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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还有你
那明明是阴沉又冷酷的让人遍体生寒的声音，但传到钱墨墨的耳朵里的时候，却是恍如仙籁。
猛的抬头，那时隔了将近半年、似乎陌生，却又无比熟悉的身影，骤然跃入了眼瞳。
“玄墨…小黑…小黑”
就在钱墨墨几乎哽咽的喊出玄墨的名字时，下一刻她便忽然觉得一阵天翻地覆，再看时，自己就已经落入了玄墨的怀抱。伸出手紧紧的抓着玄墨的衣襟，钱墨墨从来没有这么老实过。
看着原本在自己怀里几乎是拼了命吐血也要离开挣扎的钱墨墨在玄墨的怀里如此安静顺从，萧乘风的心中登时被愤怒和妒意填满。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在他的计划几乎就要成功的时候，却有这样一个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的人，这样突然的横插一脚。
“不论你是谁，墨墨是我的伴侣，你最好把人给我放下，不然我保证你走不出下巫部。”
萧乘风放下的狠话很重，但此时的玄墨完全没有心思去管其他的人。他几乎寻遍了整个巫界，用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才把钱墨墨给找到，这种安心和喜悦的心情几乎取代了一切。
只是当玄墨看到怀里的人儿此时一身修为全无、脸色苍白、身体还在不停的轻颤的时候，那因为找到了她的全部喜悦、安心，在一瞬间就化成了无比的怒火，直接冲着脸色铁青的萧乘风去了。
“你、该、死”
毫无征兆的一道黑色火光在瞬间淹没了萧乘风，后者原本因为玄墨的到来而心中寒意大盛，却在此时被玄墨表现出来的实力给震惊到明明这个黑色衣袍、黑色长发的青年男子的修为只是比他高一阶的元婴中期，但此时这名气势凶狠的男子所发出的黑色火焰，却在烧伤他身体的同时燃烧他的神识元婴而更让萧乘风惊怒交加的是，他明明在被攻击之后飞快的做出了防御反应，却完全没有办法来熄灭越来越盛的火势眼看着萧乘风的身体和元婴就要被这黑色的火焰吞噬殆尽，忽然间‘啪’的一声脆响，一个翠绿的圆由小变大，急速的包裹住了萧乘风，而在这翠绿的作用之下，萧乘风和其他关注着这里的下巫部的其他修真者都大为惊惧的黑色火焰，也慢慢的减小、熄灭。而到了此时，萧乘风一身的狼狈和烧伤，又看的所有人心中冷汗连连。
如此骇人听闻的攻击手段和火焰、又是这样阴狠的性子、夺人的气势，玄墨才登场了不足半刻钟，就已经在所有在场修真者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痕迹。
而就在所有人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惊讶思索的时候，一个尖锐的指责声忽然想起。
“钱墨墨你还有没有良心就算我大哥倾心于你对你的行为过激了一点强硬了一点，但你受了重伤被我们所救、又在我们萧家吃住了三个月、甚至我大哥还倾尽力量帮你寻人。到了现在，你对我们的回报就是这样的让我们狼狈、烧伤我大哥么？”
萧楠儿的话让在场不少人听了之后都对着钱墨墨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恩将仇报就是这样的吧？不少字还是救命之恩呢就算你不愿意和萧乘风成为伴侣，也不至于让那个男人把萧乘风伤成现在这样啊？
闻言钱墨墨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苦笑，虽然这结局是她曾想象到的很多结局中的一个，但真的被差不多是朋友的人这样颠倒黑白的指责，心里果然是极不舒服的。
