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她松了口气,赶忙蹲下扶人,“不好意思,我没看见,你看地上挺凉的,我扶你起来。”
“是我不好意思才对,没注意看前头的路。”
她被扶起来后,看着没什么事,妖娆也就放心了,正打算走人时,咔的一声,脚下似乎是踩到了什么东西。
抬脚一看,妖娆脑门上的冷汗哒哒滴。
一只通体碧绿的翡翠镯子碎了,碎成了三段,应该是摔倒的时候碎的。
翡翠这物件,在这个时代是很金贵的东西,所谓金有价,玉无价,价值是难以估算的。
金悦桐也见着那只碎掉的翡翠镯子了,扑了过去:“我的镯子……”她眼泪汪汪地将手镯捧在手里。
“这镯子很重要?”看她样子不像是心疼钱。
她抹着泪,“这是我母亲的遗物。”
呃……
金贵的翡翠+遗物,事情就大条了。掏光了她和苏文张凡储蓄卡里的钱,也赔不起啊。
妖娆的汗流得更凶了。
不过金悦桐丝毫没有埋怨她的意思,径自用手帕将翡翠镯子包了起来,放进随身携带的包里,大概是脚崴了,她没站稳,往旁边斜了斜,妖娆眼明手快地扶住她。
“你没事吧,能走吗?”
“没事!”
妖娆看到前头有公共用的长椅,“我们去前头的椅子坐,我会点跌打损伤的皮毛,先帮你看看?”
她点点头,由妖娆扶着慢慢走了过去。
妖娆扶她坐下后,蹲下捏了捏她的脚踝,“怎么样?疼不疼?”
“有一点,但应该不碍事。可能是肌肉拉伤了。”
“嗯,看样子也是,没伤到骨头。不过保险起见,我建议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休息一下应该就好了,多谢你了。”
“没事,是我撞到你的。这里离医院出口很近,你是不是要回去,要不要我帮你叫出租车?”
“我有开车来,佣人去取车了,一会儿把车取出来就会来找我。我没事了,你要有事先走吧,不用担心我。”
妖娆见她没提手镯的事,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便道:“没关系,我的朋友正好在医院里做复健,要很长时间,我在这陪你吧,等你家佣人来了我再走,万一她找不到你,你的脚又不方便,也好有人帮忙。”
“那谢谢你了!还没请教你贵姓,哦,是我唐突了,我先自我介绍,我姓金,金悦桐,喜悦的悦,梧桐的桐。你呢?”
“树叶的叶,妖娆的娆,叶娆。”
“原来是叶小姐,你好,真是麻烦你了!我真的没事了,你不用在这里和我一起等了,这天怪冷的,我看你穿得很少……”
妖娆瞧了一眼身上单衣,她体质特殊,从来就不怕冷,呵呵笑道:“我从小就不怕冷,放心吧,吹这么风,不会感冒的。”
“是吗?”她似乎有点怀疑,摸了摸妖娆的手,“好热!你真的不怕冷啊?”
她一副涉世未深的模样,无论是坐的姿势,还是说话的语气,都是一副大家小姐应有的端庄。既不骄纵,也不跋扈,对人十分的和气。可见家教有多好了。
“骗你做什么?倒是你,我看你一直在哆嗦……很冷吗?”
“有一点点。”
“那我帮你挡挡风!”
“不用,不用,你太客气了。”
“应该的。”
镯子的事,她从头到尾也没提过。妖娆心里顿添了几分好感,想着镯子会碎,她总是要付一部分责任的,说道:“那个镯子……”
“你不用放在心上,和你无关,是我不看路,碎了也就碎了,等回去找个工匠贴些金箔补一补好了。”
“可那是你母亲的遗物。”
“你真的不用放在心上,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不值钱的,就是留给念想,戴着,还是放在盒子看都一样。”
妖娆的眼可没瞎,尽管她不懂玉器,但从小就是玩着各种古董长大的,能分辨出,那是极好的冰种,心里就更过意不去了,总觉得欠了她的。
“要不这样,修理的钱,我来付。不过……”她搔搔头,腼腆道:“可能要分期付。”
玉断了不可能接得上,只能用金子镶,断成这样,估摸着要用不少金子。
“噗!”她捂着嘴偷笑,“你这人真有意思。”
“嗯?”
