋休息,徐慧走出乾祥宫,又马不停蹄地去了杨淑妃那里。
杨淑妃就显得亲热多了,她亲手将徐慧扶了起来,喜滋滋地问她…昨夜的细节。羞得徐慧转身就想逃,却被年长她许多的淑妃一把拉住,不肯放她走。等把徐慧白皙的脸颊憋得通红,淑妃才噗嗤一笑,松开了手,原来只是戏耍她的。
徐慧气得想要跳脚,但她当然不会那么做。她只是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毫无气势地瞪着淑妃,彰显着自己的愤怒。
淑妃摸摸她的头发,和蔼地说:“好啦,慧儿是大姑娘了,不会像个小孩子一样耍孩子脾气了,对不对?”
徐慧无语,刚才像个小孩子一样逗弄她的,不正是淑妃吗…
杨淑妃知道徐慧不会当真为了这点小事同她生气,是以她自动无视了徐慧的脸色,转而问道:“我送你的缎子喜不喜欢?”
徐慧昧着良心说:“喜欢。”
淑妃送的锦缎,料子是好料子,可惜都是些大红大绿的颜色,免不了被徐慧压箱底的命运。
“那那座送子观音呢?”
徐慧俏脸又是一红,“娘娘,还太早了些吧…”
“早什么早呢。”淑妃娇嗔道:“你不知道,刚承宠的时候,往往最是容易有孕。你近些日子好好养着身子,可别像以往一样不放在心上,害了自个儿了害了孩子。”
没影儿的事儿呢,就叫淑妃说得跟真的一样。徐慧小脸红得好像能滴血一样,低声道:“徐慧知道了…”
“哎呀,你光知道有什么用呢,你还得加把劲儿呀。”过了这么久,淑妃现今倒是看开了,刚开始的那点儿醋意也都没了,“宫里都这么久没有小孩子了,陛下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急着呢。本宫岁数大了,是没那个能耐了,就靠徐婕妤你啦。”
说着她在徐慧柔弱的肩膀上轻轻一拍,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过惯了悠闲日子的徐慧突然觉得…压力好大。
第83话
在贤灵宫用了午膳后,徐慧来不及回宫,直接到了甘露殿去。人都到了门口,却突然迈不动步子。
一早上便不见他的影子,倒还不觉得什么,这会儿她才想起来害羞,不想面对他。
徐慧正踟蹰不前的时候,一双大手突然自后拉她入怀。她低低地惊呼一声,栽倒在他温暖的怀抱里。
太宗老早就在等她过来,人还未到,消息就传到了耳边。见她迟迟不肯进来,太宗心痒难耐,于是自个儿迎了出来。
“陛下…”她轻唤一声,眉头轻皱,带着点儿嗔怪的意味。大庭广众之下,她惯来不爱同他亲近。
太宗勾唇一乐,却不肯放开她,拥着徐慧进殿。
他低着头,几乎是贴在她耳边道:“慧儿,朕好想你。”
徐慧俏脸微红,尽量让自己清醒冷静,“陛下,您该去处理政务了。”
他却像没听见一般,带着点急切地吻她的侧脸。
徐慧“哎呀”一声,双颊滚烫,用手推他,“别在这里…”
太宗怕她恼了,只得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徐慧。当天夜里,自是柔情蜜意,百般恩爱。
隐忍多时的太宗一连折腾了徐慧好些日子,总算才将欲望逐渐平息下来。床笫间的鱼水之欢,让两人好得如同蜜里调油一般。太宗黏徐慧黏得厉害,简直是一刻都离不开她了。
无论是哪朝宠妃,这样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都难免要遭受攻讦与红眼。好在徐慧素有贤名,对太宗时有劝谏,对于她的得宠,前朝后宫倒都还算风平浪静。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间贞观十三年便已走到尾声,新年再次降临。
皇宫内外欢腾一片,清宁宫里,徐慧的心腹王掌史却显得有几分郁郁寡欢。
此时此刻,她正望着杨淑妃送给徐慧的那尊送子观音出神。徐慧承宠已有大半年的时间,可还是没有好消息传来。徐慧不知心急,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却替她担心起来。
历史总是不断地在证明,妃嫔得宠大多都只是一时的,身为后妃,想要在后宫站稳脚跟,要靠的还是子嗣。
可徐婕妤年幼,太宗又已是不惑之年,徐婕妤还能怀上孩子吗?
