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好，伤，心。
枉费姐唱得那么认真了，你们好歹给我个反馈不是？
可是木有。
他们那帮货们，一点儿要发表意见的意思都没有，齐齐做闷葫芦状，死死地抿着嘴唇。
我将脸转向了萧如烟和萧靖南那边，只扫了一眼，我就后悔了，哦天哪，当我没看到他们吧，笑得嘴巴险些咧到了后脑勺去。闷
最后，我将目光转向了随州城主，以及和他坐在一起的瑶华公主。
随州城主年纪挺大了已经，真难为他了，见我眼巴巴地看着他，他可能是觉得自己不说点儿什么挺不好意思的，就一脸严肃地想了想，然后一脸严肃地对我说。
“很欢快…嗯，不错。”
我当时，差一点儿没喜极而泣。我觉着，我这匹千里马，可算是找到了伯乐，找到了知己。
而坐在随州城主旁边的瑶华公主，她没看我，她看着萧惜遇。她的眼神意味深长，她的眼角眉梢，都挂着几分，我看不懂的高深笑意。
而萧惜遇，绝对应该算是全场最最冷静的了。
我唱两只老虎的时候，他就在那边弹琴伴乐，嗯，不是弹钢琴，是古代的琴，而当我唱完，全场鸦雀无声的时候，他也和我一同承受着，那死一般的静寂。
最重要的是，选择让我唱这一首歌的那个人，可就是他。
我只能说，我能够取得如此令自己老脸一红、恨不得一头撞死的“优异”成绩，和萧惜遇那货，绝绝对对脱不了干系。
——军功章有我的一半，也少不了他那一半的。
那一天的宴席，实在是让我觉得不堪回首。
唱两只老虎之前，我就特别没有底气，我苦苦哀求萧少爷为我伴奏我擅长的那首，他扫我一眼，无情表示，“要么就唱跑得快，要么，直接说你没有任何才艺就是。”
我想了想，直接就说自己没有任何才艺，未免太不努力了，我唱一首两只老虎，好歹说明，我曾经为了魏凌辞的颜面，而拼搏，而抗争，而竭尽全力。
虽然，事实证明，我好像并没有为魏凌辞争到丝毫颜面，还，还捎带着…把我们西祁皇室的那一份，也全都丢了进去。
这么一想，我很不开心，我一很不开心，我就开始喝起了酒，我一喝起了酒，到了后来，我的眼前，人影儿几乎是影影绰绰的，是重叠的。
但我的耳朵还清晰。
我清清楚楚地听到，萧如烟娇媚兮兮地对萧惜遇撒着娇，“遇哥哥，你，你那会儿拉着她起来，害得如烟以为…以为你不喜欢如烟了呢！原来，原来你是故意扮她难堪的哦！”
萧惜遇没说话。我在心底骂了句，哦哦哦，哦个屁。
萧如烟的话，让我莫名其妙就有些恼，我想也没想地，直接转头，恶狠狠地就朝萧惜遇瞪了过去。
可我猜，我是喝高了，所以出现了幻觉。
当我朝萧惜遇瞪过去的时候，我眼神有些朦胧地看到，他以一副安静无比的眼神，正看着我的眼睛。
他的眼睛里，是一派真诚无比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嘲笑，或者恶作剧得逞的快意。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丝担忧，和畏惧。
他在畏惧？
他那个眼神，简直就像是一池清澈的湖水，盈然见底。
我看不懂他的神色，可我的心尖莫名跳了一跳。就在这个时候，他张了张嘴，朝我做出了一个无声的唇形，“我不是——”
他还没做完，我哼了一声，硬生生地转过了脑袋去。
再之后，我红着一张脸，抿完一口酒就幼稚兮兮地舔嘴巴的时候，我的眼角扫到，坐在我旁边的萧惜遇，他老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看。
是那种特别特别复杂，特别特别欲言又止的表情。
我小小地打了个酒嗝，朝他甩了一个白眼过去，看看看，看个屁。
遵照尚未抵达的太子殿下的吩咐，大家看完节目，就开始觥筹交错起来了，我觉得喝得有些头昏脑胀，就朝小雨示意，我要出去醒醒酒。
我有些摇晃地起了身的时候，衣袖被旁边那人扯了一下，我瞪他一眼，凶巴巴地把袖子扯了出来，头也不回地就由着小雨将我扶了出去。
走到回廊里，被夜风一吹，我的酒意不仅没消，反倒全都冲到头上来了，我扶着廊柱直干呕，小雨着急地赶紧奔回去为我取清水漱口。