“都说不要了,你还要坚持,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吗。”
“是我撞的你,而且你腿伤了,镯子也碎了,我却一点没事。应该的。”
“真的不用了。一件小事罢了。你已经很关照我了。要是别人怕是都跑了。我想这大概就是冥冥中的缘分。”
“这种事如果是缘分,那肯定是孽缘。”
“哈哈哈……你看,你这人真的很有意思。我很少出门,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样的人。”
“看出来了!”这就是一朵温室里养大的花,一点都不懂得防人。
相谈正欢时,千雪来中庭找人了,“小姐,小姐,你在哪啊?”
金悦桐听闻,赶紧扬起手,“千雪,这里,这里,我在这里。”
千雪忙不得奔了过来,“我的好小姐,不是说好在门口等的吗?您看您……我还以为您不见了。”
“我那么大个人了怎么会不见。你少编派我。”她转头对着妖娆道:“这是我家的佣人,好了,我该回去了,叶小姐,认识你很高兴。”
“我也很高兴,不过镯子……”
她很爽快地摇摇手,“不用,不用!”
刚要站起来走人,脚就崴了一下,千雪吓了一跳,忙扶住她,“小姐,您的腿怎么了!”
“不小心自己崴了,多亏了这位叶小姐,不然我还趴在地上起不来呢。”
千雪有礼貌地对着妖娆喊了颔首,伸手扶住自家小姐道:“要不要紧啊,我们回医院看看?”
“不用,回去冷敷一下就没事了,你别瞎操心,回去也不许乱说。惊动了婆婆和公公就不好了。”
千雪瘪嘴道:“小姐真是的,您是要少爷明媒正娶的人,又不是外室,怎么什么都憋着呀,我看了都为您叫屈。老爷也真是的,给您许这样一门亲事,一家子都不是好人。”
金悦桐瞪了一眼过去,“少胡说。不懂规矩。”
千雪缩了缩脖子,“好嘛,我不说了,可要是摔伤了怎么办,您身体向来都不是很好,今天也是来医院做检查的,医生都让您好好休息了。”
她没好气道:“现在很好!快扶着我,天快黑了,我们得赶紧回去。”
“哦!”
妖娆就在一旁听着主仆两人对话,听得出小丫头是个忠心护主的,而这位金小姐……应该嫁了个对她不太好的人家,且十有*是包办婚姻。
可惜了。
金悦桐走了几步,突然想到还没和妖娆告别,又回了头,“叶小姐,我走了,有缘再见了。”
“嗯!”
妖娆挥挥手,算是道别了,想着在这里浪费了不少时间,再去买东西好像来不及了,便又转身回医院大楼了。
“哎,小姐,你手上的镯子怎么不见了?”千雪眼挺尖的,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听到这声,妖娆僵了僵迈出去的步子,竖起耳朵地听。
金悦桐说得很随意,“哦,不小心碎了!”
“怎么会碎的,那可是老夫人的遗物,您向来很宝贝的。”千雪嗓门大,饶是反方向走的妖娆也听到了。
“嘘!你别那么大声……碎了就碎了,找人补补就好。”
“可是……可是……”
金悦桐喝道:“好了!我都不紧张,你紧张什么!?”
“我怕您哭啊,您要有什么不开心的,都会对着镯子说话……那……”
妖娆听不下去了,心里愧疚感太浓,转了脚跟,跑了过去。
“金小姐……我还是觉得过意不去,那个……”
“叶小姐,真的不用了,是我问题,不是你的。”
“哦!我知道了!”千雪叉着腰,娇俏的脸蛋扬起怒意,“是你摔碎了我家小姐的手镯。”
“千雪,不许无礼!”