王掌史暗暗叹了口气。去年还能推说时间还短,不着急。可转过年来,他们必须帮徐慧想些办法了。
为了避免给徐慧压力,王掌史从未同徐慧提起过这些。徐慧同雪团儿亲昵,把它当成半个儿子一般,倒不急着想要子嗣。小日子过得无忧无虑,整日里都是言笑晏晏。
等新年过后,王掌史就把请太医开药的想法同徐慧说了。王掌史说得隐晦,是要给徐慧调理调理身体。可好端端的为何要吃药?徐慧冰雪聪明,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她支着头,神色温柔而纯澈,轻轻地问:“王掌史,你也觉得有朝一日我会失宠,对吗?”
王掌史忙道:“婕妤误会了。我也只是…”
徐慧摇摇头,“你放心,我明白,你是为了我好。”她的目光由王掌史身上转至虚空,唇角浮起淡淡的笑,“可我并不想以子嗣立身。”
“婕妤…”
王掌史还要再劝,谁知徐慧却道:“就按你说的办吧。”
王掌史一愣,没想到徐慧答应得这么容易,她还以为以徐婕妤的高傲,她还要劝好一阵子呢。
不过徐慧答应了吃药,到底是好事一件。王掌史欢欢喜喜地下去,同杜掌膳商量着准备了。
等屋里无人,徐慧慢慢地将手抚上了尚且平坦的小腹。其实她并不想要孩子。如若没有也就罢了,若是有了孩子,那便是一辈子的牵挂。
她说过想随太宗一同死去,绝不是玩笑话。两人日渐情浓之时,她也曾慎重考虑过这个问题。几乎是毫无疑问地,她愿意追随他而去。只是…若是有了孩子,她还能如此自私吗?
太宗显然也有这个想法,起初他还只顾着缠她,后来便时不时地开始幻想,想他们两个以后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有天夜里,繁星满天,他拥着她靠在窗边,仰望深邃的天空上璀璨的星河。微风拂面,惬意万分的时刻,他却突然恐慌起来,非常害怕失去她。
太宗相信,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朝臣、后妃,没有人会有那样强大的力量。可唯有生死一事,他并不确定。
他想起徐慧说过会追随他而去的话来。他知道,徐慧不会骗他。她肯生死相随,他自是感动不已,可他不能这样自私。
于是,原本并不十分想要小孩子的太宗,开始有意识地向她阐述一个美好的愿景。画面里不仅有他们两个,还有他们的孩子承欢膝下。
徐慧似有所感,轻声问他,“那,等孩子们长大了呢?”
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低低地答,“等孩子们长大了,朕的慧儿也长大了。到那时候,朕就老了。”
这一回不及徐慧再问,太宗便继续说道:“等朕不在了,还会有孩子们保护你。那样,朕便没有什么遗憾了。”
徐慧突然鼻头发酸,她最恨他这样诅咒自己,可是人世间总有许多无可奈何。“那,如果没有孩子呢?”
“你若孑然一身,孤苦一生,朕会死不瞑目。”太宗低下头吻着她月光下光洁如玉的额头,眼中含泪地说:“有时想想,朕甚至后悔召你入宫。你这样好,如若嫁个年纪相仿的少年郎,定能夫妻和睦,一生幸福无忧。”
“陛下,别再说了…”徐慧仰起脸,温柔而坚定地望着他,“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太宗深深地将她望着,那张犹且稚嫩的脸上满满都是真挚,叫他如何不爱到心坎里去。
他低头用力地吻她,将满腔爱恋都融在这个炽烈的吻中…
等过了年,例行诊平安脉的时候,王掌史将太医悄悄地叫到一边,低声嘱咐了一般。
太医在宫中行走多年,如何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满口答应下来。可诊了几次脉后,得出的结论却有几分出人意料。
徐慧虽偶有双脚冰凉的病症,但这于她受孕无碍。据太医所言,徐慧从小娇养于深闺之中,进补得益,身体康健,并不需用药进补。
也就是说,徐慧承宠这么久还没有受孕,问题并不是出在她的身上。
王掌史听了不但没有高兴,反倒愈发忧心忡忡地问道:“那是不是婕妤尚且年幼,尚未长开,不利于受孕呢?”
太医沉吟道:“是有这个可能。”
王掌史点点头,送走太医后,又悄悄找了旁的太医来瞧,得出的结论都几乎一致。
徐慧见她表情不豫,还以为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大毛病,一时不免有几分好奇,便叫住她问了句,“怎么,哪里不好吗?”
王掌史摇了摇头,挤出了个笑来,却是比哭还难看,“婕妤不是不爱吃药吗?这下好了,太医们都说,您不必用药进补。”
徐慧轻轻地松了口气,“那你怎么还不开心?”
“婕妤…”王掌史长叹一声,“不是您的问题,那不就是…”
——陛下?