就在这个时候，我抬起脸，我醉眼朦胧，我看到一张俊美无双的笑脸，他既委屈，又欣喜，他朝我走过来，喃喃唤我一句。
“小疯子…”
我心尖一颤，想也没想地，直接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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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他来了
魏凌辞说我疯，其实他自己，才是一个小疯子。
他嫌随从们赶路赶得太慢，直接把他们甩在后面，自己单枪匹马地，连夜就往随州城里赶——这是一疯。
他一见到我，就什么都不管了，不去管那满满一宴会厅的人都是在等他，不去管陈国的公主正等着他进去和人家谈合约的事——这是二疯。累
第三疯，就是我刚扑进他的怀里，他就非要凑过脸来亲我这件事了。
他要亲我，我犹豫了一下。
说真的，我还真不是那种特别拘泥于男女授受不亲礼数的女孩子，更重要的是，眼前这个刚刚疾驰上千里赶到我身边来的这个男孩子，他是我想要嫁的人，我们好久都没有见面了，他只是想亲我一下，这并不是什么过分的事。
于是，我犹豫了一下，我就让他亲了。
可谁能想到，魏凌辞居然来劲了，他亲了我一口，没算完，伸手搂住我的腰，嘴巴衔住我的唇，就想把我往墙角里推，想再加深这个吻。
他的气息很乱，他的呼吸很粗重，他搂我腰的那双手，越发越发地用力。我虽然被酒意侵蚀得神智不剩多少了，但我还是知道的——就在我们的身后，可是陈魏两国的权臣，外加宁城的人，我不能让魏凌辞，在这里失了分寸。
他的舌头撬开我的嘴唇，想要深入我嘴巴里肆虐的时候，我不失时机地咬住了他的舌尖。魏淩辞吃痛，终于睁开了眼，他的眼底有情/欲迷离，更有浓郁的思念，还有不得纾解的委屈。闷
我放开他的舌尖，我伸手推了一把他的身子，将他推离了我身边，我整理了一下自己胸前凌乱的衣襟，然后又羞又恼地笑着瞪他，“你你你，你能不能矜持一点？！”
魏凌辞扁嘴巴，他上前一步，就又要抱我的身子，“我想你啊——”
话没说完，身后，传来小雨低低的、含笑的咳嗽声。
魏凌辞身子一僵，立刻就顿住了他的流氓行为。我也有些尴尬，就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小雨说，“太子殿下，厅里的人都在等您呢。”
魏凌辞看着我的脸，他有些闷声闷气地说，“噢。”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我红着一张脸，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不走。我跟你进去呢。”
他顿时就咧开了嘴巴，欢欢喜喜地走过来扯我的手。
从回廊往正厅走的时候，我对魏凌辞说，“我今天太丢脸了。陈国公主跳了一支舞，大家都鼓掌，我唱了一首歌，大家全沉默。”
他偏过脸来看了看我，笑嘻嘻的，“你唱的什么？”
我摸了摸鼻子，有些囧，“那个…儿歌。”
魏凌辞愣了愣，他的怔愣不是作假，而是真的发自内心的诧异，他看着我的脸，特别不能理解地说，“儿歌不好吗？我最喜欢听儿歌了啊。”
一听这话，我当场就觉得死而无憾了啊。
我抬起手捏了捏他的脸，我笑得开心极了，“嗯嗯嗯，就说嘛，还是你识货。”
我和魏凌辞一路都是扯着手走的，等到了宴会厅的门口了，我把手从他掌心里抽了出来，我说，“你先进去，我等一会儿。”
他愣，“为什么？”
我抬起手，替他整理了一下因为风尘仆仆而稍显凌乱的衣襟，我说，“大家都是在等他们的太子殿下呢，我刚才唱歌就已经丢你的脸了，当然不能再和你一起出现，刺激大家的视觉观感了。”
魏凌辞不依，他揪住我的胳膊，“我不嫌丢脸。快，你和我一起，我来这儿可就是为了见你呢。”
和他那么拉拉扯扯了几下，我的头又开始有些晕了，我拗不过他，只好认输，我说，“好，但咱们各走各的。”