不过钱墨墨倒是没有对着萧楠儿的话顶回去，只是面露倦容的拉了拉玄墨的衣袖，轻声道：“小黑，我很累，巫术也很疼。想休息。”
于是先前还阴沉凶煞的家伙脸色登时变得温和又带着些焦急，想了想他看了一眼此时已经站起来的王惊云，然后抱着钱墨墨就打算先去王家借一个地方给钱墨墨休息用。
只不过玄墨的脚步还没有提起，萧楠儿那比上一次更加尖锐的话语就从口中说了出来。
“哼，现在你们亏了心了、羞耻的想走了？开什么玩笑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钱墨墨，除非你和你那个奸夫认认真真的给我大哥道歉，并且送上一个八品以上的宝物赔罪，不然的话，你们就别想给我离开”
听到萧楠儿的这几句话，钱墨墨就算是再累、再不想和这两个人计较心里的火也忍不住蹿了起来。
当即拉住玄墨，转头冷冷的看向萧楠儿道：“萧楠儿，我本来并不想同你们计较这么多的。”
“你和你大哥因为我的关系才在泗水迷踪湖的中心活了下来，而后萧乘风又因此得到了青莲玉芙王的玉莲子，这是多大的机缘相信只要不是傻子就能够清楚的认识到。而后回程的路又因为有我的体质，才让你们受重伤的队伍有了喘息的机会，这样的事情，竟然被你说成是对我的救命之恩？到了下巫你和萧乘风一定要邀请我住进萧宅，我还以为是好客，结果呢还不是为了我的体质？想要从我身上得到好处”
说到这里钱墨墨冷笑一声，脸上露出一个让萧楠儿觉得有些发寒的表情：“你还要跟我说什么寻人？明明对着我说的是一旦找到人就会通知我，想要让我早日找到同伴，结果呢？人你们是找到了，但最后你们却派人把我大师兄给引到了黑巫部那是巫界最偏远也最危险的地方，你们坐着这样的事情，真当我一概不知么”
“既然用心都成这样了，大家好聚好散不好么，至少我们还能算是普通的朋友。但我一提出要离开竟然直接引得你们对我施行祭巫之术若是到了这个时候我还不反抗，难到要等木已成舟146童养媳对于伤害，有很多的时候，就算是伤人者低头作揖自残甚至以死谢罪都不足以让被伤害者原谅；但也有某些时候，伤人者还没有道歉被伤者就笑着原谅了。
钱墨墨虽然在行为上属于后者，但在她的心里，看着那已经是满身煞气戾气、原本金色的双瞳被血色所覆盖、几乎像是邪魔一样的存在的玄墨，钱墨墨知道如果自己不做些什么，眼前的这个人就真的要因为她而毁了。
钱墨墨的笑语让玄墨愣在当场，许久之后像是发泄一般的，把怀里的人搂的死紧。就在钱墨墨被搂的快要缺氧的时候，一个柔软的却有些冰冷的唇覆在了她的唇上，然后在钱墨墨为此发愣的时候，唇瓣轻蹭，下一刻玄墨的牙齿就咬在了钱墨墨的脖子上，渐渐变为吮吸。
“…喂。”
“以后我喊你墨儿。你不许叫我小黑。”完全不在意钱墨墨的不满，玄墨低沉着声音道。
“这不公平？”钱墨墨皱眉。
“你可以叫我玄儿，你曾经这样喊过我。”玄墨开口：“而且，从今以后，我都不回离开你三尺远，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你受伤活着死亡。”
“这不是承诺，也不是契约。我只是说给你听，你记得就好。”
玄墨一点一点的轻抚着钱墨墨的发丝，那因为悔恨愤怒和无力而变得越加冷酷凌厉的俊美如神祗的面容，在此时终于有了一丝柔软的松动。只是这丝温柔紧紧出现了片刻，就重新被冷厉所代替。
“好啊…反正我都已经说了，现在我剩下的可不就只有你了？”钱墨墨听到玄墨的话之后神色微微有些感叹，然后便笑了起来。只是她的话和表情让玄墨微微皱眉，沉默片刻之后玄墨突然道：“我们是伴侣了。”
“哦，伴侣、你说什么？”钱墨墨尖叫出声，脸色各种扭曲。
“你不要做出这种吃惊、不可置信甚至还有些嫌弃的表情。”玄墨看着钱墨墨吃惊的神色忽然有些恶意的扬起了嘴角：“在你就要被人强行带走的时候，喊的不是那个该死的冰块也不是那该死的狐狸，你有什么可以解释的么？”
“我擦…那个是”钱墨墨一口气没喘上来脸红脖子粗。
