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阮家的门风是很正派的,错了就是错了,决不包庇,但私心里心疼侄女,便放下长辈的尊严自个儿出来了,从她这方角度看,这道歉可比阮红玉道歉诚恳多了。
“红叶,若你是四房的,她是大房的,我定会以为你老爹玩的是捧杀,而不是什么心疼侄女。”
“什么捧杀,我爸从不玩这些阴招,他就是觉得亏欠我四叔了。”
阮天吉那条腿瘸得太有价值了,瘸了一条腿,全家鸡犬升天啊。
妖娆想了想,做出了决定,“道歉的事……算了吧,你爹没派人来欺负我一顿,已经很给我面子了,至于代侄女道歉,这心意也足够真诚,道不道歉都一样了。”
“哎?”
“别哎了……我要阮红玉道歉就是想给她一个教训,既然不是她自己来也就没意义了,你老爹道歉只会助长她的气焰,她以后会更有恃无恐。就这么算了吧。”
“那怎么行?这件事本就是我们阮家有错在先,那天的事万一你没识破,你一辈子就毁了!”
妖娆心里唏嘘啊,都是阮家的女儿,怎么品格会差那么多,还真是应了一句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
“真的不用了,回去告诉你爹,就说他的心意我领了。这件事就到底为止了。”
“你等等,这事我做不了主,我得打电话给我爸。”说完,她就给亲爹去了一通电话,叽里咕噜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阮天启听后坚决不同意,大概是以为妖娆怕他以后会报复她,要红叶转达他诚恳的道歉之意。
妖娆只觉得这位军司大人脾气太倔,她都给他那么大的台阶下了,他下了不就行了,还非要搞那么大动静出来。她光想到明天开学典礼上他当众道歉,头皮就发麻。
她和阮红玉闹一闹,顶多是以后在军校让人说几句闲话,充其量就是议论一阵子,但是像他这样的大人物道歉,媒体必定蜂拥而来,到时候她可就是‘网红’了
这可绝对不行。
于是,她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红叶,趁着现在还早,不如去你家一趟,军司大人如果一定要道歉,那今晚就在家里解决了,明天那种公开场合就不需要了。不过,我有个条件,阮红玉一定要在场。”
红叶将她的意思转达给了阮天启。
阮天启一听,立刻给了回复。
“不用叶小姐亲自跑了,我来。”
不愧是军界老大,做起事来雷厉风行,不过半小时就在凌云岛大酒店订了一间包房。
可惜妖娆已经吃饱了,面对满桌美食,毫无食欲。
由于临出发的时候军中有点事要处理,阮天启比预计的时间晚了一个小时,包房的门被打开时,深褐色的军靴最先跨进来,紧接是一道身穿墨玉绿军装的挺拔身影,那肩上的四颗星星,太光芒耀眼了。再瞅瞅红叶肩上的一颗星,顿时寡淡了不少。
阮天启今年五十八岁了,背脊挺拔犹如一棵巨松,就是站着不动,也有一种能把人压垮的气势,他眉骨凛冽,眉峰飞扬,尽管眉目间有沧桑,发鬓已丝丝泛银,也难掩其添铁骨铮铮,雷厉风行的硬汉气场。
他抖了抖肩膀,将披在身上的大衣抖落,后头的士官立刻上前接住,挂在手臂上。
红叶已站了起来,站得笔挺,向他敬礼:“元帅!”
妖娆愣了愣……怎么着?父女见面还要这样?
她赶忙站到红叶身边去,瞅了一眼她敬礼的姿势,准备依样画葫芦地问候阮天启,不禁嘀咕:“不是父女嘛……”
红叶歪了一下脑袋在她耳边咕哝,“是父女,不过他说过,只要穿军装就要按军人的礼节来。”
妖娆比着红叶的模样来了一套,刚要喊元帅,阮天启发话了。
“红叶,这位就是叶小姐?”
“是的,元帅!”
阮天启扫向妖娆的眼神犀利如刀刃,突然就走了过来,宛如行走在林间的猛虎,每一步都走出了强悍到可以随时要人性命的气势。
“叶小姐!”
阮天启军装在身,威严与气场并存,脱下了军帽,一头短到令人发指的寸头,彰显出他铁血冷硬的气质,眉梢眼角间全是战场厮杀烙印下的冷血与肃穆。
妖娆下意识笔直了身躯,敬礼道:“是的,元帅!”