魏凌辞眉毛一皱，又要问了，我哪敢让他再耽误下去，直接就对他说，“你来可是商议大事呢，不能和女孩子拉拉扯扯的。”
他瘪了瘪嘴巴，恋恋不舍地松开我的手臂，不情不愿地说，“…好吧。”
我们是各走各的，却是在同一时间进的宴会厅，我俩的同时出现，顿时就吸引了不少目光，其中有一道，极其锐利，恨不得在我身上射出一个洞来似的。
我顺着那道视线看了回去，唔，是萧惜遇。
他脸色好冷，好可怕。
可我没心情和他互瞪了，我此时此刻心情很好，因为魏凌辞来了。我此时此刻心情很好，于是，我不计前嫌地，朝他笑了一下。
萧惜遇先是一怔，下一秒，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神色突然之间就更加阴鸷了。
我不知道他在恼什么，就没再看他，我没有走回自己的座位，而是找了个僻静些的角落，趴在桌案上，就睡了。
魏凌辞的到来，让现场气氛顿时变得严肃了起来，先前喝酒的现在不喝了，先前交谈的现在不谈了，先前只是来活跃气氛的那些，退下了，整个宴会厅，瞬间变成了一个极其严肃的议事厅了。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从他们的口中听到的，全部都是十分官方的言语和措辞。
瑶华嗓音妖媚，却也不失作为使臣该有的气度和强硬，而魏凌辞，已经丝毫不见在我面前的痞气，他完完全全地恢复那个魏国如今代理朝政的太子殿下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桌案上趴了有多久，后来，是一个人把我推醒的。
他弯着腰，笑嘻嘻的，“小疯子，你不是嫌之前丢脸了吗？快，我带你出一次彩。”
我睁开眼，我看到他，他的眼睛里面，亮晶晶的，倒映的，是一个小小的，睡眼惺忪的，脸颊红红的，我。
那一刻，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句话——他的眼睛里面，只有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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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惊艳
魏凌辞要带我做的事情，不是别的，是舞剑。
他把我从桌案后面拎了起来，他拥着我转过了屏风，将我带到了一个精致的房间内。他对我指了指床榻上规规矩矩地摆放着的那一套火红色的女子劲装，然后一脸认真地说，“你身上穿的衣服也漂亮，但不如这套红的好。我先出去，你换上。”累
我刚要拿起衣服换，小晚进来了，她给我端来了一碗醒酒汤。
我想了想，魏凌辞说得对，他要帮我出一次彩，我也得帮他争个光。这么一想，我连眉头都没皱，直接把醒酒汤接了过来，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
换完衣服，小雨小晚全呆了，两姑娘的嘴巴张了张，合上，再张了张，好半晌之后憋出来一句，“好，好美！”
我被她俩推着到了菱镜前面看。
菱镜里面，是一个红衣猎猎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有一双澄澈而又黑白分明的眼，有一张绝色倾城又不失可爱的脸，她还有宛若凝脂一般的肌肤，以及优美雪白的颈项。她的身上，那袭红衣华美，却并不艳丽，裙角绣着几片细碎的梨花瓣，袖口滚着矜贵的银线，原本娇小漂亮的一个人，瞬间就被红衣勾勒得俏丽挺拔了起来。
而她长长的乌黑的发，被整个束了起来，全部以丝带绑住，垂落在了背上，漆黑的刘海儿也统统梳了上去，光洁的额头露出来，额间系着一条穿了翡翠宝石的金色丝带，眼眸流转之间，整个人显得既干脆利落，又英姿飒爽。闷
小雨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眉眼间全是满意和骄傲的神色，她转过脸去，对小晚说，“真不愧是咱们家公主呢，既做得了娇美的公主殿下，也扮得了漂亮英气的女侠，真美，真美。”