“小姐,您就是太好心了,那镯子可是您最珍爱的东西,现在碎了,一定要让这个人赔,你快拿钱,不然送你去警察局。”
妖娆拱手道:“这位小姐姐,别生气,别生气,我也不是故意的。”
“叶小姐,你别听她的,她就是这个脾气,我说没事就没事。”
“小姐!”
“待一边去!”
千雪撅起嘴,心有不甘地瞪着妖娆。
“叶小姐,你真的不用放在心上,我认识一个很好的工匠,他能补回来的。呃……其实……”
“嗯?你有话就说吧?”
“我从小身体就不好,没什么朋友,虽然我们是第一次相见……我……我……”她脸红地捏着自己的裙子,就快扭成咸菜了也没把话说完。
“你想和我做朋友!”
她眼睛一亮,抬头时脸红扑扑的,很可爱,但可能觉得太唐突了,慌忙摇手道:“如果……如果你方便的话,留个手机号码给我,如果……如果不方便电话,那……那……就算了……”
最后的算了两个字说的比蚊子还轻。
“没问题啊!”妖娆将手机取了出来,将手机上设定名片翻出来,是个二维码,她用手机扫一下就能自动保存到通讯录里,“你扫一下吧。”
她高兴坏了,眼睛比刚才还亮,激动地往包里翻找手机,差点没拿稳将手机也砸了。
扫完后,她看了又看,跟得了什么稀世宝贝似的。
妖娆只觉得她很可爱,笑道:“不过我不是能经常接电话的,一般晚上六点以后有时间,双休日的话全天都可以。”
“好的,好的,我不会打扰你的。”
她收好手机,还朝她鞠了一躬,然后催着千雪扶着她走。
至于镯子赔偿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
尉迟府。
金悦桐安静地待在自己的房间下棋,漂亮双眸始终盯着棋盘,仿佛任何事都影响不了她。
尉迟明辰回来后,第一时间先是去问候自己的母亲,然后去了她的房间。
在一旁服侍的千雪叫道:“姑爷,回来了?”
“嗯!”
“我去给您倒茶。”
明辰将脱下的大衣交给千雪,对着金悦桐道:“我听说你今天在医院遇到叶娆了?”
她是金家的二小姐,又是他未来的妻子,为了保证她的安全,他安插了两个保镖保护她,事情也是从保镖口里知道的。
“嗯,还相谈甚欢,互相留了手机号码。”答话时,她也没抬起头。
明辰在她对面坐下,“你在打什么主意?”
她抬头了,将黑棋的棋盒递给他,“先下棋吧,上次你赢了我,这次我要扳回一局。”
明辰看了一眼棋盘,很快就用黑子发动了进攻。
两人默不作声地厮杀了一场,最后是她赢了。
“胜负已分现在可以说了?”
她将今日的棋路一一记下,回道:“知彼知己才能百战百胜,这个道理你也懂的!”
“你打算这么接近她?”
“我们的人现在被人封锁在外围,进军校探查几乎不可能,你那个弟弟体弱多病,却没把脑子病坏,军校已成了他的地盘,里里外外地封锁,我们毫无机会。何况叶娆的机甲是焱凰,你不也说过,没有万全的把握,最好不要在军校里动她!”
“那么今天你是有完全的把握了?”
“万全不敢说,但肯定能起到作用,开局也很好,她对我的印象不错,有好的印象就是最好的开始。”
“她现在是不知道你的身份,若知道再好的印象都没用。夜辰知道了也会阻拦的,急了还会直接找上你。这是打草惊蛇!”
她取过茶杯品茗了一口,“你们男人哪里懂女人的心思,成了闺蜜,很多事都会变的!”
“闺蜜?”他眉骨往上挑了挑,“你打算和她做朋友?”
“对!”
“你认为她会相信你?”