阮天启挑了挑眉,将军帽抛给了后头的士官,伸手纠正了一下她敬礼的姿势,“这样才对……”
妖娆认真学习,敬出了该有的格调。
阮天启对她的表现很满意,“是棵好苗子……”
顿时,包房的气氛变了,感觉是首长检阅来了。
红叶咳嗽了一声,对着亲爹挤了挤眼。
阮天启这才想起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清了清嗓子,“叶小姐,不必拘礼,坐吧。”
他这个军司没坐,妖娆哪敢坐啊,还敬着礼呢。
红叶拉下她的手,将她摁到椅子上坐下。
“好了,坐吧,你才是主角。”
阮天启坐在了两人对面,不管是站,还是坐,他的气场都强大到无法让人忽视。
“爸,阮红玉呢?”
她看了半天也没看到那女人有来。
“在路上,我让人去接了!”
“她没腿啊,还要你去接?四房有自己的司机,要来就是说一声的事。我看她就是不想来。”
“红叶!那是你堂姐,就算不和,也别当着客人的面说她的不是。”
“我当她是堂姐,她当我是堂妹吗?小娆是我的朋友,你看她做的那些事。”
阮天启瞪了她一眼,要她闭嘴。
“叶小姐,让你看笑话了。”
“呵呵……”
“是这样的,她的伤口有些发炎,下午的时候突然发烧,人也浑浑噩噩的,没什么力气,我电话去的时候人还没醒,所以迟了。”
红叶啧了一声,明摆着不信。
今早在她还在家鬼哭狼嚎呢,气势都赶上孟姜女哭倒长城了。发烧?没力气?骗鬼去吧。
妖娆自然也知道阮红玉那是在做戏,但是当着人家大伯的面就别揭穿了。
“叶小姐,吃菜!”
盛情难却,妖娆只能勉强地往自己胃里塞食物,吃在嘴里如同嚼蜡。
“我这女儿脾气耿直,做事不会转弯,不知道有没有给叶小姐添麻烦。”
“红叶的性子很好,我很喜欢,能与她做朋友是我的荣幸。”
“叶小姐年岁不大,看着却十分沉稳。”
阮家四房那天发生的事,起先都是阮红玉说给他听的。尽管他很疼爱这个侄女,但不会只听片面之词,知道红叶也在,便将女儿招来问了一遍,这才将整件事情弄清楚。
阮红玉还抵赖不肯承认,说是红叶联合人家冤枉她,等他揭穿了,她便哭哭啼啼的要死要活,陈文媛在一旁也跟着哭,说实话,这件事他真是被气到了,但他本人对叶娆也产生了兴趣。
在那种情况下,她临危不乱,靠一己之力轻松化解,绝不是泛泛之辈,而且自己的女儿一向眼高于顶,对她赞不绝口,他对她的兴趣也就更浓了。
“沉稳不敢当,不过是平头百姓,知晓有些事不可强求,能安稳度日就好。”
红叶一听就知道她老毛病又犯了,“行了,别谦虚了,我爸……不是,元帅是在赞你,不是想套你话。”
“红叶说的对,你是个好姑娘,不要拘谨,今日这顿本就是给你赔罪的,你有什么不高兴,不满意,都说出来。有我在,必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元帅言重了,我没什么好委屈的,该报的仇,我其实已经报了,我想您应该也听红叶说了吧。”
他点头,红宝石和翡翠蛋的下落,红叶没瞒他,他也没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你能把话说的那么明白,足以见得你是个光明磊落的孩子,我在此诚心向你道歉。”说着,他就举起了手里的茶杯。
妖娆立马阻止,“元帅,这事从头到尾您都没参与,由您道歉实在是不合适,您能亲自出面,已经很给我面子了,还有这顿饭,我也心领了,道歉的事就免了吧。”
“你是不是怕我今后会记着这件事找你麻烦?”他是军司,身份很高,她会这么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不,不,我绝没有这个想法,刚才那番话也绝对是肺腑之言,这本就是我们小辈的事,小辈的事自然是小辈自己来解决,您是长辈,将来又会是我的长官,不管是道义也好,情理也罢,都是不合适的。”
“哎,红玉要是能有你一般的性子,那该多好,也就不会做错事了,但错了就是错了,没道理要要你一退再退。你放心,今天我道歉是诚心诚意的。你不用不好意思。”
“我不是退,是知道了您的诚意,若是您今日给我的是一顿鸿门宴,那就另当别论了,我就是拼上命也会去争的,可这顿饭又好吃又营养,还能见着你这么个大英雄,我真是知足了。”
这话说的阮天启很窝心,不禁大笑,他肯定是不常笑,一笑脸上的皱纹都特别地僵硬。
红叶对妖娆挤了挤眼,“你厉害啊,我爸对我都很少笑的。”
“不可能吧,你是元帅的女儿。”
“不骗你,除了我妈……”
阮天启喝道:“红叶!”
