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里很整洁，也很清冷，一看就是没有主人居住的房子。
叶蓁蓁叹了口气，在钢琴前坐下。
以后这里，便是她的琴房了。
…
叶蓁蓁高二开学之后，并没有出现因为升了一个年级，学业就变得更加紧张的情况。
相反，高二是在高中三年当中最为轻松的一年。因为高二学生既不用面对高考的压力，又不像高一新生刚入学那样迷茫。现在的他们熟悉校规校纪，和周围的老师同学也都已经很熟悉了，所以在学校里面如鱼得水一般，简直不能更快活。
叶蓁蓁虽然没竞选什么学生干部，不过在她所在的两个社团里也都是“前辈”了。新入社的小萌新们都特别崇敬她，一个个战战兢兢地管她叫学姐。
编导社里，叶蓁蓁的忠实崇拜者黄佳宜告诉新人们，说叶蓁蓁是他们学校以前钢琴王子的女朋友，把阮林江描绘的神乎其神。可是这一批的学弟学妹们年纪都太小了，根本没人认识阮林江。听黄佳宜这么说，他们也只是说一句“好羡慕哦”，就没有更深的感触了。
叶蓁蓁觉得，随着阮林江的离去，这所学校里有关于他的影子，似乎也在一点一点地褪去。
这是一件十分伤感的事情。
不过，再伤感也要努力做事情。除了跟上学校的课程之外，叶蓁蓁还要帮忙准备学校的迎新晚会。不同的是，她已经不再是像去年那样打杂，而是挑起大梁，做了一个舞台剧剧节目的主要编剧。
刚入学的小学弟、小学妹们有时候表现的不好，达不到叶蓁蓁的要求，叶蓁蓁都会特别耐心地给他们讲解问题。不为别的，只因在他们稚气的脸庞上，她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阮林江走后的日子，叶蓁蓁虽然忙碌，但从不抱怨。她很庆幸自己现在有事可忙。不然这蚀骨的思念，只怕要让她“衣带渐宽”了。
好在不过一个月后就是十一假期。叶蓁蓁忙着忙着，还没来得及伤感呢。9月28号，阮林江就提着行李箱飞回来了。
最近他们学校响应上级领导的号召，搞“减负”，所以高一高二学生晚自习只要上到八点半就可以了。
叶蓁蓁这天下晚自习出来，正和往常一样步履匆匆地走着，就见校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叶蓁蓁一下子就呆住了。
很快，她的脸上绽放出了一个惊喜的笑容。
她飞快地跑了过去。要不是有那么多同学在，叶蓁蓁只怕就要兴奋地挂到他身上去了。
“你怎么今晚回来了？学校提前放假了？”
叶蓁蓁问完他，还没听到回答，就听旁边有个眼熟的小学妹对她说：“学姐再见。”
叶蓁蓁点点头，就见那学妹已经走出了好几步了，还回过头用好奇地眼光看着阮林江。
她心情好，也顾不上这些细节，拉着阮林江兴奋地往公寓走去。
阮林江要给她拿书包，她也不让，“你才下飞机，肯定特别累。我书包很轻的，不用你背。”
阮林江笑笑，摸摸她的头说：“没瘦。”
“啊？我么？”叶蓁蓁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这还不是…努力加餐饭，省得你不放心么！”
“真乖。”
“你知道么，乖这个字是不能随便乱说的。网上有人说，乖是主人对宠物说的，男生对女朋友说这句话，就是抱着不平等的心态在交往。”
许是许久没有见到阮林江太过兴奋，叶蓁蓁叽叽喳喳的，像只小鸟一般说个不停。
阮林江有些错愕地说：“可我并没有那么想。”
“我知道啊，所以我喜欢听你这么说。”
其实有的时候，谈恋爱真的没必要那么上纲上线的，只要两个人都感觉舒服就可以了。
回到阮林江的公寓之后，叶蓁蓁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把阮林江里里外外啃了好几遍才算罢休。
她像小猫撒泼尿占地盘一样，在阮林江身上挂了好半天，“哥哥，你身上的气息都变得陌生了，我得让我的味道重新染上去才行。”
“你有什么味道？”阮林江好笑地说。