“信任是可以培养的,这次相见纯属偶然,我不过借用了这个偶然,我也没有隐瞒身份,做足了真心。”
她说的是真名,虽未提到尉迟家,但和千雪的一场戏也足够暗示了,就算将来要用此说不诚心,也找不出什么错处来。
“何止真心,连我家夫人的镯子都碎了!”
明辰一惊,“那是你母亲的遗物!”
“不过就是个镯子,母亲不会怪我的。当时也是迫不得已。”
“你又何必这样帮我!”
“帮你就是帮我自己。你不用放在心上。”
她不过是做了取舍,有舍才会有得,她是从不信天上会掉馅饼这种事的,只懂如何抓住机会。
明辰皱了皱眉头,“千雪,去把镯子拿给我看看……”
金悦桐道:“已经送去修理师傅那了,说是能修,你不用放在心上。”
他叹了一口气,伸手握住她的手,“你这样岂不是显得我很无能。”
“为了这点小事觉得对不起我,是妇人之仁,不是无能!”
他随即握紧了她的手,“桐桐,我发誓,这一生绝不会负你。”
她抬眼,看着他时,目光很明亮,但并非是感动,淡然地回道:“我记着了。”


第89章 Part 088 韦家堂姐登场了
尉迟明辰并没有在金悦桐房里过夜,尽管两人已是未婚夫妻,明年4月的婚礼也是板上钉钉了,除非两人中有一个人死了,否则这夫妻是做定了。
两人感情也算不错,但未曾越雷池一步,尚未有肌肤之亲。
这件事只有两人知道,旁的人全都以为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
关于这点,金悦桐很感激尉迟明辰。
初相见,她刻意装作懵懂无知,胆小内向,除了想要知道尉迟明辰是个什么样的人外,就是不想过早的和他发生关系。
她是联盟首府元帅金世成的次女,听着尊贵无比,背景强大,但实则尊贵无比四个字只适用联盟境内,在世界政府的达官贵人眼里她一文不值,结亲是出于政治因素,是她父亲的缓兵之计,想要征服世府,推倒世府,从未从她父亲的野心里消除过,等的是一个时机。
风光嫁女,和平联盟只是做给世人看的假象,实则是以屈求伸、以退为进,以期卷土重来。
那么世府呢,怕也是一样的心思。
而她便是这场角逐里的牺牲品。
想到此,她捏了捏自己的拳头,黑眸微微闪动的光泽里有一股被压抑了很久的恨意被释放出来。
男人以追求权力为目的,而女人便是他们不择手段时总会用到一枚棋子。
用完,即弃。
她是,她的母亲亦然。
她习惯性地抚向右手的手腕,那里什么都没有。这才想起戴在手上的镯子已送去修理了,不由觉得心头空落落的,那是母亲留给她唯一的遗物,那温润的玉石总能在她悲伤的时候温暖她的心。
她将没了玉镯的手腕握紧,细细思量着之后的行动。
首先就是要得到叶娆的信任,只有得到了她的信任,她才能继续实施之后的行动。
好感已经有了,差的就是如何亲近了。
她在决定嫁过来的那一刻就对自己发过誓,绝不会像母亲那样,奉献了自己的一生,却落得人财两空,抑郁而死的境地,她也绝不会让害死她的人好过。
她要帮尉迟明辰夺得总统的位置,然后狠狠的报复回去。
那个女人曾经对她的母亲做过什么,她便要一件件一桩桩的还回去,十倍百倍的奉还。
什么父女之情,养育之恩,她统统不在乎,她的眼里,心里,只有母亲死时那一双怎么也阖不上的眼睛,还有那被血色湿透的床单以及无尽涌出的鲜血。
“桐桐,要照顾好弟弟……”
弟弟……
哪有什么弟弟,刚成形就成了一块被鲜血浸湿的模糊血肉了,不过是母亲临终前的幻觉。