红叶立马闭嘴,吐了吐舌头。
妖娆抬眼望去就看到阮天启那张硬汉脸上出现了红晕,这肯定是难得一见的奇观,旁边的士官惊得都快掉下巴了。
“咳咳……”阮天启握着拳头清了清嗓子,面上已经迅速恢复了冷硬,对着女儿狠瞪了一眼。
红叶吐了吐舌头,用筷子夹了菜往嘴里塞,安静地做过吃货。
阮天启说道:“就会光自己吃,也不给叶小姐倒茶。”
“不用,我不喜欢喝茶。”这茶不是不好,是不像沐风的茶,每每给她喝的时候都会加蜂蜜进去。
“不合口味?那换一种,叶小姐是喜欢碧螺春,还是大红袍?”
“元帅,您误会了,我不懂茶,也不爱喝,我嫌它苦。”是真的很苦。
“爸……哎呀,不是,元帅,小娆喜欢甜的,你把糖罐拿过来。我给她加几勺糖,她就爱喝了。”
“你怎么不早说!”
“呵呵,不忙事,现在加也行。”加糖她的确就可以下口。
“这加了糖的茶还怎么喝,不如叫甜品,这里甜品不错,仲平,去叫服务员过来。”
身旁的士官领了命令出去叫人了。
阮天启一口气点了好几个甜品,杨枝甘露,椰汁西米露,还有仙草奶冻,弄得妖娆很不好意思,因为她压根就吃不下。
红叶在她耳边道,“没关系的,吃不了我们带回去。不是有小符吗?”
妖娆觉得有道理,吃不完打包走就是了。
甜品上来后,她选了个分量最小的椰汁西米露,大约等了一个多小时,阮红玉才来。
来的时候坐着轮椅,脸上包着纱布,手上也缠着纱布,跟个木乃伊似的,如果不是声音是她,妖娆铁定以为来的是个冒牌货。
那天玻璃渣子是多,但也没伤得要全身都包起来吧?
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的。
“大伯……”阮红玉脸上就露出两只眼珠子,楚楚可怜地望着阮天启。
“烧退了?”
“还有点……”
仲平挪走了一个椅子,将她推到阮天启身边。
阮天启看见她就会想起自己那瘸了一条腿的弟弟,言语上便会温柔些,“那就好,今天让你来就是将那天的事做个了断,错在你,这是不争的事实。你没什么好狡辩的。”
“嗯!”
“叶小姐,我这个不肖的侄女真是多有得罪了。”
“元帅客气了,我让红玉小姐来不过是有些话想对她说,说完了,她就可以走了。”
阮红玉扭头看向她,刚才还是楚楚可怜地眼神顷刻间化作一团怒火,直往她身上喷。
妖娆莞尔一笑,真是狗改不老吃屎啊。
红叶在她耳边道:“什么叫说几句话她就可以走了,你往死里骂她啊。”
“人家在发烧,全身还有伤,激不得,待会儿要是昏过去了,你负责,还是我负责啊。”
“她身体好的像头牛一样,哪那么容易昏过去?”
妖娆笑着点头,“她都把自己包成木乃伊了,还有什么是不能装的。”
红叶转了转眼珠子,“哦,你说她装啊。嘁……”她转头就对阮红玉做了个鬼脸。
阮红玉今天刚被阮天启在家狠狠训过,来的时候电话里也说的很清楚,要是再横,就送她去阮家军的军营里历练,那可是人间地狱,她是傻了才会将自己送进去,只能忍着。
阮天启道:“叶小姐,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好,其实我的话很简单,只想告诉阮小姐,人贵在有自知之名,自己有什么能耐,自己应当清楚,别最后弄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妖娆笑颜绽放的时候,阮红玉只感得一阵冷。
妖娆起身走了过去:“你现在有的一切其实都是一种福气,不像我这种平民百姓,没有父母,没有叔伯,没有滔天的背景,什么都要靠自己的双手去打拼。因为我没有你这样的福气,可是福气也是会用完的,红玉小姐,别太早将福气使完了,也别将长辈的厚爱当做是应该的,福气这种东西说没有也是会没有的。”她弯下腰在她耳边轻声道:“狐假虎威惯了,要是没了老虎,你也就什么也不是了,会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废物!记清楚,废物,大废物。”
她说的时候从头到尾都在笑,说完冲着阮天启笑得十分和气爽朗,“元帅,我说完了。”
阮天启最后那句没听到,但前头那些他听得分明,对此十分赞赏。看向阮红玉便是一番训斥,“听到了就答应一声,叶小姐已经既往不咎了,和你说的一番话,也是为你好,你连句谢谢也不会说吗?”