“少女的体香啊。”叶蓁蓁不要脸地回答。
阮林江捏捏她的鼻子，拿她没办法地说：“放心吧，开学才几天，全班同学都知道我有主了。”
叶蓁蓁嘿嘿一笑。
这件事情她是知道的。
第288章 十一
十一
其实叶蓁蓁和阮林江都很低调, 两个人很少在空间秀恩爱。不过每次一秀，杀伤力就很大。
这次阮林江有女朋友的事情在他的新班级甚至新学校传得人尽皆知, 主要还是多亏了他们班有一个嘴巴极大的女同学。
那女生报道第一天就对阮林江一见钟情, 宣告了全世界她要追求阮林江。
结果她才开始行动，刚刚送给阮林江一个她亲手做的蛋糕，就见阮林江带着从不曾对她露出过的笑意对她说：“我有女朋友了。”
那女生当时就懵了。
随后不过两天, 阮林江有女朋友的事情便被她传得人尽皆知。
刚开始还有人不信，跑过来问他。这开学才没几天，哪来的女朋友啊？
阮林江被人问得烦了，只好给他们看自己手机里的合照。来问的人见照片里的两人举止亲密，眼神里的爱意都快溢出来了, 看起来的确是男女朋友关系，这才不多问了。
不过, 很快就有人不知道从哪里挖了出来, 说阮林江的女朋友是他的高中学妹，也就是说他们在谈异地恋。
先前那个大受打击的女生立马便又卷土重来，摆出一副誓要把这根校草底下的土松一松的架势，天天想着法儿地纠缠他。
阮林江嫌烦, 除了上课的时间都尽量躲着她。前不久他已经从学校里搬出来，不住宿舍了。
不知道为什么, 听说自己的男朋友被人追得这么辛苦, 叶蓁蓁还挺想笑的。
要追阮林江这样的人…一定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吧。
好在她用不着追他。要是真让她追求一个天天对她摆出一副扑克脸，没有半点回应的男人…她只怕是会崩溃的吧。
阮林江回来后的第二天，长青高中像往常一样, 举办了秋季运动大会。
叶蓁蓁从去年的啦啦操队员，摇身一变成为了今年高二年级的啦啦队队长。
阮林江和万坤来到操场上的时候，就看见一大群男生在冲着叶蓁蓁带领的啦啦队吹口哨。
万坤幸灾乐祸地冲着阮林江说：“小阮同志，你的情敌可不少啊！”
被他这么一说，阮林江心底不由升起一股不安。
不过一想到昨晚小姑娘那么黏着他，满心欢喜地缠着他的样子，阮林江又觉得他应该更信任她一些才对。
就像她那么信任他一样。
叶蓁蓁那边跳完操后，阮林江他们也已经看完老师了。
万坤去找陆兰琪，阮林江也趁着高二年级组的老师去热身的时候过来找叶蓁蓁。
为了不被叶蓁蓁班主任发现他们的事情，阮林江很快就走了，说好在校门口等她。
叶蓁蓁把阮林江送走之后，就听见旁边有人问她：“学姐，这就是你男朋友吧？今早我听小虹说了，说她昨晚看见你男朋友来接你了，我还不信呢！大学放假这么早么？”
“嗯，是啊。”
“学姐，你男朋友好帅啊…”几个小女生都叽叽喳喳地八卦起来。
旁边有个高二的女生说：“早就告诉你们我们学校这位钢琴王子可帅了，你们还不信，非说眼见为实！看了照片还说是P过的，本人可能没这么帅！现在你们都信了吧？”
“信了信了，学姐真是太幸福了！”几个小姑娘都满脸花痴地说。
叶蓁蓁真是哭笑不得。
她本人是个颜控不假，可是和阮林江在一起呆久了，她又觉得那张脸好像早就不是最重要的了。
她爱的，是他这个人呀！
当然了，脸帅就更好了。^0^
运动会结束后，叶蓁蓁回公寓换了套衣服后，和阮林江一起出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叶蓁蓁的小脸上满是懊恼：“我真是糊涂了，竟然和爸爸说好十一假期出国玩儿…”
刚开始定下这件事的时候，叶蓁蓁还是很开心的。可是等她看到爸爸从旅行社拿来的日程安排后，叶蓁蓁就开心不起来了，“今晚凌晨就要出发，7号晚上才能回来…”
她越说越觉得心虚。当时一听说可以出国玩儿，她就完全忘了十一期间阮林江会回来的事了。