就是那一天,她失去了相依为命的母亲。
接着,她的外祖母,外祖父连女儿最后一面都见不着,被下人驱赶,被诬陷有罪,全都死在了监狱里。
还有她的小舅舅……是外祖父的老来子,不过11岁,却在那个刚过完中秋的清晨,冰冷地浮在金府刚修好的荷花池里。
她清楚得记得,小舅舅有多么会游泳,她会游泳都还是他教的。
无法忘记,当他的尸体被捞上来的时候,那女人眼里暗暗闪出的得意洋洋。
她仿佛又亲历了那一刻,愤怒与悲伤令她死死地握着自己的手腕,直到白皙的手腕上显出一道紫红色的淤痕,像是一个镯子那般。
青紫淤痕下,她生生用手指甲抠出了一条血痕。
除了那个女人,还有他……
那个她深深爱过,一心一意要嫁的男人。
可是到头来……
她勾了勾嘴角,笑出来的声音,又悲,又凉。再纯真的感情在面对权利和地位时都是会瓦解的。
她忘不了那天,他为了讨好另一个女人陷害她,辱骂她。
他脸上那曾经她以为最温暖的笑容,再也没有了,只剩下鄙夷和漠然。
那种漠然,是毫不在乎,是视而不见。
那种漠然像是他天生的。
痴心所付,到头来终是一场空。
那时的她,只能故作坚强地站在那里,被一群人指指点点,即便心痛到体无完肤,也不能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那种痛,仿佛被一枚针猝不及防地刺进了心扉,疼到极致后再拔出,再刺进去,来来回回了无数次。
她眼底掠过了一丝哀凉,手腕被抠出来的血蜿蜒的沿着没受伤的白皙皮肤一滴滴的落在裙摆上,或许真是痛到极致了,她再也感觉不到疼了,看着伤痕累累的手腕,不过是抬起手放到嘴边轻舔了一口,鲜血染红了她的唇,那一瞬她清纯的五官,瞬间魔魅得像个妖姬。
是个被复仇之火燃烧的血色妖姬。
离开金家后,她便什么也不是了,除了外祖父亲自培养的千雪还留在她身边外,她一无所有,想要报仇就只能借助这段婚姻,她会竭尽所能地帮助尉迟明辰,会牢牢地迷住他,利用他,像毒蛇一样地缠紧他。
只要能报仇,她做什么都可以。
但,绝不会爱上他。
因为男人的爱,是这世间最凉薄的东西。
一无是处!
门外,一双眼正通过悄然打开的缝隙看着她,她脸上的恨,怒,怨,他看的一清二楚,可惜灯光太暗,照不进他的眼里,看不到他眼里的心思。
“咦,姑爷,你怎么在这?”千雪起来上厕所,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边的尉迟明辰。
尉迟明辰收回了窥视的视线,不着痕迹地将门轻轻带上,“睡不着,想喝杯牛奶再睡。你来的正好,下楼帮我去热杯牛奶,我想起来还有事没做。”
“这么晚了,姑爷还要做事?”
“小丫头,别问那么多,快去。”
“哦!”
千雪不疑有他,听话地下楼去了牛奶了。
尉迟明辰的视线又回到了门扉上,但没有敲门进去,而是幽幽叹了一声,转了脚跟回了自己的房间。
**
妖娆第一次见到韦秀兰,是在遇到金悦桐后的第二天,她正在值日,提着两个垃圾桶往焚化炉那走,倒完垃圾准备离开时,突然头顶笼罩了一抹阴影,她抬头,倏地一道雷光闪了下来。
她本能地躲了过去,还没看清是谁攻击她,又落了一道雷光下来,烧焦了离她脚尖处大概只有一厘米左右的地面。
“谁!?”
她反应灵敏地启动了焱凰。
焱凰属火,立刻展开橘红色的火焰般的防护盾,当然不是真的火焰,只是粒子结构,但堪比钢铁。
天空的黑影不见了,四周也静悄悄的。
“焱凰,开启探测模式!”