阮红玉被废物两个字已经激得眼睛通红了,两只死死抠着轮椅的扶手,牙都快咬碎了,谢谢两个字怎么说的出来。
可是如果不说,她就等着去阮家军剥层皮吧。
“谢……谢谢!”她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妖娆潇洒地摆摆手,“不客气。”
憋屈吧,就是要憋死你。
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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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都开启超高温模式,最低温度39度,最高温度41度。哈哈哈哈……我与烤肉的区别就只剩下一撮辣椒粉和孜然了。
听说三亚才28度……
听说非洲人到北京竟然中暑了。
哈哈……


第71章 Part 070 觉不觉头顶很绿
憋屈完了阮红玉,妖娆心情极好地回了宿舍大楼,与红玉分别时,红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啊了一声。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我忘了和你说了,我来的时候,夜辰的心情不是很好……”
妖娆心头一跳,“怎么个不好法?”
“一直再嚷嚷要拆墙,今晚就拆!”
妖娆的脸立刻就青了,“你怎么不早说!”
“哎?那肯定是气话啊,就是拆了又能怎么样?”她压根就不知道这拆墙的意思……但妖娆知道。
“不和你说了,我先回去了。”她现在就担心墙已经拆了。
“哎……你跑那么急干吗,小心摔跤……”
妖娆眨眼就没影了,冲进了电梯,刷了门禁卡后,猛按31楼,到了三十一楼不等电梯门全开,她就从缝隙里挤了出去,到了走廊没听到有拆墙的动静才松了口气。
正要开门进寝室,后头突然扑过来一个黑影。
她反射性抬腿踹了过去。
呯的一声,夜辰被踹到了墙壁上,捂着腹部缓缓滑坐到地上,身上的黑漆漆的斗篷也落了地。
妖娆一惊,“你怎么在这?”
“等……等你……”她的武力值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他脸都白了。
“你没事吧……”她慌忙跑过扶他。
他抬头,脸色很白,但眼里的波光很狡黠,“亲我一下就没……没事!”
她果断地又补了一拳。
他闷哼道,“这么狠!?”
“对待流氓就该这样!”她站起身拍拍手,准备走人了。
推门进去时,他又扑了过来,简直就是作死,但就他这身板挨不了她第三次的攻击。
“你不是在装病吗,大半夜跑出来好吗?”辰就能乖乖地克制自己,他却是半点都不行。
“你不也大半夜在外头转悠!”
“我有事要做!”
阮天启面冷心热,知道她是孤儿后都想招她当干女儿了,还问她要不要毕业后去阮家军历练,这么诚恳热情,她怎么好意思走,聊着聊着就拖到了半夜才回来。
“什么事需要关机?”他一晚上打了几十个电话,差点把手机砸了。
“呃……”她忘了在沐风那吃饭的时候将手机关了。
“我在等你解释!”
她瞪了他一眼,“我上哪都要和你说吗?”
“上哪可以不说,但和谁在一起我要知道。”
“你问红叶就知道了!”
夜辰很诧异,“又是红叶,你什么时候和她关系好成这样了!”
“正常交友!进来吧!”想他也是不可能走的,她只好让他进来,一进来他就往床上钻,占了一大半的床位,躺平后,拍了拍身旁那剩下的窄小之地,“来了,睡觉了。”
妖娆真想将他踹飞出去,但考虑到他的身体质素,没有付诸行动,但发发牢骚还是要的。
“大哥,我明天要早起参加开学典礼!”
“我知道!不会吵你,你睡你的,我干我的……到了早上,我还能叫醒你。”
真真是厚颜无耻到家了。
妖娆没辙,“我去洗澡了!”
夜辰的兴奋得眼都绿了,“正好,我也想……”
“想都别想!”
当着他的面,她进了盥洗室将门锁死了。
浴室的门是毛玻璃做的,很厚实,啥也看不到,只能看到个模糊的人影,听到水声哀夜辰扼腕啊,这么好的机会他却只能站在门口干瞪眼。
未免他会图谋不轨,妖娆能洗多快就多快,不到十分钟就完成清洗工作,且出来的时候,穿妥了衣服。
夜辰在床上等着她,眼里的绿光丝毫没减,就是在黑灯瞎火里也能看得到这阵绿光,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在期待些什么。
她叹了口气,站在床边看着他。
“怎么了?”