小晚也是满眼的笑，她柔柔地说，“也是魏太子殿下选得好，他真是懂公主殿下。”
我当场就是嘴角一抽。
我特别想问她俩，这会儿在我面前扮嘴甜呢，那会儿转过脸去装和我不认识的人，不是你们吗？
而事实证明，魏凌辞他不懂我，看样子，他还是不够懂我的，他见到我的时候，一双眼霎时就直了，他在几步开外愣了好一会儿，然后眼睛直直地就朝我扑过来了。
“真漂亮。”他抱住我的身子，脸颊直在我肩窝里蹭，嘴上还笑嘻嘻地说着，“猛地一看，这是谁呢？仔细一看，哦，本宫选的太子妃啊。”
他的这句话，把小雨和小晚全逗笑了，却让我红了一张脸。
我想到了那天给他写的那封信，顿时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在他身上推了一下，把他从我怀里推了出去，我脸颊红红地说，“舞剑，我…我行吗？”
一见我面现迟疑之色，魏凌辞顿时正了脸色，他很认真地说，“当然行，你本身就会武，而且不是那种扭捏作态的女孩子，舞剑比唱歌更要适合你的。”
魏凌辞的话，着实为我鼓了不少气，我攥了攥拳，在心底对自己说，“宋青柠，你可以的！”
我刚给自己打完气，就听魏凌辞有些困惑地说，“陈国那个公主啊，她怎么张嘴闭嘴的老提你？”
我一愣，“她提我什么？”
“提你藏着掖着，不肯好好给大家表演啊。”
我的嘴角抽了一下。
不是我藏着掖着，我仅有的那一点儿本事，是萧惜遇不肯让我表现出来的。
我刚想到这儿，魏凌辞就嘀嘀咕咕地说，“她挺古怪的，明明是在说你，干吗眼神老往萧惜遇那儿扫？”
这个他不明白，我就更不明白了，我随手拎起一把剑，在手里试了试触感，然后随口说了句，“许是她看上他了吧，郎才女貌的。”
那天，我一袭如火的猎猎红衣出现，在场所有的人都以一副震惊的神色看着我，我知道，是因为我此番妆扮，和之前那个清丽脱俗的公主殿下相差太大了。
见到我出现时，萧惜遇的神色窒了一下，接下来的时间里，他的目光，就一直黏在我的身上了。
那天舞剑，我觉得祁青柠肯定是附了我的体。
如何行云流水地伸展，如何灵巧锋利地收回，如何矫若游龙地腾起，如何婉转清丽地落地，我像是早就演练了千百遍似的，没有一丝一毫生疏的迹象，不仅如此，还熟稔至极。
厅内桌椅早已被挪了开，我轻盈利落地在厅中舞动，我不会跳舞，但手里的剑、魏凌辞为我抚出的琴声，都像是带着灵气似的，它们指引着我，该如何婉转腾挪，该如何气势磅礴，该如何落落大方，该如何娇俏羞涩。
那些动作，我一个现代人，是绝对没有做过的。
可是在魏凌辞的琴声传来时，在我的手指捏住剑柄手腕稍稍转动时，我像是早就这么做过了千百次似的，灵活自如，轻盈利落，我的每一招，都带着说不出的锐气，和潇洒。
剑气在厅内流转，划过魏凌辞特意命人为我布置好的流苏挂饰时，发出泠然好听的环佩相撞声。
所有人都看呆了的时候，魏凌辞的琴声突然变得疾了起来，我看了他一眼，我明白了他的用意，旋转起落的身形顿时变得敏捷了起来。
我的红衣像血，更像火，极快极快地在厅内移动时，像是在每一个地方都染上了罂粟的颜色。
魏凌辞的琴声越来越疾，我的动作也越来越大起大落，他的琴声陡然挑高之时，我赫然升至了正厅内的最高处，单脚点着悬挂在房梁正下方的洛阳宫灯，宛若仙鹤一般地傲然俯视身下众人。而当他的琴声渐渐变缓的时候，我袅袅婷婷地从宫灯之上旋转而下，我未持剑的那只手轻轻一扯，宫灯上系着的一条丝带瞬间被解了开，一大包雪白色的花瓣，洋洋洒洒地随我一起飘落而下。
红的我，白的花，红的似血，白的似雪，我们一起从半空中缓缓而下。
缓缓坠地的过程中，我清清楚楚地看到，在正厅之中的所有人，他们全部仰着脸，一脸惊艳地看着我。
我没有任何表情，连笑都未曾笑一下，我知道，此时此刻，我这身红衣，更衬冷酷无情的神色。
片刻后，我的脚尖堪堪着地，魏凌辞的琴声，恰恰杳杳而绝。