“其实你可以随意解释，但是我可以什么都没有听见。”玄墨说着把一只手贴在钱墨墨的背上，然后冷冷道：“不过现在，我认为你还是应该闭着眼休息一下，你身体的情况很不好…如果不是因为玄气在支撑着你的金阳火凤之体，现在你应该痛的浑身冒血，而不是这样软弱无力。”
一股温热的气息顺着玄墨的手掌缓缓进入了钱墨墨体内，后者本来因为玄墨那种平静却绝对让人气愤的话语而想要的挣扎或者回嘴，也因为这股熟悉而温暖的气息安静了下来。
“…我说小黑，你在这半年都发生了什么，怎么忽然就从傲娇暴躁毒舌的年轻正太变成了一个冷酷腹黑毒舌的暗黑大叔了？虽然总的来说你的容貌没怎么变，可你气势是骗不了人的。你啊，这半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自己是怎么过来的？玄墨闻言没有回答。只是脑海中却闪现出几个连他自己都以为不会再想起的画面——
发出了怒龙吟引发天罚的他因为透支力量而陷入了昏迷，而虽然是在昏迷，但在他的识海之中最初的两个月每天都会上演那金色圆球想要进入却被硬生生挤出的戏码。
而这样戏码在两个月后他醒来的时候才被终止，醒来的玄墨看着绕在身旁的金色圆球，想着母亲最后的话语，最终还是强忍着融入了那金色的圆球。
只是他没有想到，在那金色圆球融入的同时，许多属于钱墨墨记忆深刻的记忆也被他所融合，而那些所谓的记忆深刻的画面，竟然有半数之上都是和自己有关，而在这半数之中，几乎每一个片段，都像是在嘲笑、指责他一般的，显示着钱墨墨有多重视他，多想保护他。
所以融入了金色神识体、已经成功化形进阶至元婴中期的玄墨，在这些附加的记忆的影响下，精神陷入了一种绝对狂躁的情绪中，那种深刻的痛苦、自责和后悔，折磨的他几乎崩溃，之后，便是发了疯一样的找寻钱墨墨，直到他看到了那在玉芙王之上断落的半支小宝树枝的发簪…
“小黑？”明显感受到身后的人的思绪有些波动，钱墨墨有些担忧的开了口，不过回应她的是玄墨轻轻的摇头：“没事，这半年，我都只是在找你。仅此而已。”
闻言钱墨墨一愣，而后静静的扬起了嘴角：“恩，你找到我了。”
“恩…所以，我们以后就是伴侣了。”
玄墨理所当然的点头。一句话又把钱墨墨给石化了。
“这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么？”
“不找到你，怎么结成伴侣？”玄墨的嘴角微微上扬：“你放心，等我报完仇，咱们才是正式的。到那个时候，只要是在我们龙族和妖兽的地盘上，你想要折腾谁就去折腾谁，就算你要那死狐狸的儿子做坐骑，我都给你抢过来。”
钱墨墨闻言脸色有些扭曲。“你会不会想的太多、”
“到时候你还可以随便抢别人的宝贝、钱财，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人敢找你的事。”
“呃，这会不会有点太缺德了？”
“总之，你是我的伴侣，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帮着你做。只要你在我身边。”玄墨的双眼直直的看着钱墨墨：“这绝对会是你这一声当中最一本万利的决定。我不开玩笑。”
闻言钱墨墨瞪
147黑巫
当玄墨历尽自残伤人、身体心理等各种‘千辛万苦’之后，终于把一百零三年前遇上的小保姆给成功折腾成了自己的伴侣。而钱墨墨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家伙，心情很不错，却也有些叹气。
一百年她想到了保姆这两个词，却没想到其实童养媳也是保姆的一种啊如果当时她想到了会有这种结果，她会不会接受龙**条件呢？…还是会，毕竟当时在那种情况之下，她不得不低头。好在当保姆期间虽然折腾了点却也不是很痛苦，而到了现在，保姆的日子更是到头了，剩下的就是人家保她了。