“是!”
这两日上的课都是防御和攻击课,她对焱凰的基本使用已经很熟悉了。
既然有人主动招惹她,那她也不用客气了,正好练练手。
焱凰打开了虚拟叹探测器,妖娆的视角立刻被罩上了一层虚拟的雷达图标,可近可远,最远可以看到三公里以外,但她认为不需要,袭击的人一定就在附近,将距离调到了半径三百米的范围。
探测器带有热感应检测,只要是生命体都逃不过它的最终。
“前方九点钟位置三米草丛里有只野猫,十二点方向是三只老鼠……树上有松鼠,树干上停着一只鸟,还有……嗯……蚂蚁……”
搜索了一圈也没见着人,妖娆很纳闷,又重新探测了一遍。
“没道理啊……”她收了探测器,警惕地观察四周,“难道袭击完就跑了?”
她往前走了两步,仔细看了看地上被雷劈过的焦地,面积不大,就一个巴掌大小,焦灼之处冒着一丝丝的烟气,她嗅了嗅,一股塑料烧焦的味道。
瞧这被雷劈过地方便能推算出,袭击她的人所使的招杀伤力并不大,就是自己被劈到了,也顶多疼一疼,受点皮肉之苦罢了。
这就让她更纳闷。
原先还以为是韦初瑛,庄流裳,或是孙氏姐妹来找茬的,现在看不会是她们几人。要她们四个偷袭,绝不会轻易放过她,不弄死她,也得送她进医院躺两天。
那会是谁?
除了上述四人,外加还在禁闭室里受罪的阮红玉,她再没有得罪的人了啊。
难道是眼红她的机甲特意来挑衅她的?
她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大。
最近挑衅她的人还挺多的,但都是明着来,都是趁着在课上联系时切磋一下,点到即止。
可这位……不仅偷鸡摸狗,还特地找了这么个没什么人来的地方。
胆子也够肥的啊!
不知道这是犯校规,一经发现是要进禁闭室的吗?阮红玉可正愁没人陪她一起受罪呢。
“我说躲起来的这位……你要是想挑衅呢,我劝你正大光明的来,别偷偷摸摸的,机甲不长眼,你小心被我爆头!”她撂下狠话后,轻声对焱凰下了指令,“二档攻击模式,四挡防御。”
“明白!”
焱凰改变了形态,银质表面像是被染上一层霞光一样,通体变成了橘红色,然后架起防御网,解开两旁的暗锁,探出激光枪。
“激光直径3mm!热度80!”
“嗯,就这个尺度。等逮到了人就轰上去,但不准攻击致命部位,打打腿啊手啊的就行了。等确认了身份,我们再使劲揍。”
“是的,主人!”
一切就绪后,妖娆闭上了眼睛。
探测器找不到了,她就用另外的方法。
会武的人,对四周的感觉是异常灵敏的。
凤炁在她身体里流窜,强化了她的五感,这种招数她可不常用,既然用了,那人也休想逃了。
躲在暗处的某人见她闭目不动,很纳闷。
难不成睡着了?
这样都能睡着,太不把她放在眼里,必须给点颜色瞧瞧。
“雷霆,电流攻击,让她颤抖颤抖。”
“ok!”
所谓电流攻击,就是将机甲能量分出一部分,化作电流,窜入地底潜行,等到达目标人物下头时整个释放,中招的人就会和触电一样,会浑身麻痹,抖个不停,抖个几十秒就会晕过去,多用于潜行阻击。
滋啦滋啦的电流已像蜘蛛丝一样钻进了地底,正迅速靠拢妖娆
妖娆依旧闭着眼睛,毫无动静。
待到电流释放时的一瞬间,她一跃而起避开了,抬起戴着焱凰的手喝道,“七点方向,十三米,射击,对方应该有利用光线隐蔽自身的能力,并拥有阻扰红外线探测的功能,初步判断是水属性的机甲。”
因为闪电(雷)和水是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