要是换了阮林江，他绝对不会利用这个时间甩开她出国潇洒去的。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却不能和她呆在一起，阮林江心里自然是有些失落的。不过见她这样自责的样子，阮林江心里也不好受。
“这不是很正常么？难得出国一趟，多玩几天是对的。你和叔叔好好玩儿，一定要尽兴，不用担心我。”
“那你…”
“我回家，陪陪妈妈和小河他们。”阮林江摇摇头道：“听妈妈说，小河上初中后有些贪玩，不肯好好做功课。正好借此机会，我回家收拾他一下。”
“你将来肯定会是个严厉的父亲。”叶蓁蓁露出点儿害怕的表情说：“管孩子管得好严啊。”
“有么？”说起孩子，阮林江的神情似乎有些不自在，“其实蓁蓁…”
“嗯？”
“没什么。”阮林江看看表说：“快吃吧，你下午不是还要写作业么？”
“对哦！”
因为十一假期总共就七天半，叶蓁蓁要出去七天，所以这两天叶蓁蓁提前向各科老师要来了假期作业，正在拼命地写。就算是去了欧洲，她还得带上几张卷子，晚上回酒店去写。
他们两个好不容易能够在一起的时间，就用来写作业了，叶蓁蓁真是一边狂写一边恨自己贪玩儿。
“我真是没想到啊，高中生出个国这么麻烦，还要学校用学校官方的纸张开具各种各样的证明。”写作业的时候，叶蓁蓁忍不住和阮林江说些闲话，“害得我要出国的事情搞得人尽皆知！这得买多少礼物回来才行啊？”
“不用给我买贵重的礼物。”阮林江怕她有经济负担，连忙说道。
“那怎么行呢！”叶蓁蓁有的时候是像爸爸，有一点小家子气，不过对待她喜欢的人，她还是很舍得花钱的，“我一定给你买第二贵的礼物！”
“我是说真的，蓁蓁，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要不是知道叶蓁蓁要面子，不肯收他的钱，阮林江恨不得把自己的银行卡直接交给她。
“那…这可是你说的哦。”叶蓁蓁也没有把话说死了。毕竟要送他什么东西，她还没有想好，等出去了之后再看吧。
疯狂地写了一下午的作业之后，当天晚上，叶蓁蓁和爸爸便从当地机场出发，先转机去了北京。
到了北京之后，已经是下半夜了。因为他们去的是小语种国家，妈妈担心他们的安全，不让他们自由行，所以叶蓁蓁父女俩通过亲戚家的旅行社报了一个小型精品团，由一个精通八国语言的导游带队，另外还有十几个来自全国各地的游客同行。
叶蓁蓁早就不是第一次出国了，所以出国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事。不过叶壮志却显得很兴奋。
因为他活了四十多年，已经是将近五十岁的人了，这还是他头一回出国。
叶蓁蓁有经验，所以过安检、过海关的时候，都是叶蓁蓁走在前面，叶爸爸跟在后面。
难得看到爸爸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叶蓁蓁觉得有点好笑，心里又有点酸酸的。
虽说这几年家里条件好了，爸爸也经常出去旅游，可他节省惯了，除非是单位组织的旅行，他从来都不坐飞机，而是选择坐火车。有时候他甚至要在硬座上坐一晚上，叶蓁蓁想想都心疼。
可是无论叶蓁蓁怎么劝他，叶壮志都不听，坚持说自己习惯了，没必要多花这个钱。
要不是去欧洲坐飞机都要花上十几个小时，只怕爸爸一定会选择坐火车去的吧。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之后，飞机终于在罗马机场降落了。
经过这么长的飞行之后，叶蓁蓁已经完全分不清楚白天黑夜了。出机场的时候看到阳光明媚，叶蓁蓁还有些不适应。
不过她年纪轻，精力还算旺盛。同行的旅客还在酒店里倒时差的时候，她已经和爸爸一起出来溜达了。
父女俩沿着罗马的小路散步的时候，叶壮志一边满脸赞叹地看着路边的热带植物，一边对叶蓁蓁说：“你妈要是来了，肯定也跟他们一样在酒店里躺着，太没出息了。花这么多钱，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多出来走一走、看一看多吃亏啊？”