理清了情况同时带着愉悦的心情钱墨墨很快就在玄墨的怀里睡熟了。她这两天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和折磨，而现在在玄墨的怀抱之中，无论是什么，都已经不能再打扰她了。
钱墨墨一睡就是一天，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大亮，正午的太阳炙热的烧烤着大地。而此时她和玄墨也已经不在灵气最充足的闭关室，反而移动到了一个很精美大气的房屋之中。
“墨儿，你醒了。”玄墨此时依旧是一身黑衣，黑色的长发散落在背部或垂在胸前。只是让钱墨墨感到开心的是，那双原本因为疯狂暴戾而充血赤红的双瞳，现在已经消去了大半，露出最初那引人的金色。
“恩，呵呵，小黑你好了不少呢。”钱墨墨直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映着阳光，这笑容显得异常耀目，晃得玄墨眼眸深沉，也让旁边站着的王惊云不可思议的哈了一声。
“我没看错吧…？你竟然能笑得这么好看？之前无论是在萧家还是见面的时候，你的脸色都冷的跟一块冰一样”
王惊云的惊呼让钱墨墨猛的发现这屋里除了玄墨还有其他人，当下笑容就有些僵，然后停顿片刻，一个转身就把辈子掀起来盖到头上装死了。
而没有美人看的玄墨的心情自然就直接变的不好，冷冷的一道眼刀甩过去，盯的王惊云冷汗狂流不已。
“呃，其实我是想说果然你们才是一家，只有特别信任和喜欢的人，才能毫无顾忌的笑不是…好吧，我是代表王家来问问，前辈你需要我们帮手么？”
王惊云所说的帮手自然就是指钱墨墨所中的祭巫术的事情，而玄墨之所以没有直接带着钱墨墨闪人，也是因为他不清楚祭巫术有什么作用，怕一走会直接伤了钱墨墨的身体。此时王惊云提到，玄墨也就懒得计较刚刚的话，神色一正道：“跟我说说祭巫术的作用，还有如何驱除…如果你们做得好了，自然有好东西给你们。不过，若是没有做好，后果你也该明白。”
玄墨的话让王惊云有些激动又有点无奈，不过利益总是与风险并存的，所以他很快就接受了玄墨的话，开始解释道：“祭巫术是我们巫界一界所特有的大咒术。而这种咒术在巫界几乎是人人都会使用的，但因为祭献的物品和个人的欲望不同，所以最后祭巫的效果也天差地别。不过祭巫之术在巫界人一生之中只有三次使用的机会，所以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一般的人，是绝对不会用祭巫之术的。”
“而想要检测一个人被祭巫的人的诅咒情况，一种是看这人是神缚、体缚、还是藏缚，但现在钱姑娘是强行压制祭巫之术，所以这种方法就行不通了，剩下的一种，就是饮祭水了。”
“祭水？”
“恩，是祭祀之后的水。饮过之后会从体内发出祭祀之念，念光越是强烈，就证明被祭巫的咒术越深。而驱除咒术的方法是饮用圣水和沐浴圣光，但如果祭巫者祭的是死祭和共生祭的话…那前者是必须把祭祀者杀死，而后者，基本无解。”
闻言玄墨的眼光猛的一冷，就连蒙头装死的钱墨墨也直起了身子。
王惊云见状苦笑着耸肩道：“毕竟共生祭就像它的名称一样，同生共死。一般这个是姑娘家都会用的，爱之祭祀。所以一旦中了共生祭，除非祭巫者愿意用自己性命承受祭巫的反噬从而保全被祭巫者，其他的一概没有解咒的方法。”
听到这里玄墨和钱墨墨的脸色都黑了下来，不过钱墨墨想了想，突然一拍手道：“那么如果是未完成的祭巫术呢？”
“未完成？”王惊云皱眉，有些不确定的看着钱墨墨。
“是啊我确定萧乘风的祭巫之术应该是斗会开始之前的五天开始的，而我在最后一天晚上忽然觉得不对劲，那个时候我做了三层防御，所以第二天见到他的时候，虽然神智有些恍惚，但大部分还是清醒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我明明很生气，却根本没办法开口指责他。”