我站定身形，收了剑势，我扫了众人一眼，所有人，是的，所有人，甚至包括萧如烟，包括萧靖南，全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他们的那副神色，写满了惊讶，写满了惊诧，也写满了惊艳。
他们肯定想象不到，眼前这个红衣飒爽的女孩子，就是之前傻兮兮地唱两只老虎唱到全场死寂的蠢姑娘。
我没动，我剑尖点地，我面无表情地站着。
几步开外，萧惜遇一袭白衣，他眉眼静寂，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他的眼神很奇怪，很复杂，像是蕴着千百种深意，我看不懂。
可我看得清的是，他的眉眼里，没有寻常人全部呈现出来的惊喜，更没有愉悦。
这个时候，魏凌辞从琴旁起了身，他面容俊朗地朝我走了过来，他那张脸可真漂亮，他那身形可真颀长，众人静寂之中，他一步一步地朝我走了过来，他直直走近我身边，与我面对面而立，然后忽然咧了咧唇，幼稚兮兮地说。
“比起这个，唱儿歌的你，本宫更喜欢呢。”
他这一句话，让我瞬间手一松，丢了剑。
剑柄落地，发出铿然有声的声响，我终于敛了那副冰冷漠然的表情，我仰起脸，朝着魏凌辞甜甜地笑了一下。
我说，“合约谈好了吗？谈好的话，我请你喝酒啊。”
魏凌辞朗朗地笑，“谈没谈好，都要陪你喝酒的。”
我的笑容加深，我盯着他的眼，一字一顿地说，“嗯，刚好，我有话要对你说。”
众目睽睽之下，他笑着牵起我的手来，他的眼神，温柔得几乎要溢出水来了，“走啊。”
我举步要走，我的手臂，突然被人从身后，一把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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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他生气了
你们一定想不到，从身后拽住我的那个人，是谁。
因为，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
是…瑶华公主。
我正要走，突然被人从身后扯了住，魏凌辞的身形也是一顿，和我齐齐困惑极了地转过脸来看。
看到是瑶华公主伸出纤纤玉手扯住了我的衣袖，我和魏凌辞齐齐一怔，我动了动嘴，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魏凌辞已经抢先替我问道。累
“你干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尾音微微往上挑，带着根本就不加掩饰的敌意和戒备，我知道，他是先开始就嫌瑶华公主老提我，他怀疑她是故意和我过不去。
魏凌辞的反应，实在是有些大，当场就惹得瑶华公主意味深长地在我们两个之间扫了一眼。她眼神中的暧昧太露骨，我觉得有些囧，就咳了一声，然后问瑶华，“公主找我有事？”
她点头，神色不容置疑的，“本宫有话要对青柠公主说。”
我迟疑了一下，也诧异了一下。
按道理来说，我和瑶华并没有什么可多说的啊，她之前非让我表演节目，就已经足够令我诧异了，现如今我节目已经表演完了，还有话跟我说，这又是要做什么？
我正在迟疑，魏凌辞就又替我回答了，“有什么话就快些说，我们还要去喝酒呢。”
瑶华妖媚的那张脸上浮起一丝笑，她看着我，眼神有些高深莫测的，她缓缓地说，“这些话啊…本宫只想说给青柠公主，一个人听呢。”闷
这么说着，她就伸过手来扯我的手了。
魏凌辞脸色一变，眼看着就要翻脸，我眼皮一跳，飞快地想了想，对方可是陈国的公主呢，魏凌辞这没轻没重的货，可别再把刚谈好的合约又给搅黄了。
这么一想，我立马就在魏凌辞的胳膊上拍了一下，我说，“你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就好了！”
魏凌辞正要跟瑶华理论，突然被我截断了，顿时就有些不高兴。他扯着我的手不肯松，瞥了瑶华公主一眼，语气不怎么好，“有什么话是不能让别人听的？她，她…”