叶蓁蓁听了无奈地说：“爸爸，您这么会精打细算，怎么就不是块做生意的料呢？我看您不该在事业单位混日子，应该去辅导学校做个会计才对，保管能给咱家省下一大笔钱。”
“你这孩子，就知道挤兑爸爸！”
许是暑假那件事发生的时间久了，现在叶壮志渐渐恢复了他以前和叶蓁蓁的相处模式，不再一味地宠着让着女儿了。
不过总体来说，叶蓁蓁觉得爸爸这几年进步还是很大的。情商虽然还有待提高，但他不会像以前一样，总是败坏别人的心情了。起码这次他们的欧洲之旅，叶蓁蓁玩得还算愉快。除了爸爸总是喜欢叫她摆拍，拍了上千张游客照之外，父女二人还算相安无事。
后来他们去法国，叶蓁蓁在老佛爷百货各种买买买的时候，爸爸也没怎么说她，还主动帮她拎袋子拎包。只是不会主动帮她掏钱罢了。
想起前世和爸爸出国时，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买，自己盯着橱窗瞧的样子，叶蓁蓁再一次感到——有钱真好！
第289章 风气
风气
不过, 就在这次旅行接近尾声的时候，父女俩之间闹了一个小小的矛盾。
起因是他们从D市下飞机的时候, 叶蓁蓁邻座有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托叶蓁蓁帮忙拿一个礼品盒下飞机。
按说一个大老爷们，不该麻烦人家小姑娘帮忙拿东西。不过那个中年男子说他买的东西太多，实在是拿不了了, 上飞机的时候也是托旅客帮忙拿的东西。他见叶蓁蓁只背着一个双肩包，两手都空着，就托叶蓁蓁帮个忙。
叶蓁蓁见他确实行李不少，又没有同伴，便爽快地答应了。可是没想到下飞机的时候, 坐在前排的爸爸疑惑地问她说：“你手上的盒子从哪儿来的？”
叶蓁蓁如实以告，说是帮邻座的乘客拿的。
爸爸立马就拉下脸说：“赶紧还回去！咱不能帮这个忙！”
“为什么呀？”叶蓁蓁有点不明白。
叶壮志瞄了她身后的男人一眼, 低声说：“他一旦是坏人怎么办？新闻里都说了, 有人运输非法物品，就是托不认识的旅客帮忙运出去…”
叶蓁蓁小声辩驳：“可是咱们这是下飞机，又不是过安检，这些东西应该都已经被检查过了啊。”
“那也不行！赶紧还回去！”
叶蓁蓁犹豫了一下, 正琢磨着该怎么开这个口，就听爸爸冷哼一声, 拉着行李箱健步如飞地走了, 竟然就这么把她撇下了。
叶蓁蓁无语了。
就算是她防范意识不足，爸爸也不用这么急于和她撇清关系吧？
到了出口，把礼品盒交给来接那个中年男子的家人后, 叶蓁蓁四处张望着去找爸爸妈妈。
“蓁蓁，这儿！”叶蓁蓁听到了妈妈的声音后，便循声找了过去。
结果一见面，妈妈劈头盖脸地就开始数落她，“蓁蓁，我听你爸说你帮不认识的人拿东西了？那怎么行啊！现在这个社会，不法分子太多了，就会利用你这种单纯的好心人…”
叶蓁蓁本来已经在反思自己了，可是见到妈妈一见面什么都不说就开始教训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爸爸妈妈是不是忘了，今天是她十六周岁的生日呢？
她闷闷不乐地上了车。虽然不高兴，不过叶蓁蓁心里也在犯嘀咕，自己刚才是不是防备之心太轻了？
她刚重生回来的那几年，社会风气还是挺好的，骗子也没有现在这么多。可是近几年来，不知道是受媒体的影响，还是骗子真的变多了，总觉得社会上的陌生人全都是坏人，人和人之间必须得防着彼此才行。一旦你好心帮助了别人，很有可能就会被骗，甚至被卷入一场无妄之灾。
叶蓁蓁特别不喜欢这种感觉。
妈妈开车带他们去饭馆的路上，叶蓁蓁偷偷看了看坐在后座的爸爸，几次想要开口道歉，却又觉得憋屈。
她是有不对的地方，可爸爸也不该那么撇下她不管啊！
父女俩较劲了一路，叶蓁蓁本来都打定主意这两天不理爸爸了的，谁知点菜的时候，叶壮志却把菜单递给她说：“今天你生日，你点吧。”
叶蓁蓁接过菜单，翻了个小白眼说：“连我爱吃什么菜都不知道，一点都不了解我…”