听到钱墨墨的话王惊云和他身后的侍者的脸上都露出了毫不遮掩的惊讶之色。王惊云更是直直的盯着钱墨墨许久，才忍不住摇头叹道：“我现在越来越肯定萧乘风那家伙是不自量力了。明明修为全无手里却有凝婴丹这样的重宝，而且还卸掉了几乎大半的祭巫之力。我甚至在想，要是你有修为的话，要厉害到什么程度？”萧家啊，这次可是踢到铁板了，啧啧。
“若是她好好的，萧家早被灭了。”玄墨脸色难看的扔出这一句话，然后就瞪向王惊云，后者狠狠的抽了抽嘴角，死撑道：“如果祭巫之术并没有完成，那驱除咒术就简单多了，只要多喝几次圣水照几次圣光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至于圣水和圣光我们家会提供，三天之后不出意外钱姑娘就能好了。”
闻言玄墨脸色稍霁，想了想扔出一个小玉瓶。
“甘泉露，等墨儿的咒术祛除之后，还有一瓶金风。”
瞬间王惊云的脸上露出了震惊转为狂喜的神色。之前钱墨墨给他的凝婴丹就已经是超出他预料的大大的惊喜了，没想到眼前这个玄墨，所给与他的惊喜更重金风甘露这两个宝物虽然单独分开都是只有六品上阶的宝物，和凝婴丹差不多，但一旦这两个宝物被同时使用，那它所产生的效用甚至能够超越到七品上阶和八品下阶。
随手一扔就是这么贵重的宝物，王惊云立马就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微笑着谢过玄墨和钱墨墨，就识相的离开了。
五日之后。
在巫界的三色母河之上，一艘银色的、反射着三色河水和日光的宝船正在快速的航行。而在船前的空地之上，有一张白色玉石制成的小桌，旁边正坐着一对童男童女、一只黑色的豹子、一只金色老鼠和水晶的蛇、最后则是一个散发着寒气的竹笋和一只有尾巴的蛋蛋。
“主人你都已经做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做好你说的‘彩色冰激凌’？我们不想一直等到夜里…”
坐在红莲旁边的小宝看着前面钱墨墨正在忙碌不已的背影忍不住开口，不过他的话还没被钱墨墨听到回答呢，就被人一直站在钱墨墨身旁、名义上是帮忙实际上却在添乱的玄墨给一眼瞪了回去。
“呜呜…这是第五次、第五次了为什么我一觉醒来主人就和头号魔王boss变得这么亲密了啊啊啊我不能接受，绝对不能接受小金、小金呢去打boss啊！”
小宝接连被瞪了五次之后终于忍无可忍，扯着嗓子喊已经退化到幼生期的大鹏金翅鸟。小金自从两天前钱墨墨成功解除祭巫之术和拿到王惊云给的巫界的地图之后，就开始接连不断的攻击玄墨。
而那攻击则是抓、挠、啄、扑、扇无所不用其极。看的一干灵宠冷汗不已，同时相当无语——因为无论小金怎么折腾，最后都会相当凄惨的被玄墨给一巴掌拍地上或者墙上，然后皱着眉提溜起来扔到众灵宠的中间。
这样情况多了，就连一直打算作壁上观的钱墨墨也忍不住让玄墨别这么暴躁，但玄墨的回答却是黑着一张脸直直的看着钱墨墨：“你看哪次是我主动招惹它的？我没有见到它之后直接捏死它就已经相当仁慈了，下次我会冷静的拍死它。”
一句话让钱墨墨和其他众小瞬间无语，但更让他们郁卒的是，前一刻还站在钱墨墨肩头乖巧点头的小金，在一看到玄墨的时候，瞬间炸毛上前攻击，而刚刚钱墨墨的叮嘱就像是空气一样的存在。
最后钱墨墨考虑到小金虽然被打退反噬到了幼生期的样子，但对于把自己这腾成这样的罪魁祸首还是存在本能的敌视意识，于是钱墨墨就让小金自己在天空飞，而它下来的时候，钱墨墨就把它给放到灵纹镯里了。
这样一来，总算是止住了不停上演的拍小鸟戏码。
“你再怎么叫，小金也不会听你的下来的。而且，你认为就算是小金下来了，它能够对小黑造成威胁么？哼，没事别折腾，给，刚刚主人扔过来的试用版，你先吃，好吃了我再吃。”
红莲看着小宝那一副羡慕嫉妒恨别扭的小模样鄙视的撇了撇嘴角，端着一个玉瓷碗不轻不重的放在小宝的面前，命令。