他没把话全说完了，但话里担心瑶华会对我不利的意思，不光是我，就连瑶华都听出来了。
瑶华看了魏凌辞一眼，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地说，“你看看她，你看看，”她指着我的身子，“你看看她这一身女侠妆扮，我这一个柔弱女子的，能动得了她吗？”
魏凌辞想了想，似乎是觉得也对，神色顿时稍微舒展了些，可他还是拉着我不想松。
我不想这么和瑶华耗着，再说了，我觉得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拉住我要同我说话，此情此景之下，我只好主动做魏凌辞的工作。
我转脸看向魏凌辞，这才注意到——大厅里的那些人，居然都挺无聊的，我都表演完了，大家该干吗干吗去不就得了？可是木有，所有人都在原地站着，就等着看我会不会跟瑶华走似的。
我知道，这些人平日里要么是在打仗，要么还是在打仗，很少看到有丝毫泄露男女私情、尤其是皇家男女之间感情的事情，所以对魏凌辞和我之间小小的暧昧，很是感兴趣。
他们八卦，我不能说什么，但众目睽睽地那么看着我，我着实不好对魏凌辞撒娇或者冷脸什么的了。于是，我只好用很认真的眼神看着他，很认真地说，“我和瑶华公主谈完，立刻就去找你，你放心。”
魏凌辞神色还是有些不放心，我捏了捏他的手掌，我放低声音，轻轻地说，“你听话。”
他又犹豫了一会儿，瞪了瑶华一眼，这才不情不愿地放我跟她走了。
我跟着瑶华一起往里走的时候，经过萧惜遇的身旁，他没看我，他垂着眼睫，他那张绝美的面容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就那么默不作声地站着。
我看了他一眼，瑶华也看了他一眼，只是，我没什么表情，瑶华的眉眼里，却是漾着几分我看不懂的笑。
转过屏风，出了正厅，我们到了一条长长的回廊。瑶华还要往前走，我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凉亭，“就去那儿吧。”
瑶华想了想，“也好。”
进了凉亭，我没坐，直接倚着柱子站着，“什么话？瑶华公主请说吧。”
瑶华盯着我看了好几眼，那张漂亮的脸孔上，渐渐地浮起了一层浓浓的惊诧。
她盯着我，她的神情几乎有些目瞪口呆了，她喃喃地说，“你这小丫头，也，也太不懂风情了吧？”
我怔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发问，她已经自顾自地悠然落座了。
她落了座，仰起脸来看着我，笑吟吟地说，“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叫到这里来吗？”
这话真是没话找话。
我觉得她是在耍我，脸色顿时就不怎么好了，“所以才要你说呢。”
她“扑哧”一乐，“说你不懂风情，你还真是不懂得厉害。”她盯着我的眼，一字一顿地说，“我若是不把你叫过来，眼看着两个男人为你打架吗？”
她这话说得没头没脑，我禁不住就皱了皱眉毛，“你说什么？”
她笑，笑得很奇异，笑得很得意，“你比我讨人喜欢又如何，公子惜遇的心思，你怕是远远没我懂吧？”
我又是一愣。怎么，怎么就提到萧惜遇了？
瑶华公主染了蔻丹的纤纤十指，轻轻在石桌上面敲了敲，她一脸好整以暇，又一脸挑衅地看着我说，“你没看出来吗？只要你和魏太子走出这议事厅，萧惜遇手里捏了好久的毒针，立马可就射出来了，我猜啊，他绝对能把魏凌辞的背…射成马蜂窝。”
我身子一僵。
瑶华的笑容突然敛住，变成了一层不加掩饰的嫉妒，“你真有本事。认识他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生气呢啊。”
<hr /></p>
【153】谁更爱你呢
那一天，瑶华对我说了好多好多话，她说那些话的时候，我一直都僵僵的。
瑶华说，“知道本宫为什么，一定要你表演节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