“你爸他就这样。”赵秋月在旁边说：“根本不关心咱们娘儿俩喜欢什么。”
“怎么又变成我的批斗大会了？”叶壮志脸红脖子粗地叫起了冤，“这饭还吃不吃了？”
叶蓁蓁：“爸，我妈说的是事实好吧。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能答得上来我俩给你道歉。”
叶壮志不服气地说：“你说！”
叶蓁蓁想了想，问他：“我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
叶壮志愣了愣，想了好一会儿才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金色？”
叶蓁蓁母女俩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出了“不出所料”这四个字来。
“蓁蓁最喜欢白色啊，不行你猜粉色也行。”赵秋月真是想不明白，叶蓁蓁买过那么多白色和粉色的东西，难道叶壮志都没注意过么？
难道男人都瞎？
叶蓁蓁摇摇头，继续提问：“我最喜欢的水果是？”
“樱桃？”
这回赵秋月最快，抢先公布了答案，“错，是荔枝。”
叶壮志不服气了：“可蓁蓁每到夏天都要吃一大盆樱桃的！”
“那是因为荔枝不好扒，她喜欢吃我给她剥好皮的，对不对蓁蓁？”
叶蓁蓁点点头：“还是妈妈了解我！”
叶壮志好像打了场败仗一样，无话可说了。
下午吃过饭，赵秋月正要送叶蓁蓁回公寓，却见女儿笑嘻嘻地对他们说：“妈妈，你把爸爸带回家就行了，小阮哥哥在外面等我呢。”
赵秋月听了忙说：“你这孩子，怎么让人家在外面等着呢？早知道叫他来一起吃饭多好。”
叶蓁蓁喊冤：“这可不是我的主意，是他说的，让我好好陪陪妈妈，省得他在这儿咱们一家人不自在。”
赵秋月听了，心里不由一暖。她没想到阮林江这孩子这么懂事，知道她许久不见女儿，心里也甚是想念，还特意为她们母女留出相处的时间。
“行了，你去吧，注意安全。”赵秋月问她：“东西都带好了么？”
叶蓁蓁拍拍自己的背包：“给老师同学的礼物都在这里面呢，箱子里的衣服让爸爸带回家就行了，我最近不穿。”
赵秋月点点头，这才放女儿离开。
叶蓁蓁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阮林江在结账。她扑了过去，拦住他说：“干嘛呀，你又没吃饭，瞎结什么帐。”
阮林江从服务员手中收回卡，笑容中难得透露着一丝狡黠，“这不是抓紧一切机会，在叔叔阿姨面前表现么？”
叶蓁蓁笑着指了指阮林江，好像在无声地说他变奸诈了。
从饭店出来后，阮林江开车带叶蓁蓁回公寓。
路上，他趁着等红灯的间隙侧过头来看她，有些哭笑不得地说：“蓁蓁，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因为你好看啊。”叶蓁蓁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觉得你开车的样子特别帅，仅次于你弹琴的时候。”
见她撑着下巴，用一种欣赏的眼神看着自己，阮林江有点害羞之余，又不免感到欣喜。他特别享受这种被她爱着的感觉。
回到公寓之后，叶蓁蓁洗了个澡，先去睡了。长途的飞行让她很是疲倦，一觉睡到天黑才恍恍惚惚地醒来。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阮林江半躺半坐在她身边，温柔地凝视着她。
叶蓁蓁咽了口口水，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不开灯呀？几点了？”
“大概六点半。”
“那我得起来了，再睡晚上就睡不着了…明天还得上学呢。”
他摸摸她因为熟睡热乎乎的小脸，心疼地说：“你看起来很累。”
都打小呼噜了。