“你这个凶女人干什么每次都是我先试，我又不是你仆人”小宝正伤心呢，看到红莲的样子就愤怒。不过红莲则是半点脸色都不变，昂着小脑袋道：“哼，你想当我的仆人还要看我愿不愿意让你试吃是你的荣幸赶快别耽误时间，你还欠我一朵红莲莲座呢”
于是小宝蔫了，在众宠鄙视加幸灾乐祸的目光下，开始了三色冰激凌的试吃。
“呵呵，它们相处的很融洽啊～真好。”钱墨墨看着旁边热闹的景象笑。
玄墨闻言狠狠的抽了抽嘴角，他两只眼看到的全都是争执不断和幸灾乐祸，真不知道钱墨墨是从哪里看出这一群放出去能祸患一界的灵宠，现在很‘融洽’了。
“恩…星言如何了？”不确定的回答了一句，玄墨开口问到。
“啧，他的情况还算不错啦。半年前他精神重创进入宝船之后就陷入了自主沉睡，好在宝船内有不少灵气，支撑着他自我修练。到了现在，我看他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了，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够醒来了。”钱墨墨道。“基本上，等我们找到大师兄之后，星言也能醒了。”
“这就好。”玄墨点点头，沉默了片刻，他转头看着钱墨墨，神色有些晦暗：“琉觞怎么办？”
“…我不知道。”钱墨墨苦笑。“其实在萧家的那三个月我一直在想，我再见到你们的可能性有多大，而最后得出的结论小的可怜，让我纠结了好久。”
“我在想，当时那个大阵是不是随机传送，而如果是，那么我们几个会不会被传送到不同的界中，最后我确定这种可能性很大，所以、”钱墨墨的脸上带着重重的忧虑：“假如小灰和二师兄、月师姐被随机传送到了其他界，那么我们再见到的可能性，实在是…微乎其微。”
“好了，不要想这么多了。”玄墨看着钱墨墨黯然的神色心里有些闷，伸手霸道的把人给搂在怀里道：“那家伙和我有同誓之契，就算和你的魂契无法联络了，但只要是在五界的范围之内，我们都能够彼此感应到对方的大致方位的。所以，我们一定能找到他的。”
“真的？”钱墨墨闻言忍不住露出喜色，毕竟修真界有三千世界之称，如果没有任何联系而想要凭着运气碰，那他们和小灰想再见简直就像是痴人说梦。但现在有了小黑说的话，钱墨墨认定，他们很快就可以和小灰再见了。
“自然是真的。骗你又没有灵石。”玄墨木着一张脸回答：“至于凌月和凌雄，相信那个冰块肯定是有办法联络到他们的。”
“恩确实是这样，这就好了，这就好了。总算是不用担心再也见不到了。现在咱们距离黑巫部还有多远？这母河的颜色为什么还不变黑？”钱墨墨看着船下的三色海河，皱着眉道：“听王惊云说，黑巫部是巫界最危险和神秘的地方，在整个巫界之中黑巫部也是唯一一个不浮于空、却深沉于海的巫部。而且，最近这三个月内，都是黑巫部最危险的时段，似乎有巨大的海妖出没。”
“管那么多做什么，在海里还是在空中有区别么？另外，就算是又巨大的海妖，就凭那个冰块的剑和实力，那个海妖最好不要太点背的遇上他才好。”
玄墨冷着脸说的话让钱墨墨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相当赞同的点点头，确实，就算大师兄不是神兽或者神草妖，但钱墨墨从来都坚定的认为，大师兄的实力永远是最厉害的，不论他面对的是谁、或者是怎么样危险的局面。
“好了，现在开始加速，咱们要用最快的时间赶到黑巫部，不然等晚了，就看不到大师兄斩妖除魔的英姿了”
钱墨墨兴奋的高喊出命令，下一刻流银宝船上镶嵌的动力晶石猛的大亮，而后整个宝船就像是一道流光一般，瞬间消失于三色的河海之面。
五日之后，巫界的最西方。
原本三色的海河此时已经变为了深黑色的一片，再没有时而会跃出海面的三色飞鱼、也没有时而浮在海面的三色水藻。那如墨一般的漆黑，即便是在白日里，也因为面积太广，生生的把一个艳阳天，印成了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