历来宫妃承宠,却迟迟没有怀上皇嗣,都是先从女人这边入手,调养身体。
可若有问题的是皇帝,事情可就复杂的多了。
太医回答王掌史的怀疑时,颇有几分闪烁其词。王掌史当时就知道,徐慧年纪小,并不是难以怀孕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太医不敢明说陛下那边的情况,才勉强借用这个理由搪塞过去。
此时徐慧也明白过来,她本能地便否决道:“怎么会呢,我进宫之前,新城公主才两岁多…不会是陛下的。”
王掌史却道:“距离后宫里最后一位皇嗣出生,已有六年光景。六年间都没有妃嫔怀孕,这…奴婢斗胆,不得不怀疑…”
徐慧还是不信,“我入宫前,文德皇后离世,陛下悲切之下,无心流连后宫。我进宫后是什么情形,你也是知道的,怎么能因此就怀疑陛下呢?”
王掌史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她往两边看了看,见玉蓉和玉藻都躲得远远的,各做各的事情,她便倾身上前,悄声问道:“婕妤,陛下夜间…可还…”
她的声音很小,可就在徐慧耳边,徐慧听得清清楚楚,瞬间红了一张俏脸。这样私密的事情,要她怎么回答呢?
“我觉得…还挺好的。”她忍着害羞回忆起来,并没有觉得他有任何体力不支精力不济的表现。反而每回都像个毛头小子,恨不得将她生吃下肚一般,急切又热烈。
“您确定吗?”王掌史恨不得亲自观摩一场,确认太宗到底行不行。
徐慧埋怨地轻轻瞪了王掌史一眼,娇声道:“我又哪里知道…”
她也没和别人在一起过,要她怎么比较呀!
王掌史一想也是,如果问题不在徐慧身上,那么他们能做的,也就只有顺其自然了…
不过…
王掌史看着徐慧,突然灵机一动。
第84话
“陛下最喜欢您煲的汤了。”王掌史的笑容里,闪过一丝狐狸般的狡黠。
“你可不要拿陛下的龙体开玩笑啊。”徐慧半真半假地警告道。
王掌史打了包票,“婕妤您尽管放心。”
徐慧将信将疑地望着她。
可等徐慧将王掌史炖好的补汤呈给太宗后,没过多久,她便后悔了。
王掌史这个骗子,辜负了她的信任…
太宗喝了汤后,显然不对劲起来。望着她的那双眼睛里,仿佛有两簇小火焰在燃烧。
徐慧见状慌忙站了起来,想要叫人给他拧个帕子擦擦脸,让他静一静。却被太宗自后一把拉住,有几分强硬地搂在怀里。
“慧儿…”他低头亲吻她,在徐慧美丽的侧脸和颈窝间流连,“你好香。”
“陛…下!”徐慧柳眉轻皱,轻轻地推他。可肌肤相贴之处,灼热得好似有熊熊烈火在烧。一个滚烫的吻落下来,不由分说地将她未说出口的话尽数吞噬…
就这样白日宣淫过后,太宗将徐慧搂在怀里,手指似是无意识地把玩着她乌黑的长发。他缠了一圈又一圈,害得她想走都走不开,只得惊惶不安地靠在他怀中。
“陛下,起身吧?会有人进来的…”
“谁敢?”他低低地笑,显然心情很好的样子,“放心吧,你宫里的人都是朕精挑细选过的,个个机灵的很,不会做出此等没眼色的事情来。”
徐慧轻叹一声,嗔怪地望他一眼,“陛下晚上欺负我也就罢了,怎么青天白日的,还这般不知克制?”
“诶?慧儿,你可不能这么冤枉朕。”他一脸认真地说:“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徐慧恼羞成怒,坐起身道:“陛下莫要血口喷人,分明是您…”
她说不下去,胀红了一张小脸,看起来娇俏可人。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太宗的眼里,即使是徐慧生气的样子,也是那样可爱。
他收回手,环着双臂,悠悠地望着她,眼底带着几分宠溺的笑意,“朕喝了这么多年的汤,什么是普通的补汤,什么是加了壮阳之物的,朕只要尝一口就分辨的出来。”
徐慧一愣,喃喃道:“壮…壮、阳?”
太宗一脸“别和朕装傻了”的表情,笑嘻嘻地说:“想不到慧儿小小年纪,却是这般难以满足,看来朕平日里还要加把劲呢。”
“不、不是的!”徐慧慌忙解释道:“我没有…”
太宗轻轻挑眉,“哦?那这汤不是你熬的?”
言下之意即是,如果徐慧说出一个“不”字,那她方才就犯了欺君之罪。
可在徐慧眼里,让她承认自己是个不知餍足的淫娃荡妇显然比欺君之罪更要可怕。她犹豫了一下,就把宫人怀疑他不行的事情给太宗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