阮林江从来都不知道，一个人打呼噜竟然也能这么可爱，跟只粉红色的小猪似的。
不过他知道叶蓁蓁要面子，所以没有说出来。
“能不累么，天天早上七点钟就要出发，晚上九点多能回酒店就算好的了…跟团走太累了，旅游都跟打仗似的。”
叶蓁蓁爬起来，挂到他身上说：“小阮哥哥，以后我们出去玩还是自由行吧，起码不用那么赶…”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子上，阮林江几乎是立刻便起了生理反应。
他僵直了身子，有些不自然地说：“蓁蓁，你…”
“嗯？”
他刚刚想说“你别靠我那么近”，可话到嘴边又怕伤到叶蓁蓁，只好说：“你先换衣服，我去冲个凉。”
叶蓁蓁“哦”了一声，靠着床头缓了一会儿才起来换衣服。
虽说酒店顶楼的旋转餐厅很浪漫，可是他们已经去过很多次了。如果过生日也来这种地方，未免显得不诚心。
所以提前一个月，阮林江就在纠结，要带叶蓁蓁去哪里过生日。
最后，他选择了眼前这一家名叫“桃夭”的古风餐厅。
这家餐厅虽然建在市中心，却闹中取静，选了一个较为僻静的位置营业。餐厅整体装修得古色古香，服务生皆穿汉服，就连说话都充满着“古韵”：“公子小姐这边请。”
叶蓁蓁好奇地看着四周，要不是有一些现代化的东西会让她出戏，她还以为自己不小心穿越了呢。
“我好喜欢这里啊。”叶蓁蓁的眼睛里仿佛闪着星星，“我怎么不知道这儿有这么一家店？”
“这家店是月初才开始营业的。”
“月初？那你怎么知道？”月初的时候，阮林江已经在北京了啊。
“因为这家餐厅是我妈妈设计的。”阮林江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蓁蓁，不是我不想花钱请你吃饭，只是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地方了。”
“哈哈哈…”叶蓁蓁笑了，“你不用解释的，我不怀疑你的诚心。”
她又往四周看了看，真是越看越喜欢，“真好啊…我要是有钱有精力，也想开一些类似的店铺，宣扬中华文化。阿姨真是活出了我想要的样子。”
他目光坚定地看着她说：“你也可以的，我支持你。”
吃饭之前，阮林江拿出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盒子递给她说：“蓁蓁，生日快乐。”
叶蓁蓁一看见那个白色的盒子就忍不住摇摇头笑了，眼中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复杂。
第290章 判决
判决
“送给我的？”叶蓁蓁问。
阮林江点点头, 他有点不明白，叶蓁蓁的表情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好像既高兴又无语的样子。
“小阮哥哥, 你看这是什么。”叶蓁蓁打开随身的背包，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盒子来。
阮林江看着盒子上那个被咬了一口的苹果，意外地说：“你已经买了？”
“是啊, 国内还没发行不是嘛。难得出国一趟，我就带了两个回来，你一个我一个。这还买多了呢。”
阮林江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叶蓁蓁的表情怪怪的了，“我们竟然给彼此买了一模一样的礼物。”
“也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吧，我给你买的是黑色的, 你呢？”
“我给你买的白色。”
“喏，这不是不一样嘛。”叶蓁蓁把桌子上的两个盒子一换, 开心地说：“大功告成！”
阮林江有点苦恼地说：“可这样一来, 我就有两个手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