“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躺着问!”*苦短,怎么能浪费在说话上头,“你这么站着说话,我抬头多累。”
“你明明就躺着,哪累了。”
不过,举高临下说话的确不太好,她便盘腿坐上了床,刚坐定,他就猛扑过来,狼的本性是不管白天和黑夜都一样,总要先狂吻一顿才罢休,但今晚她不给他这个机会。在他扑过来的时候,迅速移动了身体,避了过去。
他扑了个空,神情郁闷,“怎么了?遇到不高兴的事了?”
“没有!就是有话要问你,你听不听?不听就回去。”
这算是下最后通牒令了。
“好好好,你问,你问,我听。”
妖娆见他老实了,开口道:“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头顶很绿?”
这话听起来太不对劲了。
他从晚上七点憋到现在的燥火顿时灭了一半,“你什么意思?”
“不明白啊,就是绿帽子的那个绿……”这样说,应该清楚了吧?
“不用解释,我懂!”
对一个男人说你带绿帽子了,是个男人都会窜火的。他狼性灭了,魔性就出来了,整张脸阴暗扭曲。
“你……有别的男人了?”别人或许会怕,但妖娆不会,斟酌着要怎么开口,“差不多!”
话落,他的脸就不能看了,狰狞无比,成了魔怪,头发都扬起来了。
“谁?”他的语调就像是咬碎了一颗牙那般,听在耳里都能感到一种扎心的痛感。
妖娆指了指他的脑门,“你!”
在他快尝到喉头的血腥味时,被这个字给震住了,整个人都僵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都被弄糊涂了。
妖娆重重一叹,说道:“有件事憋在我心里好久了,实在是不吐不快,我问你,白天辰对我做的事,你都能‘看’到对吗?”
“嗯!”这早不是秘密了。
“那你有没有一种被劈腿的感觉?”
虽然她还不承认自己是他们中谁的女朋友,可那种事还是做了,尽管没做到最后一步,但也差不多了,他的身体是一个,可人是两个,不管做了什么,另一个都是能看到和知道的,恰恰问题就出在这。
他喜欢她,她却还没表态,但也没拒绝他,便与他维持着一种很暧昧的关系。
想想也是很可耻的,她和两个人都有暧昧,明明知道他们是两个人还这样,她觉得很羞耻,觉得自己很淫荡。
她自己尚且如此,不相信他会没有想法。
说劈腿都是轻的,按他的角度,能看到,能知道,除了不能阻止,和现场捉奸有什么区别?
其实,从知道他是两个人后,这个问题她就会时不时地苦恼一下。她等于同时在和两个互相从来都不会有秘密的男人搞暧昧,还分了上半场和下半场。
像这样的女人也不是说世界上没有,两个算什么,还有那种身后备了七八个备胎的女人呢,可男人那边总是不知道和自己搞暧昧的女人和其他男人也有一腿的,也不可能和其他男人一起分享和女人的私密事,就是再亲的兄弟,也不可能,除非是变态。
可他能,且毫无保留。
他可是眼睁睁地看着她和辰那个那个那个啊,难道他就不介意?不尴尬?不讨厌?
这是个男人都不能忍的吧?
夜辰眯了眯眼,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盯着她看。
“你看我做什么,先回答我的问题,有没有!要说老实话,不准敷衍我。”
“有!”他还真老实。
听闻,妖娆的脸色难看了,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心里的羞耻心更浓了,喝道:“有,你还对我有这样,要别人知道女朋友劈腿,杀她的心都有了,再不济也应该是甩一巴掌!”
她说的有些激动,脸都涨红了。
夜辰没有回应,依旧盯着她看。
“为什么不说话!”他这么看着她,只会让她的负罪感更深。
“妖娆……”他轻轻一叹,像这样念她的名字时,总是那么地宛转动听,宛若这世间最美的乐章。
她突然就听见了自己的心跳,重若擂鼓,像是下一瞬间就会从喉咙里跳出来。
耳畔如同被隔了音一般,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别人怎么想,我不知道,我也没兴趣知道。我只知道,对你,我舍不得打,舍不得骂,更别说杀了!你是我心尖上的一块肉!”
明明是在说一件很尴尬的事,他却深情款款地冒出了情话,令她的脸红到了耳根。
“你……你……你别岔开话题!”
“我没岔开话题,就是在回答你的问题!”他靠了过来,手搭在她的肩上,手心的温度很烫,烫得她血脉都扩张了。
“把头抬起来看着我?”
“不要!”她现在没脸看他。
他继续道:“今天我知道了一件事……”他模样有些嘚瑟,语调都轻快了,“辰说你喜欢我多过他……哼哼,算他有自知之名。”他挑起了她的下巴,快速往她唇上啄了一口,“我很高兴,长这么大我就从来没这么高兴过!高兴地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妖娆:“……”
还说没岔开话题,这话题明明就跑偏了。